“宣王爷…”

嘭地一下,门被推开。骑兵将领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顿时僵住了。

青梅连忙推开了谢云昭,站至一旁。

那位骑兵将领猛地推出了门,等了半响,这才又敲了敲门道:“宣王爷,所有城中叛贼已尽数斩杀,皇宫里大将军也传话来了,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谢云昭咳嗽了一声,应声道:“嗯,我知道,天一亮就进宫!”

“是!”

门外,一小兵悄声道:“崔将军,您没事吧。”

身旁的将军瞪了他一眼:“干活去!”

终于,这血腥而又漫长的一夜终于结束。初阳升起的那一刻,皇帝推开大门,殿门外血流成河。

庆延二十年的暮春,蜀王一手策划的京师谋乱,已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皇帝反叛为由,诛杀以蜀王为首的四位叛乱藩王。已登基二十载以文治为重的帝君,第一次向世人亮出了他的利刃!

所有家财土地,军队兵器悉数收归朝廷。

藩王家眷全部诛杀,不留后患!

经过七个月的平叛,天下,终于太平!

又是一年冬去春来,青梅兴致勃勃地看着手里的书信,凉风觉得背后凉气飕飕,连忙偷偷溜了出去,拉来李则:“你快去宫门口守着,让王爷下朝后赶紧回来!”

李则一愣,问道:“怎么了?”

凉风蹙着眉头将缘由说了一遍,李则大惊,拔腿就往外跑。凉风叹口气,又溜回院子,继续站在一旁。

“哈哈哈,崔靖说他们缴了一群劫匪,在劫匪身上发现了一把削铁如泥地匕首,堪称绝世之作!“青梅两眼已经放出了精光。好想去大漠边塞,好想要匕首,嗷嗷嗷哦~~~

凉风硬着头皮,劝道:“王妃,这天下刚刚平定,那塞北太过凶险,您若是想要什么,直接告诉王爷,王爷定会替你寻来的。”

“可那就没意思了啊!”

青梅恋恋不舍地看着手里的书信。仿佛崔靖在向她招手:嘿,来我这里玩啊,这里比京城好玩多了。前几年那是为了演戏你不能乱走,现在天下太平了还不出来玩一下?!

嗷嗷嗷嗷~~

真的好想去!

青梅泪眼汪汪地看着凉风。她嫁给谢云昭这么些年,前几年顾着演戏,好不容易戏演完了,又被太医拉着调养身体。如今是吃嘛嘛棒,睡麻麻香,身体好得不行,不出去溜达溜达太浪费了!

凉风无奈地笑道:“您还是与王爷商量商量再说嘛。”

“跟他商量就没戏了!皇帝又不给他放假!”自从柳颜告老还乡后,谢云昭就成了一块砖,在皇帝找到新的拉仇恨值的宰相之前,他就是哪里需要哪里搬!不过话又说回来,柳颜那只老狐狸不去给人算命真是屈才了!

当年谢云昭只是为了调查青梅平常到底在京城哪里闲逛,没想到吴冲就查到了柳府。虽然那时谢云昭对柳颜已不是那么仇恨了,但心底的还是有个疙瘩,老婆跑到死对头哪里去了,谢云昭决定亲自去瞧一瞧。这一瞧,就被柳颜拉着一起上了贼船,原来柳颜这只老狐狸在京城嗅到了蜀王的味道…

“总之,我去定了!哎,就是去几天,一来一回,两个月足够了!”青梅收好信,当即打下了注意!

凉风急的满头汗,正巧东桥端了一盘点心过来。

青梅拿了一块,还没入口,只觉得腹内一阵翻滚,整个人干呕起来。

“青梅,你怎么了?”

谢云昭下朝回府就看见她已经躺在了床上,一脸“我很受伤”的模样,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又环顾了一下四周,凉风一幅想笑不敢笑的模样站在一旁,其他人的脸色也都十分精彩。谢云昭一头雾水,直到太医悠悠然从一侧小房踱步而出,见着王爷连忙行礼:“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啊?”谢云昭眨眨眼,这是什么情况?!

“哼!”床上的青梅重重哼了声。

屋里的人终于绷不住了,不由出声笑了起来。

青梅将被子猛地拉过头顶,闷声闷气地吼

道:“笑什么笑,是本王妃怀孕了又不是你们,有什么好笑的,哼!”

“啊…”谢云昭呆滞了片刻,终于猛然醒悟过来,连忙跑到了床边,“青梅,你说的是真的吗?真的吗?”

拉被子,被子被某人拽的太紧拉不开。谢云昭紧张地看向太医,“这怀孕了都要盖着头睡?”

“噗…”屋内众人再次破功。

一向聪明睿智的宣王爷也会有如此白丁的一幕。

“青梅,青梅。”谢云昭采取怀柔政策。

许是被子里的确闷坏了,青梅终于又露出脑袋来,眼眶红了一圈,看见谢云昭就气不打一处来,抡起拳头就向他身上砸去:“你赔我的漠北两月游,你赔我!呜呜呜呜,怎么就这个时候怀上了呢,都是你啦!”

屋里的丫鬟早就极有眼色地退了出去。

谢云昭仍由她打,最后干脆将她抱在怀里,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痴痴笑着:“这小娃娃就是他爹的福星啊,哈哈哈哈哈…”

于是,谢王爷,你这才是福来孕转嘛。

【正文完结】

【番外一:谢家小包子】

大家好,我是仪安小郡主,今年五岁,大家都喜欢叫我的小名——小福。因为爹爹总说我是他的福星,虽然我一直不懂为什么我就是福星了咩?

哦,忘了介绍了。我的爹爹是宣王爷,听说他管着御史台,按娘说的话是看谁不爽就参死他!我娘就是宣王妃了,她总是抱着我叹气,说我来的不是时候,为此我伤心了好久,哭了好几次,还是爹爹来哄我来着。

我家人口比较少,有一次去宫里看皇帝伯伯,哇,他家里好多漂亮姐姐好热闹哦。我问爹爹为什么我们家木有漂亮姐姐?然后,然后…

然后就木有然后了…

可怜如今年仅五岁的我就被娘每天从被子里拖出来,跟着她一起练长跑,叫什么幼儿版马辣松?

亲娘耶,我是人啊,不是马,也不是松糕啊!

我是郡主,我要抗议!!!

听宫里的漂亮姐姐们说,我娘是一个十分娴静温柔的人。我只想问一句话:我们见的真的是一个人吗?

她哪里娴静了,那叫发呆走神好不好!

她哪里温柔了,那是因为她懒,不想动手好不好!

没错,我娘是我见过最会偷懒的人了。凡是她不想做的事,她都会想尽办法转嫁给别人,这种精神太可耻了!

只可怜了我的两个姑姑——凉风姑姑与东桥姑姑,她们都快被我娘锻炼成为十项全能了。除此外还有府里的陈大娘子与陈大管事,赵大娘子,李大管事,以我的目测,我娘真是物尽其用,府里的事全部分摊到他们头上了。凉风姑姑常常感叹,她终于能够体会到当年张妈妈的心情了。听她说张妈妈在我一岁左右就离了府,与她的侄子团聚了。逢年过节时,娘与凉风东桥姑姑都会差人给张妈妈寄些东西过去。

凉风姑姑在我三岁时嫁给了李则叔叔,李则叔叔的爹按照娘说的话是到了退休的年纪,于是李则叔叔就成了府里新的大管事。

东桥姑姑还没有嫁人,为此凉风姑姑这段日子整天都和娘商量给东桥姑姑挑一个合适的人,不过娘她太懒了,每次都说不急不急,让东桥姑姑自己慢慢挑。

话说回来,东桥姑姑做的点心真的好好吃,比宫里的御厨的都要好吃!这段日子我经常在爹的书房里玩,爹爹身边跟着一个叫吴冲的护卫。不知怎地,我总觉得吴冲这段日子好像胖了一点。虽然按照娘说,吴冲这厮的身材就算是发胖了点放在她的故乡也是个健美先生。

╮(╯_╰)╭哎,娘有时候会说一些我们都听不懂的词,不过大家已经习惯了,吴冲大概知道娘这是在夸他。

咦,好像有一团黑色的球滚了过来。我去看看…

谢辰安,你要不要这么团成一团的过来了!

不好意思,这团,哦不,这位小兄台是我的弟弟,今年两岁。我这个弟弟在刚学会爬的时候就开始展示着他对领土的执着,为此嬷嬷们不得已将屋里所有的摆设全部移走,地上铺上毯子,让他尽情的驰骋。娘看后很是欣慰,说,他这般矫健的身手颇得她的真传!

对此,我与爹爹只能够:口

“姐…姐…”

“你又怎么了?”我看着他,“这小屁孩不在屋里呆着,跑我这里来做什么。”

“娘娘,娘娘…”谢辰安朝屋外指着,我蹲下来,耐心问道:“娘怎么了?”

“信信,信信…”

猩猩?

“狒狒有木有?”

谢辰安:…

其实,或多或少,我和小安子都继承了我娘优秀而强大的基因。

我大概明白了小安子的意思,肯定是我娘又收到信了。

关于信,听凉风姑姑说那是一个当今朝廷镇北将军寄过来,镇北将军跟我娘是发小。不过就我目测,每一次娘收到了镇北将军寄来的信,第二天就起不来床,而我去看娘时,她脸上红扑扑的,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今年我一定要去漠北!”院里,娘亲正对着凉风姑姑和东桥姑姑说着什么。

“崔靖那小子都要娶亲了。前年谢云昭对我说,礼部的方尚书调至漠北,没想到家眷竟然也都一起过去了。不过今年过年时我在宫里见着了方夫人,她说方尚书已经回来,只有家中的大郎与五郎还在那边。没想到,方艾竟然也留在了那边。”

“当年与您一起的姑娘如今只有方家小姐还没嫁,不过到底还是喜事来了。您这次去到底是算婆家人还是娘家人呢?”

话音落,院子里响起了一片笑声。

“谁在那?!”

糟糕,被发现了!

我不情不愿地拖着小安子一起走了出来,小安子走路还不太稳,凉风姑姑连忙过来扶着他,免得他又团成了一团。

“娘…抱抱。”我伸出手,卖萌撒娇是五岁小姑娘的大杀器有木有!

娘亲走了过来,将我抱起:“你又带着弟弟调皮了?”

“才没有,小福今天好乖的。”偷偷瞟一眼信,哎哎,好多字都不认识,不过落款那个字我知道——崔!

“娘,崔叔叔又来信啦?”

“你崔叔叔要成亲了。”娘将信收好,交给凉风姑姑。

哼,小气!

到了晚上,爹爹回来了。

就第二天娘按时起床来看,爹爹并不知道崔叔叔来信了。

呜呜,爹爹你好可怜,要被人撬墙角了。

于是我眼睁睁地看着娘亲收拾了小包袱,在一个夜深人静(大雾!)的夜里,悄悄溜了。

事情的结果自然是爹爹大怒,听说他老人家连折子都没写就直接翘了早朝去追娘亲。皇帝伯伯似乎是愧于这段日子太过使唤爹爹了,竟然也一声不吭,只当没事儿一样的继续早朝。

以上,都是东桥姑姑与凉风姑姑两个人八卦时不小心说漏了嘴。

咦,你们问我为什么不告诉爹爹娘亲其实去贺喜了,而不是离府出走?

%>_<%笨蛋,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听说过么。两只老虎走了,宣王府那就是我仪安小郡主的天下啦,哈哈哈哈哈哈…

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去了?

哼,我也是老虎,我是小老虎!

缩在墙角的谢辰安小盆友悠悠开口道:纸老虎…

混、混蛋!

【番外二:假如没有穿越】

林青梅觉得自己出师后接的这笔单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该死,她快不行了!随便找个医生都可以,兽医也行,穿白色的只要不是天使都拉来!”

老K的声音还在耳边呱噪的的响着,有的人天生就有一种让人无语的能力,即便是他的同伴的动脉刚被一颗过期榴弹片给割破了一个口子…

终于,在一阵急刹车中,老K抱着他受伤的同伴冲进了一家私人医院。这里是他们在A市据点,青梅被送进手术室,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

“嘿,K!最近过的如何?”

“如果没有一个大动脉被刮破一个口子的同伴,我想我过的还算可以。”老K在抱臂靠在墙上,咒骂:“竟然连榴弹他妈的都可以卖过期产品,这种创造性思维太神了了!”

闲着无事守在医院给医护人员当警卫的杰克来了一个美式耸肩:“你明白的,只要有钱,什么都可以过期,什么也都可以在保质期内。可怜的Lin,希望她脖子的硬度够厚。”

过了半天,手术室的灯终于熄了。医生走了出来,长叹一口气,脸上露出一点喜色:“命保住了,不过这里我们只能进行初期治疗。要想全面恢复,人要转回总部。”

杰克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难怪东方人说属猫的都有九条命,看来没错。”

老K无奈地翻了个白眼——Lin到底是怎么教他十二生肖的?还属猫,怎么不属壁虎,断了一肢还能再生!

等林青梅自己苏醒时,已经躺在C市的某栋三层楼的小洋房里。

“嗨,Lin,现在感觉如何?”

一个一头黄毛的小子,正对着电脑,手指在键盘上飞速舞蹈,仿佛在奏一曲世界上难度最高的乐曲。

林青梅努力撑起身子,喉咙还很痛,不过勉强可以说话。

“没死。”

“很好。”黄毛转过椅子,“这是你的医疗费的单子,鉴于你的产业都在你师父名下被冻结了,所以这些必须要以现金支付。”

喂喂,你这就是对受伤的战友刚苏醒表示的慰问么?

林青梅觉得自己不仅是喉咙疼,头也开始疼了。她是一个亚裔孤儿,在伊拉克被她那个东方文化狂热分子的师父捡到了,并根据一句什么“青梅煮酒论英雄”的古诗起了这么个名字。

这几年接的活所得的所有报酬都被她存在了师父的名下,只是有时候他师父会做出一些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而让组织直接冻结了产业和存款。

黄毛笑眯眯地打量了一下躺在床上的战友:“Lin,早说了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没钱可以,用别的还也行。”

说还没说完,床上那只豹子就一手拿着枪对着他的额头,似乎只要他再说一句不着边际的话,就会亲眼目睹一场肝脑涂地的优美场面。

“哎,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一个女人除了魔鬼的身材和天使的美貌外,幽默感也是必备的。”黄毛耸耸肩,转过椅子,调出一个卷宗:“鉴于你目前这种状况,组织决定提前让你过一下养老的生活,这是新的任务。”

林青梅将枪再次放回原位,躺了回去,闭眼睡觉,反正不管什么任务,都要等她伤好了再说。

“啧,真是一个无趣的女人啊…”

黄毛对着显示屏,继续在这个安静的午后于一堆数据中弹奏他的狂想曲,嘴里悠闲地哼着一首北欧小调。

三个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