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很好,我要去!”童谣紧紧的握着拳,洪玉国的使臣,洪玉国!洪玉国!

童谣梳洗完后,婢女帮她穿上了衣服。先是一套白色的长袖内衣,后是一件鲜红色的长袍。长袍外,是一个很宽的橘色腰带,腰带勒的很紧,几乎无法喘息。在外袍上,又披上了一件薄纱般的丝衣服。娇艳华贵,身段清晰妖娆。

童谣仔细端详着身上的服饰,恐怕自己是唯一能够目睹这些古代文明的现代了人吧这对一个考古者来说是多么幸运的事情。但是什么事情都是需要代价的,她的轻轻颤抖,自己的身体就是代价之一吧

她们用一种白色的粉末,扑在童谣的脸上。脸孔顿时显得一片雪白,像是带了一张假面具,所有的瑕疵全部被掩盖了在一片白色之中。婢女们用炭条描绘着童谣的眉毛和眼睛,用调好的朱砂抹在了她苍白的嘴唇上。

她们端来一面抛光的青铜镜面,让童谣可以看到自己的影子。童谣望了一眼,一张突兀的脸,显得很可怕。她挥了挥手,叫她们把青铜镜端下去。入乡就要随俗吧在这古代国家的眼里,这种妆容是至高无上的,可是在童谣这个现代人眼里,这简直就惨不忍睹。不过算了洪玉国——洪玉国!童谣急切的期盼着。

每一分钟对童谣来说都是最漫长的等待。终于,润玉那里传来消息,传自己过去了。

阿应扶着童谣缓缓登上了大殿的高台。童谣仔细的观察着四周,漂亮的雕花石阶,周围的巨大石柱,上面刻绘着各种各样的鸟兽的图样。墙壁上着复杂的绘图,好像记载着类似祭祀或者什么故事。抬头朝前望去,只见白玉的宝座上,润玉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松散的靠在椅背上。

再次见面,再次面对润玉那张美艳而冷漠的脸。那种熟悉感,使得她反而更加的刺痛。她急忙避开视线,朝前走。

“儿臣恭迎母后,”润玉略显轻佻的说了一句。‘母后’两个字,让童谣简直浑身发冷。这两个字也像一条无形的鸿沟,彻底把两个人划为两个世界。

同时,她也感觉到周围大臣许多默默的视线,她能感受到那些视线中的鄙夷和痛恨。她浑身抖动了一下,快步走向前去,坐入了润玉身侧的位置,垂下了视线。

看来这个七公主在诸良国很不受欢迎,不,应该诸良国所有的人都恨她入骨才是。童谣握紧了拳头,这七公主杀了诸良老王。而自己偏偏又上了她的身,接下来的日子会很难

正文第十七章

“参见皇后陛下!”楼台下突然有人,声音洪亮。

童谣不由的看向他,一个肤色黝黑的中年男人。一脸的意气风发,双眼放光。可是童谣一见这个人,却是猛地一声冷汗,咬紧了牙关。

“母后应该认得他,他便是你们洪玉国的使臣,樊印,樊特使,”润玉微笑的飘了童谣一眼。

“洪玉国特使”童谣眯起了眼睛,紧紧攥着自己的领口,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可是心中升起的莫名的恨意,使得她巴不得立刻上去撕碎他。

“娘娘气色红润,身形安康。樊某在此多谢诸良国对我七公主的礼待了。”樊印笑着向润玉作揖,同时也暗自看了一眼童谣。

童谣浑身止不住的颤抖,阿应发现了,在一边急得很,却又不好说。润玉颤动着睫毛,轻轻的笑,仿佛什么都没发现一样。

“二王子既然娘娘也已到场,那”

“哦,是的,樊特使说的对,”润玉抬了抬眉毛,从台下走上来一名老妇。跪在润玉的面前显得非常紧张的样子。

童谣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就是在自己昏迷是摆弄着自己身体的那个老妇。她瞪大了眼睛,看向润玉,弄不明白他做什么。

“当百官之面,宣布你的结果。”润玉淡淡的说了一句。童谣倒抽一口冷气。

可是那老妇却显得局促不安的,不断的抬眼看着身边的樊印,可就是不说话。

“你到是说话呀,”樊印等的不耐烦了,小声的催促她。

“无需惶恐,但说无妨!”

童谣似乎隐约中明白了些什么,低下头,紧紧的咬着自己的嘴唇。

“说呀!”樊印低声骂了她一句。

那老妇吓了一跳,犹豫了半天,终于把心一横:“经奴婢们查证,娘娘已非清白之身!”

童谣虽然隐约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却没想到润玉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这件事情,不由的头皮发麻。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听到身下所有的人,都夸张的倒抽了一口冷气。接着人群还是蠢蠢欲动,乱了脚步。

樊印仿佛突然被雷劈了一下,眼珠子瞪大老大,张大着嘴巴几乎合不起来了。

“此话兹事体大,你可万不可乱说,”润玉一脸严肃的从玉座上站了起来:“你可是樊特使亲点的老宫人,怎敢在这大殿上胡言乱语!”

那老妇更是吓得连跪都跪不稳了,声音中带着哭意:“老奴不敢欺骗,此事,确实,确实娘娘她确实已经”

“住口——!”润玉怒喝。

樊印死死的瞪着童谣,眼神中透漏出无法掩盖的责怪。他浑身都在发抖。

润玉挥袖背过身去,许久又转了回来,脸色凝重的看向樊印:“特使,您看,此事如何是好?”

樊印黝黑的脸,涨的通红,咬牙一拱手:“既然如此,此事就此作罢,臣立刻就回去禀报我洪玉王。告辞!”说完就满脸羞愤,像逃一样的大跨步离开了大殿。

润玉眯起了朦胧细长的双眼,笑得倾国倾城。

“将此宫人和参与此事的一干人等全部绞杀。”润玉整了下衣袍,缓缓入座。

那老妇立刻脸色惨白,顿时傻了眼,连哭叫声都发不出来了。直挺挺的任由士兵拖了下去

“皇后,废去品阶,扁为下等女奴。终身不得自由。”

“啊”阿应一听,朝后退了一步。

童谣看了润玉一眼,却轻轻的微笑了起来。润玉眼神中晃过一丝质疑,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上来两名士兵,上来就拿下了童谣头上的玉石凤钗。并把她从皇后的座椅上押了下来。

“你们走开,不准碰公主——!”阿应一见,立刻愤然,急着冲了上来。

可瘦弱的阿应根本不可能敌得过那些强悍的男人,一下就被推到在地上。

“她不再是什么公主,从此只是一个下等女奴,”润玉俯视着童谣,眼神中藏了冷冷的火焰。

“不,不——!这是洪玉国的七公主!二王子,您不能这样对待公主的!二王子,我求求您了,您要是不要公主了,就请你把我们放会洪玉吧,阿应求您了,”阿应倒地,不住的朝润玉磕头。

任由阿应磕的头破血流了,润玉既不回答,也不叫停。只是双手抱胸,朝她看着,像是在欣赏一个好玩的游戏一般。

“阿应,起来。”童谣看不下去了。

“娘娘,你也快求求二王子啊,求他放我们回去。娘娘——!”

“阿应,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公主的话就按我的话去做。我要你起来!”童谣语气强硬。

“娘娘”阿应畏畏缩缩的爬了起来,浑身都是灰尘,额头都水肿了,混着血水。

“阿应,听着,无论你做什么,就算你现在死在他面前,他也是不可能会放我们走的。你还小,很多事都不懂,别想太多,也不要再管我了,好好过你自己的生活。听到吗?”

“我七公主我”阿应哽咽的说不出话了。

边上两名士兵轻推了童谣一下,童谣叹了口气,便随他们走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童谣没有再去看润玉一眼多看一眼,少看一眼,又有什么意义呢。只是白白让自己难过而已

润玉周身都散发着王者般的气质,众人像迷了心智般匍匐于他的脚下,五体投地

洪玉国仗着自己国家富强,对于诸良国的欺压,使得整个诸良的人民,对洪玉国的人简直恨之入骨。童谣俨然已经成了众矢之的,每个人都暗中唾骂着她。

虽然诸良国老皇帝对外一直宣称是病死的,但是人们心里都明白的很,其实老国王是被皇后毒死的,只是口头上不好说。现在童谣失去了洪玉国这个大靠山,瞬间变成了整个诸良宫里最最底层的女奴,根本没有任何地位可言。她所过的日子,也就可想而知了。

童谣的这个身体本来就不怎么强健,下等女奴,每天只提供一餐饭,不久她就瘦的皮包骨头了。每天日不出而作,日落了也不能息,干的都不是人干的活,洗衣扫地都成了恩赐。活很累,吃的也是残羹冷炙,虽饥饿童谣却也不愿意吃那些馊食,常常只是端着碗硬透的饭慢慢的嚼。恍惚的听婢女们议论着,才渐渐明白了些事情。那天润玉对洪玉国特使宣称,只要自己还是清白之身,就立刻迎娶自己为后。呵呵,怪不得润玉前一天说,只要破了身即可。自己是他最后一步棋。现在终于明白了其中的意义润玉要名正言顺的废了她这个皇后,最主要的是,润玉要给洪玉国难堪,下他们的面子。看着洪玉国羞愧又说不出口对润玉来说,这远比杀了她来的有趣多了。

这里的人对着童谣都仿佛有着什么不共戴天的大仇的,每个人看了她都一张愤恨的脸,只恨不得她快点死了干净。可即使日子过的再苦,童谣也丝毫没有自杀的想法,即使只能这么慢慢的挨着。

童谣白天干活,晚上住在堆放干柴的仓库了。尽管这样,她却没想过要逃离。这里守卫森严,冒然逃走,形同找死,所以,没有完全的把握,她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每日夜深人静的时候,那个带着青玉面具的女人总仿佛在面前晃动着。洪玉国心中意念愈演愈烈,却无法实施,童谣痛苦万分。

润玉已经成了诸良王了,童谣只是微笑,心里已经麻木的装不下任何感觉了。润玉再也没有出现在自己面前,也许对自己来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也不一定。惹不起,还躲不起么?看不到的话,也许渐渐的也就忘却了,童谣淡淡的笑着

不久,童谣被分配到后宫的伙房做烧柴,打水的工作。童谣虽然体力不济,但是凭借着她的双眼,观察着四周。这个时代,已经有了类似后宫的雏形,但是却没有像明清时期那样的鼎盛。这个院子很大,俨然像是一个专门收藏女人的大的箱子,箱子里有数不清的精致的格子,而每个格子都藏了个女人。被收藏的女人互相之间很少说话,也几乎不出自己的房门。可每时每刻童谣总觉得这里的空气都让人窒息。

劈完最后一块柴,难得的有这么一小会喘息的机会,望着天空上偶尔飞过的小鸟,摸着手上新出的水泡楞神,无奈的叹息什么时候才是这场浩劫的尾声,却在这个时候几个婢女凶神恶煞的朝童谣冲过来,领头的婆子竟上来就给她一巴掌。

“说!是不是你打碎了白玉香炉!”

“什么白玉香炉?”

“诸良王送给梅妃的白玉香炉!”

童谣捂着发烫的脸颊顿时觉得好笑:“王妃的房间,你认为我一个下等女奴能进去?”

“你”那老婆子眼神闪烁不定,顿时恼羞成怒起来:“到了这里就由不得你撒谎耍赖,还不快快的承认了也好少受点皮肉之苦。快说是你洗打破了王妃的香炉。”

“哦原来是这样啊,”童谣轻蔑的挑了挑眉毛。感情是打破了润玉送的东西,怕没办法交代,于是随便个挡箭牌吧。呵呵,在这个地方,自己也许是最好欺负的一个了,也正常。

“你今天老实承认也就罢了,我再问你一次,这东西是不是你打破的?”

童谣心里一阵冷笑:“这可是明摆着要往我扣黑锅了。我承不承认,又有什么关系。随便你吧。”

“好,给我拖出去——!”那老妇大喝一声,边上那几名年轻的婢女,立刻撩起袖子上来,一边一个的把童谣架了起来,往外头的院子里拖去。

来到院子的空地上,四五个婢女把童谣拉头抻脚的按在地上,也不知从哪拿来一根乌黑油亮的竹条子,一下抽在了童谣的背上,竹条所过之处如同油泼,火辣辣的疼。心有不甘又如何?落到这步田地只好咬紧牙关,只希望不会被她们打死

 

正文第十八章

“住手——”一个清亮的嗓音从前方想起。

从花丛中,跑来一个很年轻的女孩。身材高挑健美,金棕色的长卷发,白皙的皮肤,浓浓的睫毛,像个洋娃娃一样漂亮可爱。

“阿米娜公主!”所有人一见她,立刻跪在了她的面前。

“她做错什么?你们为什么鞭打她?”阿米娜显得很气愤,冲过来就指着那些个婢女。

童谣好奇的打量着这个叫阿米娜的女孩子,以现代人的眼光来看,她非常像是新疆那边的女孩子。难道在遥远的良渚时期,就已经有了这支血脉了么?

“公主,这个女奴打破了王妃的香炉,奴婢们正在惩罚她!”

“不就一个破香炉么,何必动用私刑,我房中又好多个,你们随便拿一个陪给你们的王妃便是了。把她给我放了!”

“公主有所不知,这个香炉是可是诸良王送的!”

阿米娜皱了皱眉头,却跑到童谣的跟前,蹲下:“你的打破了王送的东西?”

童谣轻笑了一下,没有说话。阿米娜的眼睛是淡褐色的,澄澈纯净。

阿米娜用里咬了一下嘴唇,呼的站了起来:“既然打破了东西,她也已经受了一鞭子。这个婢女我要了,从今天起,分到我房里服侍我!”

童谣有些惊讶。

“这可万万不可!”那老婆子一听吓了一跳。

“怎么?我的贴身婢女都被诸良王差遣走了,现在我连要个人都不行了?”

“公主昨天才远嫁来此,有所不知!此人此人”

“够了,”阿米娜显得有些不耐烦了,转身一把拉起童谣:“走——!”

童谣挣扎着爬起来,尾随着阿米娜离开。回头望见那几名婢女脸色都发青了

阿米娜走路极快,风风火火的。带着童谣一进房间,碰的一声,把门关的很响。

她转身坐到桌边,样子看上去还在生气。

童谣端详着面前这个女孩,看那凹凸有致的身材,估计有20多岁,可那张稚气的脸,最多也就16岁了。

“谢谢你。”

阿米娜随意的挥了挥手:“没什么,那群老奴才太可恶了。”

童谣轻轻颔首,便沉默了。这反到引起了阿米娜的注意,她开始好奇的打量的她:“你很漂亮。”

童谣一笑。

阿米娜突然也笑了,她看上去就是一个直言不讳的女孩:“你叫什么?”

“童谣。”

“哦,我叫阿米娜。”

两个人相处,有时候并不需要多少言语,相互之间就会有感应。阿米娜和童谣之间便是这样,只需互相对视一下,就能明白,一定能成为朋友。

“你是这里的女奴吗?她们一直这样对你?”

童谣轻叹,很多事情,又怎么可能用一两句言语能够说的清楚的。于是她反问:“你应该不是诸良的人吧?你怎么会来到这里?”

阿米娜一下,脸色就忧郁了起来:“我是昨天刚嫁到这里的。”突然她有摇了摇头:“不是嫁,应该说是送才对!我们是靠近诸良边境的一个小国家,人民都靠农作和放牧为生,我们的土壤不适合务农。所以我们每年都必须于诸良交换粮食才能生活,所以我们进贡牲畜和马匹给诸良,以求温饱。现在我也算是贡品之一吧。”

童谣听了不由皱了皱眉:“这里不适合你。”

阿米娜耸了耸肩:“算了,如果能保证人民温饱,也算值了。可是那个诸良王,我讨厌他!”

“讨厌?你见过他?”

“没!”

“”

“我们的长老疼我,怕我一个人在诸良会想家。于是把和我从小一起张大的玩伴当作侍婢,陪同我一起来诸良。可是那个诸良王,连面都没见到,就叫人来发话,把婢女退回了国。现在在诸良,我真的是一个人都不认识了。”阿米娜越说越委屈,“这里的人也太奇怪了,见到谁要跪拜,我根本就不会。大家都把自己关在房子里,也不说话,一个个都像中了邪。我我”

童谣垂下了眼帘,很明显,润玉是一个做事万分谨慎的人。即使对依靠这诸良生存的小国也没有放松警惕。呵呵,边境小国送嫁公主,同时公主就成他们国家放在诸良的眼睛和手脚。即使对自己同床共枕的妃子,他也完全不信任吧。退回婢女,只是为了把阿米娜的威胁降到最低吧。

转眼看看眼前这个阿米娜,还是个孩子呢,半点心思都没有。唉却过早的投身于这样的环境。

阿米娜站了起来,“我可从来就没那么多规矩,以后我们就在一起吧,也好做个伴。反正那群怪人也不喜欢你,她们也不喜欢我!”

童谣一笑:“谢谢。”

“对了,你的伤要紧吗?我有药。”

童谣估计的没错,阿米娜果然就是一条肠子通到低,喜欢不喜欢统统都放在自己的脸上。她和童谣投缘,就根本不会顾及自己的身份,拿来药粉帮童谣擦。还高兴的翻出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的丢给童谣,要她自己选来穿。阿米娜性格爽朗,整个房里都充斥着她的笑声。

突然门口传来小声的敲门声。

“谁?”阿米娜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今晚,诸良王驾临,请阿米娜公主敬迎。”

童谣心中猛地一刺,而阿米娜也瞬间呆住了。童谣还未缓过神来,就听到阿米娜突然坐在床边大声的哭了起来。

阿米娜一直在哭,哭的眼睛都肿了。童谣也不知该怎么去劝她,哭哭也好,哭过了也许心里就会好过点吧。

进来一群侍婢,来帮阿米娜化妆更衣,可她还是在那里哭个不停。

“童谣,你说我该怎么办?”她大把大把的抹着眼泪,脸上的扑的粉末瞬间被她擦的花了。

“诸良王今晚要来,他要来做什么?我要怎么做?要我敬迎,可怎么迎啊?”

“童谣,你说他是什么样的啊?他会对我做什么?童谣我我该怎么办啊?”

童谣也觉得心口郁闷的发慌,突然想起了细雨漂泊的那个晚上,那惨淡的白色月光。再看看阿米娜哭泣的脸。可是自己又能做什么呢

紧紧楼住阿米娜,拍拍她的脸颊:“一切都会好的都会好的。”

童谣心中却已经开始暗自思量着,阿米娜太小了。这一切对她来说都难了,润玉的心思不是她能揣摩的了的,如果太辛苦,是不是该带着她逃走呢可是逃走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阿米娜一紧张就会不停的说话,不停的吃东西。太阳渐渐的落山了,阿米娜焦虑不安,手脚冰凉,不停的在房中自言自语,走来走去的。

童谣也在紧张着,她为阿米娜担心。同时一想到润玉,她简直要窒息了。求求老天,千万不要再让我看到这个男人我要离他越远越好,最好永远不要相见。

童谣要走,可是阿米娜拖着不放手。看看她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童谣也有些不忍。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门口传来了一声清凉的锣声。‘当’的一下,吓得阿米娜直接从床边跳了起来。童谣也是一身的冷汗,赶紧站起来,站到门的最边上,低着头。童谣知道,润玉来了,她不想让润玉看见自己,更不想看见他。

阿米娜已经吓到说不出话,愣愣的站在那里发傻。

“诸良王到——”门被轻轻的推开了。

童谣虽然紧紧的闭着眼睛,却无法让自己不呼吸。一股桂花的香甜的味道从门口飘了进来,充斥着整个房间。童谣每根神经都在颤抖着。

已成为诸良王的润玉衣着华服,眉宇之间更显俊气,举手投足无不优雅。他一跨进来,也许是错觉,童谣觉得整个房间顿时都光亮了起来。他淡淡的对着阿米娜扫了一眼,阿米娜两只褐色的眼睛睁的大大的,都快贴到润玉的身上去了,脸上的愁苦亦然一扫而空。

阿米娜的性情一向就写在自己的脸上,童谣叹息着一个女人的情绪居然能变得那么快现在,估计现在就算拿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她也未必肯走了。

“你就是诸良王?”阿米娜痴痴的看着润玉,不自觉的朝前走了一步。

润玉轻轻抚了一下长发,笑的颠倒众生。

“阿米娜爱慕你!”阿米娜直接环住了润玉的脖子,吻了一下他的侧脸。然后双手抱胸行礼,单腿跪在了润玉的面前。

“起身。”

阿米娜立刻乖乖的站了起来,眼中带着一汪秋水,看着润玉。

润玉伸出双手将她抱了起来。

童谣赶紧退到门口,跨了出门,并把门掩好润玉眼角的余光扫视着,门边远去的身影,眼神凛冽

正文第十九章

童谣拿着阿米娜送的药粉往自己背上撒,此时她却希望自己撒的不是药粉而是烈酒。这样可以让她的伤口更加的痛,痛的让她可以忘记一切。童谣自己也没料想到,润玉还是会给她带来那么大的情绪上的波动。她现在连想都不敢想,不敢想润玉的脸,不敢想阿米娜的脸,更不敢想他们现在躺在一起的样子。童谣痛的心头一阵一阵的抽痛着

要是没有看到,那该多好,一辈子再也看不到这个人,才是一种真正解脱。

润玉去妃子的房里,一般也就呆几个时辰,很少会在她们那里过夜。即使留宿,也是天不亮的时候就起来了。童谣几乎还没睡呢,就被叫了起来。说是阿米娜叫她把梳洗用的水送到房里去

好不容易可以让自己暂时躲避起来,现在却又强行拉她去面对润玉。无疑是在童谣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可是她也没办法,只得烧了热水,送进去。

轻轻敲了下门。里面传来阿米娜慵懒的声音。

童谣推门进去,地上是阿米娜的衣服,鞋,腰带童谣并住呼吸,不去看不去想。她把铜盆放到床头的木架上,床边挂着白色的帐子,润玉的袍子整齐的摆在床脚。童谣立刻退开,弯下腰想把阿米娜的衣服从地上捡起来。

背上的伤口刚刚凝固,童谣一个弯腰的动作,一下便把结痂了的伤口又撕开了。她用手托了一下腰,轻轻蹙眉。

“放着,我自己来就好。”

阿米娜一见,就撩开床帐,要下来。却被润玉一个打横抱了回去:“小事,让奴婢做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