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别死!”北明君的眼神在闪动着。

童谣尴尬的点了点头,立刻转身离去了。[/align]

第二卷第五十八章

在短短的几十日之内,整个菊凉国的人几乎死了一半。瘟疫像死神一样在城池之内游走。民众的心已经处于一种恐惧的边缘,开始进入了一种近乎崩溃的疯狂状态。各种各样的奇怪治疗方法开始在民间流传开来,有的人将粪便涂满自己全身,希望用臭味来驱赶恶灵,有的人杀了自己的孩子,说要奉送给天神,避免生病。更有的人直接冲到大街上见人就杀。还有一些草民,索性放开了手脚,开始吃喝玩乐,方法想要一夜之间就将人生的一切全部挥霍一空。发狂的人群在街道踩着满地的尸体跳舞,大笑。一些倒下死了,又来了更多的人……

童谣站在街口的转角,看着这群像着魔一般的人,呼吸也颤抖了起来。菊凉国的土地已经没人在耕种了,通商的船队是最早感染到疫情的,船员几乎都送了命,童谣轻轻蹙眉。和菊凉国通商往来最频繁的是洪玉国……心里有些刺痛。

菊凉王盗用了城池一半的兵力去砍伐树木,建造收容所,三个硕大的收容所在几日之内平地而起。

童谣穿着黑色的斗篷,带着黑色的手套,轻轻一挥手:“去吧。”

两边的几队人马,一得令,便朝着人群冲去。

所有的士兵都穿着坚实的护甲,护甲上涂着一层发黑的草药,熏得人想流眼泪。士兵各个用皮质的布蒙住口鼻,手中拿着武器。

士兵冲入人群,人群开始疯狂的尖叫、抵抗……士兵们闯入每家每户,卧病的人被绑走了,跪在尸体边上哭泣的女人被绑走了,发着高烧的孩子被绑走了,在街头发狂的男人被绑走了,哭喊、惨叫声,不绝于耳。

童谣浑身都在颤抖着,背过身去不再看,觉得自己不是一个拯救者,倒更像一个刽子手。可是现在再多的解释也是没有意义的,根本不会有人愿意听,也不会有人接受。现在慈悲和善良就和肥皂剧一样的荒唐可笑。

家人被带走了,有的人发疯般的和士兵起了冲突。童谣默然的看着这一切……士兵杀死反抗者,血流了一地,众人惊呆了——反抗者,必死,这是被允许的……

整整一天,菊凉国像陷入了鲜红的地狱。悲惨的气息笼罩着整个大地,到处都是哭泣的声音。士兵带走所有看上去正生病的人,不管他们得的是什么病。也许这样做会害死很多人,但是不这样做,会害死更多人……

尸体全部被拖走了,拖到郊外的山头上焚烧。成千上万的尸体,一起火化,黑色的浓烟直冲云霄,遮蔽了天日。街道上开始大规模喷洒消毒的药水,投放杀鼠的毒药,刺鼻的味道让人恶心。

现在的菊凉国,就像一个硝烟弥漫的战场,士兵像魔鬼一样占领了整个民间,幸存下来的人,不敢再说话。躲在房中偷偷哭泣,祈祷神灵,甚至结束自己的生命。

回到暂搭的营地,童谣心中说不出的郁闷,像是一口气憋在胸口吐不出来,突然觉得很想哭,却找不到一个哭的理由来。不由的苦笑……人生最无奈的也许莫过于此。

“墨将军,情况现在怎么样了?”

一个身披黑甲的武士,直立在童谣面前:“所有病人已经转入第一收容所和第二收容所。”

童谣声音有些发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下去:“将军……”

“在下是粗人,七公主请明示。”

“恩,请检查军队士兵,发现有不适者,送入第三收容所。”

墨将军健硕的肩膀,也抖动了一下:“是!”

“收容所内动顶部每日喷洒三次消毒水,所有病人的毛发统统剔除,衣服拿去火化,将我们预备的衣服发给他们穿。”

“是!”

“派士兵日夜监护,一发现有死者,立刻拖出去,送上后山烧毁。”

“是!”

“这种瘟疫的后期症状便是神智混乱,如有闹事反抗者,杀鸡儆猴!”

“是!”

童谣说着自己也有些气结了,摇了摇头:“群龙不能无首,所有事情派士兵去做,墨将军要保重,请远离病患。”

“末将不怕死!”

“我知道,只是你要死了,会有更多人死。关键时候,我不需要愚昧莽撞的助手,你明白吗?”

墨将军深深吸了一口气:“是!”

童谣无力的挥了挥收:“去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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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玉紧紧握着手中的粘土板,双目发出恨恨的光芒。突然大吼一声,一掌将它拍得粉碎,连带身下的桌脚,也被震断了。哐当一声巨响,硕大的桌子上所有的东西都倒塌了下来。边上的侍从吓得纷纷朝后面缩去……

润玉紧紧的咬着牙,接到这块信签时,仿若一个惊雷从天而降,劈的自己体无完肤。

菊凉王的新,上面有菊凉王的权印!

“七公主来菊凉多日,日渐生情,已下嫁菊凉国为妃,特此告知诸良国王。七公主已经怀上菊凉的血脉,因此不便远行,还请诸良王莫念,他日必当送上丰厚礼金……”

后面的字润玉几乎没有看在眼里,已经气得浑身都在发抖,一巴掌就把粘土板给拍得粉身碎骨了。

日久生情?她居然……短短几个月,爱上了其他男人——居然还有了——孩子!

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楚开始布满了润玉的心扉。他愤怒的双眼通红,真想瞬间将她给撕裂了!可她却在遥远的菊凉,自己却无所作为——

我要灭了菊凉国,我要杀了这个女人——这个水性杨花的婊子!这个不知羞耻的荡妇!我要杀了她——

突然眼前一黑,润玉一晃神,差点没摔到。摇摇晃晃的跌坐在椅子上……可笑……真是可笑……为了这个女人,我能凄惨至此……托着额角大口喘气,报应!真实报应!报应我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弟弟,报应我这个冷血无情的君主!

边上居然没有一个人敢上去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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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下着瓢泼大雨,天上没有月亮,灰蒙蒙的一片……

润玉站在童谣的房里,窗户大大的敞开着,外面的雨水无情的射落进来,打湿了大半个房间。润玉乌黑的秀发被淋得湿透了,他斜斜的靠在窗台前,浑身滴着水,样子很落魄。

这辈子,只是想过要杀人,却从没想过要来伤害自己。这是第一次,想让自己痛,想让自己苦,想疯狂的虐待自己,是否这样,就能抵御心中的痛苦呢?每天这样看着空无一人的床榻,已经成了自己的一种习惯了。每看一眼,便开始疯狂的想她……每看一眼,心里痛得恨不能杀了自己。

她真的不会回来了吗?她真的爱上了别的男人吗?她是真心爱上别人的吗?

不知不觉的润玉眼中蒙上了一层雾气,心里发酸……

她曾宁愿死也不愿意怀上我的孩子,可是她现在……

她爱的一直就是我,一直就是我……

润玉紧紧的环抱着自己,反复的幻想着抱的就是她……

她一定是被逼的,她不会不爱我——一定不会!

润玉眯起了狭长的眼镜,记得信中写道,‘下嫁菊凉国为妃’,到底是下嫁谁?是宇君,或者是……北明君?这话说的实在有蹊跷……

润玉突然冲到桌前,拿起竹刻刀,冰凉的手指在颤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拉下脸来这样做,想服软吗?想挽回吗?想让她回来吗?带着别人的孩子回到自己的身边?这恐怕是诸良国最最荒唐的一件事了……

第二卷第五十九章

童谣撑着头靠在桌子上,一夜都没办法安心入睡。雨下了一整个晚上,一直到了清晨都没有停下过,天边已经开始微微泛白了。天空中蒙着一层灰色,嘈杂的雨声让人心烦意乱的。整整一个晚上,润玉和宇君的身影总是交替的在童谣的眼前晃动着,心中郁闷万分……

外面传来沉重的步子,墨将军穿着斗篷走了进来,浑身湿答答的,一路都在滴水,童谣不由的皱了皱眉。

墨将军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双眼看上去说不出的疲惫。站在边上,紧紧的闭着双唇不说话。

“现在是关键时刻,墨将军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不要通宵达旦。”

墨将军略略抬起眼,眼中布满了红色的血丝:“谢谢七公主关心,不过这话是臣要对七公主说的。”

“唉……墨将军,有什么话直说吧。”

墨将军点了下头:“第一收容所和第二收容所里的人,昨夜已经死去六成了。”

童谣浑身掠过一丝寒意,抖了一下。做足的预防和消毒措施,一点效果也没有,仅仅一夜之间,居然已经死亡过半了,这对童谣来说无疑是一个绝大的打击。还有什么事比这个更加可怕……

“尸体拖去火化了吗?”

墨将军眯着眼睛抬起了头:“是的,不过外面的士兵中三成已经进了第三收容所。”

童谣再次猛地一怔,手指也微微的开始颤抖……

“今早又送来了一批病人。”

“怎么?……”童谣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收容所满了?”

“不!没满,死的比送来的多。”

童谣只觉得脑中哄的一声,一股恐怖的感觉从头顶蔓延下来,延伸到四肢!这是什么样的病啊?传染的速度已经超过了想象,难道所做的一切真的是没有用吗?菊凉国是注定要灭亡的吗?

脑中又想起以前教授的话语,消失在历史长廊中的文明古国,一夜之间完全颠覆,不留痕迹……

历史是无法改变的?菊凉会灭?宇君会死……自己也会死……童谣脸色突然变得刷白,身体也开始摇摇晃晃的。回头看来墨将军一眼,见他低头死死看着自己的脚尖,眼神非常的凝重。

“墨将军,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

“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可能是患者都迷了心智吧,也可能是肇事者的挑衅,在昨日半夜,在第一收容所里,突然有个病人疯了,宣称神托梦给他,只要服食病患的脓血就能治愈病症。”

“什么——!”童谣几乎大叫起来:“服食脓血?”

“对,有些人病入膏肓,失去抵抗能力,于是就被人活活挖开了脓包。收容所里的人就开始活活吞噬脓血……”

“够了!”童谣急忙伸手捂住嘴巴,光是用想的就已经要吐出来了,这些人看来真的已经疯了……

“七公主。”

“我没事情,”童谣用力的掐了自己一把,来抵御胃里的翻腾:“那些人,被攻击的病人,都怎么样了?”

“都死了,只有一个,还剩最后一口气。应该也快了……”

“那些服食脓血的人呢?”

“死了六成。”

童谣一愣,服食脓血的人,死亡比例和正常死亡比例是一样的。那是不是就意味着,这个病毒并不是通过肠胃道消化系统来吸收的,那就是说,这个病更大的可能性是通过血液等传播。

“墨将军,今日进来了多少位新的病患?”

“三百人次。”

只有三百人……果然不出所料,童谣眼中划过一丝光亮,不觉得有些欣慰了。三百人,和昨天的病人数字相比算是骤然减少了。那看来对整个城市的消毒,和投放毒鼠药的效果还是体现出来了。这病的治愈率几乎为零,可是防治率却升了上去。再说这三百人中,说不定有很多人原本已经得病,只是身体状况比较好,还在潜伏期罢了……

“墨将军,传话下去,不允许再有吞食脓血治病的事情再发生了,违令者立刻诛杀!城市中继续每日投洒消毒药水,杀灭所有的蛇虫鼠蚁,让每家每户挂上帐子,最大的程度隔绝蚊虫。还有,严格管理收容所中的病人,绝对不能让他们跑出去,如果有人出逃,杀!”童谣眯起了眼睛:“死去的病人的所有东西,一律烧掉后深埋,继续做好消毒工作!”

“是。”

“还有,你绝对不可亲自去和比高那人接触,明白么!”

墨将军愣了一下,短促的点了一下头,大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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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三天三夜,童谣执意沉浸在一种高度紧张的边缘。身体已经是非常大劳累了,可是每当眼睛一闭上,瘟疫就像一张张可怖的脸孔,扰得她根本无法入睡。

翻转间,总是思念着宇君的双眼,看到他淡淡哀伤的眼睛,心里顿时无比的发酸。突然觉得很想他,很想拥抱他一下,紧紧的……

“七公主。”

“进来。”童谣按了按太阳穴。

“信件。”

“拿来。”

侍从低着头呈上了一块粘土板,童谣淡淡瞟了一眼,猛地心头一热,一股暖融融的感觉升了上来。

宇君……是宇君的信……

童谣的脸上终于看到了笑容,突然觉得此时无比的欣慰,几天的劳累似乎一下都好了许多。迫不及待的掰开封好的土板,看到那节个清秀熟悉的自,心中无限的感慨……

童谣是学考古的,对古文字解读率还是很低。不过转眼间不知不觉的来到这个时代也有一年多了,那么长时间潜移默化的,童谣已经几乎能完整的解读出文章了……心想着,要是能回到现代,这是一笔多么伟大的知识财富啊……

思绪跑远了,赶紧摇摇头,仔细看宇君的书信……

‘童谣,你好吗?我在丞相府里居住很安妥,可我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你,短短的几日,宇君仿佛已经度过了几年那么长。宇君的时刻一直停滞在与你分别的那一天。那天,你为什么不回头看我一眼,只要你看我一眼,我一定会留下陪在你身边……可宇君知道,你并不愿意那样,所以我没有叫住你……

童谣,一定要照顾好你自己,千万不能出事,宇君的性命是和你的连在一起的。每日每夜,做梦都期盼着与你再见,想来寻你……想念你……’

童谣将粘土板紧紧的贴在胸口,那上面还有宇君淡淡的薄荷香气。在这样一个动荡的时刻,没有什么会比这样一封书信更加窝心的了。

“七公主!”门口墨将军像风一样冲了进来。

童谣赶紧将宇君的信藏进了怀里,心头依旧热热的。

“七公主!”

“出了什么事情?墨将军如此慌张?”

“这……真不知该如何说好!”墨将军一头的汗水,两只眼睛闪闪发光,皱着眉,但却显得很兴奋:“七公主可还记得病人吞噬脓血治病这件事?”

“记得?怎么了?又有人这样做了?”童谣想到不由的胃里又开始难受了。

“不,不是!您可还记得那几个被攻击的人?”

“不都死了么。”

“是,都死了。只有一个人活着,还剩下一口气。”

“估计也活不了多久。”

“不!”

童谣愣了一下,转头疑惑的看着墨将军。

“臣本以为此人必死无疑,也未再让人看管。可是,今日我远处询查,却突然发现了这个病人,正站在窗前眺望远方的景色,身上的伤口都已经结痂了,虽然看上去脸上发白,像是受了惊吓。但是神情确实清醒的,像是痊愈了——”

“什么!痊愈?”

第二卷第六十章鏖战前的一瞬

童谣一听完,已经抑制不住内心的澎湃,顺手拿起椅背上的斗篷就朝外冲了出去。心跳的像打鼓一样激烈,一个个零零碎碎的构想现在正在心中逐渐的拼凑起来……如果这一切真能和推测的一样,那么也许有救了。

童谣步履有些慌乱,朝着收容所的方向一路跑过去。墨将军拔腿就追了上去。

童谣一口气跑到半山腰上仰望着山顶上的木房子。

“七公主,”墨将军唤住她:“七公主还是不要靠近为好。”

童谣眯起了眼睛,此刻对她来说至关重要,即使是冒着被感染的风险,她还是要踏上山顶亲眼看一看的。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话,菊凉国就有救了,大家都不用死。

“七公主!”墨将军见他执意朝前走,一下急了。刚想伸手拉她,突然边上划过一丝冷风。

从暗处射出一个石子过来,墨将军反应机敏,一个回旋,只是擦伤墨将军的手。树丛里飘过一个黑影,紧接着无数的石子朝墨将军飞了过来。童谣一惊,赶紧先蹲下来,躲避攻击。墨将军迅速的贴近童谣的身边,双眼犀利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又是几枚石子飞蹿过来,个个射向墨将军的要害,他拔出身侧的佩剑,挡住了。

“七公主,刺客像是冲着臣来的。臣去把他引开,七公主请即刻下山去!”还不等童谣回答,墨将军一惊翻身跃起,朝树丛里跳了进去。

“墨将军!”童谣惊呼出声,可是一惊来不及了。唉……这墨将军太冲动了,现在必定是中计了。那个刺客看似招招针对他,可是用的武器却只是一些小石子,这摆明了是不会要了墨将军的性命的。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墨将军以为自己才是敌人的目标,刺客料到墨将军会为了保全七公主,故意挺身而出。这样的话就正好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童谣顿时一身的冷汗,真正的目标应该是自己才对。

果然,墨将军一个翻身消失之后,面前突然闪过一道黑影,童谣刚反射性的想自卫时,那道黑影却已经从自己的面前一跃而起,不见了。

童谣一愣,呆在原地。

地上端正的放着一块粘土板。童谣疑惑的走了过去,蹲下……心脏顿时猛地一抽,痛的撕心裂肺的。

粘土板上绑着一块玉,乳白色的白玉,卷云的花纹,边上有一块枣红色的皮色,这……这不是润玉的的玉佩么!

童谣浑身都紧绷起来,她仿佛能嗅到周身都已充斥着润玉的气息。颤抖的手指接触到粘土板的时候,浑身一阵发热,不知不觉的,心里酸到了极点,眼泪已经不受控制的滑落了下来,淌在手背上。

润玉……润玉……脑海中充斥着润玉的脸孔,那双熟悉的眼眸,一想到,就使童谣一阵揪心。

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童谣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只是觉得浑身都在颤抖着。鼓足了勇气,再次用力睁开眼睛,粘土板上的字不多,但是每个字都像刀子一样刺痛着她的心。

”不管发生什么,回到我的身边,我在诸良等你!“

童谣觉得自己仿佛一下被人掐住了脖子,一口气憋在那里吐不出来。心中的堤坝已经在瞬间崩塌了……能听到片片碎裂的声音。

“润玉……润玉……”无法抑制的泪水像决堤的海岸,童谣紧紧的捏着手中的粘土板,跪倒在地上……与润玉的一幕幕往事,疯狂的在心中重演着。

不管发生了什么,回到我的身边,我在诸良等你……不管发生了什么,回到我的身边,我在诸良等你……

润玉,你在等我?你想念我吗?为什么……为什么到现在这个地步了,你才告诉我这些!你太残忍了!

这几个字反反复复的在脑海中盘旋着,童谣不由的紧紧揪住了自己的领口,指尖一痛,像是触到了硬物。忧郁着摸了一下,那是宇君的信……

宇君……童谣无力的摇了摇头,颓然的坐倒在地上……

“七公主!怎么样?”背后传来墨将军的怒吼。

猛地从背后飞来一个人,重重的摔在地上,口吐鲜血。

“居然敢引开我,袭击公主!真实狗胆包天了!七公主,此人便是刚才的刺客!”墨将军气愤的一步跨了上来。

童谣有些茫然的看了那人一眼,皱了皱眉。这个人很眼熟,好像在哪里看到过,是跟着自己一起出使诸良的随处吧,应该是润玉的手下。自从自己来到菊凉国以后就好像再没有见到过那几个人了,不过自己也没有在意……现在怎么……

心中一紧,偷偷的将润玉的信件藏进袖子里。然后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墨将军,他似乎情绪很激动,没有发觉。

“七公主,此人如何处置?”

“放了吧……”

“什么?放了?”墨将军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现在关键时刻,谁都已经顾不了谁了,何况是个小小的毛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