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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怕谁?我没有喝多,你才喝多了呢。”我伏在桌上,努力想站起身,温柔在我视线里渐渐模糊,“你是谁?啊,我知道了,你是狐狸精,不对,狐狸精也没有你这么有心计,你是翼朝的公主,对吗?”

众人一片哗然,唏嘘不已,气氛顿时紧张起来,要知道翼朝跟仙凌国现如今是誓不两立,他们在边界抢掠物资,奸淫妇女,甚至连幼女都不放过,仙凌国谁人不恨?提起翼朝,人们都恨地牙痒痒。要不是民间没有谈论两国交战的自由,我相信早就激起民愤来了。

温柔的脸上唰的变白,干笑了几声,还没等吭声。小易走过来了,脸上有些僵硬,故作轻松地说,“如果温柔是翼朝的公主?那我不就是仙凌国的太子?你们看谁家公主去了青楼,谁家太子做了客栈东家?”众人大笑起来,心里一下子释然。

“易公子,还是你言之有理,温柔哪有这么好命可以做公主?若不是万般无奈,谁家好好的女儿身愿意沦落青楼?”温柔娇娇地话语虽然腻歪人,可是众舞娘却连连点头,温柔说到她们心中所想了。

我是醉了吗?头好沉,语言模糊地说道,“从小老师就教导我们要文明,不能说脏话,所以我不能说你们两个是狗男女,是奸夫淫妇,是无耻小人,我不能说,要不老师会打我手心的。我不能说…”

我想站起身来,可是身子却不听使唤,使上全身的力气站起来,却歪到在一个怀抱里,是小易,他一边抱着我,一边嘴里却厌恶地说,“浑身的酒气,元宝,快扶你家小姐回房休息吧。记得看住她,别叫她乱跑,仔细再找不见人,我水云间可担不起这个责任。”元宝这才发现我又出状况了,赶紧与慕清寒把我送回房间。

凉毛巾,醒酒茶,可是我还是醉地一塌糊涂,我醉了,醉得满眼是泪,醉得心痛。元宝给我收拾妥当,一边埋怨我喝多酒,一边唉声叹气,怕打扰我休息拉着慕清寒离开了。

夜有些深了,我酒醒了吗?头还是昏昏沉沉,为什么心里还那么痛?脑海里又闪现出小易冷冷的模样,嘴里的一丝冷笑把我脆弱的自信全部都击垮。我甩甩头,想把他甩出脑海外,这就是我烦恼的根源吧。

我双手紧握着拳头,指甲深陷进肉里,好疼,感觉有人拉起我的手,想掰开我紧握的手,我恍然间醒了过来,努力睁开眼,看见一个男人坐在我的床前,是慕清寒,一脸怜惜地看着我说,“盏盏,你不要这样对待自己。你是千金之躯,怎么可以在外放任自己的感情?将来有朝一日做了皇后,岂不是给人留下话柄?现下温柔与小易都知道你的身份,可见他两人来历都不简单,特别是温柔,你不觉得她身上有股气质不是寻常女儿家有的?你要格外小心,不要再与她起冲突,现下我们还不明白她到底为什么而来,但是她既然肯在小易身上下功夫,事情就没那么简单。

盏盏,你不要不说话,我知道你心里难过,有什么你尽可以跟我说。抛开名份,论年长你该叫我一声大哥,在大哥面前你有什么不可以说的?要知道我与元宝终要长相厮守,我问过她,她说只要你不赶她走,她就会服侍你一辈子。这样我们也终究会一辈子见面,虽说我们俩的私奔是场闹剧,可是我待你确实是做大哥的实心实意。”

说到这,我轻轻叹口气,从他手里抽回自己的手,酒也醒了一半。自从穿越而来,有几个人给我说过这么掏心窝子的话,慕清寒,你真的可以让我信任吗?可是我的眼前又浮现出那张脸,冷冷地看着我,似是在说,我不会喜欢你,我喜欢的是温柔。我的泪水流下我却不自知,慕清寒大惊,“盏盏,不要再怪我,我知道自己负了你,可是想我出身微寒,我怎么给你幸福?再说元宝对我情深义重,我心里早就把她当成自己的妻子。盏盏,不要来怪我,不要。”

我实在好奇,一头雾水,“你在说什么?什么负我负你的?”

慕清寒瞪圆了眼睛,一脸莫名其妙,“盏盏,难道你忘记了?你昏迷的前夜还跑来找我,想要强吻我,不过我给拒绝了,因为我不能对不起元宝。”他说完竟然还有些羞涩。

我的老天,凤盏盏,你在搞什么?强吻他,你现在可叫我如何解释?

“慕慕,不,寒寒,不,慕清寒”我急于与他撇清距离,语无伦次,“你不要误会,我那时候是昏了头,要不能第二天就马上昏迷了?”

慕清寒倒吸一口凉气,指着我说,“我当时看你情深意切,还以为你来真格的了,一直对你心怀愧疚,可是你,你…”

我大笑起来,看着慕清寒的模样真是令人捧腹。我起身下床,没想到一个踉跄扑到在慕清寒怀里,还未等他把我扶起站好,门就在那一刹那开了,元宝站在门外惊愕地看着我们,茫然地不知所措,或许在她心里已经后悔来进个门吧。

第一章的前一章 楔子

上架了,也该把文章的楔子给放上了。

一直藏着这楔子,所以有些东西读者会不明白,她竟是有丈夫的人?不是,请自己看去。

楔子

前世或许积了许多怨气,今世还不得救赎。

我是个孤儿,五岁时被一个高大沉稳的男子收养了,后来我唤他养父,怎奈自小倔强的我并不受养母的待见,她把我远远地寄养在贵族学校,所幸她舍得银子,那个贵族学校琴棋书画全部教授,我自是一身好才情。可是寄人篱下的日子并不好过,每个寒暑假我未曾回家,虽然那里有养父的期盼,可是我不想面对养母的冷若冰霜。有他们的庇护,我不潦倒,没有他们在身边,我不过是个穷丫头罢了。

早日能够离开这个桎梏,是我恨嫁的原因。

直到有一天,养父亲自去学校接我的时候,养母多年来对我的隐忍爆发了,她拿出一张清单,上面是我十五年来所有的花销。对于我来说,那是一笔巨款,我无力拿出。

直到有一日能够遇见他,沈离春,英俊多金,是个现代版的王子,而我要做的不过是灰姑娘罢了。在我精心雕琢下,沈离春在见到我的那一刻彻底沦陷了。

水晶鞋不是那么好穿的,众多女子的嫉恨目光下,还能安稳微笑地伴在沈离春的身边也需要一定功底的。

本是一个心无旁染的女子,在沈离春的呵护下,也渐渐露出天真的一面。

在养父歉意的目光下,沈离春递给了养母清单上两倍的数字,我心里其实对他们更多的是感激,养母不过是防范养父对我产生异样的情愫罢了,不过傻子也看出养父确实对我只有父女之爱,养育之情。养母多心也不过是太爱养父了,我可以理解。

我离开这个家,并不是因为养母的态度,只不过这最终不是我的归宿。

对于沈离春只有喜欢罢了,说爱还是很过牵强,他身上有一股强烈的保护欲才是我迷恋的,是,我需要的是安全感,越强势的人越能给予我越强的安全感。

一年春秋,不咸不淡,我与沈离春的婚礼也提到了日程。

他的父母极喜欢我,说我是难得的娴熟女子,才情俱佳,厨艺精湛,最可贵的是对沈离春态度温和,不痴缠撒泼。其实正因为我爱他的不够深,才没有那种痴缠的心吧。

五星级酒店,金碧辉煌,流光溢彩,高朋满座,我的夫君,对不起,应该称呼为我的老公沈离春仪表非凡,站在远处含笑看着我,我没有父亲在身旁,只能自己从地毯上走过去,可是,有时人生就这样神奇,总会有你意料不到的事情发生,我被脚下长长拖沓的婚纱绊倒了,昏死了过去。

在昏倒的那一刹那,我想感叹命运对我如此不公,昏迷并不可怕,总有醒过的一天,只要不是穿越就好。

可能是前世孽缘未尽,被无良的主召唤的穿越了。

这年代不小心昏迷,不是穿越是什么?我或许是史上第一个被婚纱绊倒而穿越的人吧。

卷二 谜情

第二十八章 出走

是元宝,端着一碗粥一脸诧异地看着我俩。我和慕清寒吓得马上分开,只看见元宝身形颤抖,深呼吸一下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强颜欢笑道,“小姐,你晚上没有进食,这是我给你熬的清粥,趁热吃吧。”

她又转过身,声音颤抖地说,“慕公子,元宝刚才去你房中也送了一碗粥,元宝不知道你这里,要不就端来你与小姐一起吃了。”

“元宝,你说什么呢?事实不是你想得那样。”慕清寒走过来想拉元宝的手,被元宝狠狠的甩开。

“是吗?我想什么了?”她站在慕清寒面前,仰着脸看着她,一脸的受伤与悲凉。

我走过来想对元宝解释清楚,可是未等我开口,她已经马上对我说,“小姐,你不用对我说什么,不管你作出什么选择,元宝都支持你,毫无怨言,因为你是主,我是仆,你想要的东西我是没有资格碰的,元宝以前凭着小姐的眷顾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现在终于明白了,元宝不过是个不知好歹做白日梦的丫头罢了。”说完,她又看了我和慕清寒一眼,含泪说道,“小姐与慕公子原本也算是一对璧人,是元宝僭越了。”

元宝说着便跑出门外,不见了人影。

我和慕清寒目瞪口呆,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令我们来不及掌控,原本纯洁无暇的我们怎么就会被元宝误会了呢?

“去追吧?”我望着慕清寒,小子,看你的了。

“追上了该怎么说?她嘴里不说,但是心里其实一直怕我对你动了情,现在又看到我们俩个那样,她心里肯定会伤心死了。”慕清寒一脸紧张,看来对元宝是真心无异。

“哎,你说清楚,我们两个哪样呀?别说得不明不白的,让人以为我们真的那样了。”我白他一眼。

慕清寒哭笑不得,“好,算我说错了,我去找元宝去,告诉她我此生非她不娶,绝无异心。”我点点头,表示赞同,忽然他又看着我说,一脸坏笑,“我可真去说了?你如果对我有意的话,现在说还来得及,别以后再后悔,到时候哭天抹泪地说要跟我私奔,我可不干。”

现下换成我哭笑不得,“去你的吧,美得你,我还哭天抹泪呢,现在是你的元宝在哭天抹泪吧。”

我和慕清寒相视大笑起来,那一刻君子相交淡如水,在我们两人之间的那层薄雾终于消散。我相信慕清寒肯定如我这般,对于两人的私奔之行彻底释怀了。

我把慕清寒送出门外,认真地说她说,“元宝是个好姑娘,你要好好对她,幸福是个很奇怪的东西,你越珍惜它,它越眷顾你。”

在慕清寒一脸诧异中,我关上了房门,泪如雨下,是到了抉择的时候了。

我把佟掌柜送的银两分成了三份,一份我送去给元宝,我悄悄走近她门前,还听见里面慕清寒的好言劝慰声,元宝不停地撒娇声,典型恋爱中的男女,元宝,从今以后,我放你自由,只要我不在你们两人身边,你也就不会怕慕清寒对我动了情,那你心里肯定也轻松许多。我把银两轻轻放在她门前转身离开,屋里人并没有听见我的动静,还是在喃喃低语。

另三分之一我送去给星蕴魂,看当时他乞丐的样子就知道他也是无权无势的穷苦孩子,温柔肯定看不上他,以后还不知道他何去何从,留点银子给他解决温饱总是没错的。星蕴魂的房间没有亮灯,一点声音也没有,好像是没有人,我好奇心顿起,推开房门一看,里面果真没有人,这个星蕴魂去哪里了?我把银两放在他的床榻上,却不小心碰到一柄长剑,这个星蕴魂原来也是会功夫的?

我回到房间里开始整理行囊,本来我的东西并不多,只简单收拾几件衣服放进一个小包裹,临了又拿上了星蕴魂送来的桂花糕,路上也好充饥。

我给佟掌柜修书一封,上面说如果将来遇到什么经营问题,直接书信给宰相府转交给我就可以了。估计佟掌柜会吓一跳,原来这个经营小才女还是宰相府的人,估计胡子都会一翘一翘的吧,想到这里我心里终于轻松了些。

走过小易的房门前,听见里面男女的调笑声,但是却不是温柔的声音,那会是谁?难道是众舞娘中的一个?小易,或许这就是你要的生活吧?

我思量再三,还是把手中的信给他留在房门口,信里云云,我也记不清了,但是我清楚得记得让她给舞娘们赎身,还她们自由,相信他一定会做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肯定,至于他与温柔只见的纠葛,我实在不想理清,对于我来说,那不过是撕心裂肺的痛而已。

我静悄悄地走出客栈,别了元宝,你以后的人生要好好走,别了,小易,你还是继续的多妻多妾的生活吧,别了,慕清寒,你可要好好对待元宝,别了星蕴魂,温柔不是你最为合适的人,你还是另觅良缘吧,别了温柔,不过你此行的目的是何,还是请你不要伤害小易。

心里还在想着,有人影从我面前闪过,我找个黑影的地方躲起来,却发现是小易的随从之一赵正舫,他一身夜行装闪进了客栈,走过我的身前时还顿了一顿,嘴里嘟囔着,“一定万事小心。”

我大惊,但是看他并不像是发现了我的样子,我就当他是抽风了吧。

还是在黑夜,我独自一个往前走着,实在害怕,只走出半个时辰就吓得腿发软,看见不远处停了一辆马车,我高兴地走过去,“师傅,啊,车夫,我想去京城,银两随你要,路上不要耽搁就可以了。”

车夫带着一顶大草帽,身形较瘦,他点点头,公鸭嗓子一般说着,“姑娘请放心,京城这条路我跑了三次了,不会出错的,您先上车。”

我把包裹扔进车厢里,上了马车,里面还是很干净,也很宽敞,我起始先常从车窗往外看,后面困地撑不住,歪歪斜斜地靠在马车里睡着了。

等醒来时已经天早已大亮,我有些饿,想叫车夫把车停下吃点东西,也顺便叫车夫休息下,省的让他以为我是无良雇主。

可是任我怎么叫破喉咙,这个车夫也不回头,还扬起马鞭催马加快前行,我这下着实害怕了,窗外是很陌生的环境,没有人烟,我记得当时问过佟掌柜,从殇心城往京城走是哪个方向,佟掌柜说是往东,可是现下是往西,这么说我是离京城越来越远了。

忽然车夫摘掉草帽,回头看我一眼,我大骇,原来这个车夫竟然是暗袭,他绝美的面孔上却是嘲讽的笑容,那意思是你还是落在我手里了吧?我看马车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着急就爬出车厢夺马缰,可是车速太快,我稳不下身形摔了下去,暗袭伸手拉我没有拉住,还把我的衣服给了撕了片去。

第二十九章 遇袭

好痛,幸好没晕过去,我露出一截雪白的肩膀,在前世或许太正常不住,在古代估计是惊世骇俗吧。暗袭早已停下马车,看我摔在地上疼的呲牙咧嘴还不扶我,“疯女人,知道不知道马车这么快跳下来会摔死的?”

“我那里是跳,是不小心掉下来的好不好?再说你不把马车赶得这么快,我用得着去拽马缰吗?”我屏住呼吸忍住痛。

“就知道伶牙俐齿让人讨厌,快去换上衣服,你以为谁愿意看你吗?”暗袭连我都不看我,不屑地说道。

可是暗袭看我没有答话,忍不住回过头,看见我还躺在地上爬不起来,只得把我抱起扔进车厢里,然后还嫌恶拍拍手。把车帘给我挡好,“快换件衣服,难看死了。”

我浑身酸痛,动动手脚倒也没受伤。我换下那件被暗袭撕破的衣服,扔下马车,又跳了出来,“暗袭,怎么会是你?你怎么知道我要回京城?”

暗袭冷笑一声,嘲讽地笑着,“你那点小心思,怎么瞒过主上?”

我此刻深刻的反思自己那里出纰漏了,难道一直有眼线跟踪我?深更半夜,那样会有等待客人的马车?是我太大意了,才会上了马车,可是就算是防了马车,也不能保证躲过下一劫。

“暗袭,那你到底想怎么样?既然你对女子这么不屑,却还来接这个任务?”我此刻已经冷静下来,既然他没有急于对我下杀手,就说明我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我要带你回翼朝,这是主上的吩咐的,她对我有恩,即使我不喜欢这个任务,我也要努力完成。”暗袭说得时候一阵风吹来,风把他的头发吹乱在脸庞,显得诡异万分,还好他在我面前没有做什么兰花指,要不,我真的会接受不了,郁闷而死的。

带我回翼朝,来牵制仙凌国吗?我与太子大婚在即,仙凌国不会不顾及我,那样势必会为了我的安危或者说是皇家的颜面来答应翼朝的条件。我不过是颗棋子罢了,也可以说不过是筹码而已,就那么简单。

我深深吸一口气,独自上了马车,暗袭惊讶地看着我,那意思是我怎么老实,出乎他的意料。我高声说道,“你不要这么惊讶,也不要以为我就会这么任你摆布。我只是在幻想或许有人回来救我,如果没有人来救我,那么我会在进入翼朝地界的一刹那咬舌自尽,绝不会给翼朝任何机会威胁仙凌国。”

暗袭在震惊之余,眼神中有一抹欣赏,他不再接话,也上了马车,又当起了车夫的职责。只不过这一次马车缓缓而行,没有急得跟投胎一样。

我坐在车厢里,心里忐忑不安,不停地从车窗外往看,可是没见任何人踪影,车厢里还有那件我换下来的衣服,我把它撕成一条一条,隔一段路扔一条,盼着谁能来寻找我的时候看见布条也好有个方向。我也在思量,我到底是盼着谁来救我?是慕清寒吗?他手无缚鸡之力。是星蕴魂吗?他已经陷进温柔的风情里了。难道是小易?心里一阵阵抽痛,我宁愿一生也不要见他。

路边的景色宜人,我却没有欣赏的心情,试想谁被掳了后还在赞赏身边的风光?可是我却这么做了,“风景真美,碧草幽幽,溪水涓流…”

暗袭回头看我一眼,盖不住的诧异。我无视他,然后大声呐喊,“我爱大自然。”暗袭差点跌下马车去,忍住没有回头看我,估计以为我疯了,我在后面窃笑。

没过一个时辰,马车停了下来,这里是一座山脚下,在繁华烂漫处有一座竹屋,又是竹屋,竹屋下有一条小河,清澈见底,我一下子明白,这可能又是暗袭的住所。我还在思量,暗袭已经下车,我拿起自己的包裹跟着他下来。却在下马车的时候,衣服被车辕勾到摔了一跤,暗袭听见我惊呼回头看跌在地上,一边把我抱起,一边皱起眉头嘟囔,“笨女人多的是,就是没见过这么笨的女人。”

暗袭把我抱起来往竹屋走,这是我第一次离他这么近,看见他和沈离春一样的面孔,我把手缠绕在他的脖子上,暗袭一顿,皱起了眉头,却又忍住没说什么话。我眼睛里一阵酸痛,又一次被泪水袭击。我的沈离春绝对不会如此对待我,不是吗?那些小心翼翼的呵护,那么嘘寒问暖的关心,我忍不住把头埋进暗袭的胸口抽噎,明显感到暗袭身体紧绷起来,他一声不吭,僵硬着身体把我放在竹屋的床榻上,我看见自己抹在他衣服上的眼泪鼻涕羞涩地笑了。

“真不好意思,你的衣服让我给虐待了。”我脸上眼泪鼻涕地看着他笑。

“快去洗把脸,本来就丑,现在丑地更别提了。”暗袭失笑,接着白我一眼就转身离开了。

女人谁能听见个丑字,我马上去竹屋下的小河边洗脸,溪水清凉透亮,真想在湖里洗个澡,光天化日之下还是不要惊世骇俗了。我洗了脸回到屋里,暗袭扔给我一些胭脂水粉,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喂,老兄?这难道你自己留着用的吗?”

暗袭羞红了脸,恼怒地说,“疯女人,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用这些个东西?这是主上留下的,有时她也会来这里小住。”

原来是温柔用过的东西,我把东西随手一扔,那我宁肯不用这些个,暗袭看我素颜,倒是多看了我几眼,看见我看向他,他又红了脸,又不是女人家家的,哪那么多扭捏?

“暗袭,你不是要带我回翼朝吗?怎么在这里停下了?”我好奇。

“我还要留在这里奉命保护主上,不用担心,有人会送你去翼朝的。”暗袭那口气就像是我很盼着被送去翼朝一样,我翻个白眼送给他。

“暗袭,我饿了,饿得快晕了。”我做晕倒状,一夜颠簸到现在,体力消耗太大了。

“疯女人,这会子趁接应的人没来,我给你做点好吃的,省的到了翼朝缺吃少喝地没人伺候。”暗袭嘲讽地看着,看我脸色变了变,马上改口说,“疯女人,你可别再哭,我不过是随便说说罢了,你是宰相之女,就算是到了翼朝,也会被款待的。”

暗袭,我不是为自己去翼朝缺吃少穿而伤心,我是因为在这个世上孤独而伤心,如果你知道我在见到你的那一刹那欣喜若狂,你还会忍心如此对我吗?

不一会,暗袭端来几样精致的小菜,竟然烧得有模有样,我惊讶地看着他,“暗袭,这真的是你烧的吗?可真不简单。”

暗袭笑了笑,却有沉吟不语,一会又低下头轻声说,“这都是他爱吃的菜,原本我说过只煮给他一个人,没想到今天却为你做了。”

我含在嘴里的菜差点噎着,暗袭嘴里的他是何人我不知道,可是我看他竟然不是那么讨厌我了,暗袭,我的沈离春。

“疯女人,快吃了,乱想什么呢?你以为我就是为你烧的嘛,我就只当烧多了喂老鼠了。”暗袭不满地叫道。

我对他做个鬼脸,暗袭不理我,低下头却偷偷笑了。

第三十章 温情

暗袭的手艺真不错,看着我狼吞虎咽的样子,他满脸不屑,“疯女人真是不成体统,女人吃饭哪有你这样的?要面相没面相,要吃相没吃相,你可真是丑到家了。”

我吃饱也有力气了,“我抗议,你总是说我丑,我可是京城第一美女,那里丑了?精致的五官,曼妙的身材,美得很。”话说我也不过是斗着胆子自称京城美女的,我又没看过京城里其她女子,

暗袭目瞪口呆后做呕吐状,“你是女人吗?含蓄你懂不懂?”

“我不含蓄你都说我丑,我含蓄你要把我贬到那里去?”我丝毫不示弱。

“闭嘴,这个疯女人,伶牙俐齿,不懂温柔,真不讨人喜欢。”暗袭嘲讽地一丝笑挂在嘴边。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温柔,讨人喜欢等字眼就想刀子般扎向我胸口,我看着暗袭,脸上凉凉的,是泪水吗?我不知道,“是的,我是没她温柔,我也不讨人喜欢,可哪有怎么样?你有什么恶毒的话尽管说出来,我不在乎。”

暗袭没料到我竟然会突然哭泣,有些慌张,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递给我,“疯女人,我不过是随意说说的了,其实你也没那么丑,”他艰难地从口中说出,“其实有时你也很可爱的。”

我看那帕子是绣着两只鸳鸯,好丑的鸳鸯,这绣工着实难令人恭维,我扑哧笑了,“暗袭,这不会是你绣的吧?好丑的两只鸳鸯。”

暗袭脸上红得如猪血般,恼怒地夺把帕子,狠狠地道,“我就知道你这疯女人不值人同情。”

我笑得前俯后仰,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指着涨红脸的暗袭,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暗袭,我发现你好可爱呀,竟然在帕子上绣两只鸳鸯,不过绣得实在太差了,改天我叫元宝绣给你,省的你拿出来再笑死别人。”

暗袭恼羞成怒,“笑,笑死你这个疯女人算了。”

好久我才止住笑,发现暗袭已经走出竹屋了,站在竹屋的廊亭之上,风吹起他的衣衫,那一刻,暗袭绝美的脸上却是有一些受伤,我不忍心看他如此,可我看不透他的内心,或者也是有令他伤心的人吧。

我躲在门后看着暗袭,暗袭久久沉醉在自己的愁绪里,我走到他身旁,也是一言不发,许久,暗袭转过身来说,警惕地说,“疯女人,你又要做什么?”

“还记得我说过的天堂鸟吗?那是沈离春最喜欢的一种鸟,终相厮守,永不分离,可是你却不是他。”我没有表情,那是因为内心波澜起伏强自压抑罢了。

“疯女人总是说些让人莫名其妙的东西。”暗袭其实在听到我说天堂鸟时已经有些动容,可是还是嘲讽我,不过是掩饰自己的方式罢了,我难道不知?暗袭,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

“暗袭,你仔细看着我,难道你对我没有一丝熟悉的感觉吗?你可知我们不知多少年后的后世会有纠缠?不过那也是一段未了的缘分罢了。”我有些沮丧,我在期待什么?

暗袭深深看我一眼,那里面有太多东西让我解读不了,他转身离去,背影瘦削,我竟是第一次没有从他身上看到女人的痕迹。

已经是午后,暗袭躺在竹屋的长椅上假寐,他赶了一夜路,此刻肯定已经困顿,我不想逃走,因为知道没有用,如果没有高手来救我,我连回去的路都辨不清的。我拿了一件衣衫为他盖上,看见暗袭的睫毛闪了闪,我知道他并没有睡熟,也就死了逃走的那份心。

缘于沈离春,我对于暗袭,哪怕是被他挟持,我都觉得是安心的,那一刻也就是蜗牛心态,选择逃避现实的一种想法。

好吧,我也去假寐,假着假着就来真的了,我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暗袭已经坐在桌前,默默地喝着茶,忽然听他说道,“他终于来了。”谁来了?难道是接应的人,我感动恐慌,如果不是暗袭,我又怎么能够甘心去翼朝?

我恐惧地看着暗袭,内心起伏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暗袭表情复杂地看着我,走了出去。“既然来了,就别躲着我,你既然为她而来,就看你有本事是否能把她带走了。”

怎么回事?难道不是翼朝来接应暗袭的人?这人前来是救我的吗?我马上也飞奔出去,看着一个男子一袭月牙白衫,光洁的额头,一双手莹润如玉,是星蕴魂,竟然是他?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想跑到他的身边,可是却被暗袭揽在胸前,暗袭看着他,眼神里有恨有期待,“你是想要她吗?如果我对她说,让她跟我走,你信不信她会跟我走?”

信,我信,我会跟你走,因为你和沈离春同样的脸,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更令我安心?那便是这张脸。我期待地看着暗袭,却没发现星蕴魂的眼神黯淡了下来。

星蕴魂与暗袭的打斗持续了很长时间,只见双方一会洒来紫云绿雾,一会刀剑齐鸣,真的过了好久好久,我都要快睡着了,我不担心自己被伤着,因为早在他们紫云绿雾之时,在暗袭的默认下,星蕴魂已经把我搁在竹屋的屋顶上,还叮嘱我不要乱动。

好闷地说,底下的两个人在半死不活地比拼,间或夸下对方厉害等,什么跟什么嘛,难道我不是主角吗?我要抗议,“喂,你们好了没有?真是麻烦,一刀劈死对方不就行了?”

暗袭与星蕴魂都各自诧异地看着对方后失笑,星蕴魂笑道,“你的意思是想叫我死,对吗?那我成全你。”他猛地出剑抹上自己喉咙,暗袭大惊失色扑了上去,星蕴魂却疾快地出手点住暗袭的穴位。

暗袭眼里懊恼的看着星蕴魂,苦于自己不能动,眼睁睁地看着星蕴魂带着我离去,临走说了一句,“你的穴位三个时辰后就自动解了,你放心,我在你的周围洒了惊极粉,三个时辰内不会有人能活着靠近你的。不过不要想着来追我们,你知道的,三个时辰我就可以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诧异于星蕴魂的细心,只要暗袭没有危险,我也可以放心离去了,毕竟他虽然是我的敌人,我却不想看到他有事发生。

可是星蕴魂,你又是怎么一回事?

明天就要下青云棒了,好留恋,可是总要给别人一个推荐的机会。希望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我,谢谢。

第三十一章 私奔之家

星蕴魂牵来暗袭留在竹屋旁边的马车,这里山清水秀,马儿早就吃了嫩嫩的青草,恢复体力之后,在星蕴魂的鞭策下放足狂奔。

我坐在车厢里,看着星蕴魂的背影发呆,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不就是穿越了嘛,需要惩罚我一直活在虚无梦中?星蕴魂从一个乞丐身份到现在俊朗神闲的翩翩佳公子,从为我给舞娘解毒到现在孤身犯险来救我,又是为何?我总觉得我藏在一个巨大的秘密之中,可是我现在却理不清,从慕清寒的假私奔,翼朝的公主温柔,到神秘不露声色的小易,酷似沈离春的暗袭,后到乞丐男变凤凰般的星蕴魂,一切都太快了,而我不过是其中的一颗棋子,我努力想挣脱出来,随着自己的节奏走,可是一切就想桎梏一样,我甩不开。相信就是真正的凤盏盏在,她也会后悔出来私奔了。

我想回京城,没有比此刻更迫切的心情,虽然这个家不是我所熟悉的,可是那里的人却会全心全意的对待我,我不会设防,好累。

我现在很后悔没有带元宝一切回去,毕竟我对相府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回去可能一下子就会被识穿,可是元宝如果跟着我是不会全心全意地投入幸福之中的,因为慕清寒,她的心里会有阴影,女人,对爱情太执着了,都是这样的,元宝,我深刻地理解你。给你自由,也是给你幸福,不要怪我不辞而别,虽然我才来这里几天,可是你确实对我最贴心的人。

不知不觉,星蕴魂已经把马车赶回了殇心城,他没有直接回水云间,而是很体贴的问我,“你想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