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家如此开心,我也不能太过小气。”文卿冉轻笑两声,然后招呼后面的丫环,让人去拿酒来。

“林兄,是不是也易容了?不如拉下来给我们看看?”梅晨星很喜欢笑,每笑必露出他的招牌:虎牙和酒窝。

“就是这个样子,没有什么好看的。”拒绝他。

瞥眼却看到文卿冉看我,看他的时候,他却装作无意地将目光转开去,那一眼却让人感觉有复杂,似乎审视,探究,却又似乎很温暖的样子,难道他知道什么?

他面貌与看到的蝶影门门主文诺影非常相似,他们都姓文,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可是,不象,如果有关系的话,这个文卿冉得多大年纪?

绝对不可能,在心里暗暗否定自己。

不一会便有美貌丫环抱酒坛过来,未曾开封便闻到细细的清甜,清冽的酒香。

又有丫环在各人面前摆好青白玉酒杯,莹润剔透。

开酒坛,香气四溢,带着股清清的甜。

倒酒入杯,酒色清冽,微微泛黄透碧,色如淡玉。

文卿冉面带笑意,端起酒杯,清声道,“此酒为文某最爱,今日拿来与大家共享,天下乾坤,相遇即缘份,请!”说完仰头一饮而尽。

梅晨星早已经急不可耐地喝光。

独孤看我一眼,“你身体不好,便少饮为是。”一仰头,也端起酒杯便喝,古代的酒酒精含量不高,喝起来却非常好喝。

酒――比那日喝的碧风酒更加好喝不知道多少倍。

如此甘甜清冽,如同含柔软的花瓣,荡在舌尖,凝而不化,慢慢地清透入喉,绵绵不绝地醇清馥郁入胃,竟然是温润沁凉的滋味,慢慢地胃里温热起来,不似其他的酒入喉辛辣入胃火灼。

“酒如此好喝,肯定有名字。”抬眼看着独孤,然后问文卿冉道,“请文公子赐教。”

他却看我一眼,细眸柔柔,“喜欢么?”

点头,“谢谢!”给我这么好喝的酒,自然要谢谢,要有礼貌。

“从前有人说此酒入口甘冽清甜,入喉温润如风,入胃馥郁萦绕,叫做蝶影三化,又叫化蝶。”他看着我笑道。

“好名字!”不待我说话,那个梅晨星拍桌赞道。

“这位林公子如此喜欢,不如帮在下取个名字如何?”文卿冉淡笑的时候,他眼底的蝴蝶如同展翅欲飞。

“我才疏学浅,不会起名字。”摇摇头,将酒杯放下,便又有丫环帮忙斟满。

“难得有人如此喜欢,为何要拒绝呢?”文卿冉笑道。

“那个名字不是甚好么?为什么还要起呢?”梅晨星笑了几声又去喝酒。

“若是喜欢,就给他们起一个好了,没有关系的。”独孤看着,朝我笑笑。

“那个,我觉得此酒清然醇香,而且里面有淡淡的菊花味道,应该是菊花酒吧?不如就叫菊三娘好了。”脸上微热,感觉他们都在看,“以前也有传说,酒娘是酒下至尊,此酒三化,就叫三娘好!”知道自己起得名字很烂,所以讪笑不已,真是丢人。

结果却听到梅晨星自言自语道,“菊三娘?菊三郎?菊花酿?还是菊花酿好听!哈哈哈!”

说完大笑不止,然后酒都喷出来,我只觉得脸上腾地着火一样。

“梅兄倒是好兴致,这个名字有什么不好呢?”文卿冉淡笑,朝那边侍婢道,“以后化蝶改名叫菊三娘吧。”然后丫环答应便去传话。

只觉得处处诡异,喝个酒有什么好换名字?而且就是个不起眼的面色焦黄的少年?

抬眼看独孤,他看我一眼,眨眨眼,露出个安心的笑容,我的心才慢慢静下来。

“不知道离宫主和林兄此去哪里?”梅晨星看着独孤问道。

“他有伤在身,肺部不好,想去寻找神药宫宫主求枚清心化瘀丸给他治病。”独孤看我一眼轻声道,知道他随口来的。

“看来离宫主不必去找,不如去惠州守株待兔来得快,高布达肯定会去参加武林大会的。”梅晨星说着又端酒喝,看来他真是喜欢喝酒。

我竟然也很喜欢,便又要喝,想想又放下,免得独孤不高兴。

“哦?那要多谢梅兄提醒!”独孤淡笑道。

“怎么,离宫主不打算去参加武林大会么?”梅晨星惊讶地看着独孤道。

“难道梅兄感兴趣么?梅家也希望去一展身手么?”独孤笑道。

“梅家自然不会去参与江湖争斗,我们有家规,一世只能做捕快,不得参与武林无谓争斗。”梅晨星边喝酒边解释道。

偷眼看文卿冉,却发现他总是若有似无地在看我,让我有点心里发虚。

“梅公子来到此处看来是有什么要案?”文卿冉抬眼看着梅晨星问道。

“其实这个案子大家想必都听说了,最近大江南北发生多起命案――”

“梅兄,这个我等恐怕不适合听吧,那应该是官府密令吧?”独孤表示不感兴趣。

“无妨,大家都是江湖知名人士,这些说不定还能给帮上忙,”梅晨星说着抬眼看看文卿冉,然后又道,“现在发生很多神秘的命案,死者都是年轻的,相貌有丑有俊,而且贫富皆有,所以不是为财。不如三位帮梅某想想看,他们到底在想什么?”梅晨星话不忘喝酒,回头已经半坛子进去,和桑布泰有的拼。

独孤眉头微蹙,轻声道,“文公子见多识广,应当知道的多,离某一介赳赳武夫,以暗杀赚银子,对破案却没有什么长处,真是失礼。”

梅晨星一句,“不敢。”然后去看文卿冉,文卿冉却抬眼扫我们一眼,“文某久居白马镇,对外面还真是不解,就连武林大会这么大的事情,也是两天前才听到的。”说完笑笑。

“林公子呢?”梅晨星看着我,独孤都不知道,我更加不知道,但是助人为乐是从小被灌输的思想。

“该找找他们的共同点是什么。相貌已经排除,财富排除,可是人还有很多其他的共性,应该再找找看看。”朝他笑笑,“我也不懂,瞎说的。”

“不呀,我觉得说的很对,继续!”梅晨星看着,“你不知道,我被这个案子弄的焦头烂额,哪里有线索就飞速赶至,谁知却是假的,而且死掉的人遍布各地,我是疲于奔命呀!几乎要束手无策!所以你要是有什么想法定要畅所欲言。”

梅晨星举起酒杯朝我抬抬,示意和我喝酒,下意识的去端,却被独孤按住酒杯,只好朝梅晨星笑笑,“――身体不好,不适宜饮酒,您自便!”

独孤拉住我的手,对文卿冉道,“时候不早,我们需要告辞了!”

梅晨星见我们要走,急忙道,“别――别呀!离宫主,我还要和林兄好好聊聊呢!”

文卿冉淡声道,“无妨,几位尽可以在寒舍休息,离宫主也不必担心,今日也不是针对二人去的,有两个吃里扒外的手下背着我私奔,自然不想让他们坏我的规矩,便着人去捉他们,谁知道单起这两个笨蛋弄错人,闹这么个大笑话!文某实在抱歉,还请多多担待才是!”

独孤抬手作揖,轻声道,“文公言重,发生这样的事情,任谁都会生气至极,可以谅解。”

“是呀是呀!离宫主,你们不必走,就在此处不是很好么?本来和你们同一家客栈,看到有人劫你们便想管个闲事,结果却看见进了白马公府,就知道肯定是误会,又听见文公教训手下不忍心才出来劝个,不曾想得如此招待,真是感谢。在下也不怕你们笑话,我还真是没有钱住店,所以叨扰了!”说完拱手谢礼。

文卿冉倾身还礼,“还请梅公子随意不要拘束的好。离宫主,我与神药宫高布达也稍有交情,他若来参加武林大会,肯定会来白马镇看看我,不如两位也不必拘束,便在此地住下倒也便宜,等到时候再去参加武林大会也不迟,不知道二位意下如何?”

文卿冉话的时候细长的凤眼笑微微地看着我们,那枚蝴蝶便越发美艳,在他瓷白的肌肤上鲜红欲滴。

“既然文公如此,若再拒绝倒是在下不识抬举,恭敬不如从命,那便叨扰了。”独孤说完看看我,“我们在此小住几日,然后再带你去,好么?”他的眼眸黑亮深邃,满脸的虬髯倒让他平添几分豪气。

“好呀!”我朝他笑。

文卿冉便让侍婢带我们去房间。

房间纱幔叠荡,布置简雅大方。

结果梅晨星却缠住我,“林老弟,”他的称呼又变了,“来来,我们聊去!”梅晨星说着来拉我的手,微微一闪,躲开他,“林老弟,也太娘娘了吧,两个大男人怕什么,若是不想出去,便在你的房间好了!”梅晨星说着便在椅子上坐下来。

“梅兄,已经很晚了,不如明日再述好不好?”独孤伸手拍拍梅晨星的肩膀,然后门外丫环进来,文卿冉已经派人将我们的行里取来,动作好快。

文卿冉又来闲聊了几句,叮嘱丫环们细心服侍然后便走了。

夜里可能做梦,也许白日事情太多,总听见细微的呼吸似乎近在耳边又似很遥远,睁开眼睛却什么都没有。

第二天还在睡觉,便被梅晨星吵醒。

“林老弟,醒醒,醒醒!”睡得迷迷糊糊,却一个激灵醒过来,吓得赶紧把薄锦盖在身上,“梅晨星,你做什么?”狠狠瞪着他,他脸红一下,旋即道,“一个大小子,做什么跟女人似的?”

抬眼看看窗户,才刚刚亮,抱住薄锦被重新躺在床上,“梅大捕头,我还没睡醒,不要打扰别人休息,还有――就算是两个男人这样摸来摸去也是很大的忌讳!”气呼呼道,其实他也没有做什么,只不过是来掀我的被子,我里面还穿中衣自然不怕。

“梅兄,这么早!”独孤站在门口冷冷的声音显示他的不耐。

看看梅晨星竟然一脸期待地看着我,漂亮的眼睛亮晶晶的,估计是想让我帮他分析案子,而我也很感兴趣的,便道,“出去,我要起床!”

这时候听见丫环在门口脆声道,“主人在花厅备了早餐,若是各位公子醒了可以去用餐。”说着进来要服侍我穿衣服。

“谢谢,我自己来就好!”为不露出破绽,手脚麻利地将衣服整理好,便随他们出去。

“休息的好么?”独孤看我一眼,我朝他笑笑点头。

《穿越之江湖天下》潇烟漠漠 ˇ文卿冉3ˇ 

时至农历无月,已经繁华锦簇。

房间内放有白色多种鲜艳牡丹,芍药。

花厅内红烛长燃,天色渐亮。

文卿冉已经坐在花厅桌前,看见我们进来,朝我淡淡地一笑,眼底的蝴蝶似乎比昨晚见到的更加艳丽妖异起来。

早餐很丰富,和那个时候在王府差不多,喝碗粥吃几个小笼包解决早餐,除我和梅晨星,特别是文卿冉吃相斯文,如同一件艺术品一样,纤细玉指夹着小笼包,淡色的红唇微微张开不大不小,吃饭的时候长眸半敛,要多优雅有多优雅。

而――我反正现在是个男人,扮装也不用那么讲究,而且还是面色焦黄长相一般的少年,不用在乎那么多。

早餐撤走,梅晨星早早忍不住了。

比比划划地开始给讲述案情。独孤和文卿冉便在旁也不说话,静静地听。

现在目前有据可查的共有十五起,遍布全国各地。

长相有丑有俊,家世有贫有富。

面部身体没有任何的共性。

死相一样,都是一刀刺进心口,死前有性侵犯,皆如此。

说完梅晨星定定地看着我,让我有些紧张,又不是警察不是神捕,看我做什么?

不过还是发挥我的能动性,把看过的电视小电影听过的故事细细地搜索拿来对照。

找共性,看不见图片,不知道现场,只能靠我看的八卦,问道,“他们的生辰有没有什么共性?”问出来,便听到那三个人不约而同地咦一声。

“怎么啦?”不解地看着他们。

梅晨星轻轻摇头道,“生辰,这个倒是觉得没有什么,几个人有个人是九月九日午时生人,还记得人家说他什么至阳之体竟然还会被鬼缠身,他是被鬼摘心。简直就是胡八道。不过还有个倒是鬼节生,对,就对,细想起来,竟然差不多都是至阴或者至阳之人。等下去飞鸽传书到各地,细细核对一下。”说完伸手拍拍我的肩膀,“林老弟,果然厉害!”眉头一皱,什么叫厉害?不过是随口而已。

“听过有人靠喝处女的血来维持自己的青春容貌。”将自己听来的那个伯爵的故事当案件说出来,反正他们也不知道。

“嗯,不过这个可能更加复杂。”梅晨星说道,然后去看独孤和文卿冉。

独孤淡笑道,“听过有人炼药是用至阴至阳人的血混合,可是也不必杀死。有异域之人练习害人的降头术或者尸油、尸毒也是要求对象的生辰,可是不是如此死法,所以还是帮不上忙。”

文卿冉抬手轻拂嘴唇,淡淡道,“倒是也听过,有采阴补阳,采阳补阴之,难道同时杀人?可是完全可以将人掳走,何必当场奸杀?倒是奇怪。”文卿冉笑笑又道,“梅兄倒是可是查查江湖上谁练此邪门武功,这样也算是个线索。”

“多谢各位提醒,我就去修书,让他们飞鸽传书各地,若是能够早日捉到凶手,梅某真是不胜感激呀!”

“客气。”他们道。

文卿冉便等梅晨星处理完飞鸽传书的事情,带我们去看马赛,以相马卖马为主的比赛,正好我们也想换马,便同意了。

天色大亮,旭日东升,光芒万丈。

后院里繁花似锦,清香靡靡。

看到有一种叶子细细如针,竟然像菊花一样,“是细针菊,叶子和花都是一样的形状,九月开花,花香弥漫清透,远远便能闻见。”

抬眼去看,花园里竟然很大片都是,想必他很喜欢菊花.

“种花若是酿菊花露,菊花蜜,菊花酱,菊花酒是都极好的。我们喝的菊三娘,便是此菊的味道。”文卿冉站在繁华绿叶间,淡黄色的锦衣上面用细细同色线绣满细针菊,在金色太阳光里飘逸出尘,但是他眼底的那只血红色的蝴蝶却让人觉得非常诡异。

“蝶影乱繁花,清香起四顾,蝶影,蝶影…”他轻轻呢喃,扭头看他,“文公子在吟诗么?”他朝我笑笑,站在蓝里日下,身后绿树红花,锦衣长披,人淡如菊。

“没有,随口的,林公子,在距离白马镇往东百余里那里有片山谷,里面全是一样的菊花,不过门前摆了什么阵势,却知道很简单,多次进出,阵势无非是那些相由心生的东西,糊弄人而已,有时间林公子不妨去看看。”文卿冉轻轻笑两声,然后又低头去剪花枝。

独孤已然易容,虬髯深眸,漆黑的瞳仁被清晨眼光映照的宛若琉璃清透,隐隐水流波荡。他站在廊下往我这边看,抬头看他,朝他笑笑。

等梅晨星大半天他却派官差来说案子有眉目,已经飞奔赶往郴州,待到武林大会之日再来凑热闹。

“认识梅晨星好几年,他向来是如此风风火火、心血来潮。”文卿冉拿着金光闪闪的花剪,在花层间慢悠悠地寻找花苞初绽,娇艳欲滴的新鲜花朵,将它们剪下来,放在淡金色的

小藤编花篮里。

“做捕快的可能就这样,文公子一直住在白马镇吗?真是个好地方。”一边帮他找那些合意的花枝边和他聊,对于他和文诺影长的很像的事情,一直放心不下总觉得有什么

想不通的事情,而且和他素不相识,他为什么他对我笑得让我觉得似乎是多年好友一样温软,有的时候――竟然――算是深深地么?

而且他们都姓文!需要去山洞再走一趟,找小金详细地问问。

“那倒不是,我们文家祖籍是在西域边上,不过连年战争便迁来内地,到我这支却已经人丁凋零,也就独我们这一支。”文卿冉着微微皱起眉头,流露出无限伤感。

“文公子不要伤怀,倒是小弟胡乱问,惹得你伤感。”连忙道。

“林公子也莫介意,我也早就看淡,自己一个人多年,都习惯了。却不知道林公子哪里人?听口音却是北方人呢?一直跟着离宫主吗?”他伸手剪朵淡粉色半开的月季花顺手递给。

“家是流云皇城北面的小镇子,爹娘早就死了。和文公子一样,也是孤家寡人!”

随便开个玩笑,却引得他看了一眼,“孤家寡人这样的措辞,以后还是莫要说的好。”

他低着头剪花枝,黑亮的发丝披泻下来。

“谢谢,记住了,文公子有没有兄弟姐妹呀?像你们这样好看的人,那可是越多越好。”笑道。

“本来有个弟弟,可是多年前已经没了。否则若是林公子有什么姐妹倒是可以连亲家。”他弯着腰忽然抬头看我一眼,嘴角微微含笑,那眼底的血蝴蝶便透出一股妖异的颜色,几乎振翅欲飞。

心头一震,莫名的一股寒意升起,心头发虚,却更加小心应付。

他能看出我们易容,能看出独孤傲,不知道会不会知道我?

会不会他就是那个大和尚的师傅?

可是看面目年纪都不像,文卿冉看起来比独孤傲也就是稍大,大不三十多岁,可是我发现一个更加诡异的事情。

这个文卿冉若是说他二十多岁,也可以,皮肤瓷白,没有一丝皱纹,唯不符合的就是他浑身那种淡定气质以及那双饱含故事的眼睛。

若他三十岁可以,四十岁也不可,因为他除面目年轻,那双眼睛却像是历经沧桑一样能够看穿人心底深处的感觉。

只觉得是个很恐怖的事情。

连忙道,“您真会开玩笑,说过就我一个人,家里早就没有什么人。而且像我们这样粗鄙的人,哪里配得上文公子家清俊绝伦的人物。”他听了但笑不语,看我一眼,又道,“这个时候他们该来请我们去马会了,走吧。”说着直起身子,手似乎无意地在我后背拂过,只觉得一阵自心底产生的寒意袭遍全身。

硬撑着不动声色,朝他笑笑。

“离宫主对林公子很关心么!哈哈!可是少听的事情。”文卿冉抬眼看看站在廊下的独孤,转头看我一眼。

“很早就入门了,所以多得大哥照拂。”总觉得个文卿冉每句话都会带着什么潜台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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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马场上自然有人赌马,但是这里的目的不是赌马,而是相马买马。

场中几百匹马被分批放出。

怒马狂奔,气势惊动地。

不断地被人挑走,最后竟然只剩下两匹马被圈在高高的栅栏里。

一匹白色,浑身没有一根杂毛,远远看去如同覆层白雪,却温顺异常,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目视前方。

另一匹火红色马就没有那么乖,看见有人靠近,瞪大眼睛,鼻子“嚏”声不断,不断地仰头,前身立起马蹄刨地。

当文卿冉将这两匹马送给我们的时候,我和独孤异口同声地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