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身坐到床前,一边用湿巾擦拭着枫眠红得像烙铁的脸,一边心酸得忍不住掉眼泪。不是因为那个庸医骂我,只因为枫眠。他骂我,我大不了找个机会骂一顿、打一顿讨回来就是,但是枫眠,无论如何,他也是个名正言顺的皇子啊,为什么他从一出生就受到这样不公正的待遇,现在生了重病,不仅没有人来看他,连他们家的家庭医生也不理他,让他在这里自生自灭……

听着他深深浅浅艰难的呼吸声,我的心揪结在一起,忽然,手颤了颤,想起我们现在并不是孤立无援,至少,我们还有一个强有力的援兵——凤镜夜。

一想到,我就倏地站起身,冲到门边。拜托那狱卒带个口讯给凤镜夜,请他务必找个医术高明的大夫来这里一趟。狱卒本来是一脸的不愿意,推说他们奉命守在这里,不能擅离职守。当我把身上带的金铢全部摸出来,塞到他手里的时候,他就立马换了一套说词:“既然是端王妃吩咐的,属下必定全力办到”。

虽然我也知道“有钱能使磨推鬼”这个道理,但我还是忍不住有些惊叹于他的转变之快,以及他说出前后完全自相矛盾的两句话时那样镇定的表情。牛人哪!真是自叹不如!

药很快就煎好端上来了,我扶枫眠坐起来,让他靠着我坐好。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灼热的气息,透过几层衣衫照在我的皮肤上都是滚烫地一片,他一定很难受吧?

接过递过来的药,吹散热气,用勺子勺了,正要往枫眠的嘴里送去。忽然牢房的门又从外面被人推开了,回头看去,就看到一个鼻青脸肿的人捂着腰匆匆进来。我惊了惊,乍一看还真没看出来这人是谁,后来倒是从他手里提的药箱里辨别出了他的身份——居然是刚才那个势力眼的死庸医。

汗,这死庸医怎么回来了?还变成这副悲惨的样子?

他匆匆进来,像是后面有猛兽追了一样。抬头一对上我的目光,立马匆匆撇开,嘁,他也知道羞愧啊。他躲闪着目光,支支吾吾地说:“王爷先服下这剂药,微臣这就去另外煎一剂退热的药。”说完,像是怕被我抓住似地,立马回头抓了一个狱卒问煎药的地方,就匆匆逃去了。

看他一阵风也似地来,又一阵风也似地走了,我愣了愣,回过神,转头看四周无人,就小声喊了声:“裴若暄,是不是你?”

果然,很快就有一道身影鬼魅一般地出现在门口,倚着墙,冲着我盈盈一笑。

原本悲凉又愤懑的心,一下子温暖起来,果然也只有他才干得出这种事情来。忽然又想起,很久以前,沈三绑架了我之后没几天,也在路上被人揍了一顿。那时没想到,现在想想,九成九也是他干的!

抿嘴朝他笑了笑,低头继续给枫眠喂好药。喂好之后,扶他躺好,又换了条湿巾搭在他的额头,才起身来到裴若暄身边。探头往门外看了看,赶紧把门合上,拉着他来到一边,问他:“什么时候来的?”

“刚才。”他淡淡说了句,脸上却没刚才那笑盈盈的表情了,好像有些不痛快了。

我用手肘推推他:“嗳,你怎么了?”

裴若暄叹了口气,无奈地说:“看到有人又想出墙了。”

“谁,谁啊?谁想出墙了?!”我当然知道他在说我,切,小心眼,我才没有想出墙呢,我只是觉得很对不起枫眠而已。转过目光,冷不防对上他的目光,笔直地看进我毫无防备的眼底,莫名地有一些心虚。支吾着把话题推到他身上,说。“是不是你啊,今天去挹红香院,看到美女了,是不是?”

裴若暄看看我,沉肃的脸上终于又渐渐泛起一个笑容。“我从来不看美女。”

“啊?”我故作惊讶地叫起来。“不是吧,你不看美女,难道看美男?”看美男我喜欢哈,以后要看的话,喊上我一起看哈!

“你啊,满脑子乱七八糟的东西!”他笑着伸手过来拧我的脸,拧得我哇哇直叫,好不容易才挣脱。然后就听到他很臭美地说。“那些人都没有我长得美,有什么好看的?”听得我差点没给自己的口水呛到,我怎么就不知道,他原来是这样臭屁的人!

“没羞,不害臊!”损了他几句,想起来他会用毒,医术似乎也不错,就说。“你是不是会看病,也给枫眠开点药吧。”

“有御医在就行了,他全家老小的性命搭着,量他也不敢不用心。”

“汗,你把他打了一顿,还用他全家老小的性命威胁他啊?”裴若暄一出手,果然不是盖的……

“棒棍之下出孝子,这样才有效。放心好了,你的小王爷不会有事的。”

嗬,我闻到了酸酸的味道。西西,他是不是看我这么关心枫眠,吃醋了挖。“你默认枫眠是我的了呀?那我们带上枫眠一起走,好不好?”

“好啊。”他笑眯眯地说,我正奇怪他居然答应,接着就听到他不急不徐地加了一句。“就准许你在做梦的时候稍微想一下好了。”

我呶呶嘴,推开他,转身回到枫眠床前,伸手一摸他额上的布巾,凉水又已经被烫成热水了。他的脸也红得像煮熟的虾子,脸上湿湿的,布满了细汗。

换了凉水,将他脸上的汗水悉数拭去,又用手背贴了下他的额头,欣喜地发现额头已经不像之前那样滚烫了。

“烧好像有点退了。”我欣喜地回头对裴若暄说。

“应该是药效发挥了,御医果然也不是浪得虚名。”

我点点头,不得不承认那个死庸医虽然势力眼,但医术还是不错的。一晚上,在他的指导下不停地给枫眠换水、喂药,虽然有裴若暄帮忙,还是整整一夜都没有合眼。快天亮的时候,终于得到了死庸医的一句“退烧了”。一口气一下子叹到了底,倦意就开始袭来,眼皮重得像是压了千斤重的石头在上面一样。

裴若暄搬了椅子过来,让我趴在床上睡,柔声说:“睡吧,我出去一趟。”

我愣了愣,睡眼朦胧地看着他:“你去哪里?”他不是来救我和枫眠出去滴咩?

“去趟国师府。”裴若暄似乎看出我的疑虑,微微一笑说。“这里暂时还是最安全的地方,不会有事。安心留在这里,很快就能光明正大地出去了。”

“哦。”同样的话,已经听很多人说过很多遍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裴若暄这么一说,却莫名地开始坚信,一定很快就能出去了。

卷七:我的古代老公 129居心叵测的访客

129居心叵测的访客

一觉昏昏沉沉地睡去,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身上暖暖的,还有些重。抬抬眼皮,发现背上盖了床薄薄的被子。睡眼朦胧中认出那原来是盖在枫眠身上的,蓦地惊醒地坐起身。抬眼就看到枫眠盘腿坐在床上,像武侠小说里面那样,闭着双目,专心致志地——根据我这么多年来的“江湖经验”,我知道他应该是在打坐调息。

看他的脸色,已经差不多是普通人的气色了,只是稍微有些红,终于放下了悬了一夜的心。轻轻地将被子放到一边,蹑手蹑脚地起身去门口催狱卒们快些上早餐,忙了一夜,我早饿了。

没有了心理压力,坐牢就像住宾馆一样的。其实想想有裴若暄这样的男朋友还是挺不错的,什么费心费力的麻烦事情尽可以放心交给他去做,他一定会笑眯眯地说“好的”,然后不费吹灰之力地搞定,没问题。不像徐冰那小子,喊他打个牌也推三阻四的。不过现在想起来,感觉有些玄乎乎。当初我跟徐冰似乎很轻易地就在一起了,根本就没有考虑什么东西。说在一起就在一起了,就是做什么事情,多了个伴而已。

跟裴若暄的话,我似乎总是不停地在考虑一些事情,总是犹豫着,似乎到现在还是放不开胸怀。是不是人到了古代,也忍不住入乡随俗地对这些事情保守起来了?

在门口呆立了一会,转过身,正好遇上枫眠睁开眼睛,两个人的视线蓦地对上,不由都是一愣。我率先回过神,迎上去,关切地询问:“现在觉得怎么样,还难受吗?”

枫眠的脸微微红了红,垂下头摇了摇,有些羞愧地小声说:“我又拖累雅雅了。”

我连忙劝说:“没事就好,以后不要再这样了。昨天你发那么高的烧,整个人都像着火了一样,快把我吓死了……”

他伸出手,覆到我的手上,轻轻地拉住。用微带哽咽的声音,低声说:“我以为再也见不到雅雅了。”

“枫眠——”我心中一恸,他真的是因为我跟裴若暄走了,以为再也见不到我了,就自暴自弃,喝醉了,还受风寒发起高烧的吗?

“雅雅。”他手上微一用力,我就被拉着坐在床沿。接着,一股灼热的气息盖过来,下一秒,我就被拥进了一个热烘烘的又带着浓重的中药味的怀抱。“你回来,我太高兴了。就算这是梦境,也请不要告诉我,不要叫醒我,让我再多梦一会——”

他的嗓音低沉而沙哑,与平时大不一样,似乎极力地在压制着什么情绪。

“枫眠?”我被他说得也是心里一酸,原本想好的想要跟他说清楚的话,一下子又哽在了喉咙里,说不出来。

他只是静静地抱着我,过了一会,忽然低低地唤了声“雅雅”。我“嗯”了一声,抬头看他,他也正低眉看着我,眼底凝聚着拂抹不去的迷醉。我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别过头,说:“怎么了?”

“我,我想——”他似乎有些紧张,没有将一句话说完整。

我转回目光看他,就见他缓缓地向我倾身过来,似乎想来吻我。我明白过来,下意识地抬手想在他胸前推一下表示不同意,就听到牢门外传来“当”的一声响,有人开锁的声音。接着就有人高声说:“王爷,王妃,户部员外郎沈大人来了。”

这虽说也算是禀报,却也只是跟我们说一声,见不见也不是我们能做主的。那人报的是官衔,我一时也没反应来的是谁,当那令我讨厌得恨不得把他打得满地找牙的面孔出现在我的视野中的时候,我一时愕然地看着他,脑子短路了,完全反应不过来现在是什么样的一种情况。

来的人,竟、竟然是沈三!沈小三这厮,居然还有脸来见我?!

他一眼看到我,眼中的惊愕显然并不比我少。他在看到我的那一刻,整个人像是蓦然被浇了石灰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只是瞪大眼睛愕然地看着我。

送他进来的狱卒要关牢门,发现沈小三挡住了路,有些尴尬地提醒说:“沈大人?”

“沈大人!”

一直叫到第三声的时候,他的身体才蓦地一抖,回过神来。揉揉眼睛又看了看我,然后不可思议地回头指着我和枫眠向那个狱卒确认:“端王妃?端王?”

我这才想起沈三是一直都不知道枫眠是端王的,他一直以为我是凤镜夜的情妇。怪不得会惊讶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回大人,是的。”狱卒恭敬地回答。

沈三又愣了愣,才回过神来,朝那狱卒摆摆手,示意他退下。

我紧挨着枫眠坐着,不知道沈三这厮这次来干什么,不过再怎么说,现在以我端王妃的身份,他也是不敢随便乱来吧。

沈三的目光在我脸上逗留了一下,我立马恶狠狠地一眼瞪过去。他有些心虚地收了回去,正了正色,朝着枫眠还算是有板有眼地行了一礼。“下官沈霓尘见过端王殿下、端王妃殿下。”他没有下跪,只是弯了90度的腰。嘁,沈家的架子还真大啊!

“沈大人有什么事情么?”枫眠也直接就问了。

沈三瞥了我一眼,犹豫了一下,说:“请王爷借一步说话。”

靠,沈三这厮想干什么?!

我警惕地拉住意欲起身的枫眠,死小三卑鄙无耻,谁知道他把枫眠叫出去要干什么?“有什么事情,在这里说好了,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沈三转向我,居然还很恭敬地行了个官礼,说:“王妃,下官要与王爷商量的乃是朝廷大事。本朝祖训,后妃不得参与政事,还望王妃见谅。”

“你?!”沈三你这个王八蛋!

枫眠轻轻拍拍我的手,示意我安心。“我去去就回。”

“枫眠。”他起身的时候,我又捉住他的衣袖,提醒他。“小心一点。”小人难防啊。

枫眠温顺地点点头,他转身的时候,我又转向沈三,以愤怒的眼神恐吓他,警告他敢对枫眠怎么样,我就打到他哭爹喊娘——不对,我打不过他,让裴若暄去打他,给他下毒,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卷七:我的古代老公 130沈家的阴谋

130沈家的阴谋

沈三收到我的目光后,神色稍微顿了顿,随即恭敬地朝我行了一礼,就引着枫眠一起出去了。我立马跟过去,踮起脚尖,扒在牢门的窗上往外看。

远远地看到沈三引着枫眠在那一头的桌旁坐下,然后开始游说他。看他滔滔而谈的样子,肯定是在怂恿枫眠做什么不好的事情!我靠啊,死小三,你自己腐败堕落就算了,还要来拉我们枫眠!不要以为枫眠单纯好骗,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混蛋!

时间在我的忿忿不平、忐忑不安中一分一秒地过去,死小三,话怎么那么多啊。终于,在将近一个小时之后,沈三走了,枫眠一个人在狱卒的带领下回来了。

他一进门,我就迎上去,问他:“沈三跟你说什么了?”

“他让我向朝廷检举凤家。”枫眠老老实实地告诉我。“他说,只要我在公审的时候,一口咬定是镜夜跟歧国达成协议,把我弄回京城,祸乱东望,与歧国里应外合。这样凤家就会涉嫌通敌卖国。他还说只要凤家一倒,三皇兄做了皇帝,就封我为端淳王,封邑禄州。”

汗,通敌卖国?!沈家也太狠了吧,居然想用这个名头扳倒凤家,这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啊!“不能答应他们!该死的沈家,枫眠,公审的时候揭穿他们的阴谋!”

枫眠顺从地点点头:“我没答应他们。镜夜一直帮我,就算他们许诺再大的好处,我也不会答应的。只是,我怕他们另外又想办法对付凤家,所以我也没有直接拒绝,只是说需要时间考虑。”

“嗯,对对!枫眠真聪明!”我拍拍他的手臂,由衷地夸奖。夸完,发现他看着我,目光中有些犹豫,似乎想说什么,又不知道应不应该说的样子。我想了想,问:“他还说了什么?”

“他还说——”枫眠犹豫着。

死小三,果然还说了什么。还好枫眠老实,一看表情就知道,什么都瞒不住。

“他还说,镜夜跟,跟雅雅你,有、有不清不楚的,关系——”他犹犹豫豫地说完,抬眼有些怯怯地看了我一眼,大概是怕我生气,连忙又加了一句,说。“我当然知道他是骗我的。”

又说这个,死小三你这只渣,还有别的说词没有?!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说:“他是不是说我们住在凤家的那段日子,我名义上跟你是夫妻,事实上是做镜夜的情人,是不是?”那个渣,他反正就认定我是镜夜的情妇了,不知道他是凭什么这么肯定,MMD。

枫眠似乎被我吓到了,怯怯地点点头。

“那个混蛋,我就知道他会这么说。MD,说话要证据,让他先拿出证据再来说这种话。还不清不楚的关系,姑奶奶我还是黄花大闺女呢,要不要去找个权威机关鉴定一下?!”MD,我真比报纸上报道的CN卖Y还要冤!

“雅雅,你不要生气。”枫眠慌了,连忙牵着我的手,劝我。“我知道他说的不是真的,我不会相信他的。而、而且,就算雅雅真的——我只、只是假设,我也不会介意的。我只要有雅雅在身边,就足够了——”

“枫眠,你——”我有些无语了。他这么说,是不是还是有些相信我跟镜夜有什么啊。

“我知道雅雅是清白的——”他解释着,劝慰着我,更像是在劝慰自己。

我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枫眠,其实他说得也不完全是假的。我和裴若暄——”他覆在我手上的手颤了颤,用悲哀的目光看看我,然后缓缓垂下头去,静默不语,像是在等候听我对他的判决。

裴若暄长得人妖,又臭美,又自大,完全不符合我理想中白马王子的审美,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怎么就偏偏喜欢上他了呢?

“对不起,枫眠,我不能做你的王妃了。”

一句话说完,屋子里顿时沉默了下来,只能听到彼此起伏的喘息声。

沉默了持续了好一会,枫眠才轻声说:“我知道的。”声音低低的,有一些沙哑,像是很久没有说话的人,忽然开口说的第一句一样。“很早就知道了。我知道,雅雅迟早都是要离开我,去他身边的。所以,一直以来,我都对自己说,现在雅雅在我身边的每一天,都是我赚来的。”

“枫眠。”我听得鼻子一酸,声音忍不住哽咽起来。“就算要离开,我们也不会离开太远。说不定,还会在吉祥赌坊,到时候,枫眠要是有空的话,也可以出宫来看我们,也可以像以前那样一起打牌,一起逛街——”我抬眼看着他,他垂头沉默不语。

我心想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大约是再也不想见我了,怎么还会来跟我们打牌、逛街。就像是当初听说裴若暄娶了老婆,我是气他,恨他,恨不得把他剁碎了丢到海里去喂鱼。枫眠现在的心情,应该是一样的吧?

我惨淡一笑,轻推枫眠的手说:“当我没说过。”然后转移话题,说。“我们很快就能从这里出去了,到时候,枫眠就可以恢复皇子的身份,回到宫里,再也不会被人欺负了!到时候要记得给大色狼找个老婆,他太花心了,都没有人愿意嫁给他——”

“雅雅——”枫眠忽然打断我的话,叫了我一声。

我愣了愣,抬眼看他。“怎么了?”

枫眠微垂着双眸,轻声说:“我不想进宫——我能继续去赌坊做帐房么?”我愣了下,他以为我误会了什么,连忙解释说。“我、我不打扰你们的。虽、虽然我很想喜欢雅雅,但是雅雅不同意的话,我、我也不会偷偷喜欢的。”

汗,我被他说得有些无语了。“喜欢”这种事情,还能同意不同意的吗?我不同意,他就能不喜欢了?我汗,我有些不明白,他究竟知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意思了。

“枫眠。”我汗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看他像个孩子一样站着,看着我露出恳切的表情,我想,他或许就像是个情商还未开发的单纯得可爱的孩子吧?单纯地喜欢某一样东西,人家给他,他就要,人家不愿意给,他也就算了。再或许,他说的喜欢,根本就不是那一种层面上的喜欢吧?

心里忽然有些释然。哂然失笑,拉着他的手说:“当然可以了。枫眠愿意来,我也很高兴的。枫眠就像弟弟一样。”

“真的吗?”枫眠有些喜出望外地看着我,听到我后面一句话的时候,又愣了愣。“我的年纪比你大……”

“但是我心理年龄比你大啊!”我笑嘻嘻地说,好久没有这样舒心地笑了。

“心里年龄?”枫眠显然不明白,看他一脸迷惑的表情,真是好可爱。其实我也还是蛮喜欢枫眠的,我也挺想两个都要——但是谁让我找了个小器的老公呢?不过,现在枫眠成了弟弟,应该是最好的结果了吧?以后,我就以姐姐的身份,好好地照顾他,再给他找一个像我一样又聪明又贤惠的大美女,不,两个,不对不对,他想要几个就几个。然后生一堆的小宝宝给我玩,哈哈——

要是有人敢欺负他,就派裴若暄去下毒,毒那人的全家,再打得他生活不能自理!

呵呵,多么美好的生活设想啊!就这样定了!

——不过,这样的话,那我不是得留在这里,留在古代了啊……

卷七:我的古代老公 131在天牢里发展牌友

131在天牢里发展牌友

大概是看我忽然开始发呆,枫眠推了推我的手,小声叫我:“雅雅?”

我蓦地回过神来,迎上他疑惑的脸庞,连忙笑笑说:“没什么。只是裴若暄他找国师去了,要恢复你的身份。现在既然这样,那等他过来的时候,我再跟他说,让他重新想办法。”我坚信,无论什么状况,裴若暄一定都能搞定的!我找的老公是万能的,哦也~~

想想裴若暄虽然一点都不符合我的审美观、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但至少有一点是符合的。那就是我闯祸,他负责摆平,这是偶的理想啊。哈哈!

快到吃午餐的时候,大色狼才带着两个医生,行色匆匆地赶过来。看到枫眠安然无恙,他长长地松出一口气,在我们桌前坐下,兀自倒了茶喝,不知是压惊还是怎么的。

我坐到他旁边,讽刺他。“嗳,大色狼,你昨晚该不会又人约黄昏后去了吧,所以现在才来?”要不是我事先让司琴通知了裴若暄,他到现在才来,都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枫眠。

大色狼也有些讪然地笑笑,大概也是自知理亏。“昨晚随父亲一起进宫去了,早上回来才知道。把我惊出了一身冷汗,幸好没事,不然,我们凤家就成罪人了!真是有多亏了有雅雅在。”

“你知道就好。那要怎么感谢我?”趁机讨些好处也是无可厚非的。

谁知,大色狼脸皮比我还厚,居然笑着挨过来,暧昧地说:“那我就以身相许吧,怎么样?”

“去你的,谁要哦!”一把推开他。

死色狼恢复得还真快,刚才还是一脸惊惶,生怕枫眠出事的样子,这一眨眼的功夫,就又笑眯眯地恢复了色狼本色。其变脸的功夫,跟那个狱卒还真有得一拼,都是强人!

“你们进宫去干什么,是给枫眠求情吗?”有些好奇有什么事情,居然要进宫彻夜长谈。

大色狼笑而不语。我问得急了,他就很欠扁地转着扇子说。“天机不可泄露。”

“死色狼!”我骂了他一声,居然还不告诉我,亏我还一直惦着他的终生大事,怕他打一辈子光棍,对不起列祖列宗。

大色狼似乎很忙,只坐了一会就走了,有什么急事要去处理的样子。不过却让两名大夫留下来照顾我们,嘱咐我们这几天一定要小心为上。吃什么东西,都让两位大夫试过毒再吃——我汗,不会这么严重吧?我们招谁惹谁了,都蹲到天牢了,还要来害我们吗?

不过,想想枫眠没什么危害性,那些人针对的应该是凤家吧?那么,应该是要提防沈家那边的人。如果我和枫眠死在天牢里,那么最可疑的应该就是凤家了吧?毕竟枫眠是被凤家交出来的,完全可以解释为凤家怕枫眠说出什么对凤家不利的事情,所以他们就提早杀人灭口呗!

不过,枫眠答应了沈三会考虑在公审的时候反咬凤家一口,沈家应该也不会这么急着下手。毕竟杀人是有风险的,而且并不能确保一定会怀疑到凤家头上去,不如枫眠红唇白齿,反咬一口来得有绝对力量,况且他们开出的条件,也确实是非常有诱惑力的。

——有时候想想,在一些关系重大的事情上,枫眠似乎总能做出很正确的决定,像是经过深思熟虑一般的,有点难以跟平时的他联系在一起。

不过,应该是我想多了,只是凑巧吧。呵呵,我讪讪笑笑。我还是愿意相信枫眠是个单纯可爱的大孩子,不然——有点可怕呢。

我们在牢里无聊地呆着,幸好托大色狼体贴地捎了两副牌进来。本来四个人,正好凑一桌,无奈那两个大夫是老学究,根本不愿意跟我们玩。所以我只能和跟枫眠两个人傻傻地玩钓鱼、玩接拢。

但是,两个人玩牌,实在有些无聊,我就去勾引那两个守门的狱卒进来一起玩。那俩家伙先是一脸正经地不甩我,让我碰了一鼻子灰。转转眼珠子,开始循循善诱:“大人们平时又不会来牢里的,真不试试吗?又好玩,又有钱拿的哦。”

听我这么说后,他们稍微有些蠢动了。然后我再趁机加一把劲:“输赢不再是听天由命的事情,而是全部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由自己的决断决定钱的多少喔?”

在我如此这般地再三游说下,他们也在作了一番艰难痛苦的挣扎之后,终于弃械投降了。

先是留了一个在外面守门把风,一个进来跟我们玩。后来那一个留守的看我们玩得HIGH,也忍不住越蹩越进来,最后干脆把大门一关,跟我们一起玩了。

我之前“行贿”把身上的钱全贿出去了,现在可怜得只能向枫眠借了一个金铢过来做赌本。为了让他们能持续地陪我们玩,所以我都是输一把,再小赢一把,让他们尝尝甜头,他们才会心甘情愿地陷入其中,乐此不疲,嘎嘎~~

一打起牌,时间过得就是快,毫无声息地到了傍晚。然后我们又碰到了新的问题——那就是床只有一张,我们人却有两个……

132说再见别说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