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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他自己记得,若是当年没有他,洛洛.布吉尔一定会在十七岁陨落。

没有她,他不可能站在这里看着她。

师父…前方若是黑暗,那你让我用力奔跑,而前方渐行渐近的光芒中,我看到的,只有你的身影啊…

月夜看着他激动的神情,轻声叹息:“那是因为你从来没有回过头去看。”

“我不用看!”洛洛猛然抬起头,眼眸中光芒大盛,手指轻抚纳戒,一个精美的紫色玉瓶出现在手中,“这是师父要的紫幻帝龙涎!我知道一定和师父重塑灵体有关,风连翼在布吉尔拍卖行买下七窍玲珑冰魄也是为了师父!只要能让师父回来,我洛洛.布吉尔愿意做任何事!”

看着他手中的紫色玉瓶,月夜的眉心不经意地皱了一下。

而雷怒却惊喜地大笑起来,旋风一样从洛洛手中拿了那玉瓶,哈哈笑道:“乖乖!我费那么大的劲儿都没得到,丫头你几句话就搞来了!好本事!”

月夜没有理会他,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眸光和面色,都渐渐凝重起来。

‘吱呀吱呀’

脚边传来吱吱的声音,月夜低头一看,是吱吱跟着她来了,弯下腰,将他抱起来。

洛洛看见吱吱更加高兴,吱吱和小虎从长公主府消失了很多天,原来是他们终于找到师父了!

“师父…”

“刚才我告诉你为何会收你为徒,洛洛,一直以来,在我心里你像亲人一样,我不会做半点儿伤害你的事情。”

戏天阁下【12】

洛洛笑着点点头:“师父在我心里,永远是…”脸颊上的绯红有些鲜艳,他想了想,还是改口说:“…最特别的。”

月夜看了他一眼,终究是拍了拍吱吱的头,再抬起头来时,那双冰蓝色的眼眸中,却隐隐闪现着一抹坚定的冷酷。

洛洛看的一怔,心跳仿佛一瞬间有些失速,他怔忪地看着月夜,她嘴角边冷凝的弧度,以及她轻轻拍着吱吱脑袋的动作。

似乎明白了什么,洛洛慢慢后退了一步,摇着头,喃喃地说:“师父,你,你不能这么做…”

“我是为了你好。”月夜冷酷地开口。

黑衣在树上飞扬,冰寒的气息,逐渐主宰周围的空气。

忽然那黑衣在树枝上消失,再次出现时,已经在洛洛的面前,一只手轻轻搭在他肩膀上,她侧着脸,在他耳边低语。

“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

疏冷的气息中,带着一股雾气的苍凉味道,慢慢沁入鼻端。

洛洛呼吸一滞,陡然间想把这股靠近他的气息推开,远远地推开!

可是他…舍不得。

双手微微颤抖着,握剑的手,竟然无法抬起来。

“师父…”哽咽的声音,在喉咙中堵着,“这是我的东西。”

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忽然收紧,将他抱在怀中,月夜有些歉意地闭上眼睛。

“傻孩子,如果一个人永远挡在你的前面,你就永远都长不大。”

“你应该是一棵苍天巨树,而不是阴影下面珍贵的草。”

吱吱在她的手臂之间抬起头来,大眼睛眨巴了两下,水汪汪的眸子里,忽然映出一幅月下舞剑的影像。

少年手中的剑,精准,认真,却没有力量。一个黑衣斗篷人走上去,握着他的手,以同样的剑式,走了几招,剑锋上的寒芒,在月光中形成令人胆寒的残影。

力量,从那简单的一招一式中,迸发而出,丝丝寒意入骨,冰冷杀气似乎能冻结周围的空气。

少年的表情全是惊愕和仰慕,脸颊上的绯红,被月光晕染得朦胧而浓烈。

黑衣人指点完,便松开手,退到一边,继续冷冷地抱着手观战。

斗篷之下根本看不见她的脸,然而一双迫人的清冷眼眸却隐然可见。

吱吱偏着头,这是他以幻术,看见的洛洛.布吉尔的记忆,是他记忆中,最深刻的一段。

这些记忆,很快就会消失。

脑袋上的绿色根茎轻轻地抖动起来。

洛洛在月夜怀中越来越无力,而他眼睛里的泪水也终于滑落出来。

“师父,师父,如果我不是洛洛.布吉尔,是不是就能做你身边的一株草?”

月夜抿着唇,随即冷酷而无情地说:“如果你不是洛洛.布吉尔,我们根本不会认识。”

残酷,冷血,这是她一贯的本性。

如果注定要绝望,那就不应该留下任何一丁点儿希望。

这个世界的法则,永远是这么残酷的。

心里,闪过一抹微微的酸楚,但很快,就被她强行压制下去。

听了她的话,洛洛慢慢地笑了,对一切了然的笑,看开了,明白了…

不破不立【1】

“师父,我喜欢你,很爱很爱你,如果有下辈子,能不能让我做你身边的一株草?只要能看到你就好了。”

“下辈子再遇到我的话,你是有多倒霉啊?”月夜居然开起了玩笑,抬起头笑的时候,眼睛里也染上了一点潮湿的泪意。

她松开手,让洛洛的身体慢慢倒在树林里柔软的落叶上面。

他的眼睛缓缓闭上,最后一瞬间,看见的便是从后面飞来的冰灵幻鸟,慢慢停在月夜头顶的树枝上。

用这最后一眼牢牢的记住她。

一如当年,驾驭着冰灵幻鸟出现在临淮城中的红发魔女,戏天。

周围忽然安静下来,轻柔的风将雾气慢慢吹吹过来,重新朦朦胧胧地聚集在周围。

月夜低头看了洛洛一眼,然后拍拍吱吱的脑袋,道:“做的很好。”

吱吱坐在她手心里吸吸鼻子,用小手指擦了一下眼角,为什么总让他做这种事情?偷看别人的经历,并不是特别愉快的经历。 

“丫头,你这是…”雷怒走过来,围着洛洛转了一圈,确定他没有死,才不解地开口问。

“只是让他忘记一些并不高兴的事情,对他来说是好事。”月夜淡淡地说。

雷怒呆了一下,沉吟了半响,才对着月夜道:“虽说是为他好,但丫头你也太冷血了吧?”

“被司幽境的人这么说,究竟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呀?”

“当然是夸你啦!”雷怒哈哈大笑,“说实话,本王就佩服你这样的人!这才是成大事的气度啊!”

看着他大笑的表情,月夜也冷冷地扬起唇角,扫了一眼他手中的紫色玉瓶,“这紫幻帝龙涎是他找来为北月郡主复明所用的药材,留给他吧。”

“这…”雷怒当宝贝一样护着那紫玉瓶,“可是,你重塑灵体之时,这紫幻帝龙涎也能辅助你凝练经脉骨骼,是千年难遇的灵药啊!”

月夜抿着唇,目光紧紧的注视着他手中的紫玉瓶,过了一会儿,她才开口:“那就留一半吧!”

“嘿嘿,一半就一半,总没白白浪费功夫。”雷怒高兴地从自己纳戒中拿出令一个紫玉瓶,打开玉塞,顿时,一股淡淡的紫色气体便从瓶子里钻出来。

淡淡的香味很快在树林中弥漫,那紫色气体中,蕴含着一股十分精纯的风属性气息。

慢慢将紫幻帝龙涎分成两份,一滴都没有浪费,雷怒这才将原先的瓶子塞进昏迷的洛洛手中。

“这少年人不错,本王最欣赏真诚的人,唔…本王这里有把剑,送给你当时换这半瓶紫幻帝龙涎吧。”

雷怒的纳戒上光芒一闪,紫青宝剑便静静地躺在洛洛身边。

月夜看着他的举动,却没有说什么,心里倒是暗暗对这雷王有几分敬佩。

抢紫幻帝龙涎是为了她,但他也不占洛洛的便宜,反而以宝器交换,如此坦荡,以后做朋友倒很好。

做完这一切,雷怒便抬手张了一个结界,然后抬头看了一眼月夜。

不破不立【2】

月夜拍拍吱吱,道:“让布吉尔家的人过来吧。”

说完,便转身跳上冰灵幻鸟的背,和雷怒一同离开这里。

只剩下迷雾重重的树林中沉睡的少年,过去的梦,在沉睡中如雾气一样逐渐消散无踪。

深夜,无星无月,临淮城驿馆

一点点诡异的红色光芒从驿馆的围墙上飘出来,然而只在顷刻之间,便消失不见。

黑暗中守卫的黑色骑兵还来不及发现不对,一切就已经过去了。

整座临淮城都陷入了沉睡,惟独驿馆中一间房里还彻夜亮着火光,整间房中,被特殊的结界张开包围在其中,屋子里忽然爆起诡异的红光,忽而沉寂下来。

方才那一阵红光就是不小心从结界中漏出去的。

红光太盛,隐隐带着杀气,一簇簇光芒在房间中游走,宛如利刃一般,稍微不小心,便会被分割成无数块。

嘶——

一截白色的衣摆被一道红光狠狠地割下来,落在地上,便在这时候,那红光却仿佛疯了一样暴涨起来,凶猛地撞击着结界的边缘!

“还是不听话啊。”轻轻的叹息声在红光中响起来,片刻之后,一只修长的手从红光中伸出来,掌心里,一朵白色的莲花缓缓盛开。

花开之处,阵阵微风从花瓣中飞旋而出,将那一道一道的红光缠住,然后迅速挤压。

红光凶猛,白色的风却强制,双方缠斗之下,结界都在摇晃缠斗,似乎下一刻就会粉碎。

终于,还是那白色的风占了上风,成功地将红光压进一座表面金莲绽放的炼药炉中。

那修长的手在药炉上结了一个印,便将那些红光封在药炉中,任凭他们撞击挣扎,都出不来。

微微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风连翼垂下的眸子微微抬起,浓密的睫毛下,紫色的眸子轻轻瞥向窗外,唇角边缓缓露出一丝笑容。

“进来吧。”随手抬起,将结界撤走。

窗户被推开,一个黑衣少女坐在窗台上,夜风吹着她黑色的衣摆,侧过脸来,表情沉沉的:“真的很难吗?”

“一般而已。”他宠溺地笑着,对她轻轻招手,她很听话地跳下窗台,走到他身边。

“如果真的不可能,不用为难自己。”月夜在他对面坐下,看着那座净莲炎火鼎,轻轻抿着唇说道。

他们已经找齐了所有药材,包括夜王的血,按照轩辕谨的药方炼制七破丹,可惜,那些药材的药性过于凶猛,加上夜王的血,简直有毁天灭地的能量。

那种力量太可怕了,连雷怒都远远地避开,不敢靠近。

当初西法和乌拉一起送来夜王的血的时候,也带着夜王的一句话:

“七破丹能重塑灵体又如何?如此逆天而行的事情,她敢做,不怕天谴吗?”

天谴?

她不信神鬼佛妖,只信一切奇迹,都由自己来创造!

因此她听后只是一笑置之,人生在世,若瞻前顾后,战战兢兢,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七破丹能成,她自然高兴不已。

不破不立【3】

不能成,她也不会怨天尤人。

想活下来,是她目前最大的希冀,然而她不会因此而去牵累另一个人陪她受苦。

“一定能成的。”在她出神的片刻,风连翼也看着她,微微笑起来,“我所认识的凰北月,从来不会这样皱着眉,记得吗?你曾经为我逆过天,我也能为你逆一次。”

月夜瞥了他一眼,冰蓝色的眸光轻轻流转,潋滟动人,风连翼一怔,忽然倾身向前,一只手轻轻抬起她的下颚。

“北月…”

头顶上的阴影缓缓笼罩下来,月夜抬着头,眸子里逐渐映出他俊美得让人惊叹的面孔。

唇角边的笑容慢慢扩大,她轻轻转了一下眼眸,低声道:“现在恐怕不适合。”

“闭上眼睛。”诱惑的声音轻轻拂在她耳边,那低沉的嗓音,让她的心也微微颤了一下。

“呃…还是你闭上眼睛吧。”月夜无奈地说。

风连翼当真将眼睛闭上,脸颊慢慢凑上去,角度和位置都算得无比精确,一定吻在她粉嫩的红唇上。

柔软温暖的唇轻轻落下的时候,一阵悦耳的笑声忽然响起来。

风连翼怔了一下,随即满脸苦涩,慢慢将眼睛睁开,看着眼前…一脸无辜张着眼睛望着他的小狐狸。

“呵呵呵…”封印中,传来月夜阵阵笑声,略带一点儿俏皮,“如何,什么感觉?”

风连翼牙痒痒地说:“毛茸茸的。”

“哈哈哈——”这次的笑声是从窗外传来的,得意而张扬,还有一点儿好事得手的快意。

早就察觉到有不寻常的气息靠近,因此风连翼也没有太惊讶,只是将小狐狸抱进怀中,然后漫不经心地抬起头。

淡淡的花香掠过,妖红的衣摆慢慢出现在窗台上。

乌黑的青丝几乎散落在地上,屋子里的灯火映得那一张妖孽的脸魅惑横生,狭长的眸子像狐狸一样眯起来。

“哪有那么容易让你得手?”

显然是刚刚沐浴过,他发丝上,还带着一点点水珠,衣襟微微敞着,隐约露出如同陶瓷般白皙细腻的肌肤。

美人魇这么说话的时候,那口气真像是主人千方百计终于逮到了偷鱼吃的猫,表情还有点儿贱贱的。

月夜无奈地在封印中摇头,今夜没有月光,她全靠着魇的术法支撑才能维持人身,谁想到他来得这么及时,下手这么黑。

让风连翼不能得手就罢了,居然还让他把纯洁的吻献给一只小狐狸。

此刻这表面温柔优雅实则内心无比腹黑的男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着他微微垂着眸,浓密睫毛下掩映的一双潋滟紫色平静无波,不输给任何人的倾国绝色,也在灯光下,泛着一抹朦胧的迷幻色彩。

月夜心里一沉,隐约有些不妙的预感。

窗外忽然有风吹起来,摇晃着院子里的树枝,刚长出来的绿叶哗哗作响。

正笑着的魇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窗外,狭长的眸子中,暗红色的光芒微微一闪。

似乎有什么东西,正从远处慢慢接近了…

不破不立【4】

但是,似乎没有什么危险性,魇眯着眼睛,一动不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风连翼。

“喂…”魇刚想开口,却看见风连翼忽然抬起手,一道流水一样的光芒在他手中闪过,然后慢慢扩大,形成一面镜子一样的光幕。

结界?

他这突然的举动让魇很莫名,狐狸似的眼睛慢慢睁大,夜晚的风一下一下轻拂着他的黑发。

月夜抬着头,从小狐狸的眼睛里,忽然看见风连翼抿着的唇角微微扬了一下,有些算计的感觉。

在结界形成的一瞬间,窗外的风骤然变得强烈,魇一身红衣完全被吹乱了。

“哈哈!就算你能操控世上所有的风,我又岂会…”

魇的大笑声,忽然淹没在骤然而来的黑色狂风中。

砰——

急剧涌来的黑色狂风,狠狠地撞在结界上,一阵烟尘弥漫之后,风势竟然慢慢消散了。

月夜目瞪口呆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半响才回过神来。

“呃…这是…”看着那些慢慢沉淀下去的黑色烟尘,月夜的眼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宫里运出来的草木灰而已。”风连翼轻松地说,那口气明显有些报仇之后的畅快。

果然…

“咳咳,咳咳…”

待灰尘散去,魇一身狼狈做出来,刚刚沐浴之后,原本清新妖艳得像朵刚开出来的红玫瑰,现在…只能是十万兵马摧残踩踏而过的路边野花了。

狠狠地擦了一下满是脏污灰尘的妖孽脸蛋,魇恨恨地指着风连翼,道:“你耍诈!”

风连翼宠爱地抱着小狐狸,隔着那结界宛如水波一样的光芒,道:“兵不厌诈。”

“你想打架是不是?哼!没有厉邪在,今天我非宰了你不可!”魇身上骤然杀气腾腾,眼睛都气红了。

风连翼淡淡地往他身后看了一眼,笑道:“厉邪来了。”

魇大概是被气昏头了,智商在一向冷静的风连翼面前那是直线下降,居然还真信了,回头一看,身后空无一人,才知道上当了!

风连翼大笑起来:“都说了兵不厌诈。”

“你这个奸诈狡猾的家伙!我一定不会让小北月跟着你学坏了!”魇扑上来,那结界在他眼中根本什么都不算,轻轻就打破了。

然而,风属性实力已经达到顶峰的风连翼,那速度岂是一般人能够比的?

魇还没靠近,他已经带着月夜到了窗边。

白衣飘飘,飘逸出尘。

一地烟灰也没有半点儿浮动起来,他操控着风,那些风又岂会让灰尘沾染他纯白的衣角?

看着这两人胡闹,月夜在封印中抱着手直叹息。

一个都一把年纪了,虽说神兽根本没有‘老去’这种概念,但年龄摆在那里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而另一个好歹是一国之君,冷酷无情是出了名的。

现在居然同时在这里玩小孩子的把戏,一个黑心使坏,一个阴险报复,然后翻了脸居然像小孩打架一样你追我赶。

脑袋后面飘过数道黑线,月夜看不下去了,只好开口说:“你们,不累吗?”

不破不立【5】

风连翼微笑,他倒是不累。

反观魇就不舒畅了,满身灰尘,哪里还有他妖孽绝代的风华?

“哼!我早就知道你这个臭丫头没良心!自从离开了我!更是越来越没良心了!”听着月夜那凉凉的声音,魇居然痛心疾首地说。

“先把我弄出结界来。”

“不!”魇干脆地拒绝了,反正今晚没月亮,她只能求他,这么好的机会一定要让她好好求求他。

“不?”

“不!”

“真不?”

“绝对不!”

“那好吧,我原本有些话一直想对你说,但之前被封印,我不知道自己是谁,所以没有想起来,现在好不容易想起来了,一直埋藏在我心里,想亲口对你说的话。”

月夜颇为惋惜地摇着头。

“什么话?”魇的眼睛一瞬间亮起来,紧紧地盯着她看,满心期待。

“我现在不想说了。”月夜凉凉地说。

魇凑过去,带着点儿讨好的笑:“说嘛说嘛!”

“不想说!”

魇紧紧抿着唇看了她一会儿,那双清澈的狐狸眼眸中,还是闪着狡黠的光芒,和以前一模一样的算计和精明。

“臭丫头果然一点儿都没有变…”魇嘟囔着,双手开始慢慢结印,类似月光的光芒在他指尖一闪而过,他轻轻点在小狐狸的额头上。

小狐狸的身体虚幻地开始变形,少女的身体慢慢出现,洁白的肌肤,修长的双腿…

魇愣了一下,忽然心中一动想仔细去看,然而似乎早就料到的风连翼却一扬手中的披风,将缓缓出现的少女身躯包裹起来。

“哼!”面色铁青的魇重重哼了一声,便宜没占到,连看也不让看!

月夜靠在风连翼怀里,呵呵直笑。

魇一把将她拉起来,醋意满天飞,“说吧,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月夜轻轻瞥他一眼,正想开口说两句戏虐的话气气他,忽然风连翼站起来,带笑的表情一瞬间有些凝重。

“怎么了?”看见他这样的表情,月夜心里一沉,心知他一向淡静如水,很少会出现这么震惊的表情。

眉心微微一蹙,一种奇异的感觉在心中升起,他来不及解释什么,只是大步走向房间中那座一直隐隐闪现着红光的净莲炎火鼎。

见状,月夜也下意识地想跟过去,却被魇伸手拦住,“你站在这里别动。”

听到就连魇的语气,也骤然之间低沉严肃下来,月夜不禁大为吃惊,灵魂状态她的实力相对较弱,对于一些强大的气息是感觉不出来的。

但风连翼和魇这样的强者,基本上极其敏感,任何一点元气的波动,都逃不过他们的感知范围。

有了魇的警告,她也就站在原地没有动,这种时候,她自然不敢有丝毫大意。

魇挡在她的前方,而风连翼则慢慢走到净莲炎火鼎旁边,看着那隐隐闪动着,似乎随时都会突破出来的红光,他面色越来越沉。

将手放在鼎上,作为炼药师,可以查看药炉里的一切动静。

只要闭上眼睛,通过神识的感知,便能知道此刻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不破不立【6】

神识透过一片炫目的红光,漫长得如同没有边际一样,明明净莲炎火鼎中也只是小小的空间,可是那红光所制造出来的强大领域,却让他的神识,足足游走了将近一分钟,才抵达红光中心。

风连翼的身体不禁微微颤了一下,低声‘咦’了一声。

“究竟看到了什么?”魇耐心不多,因为他也能感觉到,那净莲炎火鼎中不可思议的强大力量。

连他都不能小觑。

风连翼抬起头,放在药炉上的手微微抬起,紧接着,便一言不发地开始双手结印,奇异变幻的手印快得让人目不暇接,但月夜认得出那是炼药师的专属手印。

那手印,似乎表示着…炼药即将成功了?

脸上突然闪过一抹喜意,难道刚才感觉到的不同寻常,便是因为七破丹要炼成了?

那手印魇也看懂了,脸上同样出现了不可思议的表情微微皱了一下眉,又摇摇头,喃喃地道:“怎么可能…”

听着他不敢置信的声音,月夜笑着说:“轩辕谨那样的天才都没能炼成七破丹,可我们却成功了,你很惊讶是不是?”

“七破丹根本是不可能存在的,谨儿当初…”

“她当初少了夜王的血,虽然我不知道那血究竟有什么作用,不过,看到七破丹炼成,就证明司幽境的人没有骗我。”

“夜王?你是说夜王萧阑?”魇怔了一下,忽然笑起来,“世间奇药她都试过,惟独忘了萧阑。”

“轩辕谨是真正的天才。”月夜也不得不佩服,她天性冷酷高傲,很少这么推崇一个人。

可是轩辕谨,却是她这辈子,除了师父之外,最敬佩的人。

魇沉默不语了,不知道他的沉默,是因为赞同她的话,还是不赞同呢?

二人谁也没有说话,突然之间,一股强大的推力扩散在空气中,让没有防备的魇和月夜都同时退了好几步,月夜直接撞在墙上,才得以停下脚步。

屋子中骤然红光大盛!

刺眼的光芒让人连眼睛都睁不开,无穷无尽的巨大力量在屋子里游走,桌椅杯盏全部被这股力量给碾压成粉末!

月夜抬手挡在眼前,看见眼前的一幕,不禁面色苍白,谨慎的性格,让她立刻就和万兽无疆联系起来。

风连翼的白色衣袂在那强盛的红色光芒中,十分醒目,猎猎飞扬的广袖中间,他修长的手指飞快地变动着印决,随着指尖行云流水般的滑动,一枚血红色的丹药便缓缓从净莲炎火鼎中慢慢升腾起来。

通体的血红,如同万千人的鲜血凝聚成的一样,带着煞气的光芒,在丹药周围时隐时现。

月夜站在窗边,忽然感觉到外面原本就阴沉的天色,此刻更是乌云密布,雷声和闪电在乌云中穿梭闪耀。

沉静的夜晚,在一瞬之间山雨欲来。

寒冷的风从远处呼啸而来。

天地变色,山河动摇!

这就是七破丹炼成之后的情景吗?连天地都能被影响,怪不得夜王说,这是逆天而为!

不破不立【7】

强大的压力压迫在胸口上,让身为灵魂的月夜十分难受,但是此刻的她,脸上却若隐若现带着一丝笑意。

逆天而为?她就喜欢逆天!

既然老天从来不顺她的意,那她为何要卑躬屈膝,苦苦哀求老天怜悯她呢?

与其祈求,不如站起来反抗!

那光芒虽然刺眼,然而魇却没有闭上眼睛,红芒凛凛之中,他脸上尽是不可思议的震撼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