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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超级别的魔兽战斗,这气势太可怕了!”

潜伏在远处的一棵树上,红烛看着那战斗的一幕,不禁吃了一惊,喃喃地说。

目光随着水汽的散开,逐渐看向那一身黑色,黑发狂舞的男子,他制造的幻境在什么地方?让厉邪出马,真的能破开杀境吗?

据她所知,除了杀了制造幻境的媒介,否则,根本不可能破开杀境的。

难道要杀了昀离?以厉邪的能力,虽然刚才短短的过招,展现出他可怕的实力,然而红烛心里很清楚,想杀昀离,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眼下她并不清楚月夜的计划,因此只能在远处默默地观战,不敢有所动作。

深坑之中,水汽终于散去,两个强者的身影也缓缓显露出来。

面对面,相隔不过数十丈,可那身上强大的气息,却是让整片森林,都寂静无声,没有任何灵兽胆敢靠近

银白色的发丝凌乱地在眼前飞舞,淡紫色的眸子微微抬起,厉邪看向那从一开始就淡定从容的黑袍男子。

没想到才短短一年不见,这昀离的实力,竟然变得如此强大深不可测!

比起以前的他,这种恐怖的实力,怕是翻了无数个倍吧?

那黑色的衣袍之间,所散发出来的气息,隐隐约约有几分熟悉。

厉邪不动声色地想着,忽然满是图腾的脸上,神情一凝:是他!!

不,这气息不是他!!

大破杀境【8】

当年引致天下大乱的魔兽,也是这样恐怖的气息,昀离和那魔兽的气息,几乎一模一样,只是,稍微有些不同。

昀离比起当年那只魔兽,似乎还要强上几分!

“灵尊阁下,我只为修罗王而来,只要放了陛下,修罗城和你,自然两不相欠。”虽然心中波涛汹涌,然而厉邪开口说话的声音,依旧平静无波。

闻言,昀离淡淡地抬眸,那双血红色的妖异眼眸,比之前更加邪恶,越发加深了厉邪心中所想。

“修罗王?”昀离淡淡地说,“不肯断情绝爱,叫什么修罗王?”

“这是修罗城的事情,不牢阁下费心了。”

“想要他活命,用天夔来换。”

厉邪一怔,随即皱眉道:“地狱魔兽乃修罗城四大魔兽,轻易不会出修罗城。”

“他不出来,那我去抓他出来。”

“阁下言下之意,是要和修罗城为敌了吗?”厉邪怒道。

“是又如何?”区区一个修罗城,在他眼中算得了什么?

见对方如此不将修罗城放在眼里,厉邪心中苦笑:若是陛下肯断情绝爱,昀离也要对修罗城忌惮三分,可是现在…

厉邪没有多说,只是举起了左手的剑,以行动来证明自己的意图。

昀离轻轻拢着衣袖,将小狐狸塞到宽袖之下,而后冷冷道:“你也想进杀境?”

厉邪沉着脸,雪白的衣袍无风自鼓,忽然从地上跃起,手中的剑已经当头斩落而下!

铿——

昀离抬起手,修长的手指竟然凭空抓住了厉邪的剑,后者心中骇然,剑上元气忽然暴涨,剑尖之上,凌厉的劲风朝着昀离胸口射去!

他微微侧身,闪过那劲风,抓住那剑锋的手稍微用力,便将厉邪用力掼在地上!

身子一缩,厉邪却借着力巧妙地来到他身后,右手的折扇忽然打开,扇子边缘闪过锋利的寒芒,狠狠划过昀离的背!

昀离怒而转身,手指上,一根细鞭向后一甩,厉邪闷哼一声,向后跌出去。

不过,被惹怒的昀离哪有那么容易放过他?细鞭之上燃起红色的火焰,为了省事,他几乎只用这一样武器!

不过这武器的杀伤力,却让接触过的人都心有余悸!

左手的五根手指上,细鞭逐渐延伸而出,一根根都冒着红色火焰。

那小小的火焰,却几乎将周围的空气都燃烧起来!

厉邪皱眉,一头银发长长地飞舞出来,如同藤蔓一样,将那朝自己甩过来的五根细鞭都缠住!

昀离眼睛也不眨一下,丝丝火元气,顺着厉邪的发丝,如同蝗虫过境一样燃烧过去!

厉邪眸光一寒,当机立断,立刻巨剑将燃烧起来的银发都斩去,而发丝落地的一瞬间,那五根细细的鞭子猛然抽过来!

他身上元气暴涨,风元气形成防护罩护在自己身体上,然而那一瞬间,厉邪的面色还是变得非常苍白!

‘噗’——一张开口,鲜血就吐出来,厉邪双手成爪,手指上寒光凌厉闪过,抓住那细鞭,大喝一声,便狠狠扯断!

大破杀境【9】

失去了细鞭的束缚,厉邪立刻远远地退开,擦着嘴角的血迹,冷冷看着面无表情的昀离。

后背的衣服上,一个伤口在慢慢扩大,鲜血染红了衣裳,他的眸光也越来越暗。

怒火一旦被激发出来,就一发不可收拾!

他不想下下手,却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他!

五根细细的红色软鞭如同有生命一般,齐刷刷的钻进他的指尖,消失不见,而与此同时,昀离宽大的衣袖陡然鼓起来。

一道恐怖的暗红色光芒,在厉邪前面拔地而起!

那光芒中强烈的能量几乎形成狂风,凌厉地扫过厉邪的脸,他面上全是震惊之色,来不及躲闪,脸上和身上已经被那红光割出数道恐怖的伤口!

眼睛里露出骇然之色,厉邪再也不敢小觑,扇子突然离手,在空中变幻成巨大的屏幕,挡住了来势汹汹的红光!

可是只是一瞬间,那扇子的表面上,却已经开始出现一道又一道的裂缝!

根本就挡不住!

照这样的形式下去,他今天必定惨败于此处!

魔兽不会死,但是,也免不了重伤…

“糟糕了,这红光太强大,连厉邪都拦不住他!”远处的树上,红烛看着那场战斗,心中充满了担心。

虽说她距离那战斗的现场还十分遥远,但却已经能感觉到那凌厉的红光中所充满的强大力量!

她都觉得很恐怖,更别说那就在红光中心的厉邪了!

心中暗暗焦急,要是连厉邪都败了,那还有谁能拖住昀离呢?

在她焦急不已,厉邪也苦苦支撑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那一直以来都一脸淡漠之色的昀离,忽然血红色的眼睛微微一眯,一丝痛苦之色在他波澜不惊的眼眸中扩散成巨大的涟漪。

他面色变了变,微微启唇,喃喃道:“怎么可能…”

俊美的脸上,布满了匪夷所思的神色,既惊疑,又带着愤怒和痛苦。

没有人看得见他背上的伤口在快速地扩大,鲜血流出来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一道血柱直接喷涌而出!

他亦忍不住闷哼,嘴角边缓缓流出一抹血丝。

这变化来得非常快,只是眨眼的功夫,然后,被红色光芒充斥的周围,忽然连空间都扭曲了一下。

以肉眼都能看见的波纹在空气中一荡!

一道银白色的光芒从那荡开的波纹中狂泻而出!

“剑技:千军银光斩!”

清越的少女声音凭空响起,在这被波动了的空间中如同浪潮一般来来回回产生了无数回音!

昀离的眼眸陡然睁大,不可置信地看着那晃荡的波纹!

秀美的身影毫无预兆地出现,漆黑的精美长袍,衬得那身影高挑纤细,修长的双腿在空中轻轻一迈,就到了眼前。

雪白色的战刀还保持着斩落的姿势,上面银白色的寒光犹自刺目耀眼,红发的颜色融入寒光中,显得流光溢彩!

是她!!

怎么可能有人能从杀境中逃出来?!

可是这少女,却真真切切地出来了!

大破杀境【10】

尽管不相信,但亲眼所见,却不是骗人的,身子飞快偏转,躲过那银白色的光斩,昀离抬起眼,冷冷看着她。

月夜轻轻落在地上,发丝在空中飞旋一圈,缓缓沉落。

眸若点漆,光芒清冷,一瞥眼间,尽是浑然的自信洒脱。

雪影战刀轻轻点在地上,月夜慢慢抬起头,和昀离震惊的目光相对。

目光相撞,她眼中那浅浅一抹笑意,让他微微一失神。

接下来,那荡开的波纹中,风连翼和魇也先后出来,毫发无伤地站在他面前。

这三个人的出现,无疑是对杀境的挑衅!说明他苦心营造的杀境,竟然被破了!

昀离眸光沉冷,目光渐渐下移,落在月夜握剑的手上,那双纤细的手上,此刻也是鲜血淋漓,恐怕手臂上和身上也有不轻的伤吧。

在杀境中,只要动用元气,都会被反噬。

为了和厉邪里应外合破开杀境,这丫头想必动用了庞大的元气,越是庞大,被反噬就越强烈。

但是她站在他面前,却像没事的人一样,这样的定力和心性,不像是她这种年纪的丫头该有的。

看着看着,昀离的眸光不知不觉高深起来,那熟悉的雪影战刀,似乎在提醒他一个差点儿被忽略的事实…

见风连翼和魇都出来了,月夜终是松了一口气,偏过头,对着后面的厉邪微微一笑。

“多谢了!”

“哼!”捂着闷痛的胸口,厉邪重重地一哼,虽说看到修罗王平安无事出来,但他对这丫头,是不会有半句感激的言语的。

被他无视冷漠,月夜也不在意,她也从来没想过,要和厉邪好好相处。

这一次合作不过是偶然,迫不得已。

眼角余光看见他走向风连翼,微微低头,神情恭谨地说了几句话,风连翼淡漠的脸色也微微柔和,点了点头。

修罗城的事情,她不想过问,因此没有打算去听,只是看见魇走过来的时候,又不禁笑了起来。

鬼魅的红衣一飘,就到了她身边,那魇抬起尖尖的下巴,血红的眸子里,有些妖魅的雾气在流转。

“昀离,你的杀境也有人能破,想不到吧?”这种幸灾乐祸的口气让月夜又一次在心里喟叹。

他就不能安分一次,不要主动去惹怒这种不好对付的魔兽吗?

昀离冷冷地说:“少得意!”

魇的目光却故意瞥着他的后背,啧啧地说:“里外结合,想必伤得不轻。”

昀离的面色彻底冷了下来,杀气隐隐暴动,很明显地,只要魇再说一个挑衅的字,他就要动手了。

“哈哈哈!”魇大笑起来,“杀境被破,对你的元气损伤巨大,加上你是以本体为媒介制造幻境,现在内伤外伤,你确定现在能打败我们四个加起来?”

昀离的目光淡淡扫过他们四个,不屑道:“你想试试看吗?”

那种嘲弄的语气,完全不将魇放在眼里,“你以为,此刻的你,能对我产生多大的威胁?”

听着这种讥讽的话,眼角微微一抽。

回眸一笑【1】

听着这种讥讽的话,眼角微微一抽,魇道:“动手的是这臭丫头,不是我。”

“她又是何人?”昀离将目光转向月夜,这丫头,确实从一开始,就让他看不透。

诡异的实力,深不可测,竟能够从他的杀境中逃出来,已经足够让人震惊了!

魇眯了眯眼睛,笑眯眯地说:“她是万兽无疆的主人。”

被魇忽然推出来做挡箭牌,月夜心中正暗暗骂他不讲义气,一会儿要是动手,她怎么可能是昀离的对手?

别说现在受了伤,就算没受伤,她也没把握在昀离手下全身而退…

心中正隐隐担忧,目光淡淡扫过周围,她脑子里已经开始飞快地计算逃跑的路线…

可是,听到魇这么说,昀离脸上淡漠的神色忽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既愤怒,又犹豫的表情。

万兽无疆的主人…

“你…”话还没说完,忽然一道银白色的光芒快速地落在月夜身边,银白色的龙慢慢化身成一个娇俏可爱的少女。

“主人!”脆生生地喊了一声,这少女正是红烛。

昀离眯着眼睛,脑子里一转,就飞快地想明白了,这少女身上有种诡异的黑色元气,那不正是万兽无疆的气息吗?

还有这出生皇族的神兽。

正是冤家路窄。

眸光中的犹豫,慢慢地被一种凶狠邪恶的光芒取代,昀离看着月夜,从淡漠,变成诡异的笑容。

“今天先饶了你们,不过…”他说话的时候,血红色的眼眸,一直狠狠盯着月夜的脸,那目光,让人浑身寒毛直竖。

身上冒出一层层鸡皮疙瘩,不过她的表情,依旧波澜不惊,甚至于嘴角边还微微带着一抹笑容。

昀离饶有兴趣地笑了:“你的命,我会来取的!”

说完,衣袍微动,整个人和遍布四周的强大威压,在一瞬之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好可怕的速度!

月夜的面色,却在他离开之后,变得有几分难看,拽了一下魇的衣袖,问道:“什么意思?”

魇正准备转身走,被他这么一拽,便懒洋洋地说:“由神入魔之后,和万兽无疆是宿敌。”

“那他刚才为何不杀我?”

“因为他拿不准!”魇从她手中,将自己的衣袖扯出来,“你能破了他的杀境,已经让他很震惊了,他刚刚入魔就被破了杀境,元气波动,对你的实力又了解不深,自然有所忌惮。”

月夜哼了一声,“你可以选择不将万兽无疆的事情说出来!”

“不说出来怎么唬住他?”魇生气地瞪她一眼,“臭丫头,赶快离开这地方,若是等他缓过神来,就走不了了!”

月夜倒也没有真的怪他的意思,魇比她知道的多,而且不会害她,所以只是习惯的斗斗嘴而已,一边说着,已经一边走到风连翼身边。

“北月郡主的婚礼快举行了,我们打算参加了婚礼之后,就离开。”月夜笑着说,没有理会厉邪那充满敌意的凝视。

回眸一笑【2】

风连翼也笑着点头:“我正是此意。”

一行人不再多说什么,同样飞快的离开,转瞬之间,刚才还是激烈的战斗之地,此刻却安静地如同坟墓一般!

*********北月皇朝********

因为北月郡主的婚礼,各国使臣早已纷纷进入临淮城,不少商贩也是趁机进城来,带着各方商品,准备大赚一笔。

除了商贩,最近这几天,进入临淮城的,还有各国的能人异士,其中以炼药师和医师最多。

临淮城比从前热闹了好几倍,每天大街上都是人头涌动,熙熙攘攘。

皇上非常重视这次婚礼,比自己大婚还看重,不仅大赦天下,还命人准备了铜币和银币,只要祝贺郡主大婚的百姓,都能得到红包封赏。

所以临近婚礼的这几天,取消了宵禁,有时候临淮城彻夜狂欢,张灯节操,比过节还热闹。

月夜一向不喜欢热闹,所以只是清清静静地呆在锁月楼中,专心修炼。

重塑灵体之后,她的相貌和从前已经大不相同,所以自然没人知道她是谁,驿馆中的人,也只是知道经常有个一身黑衣,冷酷淡漠的人前来,因为并没有刻意隐藏,谈的都是寻常之事,因此都猜测是北曜王的旧友,并没有多想。

这天傍晚,月夜也是刚刚修炼完,和魇闹了点儿别扭,就来驿馆中找风连翼。

大街上人多,她为了方便几乎不走正门,捡着偏僻无人的后巷走,从后门进入驿馆中。

平常风连翼在驿馆中闲来无事,总是会抚琴,而且像是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每次她一到,都能听到淙淙的琴声。

可是今天,一直到他住的院子外,都没有听到琴声。

月夜倒好奇了,理了理衣摆,便从墙外翻进去,脸不红心不跳,一点儿做贼心虚的感觉都没有。

刚翻进去,便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听着那声音,有几分熟悉,月夜怔了一下。

“此事有劳陛下了,若是真能治好北月的眼睛,我和父皇都感激不尽。”这略显低沉的嗓音,是战野。

自从上次让他取来千年玄紫灵龟的龟壳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重塑灵体之后,相貌不一样,月夜也有几次想去找他,可是一来不知道见面该怎么说,二来,她心里其实不愿意再打扰战野平静的生活。

让他以为她从此消失,再也不出现,也是好事一件。

就像对洛洛那样。

本以为自己的心够冷,做这种事情早已经得心应手,不会觉得心里难过。

可是那天偶然在大街上看见洛洛策马而过,那一脸冷峻的尊贵少年,忽然让她的心很难受。

而现在又听到战野的声音,更觉得愧疚和心痛。

她站了一会儿,心绪烦乱,没有听见里面还说了什么,等她抬起头的时候,忽然错愕。

战野竟从回廊那边转过来,正朝着她所在的院子里走过来。

想来他也是为了避开前面大街上的热闹,所以想从后门离开,但没想到,两个人就这么撞见。

回眸一笑【3】

驿馆中清净,除了带来的守卫之外,只有两三个侍从在内院伺候,其余人都在外院,因此现在送着战野出来的,是风连翼。

两人从小就认识,没有外人在的时候,可以轻松地闲谈几句,抛却那些繁琐的礼节规矩,倒是谈笑风生。

月夜想躲开已经来不及了,战野精锐的双眸,一眼就看到后院中唯一的一个人。

站在墙角下面,很明显是刚刚翻墙进来的…

月夜今天穿了一件月牙白的长袍,精致的领口和袖口上的花纹,都是阿丽雅一针一线绣上去的,一根淡蓝色的腰带缠在腰间,那细细的腰身不盈一握。

这长袍的款式是男款,但阿丽雅有心,裁制时刻意做得有些飘逸,略显出几分阴柔。

魇一看这款式就喜欢,可惜阿丽雅不给他,也不愿给他做一件红色的,气得魇今天早上就为这件小事和月夜闹别扭。

月夜也不是省油的灯,为了气他就故意把这件衣服穿上,大摇大摆在魇面前晃悠,把他气走了之后,就高兴地穿着出来了。

所以她此刻站在这里,华服精美,气质高贵,和以往的形象,大有不同。

加上那张已经和过去不再相同的面孔,所以战野看到她,也是一怔,目光一触到她,似乎就有些移不开。

怔怔地看着她,这辈子恐怕都没有这么失态过,但是,脑子里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无法挽回了。

这少女就在风连翼的院子里,也没人来阻拦,看样子也是经常来的,她的身份,应该不用多说,是风连翼的妃子,或是其他。

这样盯着别人的女人看,如此失礼,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因此战野不自然地轻咳一声,慢慢将目光移开来。

这次月夜是故意悄无声息的进来,因此风连翼也没有察觉到她身上的元气,看见她的时候也吃了一惊。

“她是…”

抬起紫眸看了一眼月夜,想看看她的表情,是不是愿意把身份透露给战野知道?

她的心思,一向难以捉摸,自从回来后,也从未提起过战野,因此他有些不确定她的心意。

所以一时犹豫,不知道应该怎么介绍才好。

他这边厢犹豫着,那边的月夜却抬起精致的下巴,红唇轻启,笑着说:“在下戏天。”

呼吸陡然一滞,战野移开的目光,忽然又闪电般地移到她身上,瞳孔紧缩,冷酷的面孔中,满是震惊的神色。

“戏…”嘴巴轻轻掀动,说出一个字之后,忽然觉得全部的声音都被哽在喉咙里,很努力都出不来。

一种酸涩的感觉从心尖上蔓延开来。

那少女镇定地看向他的目光,看似清冷无波,却含着的浅浅的笑意。

虽然冷傲,却能让人感到安心的力量,正是她最独特的地方。

战野怔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看着这样的他,月夜只好对风连翼使了一个眼色。

他立刻会意,既然这样了,哪里还会不明白她心里所想,风连翼微微一笑,温和地说:“前面院子里花开了,不如太子过去坐坐吧,我去沏茶。”

回眸一笑【4】

对于她总是体贴温和,顺着她,惯着她,宠着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从来不过问,只要她高兴就好。

刀山火海,她想上去,没问题,陪她到底。

微笑着转身离去,看着他的背影,月夜心里不禁生出一丝感激和愧疚。

不过战野在这里,不是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所以稍微整理了一下情绪,她便笑道:“一起走走吧。”

战野没有说话,转过身,步子不紧不慢地走着。

初春时节,院子里桃花梨花压弯了枝头,花瓣随风而下,落满了一地。

踩着细细的花瓣,轻巧的脚步落地无声,悄无声息,像身后根本就没有人一样。

战野微微蹙眉,忽然转过身,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笑吟吟的清丽面孔。

漆黑的眼眸顾盼生辉,安安静静的带着一丝笑,鼻梁小巧秀丽,嘴唇好像枝头绽放的桃花,新鲜粉嫩,唇角的弧度很柔和,衬着尖尖的下巴精致秀美。

“我第一次看见这张脸的时候,也觉得很陌生。”月夜轻轻抚着脸庞说,战野的沉默,很大的原因是因为这张陌生的面孔吧。

“其实你变成什么样都好。”战野低声说。

月夜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坦诚地说:“多亏了你送来的千年玄紫灵龟的龟壳,那天因为有事情,我提前离开了…”

“我知道。”战野难得露出笑容,俊美冷酷的面容,因为那一抹笑容而显出几分柔和,“戏天,我们总是没有缘分,这是不是天注定的?”

月夜一怔,没想到一向那么冷漠的战野,居然会信注定之说。

轻蹙着眉头,看着战野脸上的笑容慢慢变得苦涩,她微微张了张口,心里一阵难过,想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

“什么都不用说。”他轻轻摇头,抬起手,将散落在她脸颊边的一缕黑发拨开,指尖轻轻碰到她的脸,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忍着心中的渴望,将手指移开。

“我不想看到你难过的样子,可以笑一笑吗?”嗓音低沉,微微暗哑。

月夜嘴角上扬,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战野低声笑出来,心情似乎开朗了一些,抬起手,看着落花纷飞,他在飞舞的花瓣中,表情平和。

“以前我一直在想,如果我从小就保护北月,照顾北月,那我们的结局一定会不一样。”

说着,他顿了一下,有些自嘲地笑了。

“现在我明白了,就算时间倒流让我回去,依然什么都改变不了,我喜欢的那个人,一直都离我很远…”

战野一向是沉默寡言的人,从小性格就冷酷,难以接近,今天他却一下子开口说了这么多,让月夜的心里,忽然间想堵着什么东西一样,一阵抑郁。

从背后看着战野,他的背影挺拔修长,像一座高挺的山峰,在她前面遮风挡雨。

可是这么坚强的背影,在此刻的她看来,也觉得有几分脆弱和孤独。

失去了樱夜之后,那个无坚不摧的太子战野,似乎一下子变得很容易受伤害。

回眸一笑【5】

心里微微一动,她忽然上前一步,从后面贴近他,伸出双手抱着他。

“对不起…”心中很多话,最终说出口的,却只有这简单的三个字。

她心里觉得很愧疚,可是,有些事情,不是单纯的愧疚就能过弥补的。

战野怔了一下,睫毛一颤,漆黑的眼眸,似乎有些微微发红。

双手垂在身侧,慢慢握成拳头。

压抑的感情在心中几番徘徊,被他用力压下去,又不安分地跳出来。

极力的压抑,让他的身子都微微颤抖。

从小被培养成一国之君,他的一言一行,喜怒哀乐,皆不能表现在脸上,不能让人看出来。

激烈的感情,只能压在心里,一丝一毫的泄露,都可能会影响大局。

父皇说过,他不是一般人,不能有一般人的感情,他听着,并且牢牢记在心里,从来不曾逾越半分。

但是现在,那压抑的感情,却让他觉得如同深陷地狱一样痛苦。

如果他不是南翼国的太子,不是百姓寄予厚望的未来国君,他或许可以放手一搏,为了她放弃一切。

战野苍白的嘴唇无声地颤抖着,嘴角边自嘲的笑容苦涩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