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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也不会呢。”凰北月自顾自喝了一杯,这酒真T|烈!喝下去烧得肠子都疼了!

她放下酒杯,擦着嘴角流下的酒液,扣着酒坛子,帮他倒酒。

哗啦哗啦的酒水流淌出来,这酒的颜色是淡淡的琥珀色,月光晕染之下,有种梦幻的美感。

飞溅起来的酒液,好像一颗颗璀璨的珍珠一样,发出令人炫目的光芒。

看着那些珠玉般的光芒,一时怔住了,酒杯已经倒满了,酒液溢出杯子,流在草地上她也没发觉。

灵尊抬起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不疾不徐地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腕,道:“满了。”

凰北月讪讪地收回手,不好意思地笑了一声,替自己斟满酒,道:“师父酒量变好了,记得以前,要是喝了这么多,师父绝对不肯再跟我喝。”

“确实不能再喝了。”灵尊看了她一眼,如画的眉目之间锁着愁绪,他顿了一下,手指在纳戒上轻轻一弹,便拿出一块小小的黑色玉片来,递给他。

他动作优雅,像一位刚刚参加完舞会的中世纪贵族一样,举手投足见都让人有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凰北月看着他掌心里静静地躺着的玉片,没有伸手去接。

喝过酒的脸上泛着一抹淡淡的红晕,她深深喘息一声,面色有些不自然的失神。

“六魂封印。”她喃喃地说着,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喝了酒的喉咙里,火辣辣的像被火烧一样。

灵尊静静地看着她,安静得像是不再存在一样。

静默了一会儿,凰北月忽然摇头,沙哑着声音说:“我不要这个!我…”

“我不想被封印在黑水禁牢,与其被囚禁,吾宁一死。”他淡淡地开口,好像说着很平淡的事情。

凰北月大声道:“你不会死!我向你保证会毁掉万兽无疆!破开这个诅咒!”

灵尊微微一笑,很少见他笑,原来他笑起来,像是次第盛放的青莲一样,幽雅。

“不封印我和魇,你毁掉万兽无疆等于是自寻死路。”

“我会想到办法的!”凰北月赌气地别开脸,不去看他。

灵尊沉默片刻,才慢慢开口:“帮我杀了他,帮我最后留住神兽的尊严。”

他说的这么轻声慢语的,根本不像说生死之事,他怎么能这么淡然呢?

连她都忍不住红了眼眶,可他却还能那么平静地看着她!

“我尽了最大的力,把半数以上的魂魄都封印在里面了。”灵尊轻轻握了一下那块承载着他本体魂魄的黑色玉片——六魂封印!!“记住,下次见面的时候,千万不要手下留情。”

“还有别的办法吗?”凰北月问。

灵尊摇摇头,将六魂封印轻轻放在她面前,低声说:“拜托你了。”

出使北国【11】

她端起酒杯,狠狠地灌了一杯酒,动作太急,一下子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她抬起手慌忙地擦着眼睛,月光铺洒下来落满了她的眼睛。

灵尊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慢慢倾身向前,张开手臂默默地抱住她。

凰北月哽咽了一声说:“其实不用担心,如果师父的魂魄去了司幽境,我一定会把师父带回来,夜王还欠我一个人情呢。”

“魔兽死后是不会有魂魄的,一旦他们从尘世间消散,就永远消失了,这样很好,我不喜欢把希望寄托在来生。”

慢慢地说完,灵尊放开她,最后深深看了一眼她红着眼睛的样子,嘴角便微微溢出一丝笑容。

“问天把你交给我的时候,你也哭得眼睛红肿看着我。那时候你才几个月大。”

“师父,我…”她想说,她不是北月郡主,不是那个被轩辕问天托付给他的孩子。

但是这些话还没有说完,灵尊已经紧紧地皱了一下眉头,而后飞快地转身离开了。

他离开时太仓促,酒坛子都被他踢翻了,酒水全部洒出来,浓郁的酒香弥漫在四周。

他离开得这么急,肯定是无法压制魔性了。

凰北月低头看着手里的黑色玉片,用力收紧手指,心里暗暗发誓:她会履行诺言,杀了入魔的昀离!

*********北月皇朝********

六魂封印的事情她只告诉了红烛和孟祁天,孟祁天不可思议地说:“原来入魔之后的魔兽,还会偶尔恢复清醒,看来昀离天性里对魔兽是真的很厌恶啊。”

“以前的魇,可从来没有清醒过,是在黑水禁牢里被封印了十七年之后,才渐渐有些善良的,不过,那样也不算恢复。”红烛说着。

孟祁天点头,魇是因为在黑水禁牢里,逐渐对凰北月产生感情,所以出来之后,才没有以前的凶残暴戾。

不过现在也回去了。

凰北月默默地靠在窗前,听着他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心里只想着万兽无疆和招魂术的事情。

如果最后和墨莲配合,以召唤术将封印在黑玉中的灵兽魂魄全部召唤出来,送回司幽境,释放了黑玉里的力量,那后果是什么?

这万兽无疆可没有那么老实听话啊!

说到底,这万兽无疆里恐怖的不是那些魂魄,而是拘禁那些魂魄的力量!

这股力量让轩辕谨,轩辕问天,以及她都获得了超出所有人的强大实力,可以在大陆上呼风唤雨,可是,却都落得一个惨淡的下场!

想起前面两人的结果,凰北月不禁满脸冰霜,她可不想重蹈他们的覆辙!

“王!北曜国的使者求见!”门外,阿萨雷大声通报。

正在思索的凰北月闻言,不禁怔了一下,北曜国的使者?

随即转念一想,她就明白使者求见的目的了,阴险地笑了笑,说:“不见!让他们滚回去,告诉风连翼,我不接受他任何条件!”

“是!”一听她这话,阿萨雷就欢欢喜喜地出去了。

出使北国【2】

孟祁天皱眉道:“这样得罪北曜国,似乎不太明智啊。”

“嘿嘿。”凰北月奸笑两声,道:“他们是为了宇文战的事情而来,这宇文战可不同一般人,宇文家族是卡尔塔大陆上名望最盛的家

族之一,和布吉尔家族不相上下,他们盘踞北曜国,行事低调,但不表示无所作为。”

凰北月站起来,侃侃而谈。

“宇文战身为这一代的宇文家族长,向来很得人心,他被俘虏,风连翼若不闻不问,触怒了宇文家族,那北曜国可真是内忧外患了。”

“有这么严重吗?”红烛不解地问,牺牲一个宇文战,也没什么嘛!

孟祁天听她说了几句,已经明白她的打算了,不禁佩服地笑道:“宇文战是不算什么,不过宇文家族在军中的地位可不小,不少将

领,都出身宇文家族。”

“现在宇文战就等于我手里一张王牌,不趁机敲诈风连翼,我都觉得对不起我自己啊!”凰北月坏笑。

“没错,这次要厉邪知道,他在北曜国,可不是在修罗城,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孟祁天高深莫测地说,“治国可没那么容易,他这个国师这次,可不好下台了。”

凰北月笑着点头,红烛在一旁看着,不禁摇头,这两个人碰在一起还真是——狼狈为奸!

接下来的两个月,北曜国先后又派了两拨使者来,带来的礼物和条件一次比一次贵重,可还是被睿侯拒之门外。

北曜国使者也不笨,派人悄悄行走,贿|赂凰北月身边的人,连府里看门的问王二都被塞了几个金币,但无奈的是,这些人收钱不办事,让北曜国使者白白等了几天。

临走的时候,纷纷骂南国的人奸诈狡猾不讲信用!

北曜国最后一次派来的使者是宇文荻,军人出生的他和一般文臣那可是大不一样!

睿侯不见使者?他就大白天跑路上去,堵住出行去巡查城防的凰北月,让她避也没地方避。

其实宇文荻都来了,凰北月也没想过继续回避,因此看着策马在大街上,威风凛凛的宇文荻笑道:“宇文将军好久不见啊!”

宇文荻也没管她的客套,开门见山就说:“我奉敝国皇帝命令前来出使,想和阁下谈谈不久前被俘的北曜国统帅宇文战一事!”

“哦——”凰北月故意拖了一个长长的尾音,“宇文将军尽管放心,令尊在我这里过的很好,似乎有点儿乐不思蜀了。”

“月夜阁下,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想必你也很清楚,我想干什么吧?”宇文荻怒了。

凰北月摸着下巴沉吟了一会儿,终于收起一脸玩笑,正色道:“我现在要去巡防,这件事请宇文将军下午到我府中详谈吧。”

说完,不等宇文荻反应,便一抽马鞭,飞快奔出去了。

宇文荻面色铁青,早就知道和凰北月谈条件就像与虎谋皮,现在看来,这根本是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

心里虽然这么想着,宇文荻下午还是乖乖地去燕州的元帅府里等着。

出使北国【3】

他早早去了,茶水喝了一杯又一杯,眼看天已经黑透了,才见凰北月姗姗来迟。

宇文荻的面色已经难看得不能再难看了,但凰北月假意看不见,让人备了一桌好菜,请他坐下,一边吃一边谈。

宇文荻早就喝茶喝饱了,哪里还吃得下?只是沉着脸道:“敝国皇上让我带了一件礼物来,送给阁下。”

说着,从纳戒里拿出一个长形锦盒,交给红烛,让她递给凰北月。

凰北月夹了两口菜,才不紧不慢地将锦盒打开,锦盒里垫了好几层白色的丝绒,一支晶莹雪白的玉箫静静地躺在丝绒上。

她静默地看了两秒,随即面色如常地将白玉箫拿起来,轻轻抚摸,道:“这原本就是我的东西,现在只不过是物归原主了。”

宇文荻自然认得那支白玉箫,因此也不说什么,本来一点儿都不饿,但为了掩饰几分焦虑,还是低头扒饭吃。

凰北月拿着那支白玉箫抚弄了很久,当初被魏嫣然拿走之后,就一直没要回来。

后来魏嫣然用这支白玉箫吹了《月魄》,成为风连翼的皇后…

“他的条件是什么?”凰北月低声开口。

怕了一口饭的宇文荻怔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她是同意谈条件,高兴得饭都没嚼就咽下去,暗道陛下果然神机妙算,知道凰北月

看到这支白玉箫就会答应谈条件!

“陛下说了,只要阁下同意放回被俘的宇文战,北曜国愿意永世退出燕州城,除非南翼国进逼,否则绝不往前一步!”

这样的条件,算是主动求和了,能做这样的让步,看来,北曜国内部的贵族势力,比她想象得要严峻许多。

风连翼若想大刀阔斧改|革,清除贵族势力,就必须和南翼国讲和,没有外患,才能彻底解决内忧。

不过,若是坐等北曜国改革强大,那等于是在身边养了一头猛虎。

中国历史上可是有商鞅变法的前例,她当然不是这么容易糊弄的!

“这条件我可以答应,不过,我还要北曜国东部的十二座港口城市全部开放贸易,并且,南翼国在西部龙城到祁阳城之间开设空中运输队,北曜国不得阻拦!”

凰北月说完许久,宇文荻才算是将她的一番话消化下去,顿时就拍案而起:“睿侯不要欺人太甚了!”

“我的条件只有这两个,你回去禀报贵国皇帝,他若是答应,我凰北月亲自护送宇文战去徽京,同时签下合约!两国之间相安无事!”

“那若是陛下不答应呢?”宇文战愤恨地问。

凰北月轻抚着白玉箫,微微一笑:“那我也会亲自去徽京走一趟,带着百万精兵。”

宇文荻冷哼一声离去。

他走过过了一会儿孟祁天才进来,坐在她面前笑问:“你这条件看起来苛刻,不过在目前这种形势下,受益最大的还是风连翼,是不是?”

“我可以让他改革国内,清除旧贵族使北曜国强大,不过,我也要南翼国能永远制约他们。”凰北月轻声说。

出使北国【4】

孟祁天沉默了片刻,还是说:“你想得很周到,北曜国虽然经历了几次败战,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现在想一口吞掉他们,南翼国也会损失不小。”

“战野还年轻,以他的能力,将来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现在走到我们这一步,已经够了。”

凰北月说着,慢慢的,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第二天凰北月就派人快马加鞭回临淮城向战野禀报和谈的条件,他们占据优势,战野和朝中大臣自然欣然同意。

而北曜国一方,在十天之后,也传来愿意和谈的消息。

据派出去的探子回来禀报,和谈之事,风连翼没有发表任何见解,也没有表态,一直是朝中大臣在议论,最后主和的胜过了主战的,才去请风连翼下令。

主和一派,主要以十一皇子风雅玉为首,宇文家族也在其中。

时令进入秋季,硕果丰收的季节,睿侯月夜带领使团亲自前往北曜国。

和谈事关重大,南翼国朝中老臣怕她一个女子无法完成大任,便硬是让一个安国公薛仰带着一万兵马随行。

凰北月轻车简行,只带了自己信任的十几个人,北堂悠和吉克驻留燕州,一旦有变故,让他们率兵出去接应。

这安国公,说起来和凰北月可是老熟人了,不,老仇人。

原本这安国公对她这个皇帝的心腹重臣没没什么太大仇恨,顶多只是私下里勾心斗角而已,不过安国公手下有几位实力不错的高手进言说,当年害了薛彻和薛梦的,正是这个睿侯!

安国公起初不相信,后来一次偶然,亲眼见过了冰灵幻鸟,和一头红发的凰北月,才真正信了!

不过这老狐狸也算能忍的,生气之后平静下来,不动声色,依旧像什么事也不知道一样跟着凰北月去北曜国。

安国公这种对手,如今凰北月已经不用在意了,一路上也不和他多说什么,各做各的,谁也不干涉。

以他们快马的脚程,就算带着一个俘虏,十几天赶到徽京也是绰绰有余了。

但这安国公一路上非要仪仗队打开,不肯丢了南翼国的威风,一路上走走停停,做足了表面工作,磨磨蹭蹭了二十多天才到!

阿萨雷他们一帮脾气火爆的,气得跳脚,要不是凰北月严令不许去找麻烦,这几个人早把那安国公一帮人给打回临淮城去了!

到了徽京,如今已经被封了赵王的风雅玉亲自出来迎接。

风雅玉从小就对她有种崇敬夹杂着一点点复杂心思的感情,见了她喜不自禁,跳下马就跑上来,仰着头喊道:“师父!”

凰北月环顾了一眼四周,也跳下马背,对他礼节性地抱拳,笑道:“赵王亲自迎接,不敢当。”

风雅玉这才想起自己的身份,马上面色一肃,对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睿侯千里而来,辛苦了,请先到驿馆休息。”

两人并肩往前走,待没人在周围的时候,风雅玉才低声说:“知道师父平安无事,子曜高兴得几天都没睡好。”

出使北国【5】

“小孩子不好好睡觉会长不高的。”这似乎是某人的口头禅。

风雅玉以比她高出半个头的身高看着她:“师父我已经长得很高了。”他现在可不是小孩子了…

凰北月偏头看看他,居然要微微仰头看他,不禁感叹了一下自己真的是…这具身体再长高一点没问题吧?

徽京城中很多百姓涌出来,争相目睹那个打得他们节节败退的睿侯月夜是何等厉害的模样。

在最近纷纷扬扬的传言中,这位睿侯已经被百姓传得跟妖魔鬼怪,三头六臂一样,只差没生吞活人了。

然而,看见和风雅玉一起进来的黑衣少女时,不少人都以为睿侯还在后面呢,张头张脑的望了半天,也只看见安国公肥胖的身子坐在轿子里被抬进来。

于是,和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凰北月想必,安国公的形象自然更加符合传言中的帝国将领。

因此所有人怨恨的目光纷纷转向他,要不是周围有士兵把守,恐怕不少人已经开始扔石头和臭鸡蛋了。

安国公原本就因为赵王没有理会他而暗暗生气,现在莫名其妙被这么多人怨毒地瞪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阴冷地看了一眼凰北月的背影,臭丫头,有你在,老夫一辈子都不安宁!

在驿馆里短暂地休息了一会儿,晚上,皇上设宫宴,百官作陪。

从风雅玉这里,已经了解了现今北曜国两方势力,同意议和的一派自然是对她欢迎备至,主战并且痛恨议和内容的,则恨不得将

她抽皮剥骨!

安国公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风声,怕在宫宴中出事,因此称病不去参加。

他不去更好,省的碍手碍脚。

凰北月在房里打扮了一会儿,梳了发髻,破天荒攒上珠花,换了一件雪白的襦裙,腰部点着一圈白色纱罗的荷叶边,腰带轻盈地

垂下,顺着裙摆如流云一般。

她很少这么精心打扮自己,站起来的时候飘飘欲仙,看的红烛眼睛都直了。

北国的习俗和南翼国有些不同,北方民风开放,男女之防不算严厉,因此不少女子盛装出席,完全不不避讳和男子谈笑。

用来举行宴会的宫殿宽阔奢华,金碧辉煌,北曜国皇族贵胄,文武百官都在,喝的酒酣耳热。

大殿中,歌姬舞姬已经开始表演,丝竹管弦,靡靡之音,衣着轻薄的舞姬垫着脚尖旋转,裙摆如同花瓣一样展开,在光滑明亮的地板上朵朵绽放。

大臣列位而坐,拱卫着高处的帝王。

风连翼撑着下颚,慵懒地靠在扶手上,半垂着眼眸,根本不看那些美貌的歌姬舞姬。

他的容貌已经是这座宫殿中最炫目的光芒,那些美人在他的陪衬之下全都黯然失色。

只不过,这样倾国倾城之色,却因为那高高在上的地位和凶残的手段,而没有人敢觊觎,甚至没有人敢抬头去看一眼。

“陛下,南翼国的睿侯月夜到了。”

听到侍女柔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风连翼才慢慢地抬起眼睛。

出使北国【6】

正好,大殿中的舞姬旋转着轻盈散开,憧憧灯影中一片雪白如同盛放的莲花一样,慢慢走上来。

喝过酒头脑有些昏沉,他仔仔细细地凝神去看,才终于看清楚了那个人的样子。

因为今天的主角之一已经登场,所以宴会的歌舞都停下来,文武百官都放下酒杯 ,纷纷抬起头看着。

那睿侯是个年纪轻轻,而且相貌绝色的少女,着实让不少人吃了一惊,不过,也很少有人会去打她的主意。

晋城和燕州一战,她名声大噪,最出名的就是强悍的身手和冷酷的性格。

美人虽美,看着心痒难耐,不过为了美人把性命搭进去,就太不值当啦!

所以,多数人都只是看看她,继而去观察风连翼的反应。

凰北月走进来,说了一些礼节性的话,冷酷而不失风度,严肃也并非挑衅。

说完之后,等着风连翼开口,没想到对方却怔怔地看着她,不知道发什么怔。

大臣们急了,陛下不会比他们还沉不住气吧?在敌国使臣面前这样出神肆意打量,可不仅丢脸丢大发了!要是惹得这睿侯不高兴,两国之间好不容易扭转的局面,又要重新破裂。

“咳咳…”大臣中,不少人假装咳嗽提醒,奈何帝王却置若罔闻,依旧看得出神。

最后还是凰北月掩着唇轻轻咳了一声,声音不轻也不重,但是暗含一阵细微的风元气,轻轻送到他的耳边。

风连翼回神,慢慢抬起头,紫眸里的颜色淡淡的,狭长双眸眯起,冷漠地看了他一眼,随意挥了挥手,示意她入座。

他一句话也不说,面对她的坦荡冷静,他似乎有点儿失态了…

她今天一身打扮,就像当初在南翼国的长公主府,她还是北月郡主,十二岁的小丫头,总是一身素净出现,不施脂粉,不爱鲜艳,看起来与世无争,清冷淡漠。

可是到了晚上,却一身深沉的黑色,如幽灵一样行走在临淮城的大街小巷,穿梭于王府豪宅,盗药炉,斗强者,搅得满城风雨。

她一身素锦,勾起他对往事的回忆,那些恰恰是他唯一能保留的,最初的爱。

凰北月入座之后,宴会继续开始,她的到来才让这场宫宴真正达到高|潮,酒酣耳热之际,不少同意议和的大臣都向她敬酒,凰北月一一礼貌地回应了。

这宫宴并不拘束,北国民风不同,更加开放,喝过酒之后,不少人借着酒劲儿去找歌姬舞姬胡闹,要不然,满场热闹。

风连翼轻晃着酒杯,支着下巴漫不经心地看着,眼睛不敢往哪里转,就是不会转向凰北月的方向,刻意无视她一样。

她暗自一笑,这样的男人啊,有一个词形容得最好,那就是——闷骚!

她站起来,不管他看没看自己,径直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霸气地看着他。

嘴角微微挑起一抹轻狂的笑,凰北月道:“关于和谈的细节,有些地方我想和陛下私下里谈谈。”

出使北国【7】

“这件事朕已经交给赵王全权处理,有事睿侯找他谈也是一样。”

沙哑的声音一开口,就让她呆住了,他的声音怎么会…

失神的空挡,他已经站起来,慢慢往外走。

凰北月立刻跟上去,她动作快得不可思议,一闪身已经到了他面前,拦住他,“我想和你谈!”

“朕和睿侯无话可谈。”他冷淡地扔下话,不想停留。

身后的侍从看着这阵势,想上来礼貌地把凰北月请走,不过摄于她身上冷酷的气势,又有些犹豫不前。

看着他这么决绝地要离开,凰北月一怒之下,喊道:“我怀孕了!”

这简直就是八点档剧情啊!她汗颜地想着。

前面的脚步骤然停下,像是被雷劈了一样,一瞬间背脊僵硬,一动也不能动。

见他如此激动,凰北月立刻心虚地塌了一下眉毛,脸颊上火烧一样,火辣辣通红一片。

相比他们两个,那些无辜的侍从才是被雷的外焦里嫩的一群,个个呆若木鸡,全然被雷劈糊了的样子。

什么?敌国的睿侯和他们的陛下…怀孕?怀孕!

半响,风连翼慢慢转过身来,深紫色的眼眸,定定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凰北月有点儿过意不去,摸摸鼻子,走到他面前,风连翼挥手,让侍从都走开,看了她一眼,走向最近的宫殿。

关上宫殿的大门,风连翼才回身看着她,“说清楚。”

凰北月抬头看着他,宫殿里灯火通明,照着他的轮廓非常深邃迷人。

“你说你舍弃所爱了,为什么还要帮我?”她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不容许他有半点儿逃避。

“这件事并非帮你,朕是为了修罗城考虑,你不要想多了。”被她清澈的眸光看着,他依旧说的不轻不重,似乎真的没有在乎的必要。

“原来是这样,阁下也是为了天下而顾全大局的人啊!”凰北月不无讥讽地说,他真有这么大的奉献精神?真见鬼了!

“凰北月,你不要得寸进尺了!”他冷声警告。

凰北月嗤笑,无赖地说:“我得寸进尺又如何?你能把我怎么样?”

风连翼垂眸,看了一眼她平坦的小腹,凰北月有点儿脸红,低声嘟囔:“哪有那么容易,一次就中…”

闻言,风连翼知道被她忽悠了,脸色一沉,愤而转身离开。

凰北月扑上去,从后面抱住他的腰,“我不管是为了什么,我只知道你帮了我,你连我一声感谢都不想听吗?”

“我不想听你的感谢。”他还是冷漠,声音沙哑。

“那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

没有说出口,风连翼有些自嘲地冷笑一声,“睿侯如果真想感谢,就在合约上让步吧,十二座港口打开,北曜国等于打开国门让人随意进出。”

没想到他竟然会拿出和谈的事情来说,心里一阵刺痛,凰北月微微闭上眼睛,脸颊贴着他的背,喃喃地说:“没问题,可以谈。”

和谈的内容本来就存在诸多不可能的地方。

出使北国【8】

和谈的内容本来就存在诸多不可能的地方,她只是提出来,明天她还会和北曜国的人详细商谈,最终才能确定。

“多谢睿侯。”他说的很礼貌,无端端就让两个人之间距离变得很遥远。

凰北月慢慢松开手,软磨硬泡,纠缠不休不是她的作风,她不想这么做,倒不是自尊心太强的关系,而是他们这样对立的立场,

实在不适合破镜重圆,重修旧好。

他们才在战场上打得你死我活,如果立刻就如胶似漆,不是很奇怪吗?

其实不管是他,还是她,心结早就没有了,剩下的,还是彼此熟悉的默契。

她喜欢他身上带来的温暖,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

而他,则喜欢看她笑起来,没有任何牵挂的样子。

她不适合深宫高墙,也不适合耕织平淡,她是一只搏击长空的雄鹰,只适合又高又远的天空。

他拉开门走出去,夜风一下子灌进来,吹得凰北月一头青丝飞舞。

外面热闹宴会的声音立刻传进来,丝竹之乐,欢声笑语,觥筹交错,光是听着声音,就能想象那种奢华而迷乱的盛景。

远处的灯光,让他的背影看起来如此迷离。

“翼。”凰北月忍不住开口,让他停住。

吵杂的欢笑声和歌声远远传来,不知道歌姬唱的什么歌,又柔又缓,歌词听不真切了。

“我爱你。”她恍惚地笑起来,灯火辉映,她双眸璀璨如星,笑容明媚。

他微微顿了一下,随即说:“我也爱你。”最爱也不过如此,如痴如狂,像是得了一种无法治愈的病,病入膏肓,药石不灵。

他说着,却走出去,离她越来越远。

灯火阑珊。

凰北月在空旷的大殿中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笑起来,“我们,总有一天会重逢的!”

宫宴没有结束她就早早离开,第二天向以往一样换上黑色长袍去和北曜国大臣商谈和谈的事情。

这种大事安国公自然参与了,说起来,毕竟是老谋深算的老狐狸,谈判桌上,精明狡猾,直接让几位北曜国大臣吹胡子瞪眼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