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包立刻低声道:“苟活…”

“先把东西交出来,老夫就免你们一死。”

我舔了舔嘴唇,“那个,吕大侠,其实事情是这样…话说当初我见了尊夫人亲手做的纸以后,一见钟情,不能自拔地爱上了它。不但将毕生心血倾注于上,更怕有人觊觎它的美好,它的妖娆,它的绝世风采而将它藏在了一个你不知我不知的地方。”

“那是什么地方?”

“就是你不知我不知的地方。”

“你也不知道?”

我虔诚地摇头,“不知道。”

上官突然开口道:“前辈莫信她信口开河。林炎炎横行江湖数十载,从未听过她有什么爱上纸的怪癖。我看她是怕别人觊觎她的武功,把秘籍烧了才是。”

吕希松身上暴戾之气骤长,“你说什么?”

我指着上官,“他把秘籍烧了。”

上官突然大吼一声,挣脱了吕希松的钳制,冲了上来。

我不甘示弱,一脚把曾国歌踢了过去。

曾国歌尖叫两声,与上官擦肩而过,各跑各的。

我无奈只好又把花花踢了上去。

花花忠诚度稍高,一个飞扑抱住他的腰,哭喊道:“教主,你先走,我断后!记得好好照顾我老母!”

被抱住的人冷冷道:“花护法,我记得你是孤儿。”

花花抬头,“赫…呵呵…”

赫锦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

这厢,我和上官已经打得如火如荼。

上官突然一个欺身,低声道:“你去缠住他,我来偷袭。”

我大声道:“什么?秘籍被你藏在什么地方?”

上官气得几乎吐血。

吕希松大吼一声,也冲了过来。

我一边闪开去,一边笑道:“不如你去缠住他。”

趁吕希松和上官打到一块的时候,我大叫声:“兄弟们,并肩子上啊!胜利一定是属于我们的!”

于是混战开始了--

大概半小时后,情况急转直下。

大家突然齐齐跃开,瞪着躺在地上呼吸皆无的尸体,面面相觑。

“曾…大爷?”我完全傻了。他不是一开始就跑掉了么?

还有…“林粼粼?慕容?你们又是什么时候加进来的?”

最最要紧的是--

“姓吕的呢?”

谁能告诉我,为何事件如此诡异?

慕容沉默了很久才道:“听说东瀛有种忍术,能相隔千里,把自己与对方的位置互换。”

赫锦道:“难道刚才曾盟主就是跑到很远的地方施展此术,将魔刀引开。却不料…”

…被我们乱拳打死。

我们愧疚地低下头。

上官道:“此事绝不能宣扬出去。”

死的这个是正气盟盟主啊盟主啊盟主…

赫锦半蹲检查曾大爷的尸体,“上官世家的幽灵剑法,慕容山庄的旋风腿,花护法的飘花拳,炎炎的先天一指气禅,我的落叶无痕…还有武当的回柳剑法。”他看了眼林粼粼,“很齐全,看来死因很明显。”

“埋了吧。”上官出人意料的第一个说。

我在心里暗暗鄙视他,虽然大家也是这种想法,不过还是要道义上的鄙视一下第一个说的人。

“不行!”小包突然说,“发大水一定会冲出来的。拣垃圾也会拣到骸骨的。”

其他人不可思议地瞪着他。

只有我明白他的意思,TVB你实在是毒害青少年毒害的太深刻,“有道理。”我也是受毒害的一代。

小包道:“我们报官吧。”

所有人都吃惊地看着她。

“上官与小龙不和天下皆知,哦,小龙就是教主嘛。”她道,“而上官,慕容与曾盟主交好也天下皆知。你说别人会不会相信你们联手杀了曾盟主呢?”

我们下意识地摇头。

他又看向林粼粼,“别人知不知道你会武当剑法?”

林粼粼不屑道:“切,偷师这种事情难道还要到处宣传么?”

“不错,所以武当自然也不会承认他们参与杀了曾盟主…”

我一拍掌,“不错,这样一来,这个案子就太离奇了…”

慕容赞许道:“如此公开,反倒让人不信。”

“只是谁去报案呢?”我问。

众人纠结。

“有一个人很合适…”

“谁?”

“我。”小包大义凛然,“你们轻功那么好,自然是有多远逃多远。我逃不快,在正气盟附近看到尸体的希望就大得多。而且…我不会武功,被怀疑的几率也很小。还可以做你们的不在场证人。”

我们都听得在理。

“那你们快走吧。”小包急道。

嗖。

我和赫锦率先开跑。

跑了大约一天以后,我突然想道:没有手机和公用电话,小包怎么报案啊?

作者有话要说:随着帝色即将步入结局,写此文的时候心情也沉重起来…唉…

□丐帮

当年让赫锦帮我量身订做的凶悍大汉妆终于派上用场了。

我贴着刀疤,咬着牙签,大摇大摆地晃荡在大街上。当年横霸高中,万人崇敬的感觉又回来了!看看路上的MM,一个两个含羞带怯,虽然眼白翻得有点多,但在这个世界已经很难得了,咱不能拿二十一世纪专业水平来比不是?

正巧有几个类似造型的凶汉迎面走来。我目光猛地一瞥,OMG,牙签从口中垂直落下。

凶汉敞开的衣领处竟惊现乳沟?!

这明显是三流杂志社的期刊标题嘛。我脑海中立刻给他的重点部位画了个圈圈,然后放大N倍。

“小子,你也是来投靠我们威武帮的么?”一个凶汉突然走到我面前,伸出熊掌,眼看就要搭住我的肩膀…

——这几秒进行得十分缓慢。

街上大半的目光都瞟了过来。

我的眼睛也从他的胸上移到他的面部。

得得得,画面一帧帧地晃过。

就在手与肩膀只剩零点零一公分时!嗖,一只西红柿从天而降,在空中向右转体三百六十度后,不偏不倚地落在他的鼻梁上。

他被弹退了三步,鼻子上结出了一颗小小的粉粉的‘小西红柿’。

没想到,植物与鼻子的受孕过程竟是如此迅猛。我感慨完突然想起,貌似赫锦同学现在正蹲在某个阴暗角落,默默地偷窥我。

我脑海立刻翻出一本漫画,定格在其中一张上——

一个娇弱少女抱着双臂顶着狂风,凄苦地在无人的街道上一步三摇的前进。

裙摆风中凌乱。

长发似魔似幻。

在街道的一个黑暗角落里,一个猥琐的背影弓在墙脚。

屋檐的阴影刚好遮去他的容貌,只露出两只发光的星星眼…

“OH NO!”我捧住双脸,凄然道,“为什么我如此美丽!”

在场所有人,包括正摸着粉红鼻头,在考虑发飙还是罚款的凶汉也被震住了。

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我的刀疤凶悍脸三秒钟后——

呕吐声此起彼伏。

我郁闷,这不是我的专利么。

赫锦以极快的速度飘到我身边,“你就不能学着低调?”

我回头正要反驳,身边只有空气了。

那个西红柿凶汉走过来,“喂,小子,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低头不语。

他怒了,“你敢不回答老子的话?!”

我抬起头,幽怨地看了他一眼,“我最近很低调。”

“靠!老子管你低掉高掉,总之,你是不是来加入我威武帮的?”

我刚要开口,他立马又加了一句,“老子不接受否定答案。”

几个凶汉把衣服一提,几把菜刀明晃晃地露了出来。

“那应该…是的。”

于是,我光荣地分到了一把菜刀,成了一名勇猛的威武帮众。

“那个,老大,”我咽了口口水,“你能不能告诉我,街上这么多人,您怎么谁都没挑中就挑中我了呢?”

老大斜了我一眼,“你小子长得像身子被砍掉三分之一的熊,声音像毒哑的黄鹂,虽然街上很多人,不过这么奇怪的只有一个。”

我委屈地蹲在角落对手指。我声音变成这样不是为了符合易容以后的形象么?这年头,找个像我这么专业的演员容易么?没见电视里,女扮男装归女扮男装,那声音还是娇滴滴得女高音,整个戏里的人还非得都瞎了眼似的大叫:兄弟你身高不是问题,胸肌很是性感!

“我威武帮一共只有三条帮规。”他大声道,似乎故意讲给整个街的人听。

“第一条就是,藐视丐帮!”

“藐视丐帮!”他身后的凶汉群情汹涌。

“第二条就是,敌视丐帮!”

“敌视丐帮!”

“第三条就是…”

“□丐帮!”我忿忿地大吼。莫须有的七岁孩童调戏大妈,哦不,是少妇的画面在脑中来回重播。

老大连同老二连同老三老四老五,一起被震住。

“兄弟,你是不是和丐帮有仇啊?”老大好奇地看着我。

“介个嘛…”我刚想说没有,不过周围目光实在太炽热了,以至于我的头脑一时没清,说了一句,“其实我与丐帮之仇不共戴天!”

——画面立刻调到剧场模式。

所有人都在观众席上坐好,偶尔有几个小贩过来卖瓜子西红柿,都被一一踢了出去。

我站在台上,灯光一柱。

“哎呀呀呀呀呀呀…”我一摆头,瞪着台下,唱道,“天,你醋腌咸鱼枉做天!地,你不分糖盐何为地!”两管水龙头被开到最大,马氏绝招再度出击!一个小木鱼立刻出现在手里。当、当、当…节奏感出来了。

“当年我叫马小强,家里有屋又有娘,谁知有一天,丐帮来强抢。抢了酱油又抢糖,米醋背光光,老酒没处藏!可怜我老母,哭得震天响,惊来丐帮主,要把米缸扛。我不让,他使强…”

卡词!

众人正听到信头上,“如何?”

“哎呀呀…”我唱道,“他饱暖思□,居然…居然…”

老大紧张道:“难道你娘…?”

“我娘她没事,却把我调戏…”

老大道:“丐帮帮主才七岁。”

“七岁也有天然小黄瓜的。”

众人无语撤椅撤台。

我嘟着嘴巴,站在一边绞衣袖,“人家,人家还是有点姿色的。”

画面转回街道。

“兄弟,你放心,以后威武帮给你撑腰,你不用再怕丐帮了!”老大怜悯地伸出手,想拍我的肩膀。

一根黄瓜重重地弹在他脑门上。

“我靠!现在流行水果流星拳么?”老大怒了,“哪个混蛋这么不要脸,在暗处偷袭!”

我刚想替赫锦争辩几句,就见一个小孩从黄瓜摊里伸出头,“呸你个老混蛋,见到你小爷我还不乖乖过来磕响头。”

“你是谁?”老大一见是个小P孩,气势顿升百倍。

“你爹没告诉你,他是谁和他老母生的么?乖孙子,连你爷爷都不认识?”小孩张嘴咬了口黄瓜,笑嘻嘻地看着他。

老大气得浑身发抖,“你个小杂种,说什么!”

“我是小杂种,你岂不是小小小杂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