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苦笑:这个人,让英雄垂泪,让豪杰无语。“你还是你。”

“我要想个办法…”她抓着头发自言自语。

她的办法肯定对主子没有好处。

“帮我烧水,我要沐浴。”

“是。”她很少主动要求洗浴,除非她心情很烦,除非她需要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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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欢她发怒,发怒的她没有灵气,可她为欧阳无悔发火了,她打了皇上,还专门把主子当暖床的打击了一便。

哈哈,公子你真是我的好公子!你可知你把主子伤的多重,你等于毫不留情的把他送出的心,放地上踩给他看。

公子我告诉你,如果哪天公子不敢爱了,肯定是你把主子伤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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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起毛巾,神情好了很多。

我微微的笑,她总是这样自己苦闷着自己开心着,你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开心也不明白她什么痛苦,总之她在你转眼间肯定换了个表情。

“请叫我十一少爷!”

我看看站在她一旁的女人,兴致高昂的给她当小弟。

“昨晚四少爷在臣妇那。”

她是来找麻烦的,但她走错门了,恐怕她还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的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如果这是两个女人的战争,那你输定了,因为你面对的这位,从不知道失宠是什么感觉。

“哦。”

公子眯着凤眼,很享受大清早教训不长眼的人类。“我从不前厅,蹬不得大雅。”

“可相公…”

“别装了!很嗲!”

她爽快的给她个痛快,顺便也给了我个痛快,那毛巾直接扔我脸上了,我敢肯定,如果我现在对她摆脸色,她会可怜巴巴的对我说:你就让我耍会酷吧。

“有空去宫里问问有没有七七草,就是家里有人想吃。”

很明显的威胁,因为她具备和你明斗的实力,任何阴谋对她来说,都显的猥遂,她可以明目张胆的站你面前说,我要暗杀你,你去告吧!但你却在知道的情况的徒手徒劳。

我不得不承认,她是邪恶的,她是故意的,她是没事找事的,她就是为刺激人而存在的。

“你敢!”她面色发白,有点心惊,但她还不懂其中厉害,如果她知道她今天就不会踏足这里,如果她知道她就该和四夫人一样低调。

“听好了--这个家--没有我不敢的!”

她说这句时就像个泼皮无赖,可除了被伤害的人,恐怕没人认为她错了,她就不会错,就算她真把人杀了,事后,那个人会有千条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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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那个孩子时,一点也没有留情,她把那些被苏故送回来的人当沙袋打,我猜不到她气什么,又为什么这么有兴致和下人制气。

她很火,她把那抹倔强的身影凉在院子,不给吃喝:“给我吊着,我到要看看他有什么狂的资本!”

看着血从他腋下流出,好久不曾有过的触动点燃了沉静已久的心,曾经我也是这样,无能为力的拼搏着,错了有人打,对了没人夸,我们都没有自由的权利,享受不来贵族的特权,我们的生命低贱,杀了也不为过!

我看着他,他全身几近干枯,乌发遮目,血肉模糊,她要造杀虐,她真干的出,可我却不想让她开先例。

杀人是会上瘾的,尤其是绝对的权利对上弱小的群体,你会爱上那狂暴的手法,而我,卑微的不想你成魔。

你太危险,我怕你走入自己的欲望深处,我怕你无法自拔…

为了他我求了她,她正在气头上,但没办法他已经挂了七天了,如果再不说他真会死,他死后别人怎么看她,苏故怎么想,主子怎么想,如果他们宠了,我就没有了良知健在的公子。

“他--以后--是我的夫君!”只要你是你,我可以…

我把他救下来,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床幔:“你安全了。”

他好像不懂我的意思:“公子放过你了。”

“没…用…”

我失笑:“我家公子放过的人,目前还没人敢动!”

“我…是一个…伶妓…”他的声音和弱,却听不出悲苦。

他在陈述他的职业,用公子的语言讲,就是他工作很不好,还要看老板和顾客脸色。

“你想成家吗?”我温好毛巾,轻轻的给他擦拭血迹。

他的皮肤很苍白,骨骼也不健壮,记得他健康的时候看起来也弱不胜衣,他太淡薄,却生成岸止葶兰,注定了悲剧。

“不…”

“她让你娶我。”你没有不的权利。“你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还有人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你多大了。”

“十三。”那么小,比我还小。“我二十。”算老牛吃嫩草。“我以后叫你求若吧。”

“恩…”

我不讨厌他,因为他很安静,比我还安静,他身体好后,就住在这里,他出不去了,他出演荆轲时他就出不去了。

因为主子看中他,他以后就受我调教,将来为司空府效力:“怕吗!”

“不。”真的吗?

“求若,记住公子是你半个主子!”我担心你见了姐姐后伤害公子。

“恩。”

“求若…你选文治还是武斗。”

他从窗台看着公子被四少爷拽出来,目光突然闪开:“文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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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说他最大的错误是伤害过公子,其实我认为公子最大的错误才应该是伤害过主子。

主子是值得她爱的,但她自私的没去理会,所有的伤害我都不同情,她不值的我同情。

求若问我:“你怎么不去看她。”

这个问题我怎么回答,她是公子,我是丫头,他是主子,我是下属,我能有选择吗。

“你怎么不哭。”

呵呵,我连悲伤都不愿意…

她如果躺着不醒,我就陪着她,她如果就此而去,我也会跟着她 ,我悲伤什么!我就是在等她的选择,看她下一步会如何。

求若,如果你长大了,记住不要深究一个人,要不然你会被伤的很惨…

求若…求若…

这个像风一样,无息的青年,这个我一手栽培的青年…

可惜我们没能成亲,我甚至没能看他长大,因为我的公子出事了,我要陪我的公子,带着一个人的秘密两个的思愁,去陪我的公子。

我一个的公子,那时她就是我一个人的公子,我可以陪着她,而她为我独唱。

我终于听完了那首情曲,在未来的路途中,不寂寞的反复吟唱。

我在奈何桥抱着你给我记忆…等你…

没有花香没有树高

我是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

从不寂寞从不烦恼

你看我的伙伴遍及天涯海角

春风呀春风你把我吹绿

阳光呀阳光你把我照耀

河流呀山川你育哺了我

大地呀母亲把我紧紧拥抱

没有花香没有树高

我是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

从不寂寞从不烦恼

你看我的伙伴遍及天涯海角

春风呀春风你把我吹绿

阳光呀阳光你把我照耀

河流啊山川你哺育了我

大地呀母亲把我紧紧拥抱----

[番外2:陆素素]

都说少女的情怀是诗,他们用美妙的语言串联着各式各样的小诗。

姐姐偷偷的告诉我说,我将来也会有自己的诗。

我笑了,红着脸不想听她说,却又好奇其中的故事。

我是名门淑女,我用一个大家小姐的标准规范自己,尤其是靠着皇太后的遗宠进入皇室书院后,我就更加不敢造次,做什么都轻手轻脚的,就怕冲撞了哪家的郡主、王子。

即使这样也有出错的时候,那天,孙尚书家的公子不小心把箭射偏,很巧的是姐姐撞了我一下,我就呆愣的成了箭羽攻击的对象。

当时不记得要躲,只知道这下死定了,我禁闭双眼,准备忍受预期的疼痛。

但当我睁开眼时什么也没有,四周的人跪了一圈,我看到带头的人穿着也赶紧下跪:“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孙景天以后小心点,这次多亏有子墨,如果子墨不出手把你的箭射偏,有你好受的。”

“谢皇上,谢沈大哥。”

“好了,时辰不早了,今日宫中有事,大家可以散了。”

“恭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就是我的诗,他成就了我的诗,那天我甚至没有看清他的样子,没有听到他说话,但是皇上的那句沈子墨我记住了,原来是他…

他比我们高一级,平日很少见到这些在皇上身边的同窗,但我们心里都明白,跟着帝王的,将来的官路一定不可限量。

而我不太可能成为他的选择,因为父亲不攀附权贵,他这样的官职也不是他们巴结的对对象。

我和他似乎也成了不可能。

可谁让我是个官家千金,生活中的偶遇本就不多,而他却在那一刻成就了我的幻想,为我单调的生活曾了丝期盼。

他不怎么说话,笑时也感觉冷冷的,我更不敢接近他,偷看他都很少。

我知道很多人都暗暗喜欢皇上,或者说他们希望当皇后,我以前也这么想过,但现在不那么想了,我的梦不在稚嫩,我想长大,长大后嫁给他,为他洗手做羹,为他变的成熟。

我成年了,离开了皇宫,更没机会见到他,但我会刻意留意哥哥和爹爹谈起他时的话语。

爹爹说,皇上有意给我指婚。

我当时好想哭,这点奢望也没有了吗,我要嫁人了,像姐姐一样从一个家族走进另一个家族。

“皇上有意哪家少爷。”

“听说是沈府的四少爷。”

“沈子墨?”

“对。”

我骤然满足了,真的满足了,我不理会爹爹叹气的意思,不去管大哥的惊讶,我要成亲了,我的相公极有可能是他,我能么成不窃喜。

可我不能笑,因为我有身份,我尊重我的身份,我想,我骨血中的传统观念一辈子也改不了。

就算笑也要记得尺度,就算悲也要认清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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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为我披上嫁衣,她摸着我的脸,屏退了所有下人,抱着我说:“乖女儿,你长大了。”

“娘…”

“你要记住,不要强求夫君的眷爱,要大度理家,多为后半生想想。”

“娘…”我懂又不是很懂。

“好了,上路吧,你看丞相大人和苏家公子都来了,不能误了时辰。”

我一袭红衣在今日告别爹爹和娘亲,喜帕遮面时,娘亲哭了:她的眼泪告诉我,如果夫君没有成就那么我也不再是陆家的女儿。

这就是贵族,这就是我的生活。

我抱着平安果,猛然失去父母的依托,感觉没有方向,突然惶恐的像回到小时候第一次犯错。

抱着这种心态,我竟在洞房之夜哭了。

他掀开我的喜帕时,眼泪怎么也停不住,感觉好怕,感觉好乱,好委屈。

他见我哭,愣了一下,然后竟然笑了,如果以前是盲目的迷恋,那此刻的他,让我清醒的爱慕。

他的笑容稍纵即逝,但他温和的表象在我心里生了根。

他抱住我为我试泪,询问道:“没关系,不想嫁也不强求。”他说这句时甚至有点期盼。

“不…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但面对那时的他,我早已泣不成声。

“不哭。”他的关心让我哭的更厉害,我何等幸运有了这样的夫君,我想告诉娘亲,我夫君人很好,他不会为女子的眼泪生气,不会因你犯错发火。

“别哭了,和我家十一一样爱哭。”

他笑的更温和了,比之先前笑容的短暂,此刻他更加让我移不开眼光,我就这么痴痴的看着他,忘了女子的本德,忘了内人的本分。

他摸摸脸恢复常见的表情:“我怎么了?”

“没…没…”没什么,我赶紧低头,我想我当时一定很鸵鸟。

“睡吧,你累一天了。”

想起娘亲给我交待的事,我不禁有丝期盼,有点惶恐。

但他让我躺下后,却和衣躺在我身边。

我又想哭,是不是我刚才的行为做错了,还是他不喜欢爱哭的新娘,我是不是又…

想到此我哭了。

他转过头道:“怎么了?”

“我是你的娘子…”没有同房礼我的颜面何在。

他好像懂了,起身示意我帮他解衣。

我当时是窃喜的,虽然看不出他的表情,但我知道他是个好相公,他本可不为我想,但他却做了,我告诉自己我也会是个好娘子,我帮你安内让你无忧。

试问我做到了吗?我一辈子也在问自己,他告诉我说:“你无愧与天。”

是的,我一辈子换来他的评语就是这一句,如果我知道我得到的只是这句话,我还会这么傻吗?

我想我会,重新来过,我还是这么傻,因为他比我还傻,因为有个人要眼睁睁的看着他傻,他怎能不傻,他怎敢不傻,要他如何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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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子逸,相公口中的十一弟,我当时想过讨好他,投相公所好,让相公另眼相待。

可他是我能讨好的吗?我的想法与现实相差太远,他把相公从颜笑楼带回家,自己却霸占了相公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