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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听萧先生说,不许再胡闹了。”

唐夭夭满意了,讨好着抓住唐南意的袖口蹭了蹭,随后两人一同把目光投向萧泽砚,很有默契行注目礼,言外之意——萧先生,你可得好好说清楚!

被当作电灯泡忽视到底的萧泽砚和萧冉,亲眼见证了两人的消处模式,也相当有父女默契,不约而同从万分震惊到难以置信到不可思议到石化,然后慢慢恢复正常。

“咳咳,其实…”

萧泽砚右拳掩唇装模作样咳嗽了几下,见唐夭夭依然好奇心满满看着他,没有一点打消念头,特别想听下去。他极力掩饰的那些事实,似乎在一点点被揭开,浮出水面。八面玲珑长袖善舞了半生,从未有如此无力的时刻。

在那双肖似心爱之人的眼眸注视下,那样干净得没有任何杂质的眼神,他所有的谎言和欺骗已然无所遁形。

曾经茉儿也总是用这样一览无余的清透眼神看着他,那种全心全意的信任和淡淡的娇羞仰慕,总能将他心里所有坎坷不平之处一一慰藉,那种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放松舒张的感觉,让他痴迷、眷恋、贪婪、无法自拔。

以至于,他忘却了自己已婚,忘却了妻子孩子,忘却了那些不得不背负的责任。欺骗了她,占有了她,最后却离开她。

他永远忘不了,最后一次见面,他说着不可能实现的诺言,而她听着谎,泪流满面却还是一如既往点头,一如既往全心全意去相信…

时隔十八年再一次被这样的目光注视,他萧泽砚还能怎样无耻,骗了她,又骗她们的女儿?

“其实那个故人正是你的…”

“爸!”

即将酝酿出口的坦白,即将大白天下覆水难收,萧冉颤抖着尖叫一声。好多的冲动与愤怒盘距在胸口不断凝聚,几乎要炸开。可她不能,方才父亲的挣扎、犹豫,以及最后的毅然决然孤注一掷她通通看在眼里。

当一个背负着谎言包袱行驶在戈壁蜿蜒前行的人,有朝一日,终于下定决心,卸□上的负累沉甸,那说明什么?

别人萧冉不清楚,可她的父亲一旦下定决心会怎样?他会尝试着去弥补…他会…

剩下的她想都不敢想!

“什么故人不故人的,您说的那个人是姑姑吧?难怪我第一次见唐小姐就觉得面善,这么一说才想起来的确是和姑姑非常像。

这次来得匆忙没带相片,唐小姐如果真的特别好奇,下次我们一起约下午茶,到时候我把姑姑的照片给你看可好?”

一个去世十八年依然让她素来镇静从容的母亲,忌惮如斯的女人。一个即使沉寂了十八年依然能左右她父亲决断,差点不顾一切脱口而出的女人。欧阳茉的影响力实在惊人恐怖!

不过,再恐怖又如何?她已经死了,死了十八年,活着的时候都争不过,难道死了便可以?

萧冉维持着脸上无懈可击的笑容,看向唐夭夭的眼神在眼尾处,暗含挑衅。

想要父亲认回你,不要做梦了!

面对萧冉的挑衅,首先不满和做出回应的自然是,护短到极致的唐南意。

“父亲的话未曾说完,做子女的便已抢先回答。

萧小姐不敬尊长,不懂谦恭,这一点倒不知是萧先生溺爱过度,还是萧家家教本是如此。”

唐南意压根容不得别人说唐夭夭任何的不好,更不提明目张胆阻挠她的计划,还不要命的放胆挑衅。两天前会客室萧冉那番刺耳污秽的话言犹在耳,这个时候再客气那可真叫没脾气了!

他言辞犀利,话语里除了一贯的淡漠疏离之外,更平添了一份寒冷。任谁都能分辨出,这是他不悦至极的征兆,萧泽砚见状自知唐南意对萧冉成见已深,眼下来时的任务还未完成,若再将人得罪了,后果不堪设想。解铃还须系铃人,思索片刻他霍然转身,劈头盖脸将萧冉训斥一番。

“小冉住口!来时我怎样于你说的?切记谨言慎行!

这是什么场合,在谁人面前容得你胡乱插嘴?还不赶紧向唐总裁和唐小姐道歉!”

一直心仪的对象为了她最仇视的敌人,毫不留情指责她的教养,看唐夭夭的目光柔情似水,而看向她的则是万丈冰雪,千年也融化不了的积寒。一直对她百依百顺言听计从的父亲,如今不顾她的脸面,怒斥一顿不算,还要她亲口向最厌恶的人道歉?

“道歉?呵呵!凭什么要道歉?为什么要道歉?”

萧冉能清楚感觉到她浑身上下迅速流窜着一股疯狂,它在叫嚣、在嘶吼、在咆哮,它逐渐撕毁她所有的理智,剩下的只有濒临倾涌而出的压抑和痛楚。

“因为那个女人,我母亲这一生爱而不得,一辈子活在世上最温柔的地狱里备受煎熬!因为她,我无时无刻不活在担忧和害怕里,无时无刻不担心我父亲不要我,把目光转移到另一个女儿身上!

她母亲是介入我家庭的第三者!她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抢走我的父亲,是她们对不起我,我为什么要道歉?”

竭力掩饰的事实一下子被掀开,露出里面血肉模糊的纹络,就像暗无天日的深渊,猝然暴露在明媚阳光下。两种极端交界处,带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刺激和震惊。萧泽砚怎么也不会想到,他自以为遮掩得天衣无缝,而那些真相女儿皆知。

更可笑的是,此时他竟怯懦得不敢回头看唐夭夭何种表情,只能讷讷对着萧冉,不成言语。

“你…你…”

“是,我什么都知道,很早很早就知道。”

萧冉直视萧泽砚从来斯文儒雅,除了温柔再也找不到另外一种神情的脸上,此刻风雷巨变,满脸震惊不可思议还有深深地懊悔悲恫。这样的表情,怕是母亲凶尽了一生也无法看到吧?

“您心疼了是不是?您愧疚了是不是?您后悔当初的决定了是不是?

后悔也没有改变不了,事实就是,她母亲是狐狸精、小三、贱人,她是私生女、野种、没人要的孩子!”

“你给我住口!”

伴随这一声暴怒嘶吼一同落下的,还有夹杂千钧力道的巴掌。时空仿佛停滞了一秒,就停在萧冉嘴角汨汨流出的血渍,她右耳嗡嗡作响,手指颤抖着捂住右脸上几个刺眼的巴掌印,控制不住的,眼角沉积已久的泪顺流而下。

“爸,这是你第一次打我…因为她…”

饱含屈辱的说完,没给萧泽砚解释的机会,萧冉捂着半张脸踉踉跄跄跑出去。

萧泽砚为了前途放弃了欧阳茉,并不代表欧阳茉不重要。相反的,正是由于欧阳茉的这份牺牲,筑成了他心中一片宁静和永恒。她那么美好,不应该被任何人污蔑,不可以!

动手是一时气血上涌,愤怒冲昏了头脑。之后萧泽砚也止不住后悔,那是他从小看着一点苦头舍不得让吃的女儿,打在她身上,他焉能不疼?只是事已至此,只能容后再弥补了。

最碍事的石头已经剔除干净,唐夭夭有幸观赏了一出萧氏父女撕逼大战,看着萧泽砚和萧冉揭开其乐融融的假象,暴露出里面猜忌、怀疑、争执的部分,心情简直不能再好。

“萧先生,这其中有什么你不用解释一下么?我还在状况之外完全一头雾水怎么办?”

唐夭夭眨着明亮的水眸,清澈得折射出一层莹莹星光,璀璨华丽,宛如碎钻。萧泽砚咽了咽有些干涩的喉咙,既然事情按照天意已发展到如此地步,再有心也瞒不住,索性断了退路坦白吧!

沉沉叹了口气,萧泽砚将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一一展示于人。

“当年我到A城例行公事,偶然遇到了外出游玩的茉儿。正是肆意张狂的年纪,窈窕佳人,竟是一见倾心再也忘不了。后来我又辗转多次来到A城,只为见她一面。

当时我已有妻子,小冉也有五岁了,和妻子是利益结合,相处多年却始终无法产生感情。

我知道本该将这份悸动埋藏在心里,不再乱动妄念,也知道除了感情,我再也无法给茉儿更多。但终究败给了内心的眷恋,我招惹了她,让她爱上了我,却不曾告诉她,我已有家室。”

“我是到后来才知道,她是双姝之一的欧阳家二小姐,那时错误已经发生,无可避免。

茉儿有了我的骨肉,却坚持不要我负责,只让我在B市静观其变。

这一等,就等到了她逝世…”

尽管时隔十八年,再回首萧泽砚依然抵挡不住心头那股酸涩,他揉了揉起皱的眼角,似是无限悲戚。

如果不是眼下情况不对,唐夭夭还真想拍手鼓掌,好好赞叹这番炉火纯青的演技。当然,还有这歪曲事实自圆其说的能力!

身为萧家培养多年的继承人,微服私访遇美纳入后宫,还真把自己当皇帝了?就是个毛头小子看到心仪的姑娘。也得看看哪户人家自己配不配得上。当年也三十有余什么美人没见过的萧少,还真就看上欧阳茉的美貌无法自拔,连身家背景都不查,直接爱得轰轰烈烈你死我活?

不知道欧阳茉的身份,说给狗听,狗都一定不信!

欧阳茉不要你负责?是你自己负责不了吧!人在B市就真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一直到人死了才知道?恐怕是衡量了下利弊,最后得出论断,为了使前途大业不受影响,欧阳茉的死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所以故意闭一只眼不闻不问吧!

口口声声茉儿,可实际上再深爱的女人,也只是他疲乏生活的一味调剂。一旦与他的利益冲突,便可以毫不犹豫地舍弃!

“哦,原来事情是这个样子啊!”唐夭夭佯装了解点点头,一副深明大义模样表示理解。“那萧先生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咧?”

“自然是认回你!”

萧泽砚说得斩钉截铁,毅然浩荡。他面色诚恳,一脸真挚:“夭夭,以前的事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母亲,辜负了她的真心真意。我知道我不是一个衬职的父亲,但我愿意用余生所有来弥补你,求你原谅!”

啧啧!这场面还真是…感人肺腑,催人泪下啊!只是…怎么不跪下呢?那些剧情电视剧里演得,不都是渣爹为了求得女儿原谅,戚然下跪么?

这么想想,诚意还是不怎么够呢!

唐夭夭笑靥明媚抵过十里桃花,白嫩嫩的脸蛋儿上透出红润亮泽,漂亮的眼眸聚精会神盯着他,认认真真摇了摇头。

“那恐怕是不能了,你知道的,我现在可是唐南意的未婚妻子。

你想跟我父女相认,那他杜撰出来已经人尽皆知的身世怎么办?你要让全世界都知道唐裔集团总裁在全体员工面前说了谎?”

“这…”

萧泽砚一下子犯了难,却只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苦情戏演上瘾,坚持不懈道。“夭夭,我知道错了,我想把这十八年来缺失的父爱全部弥补给你,求你给我一个机会…”

弥补?呵!如果此时此刻站在她身后给她撑腰的人不是唐南意,如果不是萧冉嘴贱闯了祸影响了萧氏整个家族的利益,如果不是她唐夭夭是唐裔总裁的弱点,说服唐南意仅剩的突破口,如果不是眼下她的价值比萧冉好用千倍万倍。

如果不是这些原因,十八年对她弃如弊屡的萧泽砚,会在今天不要老脸狗一样匍匐在她脚下,祈求她原谅?

良心发现,懊悔愧疚这些只能骗骗萧冉,想打动她唐夭夭,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其实我很好奇耶,你这十八年到底忙着什么大业,怎么我嗷嗷待哺的时候不来,偏偏长大成人了,跑来做个便宜父亲?”

所有的一切都进入规划好的步骤和轨道,唐夭夭也没有那个闲情逸致继续跟眼前的人渣虚与委蛇,她双臂环胸,以无比悠闲惬意的姿势靠在唐南意身上,笑容耀眼,不减分毫。

“还有哦,如今,所有人都知道萧家只有一个大小姐,那如果我回去了,又算什么?萧冉口中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私生女?”

没给萧泽砚回答的机会,唐夭夭妙语连珠嘴里的话一个字接一个字蹦豆出来。

“我亲生母亲欧阳沫为了保全欧阳家清誉,爱惜名声不惜自溢而死。在她长埋黄土多年之后的今天,您想将当年的丑闻大白于天?在负心薄性辜负了她一生之后,还想让她在九泉之下仍不得安宁?”

她每一句都在微笑,笑得灿烂若吸取阳光的向日葵。然而语气却阴冷如热带雨林潮湿之气,说出来的话更像电锯,准确无误在他心脏的部分锯割,切分成零零星星的肉沫,让他连呼吸都疼得牵动肺腑,让他痛到极致,痛不欲生!

“萧先生你究竟是哪里来的自信,笃定我唐夭夭会做你想认便认的乖女儿?我又究竟有什么理由随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我想,就算是傻了,我也不会认一个没有半点儿养育之恩,逼死我生母,多年来不闻不问的伪君子做父亲!”

“夭夭…”

萧泽砚被唐夭夭口吻里不加掩饰的嘲讽与凉薄震住,身体不受控制向后退,几步之下跌跌撞撞,撞到身后餐桌上打翻边上的瓷壶,滚烫的茶水倾潵到他身上,那股火辣辣的疼在身体和心灵上灼烧。

唐南意见萧泽砚委实狼狈,唐夭夭又差不多玩够了,懒懒出声收拾残局。

“唐夭被我娇宠得无法无天,得罪之处萧先生见谅。”

这一句是回敬萧泽砚之前为萧冉求情时的说辞,唐南意活学活用的功夫依然帅气迷人到无以复加。见小傻蛋星星眼仰头望着他,崇拜之情溢于言表,顺了顺她对峙中炸起的狐狸毛,他接着方才的收尾工作继续说。

“宠着归宠着,唐夭一向有主见,她的决定我不会干涉。

既然她不想认,那便请萧先生以后不要出现在她面前。不然,萧氏未来会遭到什么变数,萧先生应该力不从心。”

唐南意从容不迫道出这些威胁言语,低头敲了敲还沉浸在他霸气警告中醉了的某人,懒得看萧泽砚难看到不能直视的脸色,牵起唐夭夭的小手吻了吻,拽着小尾巴离开了包厢。

空荡的包间里,只剩下萧泽砚一人颓唐倒在座位上,光的阴影遮住他眼底的晦暗不明。

即使如此相似的面容,夭夭与茉儿终究是不一样的。茉儿已被他的无情无义割舍,哪怕是痕迹也已抹消的一干二净。

那个清胧如烟,温柔如水的女子,永远留在当年相遇的地点,顺着流逝的时光重新划向他内心深处,最寂静安宁的地方。

他们之间,早已背道而驰,渐行渐远…

作者有话要说:

端真的快崩溃了!上周日才知道这周星期三、星期五,下周一连三门结课考试,可答应了大家周一大肥章不能食言而肥,所以昨天舍友在疯狂复习,端在疯狂码字…

码到今天好不容易码完了这个剧情,应该有一万三,算是兑现了承诺。

接下来,亲们还是不要等了,端要拼命学习追赶别人的进度,以免明天挂了,考完明天的星期五还有!!!

估计周末可能会喘口气,一有时间端就会更新,追文的亲你们如果累了就不要再追了。端实在不想耽误你们…罪恶值满满…

感谢穆叙一颗地雷。

第89章 为爱痴狂

夜凝练如一方墨砚,盛着温凉的月辉,于浓墨般的深夜披上一层润泽的碎光。

商务车里开足了暖气,紧闭的车窗将层层寒气挡在外面,结了朵朵晶莹的霜花,抵御炎寒侵袭。

唐南意看着怀里从一上车就呈现发呆状态的唐夭夭,动手揉捏她乌黑的鬓角,对着她吹弹可破的细嫩脸蛋哈出一口热气。

“又想什么?”

被调/戏了的唐夭夭没什么特殊反应,像刚才一样呆呆注视斜前方,眼神放空。五根手指悄然覆盖在他厚实的大手手背上,紧紧贴合,有一下没一下蹭蹭他的掌心。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收回视线,侧过脸凝着唐南意,眼眸清亮,目光如炬。

“我在想,是不是天底下所有的女人都是这样,一旦爱上一个人,总会为那些虚无缥缈的诺言不顾一切,爱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欧阳茉是这样,沈婧是这样,慕灵汐也是这样…”

她说这话时,语速很慢,语气淡淡的没什么起伏,似乎只是有感而发的一句感叹。而实际上,唐南意能清晰感受到,怀里娇娇小小的一只无意识把自己蜷缩成一团,这是唐夭夭茫然无措时不自觉的动作。

“那你呢?你是不是这样?”

顺从最真实的心意问出口之后,唐南意才恍然意识到这一问十分不妥,不等唐夭夭回答揽在她腰际的手力道紧了紧,立即弥补。

“是我不好,没能给你足够的安全感。”

“我是。”

几乎是在他尾音余颤的同时,唐夭夭做出了回答。

唯恐唐南意没听到,亦或者是唯恐自己表达的不够透彻,她望着他沉沉如寂的眉眼,目不转睛再次重复了一遍。

“我是的,唐南意。”

我曾经以为自己不是。

我以为我不会跟她们一样为爱寻死觅活,像个可笑又悲哀的傻子。

我以为我能自始至终保持足够清醒的理智,不为任何人做那些以爱之名的可笑牺牲。

我曾经那么自信的认为,我不是…

可原来,我能游刃有余周旋在各色人之间不失己心,始终清醒爱惜自己。只因为,那些人之中,没有一个是你…

唐夭夭两只手并拢在一起,几近痉挛般攥着唐南意胸口处的衣扣,直揪得做工良好的扣子隐隐可见清晰的线路纹络也不放手。而她的表情却跟手心的动作截然相反,平静沉寂,如一口尘封许久的枯井,久不经波澜。

她拽了拽唐南意大衣的领角,挺起上身凑到他耳边,一贯娇软的声音像是格外郑重,又像是开玩笑一样呢喃出口。

“你会让我粉身碎骨的…”

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明明异常突兀,但唐南意偏偏懂了。

懂得了她省略未明说的话——她甘愿为他,粉身碎骨。甘愿为他,成为无数个爱情傻子其中之一。甘愿为他,不顾一切,在所不惜。

面前像是炸出一道璀璨夺目的光晕,亮的睁不开眼,刹时热流汹滚烫流窜在血液中嚣叫奔腾,激荡不已。这种感觉太过强烈,一遍又一遍冲击着唐南意镇定防线。他需要牢牢紧紧把唐夭夭抱在怀里,烙进胸口,才能抑制住自己不像个没头没脑的傻子般大笑出声。

“没关系,我的心脏、灵魂、四肢百骸,连同全部思想和意识都给你好不好?”

活了二十八年,他从未有过一刻能比此时更快活。那种期待着掏心掏肺,将全部的自己交付于心爱之人,从此生命共享,灵魂共渡的喜悦。还有那种被喜欢的人同样放在最虔诚的位置,用毕生扞卫,以所有相待的感动…

唐夭夭从唐南意如钢筋水泥紧紧拥着她,半丝间隙不留的双臂力道中,渐渐感染了他的欣喜。因为欧阳茉可悲可叹,萧泽砚负心薄幸,从而衍生出对爱情一时的害怕和不确定,如若从前,这些惶恐会一点点沉积在她心里,在她为爱冲昏头脑时,成为振聋发聩的钟声。

但现在,唐南意对她无时无刻无法无天的纵容,已经瓦解了她所有的防备与抵抗。她生不起一丝一毫抗拒的力气,即使知道她已经处于一个很危险的位置,依然心甘情愿。窝在他的怀抱里,不知不觉间就说出了内心真实的想法。

此刻,被唐南意目光里毫无保留的坦诚震慑,唐夭夭才后知后觉自己有些矫情了。她不是欧阳茉,他也不是萧泽砚,其实她足够幸运,能够在有生之年遇到一个唐南意,然后,爱他胜过自己。

既然都已经把他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了,那么作为回报,承包了这个男人应该不会天打雷劈吧?

唐夭夭环着他的脖子,学唐南意最爱的流氓动作,在他侧脸上重重嘬了一口,盖章加戳。以包租婆的姿态,稳妥妥傲娇着点点头。

“嗯,盖章了,全都是我的!”

看她宝气又霸气侧漏的小模样,唐南意一阵好笑。礼尚往来含住她玉白的下巴,细细舔咬,右手扣了唐夭夭的后脑勺,让她无处可逃。

任她抡着粉拳哼哼抗议,唐南意不为所动。小东西撩了火不负责扑灭,他有那么好打发么?

就这样甜甜蜜蜜折腾了一路,等到了唐宅,唐夭夭懒在唐南意身上,浑身发软。脸颊的热度尚未消散,她耳朵贴着唐南意胸膛,随着他胸口起伏的频率,小口喘着气。狐狸眼剔透水亮,俏丽的小脸还是懵懵的,显然是由于刚才激烈的亲吻,有些缺氧。

唐南意见状,心底一片温情更加柔软,将她散落下来的发丝顺到耳后,怜爱的亲了亲唐夭夭绯色的脸颊。细滑的肌肤嫩得能吮出水来,一下岂能过瘾,唐南意又连着多亲了几下。

“你…你起开…”

唐夭夭羞得不肯抬眼看他,只双手抵着唐南意的胸膛,不让他再亲近自己。

吻到缺氧什么的,最讨厌了好罢!

大概也猜到越来越难伺候的小东西,目前属于恼羞成怒阶段,尽管她故意凶巴巴的声音其实娇娇软软,简直像是在撒娇。唐南意特别善解人意不再逗弄她,整了整她被揉皱的衣服,又从后座拿了大衣给人披上,直接把怀里一团抱下车。

作者有话要说:实在没时间了,这章又破了最短历史记录,明天端给大家补一章粗长出来,么么哒,等更的孩子辛苦了,考试神马端也真的醉了。

第90章 荣辱与共

“哎,你干嘛!”

虽然享受唐南意的公主抱不是一次两次,可现下又不是在唐裔,他的地盘想怎样就怎样。他们如今可在唐宅,这人怎么就不知道收敛?

唐夭夭郁猝,挣扎着要跳下来,胡乱扑腾了几下,死活没挣开包围圈。

“乖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