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子就是围棋盘内的包括天元在内的几个星位。在古代,这几个交叉点象征着九宫八卦里的九宫乾坤震巽坎离艮兑以及天地人三才;古人认为这几个交差点是立根基争天下的要位,得先牢牢的占住,而现代的围棋则是取消了座子制度,在布局时也并不一定就先占取星位,如此一来走的棋路则更加自由富有趣味。

小心嘴角微扬,白皙匀称的指节执着黑子落在右上角上,望着武帝顽皮一笑。

须发皆白的武帝见此也只是淡淡一笑,“心儿是否很想下山去笑傲江湖,惩奸除恶,潇洒走一回?”

“那又如何?小爷爷您总是嫌弃心儿武功太弱,调皮有余,总是不答应?”

“这局棋看起来势均力敌,里面却是暗潮汹涌变幻莫测,就如……那个乌烟瘴气的江湖一样让人看不到尽头。”武帝遥望远方,低头思索了一会,“如果你赢了这局,便让你下山又如何?知道自己武功太弱算你还有点诚实。你跟小君完全不同,小君的悟性虽然没有你高,却认真习武肯吃苦,老老实实修习打坐,如今冰若功已达第七重境界,实在难能可贵。而心儿你呢,练习到第三重就不肯再练下去……”

“如果没有心儿,师傅您老人家的生平绝技岂不绝迹江湖,那多可惜啊。再说有小君在我身边,他那么厉害就等于心儿同样厉害,况且您怎么忘记啦,还有肉肉呢。”这些年小心自己没学到什么功夫,灵性非凡的小貂儿肉肉却在武帝刻意的培训下已然是一流高手一名。

小心始终认为武功好未必就万事可行,当年她爹爹的武功不知道有多好,结果还不是失踪不见。再说她的心思活跃,活泼好动,要她把时间全部贡献给武功,她是绝技不肯的。

“或许只有出了危险,你才会知道武功有多管用。”

“有小君在,这词还真陌生。”她嘴角含笑,声音轻快。

她抬头看着在院子中间舞剑的小君,只见他敛眉抿唇,眼底幽沉,凝神出招,一招一式皆尽利索。剑花没有一丝多余的花哨,一递一收之间已然收招。皎洁的月光洒了他一身清辉,淡淡的清影在秋风中衣衫飘诀,宛若流云。

剑花舞起了地上的落叶,明黄的叶子漫天飞扬,煞是好看。有几片落在棋盘之上,模糊了视线。

小心戏谑地拿起一张枯黄的落叶,叶上脉络已然不清,只见她嘴角噙着一副了然的笑意冲小君说道,“亲爱的小弟,你不会故意要这些树叶遮住黑子让你亲爱的姐姐输掉,以此来抗议不愿下山的决心吧?”

小君闻言抬头,依然沉默不答话,却总是因为她一句话而停下动作望向那灵皓狡黠的双瞳,顺着她的意思做出回应。

下一刻,宝剑已飞入挂在树上的剑鞘,只见他双手环圈,蓝气在胸前幻动,渐渐凝聚成气团,好似吸铁石般带动周边的落叶渐渐在他胸前靠拢。蓝气越聚越多,落叶越飞越快,不一会儿,纷繁的落叶竟在他身前三寸凝聚成团……

见状,榕树下抽空放下一子的小心露出慧黠神采,“小君你采集这么多树叶做什么?用来烤肉肉啊?”

听闻此言,在几块石头当中的肉肉唧唧歪歪,对于它来说,世界上最可悲的事情莫过于它听得懂人话,却说不出人语。一听说要把自己烤掉,焦急的上蹿下跳,却怎么也出不了那石门阵。

原来肉肉偷吃成性,这几天没尝到鲜美的肉味竟忍受不住,偷偷跑出去猎取野味,居然把刚生产完的大灰兔整个窝给端了过来,一点爱护动物的自觉多没有。小心为了教训它的贪吃,教它分清是非清白便把它关在石门阵中让它忏悔。

这小貂儿聪明虽聪明,在武帝的刻意训练下能够走出百花源之阵,但它毕竟是貂儿不会计算,这个小小的石门阵竟困的它一步也踏不出去。

小心随手捻着一只黑子飞将出去,打偏了‘坎’位的死门,笑语嫣然对着小貂儿,“去捉一头野猪回来,记住要找彪壮肥美的,如果捉不住就乖乖回来继续面壁哦。”

不想贡献出来自己的小肥肉就去捉野猪好了,比起来野猪的肉比较好吃呢,小心悠笑地吩咐完又埋首到精妙的棋局当中。

“亲爱的小弟,恐怕你眼前的那些树叶还不够烧一只猪耳朵哦。”下了一招,想起什么似的,小心抬头朝小君灿烂一笑,面目轻灵细致,露出可爱的小虎牙。

小君没有回应,起身走向院外,清瘦的背影落寞看不出表情。

望着小君那清淡的背影,武帝不经朝小心叹道,“小君总是被你欺负,终于不理踩你了。”

“小君不理我?您老人家就不要期待那一天了,因为那是不可能滴。况且我哪有欺负他啊,只是能者多劳嘛!”小心翘起薄薄的唇角,“他的武功那么好,不用多浪费啊。”

“他不是一言不发的走了吗?”

“小爷爷您就别装糊涂了,不是外面的落叶比较多吗?那样小君的冰若功施展起来就更有气势,威力更加迅猛,说不定一不小心就冲破第七层了,对吧?”

小心笑眯眯地冲着武帝绽放笑容,然后两人皆是一副了然的样子,对视哈哈一笑。

“你这个小鬼头呀。”武帝欣慰一笑,“有这份洞悉力跟智慧,还有小君跟貂儿,估计这江湖之行也是吃不了亏的。也罢,该教的师傅也已经全都教给你们了,你们唯一欠缺的就是江湖经验,此番去江湖中好好历练,回去跟你娘说一声,明天就下山吧。”

“那这局棋……”小心纳闷。

“棋局哪有野猪肉鲜美,快去烧水!”

明明是看出自己快要输掉了怕被逼着拔头发嘛……还拿野猪说什么事呀。小心一副了然的样子。

古代的棋局任你下的多精妙却也要遵循金字塔原理,因为塔顶是尖的,所以武帝想要赢过小心是违背自然规律滴。

不过一想起肥美的野猪,也就顾不得拔头发了,一转身就兴冲冲的跑去烧开水了

潦倒少年

古代的棋局任你下的多精妙却也要遵循金字塔原理,因为塔顶是尖的,所以武帝想要赢过小心是违背自然规律滴。

不过一想起肥美的野猪,也就顾不得拔头发了,一转身就兴冲冲的跑去烧开水了

秋叶飘零,似若柳絮,随风轻扬。

绝望峰高耸入云,肉眼所见,顶处云烟缭绕,看不真切。

这里是关外至中原的必经之路,商旅马队都要打这经过,所以有人便在山腰处建了一座茶寮,路过的人几乎都会坐下歇歇脚,问问路,所以生意倒也兴隆。

此刻正是晌午时分,生意尤其的好,兴奋的小二抹桌倒茶,吆喝上菜,忙得不亦乐乎。

三四张桌椅随意排开,几个游客商旅或独占一桌,或两人合坐,说话声调虽南辕北辙但依旧不绝于耳。最引人注目的是其中有一桌官差打扮的军爷,默默地喝着茶,一副训练有素的样子。

北角的一张桌子上坐了两个人,身形高大些的身着蓝色长袍,娇小玲珑的一位身着月牙白的长衫,两人皆是一副男装打扮。仔细一瞧,却是刚进入江湖的凌小心和凌小君两姐弟。

那日吃了鲜美的野猪肉后,俩姐弟就随即回到了凌落宫中向宋怜星禀告这个消息,宋怜星略略沉默了一会儿即便答应了。她拿出一枚玉佩,小心好奇拿来一看,只见它通体洁白,纹理细腻,玉的中央一条飞龙栩栩如生,嘴里一团惊天烈火似要倾喷而出,让人望之不由自主的凝神屏息……

“娘亲,这玉……”

“这块火龙玉是当年武帝随身所佩,也就是当年你爹下定决心要去参加武林大会的原因。”宋怜星的神色有些哀戚,“当年他是带着这块玉去的武林大会,然而,玉长老却在京城找到的它。”

“娘亲觉得,要不是爹爹最后现身在京城便是伤害他的人到过京城?”

“的确是这样,虽然娘亲在那细细寻访了三年,但都没有结果,如今事隔这么多年怕是更加困难了。但是,如今有消息传来,十月十五在绝望峰顶,有人欲以出售另外一枚雾凰玉。当年火龙雾凰曾是一对双壁之玉,火龙玉是武帝所有,雾凰玉乃是他的妻子所佩。但是自从那件事情后,与之相关的人都下落不明。如今要寻找你爹爹的消息,你们便只有绝望峰这一线索了。”话才说完,宋怜星便捂住菱唇咳了好几口。

小心忙上前扶住娘亲坐下,倒了一杯水服侍她喝下,“娘亲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把爹爹找回来的,但是您也要答应我们,一定要好好照顾身体,不能让自己先跨了。”

小心他们知道这些年来娘亲天天挂念着爹爹,本来就虚弱的身体更加羸弱。

宋怜星抬起美眸望着小心和小君,然后目光停在小君身上,“君儿,心儿虽然心性聪颖但有时候却迷迷糊糊,学了很多东西但疏于习武,所谓江湖险恶,风云变化莫测,所以君儿你要答应娘亲,不管遇见什么困难,不管情况有多恶劣,都不要离开小心身边,你们姐弟俩要相互照应,知道吗?”

“娘亲您就别担心了,好好照顾身体,等我们把爹爹给拉回来。”小心豪气地拍拍娘亲的肩膀,瞳眸里盈满轻灵慧黠。

想起娘亲的叮嘱,小君敛眉抿了口清茶。

小心从来都是惹事的主,总是朝着麻烦直接撞过去也不怕会被撞疼。

只见小心张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在茶寮内四处观望,天生敏感的本能告诉他,这一片静谧祥和之中一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诡谲。只是大家都默不作声,害得初来乍到的她猜好半天。

小君见她灵活的大眼珠乌溜溜的转,就知道她心里又在打鬼主意。这不仅是双生子的本能,而且跟她相处了十六年形影不离的默契。

这些天她层出不穷的玩闹无所不至,玩得不亦乐乎。小心玩什么他从不阻止,只是会默默的帮她打架摆平收拾烂摊子而已。小君低敛着眉,静静地喝着味道并不甘香的清茶,不时把注意力留一点给小心。

正在这是,一阵嗟叹声远远传来。

茶寮里的人微微一怔,都向声音的来源处望去,只见蜿蜒的山间小路上,一位步履踉跄的少年正缓缓而来。

他的面孔看不清楚,但身上衣衫破败,头发凌乱,顶着一副饱受饥寒的可怜模样,越走越近。他似乎也看见了茅草搭建的茶寮,抬起脏污的袖子,擦了擦额角的汗渍,嘴里哼唱的曲调却伤感心酸,令人不由得稀嘘感叹。

“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世事多羁绊,人生尽烦恼。万事皆为空,欢乐有多少?奈何小生年纪轻轻,人间凄苦却早尝尽……”

满脸脏污,爬上山来站立断崖一处,山峰吹起他破旧长衫一角,他凝视着崖底万丈深渊,喃喃自语。背影萧瑟稀索,就如西边的一抹残阳。

这个人莫非想跳崖?小心看着有些奇怪。

纳闷间,那少年好似恍过神来,转过身朝茶寮走去。可是今天的生意实在是好,每张桌子都稀稀落落地坐着几个人,并没有空位。

四周静悄悄,似乎大家都在看这个小叫花的热闹。

脸上满是自卑惶恐,缓慢步履充满怯懦。他用小鹿般胆怯的环视了一下四周,似乎打定主意后,默默向一个独自坐着悠然饮茶的青衣老者走去。还没走近,青衣老者便紧紧皱了皱眉头,然后用他那虎目般的眼神狠狠瞪了他一眼。潦倒少年眼神一缩,害怕的擦过青衣老者,战战兢兢地往官差方向转去。

“小乞丐,臭死了,滚一边去,不要打搅老子喝酒!”那几个凶神恶煞的官爷捂着鼻子,重重地把手里的茶杯一放,茶杯撞击桌面的声响吓得潦倒少年一哆嗦,才着一块小碎石,脚下一软,便不由地往前面的军官首领扑去,还没压到军官首领,便被他随手一挥,潦倒少年那单薄的身子便像破娃娃一样被甩了出去……

“啪”的一声少年摔倒在地上,奇怪的是却并不觉得怎么疼。他站起来莫名其妙搔搔头,一副不解的憨傻模样惹得小心扑哧一笑。原来小心匆忙中丢出一根筷子,急速的筷子擦过潦倒少年的身子,刚好阻挡了他下落的重力,所以潦倒少年并未摔着。

她朱唇绽出清雅的笑容,“小兄弟,过来这边一起坐吧。”

小心一出手便引起别人的注目,如今这么高声一呼,茶寮里的人则更是明目张胆的盯着他们那桌瞧。

潦倒少年战战兢兢往她们方向走去,小君握杯的手微微一颤,脸上却丝毫不露笑容。

潦倒少年脸上有些动容,站在离他们三步之遥,“你们不嫌我脏不嫌我臭吗?”

小心笑了起来,洁白的牙齿,弯弯的眉角,像极了轻灵的弦月,“世人只道逐香而行,却不知臭中亦有真性情。更何况,繁华事散逐香尘,流水无情草自春,往事已然过去就不必忧牵于心,最好就是放开胸怀痛痛快快的喝一杯。”

潦倒少年似乎感动至极,嘴角微抿,眼角荧光一闪而过。

“还有就是,我这人有个劣根性,那就是见不得好人落难。”说完她嘻嘻一笑,热情的招呼他坐下。

这个潦倒少年虽然脏了些,但看上去五官倒也不错,想必洗干净了会是个俊俏少年。只是那一对美丽的眼睛大而无神,暗淡无光,看起来颓废的很。

“多谢兄台相助,可惜我……”潦倒少年低下了头,神态有些别扭。

“谁都有不方便的时候嘛,这顿我们请你啊。小二,再来两斤牛肉,一壶竹叶青。”这大侠套餐她可是早有耳闻,如今叫出来,脸上尽是得意和期盼。

小二见小心衣着光鲜,面容俊俏,赶紧跑过来,点头哈腰,“这位公子,不瞒您说,最近这两天啊,经过我们茶寮的人还真是多,我们茶寮的酒全都卖出去了,一点库存都没有,您看……”

“你是说最近这两天经过这的人特别多?这是为什么?你们这出现宝贝了吗?”听出点苗头来,小心故意眯着笑颜故作询问。

“有没有宝贝小的还真不知道,不过这人一多生意就好,大部分的客官跟您点的菜都差不多,所以这牛肉和酒啊可真稀缺,这不,掌柜的今天还亲自下山采购去了……”这小二看起来八面玲珑的样子话还真会说。

小心注意到她在问小二的时候那些江湖人虽然漫不经心的喝茶却默不作声的衣衫飘诀,掌中扣着暗器……

“那有什么好菜赶紧上吧,不要饿着我这位朋友。”小心心中有数,吩咐了小二哥几句就让他去忙了。

小心看了看那几个低语的军官,眼底满是狡黠,菱唇嘴角勾扬。小君见她如此,只能无奈的双眼望天。自从离开凌落宫后,这一路行来,小心好玩的天性惹的麻烦一大堆,什么街头恶霸,山寨大王,结果引来大堆所谓的敌人追着他跑。谁叫两姐弟长的一模一样,她还来个女扮男装,更过分的是她坐在屋檐上咬瓜子看自己和那些人的热闹。完了,还美其名曰怕他剑法生疏不能好好保护她,所以给找了免费陪练剑的。

“我叫小心,他是我弟弟小君。你别不信,虽然块头比我大,事实上年纪的确比我小。”每次介绍小君是弟弟的时候她都特有成就感,“你叫什么名字?”

看起来小君的个头要高,样子也成熟,居然会是弟弟?潦倒少年有些不相信。

“我……我叫小枫。”潦倒少年暗淡的眼神一丝光芒闪过,转瞬即逝,快的不可思议,谁也没有注意到。

“你可不要不相信,小君比我小的事实就跟这座山峰叫绝望峰一样,绝对错不了。”

小二动作迅速的端着菜上桌。虽是乡野小菜,却也香味扑鼻。

小心拿起筷子,这要叫小枫不要客气时,却看见他惊骇地指着小心的腹部……小心也感觉怀里动了动,她无奈地放下筷子,一把扯出还睡得迷迷糊糊的小紫貂。见她一脸的睡意朦胧,不经好笑的弹了下它红红的小鼻头,笑骂道,“小酒鬼,睡醒了没?起来吃午饭啦!”

只见小紫貂用她的小爪子摸了摸小脸,睁开它美丽无双的小眼睛,看了看天色还早,努力的往小心的怀里钻。

这小酒鬼还想睡呢?小心一把扯住它毛茸茸的小尾巴,拉了它出来,昨天它虽然喝的有些高,但也不至于睡了一个大上午了还要睡。

“吃了睡睡了吃,怪不得最近重了不少,该减减肥了,从明天起戒酒戒肉!”小心恐吓她。

哪知道小紫貂却并不买账,小嘴一厥,双足一蹬,紫影一闪,跑小君怀里去了。

气得小心牙痒痒……

暗中下药

“吃了睡睡了吃,怪不得最近重了不少,该减减肥了,从明天起戒酒戒肉!”小心恐吓她。

哪知道小紫貂却并不买账,小嘴一厥,双足一蹬,紫影一闪,跑小君怀里去了。

气得小心牙痒痒……

小枫伸出纤纤小指,满脸惊愕,“它,它听的懂人话?”

顿时,全场的目光又再次集中在他们这桌。好在小心是那种天生就能享受别人崇拜目光的异类,即使是全场的目光全都盯着她瞧,她依旧是我行我素坦坦荡荡。

“何止听的懂人话,再过些日子等它进化好了,还会讲人话了呢。”小心看肉肉在小君怀里比划着只有她明白的语言,弯弯眉角随意勾扬,面色夸张的说道。

说罢她好笑的注意到周围各色的目光,有惊讶,有不信,有羡慕,有嫉妒,有欣赏,也有贪婪。不过对于肉肉的人身安全问题,她倒是一点也不担心。

“它喝酒的本事大着呢,还创过千杯不醉的记录,没几个人喝得过它。”小心有意炫耀。

经过先天的努力和后天的培养,小紫貂的现状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那就是——酒鬼。

在凌落宫的时候,小君是滴酒不沾,一沾就醉的类型,而她因为无聊所以经常小酒鬼拼酒,结果喝了一千杯之后小酒鬼还是面不改色,小爪子依旧勾起杯子脸不红气不喘地狂放牛饮,当真是千杯不醉的猛汗!直到那时候小心才真心服了它。

说起酒,舒服地躺在小君温暖怀抱里正得意洋洋听小心吹嘘自己生平得意事的肉肉一下子就来了兴致,只见它毛茸茸圆鼓鼓的小身躯一个打滚转身趴在小君怀里,小脑袋在他怀里蹭来蹭去的撒娇。

见它如此,小君一向冷冽的俊颜也不由得舒展,他不由宠溺的拍拍它的小脑袋,因为肉肉是继小心之后唯一能让他露出真心笑容的生物。

他看了小心一眼,见小心正跟小枫讲得起劲,便自主从随身携带的葫芦里倒出半碗琼浆美酒,顿时,酒香扑鼻,浓郁而芳香,周围几米之远也闻的清清楚楚。

闻到酒香四溢的香醇美味,小肉肉顿时精神百倍,纤细的小爪毫不费力地端起对于她来说硕大无比的大海碗,咕噜咕噜喝一下子喝得的精光,完了之后,还人模人样地拉起小君的袖子擦擦嘴,满足的打了个饱嗝后,紫影一闪,飞到小心的怀里睡大觉去了。

如此灵性的动物当真是从未见过。这一连窜的娴熟动作看的众人那叫一个目瞪口呆啊。

“如此好酒,还真是少见。”一个军官打扮的人走了过来,看着小君旁边的好酒,努力吸了口芳香弥漫的空气,“军爷现在酒不够喝,你说怎么办?”

官差在老百姓的眼中那是作威作福惯了的,老百姓见到官差不是远远避开就是战战兢兢,又惊又怕的,小心听姥姥讲过类似的故事,也明白这世道。

于是她低眉抿唇,弱弱地问,“这……?”

“嗯?”军官把脸一横,满脸凶相。

“可是这酒是小貂儿的……”

“那就连你那宝贝小貂儿一块交过来,本军爷还没吃过山珍貂肉,正好来个红烧下酒!”

红烧貂肉?

小心嘴角微微抽搐,她努力憋着气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给笑出来了。小心此时已经感到怀里蠕动,生怕怒气冲冲的小貂儿一时冲动飞出来,她赶忙用手摁住,以免坏了大事。

小君见小心如此,微微皱了皱眉,双生子特有的感应使得他也按兵不动。

小心嘴角勉强含笑,音量带着有丝颤抖,“这荒村野店的也没什么好东西……要不这酒就孝敬军爷吧。您大人有大量,这貂肉又硬又酸,难吃的很……您就行行好,放过它吧。”

她一副为难的模样,可怜兮兮地哀求官差大叔。

官差大叔俯视了她一会儿,刚想接过小君递过来的美酒,却见小心一把站了起来,“军爷,这怎么能让您亲自拿呢,小的替你拿过去就好。”

这会儿一点也看不出来她才是那个受害者,她欢欢喜喜地抱着葫芦,笑得甜甜的,亲自给每一位官差斟上满满大碗的酒。看的怀里的小貂儿眼里那个泣血啊……小心这份高兴劲儿好似给军爷服务是她至高无上的荣幸。它不满意地又蠕动了几下,却给小心若无其事的给拍回去继续蒙头睡大觉。

“你这小娃儿还算懂事。”领头的军官喝着美美的酒,陶醉的很。

小心一回头,发现小枫已经不见了。看来是小君先打法他走了,免得连累了他。

拉着小君离开后,小心回头望,那帮官差还喝的兴致很高。她嘴角一扯,微微一笑,尖尖的下巴光洁灵秀。她拍拍不知何时已经钻出来的小酒鬼的小脑袋,“还在埋怨我把你的酒给送人啊?小气鬼。我们等下要去干大事的,带着你的美酒不方便。总之我答应你啦,到了下一个城镇,就给买你最喜欢的女儿红好吧?”

小酒鬼看她一脸的奸笑,才舒缓了皱的贼难看的小毛脸蛋,亲昵的凑到小心颈项里。

“行啦,几百岁的老人家啦,还跟我这个小孩子撒娇,羞不羞啊?”小心报复她刚刚沉不住气要冲出来的时候自己费了不少力气,喃喃自语,“红烧貂肉,还真不知道什么味道。”

“你刚在酒里下了药吧。”

凌小心瞳眸灵动,嘴角微翘,“呵呵,也不看看本姑娘是谁的徒弟,也敢跟我要酒喝,还要烤了我们家小貂儿。本姑娘不过给他们的碗里加了点比巴豆粉还厉害的东西而已,哼,喝吧喝吧,等下最好不要拉到肚子抽筋。”

“不止在酒里下药吧?”最了解小心的还是平时说的少做的多的小君。

小心嘿嘿一笑,回头看了彪壮健硕的军马一眼,笑得极为得意,“有用别浪费嘛。它们还要给我们带路呢,不做点记号怎么行?”

小君看了她一眼,随她胡闹。

“对了,小枫呢?”

“不知道。”

“不知道,不是你叫他离开的吗?”

“我只盯着你看,没时间注意他。”小君闷声道。

“这么说是他自己走的?”不过一下子的功夫就消失不见,而且还是不告而别,这个小枫……

“看的出来他是什么来历吗?”

“虽然他步履踉跄,眼神暗淡,但是也只有真正的高手才能隐藏如此,如果他真的会武的话,那么功夫必定不下于我。”小君脸上一片肃然,很肯定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