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会在这么晚去岳父大人的书房,他们谈了那么久,又在说些什么呢?

“这么晚了,还没有睡吗?”彦水水默默的看着一脸错愕的彦少卿,他对曾伯瓤凯敬爱有佳,或许是因为亏欠了曾依柔吧,彦水水决定不把白天的一幕说出来,至少这样不用让彦少卿为难。

“衣寒霜重,怎么也不加一件衣裳再出来。”彦少卿看了一眼书房后,敛下所有的疑问,她不说,可见是有意的隐瞒自己。

“没什么,只是想出来看看钟灵睡了没有。”清和的目光带着担忧望向钟灵的房间,她终究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是她害了灵儿!

明白她眼神中的涵义,彦少卿安抚的道:“那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抗在肩上。”

“抱歉,关于依柔的死我至今都没有和你说过这两个字。”月色下,彦水水幽幽的开口,她既然承袭了这副躯体.就该替真正的彦水水赎罪。更何况以彦水水以前的性格而言,她必定认为自已的做法是对的,可她忘记了一样,感情永远不只是两个人的事情,如同她和冷风耀一般,纵然他们相爱有如何,有太多太多的东西阻隔在他们眼前,所以冷风耀才会选择了背叛,他想过要她的命吗?或许不会吧,可他又何曾想过,在那样的情形下,他让她情何已堪,让她生不如死的话着吗?所以她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这样至少可以成全他,可有时候活着或许比死更难受,冷风耀应该尝过这种滋味了吧,而自已又何尝不是呢!

“七年了,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让一切都过去吧。”彦少卿淡漠的凝视着彦水水,目光中除了无奈外更多的是痛苦的挣扎。

她要的,他给不起,所以他们注定是无法在一起,可现在他也不敢奢求其他,只希望可以好好的看着她就足够。

夜风刮的紧,未寒料峭,天空诡异般的黝黑,乌云不知何时飘过,一层层遮挡住了月光,冷风中,一道银色的身影以极其诡异的身法跃过围墙,在夜色中只余下一双如野狼般幽绿的目光,冰冷中泛着死亡的气息。

东屋很静,睡在东上的人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门轻微的被拨开,银色的身影迅速的闪进了屋子,冷眼望向床上躺着的人,面其下的眉宇紧皱,他竟然敢违1背自己的命令。

谁!终于察觉出异样的气息,曾伯凯猛的惊醒,戒备的目光射下一旁站立许久的身影。

“门主!”利落的自床上跃起,曾伯凯恭敬的向东方幽行礼,余光瞄了一眼沉默的门主,那阴冷的感觉让他心竟惊恐的停止住跳动。

“左使,你知罪吗?”东方幽忽然淡笑出声,面其下的嘴角微微的扬起,勾起一抹邪恶的弧度。

身子倏的一颤抖,曾伯凯慢悠悠的抬起头,“门主所说的是何事?”

东方幽冷然的嗤笑着,右手迅速的扬起,一道白色的光影飞快的射向曾伯凯。

这是?接过的手竟忍不住的颤抖着,曾伯凯苍白着脸看着手里的白纸,这是他发给属下的命令,让他们去将依柔所受的虐待像钟灵讨要回来,可竟然就到了门主手里。

曾伯凯全身冒起了冷汗,背后一片冰凉的触感让他清醒的明白,自已怕是难逃处罚。

“你差点为了一已之私打乱了全盘的计划。”东方幽敛下笑容冷冷开口,“凤凰门规不容亵渎,你可知罪?

“属下不明白。”想起惨死的爱女,曾伯凯愤恨的抬起头争辩,可在接触到门主阴森的目光后,又卑微的收回目光。

“好,果真不愧是我凤凰门的左使,敢做敢当。”

东方幽突然的赞美让曾伯凯浑身一颤,自己行走江湖数十年,此刻他竟揣摩不出门主的情绪。

额头上已渗出了细微的汗珠,曾伯凯一咬牙,问道:“属下愚笨,请门主明示。”

“好,你可知钟灵的身份?她乃是镇西将军孟玄澈的心爱之人,且不论你的行动辱没了凤凰门名誉外,单是得罪了孟玄澈对我们日后而言就多了份隐患,再者你难道希望我们一手建立起来的曾家像悠然院一样附诛大火吗?

冷声的质问如同锋利的匕首一点点刺进曾伯凯胸口,挺立的身子在东方幽犀利的目光下忍不住的摇晃。

“属下该死,不曾想到长远之处。”愧疚的低下头,曾伯凯深吸一口乞,压下痛苦浮现在眼前那痛苦的一幕,若因此毁了凤凰门,纵然是死,他也无颜去见地下惨死的兄弟门。

“请门主责罚!”曾伯凯单膝跪在地上,诚恳的向东方幽请罪。

“牵其一而动全身,我们辛苦建立了多年的心血不能毁于一旦,那些枉死在地下不能瞑目的兄弟,这一次就免了,希望左使做决定的时候想一想我们死去的那些兄弟。”

东方幽低低的诉说着,悠远的目光无神的看向辽阔的天空,这么多年了,他们苦心经营,为了就是等到复仇的那一天。

曾伯凯失神的目光却聚集在东方幽身上,这是他看着长大的小少爷,可如今岁月沧桑,当年那个温文贰雅的俊郎少年已经死去了,死在那血流成河的荒原上,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哪个诡异莫测的门主,一心复仇的黑暗使者。

幽幽的叹息一声,曾伯凯收敛飘飞的心绪,“门主,今夜前来所谓何事?”

东方幽看了一眼面前的曾伯凯,物是人非,他们都变了,“左使确实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今天一是为了提醒左使行事要小心谨镇外,主要是希望左使可以摈除个人的感情,将爱女依情设法送到彦少卿身边。”

“依情?”曾伯凯错愕的一凝眉,“属下不明白门主的意思,当年已依柔的聪慧都无法探听什么,依情如此的娇横莽撞,属下怕她反而会坏了我们的大事。”

“本主知道提出这样的要求对左使而言确实很过分,可如今惟有如此了,希望左使以大局为重,终于其他本主自有安排。”

东方幽隐忍下心头的亏欠,为了复仇,他们牺牲了太多太多,而如今他已是别无选择。

“属下明白。”曾伯凯叹息一声,默默的点头应许,他可以对不起自己的骨肉,但永远不能负了那些地下的枉魂。

那一夜,火光冲天,那一夜,血流成河,生灵涂炭,那一夜,一切都改变了,他们从此走上了不归路,他们为了复仇而生,为了复仇而活。

第四十六章 心有所属

“依情,怎么还没有睡?”送走了东方幽,曾伯凯无意间发现曾依情房中的灯依旧亮着,昏黄中依稀可以看见曾依情瘦削的身影不停的徘徊在屋子里,难道这是老天给他们父女最后相处的一夜吗?

“爹,都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曾依情望了一眼自己的父亲,冷淡的别过头。

“还在生爹的气,壮怪偏袒了彦水水。”一瞬间似乎苍老了许多,曾伯凯皱纹密布的大手轻柔的抚摩着爱女的长发,二十年来的父女之情难道真的要断送在自己的手里吗?

曾伯凯不舍得凝望着爱女满面忧愁的容颜,依柔死后,他把所有的亏欠和关爱都放在了依情身上,才养成她今日跋扈骄横的性格,可为什么要这么的残忍,连他最后的一个寄托都要夺走,难道真的是报应吗?

当年若不走他喝酒误事,也不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咽喉被巨大的痛苦紧紧的勒住,曾伯凯眼前不端的浮现出那一幕惨剧,多少的鲜血才能汇成一条血河?多少具亲人的尸体堆积起来才构成那了森冷的尸山?

身体不断的冒出冷汗,曾伯凯神情痛苦的抽搐着,险入沉痛的记忆中无法自拔,察觉到父亲异样的神情,曾依情错愕的抬起头,摇晃着曾伯凯颤抖的身子,“爹,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曾依情的动作拉回了曾伯凯痛苦的意识,恍如隔梦,曾伯凯幽幽的叹息一声,眼帘中映出爱女的担忧的神色。

“想想你二姐走了已经七年了,依情如今也过了双十年华,该找个婆家了。”悠长的叹息声中更多的是无法言语的无可奈何。

曾伯凯深沉的眼中落满了悲仿,如果可能他多希望依情可以嫁个普普通通的人家,过着平静的生话,是他害了她们姐妹,他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过,可却将报应附诸在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身上,依柔已经死了七年了,死在他又亲手将依情推入了万劫不复之地,他双手的血腥要如何才能清除?

“我不嫁,谁都不嫁!”曾依情想也不想的拒绝道。

她不要嫁人,这世界上再也没有比姐夫更优秀的男子了,二姐的死请晰的浮现在眼前,姐夫是那么的伤痛,虽然姐姐早已经不是冰清玉洁的女子,可他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嫌弃,八顶大桥迎娶二姐过门,甚至在二姐死后的这么多年,也不曾娶亲纳妾,而是一心一意的抚养着念宇,这样的诚挚的情怀,让曾依情在感动的同时,更多的却是羡慕,二姐或是幸福离开人世间的,可以死在挚爱的怀抱中,该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女儿的心思当爹的怎么会不明白?”曾伯凯幽怨的叹息一声,苍老的面容上布满了苍桑的无奈。

“依情,你二姐都走了七年了,这七年里,只要爹一提起你的婚事你就负气离开,爹知道你心里有人,可少卿七年里不曾娶妻,甚至当年皇上有意将公主指给他,少卿都婉言谢绝了,为什么你还是要沉溺在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梦境里?”

听到曾伯凯的话,曾依情高涨的情绪慢慢的低落下来,或许在二姐刚走的那两年里,她还抱有着幻想,希望用自己的温柔和体贴可以抚慰姐夫心中的伤痛,可如今一晃已经七年了,她也过了适婚的年铃,可她就是爱上了,明知道会没有结果还是爱的一无反顾、死心塌地。

“爹,我谁都不嫁,一辈子在家里陪着爹和娘。”幽幽的嗓音里是无奈的低落,曾依情默默的望向无边的月色,今夜似乎格外的清冷,连月光都是如此的惨淡。

雪白的墙面上曾依情寂寥的投影,曾伯凯满腹忧伤的凝视着爱女的背影,双眼中是再也掩饰不了的悲痛。长长的叹息一声,想起门主临行前的交代,曾伯凯万般无奈的开口道:

“明日少卿就要去晋洲,等过了晋洲到达木渡城后就会转水路返回锦官城,只怕你和少卿再也无缘了。”

“无缘就无缘,反正女儿已经打定主义终身不嫁。”曾依情顾做坚强的反驳道,可惜却怎么也压抑不了心头涌现而来的苦涩,二姐都已经走了七年了。为什么姐夫就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呢?

将曾依情的酸涩收进眼中,曾伯凯低声幽幽的道:“明日就和少卿一起上路吧,爹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个了,以后的路要靠你自己走。”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既然依情对少卿是那么的专情,他也只能乞求上苍,保佑爱女这一路平安。

“爹你刚刚说什么?”曾伟情愣愣的转过身,凝望着感慨万千的父亲,不敢确信的再次询问道:“爹,你是让我和姐夫他们一起上路?”

“是啊,爹已经失去一个女儿了,也不想看着你整天闷闷不乐的过日子。”曾伯凯牵强的笑了起来,万般苦涩的滋味涌上心头,痛楚如虫蚁一般啃咬着他的五脏六腑,他还是说出口了,连唯一的一个女儿也成了牺牲品,可如果有选择的余地,他宁愿自己丢了性命,也不愿意看着活泼的女儿涉险,这一去生死未卜,依情还能活着回来吗?

笑容慢慢的替换了刚刚的失落的颓废,“真的,爹你太好了。”曾依情喜悦的叫了起来,亲密的搂着曾伯凯的胳膊撒娇道,“爹,你真的让我和姐夫一起走啊?”

“是啊,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愁。”曾伯凯不舍得抚摩着女儿娇嫩的小说,浑浊的眼中染上了湿意。这里路不知道暗藏可多少的危险凶机,他竟然真的狠心把依情往绝路上推,而且少卿的感情他何尝不明白,依情去了又如何?若是可以活着回来,怕也是伤痕累累的回来,除了伤害,她还能得到什么?

“爹,可姐夫会答应带着我一起去吗?”曾依情闷闷的开口,不安的目光停留在曾伯凯苍老的面容上。

“这些爹会去说的,依情现在好好的睡一觉,明天一早就起程吧。”曾伯凯似乎一瞬间苍老了许多,再也不忍见女儿甜美的笑容,颤抖的身子苍皇的离开曾依情的屋子。

穿过回廊,便是月敖一行休息的客房,曾伯凯第一次觉得这个回廊居然如处的漫长,尺寸之间间隔着生与死,一步步,他从光亮中走进了黑暗,踌躇的举起手,可停留在半空中的手却颤抖着不曾落下,这门一响,依情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怕父?”察觉到脚步声,月敖立即起身打开了房门。

“月公子。”曾伯凯敛下忧虑,淡笑着看向月敖,平和的月光下是一派轻松的神情,“深夜打扰,实属冒昧。”

月敖披起外木,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强装镇定的曾伯凯,微笑道:““伯父客气了,这么晚到访,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向小侄说明吧?”

“月公子果真爽快,老夫实在是有一事相求。”垂在长袖里的手不自觉的握成拳头,曾伯凯神色僵硬的尾随着月敖的身子跨进屋子。

“哦,伯父请直说,只要小侄可以做到的,绝不推脱。”月敖眼光流转,思索着曾伯凯到底会为了什么事在深夜来访?

余光瞄了一眼苍穹,再过一个多时辰天就亮了,他这么急的来找自己,看来一定有什么事情,而且曾伯凯居然不去找少卿,由此可以推测此事一定和少卿有关联。

哀叹一声,曾伯凯面露难色的看了看月叙,神色犹豫,欲言又止。

“伯父但说无妨。”月数斟上尚有余温的茶水,一杯放到了曾伯凯面前,一杯握在手中,悠闲的泯了一口,似笑非笑的等待着曾伯凯的话。

目光瞄了一眼淡定自若的月敖,曾伯凯忽然有种威觉,眼前这个看似无害的二皇子,真的如他表面上那样的好应付吗?

为什么如此平静的月敖却会在无形中带给白己一种巨大的压迫咸,似乎不知不觉中就沉溺在他的尊严之下。敛了敛心神,曾伯凯这才开口道:“想必公子也知道小女依柔过世已经有七年了,少卿一直不曾娶妻,老夫为此也担忧万分。”顿了顿,曾伯凯也喝了口茶水,月敖依旧保持着刚刚的姿态,似乎在安静的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无奈四女依情不知在何时也对少卿暗生了情愫,年逾双十却依旧不愿愈嫁人。”

“哦。”月敖微微一皱眉,曾依情居然如此的爱慕少卿,这倒有趣了,曾伯凯深夜来访,而且面露难色,难道是要自己在中间牵线吗?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七年时间里,曾伯凯随时可以和少卿坦言此事,何须等到今日今时?而且居然找上了自己,更有趣的是在他们决定离开的这一夜,看来事情不当只是联婚这么简单。

柔和的目光带着探询望向曾伯凯,平井带蕴涵着犀利的光芯,曾伯凯真的如他表面上那般的宽容仁义,看来一切都有待商榷。

“伯父是希望我将依情带上一同上路。”月敖轻轻的用指头扣击着桌面,思索着曾伯凯这番话的真实用意。

“是啊,依情知道少卿要走,已经哭了一夜,唉,可怜天下父母心,还望公子成全,老夫感激不尽。”

“一切有劳公子费心了。”曾伯凯突然站起身来向月敖深深的鞠躬,恳切之意表露无疑。

“伯父言重了。”月袄仓皇的托起曾伯凯的手臂,“不要说伯父对月荛王朝的贡献,就是以少卿的关系而言,小侄也愿意看到少卿鸳鸯成双,和另嫒成就一段金玉良缘。”

月敖淡笑的开口,既然想知道曾伯凯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那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曾依情跟随在他们左右,从而静观其变。

“一切都有劳月公子了。”曾伯凯喜悦的拍了拍月敖的手,一扫刚刚的懊恼之色,深情欢愉的向月敖道谢。

月敖静静的凝视着曾伯凯早已经吧消失在月色中的身影,自己真的只是为了一探曾伯凯的用意吗?不愿意去承认,可月敖知道在听到曾伯凯的请求时,他是想也没想的就要答应,或许是为了水水吧,以水水的性格万万不可能和他人共侍一夫,所以自已才会如此自私的答应了曾伯凯的请求。

哀叹一声,月敖寂寥的挺立在夜风中,水水,这个他牵挂与心的名宇,何时才能回应他的威情。

或许是牵扯到了彦水水,月敖的心思总会慌乱许多,从曾依柔的死,他想到了水水断然不可能和他人共侍少卿,可却不曾想到,自已的身份是何其的特殊,日后水水就算回应了他的感情,可他和水水的感情之路真的如想象中的那般顺利吗?

第四十七章 欢快的出行

一夜风过,庭院里落满了一地的梅花,半空中,一轮红日斜挂在苍白的天幕中,却是个暖阳高照的好天气。

“什么!你也要跟着我们!”钟灵错愕的瞪大双眼,不相信的看向一脸得意的曾依情,“我们可是去办正事,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哼,不就是去晋洲吗?”曾依情没好气的蹬向表情夸张的钟灵,高傲的昂起头,不屑的目光带着鄙夷,“晋洲可是姜家的她盘,我大姐可是姜家的当家主母”

“你去姜家串门不会自己去啊,于嘛要跟在我们后面?”看着她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就讨厌,钟灵毫不给面子的冷嗤道,再说了她和师傅可是生死对头耶,带上这个母夜叉一起上路,那不是自找麻烦。

“依情,不要胡闹了。”彦少卿望了眼空荡的庭院,岳父怎么还没来?

“不用看了,我爹刚刚去找我娘了。”曾依情失落的嘟嗦一声,受伤的目光看向彦少卿,“爹说我一个姑娘家出门多有不便,所以才让我和姐夫一起过去的。”

闻言,钟灵受不了的嗤之以鼻,看她望彦大哥的眼神,那赤裸裸的目光活象是要把彦大哥给生吞活剥了,然后压在床上为所欲为,居然还找这么个烂借口。

“拜托你又不是什么绝色红颜,有什么不放心的,要说不放心也是我师傅这种倾国倾城级别的美女,你还差的太远了。”打量的目光带着怀疑扫了一眼面前的曾依情,钟灵一脸失望的摇摇头。

“喂,你什么意思,我长的很卫吗!”被彦少卿弄的失落不堪的曾依情在听到钟灵的冷嘲热讽后,怒火蹭蹭的涌上心头,燃烧在一双黝黑的双眸中,“我可是江阴的第一美女。”

第一美女!第一母夜叉还差不多!钟灵忽然弯腰大笑起来,素白的手指向天空。

众人顺着钟灵的手指望向湛蓝的天际,除了绚丽如血的朝阳外,连一只飞过的鸟儿都没有。

“钟丫头,你让我们看什么?”月敖不解的望着笑的不可遏止的钟灵,其卖很多时候他都弄不明白钟灵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你们没看见吗?”钟灵过分夸张的张大樱红的小嘴,不敢相信的眼神看句错愕、不解的众人。

“看见什么?”又看了看空旷的天际,曾依情忍不住的接过话茬,这个女人又在稿什么鬼?

“不是吧!”钟灵错愕的大叫出声,弯弯的眉毛笑成了月牙形,“那么大的一头牛在天上飞,你们都没有看见?”

“牛?哪里来的牛啊?”月敖愣愣的看向孟玄澈,他和钟灵相处的日子最久,应该能明白她话里的含义吧。

“牛在天上飞 ?”曾依情见鬼般的睁大圆润的眼晴,随后一脸惊骇的往彦少卿身旁靠了靠,“你不会有病吧?哪有牛会飞的?”

“你不知道?”钟灵不相信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困惑的曾依情,小样,整不到你,她就是不现代搞怪美少女—钟灵。

被她盯的有点发毛,曾依情回望了一眼脸色平静的彦少卿,不满的撇撇嘴,“我怎么会知道?”

“你真的不知道?”钟灵依旧保持着刚刚夸张的神色,不相信的语气质问着曾依情,泛着精光的眼眸里走再也压抑不住的笑容,“可明明是你吹的,你居然不知道!江阴第一美女!”

“我吹的牛?”曾依情后知后觉的说起,这才发觉众人脸上的浮现的笑容,白哲的脸庞倏的羞红,埋怨的蹬着笑的不可遏止的钟灵。

“天啊,钟丫头,你可太有才了。”月敖失笑的一手抚着肚子,一手拍了拍孟玄澈的肩膀,包含同情的语调调侃道:“玄澈,说实话,遇见钟丫头,真不知道是你的幸运还是不幸?”

闻言,钟灵面色一沉,对上孟玄澈受伤的目光,硬生生的别过头,看向唯一不曾笑过的彦水水,抱怨道:“师傅,你居然一点都不捧场,连一个笑容都没落。”

“好了,钟灵别闹了。”彦水水拍了拍钟灵的手,示意她适可而止。

“好了好了,师傅说什么就什么。”钟灵大方的耸耸肩膀,一副宽容大度的模样,丝毫不曾想这战火是谁挑起来的。

“好了,大家出发吧。”远远的看见曾伯凯姗姗来退的身影,月敖对着彦少卿使了个眼色。

曾依情的话不错,姜家的当家主母是曾依情的大姐,这样一来,去了晋洲后行动也方便些,再者他也很想知道曾伯凯的真正用意。

“走吧。”彦少卿会意的点了点头,联合一事重大,江南四大家族若是一家不愿意联盟,到时候怕节外生枝,对日后的战局影响致关重要。

“伯父叨绕多日,还请见量!”月敖收起刚刚的散漫,恭敬的和曾伯凯致谢。

“月公子客气了,一路顺风。”曾伯凯笑容和蔼的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帖子和信函,“这是老夫的帖子,公子请收好,虽然依雨是老夫的养女,不过我们情同亲生父女,这封信和老夫对伟雨的嘱托,相信依雨看了这封信就会明白公子的来意。”

“多谢了伯父了。”月敖颔首的致意。

“岳父,少卿就此别过。”彦少卿随后向曾伯凯行礼。

“少卿,一路保重,依情不懂事,一路上你要多加的照看些。”曾伯凯不舍得的目光最后凝望了一眼爱女,无奈的叹息一声,目送着众人离去。

“钟丫头,你脑子哪来的这些希奇古怪的东西.”月敖傲然挺立在马背上,悠闲的像马车里的钟灵问道。

“怎么?公子有兴趣知道?”钟灵微笑的掀开帘子,笑容款款的看向月敖,她就不相信她这个名牌大学的高才生整不了他这个落后一千多年的古人。

“好吧,既然你这么诚恳的询问,那我就大方的告诉你吧。”不等月敖回答,钟灵坏笑的继续道,灵动的眼眸深处闪动着狡黠的光芒。

“好啊,你就再说一段。”月敖兴趣大大的放慢了马速,和马车齐驾并躯。

略一沉思,钟灵笑容灿烂的说道:“从前有一头猪,有一天这头猪走到了一坐独木桥上,可惜桥对面站着一头凶猛的狮子,记住哦,这可是一头饥肠漉漉出来觅食的雄狮。”

搞怪的目光望了一眼正聚精会神凝听的月敖,钟灵敛下暴笑的冲动,继续道:“猪要通过独木桥,可狮子却站站桥的两一面,那么这头猪到底要怎么过去呢?于是猪就想啊想,好了,请问这头猪要怎么过去?”

“怎么过去。”月敖凝眉思索着,“难道河上有另一座桥?”

“回答错误。”钟灵失望的摇头,“这头猪他继续在想,到底要怎么通过呢?”

“狮子把它托过桥了?”月敖想到另一种可能性,沉思的面容是露出确信的光彩,“既然是饥肠漉漉,狮子肯定会把猪给拖回巢穴当美食。”

唉,钟灵幽怨的叹息一声,满脸失望的看着月敖,“不对哦,猪继续在想,怎么过去呢?”

彦少卿瞄了一眼神色怪异的钟灵,和彦水水嘴角那抹淡笑的弧度,猛然想起钟灵口中的话,“猪继续在想。”继续在想的不是公子吗?难道。。。

“少卿,你笑什么?难道你想出来了?”月敖不腥信的摇头,一脸挫败的道:“没道理啊,平日里我可比你聪明许多,没道理你猜出来,而我却不知道。

“公子,少卿没有在想,在想的是猪。”彦少卿再也压抑不住的大笑出声,眉角飞扬。

“是啊,猪是在想……”一道犀利的目光倏的射向得意洋洋的钟灵,月敖气急败坏的指着自己的鼻子,“你…你…”枉他聪明一世,居然被钟丫头给算计到了!

“你什么呀公子?”钟灵笑的扑倒在彦水水身上,眼角依稀挂着笑出来的眼泪。

而马车里的曾依情也不由的对疯癫的钟灵刮目湘看,他果真有些小聪慧。

第四十八章 花想容

“公子方向错了。”孟玄澈连忙策马赶到月敖身旁提醒道:“往晋洲走该走左边,过了洪冲镇,再行两日就到了。”

月敖但笑不语的咬头,伸手拍了拍爱驹的头,继续往右边行去,探询的余光瞄了一眼安静的马车这才向孟玄澈低声道:“我们要往柳亭镇去,然后再赶往晋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