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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之言面色一僵,即便平时表现得再温柔可人,也不过是个不到十六岁的女孩子,哪能当真做到喜怒不形于色。女孩子之间难免有比着来的心,花之月自来是嫡小姐,相处得久了她也习惯了,然花之语不同,即便花之语名分上是正经的嫡亲小姐,但自幼被养在外面,花之语嫁的不如她,她觉得理所当然,若是比她好,她如何能毫无芥蒂。

“五姐姐这是怎么了?”花之语笑道,“五姐姐大约不知道吧,大表哥从前跟我大表姐是定的娃娃亲,遇见了五姐姐,大表哥宁愿背信弃义都要娶五姐姐,可见对姐姐的一片真心。如今大表哥又考中了进士,有爹爹提携,将来必定前途无量,五姐姐就等着做个诰命夫人吧!”

听说谢明景曾经跟人定亲,花之言脸色更是不好,心里膈应得很。这事她从前没有听说过,她也是个年轻女孩,也憧憬过未来的夫婿,身为丞相府的千金,京城中风头甚劲的几位公子她也不是没有肖想过。然而身为庶女,她自知她没有机会嫁入公卿世家、豪门大户做正妻,而做妾,她不愿一辈子向她生母一般被正妻压得死死的。所以她自己选了谢明景,家世不算好,但新科进士,前途无量,只要她是丞相家的女儿,谢明景就只得好好对她。

花之语见花之言的脸色,便知道她之前并不知道此事,如此,似乎更加有意思了。婚事已经定下来,如今想反悔也来不及了,何况她丞相爹爹也不会叫她反悔,不管是退婚还是悔婚,那可都是污点,影响的可不仅仅花之言一个。“五姐姐,你怎么了?”花之语一脸的无辜,“若是有人为我,连青梅竹马的未婚妻都不要了,我可要感动死了,姐姐怎么好像不高兴啊!”

一个‘青梅竹马’花之言的脸色更加难看,花之语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心,这不是明晃晃的说人家攀附权贵、背信弃义吗?还感动?感动个大头鬼!“妹妹没说错,姐姐也相信他。”花之言压住火气,“妹妹可还有其他的事?姐姐今日身子不大爽利,想歇一歇。”

“姐姐身子不好?”花之语仿佛才知道一般,“妹妹才回来,都不知道。夫君前些日子得了些好参,等会儿妹妹叫人送些过来,姐姐可要好好养身子,舅舅、舅妈可早就盼着大表哥娶妻了!”

花之言微抿着唇,点点头道:“多谢妹妹关心。”

花之语看火候也差不多了,要是病美人当场发飙了,那可就没意思了,又闲话了几句,才领着丫鬟出去,还没出院门,就听一阵瓷器落地的声音,微微叹息,忍性还是不够啊!

夭夭和灼灼忍笑忍得辛苦,早知道她们小姐不是善茬,然而花之语鲜少有这样摆着无辜气人的时候,她们算是开了眼界了。“小姐,奴婢怎么不知道,小姐还会这么气人!”夭夭掩口道。

花之语撇撇嘴,这些手段她不喜欢,一向也用不上,却不代表她不会。“一个娇滴滴的女儿家,我总不好抬脚踹啊!她又不是沈落渊,若是一不小心踹重了,我的罪过可就大了。”花之语笑得优雅,“不过,是人总有弱点的,这丫头有些小聪明,就是想得太多,唔,这下子,想得就更多了,大约也没功夫给我找事了。”

“咦,这不是六妹妹吗?”一个有些尖锐的女声道,“哎呀,瞧瞧我这记性,今日妹妹才回府来呢!咦,妹夫没有同妹妹一起回来吗?”

花之语打量了眼前浓妆艳抹的女子一眼,拜良好的记忆所赐,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人,花家四小姐花之蓉。花家女儿当中,花之蓉、花之言、花之语年纪都差不多,花之蓉已经定了亲,婚事就定在二月,定的是秦王世子侧妃,据说是花之蓉自己‘争取’的。

“四姐姐今日不必绣嫁妆吗?”花之语淡淡笑道,“听说秦王世子十分中意姐姐,就是不知王爷和王妃怎么想。”

第三十五章

花之蓉闻言脸色一变,这正是她心头最大的痛。她本是庶女,花家主母哪里会为她操心婚事,花家几个庶女,也就是大小姐花之玫,因为绝佳的容颜进了晋王府,也不过嫁了个庶长子。至于二小姐、三小姐,嫁的也不算好,花之蓉自小心高气傲,自然不愿意如同三个姐姐一般,让嫡母随便嫁出去,是以她选中了秦王世子,想方设法成了事实。

然而,秦王给花丞相面子,让儿子纳了花之蓉做侧妃,但这桩婚事丢的可不仅仅是秦王府的脸面,不止秦王和王妃不喜欢花之蓉,就连秦王世子都对花之蓉横眉冷对,更别说花丞相了。此时被花之语戳到痛处,花之蓉也不愿示弱,咬着牙道:“总强过六妹妹,我们花家,可还没有嫁给商人的前例!”

花之语还未说话,一个十来岁的少年从花丛后面跑出来,瞪着花之蓉道:“商人怎么了!你想嫁商人,人家还不愿意娶你这种败家媳妇呢!”

花之语侧目,小少年还带着些婴儿肥,粉嫩嫩的,早晨花之语回来时并没有见到,微微思索,便知是丞相夫人的嫡次子花之远,据说小家伙最崇拜的就是谢倾予,从小的梦想就是做个大商人。

花之远察觉到花之语的目光,嚣张的小模样一收,乖乖地站在花之语面前,微仰着头道:“六姐姐,姐夫没来吗?阿远听说姐姐回来了特意逃课回来见姐夫的。”

花之语翻了个白眼,感情姐夫比姐姐还亲啊,还逃课?小家伙就不怕家法伺候?“好哇,逮着你逃课了,我要告诉大哥哥去!”花之语笑着捏了捏花之远的小脸。

一听到花之恒的名字,花之远明显的缩缩脖子,伸手抱着花之语的胳膊道:“好姐姐,别告诉大哥哥好不好?”

花之语看花之远这个模样,忍不住一声笑了,道:“你既怕大哥哥罚你,怎么还敢逃课?”

花之远见姐姐没打算立刻去告状,也不在意花之语捏他的脸,答道:“我好崇拜姐夫的,若是回来晚了,姐夫走了,不知道又要等多久,六姐姐,姐夫呢?”

“花之远,你跟这个野丫头这么亲近,就不怕母亲责罚?”花之蓉见花之远这般亲近花之语,对她却嚣张任性得厉害,自然不平衡了。

花之远撇撇嘴,道:“我娘最疼我了,才不会罚我!你还在这里做什么,要是叫娘亲看到,哼!”

花之蓉原想叫花之语不自在,结果自己找了一肚子气,一甩帕子走了。花之远看都没看她一眼,还缠着花之语问谢倾予在哪。花之语被他缠得无法,道:“你姐夫今日没来。”

花之远闻言便失望的垂下头,却听花之恒在后面道:“你六姐姐在这里,还怕他不来,你等着就是,最多不过明日,他必定送上门来。”

“真的!”花之远兴奋过度,差点忽略了这话出自花之恒之口,一回头对上花之恒温雅的笑容,花之远立刻老实了,“大哥哥,你怎么来了?”

花之恒笑得春光灿烂,道:“来抓某只胆敢逃课的小混蛋。”

“…”花之远下意识的往花之语身后缩了缩,“大哥哥,阿远再也不敢了…”

花之恒满意的点点头,道:“也罢,你既然知错了,回去跟先生道歉,再好生把今日的功课多写一遍,怎么样?”

花之远哪敢说不,忙不迭点头,道:“嗯、嗯,我知道了!”说着就匆忙走开了,生怕花之恒再给他加些功课。

花之语看向花之恒,道:“你是不是跟谢倾予有仇啊!”

花之恒把玩着折扇,道:“有仇谈不上,瞧他不太顺眼罢了!哼,我的银子都敢坑,他是第一个!”

“…”花之语默然,“据说,那回你们两败俱伤,然后谁赚了?”

花之恒上下打量了花之语一遍,确定花之语确实不知道真相,自然不会自己爆料,轻哼了一声,转身走开了。

花之语见花之恒走开,不高兴道:“至于吗?谁没个输赢啊!”

“小姐,我们现在去哪?”夭夭问道。

花之语叹了口气,道:“走吧,回桃华阁,我倒是想瞧瞧我娘给我留了些什么。”

“大少爷不是说他都藏起来了吗?”灼灼问道。

“他的话也能信?”花之语一面往回走,一面道:“反正我是不信。”

夭夭灼灼闻言便不说话了,跟着花之语往回走。

桃华阁是叶柔儿在世时居住的地方,叶柔儿过世之后,花丞相就将整个院子都封了起来,只让人随时打扫整理。这回花之语回来,花丞相就安排花之语住在桃华阁,据说里面的摆设都是叶柔儿在世时的样子。

当初花丞相从宁化迎娶叶柔儿进门,亲自布置了桃华阁,特地从宁化移植了桃树过来,希望叶柔儿可以住得舒心,后来花之恒跟着叶柔儿,也一同住在桃华阁中。叶柔儿温婉安静,桃华阁中只有两株桃树是她亲手种植,一棵是花之恒的,一棵是花之语的,可以想见当初叶柔儿有多疼花之恒。

此时花之语就立在两棵桃树下,十多年的时间,两棵桃树倒是看不出大小。花之语看了看桃树,叫夭夭拿了把锄头,就在桃树下挖了起来。

叶柔儿将东西藏在哪里其实不难猜。花之语打听过叶柔儿的事,得知叶柔儿自失去了她哥哥之后,身子就一直不好,尤其在怀了她之后,几乎随意走动都十分艰难。既然如此,为何要特意为她种一棵桃树?是以秘密,必定与这一株桃树有关。

第三十六章

夭夭和灼灼打算接过花之语手上的活计,花之语却摇摇头,不多时土里便露出一个木匣子。花之语将匣子挖出来,接过夭夭递过来的帕子擦了上面的泥土,对着匣子上精致的小锁微皱眉。

“小姐…”

花之语摆摆手,抱着匣子,回到屋里,正准备找之前带回来的那个匣子,却见谢倾予一脸委屈的坐在她房里,见她进来,抬头道:“娘子,你居然帮着花之恒欺负我!”

夭夭和灼灼十分有眼色的退了出去,花之语放下手里的匣子,捏捏谢倾予的脸,道:“我哪里欺负你了。是大哥哥说我娘给我留了东西,我才回来找找的。怎么样,今日可还顺利?”

谢倾予听花之语问起他的事,觉得花之语还是关心他的,立刻就满血复活了,道:“娘子,周晗那个混蛋讨厌死了,若不是他将我拖在宫中,我才不会回来晚了,让花之恒把你骗走。哼,必定是他们表兄弟合起伙来弄的!”

花之语闻言便笑了,道:“周晗是我表哥,花之恒是我亲哥,哎,我怎么觉得你往后的日子不大好过啊!”

谢倾予闻言越发幽怨了,抱着花之语的脖子蹭啊蹭,就是不肯说话。

花之语被他逗得脖子痒痒,推开他的脑袋,道:“好了,这里是我的闺房,你一个大男人呆在这里像什么话!”

谢倾予就跟块牛皮糖一般,花之语推开,他又黏上来,就是不肯放开。花之语推了几次,便由着他了,心里只在担忧,若将来有了孩子,身边两个孩子拱啊拱,花之语就觉得恶寒不已。

谢倾予大奸商,最会察言观色,见花之语脸色变了,不明白缘故,还道是自己惹恼了她。松开花之语还是一脸委屈道:“娘子是不是生气了?”

花之语不看谢倾予装可怜的模样,道:“没有。”

“那娘子为什么不看我?”谢倾予继续装可怜。

花之语嘴角抽了抽,忍无可忍捏住谢倾予的脸颊道:“谢倾予你多大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撒娇扮可怜,以后有了孩子你是不是还要跟孩子争宠?”

不管花之语怎么折腾,谢倾予就是赖定了花之语不肯走,用了晚膳还赖在花之语身边。花之语赶了两次没用,也只得由着他了,于是花之语抱着木匣子研究,谢倾予抱着花之语当暖炉。

花之语拿了之前带过来的匣子,拿在手里研究了半晌,倒掉里面的花瓣,递给谢倾予,道:“把底下的木板破掉。”

谢倾予接过匣子,眼睁睁看着倒出来的花瓣瞬间变成飞灰,显然匣子里是藏了东西的。按着花之语的意思,手上用力,底上的木板便破裂开,露出里面一把小小的玉质钥匙。谢倾予好奇的将钥匙拿在手中,触手微微冰凉,似冰却不凉手,似玉却更加透亮。

花之语毫不意外,从谢倾予手中拿过钥匙,打开刚刚挖出来的木匣子。果然轻轻一扭,小锁就打开了。花之语打开木匣子,只见里面同之前那个一样,满满一匣子的花瓣。花之语抽抽嘴角,她娘可真有意思,费那么大劲给她留下两匣子的花瓣,也不知有什么用。

这样想着,花之语捻了两片花瓣出来,同之前的不一样,这回花瓣离开匣子也没什么变化,花之语将花瓣凑到鼻尖嗅了嗅,一脸惊叹道:“这种东西居然真的存在!”

谢倾予见状也凑过来嗅了嗅,花瓣上带着淡淡的药香,闻着神清气爽,然那个花瓣,看上去不过是普通的桃花瓣,不由好奇问道:“这是什么?”

花之语指了指盒子,道:“这是药木制成。”又在盒子里翻了翻,摸出一块通透的玉符,看材质和之前的钥匙是一样的,道:“这是冰玉。用药木养花,再加上冰玉保鲜,将花瓣至于其中十年以上,便成了冰药花。传说冰药花可以化毒疗伤、续筋生肉,可以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药材,更有甚者,传说冰药花乃是长生不老药的主方之一。”

“这么厉害!”谢倾予也惊讶了。

花之语点点头,接着道:“话是这样说,药木生长在终年积雪的山峰上,需百年冰雪锤炼才有功效,冰玉更是冰川中千年才能形成,这两样不说两样俱全,找到一样都不容易,真不知我娘怎么能拿到这两样。”

谢倾予闻言,也为微拧眉,这两样东西即便是他也要费许多力气才能拿到,然他那位据说纤纤弱质的岳母大人,居然会拿到这两样!就算是花丞相,只怕也不容易吧!而花之语想得更多,冰药花她只是在花家的藏书当中见过,她娘亲却知道做法,从这一点看,她娘亲不仅是懂得医术,而且是其中的高手才对,那么为什在花家过得这样凄惨,甚至最终惨死?

“娘子,你在想什么?”谢倾予见花之语默然,忍不住问道。

花之语没有瞒着他的意思,道:“我在想,娘亲当年到底经历了什么?从这两次的接触来看,我爹并非对我娘无情,既然如此,当初为什么要那样对待我娘,又为什么要如此纵容如今的丞相夫人?还有,即便是医者,也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冰药花,我娘到底是什么来历,居然会懂得这些?”

“匣子里似乎还有东西。”谢倾予见花瓣中露出一角的纸片,便抽出来递给花之语。

花之语展开纸片,看上去是一张残缺的药方,其中一种便是冰药花,最上面有两个完整的字‘长生’,花之语皱眉,难道还真有所谓的长生不老药?

第三十七章

谢倾予亦是一脸惊奇,道:“竟然还真有长生不老药不成?”

花之语皱着眉,拿着纸片仔细看了一遍。一张残方,即便花之语有神医之名,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摇摇头道:“这可真是个祸害啊!只可惜是娘亲留下来的,在弄清楚娘亲的用意之前,这东西我还得留着。”

谢倾予揽着花之语,道:“没事,凡事有为夫顶着呢!”

花之语被逗笑了,道:“常言道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倒是不错。”

谢倾予闻言便笑了,道:“让鬼推磨大约不行,不过让人推磨还是可以的。”

谢倾予自来十个厚脸皮的,自然不会因为这里是花之语的闺房而退缩,到底是死皮赖脸的蹭进了被窝。而桃华阁外面的花之恒差点抠掉了一层树皮,偏谢倾予还是个记仇的,花之恒对着里面发了不知多少次眼刀之后,一向跟在谢倾予身后使坏的大黑从黑暗里冒出来,对眼里冒着火花的花之恒道:“我家公子叫小的谢过花大少,还说守门的事有小的做,不敢劳烦大公子!”

花之恒怒极反笑,对于赖在自家妹子闺房的登徒子还真做不了什么实质性的事,哼了一声转身离开,还咬牙切齿道:“谢倾予,你给我等着!”

花之恒离开花之语的院子,便去了花丞相的书房,没敢打扰他爹练字,就老老实实地候在身后。等花丞相写完了一幅字,才放下笔,道:“回来了?阿语那边怎么样了?”

“姓谢的赖在阿语的房间了。”花之恒一脸憋屈道,他千方百计把妹妹哄回来,不就是不想妹子跟皇家扯上些关系,这谢倾予脸皮可真厚,明知花家不欢迎他,还死皮赖脸的呆着不肯走。

花丞相可比花之恒强多了,听到这个倒是没多少意外,道:“语儿毕竟是嫁了人的,他这么疼语儿,对语儿来说也是好事嘛!”

“爹,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花之恒不满道。

“呵呵…”花丞相无奈摇摇头,女儿大了,哪里由得他做主。不说花之语,便是花之恒、花之华两个,他也管不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这个道理他还是知道的。“语儿是个有主见的孩子,她若是不愿意,你以为叶家真能逼着她嫁过去?傻小子,棒打鸳鸯是要遭天谴的。”花丞相笑道。

“那也不能让他就这样把我妹妹娶回去!”花之恒也明白这个道理,但就是不高兴,当年花之语小时候,那么白嫩乖巧的小娃娃,他还没有看够,就因为周毓的一句话,把妹子送得那么远,好容易长大了、回来了,又让那么一个混蛋拐走了,尤其这个混蛋还跟周家沾亲带故的,“阿语嫁谁不好,偏要嫁他们家去,如今看阿语漂亮,以后阿语老了,还不知道会怎么对阿语呢!”

花丞相摇摇头,道:“你呀!若阿语不是你妹妹,你还想娶回来自己娇养着不成?谢倾予虽然是皇家人,但有平王爷那样的父亲,想来是没差的,你就别瞎操心了。倒是你娘,如今还想着把阿月嫁给阿晗,你有空就劝着点。不是阿晗不好,而是阿月那个性子,嫁到皇家去,那就是找死,不说旁的,就是阿晗那两个侧妃就不是吃素的主。阿月刁蛮任性,偏又没有半点心机,怎么跟人家比。”

“我知道,爹不用担心,阿月对阿晗没有多少心思,不过是母亲一厢情愿罢了。”花之恒点点头,他也不赞同花之月嫁给周晗,即便有他们给她撑腰,手也伸不了那么长。

“这就好,时候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花丞相点头道。

次日一早花之语醒来时谢倾予已经离开了,花之语知道谢倾予如今不同。花之语对朝廷的事了解不多,却也知道她公公手中掌握着差不多大楚一半的兵权。大楚这一部分的兵权一向由皇帝信任的兄弟掌握,然周毓的几个皇子,能随便动弹的也就周晗一个,那个病秧子多说两句话都是气喘吁吁的模样,周敏自然只能努力培养谢倾予做继承人。

夭夭灼灼服侍花之语起身,正要出门给丞相夫人请安,却听丫头来报,说丞相夫人刘氏带着花之言和花之月来了。花之语不喜欢这个曾经十分挤兑她娘亲的刘氏,但她想多知道一些当年的事,就得跟刘氏打交道,难得没有叫她们多等,直接领了两个丫头出来,给刘氏见礼道:“语儿给夫人请安。”

刘氏端了杯茶,并没有叫花之语起身的意思,然花之语可不会给刘氏面子,给她请安,那是作为一个晚辈,不想留下话柄。至于刘氏要给个下马威?她是原配所出的嫡出小姐,刘氏就算如今是正妻,那也是扶正的,还没有给她脸色看的资格。

“我娘还没叫你起来呢!你怎么起身了!”花之月立刻板着脸道。

花之语撇撇嘴,道:“有规矩说请安一定要夫人说起吗?”

“你…”花之月哑然,确实没有这个规矩,但大家都是默认的长辈许可之后才能起身,只是细细究来却也不错。

刘氏比起花之语沉得住气一些,却也十分不满,道:“果真是乡下养出来的,没有半点规矩!”

“好一个规矩!”突然一声冷嘲响起,花之语抬头看去,只见谢倾予同花之恒一起进来,冷笑道:“夫人既然这么重规矩,阿语是我平王府的世子妃,夫人是不是该给阿语行礼才是!

第三十八章

花之语见谢倾予来了,起身走到谢倾予身边,拉着他的手,道:“夫君,她们欺负我!”

谢倾予安抚的拍拍花之语的手,道:“傻丫头,你是堂堂世子妃,她不过是一个没有封诰的丞相夫人,怎么也该她给你行礼才是。哼,刘侍郎家真是好家教!”

花之语委屈的撇撇嘴道:“就算没有诰命,她也是父亲的妻子啊,若是不给她见礼,她要说我有娘生没娘教,我娘都没了这么多年了,怎么能叫人这样打扰她的清净!”

“娘子说得是,如此看来,丞相府是不欢迎我们夫妻,不如我们还是回王府去吧,也不会有乱七八糟的人惹娘子生气。”谢倾予顺势说道,不遗余力的想把花之语拐回家去。

“谢倾予你当我是死的!当着我的面就这样拐的的妹妹!”花之恒怒瞪谢倾予道。

谢倾予‘哼’了一声,道:“不知是谁说过会照顾好阿语,结果竟然让阿语这样受委屈!哼,父王可是早早就安排好了王府的一切,连下人都叫阿语由着喜欢去挑。”

“大哥,你到底帮着谁!”花之月不满的皱着眉,“我和娘亲才是你的亲人,花之语不过是一个被爹爹放逐的野丫头罢了!”

“住嘴!”花之恒脸色立刻冷了下来,并不看刘氏,看向花之月道:“别以为我平日照拂你一些,你就可以仗着我胡闹,若是再对阿语口出狂言,别怪我不念兄妹情分!”

花之月自小娇养着长大的,花之恒虽说不至于对她疼爱有加,但相对于其他姐妹,花之恒偶尔还会给她带一些好东西,猛然被花之恒斥责,花之月自然就受不了了,眼泪立刻就流了下来,指着花之语道:“你凶我!大哥哥,你居然为了这个野丫头凶我!”说着就眼泪乱飞的跑开了,两个丫鬟赶忙追了上去。

花之言看了看花之月,又看向花之恒道:“大哥,七妹妹还小,难免任性些,但是…七妹妹素来与大哥最是亲近,才会…”

花之语最讨厌这种说话说一半留一半叫人去猜的,真当她多了不起,谁还会用心把她的话在心里过上几遍。而花之言一面说一面还往她看,那模样分明是在提醒花之恒,花之月才是花之恒一母同胞的妹妹。

花之恒冷漠的看了花之言一眼,又轻飘飘的瞥了刘氏一眼,两人口中的话都梗在喉头,却听花之恒向花之语道:“阿语,爹叫你去书房见他。”

花之语抬眸,道:“见我?做什么?”

花之恒摇摇头,道:“不知道。”

谢倾予挽起花之语的手,道:“没事,我陪你去就好。”

花之语倒是不怕花丞相,不过谢倾予说要陪着,她也不会赶人走,点点头道:“好啊,那我们过去吧。大哥,这里的事交给你啦,我不喜欢别人在我的地方捣乱,若我回来见着不喜欢的,可不会看你的面子。”

丞相大人的书房可不是一般的地方,平时连花之恒都不敢乱闯,花家的少爷们既希望父亲叫进去表示看重,又怕被叫进去挨一顿训。花之语显然没有这些想法,只是有些奇怪她爹没事怎么想起来见她,也不知又有什么想法。

谢倾予虽然陪着花之语过来,但花丞相要见的是女儿,他自然被留在外面。花之语进了书房,不得不感叹一句,不愧是丞相,书房里除了各种书籍,还有许多精巧的古玩摆设,一看就不是凡品。

花丞相见女儿进来,放下手里的笔,看向花之语道:“语儿来了,坐吧!”

花之语依言坐下,道:“不知父亲叫女儿来,有什么事吗?”

花丞相细细看着女儿的容颜,仿佛透过花之语看到另一个人,许久,叹了口气道:“语儿今年十六了,柔儿也去了十六年了…”

“…”花之语抬头看花丞相,不知该如何接话。花丞相和叶柔儿的事让她很奇怪,若说花丞相不爱叶柔儿,似乎不太对,虽然不说,但从花丞相看她的眼神,可以看出其中的情深。但若说花丞相爱叶柔儿,为什么又娶了那么多的妾侍,甚至眼睁睁的看着叶柔儿死在花家。

花丞相看花之语的神情,便猜出她心中的疑惑,轻轻一叹,道:“当年我遇见你娘的时候,她就如你这般大,正是花一般的年纪,只一眼,我就知道她是我一生的挚爱。那年她怀上你哥哥的时候,我不知有多高兴,只是你哥哥还没出生就没了,那时我才知,即便我身为丞相,许多事也由不得我。”

“…”花之语皱眉,不明白花丞相为何突然对她说起这些,“父亲,我娘究竟是怎么死的?”

花丞相叹了口气,没有答花之语的话,却问道:“语儿可知二十年前诸位皇子、公主的事?”

这件事虽然被列为禁忌,不许人们提起,但花之语多少也知道一些,点点头道:“知道一些,可是,这件事与娘亲有关系吗?”

花丞相摇摇头道:“说没有也没有,说有也有,当年下毒的玉贵妃,同你母亲柔儿,还有谢倾予的母亲谢云若乃是同门是姐妹,当初还有约定,你娘若有女儿,便许给玉贵妃所出的四皇子为妻。”

“啊!不会吧。”花之语倒是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关系,她娘果然不是普通人么?

花丞相笑笑,道:“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她们三个当中,你娘是唯一不会武功的一个,所以玉贵妃和谢云若都十分照顾你娘,然你娘的医术极佳,当初玉贵妃杀人的毒药还是出自你娘之手,所以后来皇上提出将你嫁给周晗,为父不好直接拒绝,只得将你送走。”

第三十九章

看着花之语一脸惊讶的模样,花丞相摆摆手,道:“这话说起来有些大逆不道,只是我是一个父亲,只能为女儿做最好的打算。当年几位皇子被害,周晗是最轻的一个,也是你娘费尽了力气才救回来的,即便如此,也病弱非常,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没了。柔儿只有你一个女儿,不管怎样,我都不能让你受这样的委屈。”

“那爹爹可知,我娘她到底出自什么门派?”花之语其实很好奇花丞相和叶柔儿的故事,只是这些事她一个做女儿的,便是问了,花丞相也不可能答,如此,还是问些有用的吧。

“你娘她们到底出自什么门派,为父当真不知,只是似乎不是什么正道的门派,否则你娘也不会宁可自己死去,也不愿用她自己的医术保全自己。当年她们似乎是一起叛出了师门,玉贵妃是死得最早的一个,然后是谢云若,再后来就是你娘。你娘不曾提过师门,只对我说,千万不要让你牵扯进去。”花丞相道,“至于谢云若,她是她们三个当中武功最好的一个,若非她不反抗,叶家又如何能将她逼死。”

花之语微皱眉,想起谢倾予提到过的血煞,便问道:“爹爹知道血煞吗?”

“血煞?”花丞相手一顿,“怎么提起那个邪教?”

“邪教啊!”花之语一笑,“之前在清化遇到了一伙血煞的人,似乎我那婆婆同血煞还有些关系,娘亲既然跟婆婆是同门师姐妹,会不会娘亲同血煞也有什么关联?”

“…”花丞相显然不知道这一层,沉吟片刻道:“这个不好说,你娘曾说过,她杀过很多人,或许当真有什么关系。语儿,这事你不要管了,我叫你蝴蝶哥去查。”

“…”花之语听到蝴蝶哥这个名字微抽嘴角,别人也就罢了,被亲爹称为蝴蝶,那只花蝴蝶大约也是头一个了,“好,我也不想管这些,爹爹顺道跟蝴蝶哥说一声,我有一瓶药让他们偷去了,叫他替我留意一下。”

花丞相点点头,道:“行了,你回去吧!难得回家,在家里多住两日,免得外人以为没人给你撑腰。”

“若是外人以为我不得平王府喜欢怎么办?”花之语侧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