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有点酸,雷蕾过去拉拉他的白发:“真难看。”

上官秋月看了她半晌:“不喜欢?”

“喜欢,”雷蕾摇头,“这是两回事,难看,可是喜欢。”

上官秋月放了心,寻思片刻,也拉拉她的头发:“我们可以生个好看的儿子。”

终于明白父母对子女的殷切期望从何而来,雷蕾略觉安慰,可接下来她很快就留意到了一个大问题——那双眼睛明亮纯净,里头根本看不到半点邪念,什么采阴补阳,这人说的向来比做的严重,经常吓人,事到临头他究竟懂不懂,有没有毛病?

应该不会,中三日醉那次此人表现不是很正常么,雷蕾自我安慰,打算制造点气氛,于是红着脸试探:“那个你你想生儿子?”

上官秋月眨眼:“你生,我不生。”

雷蕾无语。

上官秋月拉开她的衣带:“快睡快睡。”

漫漫长夜,孤男寡女,**原本雷蕾构思了各种方式的开始,激情的,温馨的,所有能想到的情形都想到了,所以她一直都在紧张,谁知此刻看他的表现,呼吸正常,目光清明,连脱衣服的手都无颤动,什么化身野兽,根本没那趋势,他不会打算真的和自己做一对纯洁的兄妹,躺一张床上名副其实地睡觉吧!

要咱来教导?这经验咱也没有。不知该庆幸还是该失望,雷蕾闷闷地熄了灯,硬着头皮爬上床,无论如何,搂着只美男抱枕睡觉的感觉总不会太差。

刚钻进被子,一双手就伸来将她抱住。

雷蕾警惕,全身僵硬:“你”

“冷不冷?哥哥抱着你。”关切的声音响在耳畔。

雷蕾放松了些:“不冷。”

“还是抱着更暖和。”黑暗中,那手将她抱得更紧。

熟悉的散发着馨香味的怀抱,想到美男在侧,雷蕾的热血又开始沸腾,头脑晕乎乎的,半晌才终于醒过神,发现不对劲:“你的手,摸什么?”

“被子可有盖好?”

“这不是被子。”

“上官秋月!你到底要摸到什么时候!”咬牙。

“别动,风进来了,冷。”

“你还摸什么!”

“小春花。”

“”

“再摸!”

“轻薄你。”

“”

“要不哥哥也让你摸。”

很快雷蕾就得出结论,上官秋月是没有毛病的。

半个时辰后,她彻底后悔了。

“这样好不好?”

“”

“不喜欢?”他停住动作,仔细想了想,“我们试试别的?”

“喜欢,很、很好。”喘息。

“那再来。”

一个时辰后,雷蕾已经连叫苦的力气都没了,想哭。

早就清楚此人可怕的体力,悲哀的是,这么重要的事居然一直被忽略掉,毫无准备爬上他的床简直太轻率太愚蠢了。

发丝垂下,发梢随着动作在脸上拂过,轻轻的,痒痒的。满床馨香,纵然能承受疼痛,却不能承受快速进出带来的快感,她能清楚地感受到身体里他的一部分的细微动作,容不得思考更多,强烈的刺激几次都令她忍不住叫出声。

不知是第几次醒来,又听到温柔的询问。

“小春花,好不好?”

“不、不行了。”似哭似笑。

他抱着她坐起来,顺势探进些:“这样?”

雷蕾伏在他肩头颤抖:“你”

他扶着她的腰,再深入些:“喜不喜欢?”

极度的快乐让身体如受电击,不由自主地痉挛,窒息中,雷蕾微弱地、狠狠地挤出一句:“你变态!”

end

番外之上官小星二三事(1)

悬崖上的老松沐浴着冰谷吹来的寒风,冻得直哆嗦,枝叶间藏着两个人,一大一小。

满头白发,正如对面冰谷皑皑的白雪,那张脸却完美得寻不出一丝缺憾,看上去一点也不老,他斜斜歪在树叉上,拿着张羊皮卷看。

白发衬黑发,对面小孩骑在树干上,十三四岁模样。

两人俱是白衣,都在笑,只不过两张酷似的俊美的脸上都挂着同样暖如春阳的笑,这场面就变得有些古怪,不太和谐。

“怎么样?我自创的。”比划。

“为何写在羊皮卷上?”

上官小星认真道:“娘说了,绝世武功是一定要写在羊皮卷上的,害我到处找,上个月下山,总算从一队关外客商那儿抢了几张。”

“这两招你变得过来?”上官秋月将羊皮卷丢还。

“怎么不行,这样这样,”上官小星照着比划两下,果然变招艰难,于是不动声色将羊皮卷收入怀中,“有空我再试给你看,那个卧底我找到了,怎么处置?”

上官秋月微笑:“你抓出来的,怎么问我。”

“娘说少杀人,可我往常没怎么杀人,他们还是想尽办法杀我,真是命不好,当了你的儿子,”上官小星想了想,从怀里摸出个瓶子,“不如喂他吃点我的新药怎么样,不死算他命大,死了就是他命不好。”

上官秋月接过瓶子打开瞧了瞧:“你的新药?想拿他试?”

上官小星点头:“我本来想自己试,又不敢,因为解药好象不怎么灵。”他一脸无辜地笑:“他死了,娘会生气,可我若是死了,娘肯定更伤心。”

上官秋月柔声:“爹也会伤心。”

“总算有句话我能相信,”上官小星取回瓶子重新收好,“所以还是让他试吧,我真体谅你们。”

上官秋月道:“拿谁试都与我无关。”

上官小星摸着下巴冷笑:“每次我们出手娘都能知道,传话的人倒有些本事。”

上官秋月道:“是你笨。”

上官小星道:“你知道是谁?”

上官秋月道:“我知道,我不说,你有能耐就自己去找出来惩治。”

上官小星笑。

“在那儿在那儿!”远处传来清脆的声音,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扶着位妇人走来,妇人三十多岁的样子,身上穿着厚厚的衣裳,小姑娘则打扮得花枝招展,生得伶俐乖巧,大眼睛小尖鼻小嘴巴。

妇人走到崖边,横眉:“好好的这么多树,偏偏到悬崖上来!”

上官小星闻言忙站起身,却不料脚下一滑,整个人朝旁边歪倒,他赶紧双手凌空抓了抓,却什么也没抓到,身体直往悬崖底下坠落!

妇人白了脸,小姑娘却禁不住尖叫。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白练如银蛇般自枝叶间窜出,缠住上官小星,他整个人就被吊在了半空,活脱脱像个蚕蛹。

妇人很快从惊怕中恢复,脸黑了:“又耍我?”

上官小星就这么裹着白练在悬崖半空荡来荡去,微笑:“娘,我跟爹玩的时候你们最好不要过来。”

“你是我儿子,我不能过来?”妇人仰脸,“你们还要玩什么花样,上官秋月,你再哄他炼毒试试!”

“我没有,不信你问他。”树上人无辜地笑,抬手将白练收回。

上官小星顺势跃回地面,扑进她怀里,“啪”地在她脸上亲了口:“娘。”

妇人瞪了半天眼,推开他:“都十几岁了,恶心!”

上官小星略显受伤:“看你是我娘,别人我还不亲她。”又看旁边的小姑娘,笑容温柔声音和气:“妹妹最好了,来亲个。”

小姑娘本是白着脸在发呆,闻言惊得回神,戒备地往后退:“娘”

妇人警惕,拉住他:“我怎么说的,不许动手动脚,你皮痒了?”

上官小星委屈:“自己妹妹,我能把她怎样。”说完足尖一点,再次飞上树,扑进上官秋月怀里,双手将他脖子抱住,寻求安慰的姿势:“爹。”

上官秋月面不改色,微笑着也在他脸上亲一口:“乖儿子。”

妇人指着二人,手指抖抖抖:“你们”半晌放下手,先前狐疑之色终于散去,变作一脸嫌恶,她转身就走:“你们两个,别恶心我了,上官小星你多大了!”

小姑娘狠狠瞪着上官小星:“上官小星,你故意的!”

“是哥哥,”上官小星一脸好心地招手,“妹妹上来玩。”

小姑娘抖了抖,快步追上妇人跟着离去。

待二人走远,上官小星立即从上官秋月怀里跳开,拿袖子蹭脸:“我叫你声爹,你别这么恶心好不好。”

上官秋月道:“看你是我儿子,别人我还不亲。”

上官小星无话可说,半晌道:“娘喜欢乖儿子么,我看她每次紧张的样子实在太可爱了,真是忍不住想逗。”他低头抚摸多情练,赞叹:“好东西,什么时候给我也弄一件。”

上官秋月抬手将多情练收回袖中:“仅此一件。”

上官小星大为不悦:“说说而已,给我也不要,拿了这练更跟你一样了,我娘有毛病,明明你就在她面前,干什么要把我也打扮得跟你一模一样?”扯扯身上衣裳,嫌恶:“我最讨厌白色了,这千月洞一到冬天到处都是雪,别人都看不见我。”

“因为她觉得我这样很美,”上官秋月好脾气,“也对,你都长大了,想穿什么?”

上官小星想了想:“花的,红的绿的。”

上官秋月道:“你想变丫头?”

“谁说只有女人才能穿红的绿的,”上官小星也不生气,放柔声音神秘地笑,“昨日郑统领跟我说了些有趣的话,你想不想知道?”

上官秋月道:“说你爹经常把你关起来,还逼你炼毒练功,不如我们合伙杀了他,让你当尊主怎么样。”

上官小星一本正经:“他们虽不敢说这层,但差不多也有这意思。”

上官秋月微笑:“杀了我,你娘会伤心的,她和弟弟妹妹将来都要你照顾,你不变厉害点,我若不在,你们就要死在他们手上了。”

上官小星微嗤:“弟弟还好,至于妹妹,看在她听话的分上我就勉强保护下,真是笨得可以。”

“她笨,所以容易被人利用,你对她好,也不可不留心。”

“娘还叫她防着我呢,明明不是亲生的,还以为我不知道。”

“是你娘生不出女儿,只好捡个,”上官秋月直起身,“连郑统领都有胆教唆你,或许我们这几年待人太好了,是不是该清理几个?”

上官小星道:“你动手,娘和妹妹那边我会安排。”

上官秋月道:“我们是不是先想个法子引他们出手?”

上官小星警惕,往后缩:“你”话没说完他就再不能动了。

上官秋月微笑着拎起他:“总要做做样子,他们才更相信,我们才会知道有哪些人对不对?”

上官小星大叫:“我不去冰谷!我不去冰谷!我告诉娘!”

“我会跟她说你下山去玩了,”上官秋月在他脸上亲了口,“好儿子,今日起就委屈你在冰谷里住上些时候,每天本座会亲自给你送一次饭。”

上官小星先是怒目,然后无奈:“几时放我出来?”

上官秋月“啊”了声,认真想了片刻:“你不是刚独创了那个什么掌么,把它练成再出来。”

“不行,”上官小星只得说实话,“那掌是我胡编的,你也看出来有问题了,能不能练成还不知道。”

“试试就知道了。”上官秋月点了他的哑穴,拎着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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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后千月洞冰谷

上官小星从夜空中落下,白衣飘摇,被寒风吹得都膨胀了起来,像一只巨大的蒲公英漂浮在空中。

轻功上乘者,上快下慢,他从高处坠落时如星陨落,眼看就要破冰沉潭,却倏然慢下,足尖一点,落在沉冰寒雪之上,不留痕。

“这倒还有些意思了。”上官秋月抄手抚着下巴立在一旁,点头轻笑道。

话音未落,长练破空而出。

上官小星早有准备,轻扬广袖,旋身轻松避开。

白光泛银,只见两个同样悠然逍遥的身影在冰雪之上穿云破月,那情形看上去极为赏心悦目。

半盏茶的时间后,那叫小一号的身影渐渐有些凝滞,少了几分轻松随意。

天地间白茫茫一片,一盏茶的功夫,重重白色间添了一抹鲜亮猩红。

上官秋月嗤笑道,“三个月就练成这样?嗯?”

被击倒在地上的上官小星却不恼反笑,“不过是少了件称手兵器。”言下之意,你不过仗着利器赢我,胜之不武。

上官秋月俊目笑意更深,“便是给了你又何妨?”

上官小星不语,半晌无奈道,“若我还多个几年功力,你必”

上官秋月轻笑一声,断了他的话,“若我是你仇人,你道,还能给你这几年时间么?啧啧,这道理都不懂,真不像我上官秋月的儿子。”

上官小星翘睫轻垂,沉思,又呕了一口血,白雪映衬之下,更是醒目。

突然眸波浮动,坏心一笑,“若是我出谷,告诉阿娘,就不知道有些人要孤枕难眠多久呢?”

上官秋月双目顿时冷如冰潭,偏偏笑如阳春,“那就永远不要出谷,你说可好?”

小星了然,“哼”一声,“就知道你要这么说!”

赌气翻身躺着冰面上,不再理会他老子。

上官秋月难得见他小孩子心性一把,收了白练,像是想起什么好笑的事儿,眉眼瞬间亮了亮,笑道,“你这样子倒有几分像你娘看在你娘的面上,今儿个这目无尊长之事,暂且撂一边,你自己好自为之。”

说罢,启了机关,出来冰谷。

上官小星眼风里闪过一丝白影,跟在秋月身后随后离开。

等冰谷彻彻底底只有他一人后,他才稳稳从地上坐起,吐出一个暗红色牙齿般大小的血袋,暗骂了一声,“靠,这人血还真难喝。”

三个月后,上官小星出谷,武功大成,内功竟比以前暴增了好几倍,出谷之时,手握之剑,竟是用玄冰所铸,吹毛断发,配合一套从未见过的精妙剑法,舞动时如流光飞雨,每剑必透心而出,剑尖滴血不沾。

几日前,打着辅佐幼主旗号叛变的郑统领连同部众悉数被上官父子联手诛杀。

刑堂前血流成河,人一批一批倒下,皆是断手残足,死无全尸。

郑统领临死之时,仰天长笑,虎目血泪斑驳,“你们父子果真都是一路货色,亏我盗了教中圣药,助你增强内力,还把家传宝剑玄霜赠与你可笑我竟与虎谋皮,落得今日下场”说罢,以头抢地,自绝身亡。

上官小星笑得可爱,端了剑仔细擦拭,道,“我可没逼着你给我,你自己傻,可怪不得我不过,你这东西我用着还顺手,既然如此,给你个全尸吧!”挥挥手,叫人抬了尸首下去。

上官秋月与他比肩而立,拿了他手中之剑,细细端详,笑道,“当初,我杀了他家上下八十口人,也没能逼他将此宝剑交出来,没想倒却便宜了你”

上官小星眨眨眼,也笑,“此乃天意。”

郑统领原本想报仇雪恨,不过上官秋月确实太过强大,遂把主意打到他儿子头上,挑拨离间,想让二人父子相残。

却被二人将计就计,杀鸡儆猴,可怜郑统领苦心孤诣为上官小星求得灵药,还把家传宝剑双手奉上,谁料,一切到头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话说,娘和妹妹被你诓去了哪儿?我们此番动静不小,娘要是知晓了怎么办?”

一大一小二人从刑堂走出,秋月在前,小星随后。

“那倒不妨事,最近江湖上出了件新鲜事儿,你娘贪玩,我哄了她和你妹妹下山玩儿去了。你这掌法变成剑法练,看起来还有几分意思!此番,你就下山去接妹妹和你娘,好生看顾着,顺便也看看你这剑法能闯出个什么名堂来!”

说罢,纵跃而去

上官小星怒目而视,发作不得,“哼,说的好听,不就是让我打头阵把娘哄好了,再左手渔翁之利么?他***,这儿子可真好使唤,等我大了,也生他十七八个使唤去”

无奈,包袱款款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