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珞可要帮帮我!内务府的人可都口口说是上头命令下来了,只肯给我三日的时间!要是拿不出东西来,我的酒庄也就要关门大吉喽!”舒穆禄氏心疼不已,她大半的收益来自酒庄,一下子没了,可是要心疼死了。

温皙这时想到了空间的现代化酒作坊里有一项是生产浓缩酒,只是这种酒所耗费的材料是其他果酒的十倍,温皙曾经尝试做了一摊子浓缩酒,香气浓郁无比,酒劲也想当大,温皙喝了两杯就醉得昏睡了一天一夜,那酒虽然回味无穷,温皙却不敢再喝。如此,便略微有了主意。

温皙道:“婶母,先去采买一批葡萄酒,百八十斤即可。”

“可是外头的葡萄酒,哪里能跟你的那些想比?”

“我只是想勾兑一下试试看,婶母尽管去就是了。”

“那里用得着采买,我的酒庄里就有两千斤多斤的葡萄酒!我立刻便命人送来!”

舒穆禄氏是个十分麻利的人,当天下午就用大车运来了自家酒庄上的葡萄酒。温皙命人运送道酒窖里,将人全部撵出去。

这些葡萄酒按照这个时代人的口味来开都是上等的好酒,只不过依然还是有些杂质,葡萄酒的颜色也不够好,酒精度数高低不一,尝了一口还有细微的苦味。

温皙从空间里取出来那坛大约三斤重的浓缩酒,这是用了三百多斤空间里的葡萄制作出来的,开封就有浓郁的酒香,立刻就这掩盖住了那十坛子葡萄酒的香味,整个屋子里都弥漫着醉人的酒香。

温皙的打算无非就是用浓香酒加空间水,以一定的比例调配到葡萄酒之中。一小坛子浓香酒,就耗费了温皙数百斤的葡萄,可见浓缩的程度有多大。取了量杯、量勺,温皙开始试验比例。

最终定下,达到琉璃酒的程度,那么葡萄酒、浓缩酒、普通空间水的比例大约是一百分的葡萄酒兑三份的浓缩酒和七份的空间水。空间水有溶解杂质,去处杂味的效用,而且对身体也有很大的好处,当然如果换了灵泉水肯定要好十倍百倍,不过温皙不舍得,空间水空间里到处都是,她不心疼,灵泉水也是每天只涌出来那么几斤而已,温皙宁可一直存着也不能滥用。

于氏,温皙将浓缩酒和空间水按照三比七的比例调成了一坛子十斤的原浆酒,交给婶母舒舒觉罗氏告诉她调配的比例,舒舒觉罗氏即惊讶又兴奋,答应了温皙保密之后欢天喜地地走了。

第七章 酒楼偶遇(上)

而开酒楼的事情,温皙手上有了舒舒觉罗氏送来的钱就决定开就开个大酒楼,找来了乳母董嬷嬷的儿子杜和。杜和原本就是开了个小酒楼,只不过生意一直不大好,一是没本钱,没钱自然就雇佣不到大厨,酒店规模也小,但是杜和善于经营,才日渐好转了些,但要做大做强,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一听说格格要开酒楼,杜和立刻欣喜不已,听到温皙说要给他三成股,杜和立刻磕头推辞不敢接受:“有一成股奴才已经知足了!而且酒楼背后虽然有钮祜禄氏撑腰,还是需要拉拢几位有背景的靠山才好!”

术业有专攻,杜和又是个知根知底忠心的人,温皙也放心交给他,“我只留五成股即可,四成你看着散出去,我给你一万两银子,不够再来跟我说。”

因为买的是现成的茶楼,位置在西城区,距离西山地区也比较近。买的是最繁华的西华街热闹地带,一座三层高的茶楼,因为经营不善才要转卖的,一口就要八千两,丝毫不让,说是祖产的,低一分一毫都不卖,也是因此才拖延了许久。据说许多人家看好,只因为老板不肯让价,所以到现在还拖沓着。西华街一带,这样的茶楼,一般也只值五六千两。杜和也砍不下价来,只得来请示温皙,温皙当场就同意了,那茶楼这样处于十字路口,西华街和南平街交汇之地,后头还附带了个院子,有六间厢房可以用作厨房、仓库给下人们住都绰绰有余,并不亏。

酒楼的事儿有杜和,温皙也没费多大的心思,更多的时候是让底下的管事去京城低调采买了大量新品种的花卉,表面上都栽种在了碧柳庄中,其实是为空间繁荣大计而努力!春日里正是花木移栽的好时候,因此也根本不会惹人注意,更加上有酒楼热热闹闹地开张,碧柳庄采买花卉的事儿就不起眼了。

酒楼装修开业的时候,杜和特意请的名家写的牌匾,酒楼按照温皙定下的名字叫做“香源楼”,温皙也偷偷去了,不过没敢在人前露面,直接去了楼上雅间里。

虽然在雅间里,依然能够听见楼下热闹的声音,可见是个开门红。这样的地段、这样的背景,加上这么好的菜色,如果不红才怪呢。

杜和特意聘请了宫里退役的御厨,和南边来会做川菜、苏菜的名厨,加上温皙提供的“十三香”,做出来的菜比其他酒楼自然要高出数筹,温皙也深刻体会了一下大厨的手艺,精湛的刀工、火候的调控、配料的搭配,和温皙在空间里做出来的小菜已经差不了太多了。温皙这才晓得,她跟那些大厨手艺上有多大的差距,完全是一个天一个地,没有可比性。

正在品尝着招牌菜,杜和风风火火地跑进来了,“格格,小的有急事禀报!”

温皙放心筷子,杜和素来稳重,急成了这个样子,可见是出了不小的事儿。

“来了位大人物,可是雅间全都满了,连小的预留的几个包间都满了!那位之前没预定,今儿突然来指名要个上等的雅间。可是包间里的那个不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哪里肯让出来?”

松儿不忿地撅起嘴巴,“什么大人物,这么霸道?难道不晓得着香源楼是钮祜禄氏家的吗?!”

杜和擦汗道:“小的原本也是想着,京城的地儿,到处都是大人物,可是那位不一样!小的旁人不敢自夸,这眼睛见过的人就不会忘!腰上还明晃晃的挂着黄带子呢!”

“是皇族?”温皙道,听着杜和的语气还不是普通的皇族。

杜和低声道:“是恭亲王,和几个朋友。”

温皙苦笑道:“的确是得罪不起的。”康熙先下只有两个兄弟,裕亲王福全和恭亲王常宁二人而已,“罢了,菜我也尝过了,叫人来收拾一下。松儿,回庄子吧。”

温皙不欲惹人注意,下个楼,便打算从后门出去,早晨也是从后门进来的,马车就在那里停留着。只匆匆瞥了一眼恭亲王,虽然穿着常服,腰上的黄带子的确明晃晃地挂着,明晃晃地告诉别人他是皇族,二十多岁的模样,长眉凤眼,个头不低,浑身的气派足足的。只是他旁边那位,穿得也是常服,衣料却是宫缎,也不言语,眉宇之间和恭亲王有几分相似,都是长眉凤眼,鼻梁英挺,显得斯文,斯文之中有几分大气内敛,却不敢小觑,身形略高一些。身后跟着七八个便衣的护卫,和几个皮肤白净没长胡子的“男人”,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太监了。

温皙本来不想和他们打照面儿的,可常宁偏偏大步走了过来,拦住去路,问道:“你是钮祜禄家哪位格格?”

温皙不禁有些恼怒,道:“待选秀女,恕不便相告。烦请让路!”

“呦!好大的脾性!”常宁养尊处优惯了的,嘴巴上素来不饶人,“跟遏必隆那个不长脑子的炮仗一般,看来你是遏必隆的女儿了!”(历史中,遏必隆病故于康熙十二年,剧情需要给延后了)

“我是什么脾性跟尊驾没有关系!我阿玛是谁跟尊驾更没半分关系!请让路!”温皙骨子里也不是个好脾气的,如果不惹她自然一切都好,要是惹恼了,她可不会委曲求全。

“爷要是不让你能怎么着?”常宁一副**的作态,摆开了嚣张的谱儿。

温皙瞥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看戏的长眉凤眼的男子,道:“尊驾难道不晓得好狗是不应该挡道的吗?”

常宁骤然起红了脸,怒道:“你居然敢骂本王是狗?!”一下子倒出了自己的身份,原本他不说,温皙也自然做出一副不晓得对方是谁的模样,常宁自己却说了出来。

温皙狡黠地一笑:“王爷?难道大清的王爷,整日闲得无聊,就爱做拦着大家闺秀路的事儿吗?”

常宁正要发作,原本看戏的那人低声咳嗽了二下,许是觉得大庭广众之下堂堂王爷这般作态是在丢脸,所以暗示一二。常宁哼了一声,一挥衣袖,“给本王走着瞧!”

那人的身份,温皙心下也已经暗暗确定下来。虽然她之前并不曾见过,以前进宫看望孝昭皇后也没碰到过,太后和太皇太后的寿辰也只是远远看到。但是也八九不离十了。虽然不晓得,他不好好呆在宫里,跑出来做什么?????

第八章 酒楼偶遇(下)

温皙心下不再多想,见那二人带着一群的随从上了楼,便要离开了。

一个皮肤白净的太监却近身低声道:“我家爷请格格楼上一叙。”

心下疑惑,却不得不随着那太监上楼去。还是在那件春英阁的雅间,太监阻拦道:“请格格独自进去。下人在外头候着。”松儿竹儿知晓了来着身份不凡,自然也不敢说什么,担忧地看了温皙一眼,温皙微微一笑,给她们一个放心的眼神。

几个常服的护卫也是守着外头的,太监打开们:“格格请——”

里头,常宁果然是居于次位,面向东的正位坐着的自然要是身份最尊贵的人。

温皙俯身行了个礼,“见过两位王爷。”既然他是微服,温皙自然也懒得当他是皇帝。

康熙果然一挑眉毛:“你怎知???我是王爷?”

温皙道:“只是瞧着,您和那位自称是‘王爷’的眉宇之间有几分相似。”

“什么叫‘自称’是王爷?!”常宁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本王本来就是王爷!”

温皙嘴角扬起,笑道:“大清的王爷说多不多,说少爷不算少,请教尊驾是那位王爷?”

常宁摆出架子端坐在椅子上,道:“本王是恭亲王!”然后介绍道,“这是本王的兄长,是何许人,你也该晓得了吧?”

“自然,那必然是裕亲王了。”温皙继续装傻。

“呃???你觉得他是本王的二哥?”这丫头怎么就听不懂本王的暗示?常宁郁闷道。

“难道不是么?”温皙做纯真无知装,“莫非还是皇上不成?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皇上若是随随便便跑到酒楼来,像什么话?”

“咳咳!”康熙的脸色很古怪,眼中各种神态交杂,道:“本王正是裕亲王。”说得那叫一个无愧!???二哥想来不会介意朕借用他的名号。反正裕亲王的王爵也是他给的,所以就很不客气地借用了。

“王爷万福。”温皙正式地行了一个万福礼,“只是不知王爷有何赐教?”

康熙先饮了一杯茶,“之前郁质酒庄的那批琉璃酒是出自你的手吧?”琉璃酒就是温皙交给舒舒觉罗氏那些果酒,被装在了半透明的琉璃坛子中,而酒色通透,因此被命名为琉璃酒。

温皙暗暗惊讶,居然这个快就被查了出来,既然如此也没必要否认,“王爷明察秋毫。”

常宁急切地道:“你手上还有多少琉璃酒?!”一副按捺不住的酒鬼模样。

温皙顿时了然了大半,不就是酒嘛???娇俏地一笑,俏生生伸出一根青葱水嫩的食指。

常宁双眼瞪大,兴奋地抓着手里的玉骨扇,“一万坛?”

温习嘴角忍不住一抽,你倒是敢想,杀了我弄不出那么多,空间的果园就那么大,就她这么一个人力资源,能酿多少酒?摇头,继续一根手指。

“一千坛?”

摇头。

“一百坛?一百坛你总该有吧?啊?!”

温皙面无表情地道:“这分明是一,王爷的想象力是在是太丰富了。”

“你别糊弄本王!”常宁气得拍桌子。

“如果王爷觉得自己是个好糊弄的人,我也没法。”温皙耸了耸肩,“就一坛,放在我的马车里。如果王爷想要,我可以给你打八折。”免费送你是绝对不可能的?????

“咳咳!”康熙不悦地皱眉头瞪了恭亲王一眼,有几分斥责的意味,“坐如钟、站如松,你张牙舞爪的像什么样子?!”

在康熙跟前,常宁完全是个被训了的小孩子,只得乖乖坐回椅子上。在他哥面前,就跟儿子孙子似的!

温皙笑道:“琉璃酒早就已经交给郁质酒庄了。听闻内务府要将琉璃酒定为贡酒,以二位的身份想要弄两坛想必不成问题吧?”

康熙道:“那是自然。只不过内务府所采买的全都是碧血琉璃酒,本王最爱的是金光琉璃酒。”碧血琉璃酒就是葡萄酒,色泽鲜红,故名“碧血”;而金光琉璃酒就是梨酒,色泽金黄,原本舒穆禄氏打算起码叫黄金酒,温皙想起了后世的某牌子,就给否决了,后来定位“金光“,因为梨酒在太阳光下会呈现出淡淡的金色光泽,尊贵华美。

“本王最爱的是翡翠琉璃酒!”常宁道,“也不知是用什么酿造的,真是让人回味无穷。”翡翠琉璃酒就是苹果酒,颜色青绿,恍如一块色泽极好又十分通透的翡翠。

酿出来的酒很大程度上提取果子中的净化,空间水去处了其中杂质,又加入了一些使香味愈发浓郁的配料和其他水果为辅,就很难品出来,但是会觉得味道熟悉,却猜不出原料。

康熙也很是疑惑:“此次的‘碧血’似乎是葡萄酒,和之前有所不同。而‘金光’和‘翡翠’本王也品不出来,应该是某种果酒吧。”因为前不久这一批都是用浓缩原浆兑入普通的葡萄酒中勾兑而成,自然能够品出来。

“回王爷,碧血的确是葡萄酒。而金光是梨酒。”温皙倒也不隐瞒,因为没有必要。

“梨酒????怎么可能?的确有梨子的清甜,但是那香味绵长、入口悠远,梨酒可能有这样的味道!”

温皙道:“只是以梨子为主,其他配料恕不便相告。”

“那翡翠琉璃酒是什么?”常宁忍不住问道。

“是苹果酒。”

康熙不禁仰头大笑,“没想到名动京城的琉璃酒,竟然只不过是葡萄酒、梨酒和苹果酒!”

温皙微笑款款,“还请两位王爷不要告与他人。”

常宁趁火打劫道:“若想要本王保密,弄个百八十坛翡翠琉璃酒。”

温皙无奈地松松肩膀,“真的没有了,碧血倒是还有几坛子。”她最爱的自然是葡萄酒,空间里存放了不少后世的名品葡萄酒,用来和空间里的葡萄酒勾兑着饮用,别有一番滋味。

又道:“金光琉璃酒还剩下二十斤。”

康熙眼睛骤然一亮。

温皙是在不怎么了解男人对美酒的渴望,她完全是当初普通饮料来喝的,“只不过不是装在普通酒坛子中的。若王爷喜欢,明儿我便让人送到裕亲王府。”

康熙咳嗽两声,那怎么成?要是送去裕亲王府,他还有得喝吗?正色道:“送去恭亲王府吧,常宁代本王收着。”常宁喜欢的是翡翠,应该不会动他的金光。

“没问题,那酒钱也是恭亲王代付吗?”温皙笑意盈盈地问道。

“额???还要收钱?”康熙的表情很古怪。

温皙无辜又惊讶地问道:“难道王爷喝酒都是不付钱的吗?”

“咳咳咳???,当然不是!让常宁代付即可。”康熙道。

“当然了,王爷身份尊贵,我就给您个优惠价格,一斤还是按照原价一千两。现在的琉璃酒价格也是涨到了一千六百两了。”

???????

当温皙离开,屋子里就剩下哥俩的时候。

“皇上哥哥,您是不是先把酒钱给弟弟,一斤一千两,二十斤就是两万两,这可是弟弟两年的俸禄。”俸禄是顺治时候就定下来的,亲王岁俸银1万两,禄米1万斛。只不过没有哪位王爷就指着这点俸禄过活,田产、皇庄不必说,还有各种各样的灰色收入。

“瞧你没出息的样子!”

“要不然您把钮祜禄格格指给弟弟做继福晋???”

“这不是你该说的话。”声音已然变了味道,隐隐含着怒意和不可违逆的威严。

常宁凛然,顿时心跳慢了半拍,急忙跪下道:“臣弟逾矩了。”

“罢了,回宫吧,朕会让梁九功把银子送到你王府。”

第九章 选秀

选秀日期将近,老太太见催促了数次,温皙都不回来,只得让舒舒觉罗氏亲自来接人,温皙只能乖乖跟着回去了。

在碧柳庄的日子过得十分舒心,让她几乎都有忘了还有选秀这么一回事儿。只怕以后再也不会有在碧柳庄那样轻松快活的日子了。

康熙二十年四月初五,钦定选秀之日的吉日。

满八旗、蒙八旗、汉八旗的秀女们,天不亮就从家出发,乘坐着各式各样的马车停在了顺贞门外。伊尔木和温皙虽然是姐妹,却并不在一个马车里,温皙的马车一直用惯了的缀满了珍珠流苏香囊的香车,有四匹白马拉车,车身以红木打造,内部极为宽敞,车内悬着香囊,小巧的紫金炉还燃着淡淡的栀子香,温皙正坐在车中小香塌上,四方紫檀木小桌上还摆放着茶水点心,只不过温皙并不敢多用,因为甄选秀女的时候不会给秀女们提供厕所。伊尔木的就只是寻常的青蓝色马车,和其他普通秀女一般无二。

天色渐渐亮了,顺贞门缓缓打开。宫墙巍峨,四四方方的围墙,将天空都切割成方的。入一座巨大的囚笼,不知锁住了多少人的一生,锁住了宫闱多少亡魂???不得解脱。温皙不由地多了几分感慨。

太监手拿着名册,一个个宣读,秀女们按照身份高低,所属哪旗一一排列成两排。为首的是科尔沁色布腾亲王与固伦淑慧公主之女博尔济吉特?额林布和正白旗都统董鄂氏的格格董鄂玉颜。温皙在他们二人身后,和温皙同行的是是舒穆禄氏家的格格尼楚额。

初选选的是家世,基本上出身满洲大族的格格留下了大半,蒙军旗的人不多,来的都是颇有出身的,动辄是亲王、台吉之女,汉军旗则被刷掉了一大半。

第二轮才挑样貌,不过只要别是太歪瓜裂枣都留下了,最让温皙难以接受的就是验身这一环节了,虽然塞了足足的红包,还是让她有一种像货物一样任人随便检验的感觉!万恶的封建时代!验身的嬷嬷都还算客气,知道钮祜禄氏的格格是内定要留牌子的,不敢太过分。

秀女们都是满脸薄羞之态,温皙满脸红晕却是被气出来的。有时候温皙真想钻进空间里再也不出来了,也不至于受这般折辱!但是也只是恼怒之下才这么想的,她要是突然失踪了,最先受到欺负的就是额娘,以前孝昭皇后是舒舒觉罗氏的依仗,从今以后温皙才能护佑额娘不受欺负!她不在乎什么钮祜禄氏的荣耀、家族的兴盛,但不能不在乎额娘!温皙没有享受过父母亲情,一旦感受到了,这辈子就不能弃她于不顾!

深深吸了一口气,不让自己哭出来。等待她的还有最后一轮的殿选,只是现在被太监宫女嬷嬷引领者去了储秀宫暂居。

先下还有,还有七八十个秀女,但是殿选肯定还要再刷下来一批。住在储秀宫的这段时间才是竞争最激烈的。

“麻烦姑姑???我要和妹妹住在一起!”伊尔木给储秀宫的掌事嬷嬷高嬷嬷塞了荷包。

温皙不禁皱了皱眉,住在哪里都是统一分派的,住的地方好坏也基本取决于身份的高低。

伊尔木看到温皙在看她,便也冲着温皙微笑:“我们姐妹自小就是彼此照顾长大的,请姑姑行个方便,我和三妹妹都会记得姑姑的关照!”

高嬷嬷是个面色严肃、不苟言笑的人,推了伊尔木的赏,道:“小主,进了储秀宫,一切都要按规矩来总裁霸妻身。各位小主住的地方早已定下,不可更改。”

伊尔木面色翻转,在这么多秀女跟前被落了脸,自然难看至极。

舒穆禄?尼楚额撇嘴讥笑,“一个婢生女,也不瞧瞧自己算个什么东西!呸!”尼楚额与温皙的婶娘舒穆禄氏是同族,虽然不是很近,但是细细论起来,温皙也该和她称一声姐妹。论家世她与温皙相当,只不过没有个皇后姐姐,稍微逊色半筹罢了,因此和温皙一同被安排在一个向阳的堂屋,是整个储秀宫最好的地方之一。身份高的秀女可以两个人住一间,身份低的只能三四个人挤一间。若是伊尔木想要和温皙住在一起,必然要把尼楚额挤出去。

伊尔木顿时脸面丢尽,哪里还忍得住?立刻反唇相讥:“我再不济也是孝昭皇后的妹妹,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尼楚额:“嘎珞姐姐才是孝昭皇后嫡亲的妹妹,你算什么?!别以为我不晓得月前佟贵妃生辰那日你做的不要脸的事儿!”

温皙拉了拉尼楚额的衣袖,“别说了???”关乎钮祜禄氏的颜面,温皙不得不阻止,“刚进储秀宫就与人争执,你也不怕落选。”

尼楚额高傲地扬起头:“我才不怕呢!我可不是那些处心积虑想要留在宫里的,不像某些人!哼——”

温皙怕尼楚额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急忙拉着她进了东面的堂屋。这里不但向阳,地方也宽敞,是两室一厅的规格,中间是厅堂,两边分别有两件卧室,温皙和尼楚额分别居一间。温皙其实对传说中嚣张跋扈的尼楚额并不反感,今天见了反而生出几分好感,私下劝诫道:“你也真是的,何苦和她争执,没得失了自己的身份。”

尼楚额像一只骄傲的小孔雀,“我就瞧不起那那副狐媚的样子!还敢自称是先皇后的妹妹。”

“呵呵,她倒也算是。”温皙笑道,伊尔木也是是遏必隆的女儿。

“在我们家里,那些个姨娘庶女可不敢这么嚣张!”尼楚额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润了口,“我最讨厌的就是那些个小脚的汉人了,忸怩作态,让人作呕!”

汉人???温皙原本也是汉族。只不过封建时代下的汉人女子以裹脚为美,的确让人作呕,好端端的玉足,非要扭曲残废!当然,更令人作呕的是那些喜爱把玩小脚心里变态的男人。突然想到康熙后期,似乎也是喜爱小脚汉女,康熙晚年最喜爱的密嫔就是小脚女子!顿时不由地觉得反胃。原本那日在香源楼,对他的印象还不算坏??????罢了,皇帝这东西,还能干净么?

“额娘说了,早早就替我进宫求了太皇太后,肯定会给我指个好的。”说着脸上一阵子薄红,“起码得是王爷、世子、贝勒什么的嫡福晋才成!”

温皙调笑道:“小小丫头,也不知羞!”

尼楚额跺了跺脚,恼羞成怒道:“姐姐难道不嫁人吗?有什么好羞的?!”

温皙不由地叹了口气,“与人为妻才是嫁,我怕没那个福气了。”

“姐姐???”尼楚额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孝昭皇后的嫡亲妹妹,十有八九是要留中做皇上的妃嫔的,妃嫔可不就是妾么。

“不说这些了。我带了一小坛翡翠琉璃酒,要不要尝尝?”温皙笑着诱惑道。

“要要要要要!!!”尼楚额连叫了五声要,嘴唇上都挂上涎水,拖温皙婶娘舒穆禄氏的福,尼楚额倒是得了一坛“碧血”,被那些个强盗似的哥哥们抢走了大半,一坛子就那么一点,哪里够喝的?

包裹是提前被送进储秀宫的,可见谁留中是早早就定下的,古代完全是拼爹啊!

第十章 秀女

一坛“翡翠”,大半进了尼楚额的肚子,这酒后劲不小,温皙费了不少力气才把醉倒的尼楚额搬进东边那间闺阁中。幸好第一日是给秀女适应的,不会有人传召,倒是佟贵妃、荣嫔、惠嫔、宜嫔、德嫔都先后送了赏,温皙都替尼楚额接下了。

傍晚的时候旁边屋子的秀女董鄂玉颜来串门,董鄂氏已经十七岁了,差一点就要逾岁了。看上去虽然弱柳扶风,很有西施捧心我见犹怜的模样,不愧传闻中的美名。

互相行了个礼,董鄂?玉颜微微疑惑道:“怎么不见舒穆禄妹妹?”

温皙笑道:“她身子不大舒服,早早回房歇息了。董鄂姐姐先喝杯茶吧。”

董鄂氏拿起杯子,沾了沾嘴唇。温皙眼睛一闪,她并没有喝,只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看来着董鄂氏并不像表面那么小白兔,怕是个有心机的。

“妹妹可还觉得习惯?”董鄂氏寒暄温文地微笑道。

温皙也只和她客套着,“劳姐姐挂怀,没什么不习惯的。以前在家中的时候,常听姐姐病弱,今日见了才晓得,传闻多虚妄。姐姐真是天姿国色的美人,若是三年前没那么一遭,只怕今日宫中妃位就不会空悬数年了。”康熙二十年初,四妃空悬,妃位之上有佟贵妃,妃位之下有荣嫔马佳氏、惠嫔纳喇氏、宜嫔郭络罗氏、德嫔乌雅氏、定嫔等人。嫔位之下贵人、常在、答应、庶妃就不胜枚举了,比那御花园里的花儿朵儿还要多。

董鄂氏眼睛里略过异样的神色,“妹妹客气了,我这般孱弱,怕是没有那样的福气了。”嘴上自谦,却带着几分自傲,似乎并不满足于温皙所说的妃位。温皙却记得康熙的嫔妃里并没有董鄂氏,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对昔年的董鄂妃厌恶太深的缘故。

“我带了些自制的糕点,还请妹妹不要嫌弃手工拙劣。”

温皙瞧着那两碟糕点,没几块的样子,却十分精致,一碟双色马蹄糕,小巧可人;一叠栗子糕,四四方方只有四小块,“姐姐太自谦了,这样好的手艺,我都要流口水了。要不是顾忌着尼楚额那爱闹腾的脾气,我真想先尝为快!尼楚额是我婶母的侄女,我要是不等她醒来一起用,她非要跟我闹不可。”

这样一说,董鄂氏就不好劝温皙吃一块尝尝看了,“有妹妹这样惦记着,舒穆禄妹妹真有福气。和我住在一起的博尔济吉特妹妹,要是有你一半的和善就好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博尔济吉特的女人和董鄂氏的女人天生不对头,两个秀女又分派在了一间屋里,不是冤家不聚头。

董鄂氏一走,温皙甩手就把东西扔了,万事小心为上,她可不想那自己的身体检验一下糕点到底有木有加什么作料。

天色渐渐暗了,晚膳也由专门的宫女送来,只是普通的四菜一汤,保险起见,温皙都每一份滴上了几滴空间水,下毒自然不会,但难保饭菜会不干净,弄得人拉肚子什么的。空间水有很好的净化功能。

“姐姐,没想到宫里的饭菜比家里的厨子做得好!”酒足饭饱,尼楚额不禁称赞一声,“看上去简简单单,没想到入口味道这么好。”

加了空间水能不好吗?嘴上却说:“御厨做的菜能不好吗?我看你是折腾了一天,饿了,才分外觉得好吃。”

尼楚额点点头,可能是酒醉还没怎么醒,眼睛有些惺忪,温皙就道:“早些歇息吧,明日指不定就要去朝拜太皇太后了呢。”

温皙回到西间,自己从空间取了一小杯灵泉水,又用随身带着的葡萄酒面膜给自己保养了一下皮肤,才入睡。选秀的关键时刻,温皙也不敢随随便便进入空间了,安安分分地睡在床榻上。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就听见外头有叽叽喳喳,温皙问了送洗脸水的宫女。那小宫女道:“是佟贵妃邀了几位小主去御花园赏花,御花园西面的碧桃盛开得很美。”

“贵妃娘娘邀了哪几位姐姐?”温皙用湿润的帕子盖在脸上,让皮肤多吸收一些水分。

“有遏必隆大人家的二格格、副骁骑参领苏克察氏家的四格格、守备乌苏里氏的三格格、侍读学士李大人的次女????”小宫女说了七八个人名,包括伊尔木在内,要么是家世好是庶出、要么家世一般。这样的人即使入宫,也无法对佟佳氏构成威胁,反而有助于拉拢羽翼。

随手赏了那小宫女十两银子,就让她退下了。既然太皇太后和皇太后都没发话传召,温皙也只管在屋子里猫着不出门,倒是闷坏了尼楚额,她是个闲不住的,若非温皙劝着,早就出去溜达了。

一连几日,除了佟贵妃常常邀请秀女,荣嫔、惠嫔、宜嫔、德嫔都不甘示弱,纷纷以各种各样的理由请了秀女出去,相同点就是受到邀请的都是出身不高的秀女。佟贵妃倒是有时候请几个出身比较高,但多半要指给宗亲的秀女亲近一二。有一次佟贵妃请温皙等几位秀女去景仁宫小坐,其中就包含了博尔济吉特?额林布、董鄂?玉颜和舒穆禄?尼楚额,不过只有董鄂?玉颜自己去了,温皙等人都推脱身体不适不去。佟贵妃丢了好大的脸,整个宫里都有人议论纷纷。

佟佳氏虽然是康熙的母族,但是至今仍然是汉军旗,一众满洲上三旗的贵女自然有些瞧不上眼。秀女之中不服气佟贵妃的大有人在,连尼楚额都忍不住议论一二句。博尔济吉特氏倒是被太皇太后叫去了好几次,在一众秀女之后是最显眼的一人,和嫔妃之间再活跃,也比不得太皇太后的关注。博尔济吉特氏是固伦淑慧公主的女儿,而淑慧公主正是孝庄太皇太后的亲生女儿、顺治的亲姐姐,额林布身为太后的外孙女,又是娘家姑娘,身份自然非比寻常。所以秀女的目光自然都放在了她头上。

只可惜,没几日,博尔济吉特氏就水土不服闹肚子了。难受得连屋子都出不了了,作为邻居的温皙也去看了看,额林布原本一个朝气蓬勃的小姑娘一下子脸色都苍白了许多。温皙暗暗纳罕,刚来的几日活蹦乱跳没一点问题,没过几天就不舒服了?可见是着了人暗算。

然后就是和博尔济吉特氏一个屋子的董鄂?玉颜被她大庭广众之下被她打了耳光,被额林布羞辱说是“董鄂氏都是恬不知耻的骚狐狸”。博尔济吉特氏的肚子好了,董鄂氏却被撂了牌子出宫了。

也是董鄂氏大胆,居然敢对博尔济吉特氏下手,太皇太后的外孙女,注定是要留牌子的。

第十一章 殿选

几日下来,秀女们闹腾得历来,温皙一直都留在房间了,甚少出门,就是为了少惹些事儿。有不少秀女又是摔着了、又是生病了,先后撂牌子有十几个。

随即,等来了太皇太后的召见,进入了殿选环节。

慈宁宫,太皇太后和皇太后都在并不稀奇,康熙居然也陪在孝庄身边说笑着,而嫔妃居然一个都没有来,温皙倒是暗暗高兴些,秀女身份未定,若是见了嫔妃还要行礼呢,见了贵妃更是要行跪拜大礼。

一众秀女一屋子莺莺燕燕齐齐跪拜,“皇上万安,太皇太后金安,太后金安!”

太皇太后看上去心情不错,脸上笑意连连道:“都平身吧。瞧着些花骨朵似的美人,心情也格外好。”

博尔济吉特氏抢先道:“郭罗妈妈若要看美人还不简单,日日对着镜子看就是了!您可是科尔沁草原第一美人!”额林布声音清脆,格外讨人喜欢。

太皇太后笑得欢快,道:“都是几十年前的事儿了!不行了,老了!你这丫头居然打趣起哀家来了,看来是姑娘大了,该许配人了。”又转头对康熙道,“皇帝可要给额林布指一个好人家!淑惠没了,哀家想留额林布在京城。”

康熙看了满眼一脸热切的博尔济吉特?额林布,如情窦初开的少女,脸色浮现一丝丝红晕,的确是个可人的姑娘,不过康熙做事素来以政治利益为先,道:“那还不简单,让额林布给皇玛嬷最孙媳妇不是最好了!常宁前年就没了嫡福晋。”

额林布看向孝庄的神色满是哀求,“郭罗妈妈????”

孝庄神色有些失望,道:“皇帝不考虑一下?”

康熙呵呵一笑道:“皇玛嬷难道心中有比常宁更合适的人选?或者是简亲王世子雅尔江阿,不过那孩子比额林布还要小两岁呢。”

“对了,朕记得那木做庶妃也有些年了,好歹是科尔沁出来的姑娘,朕打算册她为宣嫔。皇玛嬷以为如何?”博尔济吉特?那木,也是科尔沁草原的格格,两人父亲是堂兄弟。只不过那木是科尔沁达尔汗亲王的庶女,而且母亲是汉人妾侍,进宫多年但是一直都不得宠,孝庄才想着换一个出身高贵的科尔沁姑娘,最合适的人选自然是额林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