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公主,请皇上好好疼爱她,将来长大了,不要把她远嫁蒙古。”

康熙一愣,随即温和地一笑,“好!”反正前头已经有好几个公主了,若是联姻不够,还可以再收养几个,留一个不远嫁的公主也没什么!关键是看康熙喜不喜欢这个女儿,愿不愿意为她筹谋!

心愿达成,温皙便闭上眼睛,安心地睡午觉了。康熙是翌日清晨才离开的,温皙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浑身舒畅!别人都以为她胎相虚弱,只有温皙和青兰最清楚,不过是用针灸暂时混淆脉象罢了!幸好有青兰在,古承宗而后来请平安脉,温皙也都推拒了,古承宗很识相地直接和青兰去斟酌安胎药了。

温皙吩咐了底下人去打听永和宫,德妃不过小小风寒就病了这么久,实在不正常,又刻意嘱咐道:“打探一下,德妃有没有继续再用‘张贵妃面膏’。”

午后叫兆佳氏抱了胤俄过来,现在温皙肚子大起来了,也不敢太亲近这个莽撞的小东西,只叫嬷嬷备好了牛乳蛋羹喂他吃,反正有好吃的就能打发了。兆佳氏照顾得十阿哥很好,温皙便放心了。

十阿哥吃饱喝足已经睡着了,布贵人兆佳氏便吃着点心随口跟温皙闲聊着:“也不知道福嫔娘娘是怎么惹皇上不悦了,皇上今儿便下令给禁足了!”

温皙淡淡一笑,这也算是康熙敲山震虎了,“福嫔年纪小,素来口无遮拦的,惹了皇上不痛快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反正康熙不喜福嫔已久,以前顾忌着孝庄的颜面,现在却正是要扫她颜面、给她一个警告了。

不一会,宣嫔来求见,温皙虽然以养胎为由推举了其他嫔妃,但是宣嫔不是外人,温皙有惦记着是否又出了什么事儿,便急忙叫给请过来了。布贵人则以十阿哥需要安静睡觉为由,识趣地抱着十包子去东偏殿看顾着了。

宣嫔来的时候,身后还带着两个年岁五十多的嬷嬷,宣嫔的笑容有些勉强,行了礼之后,坐在温皙床畔的绣墩上,道:“听说娘娘胎相很是不稳,不知现在是否好些了?”

温皙奇怪于宣嫔的提问,便顺着她带着示意的目光瞧了一眼那两位形态举止一丝不苟的嬷嬷身上,便笑了笑道:“就这样吧!”

宣嫔指着身后的两个嬷嬷道:“这两位是郑嬷嬷和许嬷嬷,嫔妾身边颇有资历的两位老嬷嬷了,都很精通照看胎相,特来送给贵妃。”

温皙微微惊讶,便见那两位嬷嬷齐刷刷跪下,面色岿然不动,郑嬷嬷道:“贵妃娘娘,奴才一定全力保娘娘的胎。”

温皙顿时面露不悦之色,主子没有问话,就自作主张地说出口,真是没规矩得很!便看了看宣嫔,宣嫔也是面露无奈之色,宣嫔道:“两位嬷嬷先下去吧,等候贵妃娘娘吩咐便是了。”

郑嬷嬷直起身子道:“如今奴才二人是贵妃娘娘宫里的人了,奴才愿近身伺候在贵妃左右。”

温皙不禁有些恼火,你愿,我还不愿呢!还真是谱大的奴才!便语气冷冷地道:“吴嬷嬷,带她们下去吧,先教教她们咱们承乾宫的规矩!”当着宣嫔的面,温皙还是没说太重的话,算是给宣嫔留些许颜面。

郑嬷嬷和许嬷嬷被带下去,宣嫔才叹着气道:“贵妃娘娘瞅着机会,随便抓了错处,就打发了她们是了!”

温皙带着疑惑道:“本宫可不记得你宫里有这么两号人物。”

宣嫔苦笑了笑:“是内务府刚送来的明着是内务府送来的,太皇太后却着人吩咐我,一定要送到你宫里来,我便知道必非善类。贵妃还是尽快打发了吧!”

温皙思忖道:“我会处理的,你放心吧。”只是心下却疑惑得很,这样明显地安插人,她一眼便可看出,自然心有警惕,孝庄会是这么愚蠢的人吗?她岂会不知宣嫔已经是她“一党”的人?(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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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孕妇大作战(下)

郑嬷嬷和许嬷嬷都是不苟言笑之人,资历老道,经查竟然原本是服侍过扭太妃的人。扭太妃便是被追谥为纯靖亲王的隆禧的生母,早年为庶妃,康熙登基之后才搬入寿康宫,尊为太妃的。温皙不由地想到了隆禧之死,虽然大多数人都不深晓内情,但是隆禧死后嘉嫔就不明不白地死了,只怕还是会被联想到二者有关。而人人都知晓,温皙和嘉嫔是亲姊妹。

“主子,许嬷嬷求见。”松儿进来福身道。

问哦了一声,另一位郑嬷嬷自从来了承乾宫就没个安静,一味地要求要来温皙近身伺候,温皙懒得理会,吩咐了人好好看着她,不给她丝毫单独行动的机会。这一位许嬷嬷倒是十分安静,自来了就听从吩咐,叫做什么便做什么,虽然脸上不爱言笑了些,但是和郑嬷嬷想比较,她是极为安静的。

进来之后,规规矩矩磕了头。

温皙斜身依偎在软榻上,懒懒地道:“本宫乏得很,有什么话快点说!”

许嬷嬷略直起身子,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温皙,又叩头道:“贵主子容禀,奴才其实是寿康宫出来的人,以前是服侍扭太妃的!”

温皙合着眼睛,一副困倦的样子,只淡淡地哦了一声。

许嬷嬷见榻上人丝毫不为所动,便咬牙道:“自从纯亲王薨了之后,太妃的精神便出了些问题,不知怎么得,觉得您和纯亲王骤然薨逝有关!”

温皙略睁开眼睛。笑盈盈道;“这些本宫都知道,你若要投诚,也该说些本宫不知道的才行!”寿康宫那点子事儿,温皙早就查清楚了。

许嬷嬷一愣神,随即磕头,手颤巍巍地从自己的袖口里取出一小瓶东西,道:“贵主子,这是扭太妃交给奴才的东西,命令奴才日日加在贵主子的饮食中!”

青兰急忙上前接了过来。打开从里头倒出一些灰白色的粉末,放在手心闻了闻,仔细检查道:“主子,是附子粉。”

温皙虽然不甚通晓药性,但是因着当初佟贵妃和伊尔木联手,欲以附子栽赃她谋害德妃腹中皇嗣反被温皙将了一军。因此才晓得此物对孕妇有大害,尤其是月份大的孕妇,弄不好就是一尸两命!温皙冷冷一笑,道:“很好!”

许嬷嬷磕头道:“是扭太妃魔障了,奴才不敢谋害皇嗣,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温皙垂眸思忖良久。才蓦然笑道:“你果然很识趣!”说着便从自己头上拔下一只掐丝鸾凤的金钗,随意地道:“赏给你了!”

许嬷嬷不禁面露喜色。忙不迭地道:“多谢贵主子赏赐!”

打发了许氏,温皙叫了吴嬷嬷近身,吩咐了几句,吴嬷嬷一愣,略有不解之色。温皙笑道:“能背叛旧主,必然也能背叛本宫!且她无亲无故,本宫用着也不放心。还不如那个满身是刺儿的好一些!”

吴嬷嬷顿时了然,点头道:“奴才明白了。小恩子随我来!”小恩子便是日前救温皙有功的莫长恩。虽然年过三十了,但是年岁上跟吴嬷嬷还是没得比,自然是小恩子了。

温皙困倦中便合上了眼睛,随即便听到殿外嘈杂之声,是许嬷嬷的声音,她大声叫嚷道:“胡说!是贵妃娘娘赏赐给我的!我没有偷东西!”

温皙嘴角浮现出一丝笑容,便起身走出暖阁。便见莫长恩押着许嬷嬷走进正殿,按着她跪下。吴嬷嬷将那只掐丝鸾凤的金钗双手递了上来:“主子,这个奴才手脚不干净,竟敢偷了您的东西!”

“不是!贵主子,这是您方才赏赐给奴才的啊!”许嬷嬷急忙大叫道。

温皙打了个哈欠,看着许嬷嬷笑盈盈道:“是吗,本宫不记得有这么回事。”

许嬷嬷骤然脸色苍白,许是一下子想明白了,身子顿时萎顿软到在了地上,“贵主子”

温皙懒懒地瞥了她一眼,冷声道:“本宫最恨背主的奴才了!”

许嬷嬷顿时起了一头的冷汗,她背了旧主,不过贵妃这话落在旁人耳朵里,只会被人以为是因为偷了她的东西故而称为“背主”!在这个宫里,当主子的,要是想处置了哪个奴才,是再容易不过的事儿了,许嬷嬷冷汗涔涔叩头道:“贵主子饶命,念在奴才是初犯,饶了奴才一条狗命吧!!奴才再也不敢了!”现下,若是辩驳,已然无用,还不如服软,兴许还能保住一条命!

温皙揉着太阳穴,疲倦地道:“真是聒噪,还不堵了嘴巴,拉出去打!”

“!”未等许嬷嬷再说什么,莫长恩便堵了她的嘴巴,麻利地拖出了正殿。

温皙嘱咐道:“打个半死不活,扔进慎行司就行了,对了,叫那位郑嬷嬷来观看一下!”随即,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温皙转头去睡了个午觉,午后醒来,吃了点点心和蜜饯,吴嬷嬷便领着郑嬷嬷进来了。今日郑嬷嬷倒是老实了许多,进来规规矩矩叩了头,面有胆战心惊之色,恭恭敬敬道:“请贵主子大安!”

温皙嗤笑,反讥道:“本宫一点都不安!有扭太妃身边出来的两位嬷嬷在,本宫是怎么也不会安好的!”

郑嬷嬷顿时脸色发白,跪伏在地上的身躯瑟瑟发抖,头也不敢抬了。

温皙灿然一笑道:“郑嬷嬷平日里不是胆子挺大的吗?怎么今日跟个见了老鼠的猫似的?”

吴嬷嬷走到温皙身侧,回禀道:“许嬷嬷进了慎行司之后,便断了气了。”

温皙一愣,竟然死了?也是,从承乾宫打个半死不活送去的人,自然无人去救!温皙不叫人直接打死在承乾宫,也不过是稍稍顾忌一些名声罢了!毕竟规矩上,嫔妃是不能随意处置宫人的,自然了,规矩是规矩,这个世界上总是有一些人是凌驾于规矩之上的!就像所谓的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过是糊弄底下百姓的胡话罢了!

已经死了一个了,无怪乎郑嬷嬷这般害怕了,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人是怕死的!郑嬷嬷也不例外,她自然唯恐下一个就是自己了!

温皙抿嘴笑道:“郑嬷嬷不必害怕,本宫容不下的只不过是不忠心的奴才罢了!你虽然服侍扭太妃的人,想必是早已把扭太妃给你的不干不净的东西早就扔掉了吧?”

郑嬷嬷骤然起了一头的冷汗,那附子粉她也有一份!扭太妃是怕其中一人失手,另一人还有机会,这样才保险一些!今儿却被一语道出,自然害怕!嘴唇都打了哆嗦:“奴才、奴才?”

温皙笑眯眯道:“你这些日子以来,很是忠心,本宫都是看在眼里的。”

温皙愈是温和,郑嬷嬷浑身便抖得愈发厉害,如筛糠一般。这些日子数她刺头,没少挑三拣四,贵主子焉能不知?

“本宫想着,是该好好褒奖一下你这个最忠心的奴才才是!”

郑嬷嬷听了,急忙磕头:“奴才不要赏赐,只求贵主子饶了奴才老命吧!”

温皙扑哧笑了出来,笑得花枝颤抖:“郑嬷嬷说什么胡话呢!你忠心耿耿,本宫自然不会亏待你!”便笑着,从炕头柜里取出一个信封,拿在手里摩挲着,缓缓道:“自从纯亲王薨逝,扭太妃脾气日渐暴躁,真是为难你们这些奴才了!尤其是你,旁人没有亲眷就罢了,你可是有个视若亲生儿子一般疼爱的侄儿啊!你侄媳妇都七个月身孕了,都不能出宫去探望,真是可怜!本宫知道你不容易,特意叫人帮你传递了消息,这是你侄儿给你写的信”说着,就叫松儿递了过去。

郑嬷嬷急了,几乎是从松儿手中把信抢了过来,撕开新封急忙看里头的内容。

温皙平和地笑着,不过是寻常的家书罢了,只不过内中暗示郑嬷嬷必然能看得出来。

郑嬷嬷瞧着信中洋洋洒洒透着喜悦,还说了自己媳妇的孕事,问她能否来看侄孙儿出生云云,还说姑姑您这次托朋友送来的银子也太多了,需给自己多攒着些才是郑嬷嬷看到此处不由地冷汗淋漓,她根本没有托人送银子给他!

温皙道:“郑嬷嬷忠心,本宫自然会照顾你的家眷!”话句话说,你若不忠心,你的家眷便首当其冲受到伤害!这也是温皙留下郑嬷嬷而处置了许嬷嬷的原因,许嬷嬷无亲无故,没有什么可以叫温皙威胁的人!

郑嬷嬷咬牙,磕头道:“奴才一定对贵主子忠心?只是太妃是魔障了,求您让她一命吧!!”说着,磕头不迭,脑袋头磕破了!

温皙笑了笑,她为旧主求情,温皙倒是更放心了,便道:“本宫不会跟一个疯魔了的人计较。”固然是扭太妃派人来害她,但是若无孝庄插手,宣嫔也不会不得已把这么两个人送到她宫中!因为温皙需要防备的不是扭太妃,而是孝庄!

温皙一拍手,小鹿子急忙捧了一盒子东西到郑嬷嬷跟前,小鹿子一打开盒子,里面一面明晃晃的颜色,晃眼得很!温皙笑道:“你以后安心为本宫办事,本宫自然不会亏待你!这是五百两黄金,你收着便是。过两日本宫要派人出宫去承恩公府看望额娘,你也跟着一起出去一趟,也好顺便瞧瞧自己侄儿。”

“多谢贵主子恩典!”郑嬷嬷忙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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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芙蓉膏

略休整了几日,日子渐暖,温皙就在承乾宫的前院散散步。三公主舒舒陪伴着布贵人一起逗着十阿哥,欢声笑语不断。十阿哥身上穿着布贵人亲手绣的莹黄色盘金绣金龙的对襟小袄,在阳光底下金龙熠熠生辉,分外凛凛威风。十阿哥手里抓着块蜂糕,往自己嘴里塞,吃得正是欢实,看得温皙都有些饿了。

小鹿子悄然跑了过来,打了千禀报道:“贵主子,永和宫德妃娘娘请您过去。”

“哦?”温皙一愣,前些日子叫人打探乌雅氏有没有继续服用“张贵妃面膏”,可永和宫如铁桶一般,油泼不进,丁点消息也打探不出来,叫温皙不得不警惕了。今儿乌雅氏派人上门来请,温皙也正好过去看看她是到底怎么了?温皙的承乾宫,因为养胎,而不接待其他嫔妃,乌雅氏的永和宫更干脆,都闭宫不出了!是以温皙都没机会去看看到底怎么了。

永和宫和平日里并无什么不同,反而阳春日子里,春暖花开,蜂飞蝶舞,好看得很。只是一入了乌雅氏的寝殿,便闻见了浓浓的熏香气息,叫温皙不由地犯了恶心。

进来的时候,四阿哥也在,正守在德妃床前,像念台词似的语气冰冷不带有丝毫感情:“请额娘好好保重自身,否则儿子不能安心读书了。”听着那话里好似还带着几分埋怨,似乎是怪德妃生病了。

乌雅氏见温皙来,便对四阿哥摆了摆手。带着几分厌烦道:“行了,你走吧!”

胤已经八岁了,个子长高了不少,人却话更见少了。四阿哥给温皙见了礼,便道:“胤告退。”再不多说一句,扭头便走了。

乌雅氏躺在床上,面带遮盖着面纱,身躯消瘦,也不起身行礼。只叫人搬了绣墩给温皙,赔罪道:“臣妾病弱,起不了床了,还请贵妃勿怪。”

温皙愈发仔细端量她,虽然遮盖面纱,但是温皙还是看到她眼角边起了不少的皱纹!绝非这个年纪的女子所应该用的!温皙便晓得是朱砂的副作用起了!算来。乌雅氏内外都服用“张贵妃面膏”也超过一年了,且朱砂含量颇大,自然很快地损伤了五脏六腑,内里不好,自然表现在了脸上,故而会比寻常人显得苍老许多。也无怪乎她要称病不出宫门了!否则叫康熙看见了她这张苍老的脸,那么宠爱自然就烟消云散了!康熙是喜爱美人的。若是一个比他都老上十岁的女人,是决然不会喜欢的!

乌雅氏咳嗽了两声,道:“想必是小产留下的病根了,一病就不容易好!”

温皙浅笑道:“改日本宫叫青兰来给你瞧瞧吧。”

乌雅氏摇头,语中带着雀跃之色道:“臣妾日前得了一个好东西,一直吃着已经好多了。”眼角笑容灿烂,自己从床头的小盒子里取出一粒黑色药丸。自己服下。又叫人呈上来两盒东西,“臣妾听说贵妃这两日神情倦怠。便想着把这个好东西也献给贵妃,这个东西也有提神醒脑之效,还请贵妃笑纳。”

温皙面有疑惑,顺手拿了一盒,打开看了看,里头满满的都是黑乎乎的药丸子,却不知是何物。

乌雅氏笑道:“这东西在南方也是好东西,是能添福添寿的好东西,自前明的时候就是不少达官显贵的爱物,名叫‘芙蓉膏’,一盒价值百金,珍贵无比,吃了叫人精神百倍呢。”

温皙一时间也摸不到头脑,只觉得芙蓉膏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却一时想不出来,便叫松儿收下了,便想着回去了叫青兰检查检查,这个乌雅氏总没有胆量公然送她毒药吧?!

回了宫,交给青兰检查,青兰却是看着疑惑,怎么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连是用什么调配出来的都尝不出来。温皙愈发怀疑了,喃喃:“芙蓉膏、芙蓉膏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呢?”

松儿思忖道:“主子,去年南巡的时候,杭州织造孙文成不是也进献给皇上一些芙蓉膏吗?皇上不感兴趣,转手都赏赐给主子了。”

温皙点点头,的确有这么回事,不过孙文成进献的东西太多了,温皙只用了些燕窝、阿胶之类温补的东西,其他都压箱底了。

吴鲁氏笑道:“芙蓉膏的确是好东西,奴才听说了,只在南方才有,而且还常常供不应求!京中也有些八旗子弟托人重金从南面购置呢!据说这东西益寿延年,所以又叫福寿膏!”

温皙骤然大惊,几乎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什么?!福寿膏!!!”

吴鲁氏惶惑于温皙那惊愕的表情,不解道:“主子,怎么了?”

温皙深深地吸了口气,沉声吩咐道:“这东西和孙文成进献的那些都一起压箱底,没有本宫允许,谁也不准取出来!”

松儿虽然疑惑,却也应下来,将两盒芙蓉膏都收了起来。

温皙又吩咐道:“吴嬷嬷,明日出宫托额娘为本宫查一件事情不,还是让麟格查吧!查查乌雅氏家底,尤其要查一查她的族人是否在南方开了福寿堂!记住,此事必须暗中查,不能走漏了一点风声!”

吩咐了下去之后,暖阁里就只剩下青兰,青兰还是十分疑惑:“主子,那福寿膏到底怎么了?”

温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虽然还不敢肯定,却也把乌雅氏的谋算猜了个差不多了!她必然是深受朱砂毒害,已经察觉出温皙给她的美容方子不对了!所以才有用福寿膏来对付温皙!

这个时代的人,还不晓得福寿膏的害处!人人都以为是好东西,却不知此物是罂粟提炼而成,其实就是鸦片!这个时候的罂粟提炼还不完全,这东西毒性大,吃了两三年就会没命!若是敞开了吃,就算是身强体壮的壮汉,也会变得枯瘦如柴,恍如恶鬼!若非温皙晓得此物是什么东西,必然要被乌雅氏算计了!且她是当着温皙的面吃了一粒,以示此物无害!若真是古人,怕要信了她了!而且这个时候的福寿膏没有后世的海洛因纯度高,吃一两次根本不会上瘾。

晚上,温皙便带着满腹疑惑的青兰,进了空间。在青兰的小竹楼后头,有一小片颜色开得极为绚烂的花丛,花开以大红色为主,也有蓝色、粉色的。这原本是进宫以前,搜罗到的花种子,罂粟花开得美丽,也偶尔被当做欣赏性质被种植在南方一些地区。

温皙顺手摘下一朵开得火红绚烂的罂粟花,道:“福寿膏便是用此物提炼出来的。”

青兰恍如大悟,道:“原来是罂粟提炼的,这东西镇痛有奇效,麻沸散中也加入了一些罂粟壳粉末,效果十分好!”

罂粟的效果能不好吗?只不过是未经过提纯的,又是小剂量,不会上瘾,所以温皙才允许青兰用了。温皙冷冷笑道:“福寿膏,一粒小小的药丸这里整个罂粟花花圃能提炼出一颗就就不错了!”

青兰吃惊,点点头道:“怪不得此物价值如此珍贵,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法子提炼的。”

温皙眼中沉静中带着恨色,道:“什么方法提炼本宫不得而知,但是本宫知道福寿膏稍微吃上几天便会上瘾,很快就一辈子就戒不掉!”

青兰面露惊愕之色,“这?”

“而且此物损伤身体,人吃了会慢慢变得枯瘦如柴、恍如恶鬼!到那个时候,便上瘾极深,就算卖儿卖女也要换来福寿膏吃!丧失人性,为了一盒福寿膏,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因此又不少人为之倾家荡产,然后慢慢吃死才算了解!”

青兰此时已经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嘴唇也发白颤抖了:“主子?”

温皙冷冷一哼,道:“一开始本宫只觉得芙蓉膏的名字耳熟,没想到竟然是大名鼎鼎的福寿膏!!”

青兰捂着胸口,一脸的惊慌失措,大口喘息着:“奴才再也不敢用罂粟入药了!”

温皙轻声安慰道:“药本无好坏,只在用的人是要为善还是为恶!就连砒霜都能入药,何况是罂粟呢?你安心继续用就是了,只是小心些药量即可。”

青兰点点头,看着周围开得绚烂的罂粟,便带了几分畏惧之色。这么美丽的花,果真能叫无数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吗?!

温皙舒了一口气,憋在心里的话,跟人说一说,便好受了许多,“以后那些福寿膏你亲自看着,不要叫任何人接触!”

很快,麟格哪里就查到了,乌雅氏的族人果然在南方地区开了不少的福寿堂,是从乌雅氏一族复起之后才开始经营的,借此德妃也从中得了不少进献银子。嫔妃在后宫要吃得开,银子必不可少!

温皙便明了了,既然她家中是开福寿堂的,必然不会不知道此物的副作用!但却极力推荐给温皙使用,温皙便确定了乌雅氏的用心,不由地泛起冷笑!乌雅氏肯定是发现了张贵妃面膏的副作用,才要报复她!不过可惜,乌雅氏服用朱砂量不轻,纵然已经停了下来,受损的脏腑和容颜也很难再恢复过来!乌雅氏这辈子算是完了!所以,她才不惜用这样阴毒的手段来对付温皙!(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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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借刀杀人

康熙已经十几天都没去慈宁宫请安了,而孝庄也“病了”。温皙知道,这算是康熙和孝庄的冷战了,不少嫔妃不得不去慈宁宫“侍疾”,不过温皙养胎,自然是不去的。

没想到,下午孝庄身边的苏麻拉姑就来了,居然是受了孝庄之命,请温皙去“侍疾”!

温皙坐在软榻上,肚子又大了一些,冷冷地笑道:“苏嬷嬷,本宫听错吧?太皇太后宣召本宫去侍疾?!”

苏麻拉姑面带着几分躲闪之色,很是无奈道:“贵主子去充充数就是了。”

温皙捏着一颗蜜糖酸梅,讥笑道:“充数?!有那么多去充数的,还少本宫一个吗?”五妃几乎都去了,还伺候不了她一个吗?温皙可是听说了,成妃去了,听了好一通数落!孝庄不过是看成妃与她亲厚才找茬罢了!想也知道,她若去了,肯定要受气!温皙又不是傻子,去了给自己找气受吗?!

温皙见苏麻拉姑无言以对,语气愈发充满了讥讽:“本宫已经有了六个月的身孕,且胎像不稳,若是有个万一,这个罪责是太皇太后承担,还是苏嬷嬷来顶罪?!苏嬷嬷也是宫里的老人了,素来敦厚,怎么太皇太后做出如此刻薄的举动,也不从中劝着一二?非要看着太皇太后失了慈祥的美名,让人人都觉得她老人家歹毒刻薄才肯罢休吗?!”

一番话说出来,温皙是极为不留情面了!苏麻拉姑哪里听过这样诛心的话。急忙跪了下来,磕头道:“贵主子息怒!太皇太后也是一时间想不开,她老人家其实不过是希望福嫔娘娘能有个儿子罢了!”

温皙嗤笑,嘴里嚼着酸梅,慢吞吞地咽了下去,瞥了一眼跪在哪儿的苏麻拉姑,语中讥讽之意更浓:“想让福嫔有儿子?所以便要夺了本宫的十阿哥给福嫔吗?!太皇太后把天家的皇子阿哥当成了什么,可以随意送人的礼物吗?!”

“贵主子!当奴才求您了,十阿哥去启祥宫。也算个好出路,您就不要跟太皇太后对峙下去了!”苏麻拉姑语带哀求之意,又磕了一个头恳求道。

苏麻拉姑的确是忠仆,只是她这番忠心耿耿之言温皙听了,便更觉得上火了,语气也更加不善:“苏嬷嬷没当过母亲。自然孩子对母亲有多么重要!夺人孩儿,如挖人心肝,是这世上最阴毒之事!苏嬷嬷当劝着太皇太后,别做着阴毒之事,免得触怒佛祖,折损寿命!”

苏麻拉姑听得温皙这般“诋毁”孝庄。不禁眼中带了恼怒之色,道:“贵主子!太皇太后纵然有不是之处。可她老人家是皇上的嫡亲祖母,有些话,不是您可以说的!”

温皙冷冷道:“原来苏嬷嬷还记得太皇太后是皇上的祖母啊!既然是祖母,就不该谋算着孙儿的子嗣!”

苏麻拉姑直起身子,硬朗地道:“长幼尊卑有序,做曾祖母的决定曾孙儿谁来养,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好一个长幼尊卑有序!孝庄无论辈分、还是身份。都是温皙最忌惮的!她若存了心要为难温皙,便有的是办法!如今她有孕。可以闭门不出,但是将来呢?不说将来,就是眼下,孝庄会让她安安稳稳地生下孩子吗?!看当年董鄂妃,便知她的手段!董鄂妃刚刚死了儿子,她就日日叫董鄂妃去服侍,天天折腾,折腾到死!就是一个“孝”死死地压制住了她!温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绝不做第二个董鄂妃!

苏麻拉姑见温皙许久不说话,便径自起身,道:“贵主子还是好好思量思量吧!”

温皙吐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心绪,语气平和道:“本宫有一好东西要献给太皇太后,劳苏嬷嬷转呈吧!青兰,去取两盒福寿膏来!”

苏麻拉姑不禁面带了疑惑之色,看着青兰递过来的两只紫檀木描金五凤朝阳纹饰盒东西,一时间不敢接过来。这盒子已经不是乌雅氏当初的那个盒子了,温皙早已换了更高档次的包装。

青兰笑道:“嬷嬷还怕贵主子谋害太皇太后不成吗?”说着便打开了一盒子,“此物为芙蓉膏,又叫福寿膏,在南方也是价值胜过黄金的好东西!吃了精神百倍,能够延年益寿!送给太皇太后是再好不过的了!”

温皙嘴角笑容灿然,道:“此物本宫原本打算送给娘家的玛嬷,她老人家年纪大了,该吃点好东西补一补。不信苏嬷嬷可以尝一颗,吃了立刻精神十足呢!”

苏麻拉姑带着几分怀疑,却也不信温皙也当面害死她,便取了一颗小的,放在嘴里慢慢咀嚼,味道有些怪,却也不像是毒药。看苏麻拉姑吃下去,温皙便放心了,没有人吃了这东西还会觉得不好!

果然,不一会,苏麻拉姑面带着愉悦之色,十分舒爽地吐了一口气,脸上带着久久散不去的陶醉之色,好像是喝了世界上最甘醇的美酒,让人飘飘欲仙。

温皙抿嘴轻笑道:“苏嬷嬷深有感触吧?这可是不得多的的好东西!请苏嬷嬷务必转呈给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吃了必然百病全消!”随即叹了口气,道:“本宫方才口不择言了,还请嬷嬷只当没听见。”

苏麻拉姑在那飘飘欲仙的感觉中还没怎么醒过来,自然连连答允了。

温皙相信,只要这东西献上去,孝庄肯定抵受不住“益寿延年”的诱惑,她对温皙总算身怀戒备,最多也只会叫底下人试药,而服用此物神采焕然是肯定的。那样孝庄肯定就会用上了,此物一旦用上,便很少有人能够经受得住诱惑!不过只服用一粒,还不足以上瘾,但是服食后的快感就足以叫人对这个东西念念不忘了。只要苏麻拉姑足够忠心,自然以后不会去偷用她主子的东西。

东西献上去,慈宁宫什么反应也没有。温皙安然等待着,在自己宫里养胎,更要时时注意慈宁宫和永和宫的动静。温皙慢慢吃着一盅阿胶红枣桂圆羹,她不大喜欢阿胶这个味儿,但是据说很是滋补,所以就忍着偶尔吃一盅。

天日渐暖煦,都快五月了,庭院里的牡丹花灿然而开,豆绿牡丹花开硕大,压得枝头都垂了下来,温皙嘱咐了粗使宫女给牡丹浇水,许多日都未曾下雨了,花也没怎么有精神。

康熙来的时候,温皙正叫人剪了几朵牡丹、芍药,插在青花五彩人物图花觚中,放置于殿内。康熙携了温皙的手,道:“朕瞧你起色好多了,是养回来了吧?”

温皙嗯了一声,随着康熙入殿,去了碧纱橱里,坐在嵌了紫琉璃的雕花美人榻上,温皙随口问道:“皇上是刚从慈宁宫过来吗?太皇太后身子好些了吗?”温皙隐隐闻到,康熙身上似乎有慈宁宫专有的檀香味道。

康熙面生了几分不愉,道:“一直说不舒服,朕去看了看,瞧见了皇玛嬷的样子,一脸欢愉斜躺在榻上,精神头好得很!”

温皙哦了一声,看样子孝庄果然已经开始吃福寿膏了!便道:“身子没什么不爽利那想必你是心里不舒服吧。”

康熙冷冷哼了一声,却没再说什么,到底是他的祖母,有些话不便说。就转而道:“朕昨日去看了德妃,瞧她样子病的不轻”略叹了一口气道,“胤虽然平日里不怎么爱说话,却是个孝顺的,日日都去请安侍奉着。”

温皙浅浅一笑,道:“是啊,前些日子臣妾却永和宫去看望德妃,也瞧见四阿哥了,听他说若德妃不能痊愈,他都无法安心读书了。只不过,臣妾瞧着那会德妃还算有精神,怎么又不好了吗?”

“反反复复!”康熙蹙眉头,“只怕是”后头的话不吉利,就没有说出来。

温皙却是心中有数,德妃虽然坏了身子,但是倒是没那么容易死,朱砂的毒性虽然已经渗入五脏六腑,但是只不过是叫人虚透、折损寿命罢了,若是德妃好好安养,活个十年八载怕是不成问题的。便宽慰康熙道:“德妃有四阿哥,舍不得去了,皇上就放心吧。想来是以前两度小产落下的病根,的确需要好好养着。”

随即转移话题道:“定嫔如何了,可还安稳?”定嫔万琉哈氏,居于钟粹宫惠妃手底下,前儿刚刚诊出有孕了。定嫔可算是宫里的老牌嫔妃了,入宫都快十年了,她只比康熙小七岁,都虚岁二十五了,这个时代算是老姑娘了,其实现在有孕正是好时候!

康熙却不怎么关注,只道:“有惠妃看顾,没什么问题。”定嫔虽然家世不错,满洲正黄旗出身,郎中拖尔弼之女,性子敦和,容貌并不是很出众,一直恩宠不多。纵使温皙有孕不能侍寝,省出来一大块蛋糕,她一个月能轮上一次就算不错的了!就是两个月前的一次,在康熙强大的种马能力之下,怀上了!惠妃脾气直爽,倒不是个吃醋的,而且定嫔品性温和,惠妃反而希望她能生个阿哥,也好给自己的儿子搭把手。(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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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论董鄂妃

康熙并不怎么关心定嫔,随手扔给惠妃去照顾,自己这个播种的却不去在乎能长出什么苗子来。温皙心里暗啐了一口:皇帝都是渣!

不过,温皙现在更关心的是额娘舒舒觉罗氏什么时候能进宫,自从和孝庄闹翻了,额娘递牌子就一直不通过,温皙知道是孝庄在使绊子!沉声片刻,便道:“太皇太后已经停了后宫请安都快一个月了,想来岁数大了,身子难免倦懒。只是太皇太后暂管着的中宫笺表也停用许久,外朝命妇递的牌子牌子也都压着似乎不大好吧?”

康熙唔了一声,随即笑了,指了指温皙的肚子,道:“把朕的儿子生出来,到时候朕叫代管中宫笺表!”

温皙顿时有一种想要翻白眼的冲动,中宫笺表自然是要用中宫皇后来管辖的,嫔妃管着那就是逾越,就算是位同副后的皇贵妃也不能轻易染指!所以在嘎鲁玳薨逝之后,中宫笺表就转交了慈宁宫,一直由孝庄掌管。虽然有众妃协理后宫,但实际上权利还是都在孝庄手上!

中宫笺表非同一般,表示的是在后宫的绝对全力,从来都是由皇后掌管,皇后笺表上,盖上皇后金册凤印,下达命令或者惩罚,连皇帝都不会轻易驳斥了。除非废后,中宫笺表不可轻易停下。当年孝惠太后当皇后的时候,顺治因气愤于不能再度废后,就停了她的中宫笺表,这可算是极大的侮辱了!中宫笺表的第二个用处便是管着后宫嫔妃的侍寝。通常都是翻了牌子,交由皇后在中宫笺表上用玺印,敬事房才能把嫔妃送到康熙龙床上。当然,稍微强势一点的皇帝,就有可能无视这一条。因为是太皇太后管着中宫笺表,所以康熙就无视了这一条规矩,自己想翻那个牌子就翻哪个!温皙便觉得,中宫笺表完全就像是青楼里的花名册,管着中宫笺表的人就是老鸨子?

康熙许了温皙中宫笺表。那可是非同一般的权力,可惜温皙不感兴趣,就推了她一把,撒娇道:“臣妾不要!这样麻烦的事儿,皇上还是找别人吧!太皇太后就算不能管了,还有太后呢!”

孝惠太后也算可怜了。当皇后的时候,统共没管过几天的中宫笺表,跟个摆设皇后似的。熬到康熙即位,立后以前,是孝庄暂时管着,而后由赫舍里皇后手上转到了钮祜禄皇后手上。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孝庄自己手上。孝惠太后虽然贵为太后。可上头有婆婆,什么权利都轮不到她来染指,只能干瞪眼羡慕。温皙不介意卖个好给她。

康熙点头道:“改日朕就跟皇额娘去说。”又叹息道:“皇额娘,也不易。”

温皙很是赞同:“是啊,作为一个妻子,得不到丈夫的喜爱就罢了,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孝惠太后当年。最担心的就是不知道哪一天被顺治给废了,虽然有孝庄护着。可是前头的废皇后还是太后的嫡亲侄女呢!还不照样给废了?

康熙却陡然生了疑惑,问道:“怎么你觉得尊重比喜爱更重要?”

温皙笑着解释道:“素未谋面便成了夫妻,喜爱怎会凭空而生?看一个男人是否是好丈夫,不是看她爱不爱自己的妻子,而是看他是否能够恪守身为丈夫的责任:去尊重自己的妻子。”

康熙含笑看着温皙,道:“那你呢?”

温皙疑惑,眼睛里带着问好。

“你想要哪一个?喜爱、还是尊重?”康熙蓦然直直地望着温皙的眼睛,目光深邃不见底。

温皙灿然笑道:“臣妾不去想这个。”

“为什么?”康熙不由地一愣。

温皙笑容愈发灿烂,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回答道:“臣妾又不是皇上的妻子,想这个做什么?!”贵妃莫说是贵妃了,就算是皇贵妃,本质上依然是妾!

康熙顿时说不出话来,看着的温皙的笑容,灿烂得刺眼,也刺着了他的心。沉默了良久,忽的问:“你觉得皇考董鄂妃如何?”

康熙称呼董鄂氏为董鄂妃,而非孝献皇后,可见是极为不喜欢她了。温皙自然不会在这种问题上和他唱反调,便道:“董鄂妃错了。”

康熙的脸色未有什么改变,却追问道:“错在何处?”

“错在看不清自己,也看不清自己的男人。”温皙叹了一口气,董鄂妃据说是一个美丽而有才华的女子,若是她安安分分做自己的襄亲王福晋,那么一生起码可以安安稳稳的渡过。她看不清,看不清怎样才能让自己过得更好。她更没有看清自己的男人,他的男人保护不了她和她的孩子!顺治虽然爱他,却看不清形势地专宠与一人,才叫孝庄容不得她!顺治时候,礼法尚不严苛,寡妇改嫁虽然不光彩,但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过,皇太后还娶了两个寡妇呢,孝庄自己也差点改嫁了呢!真正叫孝庄无法容忍的是董鄂妃的专宠,都差点叫顺治废了孝惠皇后!所以才要置她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