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息怒!这也不全是皇兄的错!弘旦没了,嫂嫂实在伤心欲绝...你看着上头写了,皇兄追封嫂嫂为孝敬皇后,追封弘旦为敬贤太子!”谢印急忙指著书上某一个行道。

“追封有个屁用!活着的时候不好好对人家,死了才厚待,什么玩意儿!”温皙想到这一点就相当不爽,我儿子越来越渣了。

继续往下来,温皙又火大了:“怎么绿桐也比元禄早死?还有弘智死的时候才十三岁!”温皙也同样交代了,要好好对待绿桐!

“额娘,皇兄最喜欢的儿子就是弘智了,可是弘智天不假年,绿桐嫂嫂也是哀伤过度,所以才——”谢印急忙解释道。

“弘智的身体很好,怎么可能小小年纪就没了?!”弘智温皙很清楚,他年少聪慧,武双全,怎么看都不是短命的人!

谢印迟疑了一下,方才道:“这事儿,儿子细细查过了...”他顿了顿,“额娘还记得弘智的生母吗?”

温皙自然记得,弘智的生母是珠格氏,元禄初登基的时候追封她为悯嫔。

“悯悼妃...也就是悯嫔,并不是因为产后虚弱在病故的,而是...十六哥为了让绿桐嫂嫂有个儿子依靠,所以才——”谢印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什么?!珠格氏是那个兔崽子杀的?!”温皙顿时火冒三丈!虽然她跟珠格氏不熟,甚至现在都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儿了,但好歹那是她孙子的生母啊!这个兔崽子,你就是这么对待给你自己生了儿子的女人的?!!简直是渣到太平洋去了!

“额...”谢印抹去头上的冷汗,这个时间是敢骂皇兄是“兔崽子”的也就只有皇额娘一人了!

谢印只好继续解释道:“弘智就是后来晓得自己生母是如何没了的,所以才想不开...唉!”谢印不由地叹息,弘智这孩子就是性子太纯良了一些,他自幼聪慧,又深得皇兄喜爱,绿桐嫂嫂也很疼爱她,突然得知这样一个晴天霹雳,十三岁的孩子难免有些受不了。

温皙随即眉头一沉:“是谁透露给他知道的?!”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应该不会有多少人晓得内情吧。

谢印长长叹息道:“是弘易。”他当初暗查到的,这件事只有他自己晓得,甚至没敢告诉皇兄。毕竟当时皇兄的身子已经不大好了,更不知爱惜,临幸嫔妃没个节制...而皇兄的半数儿子还十分年幼,弘易是最合适继承大统的人选。

“唉——”温皙亦只能长长叹息,儿孙的事儿,她本就管不了了。翻过这一页,温皙继续往下看,随即露出笑容道:“福儿嫁给了孔氏子弟?”

谢印忙点头:“是呢!妹夫的名字书上没提及,他叫孔逍,不过不是孔氏嫡系,而是旁支,品性极好,学识也是一等一的,婚后和福儿感情十分好,福儿还生了一个儿子,叫星瀚。皇兄还破格星瀚为贝子呢!”

福儿一声幸福,温皙也能稍得安慰了。

见额娘如此表情,谢印急忙道:“还有十七哥和十七嫂也是恩爱白首到老,儿子和云陌也是一样!皇兄后来还封儿子和十七哥俱为铁帽子王呢!”

温皙点点头,问道:“那后来呢,你死遁之后,去了哪儿?”

谢印略一迟钝,道:“儿子当时已经是金丹巅峰,为求突破,只能去找了静一师傅。”

“不错,有静一护法,的确稳妥很多。”温皙合上书道,仔细打量了儿子一通,她已然看不透儿子的修为,只是他如今还一如当初年轻,必然是突破了。

谢印笑道:“儿子已经是元婴期了,而且是唯一的一个元婴期!不如额娘也留在这里修炼吧,到时候儿子为额娘护法!”

温皙捕捉到他话“唯一的一个元婴期”这几个字,“静一...没能突破?”

谢印只道:“突破倒是突破了,只可惜经脉岔道,肉身已经消无了。”

温皙的番外3

“如果——”谢印小心翼翼地开口,“儿子说是如果!如果静一师傅还活着,您会选择和他在一起吗?”

温皙坚定地摇了摇头,“不会。”当年她突然被镇魇之事,温皙心中总是存了个疑影儿,如今就算再度遇见静一,她也不会和他在一起。

“那额娘您...还打算结婚吗?”谢印急忙追问道。

温皙鼻子一哼,戳了戳儿子的脑门:“当然要结婚了!你额娘我还是个处女呢!难道要单身一辈子 ?!”

“额...”谢印突然有种怪怪的感觉,额娘还是处女...汗!

“额娘,您的仙境还在吗?”当初额娘把仙境里出产的好东西一股脑全给了她,不知道仙境现在是什么样子了。

温皙穿越回来,虽然肉身换了,精神力也大大削弱,但是带人进去的能力还是有的。二话不说便拉着儿子一起进去了。

谢印看着眼前这片无比陌生的菜园子,以及身后那无比熟悉的小别墅,有一种不可置信的感觉:“额娘,这就是仙境?!”

温皙也很泄气,道:“是啊,为了能回来,我把仙境给初始化了。”初始化之后,系统程序也再度沉睡了,随即坏坏一笑道:“正好,去把菜园子除草、浇水!”

温皙种植的一亩三分蔬菜都已经发芽了,可惜土地有些干,也长了不少的杂草了。

温皙悠哉哉地坐在小楼门口的躺椅上,嘴巴里啃着一个苹果,指挥着儿子干活:“还有那边的大白菜,多浇点水!...哎哎哎,除草的时候小心着点,别把菠菜苗子给除掉了。”

谢印无语望天,我堂堂王爷,居然沦落成了农夫了!虽然以他的体力,干着点活也不累,但是三百年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人,突然下地干活,那干出来的活绝对是不咋地的。

“哎哎哎,快着点,别偷懒!”温皙扔了苹果胡,叫嚷到道。

把儿子当着老黄牛使唤了一天,温皙施施然去小楼里泡了个澡,以前她还以为小楼是前任主人留下的东西,只是看着小楼过了四十年还没有丝毫损坏和陈旧,温皙便晓得这个空间原本就具备的东西,所以搁置在小楼里的东西才能不受初始化的影响而完全保存了下来。

温皙临走,空间灵药全都给了祄,自己多年攒存的金银都给了元禄,他才登基,需要银子;在外头的铺子、酒楼庄子则分给了玉录玳和福儿,一些古董、字画、棋谱 琴谱之类的全都给了礼。而剩下的便是一些金器、玉器和翡翠矿石,还有当初安其罗画的几幅油画和康熙画给他的山水画、亲笔墨宝等,如今都放在小楼的地下室 里,已经都塞满了。

出了仙境,谢印一身泥巴,脏兮兮得成了个土人,只得换了衣服、洗了澡,这才发现自己手机里有个未接来电,想必是因为在空间里的缘故,接收不到信号。一看来 电的人,谢印顿时慌了,第一时间给回了电:“哎,是我...”谢印一脸小孩子讨好的语气,“我这不是刚才在开车没听见呢!这不立刻就给您回了,额... 啊?她去哪儿了?这、这我不知道啊,她不是住在那个小公寓里吗?啊?不在?会不会是出去买衣服了?女人不都这样吗?....恩恩,是啊是啊,您还不了解她 吗?....那个——我能问您件事儿吗?”

谢印鬼鬼祟祟急忙把自己房间的们锁上,小声问道:“皇阿玛,您是不是要给儿子添个弟弟或者妹妹了?”

立刻电话里传出一个愤怒的声音:“这事儿你不用管,我会处理好!!”怒吼完了,电话就挂了。

谢印心有余悸的长长输了口气,要是面对面,他可不敢这么顺溜地撒谎!

翌日晨。

温皙敲开儿子的房门,道:“小螃蟹,你的车钥匙给我。”

“额娘,您要去哪儿?”

“回去拿点东西。”温皙掏出小镜子照了照自己今天化的淡妆,唉,怎么看都觉得没以前漂亮了,郁闷死了!

拒绝了儿子说要送她的请求,温皙独自一人开着儿子的不知道什么牌子的跑车便出去了。因为开车的技术不佳,只好慢悠悠去,温皙原本住的地方距离儿子所在的沿海别墅距离有点远,一个半小时后她才到了。

回来不仅仅是取点东西,更打算跟房东退了房,以后就和儿子一起住了,正好她的仙境里也缺一个劳力...温皙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

到了所在的公寓,却看见一个陌生男子正坐在她公寓门口的石墩上,背靠着大门,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的样子,他头发上沾染了lu水,十有是在这儿睡了一晚上。

温皙疑huo地走下车,看了看旁边那辆黑色跑车,如无意外是此人的...温皙虽然对车相当不了解,但是一看就不是俗货,能买得起这样跑车的人,应该不会是流浪汉。而且这个人很年轻,长得还挺俊的,穿一件单薄的黑色绸缎衬衫,怎么看都不像是没钱人。

只是他守在自己门口,是想干什么?

温皙伸手推了他二下,“喂,你挡着门了!”

他睁开略显地狭长的眸子,霍然站了起来,“对不——”他正要道歉,却看见温皙停在一旁的车子,骤然瞇起了眼睛,凛冽地打量了温皙一通。

温皙被他突然变色的目光吓了一跳,急忙推开二步,“你...啊,你干什么?!我不过推了你一下而已!”

温皙被这个依稀觉得有些熟悉的陌生人突然抓住了手臂,他二话不说拖着温皙便往自己车里拉。

他想干什么?劫财?还是劫色?!他的样子不像没钱花的人,他的样子更不像是泡不到妞,还需要劫色的人!温皙这辈子的长相可远不如原来那个身子...

碰!一声,车门被带上,他恨恨道:“该死!我就知道那个兔崽子在骗我!”

这样莫名地有些熟悉的语气,让温皙怔怔了半晌,才急忙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突然凝视着温皙,深深呼吸了几下,平复了怒气,方才凝视着温皙道:“为什么四十多年都不告诉我你真正的名字?!”

温皙愕然在了哪里,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话,那样的话,那样的语气,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才能说得出来!她凝望着这张已经和以前截然不同的面庞,眼睛渐渐濡湿了。

“傻瓜,哭什么?”他嘴上这样说着,眼眶也微微有些红了,用自己还带着深夜lu气和凉气的黑绸袖子擦拭着温皙眼角的泪珠,“别哭了,嘎珞...现在该叫你温皙比较合适吧。”

温皙抽噎了两声,她也一样有话想跟他问清楚,“你弥留之际,为什么不肯跟我走。”温皙当时便想着带他进空间,他却非要说出那最后的两个字,两个字说出来,也一切都晚了。

他苦笑了笑:“老四矫诏,我何尝不知道,真正的遗诏没宣读出来,我如何放心?”

温皙低头依偎在他怀中,止不住地抽泣者,瘦削的身躯随着哭泣声一颤一颤。

他的手缓缓抚mo着温皙披散在后肩上的长发,“你昨晚是在祄哪儿是吗?我看到你开着他的车,便晓得那个小兔崽子在骗我!哼,居然还说不晓得你去哪儿了!你昨天明明约他出去了,然后就没回来,哼!”

温皙霍然从他怀中挣脱出来,怒道:“你居然监视我?!”否则怎么知道她昨日约了祄?!

“好了好了!我只是叫人暗中保护你而已!”某人解释道。

“哼!”温皙鼻孔一哼,十分不高兴,扭头一脚踹开那价值不菲的车门,掏出钥匙便去租住的公寓去了。这对爷俩没一个好东西,老子派人监视她,小子就骗他,居然不告诉她康熙活过来了!

“嘎珞——”一时间还有些转变不过称呼的某人大步追了上去。

狭小的公寓里,温皙气闷地瞪着这个追进来的臭男人,他却以挑剔的眼光品评温皙现在的小窝:“祄怎么给你找了这个破地方?这哪里是人住的地方?!不孝子!”

温皙双手叉腰道:“没让你进来,给我滚出去!”

玄某人皱了皱眉头,“你的脾气怎么又大了?”

“哼,关你屁事!”温皙虎着眼睛怒道。

某人眉头皱得更深:“居然还口吐脏话...”

温皙怒极之下,抓起沙发上一个抱枕便掷了出去,他现在有年轻的身体,自然麻利地抓住了扔过来的软绵绵的东西,随即上前,坐在温皙身边哄道:“好了好了,你一宿没回来,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温皙素来吃软不吃硬,他语气放软,温皙态度自然也有所和缓,嘟了嘟嘴道:“谁让你在门口等着的...”

“阿嚏!”受了一夜风lu的某人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温皙闷声闷气跑进厨房里,就近取材找出一个生姜,给他熬了一大碗姜汤。

某人乐呵呵喝着姜汤,温皙接到了闺mi打来的电话,里头是急促的声音:“小皙不好啦,那个花心罗三少堵在你门口了!你千万别出门啊!”

花心罗三少...?温皙看了看还在喝姜汤的某人,额...,忙应下了傅茵,挂了电话,快步跑到某人面前:“你现在的名字叫什么?”

某人额头一凸,瓮声瓮气道:“罗三玄。”一副很不情愿说出这三个字的样子。

“噗——”某女不厚道地大笑不止。

康熙的番外古代篇

朕御极天下六十一载,登临万人之上的巅峰,更有幸的是能有一个挚爱的妻子相伴一生。只是,朕会渐渐衰老,尤其到了晚年,看着她愈发盛颜仙姿,纵然身为帝王,也会渐渐滋生自卑,朕甚至有些恐惧,她会离朕而去!尤其出现了一个胆敢觊觎朕妻子的无耻之徒…朕不能不震怒!

虽然她再三说过,她不会离开朕,朕百年之后她也不会改嫁,朕还是每每忧心忡忡,所以极尽一切地带她好,她喜欢泡温泉,朕便扩建昌平行宫,作为她的生辰礼物。朕不断地让她生养,就是要将她牢牢绑住,让她永远不可能离开朕!

朕亲自将她从蒙古接回之后,她先后给朕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只是她每次生孩子,总是对孩子比对朕更上心,这点叫朕隐隐有些吃味。朕自然是喜欢多子多 孙,只是有了祄之后,朕便索性不再召幸其他嫔妃,一则是朕不得不服老,驾驭嫔妃上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二则是那个该死的石静一,居然敢觊觎朕的女人!朕决不 能让他得逞!

朕不再临幸后宫,果然和嘎珞夫妻更加亲密,小十八也很可爱,晚上的时候乖乖一个人睡觉,不会像他前面两个哥哥似的,小时候总是来打扰朕与他们皇额娘恩爱缱绻。嗯,朕一定会好好疼爱这个小儿子!

祄渐渐长大,文武双全,果然不愧是朕的儿子!只可惜嘎珞对她处处保护得极为严密,这点朕很不赞同,男孩子不能太娇养了!不过祄没有养出坏毛病了,也没有像他额娘似的,又懒又笨又贪吃!只不过,朕偏偏就是喜欢这个又懒又笨又贪吃的女人!

四十七年的木兰秋弥。朕本来是打算带着祄去的,朕想要让那些蒙古王公看看朕八岁的儿子是何等优秀!只可惜嘎珞一力反对,还拿出石静一那个奸诈之徒的话来搪塞朕,什么生死大劫?!哼,朕虽然嗤之以鼻,但不得不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由着嘎珞装病胡闹了!

只是朕没有想到,嘎珞的性子是认准了便不回头,祄也是如此,他竟然偷偷跟着御驾溜出宫来了!朕看着小儿子可怜巴巴的样子,也不忍心撵他回去。又担心万一真的有什么生死大劫…便将他留在帝王御帐中,亲自照看,而且随身带着那一粒仙丹,怕的便是万一有什么不妙,也能救他!

在木兰。祄大出风头,朕也为之自豪!这才是朕的儿子,最优秀的巴图鲁!只是到底还是被石静一那个奸诈之徒的狗嘴给说中了,祄生了腮腺炎,发烧烧得厉害,朕 原本打算给他服用仙丹,可是没想到礽被刺客伤者,还重了剧毒。太医汇报说性命垂危!还好,祄终于退了烧。恳求朕用仙丹救太子。朕很是感动,祄这个孩子,孝 悌有加,是朕最乖的儿子!

仙丹给了礽…虽然朕对这个儿子已经非常不满,但是那到底是朕亲生的儿子,朕亦不能看着他性命垂危而不顾!何况祄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朕便放心地命人将仙丹送去了礽的太子营账中。

随即,是祄身边服侍的心腹太监送来了救命的灵药,因为是命人送来的,朕放心,祄也放心。只是这样的放心。惹出了大祸!照例,朕帐中所用食物、药物都需先由 太监试毒,方才服用。独独这次例外,却不曾想那药中竟然有剧毒!祄服下之后,便吐血晕倒!太医检验,那竟然是剧毒鹤顶红!

催吐的药灌进祄口中,可是毫无作用!祄渐渐面皮发青,呼吸和心跳也渐渐没了。朕的儿子,朕最喜欢的儿子,就这样没了!朕狂怒之际,她竟然来了!

她那样的眼神,朕几乎不敢去看,朕曾经在信中保证,仙丹是为祄留着的,但是却食言了…

“嘎珞,你与朕…还有…禄和礼。”朕只能这样艰难地安慰她,亦是安慰自己。

她等着怒极充血的眸子看着朕,咄咄问朕仙药哪儿去了?!

朕只能告诉她,礽也是朕的儿子,更想告诉她祄是吃了她送来的药才会,只是后头的话,朕没有说出来,也无法说出口去打击她。那药,必然是半路上被人动了手脚。

嘎珞哀怒之下,抱着祄骑着一只巨大的天鹅飞去在遥远的天际。朕来不及阻止,也找不到半点借口阻止她!恍然想起,许多年前,她也曾经离开过朕一次,一走便是数年,朕是害怕的,害怕她这一次再也不会回来。

只是,七日之后她便回来了。回来之后,眼中只有怒气,却无悲色,朕便隐隐觉得奇怪。朕向她保证,再也不会纵容太子了,她的表情依旧是淡漠的。

终究朕废了礽,朕无法容忍一个谋害亲手足的儿子!如此不忠不孝的儿子不要也罢!

废了礽之后,朕实在有些累了,幸好朕发觉,祄还活着。只是没了太子,几个儿子就愈发不安分,褆既然妄想诛杀礽,毫无兄弟情义,甚至巫蛊礽,朕便将他圈禁 了。禩出身卑微,朕原本瞧着他上进,打算培养他做个贤王的,没想到他也更不安分!其余几个看似安分的,骨子里也不见得是安分的。

终究朕只能复立了太子,幸好嘎珞没有因此而生气,彼时朕已经册立了温皙为皇后,让她为主中宫,做朕的皇后,也算是弥补了多年的缺憾吧。

朕复立礽,只为平复几个儿子的野心,比较禄还小,朕这个做父亲的要为他减少压力。等禄成婚,朕也觉得礽没什么用处了,加之他竟然敢对嘎珞无礼,害得她差点小产,于是朕便再度废了礽。

最后一个孩子是个女儿,朕稍稍有点失望,不过能像玉录玳似的那么活泼可人也很不错。嘎珞素来爱给朕的儿子起不入流的小命。朕便给瑚图里宜敏比起了福儿的乳名,免得她又瞎起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字。

只是朕愈发老了,精神也渐渐有些不济,朕活到这把年纪,也该知足了,只可惜禄还不成熟。处理政务还有些不趁手,朕还想多教导她几年。朕许了嘎珞,将来和她一起去畅春园安度余生。

人一老,便什么都不行了,床笫之间,朕怀抱着美丽而年轻的妻子,在看看自己满是皱纹的老脸和苍老的身躯,终究觉得有些配不上她,所以愈发想要对她更好一 些。更让朕感动的是。她没有半点嫌弃朕老了,也没有抱怨床笫见的欢愉愈发少了。吻着她柔软的面庞,朕有心却往往无力,每次朕旁敲侧击地问嘎珞,她却嘟囔着 道:“我又不是你们男人,一到晚上就只会用下半身考虑问题!哼!”

若是年轻的时候,朕可能会不高兴,但是现在听了。朕却安心许多。不论是什么时候,她在房事上从不热衷。以前朕年轻的时候,专宠于她,她却每每是抱怨的眼神。

安心之后,与嘎珞相处,便常常饮茶听曲,作画题词。做些风雅的事情。果然,她也喜欢这样悠闲而静谧的时光。只是时光总爱把朕变老,朕不得不加快了前朝的安排,好早早与她日日过这样的日子。

禄也很争气,只可惜西北突然爆发了战事。朕退位的事儿不得不再度拖延。朕有心将祯培养成为一个善战的大将军王,可惜他野心太大。朕便叫了祄与祯一同出征。祄这些年虽然总是跟着石静一那个奸诈货满天下瞎溜达,只是朕的儿子到底是骁勇的,他以出征,果然大胜还朝!

朕登基六十年的千叟宴上,朕觉得已经到了时候了,便对所有儿子坦言,自己要退位做太上皇,和皇后一起去畅春园含饴弄孙。嘎珞眼睛里是极为开心的,朕也一样。

可是,让朕意料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嘎珞竟然突然绞痛晕厥!竟然有人敢巫蛊镇魇朕的妻子!密嫔胆大包天,祯更是忤逆不道!一个嫔妃,朕可以毫不心软地杀之,但是祯…到底是朕的儿子啊!朕终究狠不下心杀他,只将他削去王爵,终身圈禁!但是,嘎珞还是没有醒来。

朕看着嘎珞日日沉睡不醒,心也沉到了谷底,或许…她再也不会醒来了!想到此处,朕便忍不住心口酸疼难受得厉害!没了嘎珞陪伴,朕哪里还有心思退位,哪里还能安然去畅春园!

六十一年的时候,朕的身子愈发不济了,还好禄愈发上手。朕加快了前朝封疆大吏的调动,因为朕觉得自己时日无多了,必须为禄铺好路!

这一年年底,朕一病不起,仿佛看到了鬼蜮阴森的地府,每一天睡过去,生怕再也醒不过来,便再也看不到嘎珞了…摆在床底下的龙靴,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再穿上。

到底老四是最有野心的,野心促使人的胆量愈发大了。他竟然矫诏,还好朕已经做好了安排,告诉禄遗诏朕已经交给了他的皇额娘。朕始终不能安心咽气,因为朕还没有看到嘎珞醒来!还没有告诉她遗诏便放在他枕头中!

一日日吊着命,夜里朕不敢睡去,生怕会睡不醒。

终于到了弥留之际,朕用最后的力气召见了儿子们和朝中重臣入宫。更让朕安慰的是,嘎珞终于醒来了,只可惜朕也回光返照了,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在她耳畔说出最后的两个字,终于…闭上了眼睛。

临死前,她的泪水如珍珠一般光泽耀眼。对不起,朕终究没能履行诺言与你一起去畅春园度过晚年了。

ps:下一章是康熙的番外现代篇…

康熙的番外现代篇

不知在沉沉的黑暗中度过了多久,或许是一个时辰、或许是一天、或许是一年,更或许是百年。

耳边依稀有闷雷声,空气有些潮热,身上汗水腻腻的。朕睁开眼睛,发现臂弯里一左一右睡着两个香腻的洞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朕蓦然从床上爬起来,惊喜了其中一个长得俗艳的女人,他声音交腻地发麻:“罗哥,多睡一会嘛!”

朕惊讶地看着这个陌生而有怪异的房间,玻璃竟然比冰还要透明!(清朝的玻璃透明度不咋地)...自鸣钟竟然是镶嵌在墙上的(汗,那是石英钟)!家具竟然全都是白色的奇怪的模样(那是欧式 家具)!还有床上的女人,穿着奇怪而又暴lu至极的亵衣(那是文胸)!简直恬不知耻!而且还是两个女人!朕绝对没有召幸嫔妃!朕很多年都没有碰过嘎珞以外 的嫔妃了,这两个俗艳的女人朕也丝毫不认识!而且朕从来没有一下子召幸二个女人!

更令朕惊讶的是,模样怪异而又清晰无比的落地镜中映照出来的,分明不是朕!而是一个陌生的脸,陌生的身体,却是年轻而又健硕的身体!

朕突然脑海中想到了一种可能,朕或许是借尸还魂了!朕在惊骇中还没有苏醒过来,那个也醒过来的女人便恬不知耻地凑了上来,这个身体都腻在了朕身上,“罗哥”

“滚开!!”朕平生最厌恶的便是风sāo的女子!便毫不客气地将这个女人推开。

朕冒着暴雨跑出了哪个模样奇怪的行宫(那是欧式别墅),外头雷声阵阵,正下着暴雨。行宫建在一个小山顶山,朕飞奔着冲下山去,却被一个飞速冲过来的钢铁马车(汽车)给差点撞到。幸好朕反应快,否则性命危矣!

该死!谁敢撞朕,太放肆了!更让朕发怒的是汽车里走出一个穿着怪异的年轻人,一边叫骂着:“你不长眼睛啊,大半夜地跑到马路中间...”

朕本玉发火,只是看到那人的面容,急忙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襟:“祄?!快点告诉朕,朕为什么会在这个奇怪的地方!!这里莫非不是大清朝?难道是什么蛮夷番邦?!”否则怎么会有穿得那么暴lu的,恬不知耻的女人?!

暴雨中,祄整个人呆在了哪里,嘴c魂发抖地吐出几个字:“皇...皇、皇阿玛?!”

朕焦急之下,也忘了祄方才的放肆的话了,只急切地问:“快告诉朕,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还有,你皇额娘呢?她在哪儿?!”

祄从惊愕中苏醒过来,急忙道:“皇阿玛,雨下得越来越大了,不如先去儿子车里吧!”

朕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的确此地不大合宜,朕便进了祄那奇怪的马车里,嗯,里头倒是挺舒服的,就是地方太狭窄了!而且...朕疑huo地问:“车夫吗?还有你的马车怎么没有马?!”

祄嘴角抽了抽,道:“皇阿玛,要不先去儿子住的地方,儿子再慢慢跟您解释。”

朕点头,道:“那便起驾,去你的王府吧。”

祄的马车着实奇怪,不过跑起来还真快!坐着也十分平稳,除了太小了,其他都很不错。祄载着朕去了他的王府,不过不是当年朕赐给他的府邸,而是一个海边的西洋式的别院,就想朕醒来时候所在那个行宫差不多。

祄找了身干爽的衣服,亲自伺候朕穿上,朕有些疑huo:“怎么你的别院没有伺候的奴才?”

祄脸颊奇怪地抽动了二下,方才道:“皇阿玛,儿子不喜欢人多,隔三差五会有人来打扫。”——就是所谓的钟点工。

和祄整整谈论了一夜,朕才晓得朕已经来到了三百年后的世界!而且竟然这个天下已经不是大清朝的天下了!朕怒骂子孙庸碌无能,竟然丢了朕一手传下来的江山! 禄草草说了一下这近三百年的历史,朕越听越怒,堂堂天朝上邦,既然被西洋蛮夷给打垮了!真是不肖子孙,居然割地赔款,居然任由一个女人(慈禧)干政、败坏 超纲!

“朕三番五次嘱咐你要好好辅佐禄,你就是这么辅佐的?!”朕怒极之下,也对祄的不作为而气愤不已。

祄无比委屈地道:“儿子是有好好辅佐十六哥,只是十六哥驾崩之后,弘易不信任儿子这个手握重兵的皇叔,儿子只好卸去兵权,养老去了。”

“弘易这个不肖子孙!哼!”朕怒骂之下,不禁疑huo道:“怎么禄没有传位给弘旦?!”

祄只好絮絮叨叨说了一下禄的几个儿子的问题,朕听了之后又忍不住发怒:“朕早就说了,弘智的性子不适合立为太子!禄这个不孝子,就是不肯听!”

“皇阿玛息怒。”祄只得急忙劝慰道。

这天下已然变了,朕也无可奈何,想到已经过了三百年,朕不由害怕,那么嘎珞是否也已经做古了?急忙道:“你皇额娘呢?”

祄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眼神怪异地道:“皇额娘,应该会现身吧。”

朕听到之后有些ji动,仔细追问之下方才晓得,嘎珞对祄说过,三百年后叫祄去找她,但是奇怪的是嘎珞好像失忆了似的,而祄刚刚听说在今日傍晚雷电交击的时候嘎珞被雷劈中了,而祄是刚刚送了嘎珞去医院,回来的路上便碰见了朕。

医院...这个时代的一种奇怪的东西。

朕去医院看过嘎珞,只是她的模样和以前截然不同了,不如以前美丽了,更沉睡着,半点没有苏醒的迹象。祄说她身体一切正常,就好像睡着了似的。

祄不敢骗朕,既然他说那是嘎珞,就不会错了!朕听从祄的建议,去适应这个时代和适应新的身份,让朕生气的是这个身体原本的主人yin乱成性,比起朕有过之 而无不及!不,朕虽然嫔妃不少,但还从没有同时跟两个女人欢好过!他却习以为常!更常常出没于青楼...额...也就是这个时代所谓的,简直不知自爱!

这个身体除了年轻、健壮、俊朗一些,便一无是处!(康boss,你太挑剔了,俺替你挑选了这么个高富帅的身子,你还不满意啊?)

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是个封疆大吏(省长)的第三个儿子,自幼交惯,纨绔至极!无不成武不就便罢了,还贪花好色,居然二十七岁了还没结婚!哼,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朕这个年纪的时候都已经有了七八个儿子了!真是不象样!

愤愤地阅读了这个“罗三玄”的记忆,朕怒骂了一通,让祄亲自开车送回了那个西洋式行宫,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两个女人给一笔钱打发走了!嘎珞一定会苏醒的,朕现在有年轻的身体,一定能等到她醒来!朕此生要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她曾说最羡慕弘治帝后,此生朕便如她所愿!

只是其中那个风sāo的实在恬不知耻,无婚无媒便与男人有了肌肤之亲,更纠缠不放!屡次找上门来,非要与朕为妾不可!开什么玩笑,朕此生打定主意,既不是 帝王之身,便无须有政治婚姻,朕要与心爱的妻子共度一生才行!要是嘎珞醒来,看见有这么个风sāo的女人在朕身边,一定会吃味的!何况此女子,朕也实在厌 恶不已,为人妾侍最要紧的便是恭顺,她这个货色、这种德性如何配与朕为妾侍?!而且这个名叫苏小婉的女人还是个抛头lu面的戏子(三流演员),朕起能收了 她?!哼,子无情,戏子无义!朕一世英名,岂能毁在这种女人身上?!

让朕高兴的是,四十多日之后,嘎珞终于醒过来了!让朕烦忧的是,那个苏小婉的女人竟然怀孕了!该死的!朕居然忘了,朕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罗三玄刚刚和 她欢好完!该死的,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嘎珞知道...唔,她现在的名字叫温皙?该死的,早知道朕当初就不给太子的长子取名叫弘皙了!嘎珞居然也不告诉朕!

下午朕接到母亲打来的电话...嗯,电话这种怪异的工具,不得不说还是很有用的。朕的母亲,这个时代叫“妈妈”,她生了三个儿子,三个儿子却都是单身!朕 这个她最小的儿子,也二十七岁了,前头的长子罗一天、次子罗二地(不得不说,朕现在的父母起名字的水平实在是太差了),这两位兄长都年过三十了,长兄随父 亲入官场,已经坐到了县令(也就是市长),次兄则在军中颇有功勋,如今已经是低级军官了,最不象样的就是这个罗三玄,文不成武不就,整天吃喝玩乐嫖女人! 哼,什么东西?!怪不得被老天摄走了魂魄,让朕得到这个身躯!

妈妈是个十分唠叨的人,想当年朕的皇额娘孝康章皇后,也是个温柔而柔弱的女子,现在的这位妈妈却和皇额娘截然不同。她聪明精干,打理家业井井有条,还在外 经商,颇有商业头脑。如今她最盼望的就是得到一个孙子,而那个苏小婉却找到了妈妈!想要做罗家的三少奶奶!可恶!朕决不能让她得逞!朕要娶的人是嘎 珞!

温皙的番外4

“咦?”温皙眉梢妖娆地上扬,“我记得罗三玄可是很有名的花花大少哦?”其实她根本不晓得...诈一诈他罢了。大文学

玄烨果然额头爆出青筋,指着自己这个身体道:“那是他干出来的好事儿!不关朕的事儿!!”语气里闷雷阵阵,气得牙齿都磨得咯咯作响。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呀?”温皙好奇地问道。

“四十二天前。”玄烨眼中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沧桑感,才三百年,大清才三百年就覆灭了!

温皙微微讶然,四十二天前,也就是她被雷劈,去了清朝的那一天...那道雷电应该是是破开了时空将她带到了大清朝康熙二十年,成了钮祜禄嘎珞,同样也将死去在康熙六十一年的玄烨的魂魄带到了这个时代。

“那你是什么时候和祄碰面的?”虽然玄烨如今的模样,小螃蟹就算眼睛有x光功能也忍不住来,可玄烨不会认不得自己儿子。

“也是四十二天前。”玄烨闷声道。

“咦?你刚穿过来就碰见祄了?!运气真好啊...”温皙感叹着。

只是玄烨那沉着脸的样子,似乎回忆起了什么相当不快的事情。玄烨摇了摇头,把那些不愉快暂且抛诸脑后,看着温皙,柔声道:“祄说你还活着,朕...都几乎不敢相信!”

温皙撇撇嘴,挖苦道:“什么‘朕’啊‘朕’的,你早不是皇帝了!”

玄烨无奈地笑了笑,道:“你呀,愈发牙尖嘴利了。”说着将温皙拢在怀里,“虽然沧海桑田,天地骤变。只是能和你再做夫妻,也算不枉此生了。”

温皙鼻子一哼,道:“我还没答应嫁给你呢!”钻戒、求婚,啥都木有,就想这么快嫖到老娘?!

玄烨只柔和地带着依恋地微笑着,轻轻将自己的裤子口袋一翻。大文学便翻出来一个银镶边的大红绸料的小盒子,啪一声,开启之后,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光泽耀眼的钻戒,“还是祄告诉朕的,这个时代的女人据说都喜欢这个东西...”随即眼角扬起一个探究的弧度,“你也喜欢吗?”

钻石这个东西,自古以来就对爱美女性有着磁铁一般的吸引力,何况现在这个时代钻石被赋予了特殊的意义。只要是个女人,就没法丁点不动心。

玄烨拉过温皙柔软的手,另一手取出那枚钻戒,便要往温皙手指上带。

温皙立刻清醒过来,急忙缩回手,狡黠地道:“错了,不是这么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