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截下棒子的段守成,气喘吁吁的瞪着闺女,狠狠的道:“拎棒子?这丢人现眼的玩意,我恨不得当初生下来没摔死,我这些年就是揍的轻。”骂完了闺女,他又开始骂媳妇,“老娘们家家的,你就惯着吧,好好惯着,我看她最后能出息成啥样?”见媳妇站着不动,他这火更大,“看啥看?还不把这死丫头给我拉进去?今后给我老实待着,再敢出去,看我不打折她的腿!”

王彩凤不敢多言,忙拉着低声抽泣的闺女进了小屋。

段志涛见不打了,心里还颇为可惜:你看他大爷,又拎棒子,又动拳头的,其实才打了一巴掌,太少了,明显是干打雷不下雨,糊弄鬼呢。

可惜完了他出声道:“大爷,我还要进城,先走了。”该做的他都做了,再就是段家自己的事了,好坏他都不准备搀和,免得今后受埋怨。

段守成见闺女进屋了,心中的气儿一散,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无力的挥了挥手道:“骑车子加点小心,走吧。”叮嘱的话不用多说,侄子既然知道让玲玲晚点回来,就说明他明白深浅,指定不能给捅出去。

段志涛点了点头,进屋跟闺女道个别,他转身就想出屋。

“志涛哥,我咋办?”江志祥跟见着救命稻草似的,一把拉住段志涛的衣角。刚才还觉得段志涛给他一拳够狠,现在才知道,他这是刚出虎穴又进狼窝,这家人打人都自带兵器,不用手打啊。

“你咋办?”段志涛莫名其妙的道,“你自己做了啥你自己知道,一会儿听我大爷的,你们该定日子定日子,该掏钱掏钱,啥事没有你就滚蛋,问我干啥?”一把拽过自己的衣角,段志涛大步走了,反正他告诉他爹,抱着闺女别出来,外面狗脑袋打成驴脑袋也不关他的事了。

再说王彩凤,拉着闺女进了小屋,瞅着肿了半面脸的亲闺女,她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只能紧张的低声问道:“跟妈说,他欺负你没有?你们俩这到底是第几次了,啥时候开始的?你说你这丫头咋就这么傻啊?”

段玲玲是被吓傻了,从小到大,她被扇巴掌都是有数的,啥时候让她爹拎着棒子追过?现在终于安全了,她心里的委屈一下子就冒了出来,她干啥了?不就处个对象吗?用得着拎着棒子要死要活的吗?这丫头又惊又怕又委屈,捂着脸就哭上了。

“哎呀我的个祖宗啊,你就别哭了,他到底欺负你没有,你们俩在一起多长时间了?”王彩凤就怕时间长了,她闺女肚子里再有了,到时候闺女到婆家都不受人待见。

当然,这还要感谢段志涛的欠条,否则她现在要愁的,就不是婚后的问题了,连结婚都是没影的事。

见闺女捂着脸就知道哭,她实在没辙的坐那开始给闺女讲:“玲玲啊,反正都走到这一步了,你跟妈说实话,你们俩到底有没有,有没有那啥?要是有,咱们拿着你三哥给的欠条,让你爸逼他结婚,要是没有,我看你就趁早跟他断了算了,你没见他连申请书都写好了?他要走了,还吊着你,他不是啥好人,连你三哥都说了,这路人不靠谱啊…”当妈的苦口婆心的说着,只觉得这闺女省心了二十年,今儿一天就让她操碎了心。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妹纸们的鼓励,抱住亲亲,么么哒,亲爱的们破费了,爱你们哦(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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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母亲的一再催促,终于让段玲玲从委屈中清醒了过来,她突然想起来,外面还坐着个江志祥?天啊!刚才自己的狼狈样,是不是都被对方给看见了?

女孩的虚荣心,让这丫头的思想又跑偏了,把她妈在一旁都要急吐血了,这到底是有没有啊?

“玲玲啊,我是你亲妈,跟自个妈有啥不能说的?你倒是跟妈说句实话啊?”你想要急死我啊?

实话?重回现实的段玲玲心中犹豫,实话就是她和江志祥今儿个才拉上手,可这话要是说了,听她妈的意思,今后他们俩就没戏了,她不明白,为啥母亲的态度和自己想的不一样?人家江志祥明明是城里人,今后还能有个正式工作,哪不好?还你三哥都说了,这路人不靠谱?他段志涛就靠谱了?还不是仗着他有俩臭钱,性子混,家里人才谁都不敢惹?如果她是城里人,如果她能嫁到城里,她不也能过上顿顿吃肉,天天听收音机的美好生活?

这丫头就忘了,她三叔也是城里人,可那日子过的,天天也是顿顿的白菜土豆,多久才能见回肉。只能说,这丫头现在已经被‘城里人’的名头迷花了眼,别的啥也不想了。

想到这,她看着一再催促的母亲,眼一红,低声哭道:“妈,对不起,我让你丢脸了,可我真的喜欢他,我们,我们已经好几次了…”

王彩凤只觉得耳朵里轰隆一声响,脑袋里一片空白,半响才回过味来,她跟疯了似的,举起拳头照着闺女的身上就是一顿捶:“你个死丫头,这么多年我都白教你了,我咋生下你这么个丢脸的货?”

“妈?妈?别打了,到底咋样?”听父亲说了经过的段志军,也是连生气带窝火,一直在门口等着呢,刚才听他妈在里面又哭又骂的,他心里一沉,推门就进来了,这时候也顾不得好不好意思了,拦住他妈先问结果。

王彩凤悲痛的看了眼大儿子,含着泪道:“让你爸跟那小子把婚事定了吧,你妹妹她…”说到这,她捂着脸就坐一边哭上了。一辈子清清白白没被人讲究过一句,没想到自家闺女却做出这种事来,简直就是丢人现眼啊。

都说到这了,段志军还有啥不明白的?他狠狠的瞪了眼段玲玲,转身走了出去,到外屋一把拽住江志祥的脖领子,把人拎起来粗声道:“说,你准备啥时候和玲玲结婚?小子,今儿个你的话要是不让我满意,别说出杏花村,你连段家也别想出去。”

看着双眼充血的段志军,江志祥发现,他特别怀念离他而去的志涛哥,别看那位打人之前不提醒,可相对的,他也不用这么提心吊胆,像现在这样,满心煎熬的等着审判结果,真的很受折磨啊…

等段志涛卖完了鱼回到家,发现他爹段守信也回来了,把手里的油纸包递给闺女,他才转头问他爸:“咋样?事定了没有?”

“定了,先定到八月初,具体还要看江家啥意思,唉,这事闹的…”想起大哥那泛红的眼,段守信心里难受,玲玲这丫头平日里瞅着挺好的,可大事上咋这么糊涂呢?

小甜甜不懂大人的上火,她开心的接过爸爸给的油纸包,打开一看,里面有两根香香的大麻花,她笑眯眯的凑上去,先咬了一口满足的嚼着,然后才伸小手掰了一块,转身塞到太奶奶的嘴里。

“我早就说过,那丫头性子一点都不踏实,可只要我一说这话,老大两口子就跟我看不上他闺女似的,推三阻四的不让我说,我这亲奶奶还能害她不成?”段老太太现在哪还有心情吃啊?可为了不打击重孙女的积极性,她只能接过孩子给的那口麻花咽了下去,然后继续数落没见面的大儿子一家。

出事的是她孙女,她能不着急吗?可这年头的女孩就这样,一步走错了,没人给你悔改的机会,不像男孩,就算平日里吃喝嫖赌,输耍不成人,可真浪子回头的时候,大伙还能赞声好,唉,这都是命啊。

“奶,您也不用太上火,他们是小两口自己处上的,平日里也没听说那江志祥有啥不好的地方,今后结了婚,没准能不错呢。”不然范淑香能咋说?老太太岁数大了只能往好了劝,不过从心里讲,她也不太看好这一对,特别现在的性质又成了逼婚,有感情估计也被磨没了。

“不错?她能不错才怪?没羞没臊的玩意,要是我当婆婆也看不上她,人家江家人就能看得上?”老太太越说越气,可一对上孙媳妇那无辜的脸,只能无奈的一叹,“算了,脚上的泡是她自己走的,现在说这个还有啥用?老太太我眼不见心不烦,爱咋地咋地吧。”

段志涛给媳妇使了个眼色,示意话题危险让她风紧扯呼,范淑香二话没说,麻溜起身做饭去了。反正都是老段家的事,她也表达过自己的关心了,还是赶紧撤吧,毕竟这种事,她是真没法管。

见媳妇对自己的意思领悟的不错,段志涛满意的挑了挑眉,然后一脸感慨的道:“奶,淑香说的也没错,至少那江志祥还没回城里呢,他那条子,还不知道啥时候能给批出来呢,万一关系不硬回不去了,在村里也就没啥婆媳问题了,我大爷等于多了个养老女婿,挺好。”

说实话,要是换了他姐这样,他一定背后使坏不让那小子回去,想回去也的等他姐生完孩子立住脚再说,不过出事的是段玲玲那丫头,那就随便吧,管这么多他已经算仁至义尽了,再管可就是出力不讨好了。

一家人正感慨着呢,就见江小雨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志涛,志涛,淑香呢?快,快进城,你二哥出事了,给人盖房子的时候从房顶上掉下来了,现在被送到县医院去了。”

“我二哥?”段志涛的脸色蹭一下就变了,他一把抓住大舅嫂的袖子道:“说没说人摔啥样,啥时候的事?”刚才他一路回来,村里咋没人说呢?

“不知道,他在二嘎子村给人干活的时候摔的,摔完了连家都没回就给送医院去了,刚才爸妈接到消息都去了,我是特意来通知你们的。”别看家里那一家三口都进城了,可她总觉得这仨人不靠谱,特别是关系到钱上,所以忙跑来叫妹夫一声,这两家关系好,真有点啥事,咋也不能让兴华吃亏。

厨房里的范淑香也听到了,跑出来又问了遍情况,然后顾不得多说,俩人把家里的几十块钱都揣兜里,匆匆忙忙就进了城。

两口子心里急啊,家都没回就给送医院去了,这人得摔成啥样?

到医院一看,和想象中全家悲痛、垂头丧气的场面完全不一样,因为好好的医院已经成了菜市场,打乱套了。

说起范兴华,这小子很能干,他从小就跟着自己的师傅,其实也就是自己的一个表舅,学干瓦匠活,人勤快脑子活,说话也知道看场合,时间长了,哪家有活都愿意用他。

这回二嘎子村有人要盖新房,范兴华他们这一伙人就来了,一干十来天,包吃不包住,大伙干的都挺乐呵,谁成想今儿个上大粱的时候出事了?

把梯子的是雇主的儿子,之所以盖新房,也是要给他结婚,结果小两口这两天闹了点矛盾,让这小子心神不宁的,边把着梯子,边在那想:桃花她为啥不理我了呢?她为啥跟我生气了呢?三为啥两为啥的,手里的梯子他就忘了把,范兴华上边一动,这没啥重量的木头梯子一下子就歪了,等他发现不对再想伸手,已经抓不住了,只能眼瞅上面的人栽了下去。

因为是平房,所以并不是太高,要是真摔平地上可能还好点,可倒霉就倒霉在,下面有几块砖头,范兴华脑袋碰石头上,当时就晕了过去。

大伙都吓坏了,忙找车给送到了医院,本以为是脑子磕坏了,结果一检查才知道,脑子没事属于皮外伤,可腰被硌了一下,腰椎骨折了。

医生说这消息的时候,差不多所有人都在场,不只雇主和范家人来了,连徐家人也在,同村人去范兴华家报信的时候,正赶上徐母去闺女家串门,一听这事,丈母娘担心女婿,回家叫上儿子媳妇组团就来了。

“具体情况还要进一步检查,毕竟这腰不像别的地方,今后能不能正常行走,现在还不好说…”穿着白大褂的主治医师,嘚嘚了一堆检查结果,大伙唯一听懂的就是这句,听完了大伙也傻眼了,啥叫不能正常行走了?这人今后算废了?

一群人都忽略了那句‘现在’不好说,脑子里一致认为,这人完了。

知道事情经过的范母,顿时觉得天都塌了,抓住雇主的脖领子,连哭带嚎的就挠上了,徐家的几个大舅哥一听这消息,也跟打鸡血似的往前冲,三家在这医院的走廊上就打成了一窝粥。

最后连医院的领导都出动了,才算是把这事给压下来。

段志涛两口子知道的晚,等他俩又安排家里又找车的,到这的时候,那雇主都回家给筹钱去了,所以现在打起来的是范家和徐家。

按理说这俩家人应该是一致对外的,可谁让刚刚那大夫说,范兴华好不了了?

徐家人也没细琢磨,啥程度算是不能正常行走,听说腰不行了,就觉得这人算是彻底废了。别忘了,男人的腰不只支撑着身体的重量,他还起着传宗接代的重要作用,本来小两口现在都没孩子就够让人上火的,这回好,今后连惦记都不用了。

见雇主走了,徐母镇静下来,终于寻思过味来了,她闺女要是再跟范兴华过,这辈子不就完了吗?孩子孩子没有,丈夫丈夫没用,守活寡都没这么可怜的,至少人家不用伺候个残废,当妈的心疼闺女,也顾不得细想这是啥地方,拉着闺女去拐弯处就把这话说了。

徐慧芬见丈夫脑袋上缠着圈绷带,昏迷不醒的躺在那满脸煞白,本来就快被吓傻了,再听说兴华今后可能起不来,人都快崩溃了,此时她妈还在耳朵边上,嘚啵嘚啵的没完没了,烦的她没好气的哭喊道:“妈,兴华都这样了,你咋还有闲心想这些?”孩子有没有那是以后的事,她现在只想让她男人醒过来。

“你这傻丫头,妈还不是为了你好,你看看你结婚都几年了?偏方也吃了,汤药也抓了,可还是啥都没有,过到现在,人家老范家都不把你当回事了,他范兴华要是能像以前一样挣钱养家也行,今后他连地都下不来,你还能指望他啥?能不能长点脑子?”徐母心里是恨铁不成钢,要是俩人有孩子她就不说啥了,可现在连个孩子都没有,丈夫再这样,闺女的未来她是真看不着一点亮,她能不急吗?

“妈,有啥话等兴华醒了再说行不?我现在就想看他醒…”徐慧芬红着眼正想说啥,听了半天墙角的范母嗷一声就冲了出来,“好你个老八婆,我儿子还没死呢,你就开始咒骂我儿子?敢劝你闺女改嫁?你的良心都让狗吃了?”别看当初她也干过这事,可这事她干行,徐家干就不行。

再说了,当初的段志涛是人都进去了,闺女不改嫁自己咋过日子?可徐家要是离了婚,她儿子躺到炕上,这后半辈子又该咋整?所以这徐慧芬说啥也不能放她走。

一般正常的想留人,你不得好哄好劝说点好听的?可这位倒好,一门心思冲上去硬干,好像她能把徐家打服了,徐慧芬就不敢跟她儿子离婚。

想的挺好,问题是她领来的队友不给力,她这边和徐母挠上了,跟出来的范父却在一旁吓麻爪了,范兴业倒是想上前帮他妈忙活忙活,可让徐慧芬的大哥,两巴掌就给扇一边去了。

徐慧芬就更不用说了,站在那左右为难,两边都是妈,她既怕亲妈吃亏,又怕婆婆受伤让丈夫醒来埋怨,忍不住的上前劝架,结果被她二嫂三嫂,一人拉着一个胳膊,直接就给拽到一边去了。

徐家兄弟站一边看俩老太太打架,时不时伸把手拦那么两下子,不用说,这战况妥妥就往一面倒了。

“干啥呢这是?都他妈给我住手!”段志涛离老远就见自己老丈母娘让人给按底下了,顿时火就上来了,虽然他也看不上这丈母娘,但也不能让别人给欺负了去,这不是打他段志涛的脸吗?

这位蹭蹭几步过去,两手推开了想要阻拦的徐老二和徐老三,然后一把抓住打人的徐母往后拽,反身就把丈母娘给护到了身后:“怎么着?怎么着?欺负我们老范家没人啊?想打架朝我段志涛来,俩大男人欺负个老太太,你们他妈算啥男人?”

一句话,把徐家哥俩闹了个大红脸,谁也不往前凑合了,别看他们家人多,可现在要是凑过去,虽说是三打一,估计他们哥仨也占不着啥便宜,还是见好就收吧,反正刚才也没吃亏。

一直处于被动挨打的范母,可下是见着亲人了,躲在四姑爷的身后,她拉着段志涛的胳膊,就开始诉上了委屈:“志涛,你可算是来了…你二哥腰摔断了,今后瘫炕上就起不来了,这姓徐的没安好心,见你二哥不行了,撺掇她闺女和你二哥离婚,她这是骑咱脖子上拉屎啊…”

这位是越说越心酸,以前二儿子好好的时候,她啥时候被人这么欺负过?今儿个才发现,二儿子一倒,丈夫窝囊,大儿子太面,她被人按地下揍都没人管,她的命咋就这么苦啊?

见亲妈被打,慢着一步的范淑香也跟着着急,可见她妈躲在丈夫身后,拉着颤音喊了一句‘志涛,你可算来了’,她又忍不住想笑,还没等她笑出来呢,就被她妈的下一句话给说懵了:说啥?她二哥腰摔断了,瘫了?后面离不离婚,拉不拉屎的她也顾不得管了,冲过去抓住范母的手急声道,“妈你说啥?我二哥咋了?啥叫瘫了?”

眼见闺女脸上的焦急,范母哇一声就哭了出来:“淑香,你二哥这辈子算完了…”

“所以说,我二哥今后还能站起来?”范淑香盯着眼前的大夫,满脸呆滞的道。

“可以啊。”大夫很纳闷,谁说站不起来的?“只是这护理很关键,要是恢复不好,今后很容易留下后遗症,而且就算好了,近几年也要避免重体力劳动…”

从门诊室出来的段志涛忍不住磨牙道:“回去问问,谁他妈说二哥起不来要瘫吧的?”他要把那混蛋揍个生活不能自理。

“好像是你丈母娘说的。”范淑香同样很无语,毕竟这话外人不好说出口,只有她那个妈,才能毫无忌讳的,一口一个你二哥不行了,弄的他们两口子真以为二哥咋地了,连打人的徐家都没顾得上搭理。

段志涛一听也泄了气儿,好吧,那是二哥的亲妈,打了二舅哥也不带乐意的,可胸口的气不撒他还觉得憋得慌,想来想去他就想到了徐家:“这徐家啥人啊?二哥这边刚出事那边就吵着要离婚?这也太缺德了吧?落井下石也不是这么干的,真是连我丈母娘都不如。”

“噗——咳咳,咳咳…”

“咋了你这是?走个道还能呛着?”段志涛给媳妇拍着后背,嘴里还忍不住安慰,“二哥的事你也别着急,人家医生不是说了吗?没大事,好好养一个月就能下地了,顶天这两年别干重活呗?那徐慧芬不待就让她滚,到时候让二哥回咱家,我伺候他一个月,不能干重活就跟我卖鸡,咋也饿不着他。”

范淑香好一会儿才压下这口气,没办法,谁让丈夫这话又戳中她的笑点了?还连他丈母娘都不如?人家徐家只是提离婚,他丈母娘那边可是连下家都联系好了,论速度,徐家是拍马都赶不上你丈母娘,你真是小瞧你丈母娘的战斗力了,不过这话还是别说了,说开了太伤感情。

可通过丈夫的话,她倒是想起一件事来,徐慧芬不待就让她滚?眼珠一转,她偷偷拉着丈夫小声道:“志涛,虽说二哥现在没那么严重,二嫂也不能离婚,可你说二哥今后也干不了重活,二嫂万一再嫌弃二哥咋办?”

“她敢?”下意识的一瞪眼,可寻思了一下,段志涛也有些没底,他不是没见过,村里有些凶悍的女人,骂没本事的丈夫,跟骂三孙子似的,二舅哥脾气还好,今后要真是在家连个泔水桶都倒不了,这女人就真能愿意?

这么一想,他低声对媳妇道:“一会儿回去先别说二哥这病能好,你就装作啥也不知道,看她到底吵不吵着要离婚?”

要是真吵着闹离婚,所幸就断了吧,虽说范兴华今后的身体干不了重活,离有福同享的目标也有点远,可要是连有苦都不能帮着担,还算啥两口子?别看二舅哥脾气好,可他知道,二舅哥不是那种,只要有个媳妇就宁可装孙子的人,长痛不如短痛,不和就散吧。

范淑香看着丈夫简直都心花怒放了,这丈夫最和她心意的地方,就是两口子沟通全无障碍,不管她这边想啥,那边都能对应上,妥妥是天生一对地配一双啊。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没算好时间,被锁到小黑屋里了,终于出来了(擦汗)

谢谢妹纸们的鼓励,抱住亲亲,么么哒,爱你们哦(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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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范兴华醒来的第一感觉就是疼,整个上半身跟散了架似的,特别是后腰那,更跟折了似的疼,该死的,咋会这么疼?

强忍着即将脱口的痛苦呻、吟,他缓缓的睁开双眼,雪白的棚顶让他一愣,他这是,在医院?咋跑这来了?

“兴华啊,你可醒了。”旁边坐着的范母一见儿子醒了,哭着就扑了过去,“我可怜的儿子啊,都是那杀千刀的老马家,把你害的这么惨,今后你连炕都起不来,这可咋办啊?”

母亲的哭喊,让范兴华想起了事情经过:对了,他是在老马家盖房子,上房梁的时候从梯子上掉了下来,他妈说啥?今后连炕都起不来?他残废了?

范兴华的脸色越来越白,眼中透出的无助与惊慌,即使是再镇定的人,听说自己要瘫到炕上,他也承受不了,更何况范兴华今年才二十多岁,漫长的一生才刚刚开始,就再也起不来了,这让他哪能受的了?

“兴华你快松手,手上还打着针呢,这都回血了。”把娘家人劝走的徐慧芬,一进屋就见躺在病床上的丈夫眼神无助,脸色煞白,还没等高兴人醒了,就发现她男人双手握拳,输液管都回血了。

她急忙过去把丈夫的手指掰开放平,抬头刚想说啥,就听一旁的婆婆哭道:“兴华啊,你说你连个孩子都没有,现在又瘫吧到炕上,今后的日子可咋整啊?”

“妈你有完没完了,兴华才醒,你跟他说这个干嘛?”徐慧芬一听就恼了,兴华才醒正需要好好休养,上来就告诉他这么严重的消息,他怎么受得了?

她不说还好点,她一说把范母的新仇旧恨都勾起来了,指着她就开始骂:“你个没安好心的玩意,现在跑这装好人来了?当我不知道你想离婚?当我不知道你想扔下我们兴华自己跑?兴华啊,妈就说这女人不是个好东西,你看看,你看看,刚知道你起不来了,她就和她那缺损的妈在外面商量要和你离婚…”

“放屁!我啥时候说要离婚了,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要离婚了?”徐慧芬见丈夫的眼神越来越冷,她气的也顾不得眼前的女人是她婆婆了,转头就和范母对质,大有你不说实话,我和你玩命的架势。

她承认母亲刚刚的话不好听,可那也是为她好,知道丈夫今后起不来了,她不是不害怕,就像她妈说的,她孩子孩子没有,丈夫又变成了这样,今后家里没个顶门立柱的,老了咋样先不想,现在的日子该咋活?可她明知道日子难过,她还是舍不得,或许在范家人眼里,她自私自利刁蛮任性,可她是真的喜欢兴华,从很早以前就喜欢,否则一开始也不能那么巴结范母,只想着婆婆喜欢自己,丈夫就能更喜欢自己,谁成想两口子的关系越处越远,到最后竟然成了不冷不热?

瞅着丈夫脑袋上围着的纱布,她眼圈一红:不冷不热她也想过啊,从没想过离啊?

“还哪只耳朵听着了?我两只耳朵都听着了,你不就想等我儿子醒了和他亲自说吗?你说啊,你说啊?”不知尖傻的范母,似乎终于抓住儿媳妇的把柄,趾高气扬的看着徐慧芬,看那表情明显是胜利在望了。

“我没有,兴华我没有。”徐慧芬哭着看向床上的丈夫,见段兴华的眼神仍旧是冷冷淡淡一片灰暗,她脑子一热,尖叫着就朝范母冲了过去,“你个死老太太,你就是看不得我好是不是?兴华都这样了你还埋汰我,我和你拼了——”

这回好,婆媳俩在屋里又掐上了。

范兴华冷冷的看着眼前的闹剧,已经不想管也没那能力管了,以前还能把俩人拉开,现在呢?成了废人的他算个屁?至于他妈说的是不是真话,他也懒得追究了,如果是真的,正好没有孩子,俩人算是好合好散,如果是假的,他都这样了,还能真拖累对方一辈子不成?他还没那么狠心。

“这是病房,你们有没有完了?”范淑香咋都没想到,他们两口子上趟门诊室的功夫,这屋里又掐起来了?更可气的是,还哪场都有她妈?这人到底是来看儿子的,还是来掐架的?

旁边的段志涛也气够呛,特别是发现,媳妇喊了两嗓子谁都没搭理,他就更来气了,这是没把他媳妇当盘菜吗?这位当时就火了:“都他妈有没有完了?不待就滚,这是病房,不是让你们来掐架的。”

其实他的气儿主要是冲着徐慧芬去的,刚才那波他只赶上个尾巴,听到的原因就是徐家要离婚,想也知道,离婚能是谁离婚?所以他心里正憋气呢,觉得这徐慧芬太不是玩意,比他媳妇差远了。

谁知道这一句话喊出来,屋里的两个女人都跟见到主心骨似的,全朝着他来了。

“志涛啊,你可来了,你看看你看看,这女人当着你二哥的面就敢打我,你说有这么当儿媳妇的吗?她是真不把你二哥当回事了…”

“我没有,志涛,妈竟冤枉我,我从来没说不想跟兴华过了,我就是看兴华刚醒,妈就跟他说好不了了,我怕他着急,我没说不想过了…”

范母是通过刚才的事,下意识对女婿产生了依靠,徐慧芬则是觉得,丈夫平日里和小姑子家最好,她想诉苦,不也得找个能说得上话的?所以这俩人一左一右,都拉着段志涛诉上委屈了。

就段志涛这性子,要是他媳妇哭两声,他还能有心思哄哄,外人他哪有那耐心?更何况瞅着二舅哥的样子,他还心里着急,想到二舅嫂说,二舅哥刚醒,丈母娘就开始磨叨不好,他对范母也没好气了,当即把胳膊一甩,转身把俩人往外屋一推,不耐烦的道:“我二哥还要养病呢,你们俩有理上外边讲去,讲明白了再回来。”然后他哐的一声把门关上,屋里安静了。

看到一旁窝在墙角,正苦着脸上火的老丈人和大舅哥,他强压住火,还算心平气和的道:“爸,我们都在这呢,您要没事就赶紧领我妈回家吧,今儿一天她干了三仗,也够她累的了,大哥,一会儿你陪爸妈回家,明儿早上来换我班,二哥住院这两天,得有个男人在这盯着,咱俩来回串班。”

几句话,段志涛把看护顺序给排好了,按理说儿子有病,爸妈不老不小的咋也得在身边陪同,不过这对爹妈就算了,一个就知道惹事不知道压事,一个往那一缩光知道上火,赶紧让这俩祖宗回家吧,可别在这捣乱了。

四妹夫一瞪眼,段兴业啥也不敢说,忙搀着还想说啥的父亲往外走,临走还没忘了告诉弟弟一声:“兴华啊,你好好养着,大哥明早过了。”再咋说也是兄弟,见弟弟这样他心里也难受。

面对大哥难得的兄弟情,范兴华无力的闭上眼,已经啥话都不想说了。

见二哥一副心灰意冷的样子,范淑香看了看丈夫,然后指着外面小声道:“你劝劝二哥,我出去看看妈和二嫂。”别真在外面打起来,到时候可就更热闹了。

“行。”段志涛点点头,然后看了看闭目养神的二舅哥,在媳妇耳边小声道,“她俩万一再打起来,你就进来喊我,别往跟前凑合。”

范淑香暗自好笑的白了他一眼,转身推门出去了。

见媳妇走了,段志涛来到病床前,拽了个凳子坐到床边,语气轻松的道:“二哥,你别听妈在那胡说八道,也不知道这帮人啥脑袋,人家大夫明明说的是,怕你恢复不好,影响正常走路,到他们耳朵里都成了走不了路,吓得我和淑香真以为你咋地了呢,到人大夫那一问才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吓死我了。”

要是换了一位苦口婆心的劝,范兴华一定会以为,对方在说善意的谎言,可他妹夫这连说带抱怨的,他倒真信了八分,当即睁开眼满带希望的道:“我没事?不会瘫?”可他妈都说他不行了,今后起不来炕了?

“放心吧,离瘫远着呢,不过也不能说一点事没有,你的腰椎骨折了,估计短时间内干不了重活,但咋也没有瘫吧那么严重,养上一两个月就能下地了,走路还是没问题的。”

要是一开始,范兴华知道自己不能干重活,估计得特别上火,可他听过最坏的结果,现在这么一对比,心里只剩下轻松了:能走路就好,只要能让他下地,不用让人伺候,挣钱啥的他可以再想办法,都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只要他还能动,就没有过不了的坎。

安心了,也就有心思想别的了,想起刚刚那一团乱,他无奈的转头问妹夫:“这都咋回事?我一睁眼妈就开哭,然后你二嫂就要死要活的跟妈打起来了,这又为了啥啊?”刚才啥心思没有,现在一想还挺吓人,他媳妇竟然和婆婆动上手了?别看慧芬曾经跟他练过对打,可和婆婆动手?还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段志涛在屋里,给二舅哥讲他丈母娘的英勇传说,外面的范淑香还在那劝呢。

她出来的时候,发现她嫂子和她妈东西对立,两界分明,她嫂子自己在那抹眼泪,她妈让她爸劝着,还一脸的不服不忿。

本来范父听了姑爷的话,出来就要拉着老伴走,无奈范母不同意,人家范母说了,她儿子正遭罪呢,她这当妈的哪有心思回家?

正拉拉扯扯的呢,范淑香出来了,她上前拉着闺女就开始继续诉苦:“淑香,你说妈的命咋这么苦哎,你二哥今后躺炕上动不了,你这没良心的二嫂还要走…”

“谁说我要走了,你有胆子再说一遍!”徐慧芬这也属于破罐子破摔了,反正在屋里都掐过架了,现在也别装啥那孝子贤孙了。

范淑香一看俩人又要掐,忙捂住她妈的嘴对她二嫂道:“二嫂你别着急,妈不会说话,我领她上那边劝劝。”说着话,她连推带拽的把范母推到了一边。

范母不满的刚想炸庙,就听她闺女小声道:“妈,我二哥都动不了了,你是不是真盼着他们俩离婚啊?”她只是想看看,这二嫂对二哥是不是真心,不是就趁早散,要是的话,她二哥一感动,两口子今后也能好好过,总比现在这不冷不热的强,可不管是不是,都要人家徐慧芬自己想,她妈要是再闹下去,那边有心也没发过了。

范母一听就急了:“谁说我盼着他俩离了?明明是她们老徐家…”

她这话还没说完呢,就让范淑香出声打断了:“我没听着老徐家说啥,我就听着我二嫂说不想离,你一个劲逼着人家离,你儿子都动不了了,你还逼着儿媳妇离婚,你到底是谁亲妈啊?”

“我,我不是被她妈给气的吗?”范母被闺女的一顿抢白,终于有点回过味来了,可想了想还是不甘心的道,“你个死丫头你还向着她,你没看刚才她动手打我?就这样的儿媳妇,连婆婆都敢打,明儿个不得欺负你二哥?”

“嗯,所以你把她气走了,你就可以把你二儿子接回去,自己好好伺候了。”不冷不热的一句话,让范母彻底消停了。

她对二儿子是真心疼,谁要是能跟她保证,用她所有的钱能换二儿子健康如初,她连犹豫都不带犹豫的,可现在二儿子明显是好不了了,后半辈子的吃喝拉撒都得靠人伺候,想到自己六七十岁满头白发,颤颤悠悠还要给儿子端屎端尿?她发现自己真的没那决心。

怕再说下去她妈没脸,范淑香又变了个语气,采取怀柔政策:“妈,今后我二哥还靠我二嫂呢,你就算不哄着人家,也不能跟她对着干吧?更何况人家说的也没错,你说我二哥刚醒,你就跟他说你好不了了,搁你你高兴?她不也是心疼你儿子吗?”

三忽悠两忽悠的,范母终于发现,自己的态度是有点不对,不过别想让她承认错误,她觉得徐家人更不对,她儿子还没死呢,就要给她儿媳妇找下家,这不成心气人吗?还有徐慧芬,当儿媳妇的竟然敢跟她这婆婆动手?要不是兴华受伤了今后还用得着她,自己绝对饶不了她。

范淑香也懒得翻小肠,说这事你也干过,直接让她爸和她哥把人拉走了,就像她丈夫说的,她妈一天干了三仗,快回去好好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