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温暖柔软的触觉离开自己的唇,孟苹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伸手捂着嘴唇,仰脸看向近在咫尺的玉珂,一脸的迷惑。

玉珂激动之下就亲了下去,亲完之后,他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看着迷惑不解的孟苹,玉珂在边疆晒成浅褐色的脸慢慢地红了。

孟苹的心脏跳得很快。

这是她前世今生第一个吻,堪称两世初吻啊!

她看到玉珂的脸红透了,这才发现自己的脸也热辣辣的。

孟苹强笑了笑,顾左右而言他:“咦,你还饿着吧,我去做饭去!”

她迷迷糊糊转身向外走去。

孟苹快要走到堂屋门口了,身后传来玉珂有些颤抖的声音:“大苹果,让他们做好了,你在这里陪我…”

“阿珠怕是连水都不会烧呢,还是我去吧!”孟苹抬脚就要出去。

玉珂皱着眉头拉住了孟苹:“难道都是你在做饭?”

孟苹这时候已经恢复了正常,她笑着道:“平时都是林大娘做的,再说我整日闲着也是闲着!”

玉珂把孟苹拉进了屋子里,盯着她:“可我叫他们三口陪着你是为了侍候你!”

孟苹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忙打圆场道:“都是我自己想做的;再说了,林妈妈毕竟是你的奶娘,你多少得给她点面子”

玉珂没有说话,握着孟苹的手细看,发现上面还沾着些面,看来他回来的时候她正在厨房里和面干活。

玉珂看了一会儿,松开孟苹的手,淡淡地说:“看来林妈妈并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孟苹又哄了他几句,这才得到允许,去厨房烧水去了。

待她烧好水泡了茶给玉珂端过去,刚到堂屋门口,就发现玉珂身子板直坐在椅子上,而林氏三口正跪在地下给他行礼。

孟苹端着托盘走了进去,把托盘放在了玉珂旁边的桌子上,端起一杯清茶递给玉珂,然后静立在玉珂身后——她并没有忘记在名义上,自己是玉珂的丫鬟。

玉珂接过茶水,看着跪在地下的林氏三口,冷冷道:“我离开了金京,就忘了我的规矩了么?”

林家三口跪在地下,林妈妈磕了个头,回道:“世子恕罪,奴婢会好好教训这没有礼法的小婢子的!”

跪在母亲身后的林阿珠一激灵,忙膝行了一步:“世子恕罪,奴婢错了,再也不敢了!”

玉珂面无表情,缓缓道:“林妈妈和林老爹这五年来忠心耿耿,我也是知道的。过完年苹果跟我回府里去,这宅子就赏给你们住了,阿珠也不用进府里侍候,在家里好好尽孝吧!以后别再提进侯府的事情了!”

林阿珠闻言,猛地抬起头,一脸的泪。

林妈妈看到女儿如此伤心,正要再申辩,可是想起玉珂的脾气,马上磕了个头道:“谢世子赏。”

林老爹和林阿珠也跟着磕了头。

孟苹已经猜到林家人是想让林阿珠进侯府,却被玉珂拒绝了。林阿珠常常故意引逗孟苹谈论玉珂,孟苹以前就猜想她大概是喜欢玉珂,没想到却被玉珂这样明确地拒绝了。

待林家三口退出去之后,她才悄声问道:“刚才怎么说要我年后进府?”

玉珂正在端着杯子喝茶,闻言就瞟了孟苹一眼,然后放下杯子,道:“大苹果,你得帮我一个忙!”

孟苹看他认真,忙道:“说吧,什么忙,只要能用得着我,尽管说!”

玉珂望着她,一脸的烦恼:“你知道,我已经满十五岁了。”

孟苹点了点头。

玉珂垂下眼帘,似乎有点不好意思:“你也知道,现在的候夫人冯氏是我的继母。”

孟苹疑惑地看着他、

玉珂继续道:“我一回来,继母怕是要给我安排…”

“安排什么?”孟苹追问道。

玉珂的脸似乎红了,垂下眼帘默默无言。

孟苹是真急了,推了推他:“快说吧,你不说我怎么帮你!”

作者有话要说:改别字~

第十五章玉珂大醉

玉珂的肌肤是那种浅浅的小麦色,若不是红透了的话,也不会特别的明显,偏偏他此时连耳垂都是红的,而且脸上还一幅欲语还休的模样。

孟苹瞪着他,“哎”了一声,玉珂这才抬起头看着她,桃花眼亮晶晶的:“按照侯府的规矩,满了十五岁,继母要给我安排通房…”

通房…通房是做什么的?

孟苹开动脑筋,很快想起了87版《红楼梦》电视剧中的众多美貌通房——袭人、香菱、平儿、秋桐…

她想,她明白玉珂的意思了。

玉珂几乎屏住了呼吸,却故作平静地看着她,只是因为紧张,他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已经暴起了青筋。

孟苹低下头,脸有点发烧:“那…好吧!”

玉珂大喜,脸上的表情一下子放松了下来,正要说话,就听到孟苹蚊蚋般的声音:“先说好了,我这个通房可是不能那个的…”

“那个是哪个?难道…”玉珂开心地笑了,露出了八颗白牙,“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才十五岁呢,大苹果,你真的想太多了!”

孟苹瞟了一眼他那和俊秀的脸不太相称的颇有些健硕的体型,决定心里的那些话还是不说好了。

因为玉珂下午就要回城外军营,所以连铠甲都没有脱掉。

用过午饭,玉珂稍稍歇了歇,就要出城去见他父亲。

玉琴玉剑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孟苹看他要走,忙让他先等一下。

她从卧室取出一个匣子,走出来递给玉珂道:“这是这五年来你让人送来的银子,家里日常花用了一些,余下的我都攒了下来,约有四五百两了,我都换成了银票,你拿出去赏人用吧!”

玉珂手里拿着这个分量很轻的木匣子,心里却有些沉重,他低头看着孟苹,鼻子顿时酸酸的。

他把匣子推给孟苹道:“傻丫头,只要有仗打,我就不会缺银子!银子你自己收着吧,该过年了,想买什么就去买点什么!”

孟苹接过匣子,皱着眉头,她别的没听清,只纠结于玉珂说的“傻丫头”三个字,她瞪着玉珂,嘟着嘴:“哎,我说玉珂,说什么傻丫头,咱俩到底谁小啊!”

玉珂最烦她提自己年龄比她小的事情了,伸手在她唇上捏了捏,转移话题:“咦,你以前不是薄嘴唇么,怎么下唇变得厚了一点,不过更好看了!”亲起来一定更软(在军营里和大老粗们呆了这些年,玉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变猥琐了)......

孟苹闷闷不乐地拨开他的手,反驳道:“我不是越长越像我爹了么!”

玉珂记性极好,还记得孟苹爹孟三的长相:“你才不像你爹呢,我倒是觉得你像一个人!真的很像很像!”

孟苹好奇心大起,忙问道:“我像谁啊?”

玉珂随意地笑了笑:“是一个位高权重的人。”

他这一次在东疆见到抗击东枢乌吐联军的主帅南安王,就觉得南安王看起来很是眼熟,很快就想到大苹果了。

变瘦后的大苹果简直是变小变性版的南安王,真的很像。

正因为如此,玉珂很喜欢南安王,每次他父亲清远侯去见南安王,他都要找理由跟着去。

但是这话他不能和大苹果乱说。

玉珂看着孟苹,手指头有点痒痒,贱兮兮地伸了过去,在孟苹变得厚了一点的下唇上又捏了捏,试了试手感。

这下子孟苹彻底恼羞成怒了:“不是急着要走么,为什么还不走!”

她推开玉珂抱着装银票的匣子,转身进了卧室。

玉珂轻笑一声,转身出了堂屋。

一直候在外面的玉琴递过他的兜鍪,玉剑递过他的佩剑。

玉珂戴上兜鍪,挂上佩剑,脸上的笑已经消失了最后一丝涟漪,清俊的脸上恢复了沉静和清冷:“马准备好了吗?”

“禀报世子,准备好了!”玉琴玉剑躬身行礼,

玉珂瞥了他们一眼:“你们如今也是军人,在军中应该以军职相称!”

“是,武略将军!”

刚满十五周岁虚岁十六岁的武略将军骑上战马,一夹马腹,催马离去。

后面的随从骑着马紧紧跟了上去。

这一夜玉珂并没有回来。

林妈妈和林大叔对孟苹的态度一下子恭谨了起来,一口一个孟姑娘,脸上还带着似乎很真诚的笑。

孟苹想去厨房帮忙,林妈妈忙把她拦住:“孟姑娘,您想吃什么,告诉妈妈就行了,何必亲自下厨房!”

孟苹拿起扫帚准备清扫院子,林大叔忙去接过了扫帚:“孟姑娘,这些粗活怎么能让你来做呢!”

孟苹提起木桶正要出去提水,林阿珠忙抢了过来,脸上带着极为勉强的笑:“孟姐姐,这些重活还是让我去做吧!”

孟苹没说什么。

这些活以前都是她做的。

这五年来,她和林家三口其实相处得还算不错。

林妈妈很勤快,可是林大叔和林阿珠都很懒惰,所以家里的活都是林妈妈和她去做的。

现在林家三口转变得这么明显,怕都是因为玉珂对她的态度。

孟苹也不想多解释,就不再勉强,回了卧室坐下,拿出针线簸箩,继续给弟弟缝制冬袄。

孟煜在明珠书院上学,明珠书院虽然发放四季制服,可是该过年了,孟苹还是打算给弟弟做一套过年的新衣。

内衣、袍子、棉裤和靴子她已经做好了,只余下这件冬袄还有扣子没有盘了。

第二天,金京城陷入一片狂欢。

孟苹即使呆在院子里没有出门,也听到了从御街方向传出的礼炮声和欢呼声,以及整齐划一的马蹄声和甲胄撞击声。

她忙问林妈妈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妈妈还没来得及答话,林大叔已经捻须而笑:“孟姑娘你还不知道吧,这次抗击东枢和乌吐,南安王和清远侯率领大军击退东枢乌吐两国联军,逼这两国签下降书,立下了大功,今日可是圣上出城亲迎他们的日子啊!就算是咱们的世子,也立下了煌煌战功呢!今日圣上御街亲迎,祭天后还要大殿封赏,晚上还有赐宴呢,咱们世子怕是要喝个大醉了!”

孟苹一听,不由心潮澎湃,她虽然是女孩子,可是想到玉珂能够奔驰在万里边疆抗击侵略者,也是激动得很。

夜深了,林家三口都睡下了,孟苹还没有睡。

她总觉得玉珂夜里会过来,因此点着蜡烛在灯下继续缝制孟煜的冬袄。她已经盘好了扣子,只剩下把盘好的扣子缝在冬袄上了。

冬日的夜,异常的静谧,只是因为时近除夕,偶尔会响起一两声爆竹声,打破这夜的静寂。

等到巷子里传来打更人敲响亥时的梆子的时候,孟苹这才预备睡觉。

她刚解开棉衣,就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

玉珂带着醉意的声音很快在孟苹门外响起。

孟苹打开门,发现玉琴和玉剑搀着醉醺醺的玉珂站在门外。

孟苹忙帮着他们把玉珂扶进了卧室,先安顿在了自己床上。

玉琴玉剑看世子已经躺好了,这才向孟苹行礼告辞。

孟苹刚要屈膝回礼。玉珂已经在卧室里呼唤“大苹果,过来”了。

孟苹匆匆忙忙回了个礼,忙跑进了卧室照顾玉珂。

林大娘过来看了看,发现玉珂醉得厉害,就说道:“孟姑娘先照顾世子,老身去厨房煮一碗醒酒汤!”

孟苹把烛台放在床头小几上,这才去看玉珂。

玉珂这次来的时候,穿的不是铠甲和剑袖,而是头戴玉冠,身穿玉色深衣,腰围素带,脚上穿着素靴。

孟苹在街上见过身着礼服的武官,知道玉珂身上正是武将的的礼服,怕弄皱了,忙小心翼翼地先脱去了玉珂的素靴,把玉珂身子摆正,这才开始去掉他头上的玉冠。

玉珂这时候是熟醉的样子,俊脸比白日白皙了许多,桃花眼水汪汪的,嘴唇嫣红,眉目如同墨画,清俊异常,嘴里却呼出浓重的酒气。

他四肢大开躺在孟苹的床上,眯着眼睛专注地看着忙碌的孟苹,笑嘻嘻唤道:“大苹果!”

“嗯。”孟苹解开了他下巴绑的丝带,取下了玉冠,把他墨黑长发捋顺,防止被他压在身下。

长发围绕在玉珂脸畔,烛光下的玉珂居然看起来有点像俊秀的女孩子:“我的大苹果!”

“我在!”孟苹正伏在他腰间研究如何解开他的素色腰带,终于找到了接口,慢慢地取下了了腰带。

玉珂对着孟苹伸出了手:“大苹果!”

“忙着呢!”孟苹终于解下了他的玉色深衣,正吃力地扶着他起来,好脱去衣物。

玉珂看着大苹果忙忙碌碌,觉得幸福极了:“大苹果,我喜欢你!”

孟苹:“…”

她刚扶起玉珂,脱掉了玉珂的深衣,还没来得及把他放倒,听到他这句“大苹果,我喜欢你”,一下子呆住了,手一松,“砰”的一声闷响,刚刚表白成功的玉珂向后倒在了床上,也不嫌疼,顺势蜷缩成一团,很快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他睡着了。

孟苹终于清醒了过来,帮玉珂盖上了被子,怕他漏风受凉,又把被子的边角细细掖好。

她坐在灯下,专注地看着蜷缩成一团睡熟的玉珂。

外面传来敲门声:“孟姑娘,醒酒汤已经熬好了!”

林妈妈端着醒酒汤走了进来,发现世子已经睡熟了。

她只得对孟苹交代道:“世子喝醉了,夜里身边不能没有人,你今晚陪侍吧!”

说完,林妈妈端着醒酒汤就出去了。

孟苹呆呆坐在那里,脑海里不停回响着“陪侍吧!陪侍吧!陪侍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存稿箱吐出的章节~漠漠今日回娘家,此时正在高速路上!一定要留言收藏哦!感谢给漠漠投地雷的@和绿禾,抱抱~

第十六章儿女情态

孟苹独自坐在床前,听着玉珂均匀的呼吸声,面红耳赤了半日,最后用手抹了把脸,起身到堂屋去了。

堂屋里的暖壶里装着晚饭时烧的开水,现在倒出来的话应该温凉正好。她把暖壶和杯子拿进了卧室,摆放在卧室里床前的桌子上,然后就开始收拾地铺——让她和玉珂挤一个床,虽然玉珂很好看,可她实在是不好意思啊!

孟苹拿出了一块地毡铺在了床前地上,又拿出了一套衾枕铺好,这才脱了外衣和裙子睡下了。

因为心里有事,孟苹睡得并不沉,当听到玉珂要水的时候,她马上就醒了,直接起身就去倒水了。

孟苹先把玉珂扶了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然后拿着水杯去喂他喝水。

玉珂眼睛没有睁开,只是顺从地就着孟苹的手喝水。

一杯水喝完,他还舍不得孟苹离开,就趁势靠在孟苹身上,懒洋洋的只是不动。

孟苹悄声道:“玉珂,还渴不渴了?”

“不渴了。”

“那赶紧睡吧!”

玉珂闻言,眼睛更是不愿意睁开了,把身子往后一倚,整个人都依偎进了孟苹怀里。

孟苹只穿着小袄和夹裤,身上有点冷,玉珂身子带着暖意,靠在她的身上,温暖传递到她的身上,令她瞬间有些沉溺。

玉珂已经醒了,却闭着眼睛装睡,他身上有一种未曾散尽的酒气和一种极为清新的香味掺在一起的味道,混合着温暖的气息,并不能说是好闻,却带着异常的亲密。

孟苹后背靠在床头,手臂揽着依偎在自己怀里的玉珂,轻声问道:“玉珂,在战场上苦吗?”

玉珂没有说话,却拉着孟苹的手伸进了自己的中衣里,把她的手摁在了自己的右肋。

他的上身还是有些削瘦,孟苹能够摸到光滑柔韧的肌肤下根根凸起的肋骨,然后,她摸到了一个粗糙的痕迹,自玉珂的右肋向后背延伸。

孟苹的心跳瞬间停滞了一下,她又摸了摸,确定这是一个伤疤,根据现在的手感,当时受伤的程度不会轻了。

她的心微微抽痛,有好多话想说,最后却化为一句话:“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玉珂的手压在她的手上,轻轻地说道:“我的世子之位,是我的母亲用生命换来的。即使是这个世子之位,还是一直被人觊觎着,我好几次差点死掉!清远侯世子之位,因为冯氏和她的家族,带着血腥污垢,我不稀罕!大苹果,有朝一日,我要凭借自己的力量,让你当上这大金朝的异姓王妃,把那些侯爵夫人公爵夫人全都踩在脚下!”

孟苹鼻子酸涩得如同吃了芥末,她闭了闭眼睛,试图驱走眼睛里的泪意:“玉珂,我只是婢女出身啊…”

玉珂冷笑了一声:“这些高官权贵们口口声声说什么身份地位,讲什么门当户对,可是只要我够强,谁又敢低看你一眼?咱们大金朝可是有过侍妾太后和婢女王妃的先例!”

孟苹的心脏微微抽搐,她已经明白了玉珂的险恶处境了,也更加心疼他。

她想着心事,手却无意识地玉珂的胸前摸来摸去。

玉珂忍了又忍在,最后终于忍无可忍了,压抑着身体内叫嚣的欲望,沉声道:“孟苹,你打算给我了么?”

“给你什么?”孟苹依旧在想着心事。

玉珂拉着孟苹的手往下移,然后包着孟苹的手,让她握住了自己早已昂扬的部位。

孟苹正在畅想美好的未来,根本没发现自己手里多了个物件,依然无意识地揉啊揉捏啊捏,还用指甲轻轻刮了刮,嘴里还随口抱怨了一声:“这是什么,怎么这么大?”

话音刚落,她觉得自己手里的那个被她抱怨“怎么这么大”的物件开始抽搐起来,然后,就是一手的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