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苹啼笑皆非:“为什么?我们不都是女的吗?”

白菜一脸的鄙夷:“世子怕我占了你便宜!”

孟苹扑哧一声笑了,若不是屁股大腿余疼犹在,她都要在床上打滚狂笑了。

白菜悻悻道:“姐能确定,姐喜欢的还是玉箫,是男人!”她把重音放在了“男人”这两个字上。

孟苹:“噗——”

孟苹在白菜的帮助下刚刚梳洗完毕,就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接着就是一个温柔的女声:“请问,我可以进去吗?”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爬上月榜了,虽然是末尾!

谁要把我戳下去,祝她有情人皆成兄妹~哼~←_←

第四十章君子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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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苹听出了是如翠的声音,看了白菜一眼,示意白菜过去开门。

如翠随着白菜走了进来,在床边坐了下来,秀丽的眸子在孟苹的脸上身上溜了好几圈,才道:“你好点了吗?”

孟苹也在打量如翠。

如翠是明显化过妆的,因为脸和脖子的颜色稍有差别,可是她的真是个五官精致的美人儿,虽然脂粉明显,可看上去依旧很舒服。

孟苹知道这是自己的情敌之一,可是看着如翠,她心里没有一点芥蒂,反倒还有些欢喜。

是,她喜欢如翠,这是她作为动物的一种直觉。

如翠在蒋太夫人那里侃侃而谈,到了孟苹这里却似乎变成了没嘴的葫芦,说不出话来了,只是看看孟苹,再看看白菜。

她不说,孟苹决定担负起寻找话题的重担:“如翠,昨日真是谢谢你,若不是你,我怕是没命了!”

如翠没想到她这样的坦诚,顿时有点扭捏,道:“我在老太太那里说都是实话啊…”

她被孟苹侧躺在床上还努力鄙视她的眼神给镇住了,索性大大方方道:“世子命人给了我爹二百两银子,让我保护你!”

孟苹没想到其中还有此内幕,心里顿时百味陈杂。

她没想到玉珂竟然这样的细心。

如翠看到孟苹的表情,忙补充道:“就算没有这二百两银子,我也不会落井下石,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我才不会做呢!”

白菜索性双手抱肩靠着床尾围观。

孟苹进入侯府以来,难得见此坦诚之人,好感更浓,微微笑道:“咱俩不是情敌么?”

如翠撇了撇嘴:“世子整天板着一张脸,好像全天下都欠他似,阴沉沉,性子又暴虐,下手又狠毒,谁若是喜欢他,谁就是找虐!”

孟苹:“…”

白菜:“…”

如翠口里这个“阴沉暴虐下手狠毒”的世子,真是她们平常所见世子?

孟苹觉得自己面前的玉珂像个可爱小狗,又缠人又磨人,憨憨傻傻的,老上她的当…

白菜觉得自己看到的世子只不过心机深沉,妒忌心奇强,脑回路奇怪,哪里称得上“狠毒”?

孟苹沉吟了一下,道:“我觉得世子挺温和的啊!”

这下子白菜和如翠眼睛不约而同都看向她,眼里带着诧异。

孟苹讪讪道:“那你们觉得世子如何?”

白菜索性拖了张小凳子坐到了孟苹和如翠对面:“世子心机深沉!”

如翠猛点头。

如翠补充道:“多面派!”

白菜猛点头。

孟苹觉得自己难道真有点识人不清了,居然被玉珂蒙蔽了这么久。

三人聊了一会儿之后,发现彼此都是八卦之心超级膨胀的人,不由惺惺惜惺惺,颇有相见恨晚之势,开始大聊特聊侯府的各种八卦。

白菜更是受孟苹所托,热情地跑回了内院一趟,把孟苹的好茶叶好瓜子好点心都搬运了过来,三人饮着清茶嗑着瓜子吃着点心说着八卦,惬意极了。

孟苹深深的感觉到了臭味相投这个词语的可贵。

她知道白菜是玉珂的得力手下,知道如翠被玉珂用二百两银子高价给买通了,所以把她俩当成了自己人,什么都敢问了。

因此,到了午饭时间,孟苹趴在床上,白菜坐在旁边喂她喝皮蛋瘦肉粥,如翠坐在桌子边享用着孟苹的小灶,边吃边评论着:“世子就是偏心,同是通房,我们吃就是猪食,你吃的却是山珍海味!”

孟苹:“…”

她以前吃的也不好,也就今日病在了床上,才得到了好伙食,还只能看不能吃,只能可怜兮兮喝点稀粥。

白菜又喂了孟苹一口,然后细心地帮她擦了擦嘴,这才悠悠道:“咱们院的厨子是世子从军中带回来的,只会煮大锅饭大锅菜,现在吃到的是世子命玉箫从望江楼请来的大厨特地给孟苹做的!”

如翠一听是著名望江楼大厨亲手炒菜,吃得更欢了——这样的机会可是太难得了啊!

白菜停止了喂食,望着如翠,一脸莫测高深:“如翠…”

如翠看着她:“怎么了?”

白菜:“你想不想常吃这些好东西?”

如翠点头。

孟苹姿势艰难地侧耳倾听白菜的高见。

白菜:“跟着苹果有肉吃!”

如翠再次点头:“世子已经提出让我跟着去北疆侍候苹果了!”

孟苹围观了半日,终于问了出来:“世子许给你什么好处?”

如翠含羞而笑:“世子答应,让我在未婚将军里挑选一个做夫婿!”

孟苹突然佩服起玉珂来了,他真是善用钓饵啊,用玉箫做饵钓白菜,用将军做饵钓如翠。

如翠临离开,很郑重地交代孟苹:“这些日子你就装作受伤卧病在床,不要四处乱逛!”

孟苹:“…我想逛也逛不了啊!”

如翠:“我是指就连这个小偏院院子也不要乱逛!”

孟苹白菜四目炯炯的看着她。

如翠:“太夫人派了李妈妈过来照顾如朱,夫人派了陪房于妈妈来照顾酥梨和桔子!”

孟苹一下子把脸埋进了枕头里。

她觉得自己已经不太疼的屁股和大腿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孟苹整个下午都没有出去。

她已经能够在白菜的搀扶下起来走动了,不过担心遇到李妈妈和于妈妈,所以只是在狭窄的屋子里困兽般绕着圈子走来走去。

玉珂这夜开始没有再回侯府。

如翠为了保持身在太夫人阵营的假象,并没有再来看孟苹,而是在经过孟苹房间的时候,悄悄向白菜眨了眨眼睛。

院子里多了几个陌生丫鬟,看来是李妈妈和于妈妈带来的。她们在院子里来来往往,又是晒被子,又是洗衣服,还趁天气暖和,在山墙前摆了三张躺椅,把上面铺得软软的,扶了如朱等三人过去侧躺在那里晒太阳。

相对于如朱三人晒太阳吃水果的高级享受,受伤部位相同的孟苹就显得可怜兮兮了,只能龟缩在屋子里,喝着稀粥,就算走动,也是在屋子里转圈圈。

孟苹用强大的心理修复系统战胜了嫉妒,平静地窝在房间里,等着身体彻底恢复。

李妈妈和于妈妈不是没有过找孟苹茬的打算,可是大力女白菜如同木桩一样立在屋门口,怎么诳都诳不走;青竹院的管事仿佛不做别事情了,随时都能出现在偏院门口,她们什么都做不了。

为了营造无情郎的形象,玉珂整整半个月没回侯府,他吃住在东校场的新军军营里,一边练兵,一边同化名李柳南的安王府暗卫统领柳狸着手建立独立的消息系统。

他把惠璟和方英雄交给了柳狸调-教,自己把重心用在了训练新军上。

他刚见过父亲玉成秀,得到了天昊帝预备四月初十检阅新军的消息。

玉珂已经命玉箫派人把奶娘林家三口送到了西北黑水城的宅子里,他计划四月初十之后送孟苹过去,然后在军队开拔去西北前,报一报苹果被打丑,给太夫人和冯夫人点教训。

夜深了,军营里已经响了熄灯号,孟煜又被叫道了玉将军的帅帐里。

自从将军住进了军营,孟煜这些日子天天晚上熄灯号响起后就被叫过来。

果然不出他所料,等待着他的又是烧鸡一只。

玉将军一身戎装,明显刚从外面回来,见他进来,也只是把下巴朝桌上的烧鸡翘了翘:“吃吧!”

孟煜躬身行礼:“标下谢谢将军!”

玉珂在下雨和天晴服侍下到后帐洗澡换衣服去了。

孟煜坐了下来,默默地啃着烧鸡。

孟煜曾经很喜欢吃烧鸡,可是,如果一个人连续半个月每天晚上都要不得不吃完一只烧鸡的话,再深沉的爱也会变成恨呐!

可是,将军赐的,不敢辞啊!

孟煜继续啃啊啃。

过了一阵子,换了衣服披散着微湿长发的玉将军走了出来,站在一边望着孟煜。孟煜生得一点都不像苹果,勉强说像的话,也就是耳朵有点像了…

玉珂无限思念孟苹,爱屋及乌的问了一句:“烧鸡好吃吗?”

孟煜:“…”他想说不好吃,可是玉将军气场太强,他不敢说。

玉珂:“你姐姐交代,你爱吃烧鸡,让我每天晚上给你加餐!”

孟煜:“…谢谢姐和…将军…”

玉珂真不介意孟煜叫他叫姐夫。他略带失望,沉吟了一下,道:“明日巳时到这里,介绍一个人给你!”

他已经交代了新军统领舒雨,让舒雨多提点孟煜,可是他还觉得还不够,这毕竟是他小舅子,苹果的弟弟,因此他准备给孟煜找一个老师,教他军法谋略。

孟煜起身离开时候,玉珂看了看桌子上被啃得参差不齐烧鸡,终于问了一句:“你不爱吃烧鸡?”

孟煜几乎泪流满面:“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

玉珂“唔”了一声:“我明晚让下雨准备五香牛肉!”

孟煜:“…”

将军,我不爱吃牛肉,以后我能不能点餐?

四月初十,玉珂组建的新军在东校场进行了盛大的军演,天昊帝亲临检阅,南安王赵梓和清远侯玉成秀陪同。

检阅结束,玉珂当场被天昊帝御口亲封为正四品明威将军。

得知长孙升为正四品明威将军,太夫人感觉很有面子,吩咐冯夫人在府里遍赏家奴大肆庆祝。当日晚上,清远侯府张灯结彩,在太夫人的正院举行家宴。

玉珂虽然面上不显,但应该也很高兴,他和父亲连碰了好几杯酒,又和弟弟玉琳碰了好几杯,不管是谁,只要敬酒就喝,很快就喝得酩酊大醉,率先离席了。

玉成秀和冯夫人继续陪着老太太饮酒玩耍,众人正在耳热酒酣之际,忽然老太太院子里一个粗使婆子从外面狂奔了过来,大喊着:“老太太,死人了!打死人了!世子打死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世子又升级了~

苹果啥时候也升级呢?

第四十一章逃出侯府

一样的话,但是每个人听的侧重点都不同,做出的反应就不同。

玉成秀听到的是“世子打死”,重点“世子”和“打死”这两个词语上。

冯夫人听到的也是“世子打死”,但是她先听到的是“打死”,然后意识到是“世子”“打死”“?”了。

蒋太夫人听到的就只是“老太太,死了”。

玉成秀望子成龙,儿子被皇帝赏识,前途光明,他自然开心,也是逢敬必喝,也有些喝多了,只是他多年为官,久经酒场考验,虽然有些微醺,但事关爱子,所以第一个反应过来。他马上站了起来,厉声喝道:“这等喧哗扰主的奴才还不拖出去!”

外面候着的清远侯亲随立刻冲了上去。

四个亲随迅疾截住了呼叫着跑过来的婆子,一人指挥,两人上前拖住了婆子的两臂,一人眼疾手快往婆子嘴里塞了什么东西,婆子呜呜咽咽挣扎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四人动作连贯一气呵成,很快拖着婆子消失了。

冯夫人虽然也饮了几杯酒,却酒意不浓,她正看着丫鬟给儿子玉琳端上醒酒汤,就听到了婆子声嘶力竭的呼号声。她很快意识到这是一个自己可以利用的大好机会,略一思索,马上站了起来,可是已经为时已晚,那婆子已经被玉成秀的人拖走了。她只得转身看向蒋太夫人,施了个礼道:“老祖宗,这老奴喧哗扰主,必有隐情,这些家务事就交给媳妇处理吧!”

玉成秀闻言,无声冷笑,一脸的清正严明:“母亲,如此刁奴,打死也罢!”

蒋太夫人反应比儿子儿媳都慢了半拍,等她明白过来,儿子儿媳已经对上了。

她看看儿子玉成秀,再看看冯夫人,最后做出了自己的判断:“事情似乎重大,一起过去看看吧!”

玉成秀与冯夫人一左一右,搀扶着蒋太夫人出了正院。

冯夫人不愿自己的亲儿子玉琳看到血淋淋的场面做恶梦,吩咐自己的陪房杨妈妈带着玉琳先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此时已经过了亥时了,早已是深夜,不过因为家有喜事,所以清远侯府的各条要道都在沿路两侧挂着带着清远侯府标志的灯笼,因此蒋太夫人三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正院外,一眼就看到正院对面的梧桐树树杈上挂着三个人,虽然被打得鬓乱钗散,但依然能够看清楚是李妈妈、韩妈妈和如青。

她们三人双手被捆绑了起来,用绳子高高吊在了一根梧桐树杈上,一幅摇摇欲坠的样子。

而梧桐树下,玉珂大马金刀坐一个大椅上,十数个玉珂的亲兵提着灯笼拿着武器环绕着玉珂,另有三个身穿甲胄的亲兵拿着鞭子正鞭打被挂树上的李妈妈三人。

玉珂的脸黑里透红,眼睛眯着,一脸不好惹的样子,他瞪着树上被挂的人,倒是没有说话,他的小厮下雨站他身旁,趾高气扬地嚷嚷着:“敢冲撞主子,给我好好打!”

这时候玉成秀等已经赶了过来,蒋太夫人眯着眼睛一看,一时倒没看出来挂树上挨打的是谁。

冯夫人悄声道:“咦,这不是老祖宗身边的李妈妈、韩妈妈吗?还有如青?”

玉成秀闻言,厉眼微眯,瞟了冯夫人一眼。

冯夫人移开了眼睛,不去看他。

蒋太夫人这时候明白了,原来被打的全是自己的人,觉得面子上很不好看,想了想,大怒,用力甩开了玉成秀和冯夫人,大喊道:“还不我给住手!”

行刑的三个士兵全是玉珂的亲兵,平时只听玉珂一个的调度,因此依旧用力甩着鞭子往李妈妈等人身上招呼着。

李妈妈三人嘴里被塞住了,也叫不出声,只能竭力挣扎着。李妈妈和韩妈妈还好,唯有那如青,虽然是丫鬟,可是因为蒋太夫人宠爱,一向比那小户家的小姐还尊贵,平生第一次受这奇耻大辱,早已气晕了过去。

玉珂看见祖母、父亲和继母过来了,依旧装作没看见,摇摇晃晃站起来,一幅醉醺醺的样子,从一个亲兵手里夺过鞭子,“刷刷刷”甩了三鞭。

玉成秀皱着眉头看着玉珂。

他清楚玉珂虽然很少喝酒,但是他的酒量素来不小;也明白玉珂谨慎的性格——他若单单只是泄愤,大可悄悄地来,这样明目张胆地在太夫人的正院门口施刑,一定是有他的目的。

他对于玉珂的宠爱一向是无条件的,也就是俗语所说的护短,因此立时打定了主意:一切都配合玉珂!

打定主意后,玉成秀沉声道:“玉珂!”

玉珂拿着鞭子的手垂了下来,慢慢转过身子。转身过程中,高挑的身子摇摇晃晃,似乎醉得很厉害。

他满脸通红,一向清明的眸子带着血丝,踉踉跄跄走上前,向蒋太夫人等行了个礼:“玉珂…见过…老祖宗…”

玉珂的眼睛眯着,转向玉成秀和冯夫人,忽然微笑:“见过…爹…夫人…”

他原本暴虐的神情因为这抹笑,显出了几分稚嫩。

蒋太夫人非常愤慨,正要开口,却被儿子玉成秀截住了。

玉成秀看着玉珂,一脸的不赞同:“你这孩子,怎么如此淘气?喝醉了就该回去睡觉,发什么酒疯呢?”

他瞪了玉珂身边的亲随下雨和天晴一眼。

下雨和天晴看了玉珂一眼,下雨上前行了个礼道:“禀报侯爷,事情是这样的!”

冯夫人听到玉成秀话里的“淘气”两个字,就知道玉成秀要把这件事盖下去了。她悄悄挽住了老太太的胳膊,示意蒋太夫人看被吊树杈上的如青三人。

蒋太夫人果真把注意力从下雨那里转了过来,喝问道:“玉珂,到底怎么回事?”

玉珂一幅沉醉的样子,大着舌头道:“老祖宗…让他讲…”

他的手指歪歪斜斜指着下雨。

刚才被截住话语的下雨咳嗽了一声,昂首挺胸继续讲述:“世子醉了,就想着去侯爷的外书房歇一宿,奴才刚刚侍奉世子在侯爷的外书房躺下,去外面给世子要醒酒汤,就听到侯爷的外书房传来世子的一声怒吼,奴才忙冲了过去,就见到这贱婢——”他的手指向被吊着的衣裳不整的如青,“就见这贱婢坦胸露乳从侯爷的外书房冲了出来!”

下雨说话声音很大,吐字清晰,而且抑扬顿挫,他这段话中,重音分别是“侯爷”“外书房”“世子”“怒吼”“袒胸露乳”这些词上。

随着他的讲述,蒋太夫人、玉成秀和冯夫人的神情都有些奇怪起来。

外书房是玉成秀的常年栖止之地,除了两个丫鬟端茶倒水之外,没有女子出入,而玉珂确实也常留那里休息。

只是这如青是太夫人身边的丫鬟,如何就跑到外书房去了?

下雨继续讲述:“奴才等人分派手下,天晴带人进去保护世子,奴才带人追了出去,刚追出去没多远,就看到这两个婆子从草丛里冲了出来!”

他指着李妈妈和韩妈妈,继续道:“奴才几紧追后,均看到这贱婢把一包东西交给了这两个婆子,然后三人分头逃走!”

下雨弯腰向玉成秀等行了个礼,接着道:“托老祖宗、侯爷和夫人洪福,奴才几将这三个内贼擒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