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漂亮的东西如果摆在多宝阁上一点也不比那些装饰品差。而且整个房间里都弥漫着一股他们从来没有闻过的香味。

江又梅说,“当然是吃食,这个蛋糕所有的东西都是食材做的。”又把小花碟子摆放好,用刀把蛋糕切开,分成小牙每个碟子里放一牙。

几人用小勺舀着放入嘴里,立时甜香和奶香味在舌尖弥漫开来。几人从来没有看过和吃过这么奇特的东西,顾不得说话,一会儿碟子里的蛋糕便吃完了。

整个屋里弥漫的香味馋得旁边的丫环婆子使劲吞口水。

小豆丁指着大蛋糕对喂他的丫环说,“还要。”

曦儿也软软地说。“我也还要。”

这小豆丁吃了那么多,再吃就不好消化了。真让他拉了稀巴巴,江又梅还说不清楚。就说。“这东西虽然甜软,吃多了也不易克化。”

小豆丁听得懂是不让他吃了,立即咧开大嘴哭了起来,哭声响亮得能把屋顶掀了。周大奶奶从丫环手里接过来哄都哄不住。小屁孩只重复一个字,“吃,吃,吃,吃…”

江又梅赶紧从怀里的荷包里拿出一个小布艺蜈蚣递给小豆丁,“小少爷,看看这是什么?”

小豆丁止住哭,眼泪巴巴地拿过蜈蚣,“这是大虫子。”然后专心研究起奇怪的大虫子起来。

江又梅看到曦儿眼巴巴地看到弟弟手里的蜈蚣,虽然羡慕但也懂事地没要。就又从荷包里掏出一个布艺小卡通兔子递给她,说,“大小姐拿去玩吧。”

这两样东西本来就是江又梅昨晚从小包子那里拿来哄这小姑娘的。

曦儿高兴地接过,递到大奶奶面前说,“娘亲,这兔子好可爱,比家里的兔子还可爱。”

大奶奶点点头,由衷地说,“倒真是巧心思,一个丑陋的蜈蚣能做得这么可爱。一个兔子跟别人做的不一样,但一眼也能看出是只兔子。”

周大爷点点头,让丫环抱着正埋头研究大虫子的儿子离蛋糕远些,省得再吵闹。就同江又梅说,“这个生辰蛋糕倒真是好看又好吃。林家娘子看看这道方子卖给我们怎样?价钱放心,你跟佟掌柜打了些交道了,也知道我们吉福酒楼出价向来公道。”

江又梅抿嘴笑了笑,对着周大爷和周大奶奶说,“我还有一言,如果说错了请莫见怪。”看见周大爷点头,又说道,“我还研究出了一些其它的甜品,已经在省城买了个铺面准备开个甜点屋。如果大奶奶有兴趣,不妨参一股进来赚些脂粉钱,毕竟自己的钱用起来更活络些不是。”

周大奶奶想想也对呀,如果吉福酒楼把蛋糕方子买了,赚的钱可是整个周府的。如果她以嫁妆的名义入股甜品店,赚的银子可是他们小家的。而且这生辰蛋糕,可是大周朝甜品的第一份,她还从来没吃过这么好看又好吃的东西呢。甚至连当姑娘时偶而去宫里,那里的点心也没这个好看又好吃。这林家娘子说她还有些其它方子,这要是开店了,肯定能赚不少钱。

周大奶奶笑着说,“我倒是愿意,林家娘子这么巧的心思,定能弄出更多好吃食的。只是大爷你看,…”她看着夫君征求意见。

周大爷也笑着点点头表示同意。然后,周大爷出去会友,周大奶奶同江又梅商量开甜品店的事情。两个小家伙要午睡了,就让丫环奶娘把他们带回府去。当然剩下的蛋糕也给万掌柜和这些丫环、婆子们分着吃了。而且周大奶奶还专门嘱咐了他们,回去把嘴巴闭牢,明天才能给家里人一个惊喜。

江又梅老早就想着跟巡抚周家搭上线了,只是一直没机会。周家的口碑在百姓中还是不错,江又梅从几次同吉福酒楼做生意便可看出来。这次的机会可是要抓劳了。

周大奶奶说自己除了有银子,什么也不会。江又梅说了自己有铺面,有技术,就是没银子。于是两人商定好,周大奶奶先期出二百两银子,用来装修铺面和买所需物品,两人各持股五成,铺面租金另算。周大奶奶负责找人经营和销售,江又梅负责技术和培养糕点师傅。

江又梅把昨天画出的装修图拿给周大奶奶,周大奶奶负责找人在一个月内把铺面装修好,江又梅则负责把人教会送过来,然后就可以开张了。甜品店的名子两人想了半天,最后决定就叫香香甜点屋。

两人商量好后,又约好明天一大早巡抚府来人接她们去巡抚府做生辰蛋糕。

江又梅和周氏回去的时候已经下午末时,小包子和二春跟着林黑壮出去玩还没回来,宋望才回来说李华云母女已经去了京城不在家。

江又梅又和宋望才拿着礼物去了旗之韵工场的分部,看望了万大掌柜并送上乡下的一些土特产。

第二天一大早,江又梅又和周氏拿着早起做好的奶油被接去了巡抚府。这次做了一个直径为四十公分的四层大蛋糕,做好后,由几个下人小心地抬到寿宴上去。

蛋糕刚被抬走周氏就说自己要去趟茅厕,结果却玩起了失踪,一走就没回来,急得江又梅团团转。

而此时横空出世的生辰蛋糕吸引了内院所有女人的眼球,特别是孩子们,都瞪着大眼睛围着蛋糕不停地吸气,这香味也太好闻了些。大家看了半天都有些不确定问地大奶奶,这是吃食吗?这更像是摆设才对嘛。

只见雪白的蛋糕上捏了一圈花儿,有红色的,粉色的,黄色的,绿色的,花朵大小不一。中间有一个猴子抱着个大寿桃,猴子捏得惟妙惟肖,大寿桃白里透红,猴子旁边还写了四个红色的大字,生辰快乐。

周大奶奶看到婆婆惊讶不已,来宾们纷纷赞叹,心里说不出的得意,这可是他们夫妇送的呢。笑着说,“当然是吃食,这蛋糕所有的东西都是吃食做的。”

周夫人笑得嘴都合不拢,看了半天说道,“快把这生辰蛋糕拿到前院去给老爷们看看,看完后留一半他们爷们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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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冤情(一更)

于是这个大蛋糕又被抬去了前院。不用说,前院的男人们又被这蛋糕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这吃食也太精致了!欣赏完了,由周大少爷在下人的帮助下学着江又梅的样子把蛋糕切成小牙,分给在坐的来客。

留下了一半让下人再送去内院。大家吃着香甜的蛋糕夸赞不已,都问周大奶奶请哪的师傅做的,他们也要请。

周大奶奶趁此做了个广告,生辰蛋糕一个月后会在香香甜点屋上市,敬请光临。

而此时的江又梅已经和厨房的一个管事婆子王嬷嬷去附近的茅厕找了几遍都没见人,又只有回到厨房等。

王嬷嬷也纳闷地说道,“这么长的时间,拉几次屎都该回来了。”

这时大奶奶的大丫环粉荷兴高采烈地过来,她先拿了一个荷包给江又梅,说,“这是夫人赏你的五十两银子,夫人今儿特别高兴,那大蛋糕好吃又好看,还吉利,为她挣了不少脸面。”

又递给她一个荷包小声说,“这是大少奶奶赏你的四十两银子,谢谢你成全了她的一片孝心。”

江又梅谢了夫人和大少奶奶后,就把她拉到一边低声说了周氏失踪的事情。正说着,一个婆子过来问,“你就是林家娘子?”

粉荷赶紧上前笑道,“黄嬷嬷,您也找林家娘子?我才刚把夫人的赏钱给她。”

黄嬷嬷没理粉荷,直接对江又梅说,“我们夫人找周氏有些事情,你先回去吧,周氏晚些才能回去。”

江又梅莫明其妙被送回了客栈。到客栈后,宋望才和林黑壮正领着两个孩子大堂里吃饭。宋望才没看见周氏回来也了然地没问。还是二春问了句,“林婶子,我娘咧?”

“你娘被巡抚夫人留下有些事。过阵子就会回来。”江又梅说,却看见宋望才脸上闪过一丝窃喜。

江又梅想了想到金州后这两口子的举动。显然他们有事瞒着自己,而且是大事。

江又梅没理他们,牵着小包子回了房间。今天在巡抚府里吃了点点心,又有些不舒服,就没有吃饭,直接和小包子上床午睡了。

醒来后,几人又去街上逛了逛,买了些东西。明天要回家了,亲朋好友要送些礼物,自己家也要置办些东西。

吃晚饭的时候,江又梅并没看出宋望才有多着急,还是二春有些想他娘了,要念叨几句,“咋我娘还没回来。”

大概亥时末,周氏才回来。

周氏先回屋跟宋望才商量了一会儿,然后来了宋又梅的屋里,像是有话要说。此时小包子已经睡了。江又梅也没理她,她正在把买的东西打包,明天一早就要坐船回家了。

周氏看江又梅不理自己。心更慌,一下子跪了下来,“林家娘子,我知道我瞒你不对,但我当时是不想让你也陷进来呀。”

周氏便跪着痛哭流涕地把事情的原由讲了。

原来在来时看见的大画船上有一个卖笑的官妓是原来宋府的大少奶奶苏婉儿,宋府抄家的时候,宋老夫人带着宋家的全部女人上吊自杀,其中包括大少奶奶五岁的女儿。其他十四个人全死了,只有大少奶奶“恰巧”还剩一口气被救了过来。充为官妓。

周氏曾经是大少奶奶女儿的奶娘,大少奶奶对周氏很好。所以周氏看到她沦落成官妓很是心疼,就同宋望才等在码头。趁那个大画船在岸上补给时贿赂了老鸨,去船上看望了大少奶奶。

大少奶奶哭着对他们说了自己忍辱负重活着就是为了给绵州宋家翻案,把婆婆死前对自己说的事情深深埋在心底。这件事只能找现任西川省巡抚的周令或正在北边打仗的林昌祁帮忙,不仅因为他两是皇上的心腹,还因为他们本身就是当事人。

苏婉儿找着一切机会能够接近周令或者林昌祁,但都没能如愿。周氏就说了林昌祁曾经在她现主人家里住过的事。苏婉儿又把事情告诉了周氏,如果再见到林昌祁,就请林帮忙替他们绵州宋家翻案。

七年前,建仁帝还是瑾王,带着当时还在吏部供职的周令及时任御前带刀待卫的林昌祁奉旨微服去湖汉省绵州府管辖的武夷县体察民情,却遭到暗杀。建仁帝和周令负伤被蒙面人所救,林昌祁为保护他们身负重伤并失踪。一年多后,被武夷山一户猎人家所救的林昌祁恢复记忆后才回了京城。

这段震惊朝野的公案在去年年初被礼部尚书武敬彰举报,原来那次暗杀是京城宋家听从当时的宁王所为。建仁帝震怒,于是京城宋家便被满门抄斩,而宋传雄家也受到连累。其实真正暗杀瑾王的不仅有京城宋家,武敬彰也参与其中,而救过建仁帝的蒙面人却是宋传雄的大儿子宋俊。只是事后不久宋俊却意外死亡。

当时任绵州同知的宋传雄并不赞成京城宋家卷入到夺嫡之中,并且从心底敬佩瑾王多些,所以知道内情的他为了留一手,不仅让宋俊救了瑾王,还留了证据,这些证据都藏匿在一个只有苏婉儿知道的地方。

周氏把苏婉儿的话牢牢记在心里,想着以后有机会再见到林昌祁就帮宋家喊冤。哪成想她竟有了进巡抚府的机会。

周氏在巡抚府里到处乱转,还真误打误撞找到了周巡抚,把苏婉儿的话转告了他。周令本来就跟宋传雄曾经共过事,两人关系也还不错。听周氏说了宋家冤情后赶紧派心腹把还在沱江上游玩的画船找到,以一千两银子的高价租用苏婉儿两个月,如今苏婉儿已经住到了巡抚府。

这事涉及到朝庭辛秘,里面竟然还牵扯到了一个老熟人林昌祁。

江又梅说,“那你想过没有,你牵扯进这种事中,如果让人知道了,你还活得下来吗?那岂不是把我们母子俩也牵扯了进去?我只是一个小老百姓,这些朝堂上的大事与我们无关,更怕惹火烧身。我们家也不敢要你们了,你们走吧。”

宋望才一直在门外守着,不想让人偷听到她们的谈话。一听江又梅这话,也顾不得了,进来把门关上后也跪在了周氏旁边,“我们把这件事告诉周巡抚,已经报了原主人的恩了。请林家娘子放心,大少奶奶已经在巡抚府,而且周大人听说后就让心腹快马去取证据了,已经没有我们任何事了。”

江又梅还是摇头说,“既然你们忠心旧主,而且旧主也找到了,你们还是走吧。”

两人连连磕头,宋望才也哭了,他说,“林家娘子,我们一家跟着你们不到一年,但这些日子却是我们过的最舒心的日子,你们母子对我们家的好我们都记着,我和大春娘当时就说了,这次帮大少奶奶只当报恩,恩报过了后就全心全意服侍你们。”

周氏也哭着说,“是咧,我们就是这么商量的。当时上船看望大少奶奶也没想到能遇到这事,当大少奶奶跪着哭诉了冤情和这么些年忍辱负重的事后,我们再是铁石心肠也不能不帮啊。我们就想着,等把这事了了,就跟着你们母子在乡下过舒心日子,再不会有二心了。林家娘子,请饶过我们这次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江又梅想想也是,如果自己遇到了这种事,好像不去传个信也说不过去。再说,这家人她用得还真是顺手。但还是气他们这么大的事还瞒着自己,所以心里虽然想着原谅了,可以嘴上还是很强硬。

直到宋望才夫妇两个人跪着整整哭求了一个多时辰,江又梅才松口,“我就原谅你们这一次,再有下次,别怪我不客气了。”

夫妇两才千恩万谢地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一家人便坐船回了西河村。

他们不知道,巡抚府里周大人正拿着一个包裹和痛哭失声的黄婉儿密谈着。这个包裹是周大人令心腹连夜取回来的。周大人看到这个包裹后,竟也流了泪。这些证据虽然不能完全断定武敬彰与京城宋家一起参与了当年暗杀瑾王的事件,也足够证明宋俊才是真正救过皇上和自己的人。宋传雄父子死的真是太冤,这样的一个忠臣命运却会这么惨,女人只剩下已经沦为娼妓的苏婉儿,去流放充军的男丁不知道还能剩几人。

周大人一直不喜武敬彰,觉得此人做事投机取巧,十足的奸佞小人。当宁王夺储胜算大的时候紧跟宁王,后来却反戈一击,成为压倒宁王的最后一根稻草。并且武家竟还拿出了当时在武夷县救了瑾王的所谓证据。所以瑾王在登基后,招武家女儿进宫并封为德妃。

周大人确认皇上心底也不一定喜欢武敬彰,只是因为他为皇上登基做过贡献,并且还曾经救过皇上才会重用他。结果救皇上的还另有其人,并且已经被他害死。

“放心在这里住着,我定会再找到些佐证,定那奸贼的罪,为宋大人伸冤。”周大人对苏婉儿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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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携手(二更)

周令同时又写了封密函交给心腹,让他连夜赶往北边交给林昌祁,让林昌祁查找并保护在北方边陲充军流放的宋传雄的后人,同时也给他交了些底。不仅因为林昌祁和自己一样都是牵扯其中的当事人,更主要的是林昌祁的小未婚妻也是武家女,也就是武德妃的侄女,当初武德妃求太后下的懿旨赐婚。

林家和周家是世交,可得先给他们透个信。

转眼进入九月,江又梅已经把极有烹饪天份的小舅舅夫妇李左、崔氏及小儿子李小牛训练成了手艺高超的西点师,并送去了省城金州府。

当初从省城回来后,江又梅去江家送礼物,让江大富和李氏帮着看看谁合适去省城做糕点。结果李氏就开始提意见了,觉得江又梅有些厚此薄彼,江家的几房亲戚都帮了,可李家的亲戚还没借过这个外甥女的光,又说三个舅娘的手艺都还不错,看能不能从她们中间选一个。

江又梅就让李氏带着她和小包子去了外婆家,这是江又梅穿越过来后第一次去,带了不少从省城买的礼物。外公、外婆及三个舅舅都热情地款待了他们,不仅三个舅娘露了一手,连小舅舅都去厨房做了道盐水鸭,结果小舅舅做的这道菜最好吃。

吃饭的时候,外公笑骂着小儿子,“你个老爷们,天天往厨房钻,忒没出息,白费我当年还供你读了几年书,到现在斗大的字不识几个,专爱鼓捣婆娘家的东西。”

十三岁的李小牛忍不住替他爹辩解道,“清河大酒楼的大师傅们还都是男人咧,听说一个月就能挣二两银子。”说完还羡慕地直吧嗒嘴。

李老爷子嗤笑道,“你爹咋能跟人家比。人家不到十岁就去学徒,学了十几二十年,手艺早就练出来了。”

李小牛嘴硬道。“我爹手艺也好,他蒸的玉米面馒头比我娘蒸的白面馒头还好吃。”

李外婆一听脸就沉了下来。对着小舅娘崔氏骂道,“啥,平时还让我儿给你蒸馒头吃啊,那我们李家讨你这个婆娘来家干啥,讨回来当菩萨供着啊?”

崔氏吓得赶紧站了起来,红着脸说,“娘,我没让当家的蒸啊。是他非得弄,赶都赶不走。”

小舅舅李左也赶紧替媳妇说话,“娘,不怪孩他娘,是我愿意弄的,她的弄东西我咋就是觉得不好吃。”

江又梅低头暗笑,看来这一趟家访没白来,还发现了个人才。

回家之前,就让小舅舅抽空去他家南山居一趟。结果考核过关,李左夫妇就在南山居呆了半个多月。江又梅对他们进行了强化训练。

这半个多月是二春最快乐的日子,也是小包子最郁闷的日子。二春快乐是因为天天有新奇的点心让他吃,吃不完还要往江家送。陈府来人了还要给陈老子和小胖墩带。小包子却是看到买食材的大钱像流水一样花出去,看到二春都胀到嗓子眼了还在不停地往嘴里塞。

把小舅舅一家人送走后,林昌祁也来信了,只是并不是让林黑壮回去,而是直接把林黑壮的身契叫人送了来。

江又梅又气得肝痛,对送信的人说,“你还是把他带走吧,我家要不起这样的奴才。”

来人说,“他的身契已经到官衙过到你家了。如果你实在不喜,就把他卖了吧。”

这人话一说完。林黑壮就吓得跪了下来,发誓诅咒嘴巴不会再发贱了。

小包子一直比较喜欢林黑壮。不仅因为林黑壮是他的师傅,更因为林黑壮时常跟他讲林昌祁的英雄事迹。所以爱屋及乌,也舍不得把林黑壮卖掉,跟着一起求情。

南山居林家正式多了个身兼师傅、护卫、奴才、暗卫等多重身份的人。

她家的一百多亩稻谷马上要收割了,陈之航也从江南回来了,只是江又山没一起回来,他要等到年前才会回家。

陈之航又带着放农忙假的小胖墩来了南山居,依然是小胖墩和小包子住,陈之航去江大富家住。

小包子和小胖墩睡觉的时候问,“冀哥哥,你知道你爹的想法吗?”

“什么想法?”小胖墩莫名其妙地问。

“就是,嗯,就是,你爹跟没跟你说过,他想,他想娶我娘的事情。”小包子涨红了脸磕磕巴巴地说。

“噢,这件事啊,我爹早就跟我说过了。”小胖墩说。

怎么冀哥哥一点也不生气,他不知道他爹娶了自己娘亲意味着什么吗?小包子问,“那你怎么想?你就一点不生气吗?”

“怎么可能生气!我高兴着咧,”小胖墩咧着嘴笑了起来,“我一直盼着林婶子能来当我娘,林婶子对我那么好,我希望她能早些来我家。那样你就是我弟弟了,我们天天都在一起多好啊。”说完还高兴地畅想起来美好的未来,可看到念兄弟竟然瘪嘴哭了起来。

“念兄弟,你怎么哭了?”问完,又了然地笑着说,“放心,你娘和我爹不会不管你的,我这当兄长的也不会不管你的。我帮你把院子都看好了,就在我院子的旁边,那个院子里有几丛翠竹,还有几棵桂花树,冬暖夏凉,你肯定喜欢。到时候,我们在那里一起温习功课,共同进冀。”

小包子再也忍不住了,张开大嘴哭了起来,“可是我不能去你们陈家,我姓林,我是我们林家撑门面的人,我必须要守在我们林家的,不然咋对得起我死去的爹爹。可我又舍不得跟我娘亲分开,怎么办?你已经有了爹爹,还有爷爷,可我只有一个娘亲,如果你再把我娘亲也抢走了,我就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呜呜呜…”

小胖墩没想到事情好像跟他想的不一样,念兄弟还这么为难,看到他那么难过,赶紧说,“念兄弟别哭,咱再想想,看有没有啥万全之策。”

“万全之策就是咱原来咋过以后还咋过,这样你有爹爹和爷爷,我有娘亲,我们偶而一起玩玩,不见面还可以通通书信,多好。”小包子抹着眼泪说。

小胖墩纠结了,这怎么办,他好想让林婶子快点带着念兄弟到他家,可又觉得自己抢了念兄弟的娘亲,让他这么难过。

小包子边哭边说,“冀哥哥,你回去劝劝你爹吧,让他别老想着娶我娘了。冀哥哥,我求求你了。”

这是念兄弟第一次求自己,小胖墩虽然很为难,还是点点头郁闷地说,“你别哭了,我答应你回去劝我爹。”虽然他很想让林婶子当自己的娘,可也不能让念兄弟一个亲人也没有啊。

小包子的目的达到,就渐渐地止了哭声。

稻子开始收割了,南山居林家的稻谷颗粒又大又饱满,每亩产六石半之多,又是远超其它稻田。这种稻子打出来的米颗粒细长,饱满,极有光泽度,吃起来更是香糯油润。江又梅给这种米起了个名字叫青华香米。

附近几个村的村民都争相去看她家的稻子,她家的稻田被围得严严实实。谭老头第一次如此出风头,乐呵呀,大嘴真的快咧到耳后根了。

当村民们知道除西河村的五亩地是南山居林家的,那大湾村同样种了这些青华香米的一百亩地也是南山居林家的时候,惊讶得直抽冷气。这林家的孤儿寡母起来了。

陈之航看到这种稻谷其极激动,他跟江又梅说了心中的打算。他今年不想把这些米卖出去,而是都留成种,剩余的再自己吃。他准备选几个地方专门种这种稻子,当然也包括西河村、东河村及大湾村,明年再大批高价上市。谁想种这些稻子就要跟他签合约,种的所有稻子必须卖给他们,而他收购稻子的价钱比市价高五成。

如果今年有人想买这种稻种,钱是一般稻种的两倍,如果赤贫之家也想种的话可以赊账,收了粮后再还钱。

江又梅想,这倒是个好办法,而且种子也可以说是陈之航偶而从番邦商人手中买的,自己就完全脱身出来。

商量好后,陈之航就同江大富一起把西河村赵地主、赵里正,东河村的李员外、李里正及大湾村的里正都叫了来,把这件事说了。这几个村是挨着的,村里的村民都看了江家和林家的稻子,而且听说陈之航明年会以高于市价五成的价格收购,更是极其愿意,纷纷表态回去就招集村民商讨。这边的事情陈之航就拜托江大富帮他张罗,他又去了别处。

半个月后,这几个村的所有村民及别处的几个大地主都同陈之航签了协议,并买了种子,也有七、八户赤贫之家掏不出钱赊帐也领到了稻种。同时,江大富还说了稻种在育秧之前用温水泡几天的注意事项。

这种说法遭到了一些种田老把式的质疑,一个牙都快掉光了的老头说道,“我说大富啊,你虽说快当爷爷了,可我却是看你光屁股长大的。我活这么大年纪就没听说过育秧前还要泡种子,哼,真是扯蛋,泡了的种子如果不发芽了咋办?你赔得起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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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震惊(一更)

一句话说得江大富脸涨得通红,他对他闺女的话是绝对的信任,闺女说泡了好就是泡了好。于是大声说道,“不发芽了我赔!”

“你赔?我知道你如今靠着闺女有钱了,但你赔得起种子你赔得起耽搁农活的日子吗?”老头反问道。

孙大强忙说道,“赵老爷子别激动,江二叔告诉我们这些也是好心。如果信得过就泡,信不过就不泡,没人勉强你一定要泡。”说完又嘿嘿笑了两声,“反正我是信得过,我家的种子肯定是要泡的。”

老头听了才不说话。

江又梅卖种子又大赚了一笔,剩下的稻子陈之航给他们家留够了吃的后就都买了回去,除了他家吃他还准备送人。价格是市价的两倍,江又梅从来讲的都是在商言商,一点没客气,银子照单全收。

十月,又开始种冬小麦,这回江又梅家一百多亩的田都种了精品小麦,连着江大富的二十亩田及江大学、赵铁锤、孙大强几家同李氏娘家,江又梅都提供了精品小麦种子,同时也都跟他们说这是陈之航提供的种子,想种可以,但必须签契约,这些麦子只许卖给陈之航。当然陈之航也会出高价收购。

在江大富家吃饭的时候,陈之航很是遗憾当初收麦子时咋没想到这种办法,不然如果今年大面积种了这种精品小麦,明年就能赚个盆满钵满了。江又梅笑着说道,“明年赚不成盆满钵满,就等着后年赚罗,钱这东西比命长,咱再拼命都是赚不完的。”

听了江又梅的话,陈之航高兴得饭都多吃了一碗。她说了“咱”呢,看来是没把自己当外人了。

江大富和李氏看他们这样,都非常高兴。想着苦命的闺女终于能有个好归宿了。特别是李氏。越看陈之航越高兴。

明天是江家第四代长孙满月的日子,一个月前王氏生了一个七斤重的大胖孙子。老爷子高兴啊,想破了脑袋为他取名为江业京。江又梅是寡妇,不好参加这些喜事,就提前送去了一个小银镯子、一个小银锁及一身小衣服。这在乡下可是份大礼,小卫氏自然非常满意,江又书夫妇也是再三感谢。

李氏和江又梅一起从江家老宅出来就回了江大富家,李氏同江又梅说,“我和你爷你爹都看出了陈大爷对你有些意思。他咋还没来家提亲咧?如果他早些来提亲,就把你们的事早些办了。你们的岁数也不小了,早些成亲,还能给念小子添个弟弟妹妹。”

江又梅毕竟是现代人,对这些事也不会扭扭捏捏,说道,“哎,主要是念小子不同意,他不愿意离开南山居林家去陈府,我咋能放心把他一个人丢家里。”

“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那倒还好办。”李氏说。“把念小子放我家。你自去过你的日子,那陈大爷的好条件可是摆在那儿的,别到时人家等不及另找了。”

“那咋行。我咋能跟念儿分开?慢慢来吧,再跟他好好说说。”江又梅说,“至于陈之航,他要实在等不及另找,我也没办法。”

李氏一听就着急了,嗔道,“你这丫头咋能这么说,陈大爷那么好的人可别错过了,你得想办法把他的心留住了。念小子从小就犟。认准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你要改变他的主意可不容易。他要实在不愿意跟你去陈家。还是跟着我过吧,我是他外婆。亏不了他的。再说,我这里离林家院子又近,他也能时刻看着他的家。等他大了,给他娶房媳妇就可以回林家住了。”

江又梅叹着气摇摇头,哪有那么容易。真要把他丢在外婆家自己另嫁,还不知道他能搞出什么事来呢。再等等吧。

腊月初,江又山回来了,同时带来了两个震惊朝野的消息。第一个消息是礼部尚书武敬彰犯下弑君谋反、陷害忠良等多重重罪,株连九族,男丁全部杀无赦,女眷没入教坊司。武德妃也被赐白菱自行了结。同时为绵州原知府宋传雄翻案,招回被流放充军的人,结果只剩下一个十一岁的四儿子,其余人都已经死亡。

第二个消息是挞子被林大帅带领的北征军打得连连败退,用不了多久,定能把挞子打到靳连山以北。现在大辽国内已经分成两派,一派主战,继续抵抗。一派主降,保存不多的实力,自动撤回靳连以北。

隔了两天,周大奶奶让人转给周氏一封信和一个包裹,是苏婉儿的,大意是大仇得报,她也去跟相公女儿团聚了,包裹里有几样金首饰送给他们留个念想。宋家人看了后,都哭成了一团。周氏专门来跟江又梅请示,她想在院子后面给苏婉儿和莹姐儿烧些纸钱。江又梅点头同意。

江又梅心也是酸的,荣华富贵过眼云烟啊。

看看原来的宋家,再看看现在的武家,无论是忠臣还是奸臣,都落了个这样的结局。还有那些可怜的女子,苏婉儿,武德妃,甚至那个周氏曾经奶过的五岁小女孩,…突然觉得还是在乡下好,特别是像她现在这样,不缺吃,不愁穿,日子过得舒舒服服。

便对着正在专心致志学习的小包子说,“儿子,你以后不用太发愤的,干嘛非得考进士考状元啊,娘也不想戴什么凤冠霞帔,咱就在这乡下平平静静过日子多好。”

小包子抬头看看他娘皱起了眉头,“娘亲说的这些话咋跟我们先生和太爷爷、大舅舅说的不一样咧,他们都让我要努力发愤。而且同窗们的长辈也都这么说的,只有娘亲好奇怪啊,尽说些不思进取的话。”

江又梅伸手平了平他的眉头说,“娘是感慨世事无常,那些个高官世家,只要一句话说错了,一个决策做错了,就全家掉脑袋,多可怕呀。”

“可当初咱没说错话,没做错事,二狗子那些人还不是成日里欺负咱们。如果当初不是赵大伯正好偶见从碧水溪里救了娘亲,娘不是也没命了。娘没命了我咋办?”小包子说,“那时我守着睡着了的娘亲就在想,如果我以后有机会读书的话,一定要好好发愤,将来考上状元当了官,就再也没人敢欺负咱们了。”

这倒也是,当老百姓的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