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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锐楚琇等人神情顿时一凛,便是结界里的众人也都有些绝望。这么厉害的妖兽面前,便是妖王来了,怕也不济事!

“悠儿,你和你夫君快走——”虽知道一旦清悠两人离开,在场的众人定是必死无疑,聂锐却仍是不愿清悠留下——若不是为了自己等人,悠儿也不会至此险境。虽然自己灵力有限,可好歹还可以拖一会儿,掩护悠儿离开!

其他人也都是同样的心思,竟是舍命的往前冲,想要给清悠两人杀出一条血路来。

“杀——”女子一指下方众人,咬牙切齿道,“把他们全部杀光!”

那九尾银狐忽然抬头仰天啸叫一声,然后竖起尾巴朝着女子就抽了过去!

“啊——”女子痛叫一声,左边半拉脸蛋顿时鲜血淋漓,“你,你们——”

除九尾银狐外,那些妖兽已经来至清悠等人面前,聂锐忙要把清悠护到身后,众妖兽却在距众人十米外停下,齐齐冲着清悠和离落深深一礼,然后反身朝着那些仍是横冲直撞的发疯妖兽迎了过去。

r>“这是,怎么回事?”清悠等人四周瞬时形成了一个不小的空地。东西南北方向都被一只明显是首脑的兽给牢牢护住。甚至聂锐亲眼瞧见一只不小心冲过线的妖兽被那头飞天狮一脚踹了出去。

“外公——”清悠骄傲的推了推离落,“您忘了,那个女人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夫君,是妖界的王呢。”

又冲那些争相要在君上和公主面前表现一下的众妖努了努嘴,“他们,是我夫君的侍卫队。”

轻轻松松的一句话,听在众人耳中,却不啻响了个炸雷!包括聂锐,所有人都瞪圆了眼睛:原来那女子一直说她是叶清悠,嫁了妖王为妻,不是栽赃,而是,事实?!

天空中的女子再迟钝,也意识到,来的这帮生力军,根本不是自己契约来的,而是清悠的帮手,一闪身避过殷蘅的又一掌,伸手招来一朵白云,竟是飞身而上:

“妖孽,本尊发誓,一定会让你们为今天的事情付出——”

话音未落,头忽然“嗡”的一下,却是和两个风驰电掣般赶来的人撞了个正着,再睁开眼时,却已被人五花大绑掼到地上!

紧接着,一头疾风狼和一头雷翼豹从天而降,他们背上,还端坐着两个英俊的青年。

“潇儿——”聂锐揉了揉眼睛,几乎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凶猛的妖兽,如同神兵一样从天而降的,擒了那恶女的,竟然是自己的乖孙孙和一个陌生的年轻人!

“叶清潇——”结界中的人也一下认出了清潇,顿时响起一片惊叹之声。各家图腾神已经消失上万年了,没想到人界第一个降服妖兽、迎回图腾神的,竟是花瓶世家叶家的后人,叶清潇!

聂锐拉着清潇的手,不由百感交集:“潇儿,你是个好的,不枉碧莹,那么疼你…”

虽然已经知道叶清潇其实并非女儿所生,可护了这么多年,老人心里,还是止不住拿清潇当自己孙子待。

若是,莹儿的孩儿还活着…

“外公——”清潇眼睛也有些发红,拍了下一旁仍是僵立不动的玄羽,“羽,快来见过外公——”

聂锐先是一愕,旋即想到一个可能,难道这骑着雷翼豹的孩子,其实,是,碧莹的孩儿?仔细看去,这孩子眉眼间,确是和莹儿有些相像呢!

“哥——”清悠也笑嘻嘻的上前,推着玄羽上前,“你不是一直想见外公吗?这就是咱们外公啊!”

锐上前一把,一下抱住了玄羽:

“好,好,好孩子…”

竟是哽咽着,说不出一句话。聂家其他人也围了上来,大家瞧着玄羽,都红了眼圈。

原来,这就是被人关心的感觉吗?玄羽高大的身躯微微前倾,两只垂着的手慢慢抬起,终于扶住激动的不住颤抖的聂锐:

“外公——”

“叶清潇是吗?”被月月拖着的满脸血肉模糊的女子忽然抬起头来,死死的盯着清潇,“你能救下这些不相干的人,却不能救了你叶家满门!”

叶家满门?清潇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不是所有的斩妖师都聚集到云城了吗?怎么却没看到自家一个人?

缘起缘灭

“你,到底是什么人?”瞪视着眼前样貌俊美却神情清冷的男子,叶宏烈惊骇而绝望,苍老的身躯努力的护住最小的孙子叶清明——

偌大的叶府,除了自己爷孙俩外,已经没一个活人了,所有叶家子弟,无论男女老幼,竟被屠戮殆尽!

到底是谁,如此痛恨叶家,才会用这样的霹雳手段,把叶家赶尽杀绝?

男子抬脚,一下踹开叶宏烈,提起瘫软在地上的叶清明,当胸一剑掼了过去,眼中满是鄙夷:

“果然是花瓶,空有一个好皮囊,却全都是废物,若不是,哼!”

言下之意,让自己来杀叶家人,真是太过大材小用。

“清明——”叶宏烈用尽全身力气,把手里的宝剑扔了过去,男子头也不回,随手从地上抓起一个女尸扔了过去,叶宏烈的剑正穿透尸身,把尸身牢牢的钉在了红木大门上,看着真是可怖之极。

“蓉儿——”看到被钉在门上的爱女,叶宏烈声音惨烈,不甘心呢,真的是,死也不甘心!

原想着在自己这一代,怎么也要洗掉叶家“花瓶世家”的耻辱,却没料到竟是落得这样悲惨的结局,“我叶家到底与你有何冤仇,你要灭我满门?”

“灭你满门?”眼看任务行将结束,男子心情好了些,取了个玉瓶出来,随手丢到空中,匪夷所思的一幕出现了:

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尸体上,忽然有白色的光束从尸体上飞了起来,虽是尽力挣扎着,却仍不得不屈从于一种强大的力量,被驱赶着朝着玉瓶飞去。

“摄魂术?”眼前的奇景,却使得叶宏烈几近疯狂——这男子竟不但要了叶家全族的性命,竟是连魂魄也要收了去,“你要做什么,快放了他们!老夫和你拼了——”

合身扑过去,却是被男子递出的一剑一下钉在院中那棵百年古树上。

叶宏烈拼命的挣扎着,伤口瞬间撕裂的更深更长,鲜血小溪一样汩汩流下。

“放心——”男子漫不经心的瞧了一眼胸前开了个大窟窿已经成了血人儿相仿的叶宏烈,“很快就轮到你了——”

到了人生的最后时刻,叶宏烈反而平静了下来,死死盯着一步步慢慢走来冷血而又残忍的男子,艰难的喘息了下:“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摄取我叶家一族,的魂魄?”

男子挑了挑嘴角,笑容凉薄,仿佛眼前这艰难喘息的老者不过是一只蝼蚁:“知道的多了,我怕你死都不安心。”

看叶宏烈仍是愤恨的瞪着自己,男子摇摇头,不带感情道:

“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只是你,不要后悔才好——我是天帝座下十六位上神之一,掌管修罗道的修容,谁派我来的,就不用说了吧?至于说摄取魂魄,并不如你所想,用于邪道——”

叶宏烈刚松了口气,只要不是用于邪术,就还有一线希望,哪知耳旁却又响起修容恶魔般的声音:

“只是要把你叶家的魂魄送往虚无之地、万劫之渊——”

“天帝,天帝!”叶宏烈的声音实在太凄厉了,听得修容不由捣了捣耳朵——

倒也能理解,三界之中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凡是被送往虚无之地、万劫之渊的灵魂,也就意味着只有一个结局——那就是魂飞魄散、彻底消亡!

也就是说,从今日始,叶家将彻底被抹杀,永远从这个世界消失!

说实话,修容对天帝的这个决定也有些疑惑,不过是一个再卑微不过的斩妖师世家,要自己这个上神出手毁灭,委实太看得起他们了吧?只是天帝态度卜了一卦后,态度却是坚决的很,严令修容必须照办。

后来还是太邪告诉自己,好像那妖界公主本来在第一次妖神大战时,便应该魂飞魄散,之所以能够活下来,更在今时今日得以回归,引得天帝盛怒,应是和这叶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修容皱了皱眉头,天帝这一卦怕是有些不太准吧?这么弱的花瓶世家,能够庇护妖界妖力卓绝的公主?说给谁,也没人相信啊!

只是虽然心存怀疑,却并不妨碍修容精确的执行天帝的命令。

“我叶家的图腾神啊,我愿以灵魂为祭,求您保佑我孙儿清潇平安,有朝一日和潇儿杀上神界,为我全族报仇雪恨——”叶宏烈仰望着苍穹,头一阵阵发晕,身体也越来越冷。这是,快要死了吧?

好像,真的看到清潇了呢,清潇的□,还骑着一头威风凛凛的疾风狼,那样子,和第一代祖宗并图腾神留下的画像好像…

修容愣了一下,原来这花瓶世家门风并不像世人所传的那么糟糕,还是有些风骨的。伸手招来玉瓶,瓶口正对着叶宏烈,再过片刻,叶宏烈一断气,自己就可以收工了!

心念忽的一动,修容猛地转回头来——一个一身青衫的英俊男子正骑着一头疾风狼,风驰电掣而来!

“恶贼,纳命来——”叶清潇也已经看到了叶府的惨象,顿时急怒攻心,朝着男子就扑了过来。

“叶清潇?”男子凝目看去,微微一顿,身形拔地而起,竟是毫不避让的就对上了清潇,“你自己送上门来,倒省了我好些麻烦!”

“是吗?”一个满是杀意的女子声音同时响起,“除了我哥,还有我呢!”

明明听声音,女子应该年轻的很,修容却感觉到一种扑面而来的杀机,心里不由一凛,忙错身闪过,正对上一张绝色的容颜——

“公主——”

修容喃喃了下,神情顿时有些恍惚。

再想不到,已经上万年了,自己竟然再一次见到了天凰公主!

忽然又觉得不对,明明天帝早已昭告天庭,说是天凰公主已经死于妖君流风之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若天凰公主还活着,也应该是成年人的模样,怎么仍会是自己记忆中那个如花少女?

真是可恶!修容顿时恶向胆边生,哪里来的妖孽,竟敢变作公主模样,真是对公主的最大亵渎!

三界之中,以天帝和天凰公主身份最为尊贵。和天帝的威严不同,天凰公主却最是善良、不知世事,森严的天庭中,正是因为有了天凰公主在,才还有些人情味儿吧?

记得自己还是一名小仙时,没人看得起自己,惟有公主,总是跑出来和自己玩儿,还教自己如何修炼…

可那么好的公主,却死在了妖君的手中!妖界该死,竟敢保护了所谓妖界公主的叶家也该死!

而面前这女子,竟敢幻化成和公主一样的模样,更是该死之至!

修容刷的一下从腰中抽出两把森冷的短刀,滑出一个优美的弧步,短刀带起一阵杀气,直扑清悠面门。

“悠儿——”一旁观战的玄羽脸色变了变,催动雷翼豹便想上前助阵,却被离落挡住:

“看着就好。”

以清悠现在的灵力,区区一个修容又算得了什么!而且,离落确信,清悠和清潇心里,更想自己手刃仇敌!

耳听一阵沧琅琅兵器交鸣声传来,三个人影交错间又快速分开,清潇的剑已经断为两截,清悠仍是闲适的立于当场,修容两把短刀依然在手,嘴角却有一丝可疑的红色,脸上神情更是震惊无比:

自己方才并未托大,对付两人时,已经用尽了全力,而那普普通通的人间少年,竟不过断了手中武器罢了。更让人不能接受的是那少女模样的妖孽,竞能一击之下,就伤了自己的心脉!

人界也好,妖界也罢,何时出了这等惊采绝艳的大人物?还有旁观的那两人,特别是那白袍冷凝男子,自己竟怎么也无法看清对方灵力之深浅!

还以为天帝派自己处理这类小事太小题大做了些,谁成想,事情到了现在,竟变得分外棘手。

只是,又怎么样!

修容脸上闪过一丝戾色,叶家敢帮助妖界,那就必须要为他们曾经愚蠢的决定付出代价!

猛地举起手中的玉瓶——手里这玉瓶乃是自己收取灵魂的法宝之一,一旦碎掉,里面的魂魄也必然跟着玉石俱焚。本是爱惜这件宝贝,想着用玉瓶把叶家一干人等的魂魄送到虚无之地,既完成了玉帝之命,又保住了自己的法器,哪料到,却会在这最后时刻,碰上这么厉害的妖孽!

罢罢罢,拼着摔了这玉瓶,自己也决不能放叶家魂魄以生路!

看修容的样子,似是要祭出杀手锏了,清悠和清潇也严阵以待。

耳听得“啪”的一声脆响,却是修容手中的玉瓶化为了粉末,只是让清悠等人奇怪的是,除了一些白色的光点跟着碎掉的玉瓶一起出现外,竟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叶宏烈却在这时睁开了眼睛,看到眼前情景,冲着清潇嘶声道:“清潇,救救他们,快救救——”

“爷爷——”清潇眼前一亮,这才发现被钉在古树上的叶宏烈,顿时大恸,上前一步,就想把叶宏烈放下来。

“别管我——”叶宏烈喘息着吐了一口血,指着地上那越来越暗淡的光点,厉声道,“快,救救他们——”

清悠眉头一皱,老爷子的样子,现在怕已是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了,便是自己怀里有无数灵药,却也是回天乏术。而且,那把剑正扎在心脏处,若是现在把人放下,人怕是马上就会不行了,当下黯然冲清潇摇了摇头。

身形一闪,封住了修容的去路。

“爷爷——”清潇眼泪顿时下来了。这么多年,爷爷都对自己疼宠至极,便是自己对痴妹悠儿的执念,爷爷尽管不喜,却也从不愿拂了自己的意,而现在,最疼爱自己的爷爷却是被人钉在树上!

“那些光点——”

“那是,我叶家全族的魂魄啊——”叶宏烈气喘吁吁道,“快救救他们,他们,马上,就要魂飞魄散了——救救,他们——”

说着溘然而逝,竟是死不瞑目!而紧接着,一道白光从叶宏烈体内飞出,一下覆在那些越来越黯淡的光点之上。

“爷爷——”清潇内心悲痛至极,却是不敢耽搁,擦了一把泪,霍然转身面对修容,“恶贼,快把我族人魂魄交回来,不然,叶清潇发誓,一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一个小小的人类,竟敢威胁我?”修容轻蔑的斜了清潇一眼,冷笑一声,“我的玉瓶既碎,这些灵魂,必魂飞魄散无疑。对了,也不是全无破解之法,若是,你,或者你身边的这些朋友,身上有神格——”

说道最后,讽刺的语气表露无遗。

自己的净玉瓶,乃是仙家宝物,若想复原里面被损毁的东西,除非用同源的神格,而且,还必须是高于自己的、更尊贵的神格才成。

而放眼三界,比自己神格更高的,也就天帝和太子两人了。

至于眼前这些妖孽,却是想也别想!

“神格?”那是什么东西?清潇和清悠都是一愣。

“落——”清悠求救似的看向离落。

离落心里忽然一动,忽然觉得这里面好像有什么玄机。据清悠言讲,她魂魄所到的那个叫地球的地方,和她的内在契合的不得了,而她所在的叶家,家谱中的名讳不知什么原因,竟是和这世的叶家很多都重合。

莫不是——

“悠儿,你有——”离落急促的道。

“我?”清悠有些迷茫,据说自己是妖界公主,怎么现在,竟连神格也有了吗?

“你身上有一半的神格——”离落点点头,“是传自你母亲天凰公主。现在,现出你的本体来——”

这妖女的母亲是天凰公主?修容明显听到了两人的对话,眼中的杀意越来越浓。

清悠还想再问,突然一阵头晕目眩,身子慢慢软倒,下一刻,一直绝美的小凤凰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修容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神情由惊而痛,到最后转变为全然的失望和愤怒——

不是说,天凰公主,被妖君给杀了吗?却为何会生下妖界的公主?

以天凰公主的烈性,绝不可能为自己不爱的人生下孩子来!

原来,天帝,竟是骗了自己吗?!

小凤凰抖了抖翅膀,凤嘴张开,一道灿烂无比的光华朝着那些已经几近透明眼看就要消失的魂魄照了过去。

那些光点便如铁屑遇到磁石,迅速朝着白光靠拢。

小凤凰不敢大意,继续催动神格运转。

“停——”离落忙出声阻止,却还是晚了点,清悠强大神格作用下,那团被清悠部分神格包裹着的白光突然急速旋转起来,渐渐形成一个极大的漩涡,漩涡里更是翻腾出一些奇怪的画面——

先是一个蓝汪汪的星球,然后是繁华的街道,古装的人群,巍峨的殿宇——

下一刻,那束白光忽然消失,那些画面也跟着消散不见!

“地球,刚才,那是地球——”已经恢复人形的清悠神情无比激动。

离落怔怔的瞧着清悠,怪不得当初自己遍寻羽儿不得,原来在神格的牵引下,羽儿的魂魄去了异界…

“公主——”修容定定的瞧着清悠,清冷的眼神中渐渐有些水色,身上却忽然一凉,低头看去,却是一柄锋利的宝剑,正透胸而过。修容惨然一笑,却是一把攥住剑尖,神情渐渐迷乱,痴痴的冲清悠笑道,“公主,这么久了,你一定很孤单吧,容儿去,陪你,好不好?”

身形猛地一纵,竟仍是朝着虚无之地的方向狂奔而去。

求救

叶沅的尸首是在西跨院他自己的房间内发现的。

和一直以来显露的怯懦一面不同,这次的叶沅神情竟是平静无比,甚至嘴角,还有一丝笑容,他的怀里,牢牢的抱着写有“爱妻宝儿灵位”的一个木牌,木牌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夫叶沅、儿清潇泣立。

清潇在看到牌位的那一刻,苍白的脸上,神情更加惨然,身子也猛地摇晃了一下。

跟在后面的清悠忙抢上一步,想要伸手去扶,想到什么,手又慢慢放下。

慢慢的跪坐在叶沅尸体前,清潇一点一点的描摹着令牌上的字:

“是你们,生了我?真的,爱我吗?”

明明是个懦弱了一辈子的男人啊,唯一的一次决断,或许,就是把自己送出去的那次吧?还有这个无论自己如何触摸,也感觉不到丝毫温暖的灵牌儿,就好像演戏一样,昨天,自己还是如此憎恨这个夺走了自己父亲、害的母亲一生郁郁的歹毒女人,今日,她却变成了生自己的人。

而那个自己潜意识里一直又羡慕又恨着的被父亲送出府却仍无限关爱的庶子,其实,就是自己!

“可你们,真的,爱我吗?”如果爱,又如何舍得狠下心,把襁褓中嗷嗷待哺的我,送给别人?

你们以为,给了我远大的前程就是爱吗?有没有想过,其实在那个幼小的孩童内心,能和爱自己的爹娘在一起,便是吃糠咽菜也是幸福的啊!

清潇缓缓抚摸着牌位上的刻字,喃喃道:“若是来世,你们还在一起,又有了,自己的孩儿,那么不管生活,有多艰难,也不管,会面对,多大的诱惑,都不要放弃他,好不好?荣华富贵也好,远大的前程也好,有什么,可以抵得过,一家人的相守呢?”

叶沅本是斜靠在墙壁上的尸身忽然慢慢歪倒,两行浊泪顺着眼角缓缓淌下。

“哥——”清悠红着眼睛递过来一方帕子,清潇下意识的抹了把脸,发现竟是冰凉凉的一片水意。不由一下怔在了那里——

自己不难过的,却为什么,会流了这么多的泪呢?

玄羽冷眼瞧着这一切,神情说不上是讥诮还是悲哀:

叶清潇的父母,好歹还敢说他们爱自己的儿子,而自己的父亲呢?却是恨不得自己死了他才开心吧?

眼睛又慢慢落在清悠身上,冰冷的心口处,终于有了些暖意:

好在,还有悠儿。

“有人来了——”离落忽然道。

清悠也察觉到了这一点,神情却是有些狠戾:

天界的人还真是想要对叶家斩尽杀绝啊!虽然还没找到天帝老儿,那就先收些利息好了。

那个陌生的脚步声刚一在府门外停下,身形便忽然一滞,神情也是僵硬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