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篱抬头看了看他,暗道:小家伙,有志气,我顶你!赶快长大,打压打压那假面狐狸仙儿的人气。那假面狐狸仙儿有什么好的?肩不能杠,手不能提的,整天就知道抱着医书看,整个儿一个大米虫。没想到那张清冷淡然的死人脸,这么招烂桃花。

粉衣少女的话,给众位小姐提供了极好搭讪的由头,一时间满席只听见“岳公子这是真的吗?”“岳公子都教些什么?”“岳公子可否指点下小女子?”“岳公子”

虽然隔得很远,青篱也感受到苏青筝怨念的目光。不由又瞪了那始作佣者一眼。那少年只是嘿嘿的笑着。

好容易挨到午宴用完,青篱心想,这下该回去了吧,这一顿饭吃得她无比难受。

哪知刚撤了宴,便听见詹王妃道:“今日的宴叫赏花宴,如今酒足饭饱,我们也找些乐来做做。春光正好,今日在场的各位公子小姐们又个个是才艺出众的,我们不如移步到牡丹园,一边赏花,一边欣赏各位公子小姐的才艺,各位以为如何?”

赏花相亲宴,这才艺展示才是重头戏,宴席不过可有可无罢了。众位夫人公子小姐们哪里有不应的。于是众人又浩浩荡荡的随着詹王妃重新回到了亭子里。

亭子里已重新布置了三张大大的圆桌。看来这次是男女混座了?青篱不由暗自撇撇嘴。

进了亭子,众小姐们一双双妙目盯着那三人,专等着看看这三人在哪一桌落坐。

青篱只好从善如流的等着。半晌也不见有人落坐,只有几个中年妇人在王妃一桌落了坐。

詹王妃端着杯子细细的喝茶,不理会眼前的众人。过了一会儿,身旁有一个衣着素净的青衫少女,在离主桌最远的第三桌落坐,青篱连忙跟着她坐了下来。刚坐定,那蓝衫少年便跟了过来,在青篱的对面落了坐,冲着她嘿嘿一笑,青篱又瞪了他一眼。

众小姐静站了一会儿,有人醒过神儿,连忙在詹王妃一桌落座,却仍有不少人在等待着。

胡流风桃花眼微闪,嘴角含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意,看着眼前诸人。岳行文神色不明,沐轩宇粗眉微挑。

青阳县主大红身影一闪,冲到胡流风面前,叫道:“胡流风,傻站着做什么?陪本县主坐着。”

说着坐到詹王妃旁边。原先在詹王妃一桌落座的少女们个个面带喜色,这三人一向是同出同进,胡流风坐到这一桌来,另外两人也会坐到这一桌来吧。

胡流风一脸无奈的在青阳县主旁边坐定。众少女们连忙将王妃一桌的剩余空位一抢而空,苏青筝和那蓝衣少女还各自护着身边的一个空位,目光殷切的望着站着的白紫二人。

岳行文淡淡的扫了一眼亭中,抬腿向亭中第二张桌子走去。刚在桌前站定,还立在一旁的少女们,便一抢而上,纷纷在第二桌落了坐。

岳行文仍是淡淡的站在那里。青篱心中暗叫:我的娘咧,假面狐狸仙儿,你快坐下吧,你当这是演戏咧,非得把你的派头整得足足的,你才肯落座?本姑娘告诉你,你已经拔了头筹了,今儿这宴上,就你最出风头,你就消停会儿吧。

一念未完,眼前一片白影闪过,再看时,她身旁已经坐了一个发黑如墨,月白衣衫的男子。

青篱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微张着小嘴,呆呆的看着来人。眼前又紫影一闪,小王爷已经挨着岳行文坐了下来。

青篱心中哀叹:天要亡我!果然,亭中一阵骚动。很快便有人抢了青篱另一侧的位子,紧接着,仍未落坐的少女们一阵手忙脚乱,直奔第三桌而去。更有已经在第二桌落坐的人起身跑到第三桌。

坐在第一桌的苏青筝恨恨的跺跺脚。青篱刹时感到亭中飞来无数眼刀,把头埋得低低的,心中默念:我是一棵树,我是一棵树。

詹王妃见众人坐定,才笑道:“今日本王妃面子甚大,请到的都是京中有名的才子才女,各位可以趁此机会相互切磋切磋。琴棋书画皆可。”

詹王妃的话刚落音,坐在第二桌上的一位少女便站起来,口中称愿献琴一曲,向小王爷讨教。说着便朝青篱那桌施了一礼,沐轩宇眉头紧皱,轻轻了哼一声,引得青篱同桌的诸位少女窃笑不已。

青篱不由心生同情。那少女似乎也听到了这一声轻哼,红着脸断断续续的弹完,一言不发的回了座位。

就在青篱以为这少女的遭遇会让接下来的场面冷场时,却没想到她到底是低估了这古代闺中少女把握机会的勇气。

场面不但没有冷场,反而更加热烈起来。接二连三的有少女不断向在场的青年才俊抛出橄榄枝。相比起少女们的热烈,在场的青年倒是淡定的多,大多数都默默端坐着。

青篱觉得这大概是跟古代严格的男尊女卑有关。男子们只要看到喜欢的女子,迳直前去提亲便是,不肖用这种手段来吸引女子的注意,而女子们却恰恰相反。只有吸引起男子的注意,才能嫁到想嫁之人。

又一位少女献完才艺,中间桌上的一位黄衣少女站了起来,正是青篱在竹林遇到那位。冲着詹王妃行了一礼,道:“王妃,语嫣有一事,想求王妃做个见证。只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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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四章 赏花宴(三)

又一位少女献完才艺,中间桌上的一位黄衣少女站了起来,正是青篱在竹林遇到那位。冲着詹王妃行了一礼,道:“王妃,语嫣有一事,想求王妃做个见证。只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詹王妃笑道:“你是王大人家的二小姐吧?有何事需本王妃做见证?但讲无妨。”

王语嫣一双妙目转向青篱那一桌,就在青篱以为这又是冲着身边的岳行文来时,却见她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唬了一跳。下一刻便听王语嫣道:“语嫣想向苏二小姐讨教诗文,只是需得向王妃讨一个彩头。”

亭中众人唰的将目前投向青篱。青篱实在不明白她如何会在众人中挑到自己,但是下一刻她便明白了。

只听詹王妃笑道:“王小姐要什么彩头?莫不是什么稀奇的物件儿?”

王语嫣淡笑着摇摇头,红唇微启:“语嫣向王妃讨的彩头便是苏二小姐现坐的位子。”

此言一出,亭中响起一片惊呼。青篱暗叫:这丫头够大胆,把才才那些小姐们遮遮掩掩的行为全都比了下去。这真是坐在家中被车撞,行在路上有人砸!飞来横祸,无妄之灾啊。罢了。不过是座位罢了,她即想要,就让给她好了。想毕正欲起身,一抬头撞在岳行文的淡然黑眸中。

那黑眸中写着两个大字:你敢!

青篱不由诽谤:还不是你招的烂桃花惹来的?本小姐怎么不敢?本小姐就敢!

于是无视他微微发黑的脸色,站起来笑道:“王家姐姐的讨教,青篱可不敢当。青篱不学无术,琴棋书画皆一窍不通,更别说象诗文这般雅致的物件儿了,青篱自愧不如,甘愿认输,这座位便让与姐姐罢。”

王语嫣脸色微微一变,不悦道:“苏家妹妹说的什么话。若是我白白得了你的座位,指不定在座的各位如何笑话我呢。”

青篱恼了:丫的,我都自动认输了,你还想怎么着?非得逼人应战么?俗话有云,打人不打脸,做事留三分。你还非得对我穷追猛打到底不成?

于是便站着不作声,做无声抗议状。静立了一会儿。

便听见岳行文淡淡的斥责之声:“为师素日教过你的,都记到哪里去了?不过是诗文讨教罢了,为何做这般唯唯诺诺状?”

乖咯里个隆咚,这话的意思是逼她迎战咧?

众人听到岳行文这话更是面面相觑,詹王妃笑道:“既是行文这个做先生的都发了话,想必这诗你是能做的。你也不必过谦。”顿了顿便道:“园子里牡丹开得正艳,你们就以此为题,各做一首来吧,其余各位小姐,若是有兴致的,也可做了来。本王妃就以行文身旁的位子为彩头,如何?”

詹王妃的话刚落地,便听见几声娇应。其中有一位便是那个蓝衣的张家小姐。

青篱悻悻的回座,满脸郁闷之色。

一桌子少男少女们看着她,有人幸灾乐祸,有人神色不明,只有那蓝衣少年悄悄冲着她道:“你真不会做呀?”,见青篱点点头,他为难的抓了抓脑袋,仿佛下定决心道:“要不我替你做一首罢。”说罢心虚的看着岳行文。

岳行文淡眉一挑,斥道:“为兄尚不知你还有这能耐?既如此,你且先做五首来。日后每日交一篇诗文给为兄,题目体裁不限,如何?”

蓝衣少年眉眼一垮,哀怨的看了岳行文一眼,缩在一旁不出声。

稍倾,已有下人送来笔墨纸砚,青篱抬头扫了一圈,见那王语嫣已经提笔,不由诽谤道:定是知道今日宴会有这一遭,提前做好的。亭中众人一脸看好戏的模样。目光扫过王夫人,只见王夫人脸色阴沉,不知道是怕她丢人,还是气她抢了苏青筝的风头。还欲正再看,就听见岳行文淡淡道:“你那是什么神色?为师替你执笔,可算是辱没了你?”

一旁沐轩宇凑过来,悄声道:“这丫头真会作诗?”

岳行文撇了他一眼,挑眉道:“怎么?你想替她做一首?”

沐轩宇连连摇头,他书都不爱读,如何会做诗。又偷眼看了一眼岳行文,这家伙怎么跟吃了火药似的,逮着谁呛谁!

事不平有人管,路不平有人铲。一声淡淡的嗤笑声响起:“岳大公子也就这么点能耐?若不是你,苏家二小姐能遭此无妄之灾?”

青篱正在发愁,听见这话,甚得她心,连忙抬起头,原来是在宴席上对岳行文不齿的面容白净少年。不由暗叫好:说得好,说得妙,说得呱呱叫!

岳行文抬头淡淡的看了那人一眼,不做理睬。

这边,青篱还在与那位假面狐狸仙儿做无声的对峙,那边,已经有人叫着“王小姐做好了”,不一会儿,便听说有人说“张小姐也做好了”。

青篱用目光控诉着眼前这人:你违反和平共处条例。本小姐很不爽。

无奈那人将她眼中的控诉完全无视。青篱突然觉得自己很傻,不是一直叫他假面狐狸仙儿么?狐狸都是大大滴狡猾,信得过才有鬼呢,谁信谁倒霉!现在她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不由在心中长叹:珍爱生命,远离狐狸!

不如交白卷好了。这心思刚一起,她又摇了摇头,即使交了白卷,恐怕也难过这一关。即使过了一关,万一这假面仙狐狸仙儿一恼,把她的宝贝棉花毁了,那她之前受的委屈就白受了。

认命的点点头。便见那修长的手指握起笔来,淡淡道:“即是有了,念罢。”

那边参加诗赛的众位小姐都完成了诗作,只剩下她这个被迫应战的。在詹王妃的带领下,众人将这桌人围了个严严实实。张小姐和王语嫣神情倨傲的看着青篱。

青篱无奈,只得站起身子,低头踱起四方步,也不瞧众人脸色,踱到众人不耐烦的时候,才蹦出一句:“庭前芍药妖无格”

岳行文点点头,提起笔唰唰唰写了,惹得旁边众小姐一阵惊呼。青篱心中直翻白眼,这假面狐狸仙儿人气太高了。以后要远离,绝绝对对要远离。

一边想一边接着踱四方步,又踱了半天,才又蹦出一句:“池上芙蓉净少情”

“好诗!”一个清脆的叫声响起,青篱一看,原是那青阳县主。不由冲她点点头,若说今日宴会让她心生好感之人,非她莫属了。

转回心思,又踱四方步,踱了半晌,一喝气儿的将抄袭大业完成:“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岳行文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唰唰唰写好。又用他那低沉淡然的声音,念了一遍,才淡淡道:“比上次做的好多了。下次不可枉自菲薄!”

说着将手里的宣纸递于詹王妃。

青篱心中鬼叫:哪里还有下次咧,假面狐狸仙儿,你不如杀了我罢。

评判的结果,自然毫无悬念的理所当然的,大诗人刘禹锡拨了头筹。

青篱保住了她一点都不想保的位子,顶着满亭子纷飞的眼刀,如坐针毡。

众人将方才的诗作评判了一番,就听见张小姐站起身来道:“人人都说岳公子琴棋书画无所不通,今日得见岳公子教出的弟子,这般不俗,凤娇才知原来这传言不尽属实。岳公子的才华何止不俗,真真当得上惊才绝绝。若能得岳公子指点一二,凤娇死而无憾,还请岳公子收下我这个弟子。”此言一出,亭中众位少女均殷殷的望向岳行文。

岳行文转过头,看了那张凤娇一眼,淡淡道:“苏二小姐的诗作与岳某无甚关系,是苏府苏大人与苏夫人教导有方。岳某不才,当不起张小姐的夸赞。苏二小姐方才所做的诗文,岳某也自愧不如。”

假面狐狸仙儿,你想害死我吗?

沐轩宇看了青篱一眼,悄声问道:“方才这丫头做的诗真的那么好吗?我听着还不如那王语嫣做的呢”

青篱连忙点头,小声道:“小王爷说得甚是,青篱也觉得王姐姐的诗好。”

岳行文挑眉看了他一眼,叹道:“轩宇,以后多读些书罢!”说罢,转头又要斥青篱。

趁方才众人围观时,挤在这一桌的胡流风,挑眉笑道:“行文,你不觉得你今日有些奇怪么?”

青篱迅速与他达成统一战线,连连点头:是很奇怪呢,单方面撕毁和平共处条例,搁着劲儿的把她往人前推。

岳行文淡淡的看了这二人一眼,冲着那蓝衣少年道:“行武,前几日为兄让你写的五十张大字可写好了?”

岳行武本来垮着的脸垮得更厉害,嘟哝道:“哥哥怎么赴宴也不让我消停?”

岳行文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淡淡道:“去请了青阳县主来便免了你的责罚可愿意?”

青篱心道:丫的,这假面狐狸仙儿简直是腹黑中的极品腹黑,龇牙必报中的极品龇牙必报。

岳行武大眼睛滴溜溜的转来转去,权衡利弊,无视胡流风杀人的目光,一溜小跑儿的去了。

胡流风控诉,岳行文挑眉,两人的目光在桌子上空相遇胶着撕杀

青篱与那沐轩宇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选择回避。远离战火,安全第一。

片刻青阳县主大红张扬的身影便闪了过来,一把揪起青篱身边那位正对着岳行文脸红发痴的少女,挨着她坐了下来,脆声笑道:“胡流风,今儿本县主先放过你。苏家这个妹妹可比你有趣儿”

青篱强笑着道:“县主说哪里话,小女子哪里能跟胡公子相比。”

青阳县主娇笑着重重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疼得青篱不由皱眉咧嘴呲牙:“你这丫头学什么不好,非学那些小姐们文邹邹的,好生没趣儿”

青篱暗叫:我的县主咧,原来你也是一个透过现象看本质的高人呀。本小姐一万个不想文邹邹咦呀呀的,可是本小姐不是身不由已么?

只好干笑着,指了指那岳行文道:“县主切莫再调侃小女子,先生在此,小女子今日已惹先生不快,受了不少斥责”

青阳县主瞄了一眼岳行文,捂嘴咯咯笑道:“你那先生天生一副死人脸,对谁都这样,你莫怕他。”

乖咯里个隆咚,青篱在心中大叫:县主好,县主妙,县主美得呱呱叫。试问世上谁最会做捉狐狸,气狐狸,拨狐狸毛?青阳县主也。青阳一出,谁与争锋?

青篱抬头望天,沐轩宇扬眉吐气,胡流风眉眼带笑,岳行武胸腔振动。岳行文那只狐狸道行太过高深,只是淡淡的端坐喝茶。

青阳县主咯咯的笑了一阵,又拉着众人问哪里有新添的好玩的,有好吃的。席间极力撺掇青篱,她对这外面的景色再向往不过,然而现却不是好时机,只好拿些老太太、太太、老爷不允,每日还要进学的话塘塞。

青阳县主不以为然,摆摆手道:“别人去叫你,他们不允,我去找你,他们也敢不允么?”说着一双丹凤眼直盯着岳行文,青篱觉得只要那假面狐狸仙儿敢说一个不字,这诗情画意的牡丹园中将会发生大周朝建朝以来最为惨烈的杀人事件。

岳行文放下茶杯,撇了青篱一眼,淡淡道:“为师常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你都听到哪里去了?为师何时不允你出去游玩?”

青篱在心中诽谤:你何时跟我说什么“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样高深的话?你丫的对本小姐从来只有训斥和威胁!

青阳县主一挑眉:“岳死人脸”

扑哧,数道茶水喷出。席间众人不约而同的为青阳县主这句称呼做出最诚实的赞美。

青阳县主得意的挑挑眉笑道:“岳死人脸,你就会训斥苏二妹妹。本县主现在告诉你,以后不准训!否则哼,本县主就安排了那王语嫣和张凤娇进苏家学堂。哼哼,你不是喜欢训人么?她们正好爱听你训,你就训个够罢”

青阳县主正说得欢,前面传来一阵悠扬的琴音,青篱往前面一瞧,原来是一身蓝衣的张凤娇。

胡流风侧耳听了几声,坏笑道:“佳人借琴寄情,只可惜寄情那人啧啧”

青篱看了那胡流风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心中正笑他记吃不记打,刚被那假面狐狸仙儿不动声色的打回一招,这才一会儿又来了。

便听见青阳县主的嗤笑声,接着又拉住她道:“苏妹妹,你去弹一曲来,压压她的气焰,本县主最看不惯她那故做清高的模样”

阿米豆腐,神啊,主啊,玉皇大帝,如来佛祖,王母娘娘,观音菩萨,县主娘娘,狐狸大仙儿四方过往神灵,放过本小姐吧你当本小姐是百度大婶么?

故意做出一副泫然欲滴的表情:“青篱惭愧,青篱琴棋书画皆一窍不通”

青阳县主又重重拍了她一掌道:“不会就不会,你装这副样子做什么?”

挫败,完完全全的挫败。她只好回以沉默,在沉默中自保,在沉默中抗争

好在,后来众人被那前面的斗琴吸引了过去。苏青筝和张凤娇二人,你一曲我一曲的,原先是佳人借琴寄情,后来情也不寄了,直斗得个飞沙走石,电闪雷鸣,不死不休。

最后詹王妃果断的结束了赏花会,青篱这才松了一口气。

坐在车中,王夫人一脸险沉,苏青筝一脸愤恨。她无暇顾及,好容易熬到苏府,进了院子,倒头便睡。她累啊!

这一章字数多哈,本想分两次更的,无奈分两次更字数又太少了,某宝心一横,就一次全更了,让亲们看过瘾哈。今日更了七千多字呢,请喜欢此书的亲给个推荐,给个收藏哦。某宝鞠躬!

正文 第十五章 中招(一)

赏花宴后,不知是累的,还是怎么的,青篱居然病了。前世的她强壮如牛,一年到头,连个感冒头痛这样的小病都难染上一回。可是始今却病得这样历害。

先是轻微头痛,接着便是浑身绵软,黑苦汤药一碗一碗的灌着,病情却一日比一日加重。

不知不觉间,已经在床上躺了五六日,把“篱落院”的三人急得团团转,生怕二小姐再如上次一般。

这期间,青阳县主已几次来访,都被苏府的老太太和太太以病为由挡了回去。

这一日,青篱迷迷糊糊的从病中醒来,觉得身上的越发绵软得厉害,心中很是蹊跷,听那大夫说,自己的病并不是什么大病,不过是劳累再加春夏之交季节变换引起的发热而已,这样的病,若在前世,她根本不屑吃药,只不过凭着自身的免疫力硬抗个几天就好了。怎么越吃药反而越严重了?不但身上越来越没力气,而且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再这样下去,怕她有一日会悄无声息的死在床上。

突然,心思电转,大意!她太大意了!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层?是有人希望她悄无声息的死掉吧?

想到这里,双眼遍布寒光,硬撑着坐起身子,靠在床头,将那日从赏花宴归来的点点滴滴重新过了一遍。

柳儿端着汤药挑帘进了里屋,一眼瞧见二小姐坐了起来,连忙放了汤药,欢喜道:“二小姐可觉得身上好些了?”说着眼圈便红了。

杏儿和红姨听见里面的动静,齐齐的从外面冲了进来,见二小姐脸色苍白的靠着床头坐着,不由的泪水涟涟,齐声叫了句“阿弥陀佛”。青篱心中冷笑,神佛若管用,世间还会有这么多枉死的人么?双眼定定的看着眼前这三人,看着看着,思维又有些涣散,这正是她昏睡的前兆。死命撑着,对着这三人道:“我这会子饿了,有些想喝那白粥。什么都不用放,只须清水加白米即可”顿了顿又吃力问道:“我们院中可有白米”

红姨的眼泪流得更欢,哭着道:“小姐放心,我们院子好物件儿没有,这白米是有的。莫说白米,就是龙肝凤胆,若是小姐能吃下去,奴婢拚死也要去求了老太太奴婢这就去给小姐做”

说着一行抹泪,一行出了正房。

见杏儿柳儿仍站在房中,青篱打发她们去烧水,她要泡澡。虽然她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病情为何越来越重,但是想来用热水发发汗,也许能排出体里的一些毒素——如果真有人下毒的话。

如果真有人下毒,那这满屋子吃的用的闻的,甚至是摆件儿,统统都可疑,还有这院中三人但愿不是她们故意所为!青篱在心中叹了一声。

见这三人出去,青篱哆嗦着,强撑着凭最后一点点清醒的意识,摸到针线筐里,费尽全身力气,才从针线筐中摸出几根绣花针,拿起一根针狠狠的扎进指尖,一阵尖锐的疼痛传来,刹时她又清醒了几分。一连扎了数针,才罢手。

只是做完这几个简单的动作,便用尽她全身的力气,靠在床头大口喘着气。

她并不是想吃什么,只不过是不想这三人知道,她是在用这样的方式保持着清醒。在没有查明之前,任何人都可疑!

在青篱的坚持下,浴桶设在东厢房的一间耳房里。不知道是因为耳房里终日无人气,有些清冷的缘故,还是这泡热水澡她真的蒙对了,还是正房里有古怪。总之,当她一桶接着一桶的热水泡着,直泡到皮肤发皱时,便觉得那脑袋轻了一些,那昏昏沉沉的感觉也似乎消去了一分。

泡完澡,青篱径直叫杏儿和柳儿将浴桶抬了出去,叫红姨将米粥送进耳房。

青篱一边吃着红姨喂来的米粥,一边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她的神色,见她面上一直是悲伤哀愁担忧的神色,目光镇定,不躲不闪,心中略安。这些日子以来,她与这几人朝夕相处,以她对这几人的了解,她们应该不会害自己。她对自己看人的眼光还是有几分信心的。但是谨慎一些总是没有坏处的不是?

吃完米粥,青篱靠在椅子上歇了一会儿,见柳儿端着汤药又进了耳房,便淡淡道:“刚吃了粥,这会子喝不下药,先放着罢”

柳儿一脸为难,二小姐今日刚好一些,若是不按时服药,病又重了可如何是好?正要劝说,却见二小姐一脸的坚持。她便知道,这是二小姐心中确实不愿,劝说无用。只好点点头道:“奴婢先将药端回去,待小姐觉得能吃得下了,奴婢再热了来”

一直在东厢里呆到天将黑,身体上的无力感少了一些,这其间也只犯过几次迷糊,青篱死命的在指尖狠狠扎了数针,竟然一直就清醒着。青篱越发认定自己的病有古怪,只是不知是药的问题,还是正房里有问题。

而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红姨没有参与其中。这整个下午,她吃了红姨做的米粥,喝了几大壶红姨送来的白水,却没有使她的病情加重。

哼,她可以暂时容忍那些人对也冷言冷语,可以容忍她们的白眼斥责,但是不代表,她可以容忍她们要了她的命!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子,何况她本就不是个泥人脾气呢。

自此以后的几天里,她将那一碗一碗苦汤药统统倒在东厢耳房的窗后,那后面是一块长满杂草空地,也不怕被人发现。白天尽可能的呆在院子里紫藤花下架下的长塌上。

“篱落院”里三人对二小姐的异常,心急如焚,却不敢在外人面前表露出半分。

上房送了许多补品,青篱一样也不许动。王夫人还特意跑来看了她一回,详细的问了是否按时吃药,是否吃得下饭,想吃什么等等,一副慈爱模样,若不是她平日表现出来的对自己敌意,或者青篱再年岁小一些,差一点就要信以为真了。

这一日,青篱身体已好转了大半儿,正窝在紫藤花架下假糜,忽然听见下人来报,说青阳县主来了,青篱连忙坐起,刚要下塌,便见大红身影从院门口晃了进来,紧跟着后面还有紫白青三人并苏青筝。

青阳县主一个箭步冲到长塌前,将正要下塌的青篱重新按了回去,一双丹凤妙目在她脸上扫了半天,伸出手指点了点她的头,恨声道:“你这丫头得了什么病?怎么几天不见就这副鬼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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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六章 中招(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