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朝李谔与沈墨非一躬身,“李小姐因先前的小小误会藉机羞辱我魏府,还请小侯爷与沈公子做个见证。”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青篱心头的那根刺登时又深了几分,他话音未落,只听“哈”的一声,青篱目光一冷,

“误会?真好的托词。可李青儿从来都没将那当成误会呢。魏大少爷,开福寺庙会事件,我可时时刻刻记在心头的。我李青儿与魏府虽然说不得上深仇大恨,不死不休,但也不是一句简单的误会便能抛开的。”

“今**又欺到我庄子里佃民的头上,这两笔帐正好一起算。”

说着朝着魏元枢冷笑一声,“今日我就是仗势欺你,你又如何?若是要搜得出人,你可小心了。若是搜不出人”

眉头一挑,“你奈我何?”

李谔的眼中闪过一抹笑意,他还从没见过有人将“仗势欺人”这四个字说得这般理直气壮的。她倒是个会借势的,此时她有青阳县主护着,身边又有那韩辑和那姓陆的思及此,李江的话又在耳边回响,“此人是李小姐未婚夫婿的师弟”

他的目光一冷,不动声色的向陆聪直射而去。

魏元枢被她这无赖模样,气得手指直颤,你你你了好一阵子,一甩衣袖,“你搜,我让你搜。”

陆聪与韩辑无奈了翻了个白眼,他们就这么几个人,魏府这般大,如何搜?他们一向只管用用拳头揍人的,这小喽啰的差事儿真真是不想干呢。

青阳扯了扯青篱的衣袖,悄声道:“我看那魏元枢不慌不忙,别真搜不出什么罢?”

青篱悄悄一笑,“搜魏府许是真搜不出什么。”

青阳奇道:“那你还搜?你不会真是为了出口气,不管那李莲儿了?”

青篱暗中撇嘴,她是那等冷血冷情的人么?眼睛余光扫到魏元枢脸上微不可见的一抹得逞,更是坐实了她心中的猜测,压低声音向青阳道:“县主可听过狡兔三窟?那魏元枢方才说让咱们搜时,虽然神情愤怒,可眼中的怒意却是不多,依我看他是装的,那李莲儿定然藏在他处。”

青阳恍然大悟,富贵人家,谁家没有几个小小的别院。

还欲再说,便听见一个男声道:“墨非,到你府里叫几个下人来,帮着一起搜,这官司本小侯爷觉得有点意思,倒是极想知道这真像到底如何?”

李谔这话一出,众人均一愣,不过,有的是太过意外的呆愣,有的是震惊至极的惊愣。

沈墨非也有些意外,不过,随即便温和一笑,“小侯爷的话不敢不从。”说着朝身后一挥手,“去,挑十来个手脚利索的。”

身后的那人领命而去。

青篱微微的呆愣过后,朝二人施了一礼,算是谢过。可魏元枢的脸上却已是冷汗淋漓,身子不自觉的抖了几下。

心中懊恼到不行,那李莲儿是有些姿色,但也没到了要抢她入府的地步。只是见他们从豪客来出来那满脸的笑意觉得刺眼,这豪客来自从开张,愣是将他酒楼的生意抢去了一多半儿,本就叫他怀恨在心。

这么两者一结合,便将心头对豪客来的恨意撒在李莲儿头上,他哪里知道这李老头居然是李府的佃户。

先前儿听到家丁来报,他便觉得不妙,连忙使人将这李莲儿从后门送出,送到城南的一座小别院中,安排好这事儿,这才赶到前门儿。本想将这些人糊弄走,再使人将李莲儿悄悄的放了,可谁知小侯爷居然也搀和进来,这下子可如何是好?

沈府的下人来得极快,片刻功夫便呼呼啦啦的聚了十五六人,立在沈墨非身后,等着主子下令。

李谔嘴角噙着一丝笑意,行到青篱跟前儿,“人都叫来了,李小姐想如何个搜法?”

李谔主动管这等闲事儿,真叫她没想到,这会儿还面带笑意,一副热心肠,又叫青篱心中打鼓,这人到底要干嘛?

只是一转念的功夫,她便又释然了,管他要干嘛,他即是帮着搜,倒省了她不少的麻烦。

便微微一笑,“多谢小侯爷、沈公子援手。李老爹,待莲儿平安获救,你可要好生谢谢这两位大恩人才是。”

李老汉求到东家小姐那里本是没有法子的事儿,这会子眼见县主、小侯爷纷纷替他出头,情知他的女儿有救了,喜极而泣,朝着李谔与沈墨非跪下,“咚咚咚”的嗑了几个响头,口中称谢,做牛做马报二人的大恩大德。

李谔嘴角含着的一丝笑意登时冷了下来,不悦冷哼一声,将头别往他处。

青篱将他的神色瞧在眼里,不由暗叹一声,别扭孩子!

青阳一声娇笑,“以本县主看,这魏府的主宅不搜也罢,三表哥不如叫那些人去魏府的别院搜搜。人说不定就藏在那里。”

一听这话,魏元枢本就冷汗淋漓的肥脸,更是面如死灰。

李谔点点头,“就如县主所言。”

青阳咯咯一笑,指着韩辑与陆聪道:“你们两个跟着去,哪个敢不老实的,给我就地绑了,送到县衙去。”

陆聪与韩辑带了张贵小可小可以及沈府的下人而去。余下的这群人便大眼瞪小眼的在魏府的大门口立着。

青阳偶尔与李谔说上几句话闲话。

过了约末小半个时辰,忽听一阵马蹄“得得得”的急响,从远至近而来。听声音似真是冲着魏府这边,果然,下一刻,巷子口拐进四匹黑色健马,当首一人月白衣衫迎风而起,片刻便到了众人跟前儿。

青篱不由弯起了嘴角。

岳行文翻身下马,扫视众人,在青篱身上做了细微的停顿,微松一口气。

胡流风随后而至,将在场的人扫了一遍,桃花眼一转,朝着青阳笑道:“县主好雅兴!”

青阳娇笑一声,“你们怎么来了?”

胡流风做一个思考的模样,才笑将起来,“小鱼儿看见县主的马车向这边而来,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儿,慌忙去报的信儿。县主身份尊贵,下官不敢有误,特赶来瞧瞧。”

一边说还一边若有若无的扫了岳行文一眼,怪笑一声,“看来我们来晚了。”

李谔冷哼一声,“你们二位职在方田清丈,何时连这长丰县的纠纷官司也管上了?”

岳行文淡淡一笑,“小侯爷此言差异,事关县主,我二人自然不会坐视不管。”

胡流风抚掌大笑,“是极是极,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敢欺到县主义妹的头上?”

杏儿柳儿红姨几人一见这二人来了,才算是真正松了一口气。虽然方才有陆少侠与韩辑在,可是总怕万一起了冲突,一个不小心伤了小姐。

魏元枢的脸上勉强挂着笑意,一连声的道:“误会,误会,小的该死。”

这胡岳二人在长丰县的行径,饶是他这个自诩有依仗的,此时也略有些怯意。

岳行文似笑非笑的扫过他,“听闻魏少爷年初曾在开福寺意图对李小姐不轨,那可也是误会?”

青篱一惊,这人居然连这个事儿也知道了。不由拿眼瞥向身后几人,柳儿瞧见小姐瞥来的目光,微微摇头外加撇嘴,示意这事儿可不是她干的。杏儿与红姨等人脸上也无心虚之色,想来又是陆聪那个大嘴巴。

魏元枢冷汗又出。

李谔冷哼一声,“岳大人好灵通的消息。数月前发生的事儿居然也探得一清二楚。”

岳行文淡淡一笑,“坊间听来的闲话,不过随口一问。”

说话间,巷子口传来阵阵脚步声人语声,夹着呼喝声。陆聪与韩辑走在最前面,身后是沈府的下手,扭着几人向这边走来。

“爹!”随着一声少女的哭音,身着靛蓝白花粗布衣衫,扎着两条辫子的少女飞奔朝李老汉扑来。

李老汉一见女儿平安无事,已然止住的眼泪又流了出来,扑通一声跪下,又是好一通嗑头。

父女二人抱着痛哭,李老汉沟壑纵横的老脸上,泪水四溢,让青篱觉得心里酸酸的,目光一冷直直向魏元枢看去。

二人哭了半晌,李老汉才抹了一把眼泪,扯着莲儿道,“来,谢谢咱们的大恩人。”

李莲儿了抹了一把眼泪,跟着李老爹走向众人。

虽然她此时头发散乱,眼皮已然哭肿,但那精致的柳叶眉,微翘的鼻头,红润的小嘴,仍能看出是个清秀可人的佳人。

李老爹将在场的人,逐个介绍,每介绍一人,李莲儿便行一个大礼。青篱也不阻拦,她颇能体会到她此时的心情,不如此大礼不足以表达感激之情。

待介绍到岳行文,李老爹犯了难,这后面来的两位究竟如何称呼。

青阳娇笑一声,“这位月白衣衫的姓岳,那位青衫的姓胡。不过,你无须谢他们,他们可是没出力的。”

李莲儿因着青阳的介绍悄悄的抬了头,只见眼前一人,一身月白淡然而立,身形修长,神情淡然,发黑如墨,似是画中的人复活了一般,只是淡淡的一眼,却已是呆了。

正文 第八十八章 月下依依

第八十八章 月下依依

月下绵绵

皓月当空。灯火寂灭,漫天宝石般星子狡洁的眨着眼睛,且高且广的俯瞰着大地。忙活了一天,杏儿睡得正沉,青篱轻手轻脚起了身,悄悄溜出卧房的门儿。

薄薄的春夜雾,像是夜的轻纱,淡淡的薄薄的软软的,带着微微的凉意,在口鼻处落下细微潮湿的触感。

“大半夜的胡乱跑什么?”

小心避开脚下,缓缓而行,生怕弄出一丝轻响惊了院中的人。还未行几步,一声淡然的轻斥响起。

这声音熟悉如斯,不正是白日碍着众人在场,没能好好训斥自己一番的人么?

循声望去,一人渺渺而立,如水银的月光倾泄在他身上,勾勒出一抹浅而淡的影,几乎要与月色融为一体。

青篱讨好的咧了咧,缓缓向他走去,抬首望去。他背对月光,五官是模糊的一团,唯有那双眼黑而幽深的眸子,倒映着星子一闪一闪的光芒,愈发的幽深而亮。

身上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青篱讨好的笑意愈大,嘴巴几乎咧耳根处,悄声问道:“先生怎么来了?”

莹莹月光洒在她的脸上,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润白如玉,她的头发全部松开,柔柔的散了一肩,脸上刻意讨好的笑意里带着一丝娇憨。

岳行文似乎挑了挑眉头,伸手叩了叩太阳穴,虽然她看不清楚,但是他的习惯动作,她却记得一清二楚。似是无奈一叹,

“你还不知为师为何而来?嗯?!”

他说这话时眉头肯定又是微微的上挑,青篱嘿嘿一笑,说知与不知,都不妥当,装傻的指了花架,“先生去那边儿坐坐。”

说完便转头向花架而去,刚行了步,突然身上一暖,还带着体温的月白衣衫将她从头到脚包住,过长的衣摆垂在地,像是戏中仙女穿着的长长纱衣,随着她的走动。拖曳一地。

“春夜寒,出门也不知多加衣么?”

一双修长的手,将她压在月白衫下的长发轻轻的掏了出来,随即是额上轻痛。

青篱不满的揉了揉了额头,撇撇嘴,就着秋千架坐了下来,悄悄的看了那人一眼,抬首望月,“瞧,月亮真圆!”

不得不说,她转移话题的本领实在太过差劲儿。

岳行文在她身侧的秋千架坐了,伸出修长白晰的手,将那抬着望天作躲避状的小脸板正,“那魏府事儿为何不先去通知为师?嗯?!”

瞧瞧,来了!

青篱嘿嘿一笑,眼珠子左右乱咕噜,就是不看他的神色,“先生忙到方田清丈,这等小事就不劳烦你了。”

下巴上又多一只手,将她的头扶得更正,青篱乱转的眼珠。一不小心撞进那幽深的黑眸,两人离得那样近,近得青篱能在他的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小事?嗯?!”岳行文一挑眉,言语中透着一丝的不悦。

青篱连忙大大的点头,“可不是小事么。县主也在,韩辑也在,陆聪也在”

“况且还有那小侯爷和沈公子也在,是不是?”那人接过她的话头,顺手说了下去,话语之间意味不明。但却是偏偏他不在!

青篱不疑有他,正一连的点头,点到一半儿觉得不甚对劲儿,登时僵住,又一连大大的摇头,嘿嘿一笑,“那二人谁知道他们会在本就没他们什么事儿。”

岳行文轻哼一声,松了固着她下巴的手,“那魏元枢你做何打算?”

青篱苦恼的抓了抓头,嘟哝道:“我也不知。入狱罢,好像他那样的人,在狱中也吃不了什么亏,毕竟抢强民女不是什么大罪罢?许是过了几日就被放了,把他卡嚓了?好像还没到那种份上”

青篱猛然将头伸向那人,讨好一笑,“要不,把他的庄子田产铺子宅子抢光光,让他做个穷光蛋?”

岳行文被她这后面一句气笑了,伸手又在她额上轻弹,“只记得银子么?”

青篱嘿嘿一笑。“有道是千里做官,只为吃穿。银子可不是世人都追求的么,有什么不好?”

岳行文没接她的这话,又返回上一个话题,“魏元枢这事儿,你无须再管,为师替你办。”

青篱见躲不过,也好奇他要怎么办,迎向他的目光,“先生要把他如何办?他后面听说可是站着庞丞相呢。”

岳行文轻笑一声,“庞丞相大人也管不了人的生老病死”最后一个字吐得那般轻,却又那样的坚定。

黑如点墨的眸子说这话时,定定的盯在她的脸上,等待着她的反应。

如水银般的月光从枣树的叶子间漏下来,落在他的月白中衣之上,枝叶的影子似稀稀疏疏的暗绣,也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印迹。

青篱微微低了头,“先生这般不只是因今日这一遭吧?”

岳行文微不可见的点点头,不再说话。

青篱的目光定定落在他的淡然无波的脸上,一时没了思想,没了言语。他在想什么,她能猜得到。罢了,这事儿他即说不让管。她不管便是。

然后笑了笑,竖起一根手指到他面前,“先生先稍施薄惩,再给他一次机会,若他再惹了先生,再找他的麻烦不迟。”

岳行文笑了,黑眸中闪过的一刹那不安,统统消散无形。将她的手指合上,握在手中,“他惹为师作甚?”

“哦,”青篱眼睛一转。作恍然大悟状,“先生方才不是替我报仇么?莫非是替那李莲儿出头?”

青篱用自己的另一只手轻轻一拍头,略微提高了音调,“啊呀,我倒是忘了,今日,那李莲儿一见先生魂儿都飞上了天,对先生甚中意。而那李莲儿生得也不错,小鼻子翘翘,小眉毛弯弯,小嘴巴红红,莫非先生也中意她?”

她的眼睛闪亮,完全卸去人前的疏离淡漠,笑意盈盈,脸上是狡诘顽皮的神情。

莹润的月光下,她小鼻子翘翘,小眉毛弯弯,小嘴巴红红。岳行文不觉伸手揪了揪她的小鼻子,轻笑,“甚是中意。”

幽黑的眸子中似是将满天满地的月光都收扰进去,光华流转,深而飘渺。

人生际遇真是不可预料,从生命起始的那一刻,所有的人都在摸索寻找,那是一条没有方向没有终点的路。

有人终其一生,只活出漫天的大雾,迷迷离离,找到方向;而有的人,心智虽坚,却只能在即定的漫长古道上,寂寂而行,找不到同路的人;而有的人,却只能如那漫天的星子俯瞰尘世一般,隔着远得无法丈量的距离,遥遥而望。也有一种人,只不过瞬息的相遇,在方寸之地。便遇到那命中注定的人。

熏暖又微凉的夜风轻拂发丝衣角,有不知名的小虫躲在墙角偶尔轻鸣,夜,静而安宁。

心中满满的,有暖流在微动。

一样的星空,一样的晚风,一样的月,青篱第一次将前生与今世贯穿在一起,这一刻没有了时空的阻隔,安宁详和与前世的儿时。

紧了紧握着手的,故意对着那幽不可深的黑眸不满一瞥,“瞧瞧,我就说罢,先生就是会招烂桃花”

一语未完,额头轻轻一痛,传来岳行文不满的声音,“那小侯爷的事儿你现在可能给为师解释一下?”

青篱捂头胡乱揉了两下,不满的道:“先生,别再敲我头了。我说了那小侯爷小王爷的跟我没关系。”

岳行文眉头一挑,“没关系么?以你的聪慧,你难道看不出?”

青篱暗叹一声,看出么?呵,她看出的可不少,她并不笨,也不缺乏女性敏锐的直觉。

可她有致命的弱点在,见不得别人对她的好。若是单纯的好还罢了,偏有那样的情谊在,叫人回报无门,纠葛不安。

对于不能不想去回应的,她能做的只是装作看不出。

她对人生的要求一向很简单,知心,相伴,足已。

故意撇嘴,“先生,你真是笨呢。看出,看不出有关系么?看出了便只当没看出就成了呗,不相干的人理会那么多做什么?”

岳行文一愣,目光定在她的脸上,好久才展颜无声而笑,语调轻快,有压抑不住的喜意,“为师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只看得出你愿意看出的?”

那笑容直如夏日正午的骄阳那般耀眼,明朗,快意,夹着一抹庆幸。

青篱被他的笑意闪了一下眼,胡乱的点头,“是呢,是呢,先生聪明绝顶。猜得正是!”

突然她凑近,“不过,先生若是想让我看得出小侯爷的什么心思,我也不敢不从呢。”

猛然抓着她的手紧合,有些微的痛感传来,那人的脸瞬间成黑色,眉眼间凝起一股怒意。

青篱却无声的笑了。

月移中天,皎皎而照,两人淡淡而坐,身影随着秋千架微微晃动着。

从背后望去,竟是一样的淡然,一样的发黑如墨。

咳咳,临近年关,有点犯懒,先奉上一章,随后还有一章,在24:00保证上传,嘻嘻,跑走~~~~~~~~~~

正文 第八十九章 淡淡隐忧

第八十九章 淡淡隐忧

日子缓缓流淌而过。魏元枢的那事儿。青篱却是没有再过问,只听说他自已到衙门主动认了罪,又登门给李老汉父女赔罪,出了一百两的银子做为补偿。

因李老汉父女撤了诉状,这事儿算是不了了之。

不过她知道象魏元枢这样的人,经此“奇耻大辱”,定然心气儿难平,说不定暗地里正想着什么坏招呢。

有好几次她去酒楼查看,便发现对面魏家酒楼的窗子大开着,里面隐隐坐着的便是魏元枢,不过她一出现,那窗子便迅速的合上。

单凭这一点,其心便昭然若揭。

偶尔会揣测那人接下来会如何做。想来想去,却不得其法。一日看书,看到“欲擒故纵”四字,猛然心如福至,那人不会故意纵容他犯下滔天的大事儿,再出手罢

她被这一想法惊着了,呆愣了好半晌,办法是好办法,只是未勉有点

过了好一会儿。才又释然一笑:这样子的法子也没什么不好,若那魏元枢肯知错就改,这法子自然对他一无用处,若是仍存报复之心,那便活该他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