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说着,半夏匆匆赶来,在门口回道:“少爷,别院的小豆子来了。”

屋内两人一愣,这李谔又有什么事儿?

又一名衙役匆匆赶来,“大人,沈三公子求见。”

小可跟在那衙役后面,也在门外道:“小姐,福伯过来说,城西蒋老爷以及薛府的老夫人派人送贴子到咱们府上”

两人在屋里面面相觑,岳行文轻笑,“定然是得了消息,以示亲近之意。”

青篱嘿嘿一笑,叫小可进来,“蒋老爷和薛老夫人的贴子呢?”

小可将两份精致的大红贴子递来,青篱打开一看,岳行文猜得不错,两份贴子均是说设案要与她庆贺。

只是她很纳闷,自己尚还不知这圣旨的具体内容,大致的内容也是刚刚知晓, 这些人哪里来的神通,这么快就有了反映。

小豆子随着小可进入,立在一边等着,见青篱看完了贴子才道:“李小姐,我们家爷说了,今日在侯府别院设宴给您庆贺,旁人的宴你可要推了才是。”

青篱摆摆手,“谁的宴我也不吃,你回去告诉小候爷,今儿我不去别院了,有要事要”说着顿了顿,又嘱咐小可,“你和杏儿去别院帮着照应着,冰盆里的冰可不能断,也不能让小侯爷食辣,还有鱼虾之类的,腿上的药我记得今日该换了,你们换药时可要小心一些,别把刚结了的痂给碰掉了”

突然她住了嘴,小可、半夏、岳行文一脸怪异的盯着她。

一转头撞进那人的黑眸之中,她慌忙转过头,胡乱挥挥手,“都出去吧。”

屋内只剩下他们二人,岳行文轻叩着桌子,似笑非笑的望着她,周边静悄悄的,青篱被他注视得很是不自在,嘴唇发干,嗓子里似有什么东西堵着。

好半天,她才轻咳一声,站起身子,“先生,那传旨的公公怎么还不来?要不我先回去等着?”

岳行文也不答话,仍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

青篱恼了,一顿脚,“先生看什么?”

岳行文收了笑意,站起身子,直直盯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为师,刚才很生气!”

青篱望着那张十分严肃的脸,突然有些想笑,不过还是极力忍住了,绷着脸儿道:“即是惹先生生气了,我就在这里碍眼了,我先回府了。”

岳行文拉了她的手,“可知道为师为何生气?”

青篱暗中撇撇嘴,“知道!”

然后,她抬了头,“不过因有急事,没办法再去候府别院,才交待人照顾周全一些,省得先生和老太医的功夫都白废了!”

岳行文看了她一会儿,轻笑,“你又要不守信用了!”

青篱嘿嘿一笑,点点头,“事急从权,这不有急事么!”

岳行文一愣,“你有何急事?”

青篱叹了口气,忧心的望着窗外白花花的太阳,“先生,自上次下雨之后,长丰有多久没下雨了?”

岳行文略一思量,“正好一个月。”随后,他目光闪动,“你担心长丰会有旱情?”

近来的邸报上关于旱情的消息不断,他倒是知道的,不过长丰水源丰沛,他倒是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青篱点点头,“今天去庄子的路上,看了两边的田地,旱田缺水的情况已十分明显了,水田还好些,不过情况也不容乐观,不知道现在淇河的水位如何了?”

岳行文眉头微皱,“为师竟也是疏忽了。”

青篱道:“我也是瞎操心,不过,古来农事靠开吃饭,早些做准备也不是坏事儿。先生也赶快与金钱二位大人商议一下,再调出长丰历年的雨水分布情况对比一下,看看这种情况是否正常。我得先回府找张贵与李大郎商议一下”

岳行文点点头,“你去吧,待许公公歇息好了,为师带着他去你府上传旨。”

青篱点点头,转身向门外走,走到门口顿脚回首:“没想到仙人一般的先生也会吃凡间的老陈醋”一言未完,咯咯笑着跑出了房门。

岳行文望着晃动的门帘无奈一笑。

好一会儿,才叫半夏去请沈墨非。

青篱匆忙回府叫人去庄子将张贵与李大郎叫来,问了一遍庄子的情况,听说淇河水位基本没什么变化,自家庄子里因有两个小湖泊蓄水,浇水根本不成问题。至于青篱说到的路两边的旱田和水田,李大郎说,旱田本来就不好上水,估计是在等雨,若是这两天不下雨,那些人也会想办法引水的,至于水田,可能是前些日子上淇河上游人的村庄截水灌溉,水平低了些,没顾上浇水,不过这两天水位已涨了上来了,暂时无碍。

青篱这才将一颗心放到肚子里。

在府里歇了午觉,刚起身一会儿,岳行文便带着传旨的公公赶了过来。

跟随而来的,还有上午送贴来的长丰县的乡绅权贵们,有几人还一边与许公公说着话儿,看他们之间的神情,似是不算陌生,将众人扫视了一遍,只见胡流风眼角含着一丝醉意,脸上带着不经常的红晕,想必中午这些乡绅是给许公公摆了一桌好宴。

也是,一个小小的县城,突然来了位皇上身边的公公,这等好机会,不抓的才是傻蛋。

依例设案焚香,规规整整的跪下领旨,许公公将圣旨念完,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才笑道:“没想到李青儿小姐这般年轻,皇上现在如今在全国大力推行农事,李小姐,有好的点子可要及时向上边通报,也不枉费皇上的爱才之心”

青篱连忙应是,又命柳儿取了一百两的银票塞给许公公,他眼角瞟了一眼,脸上的笑意更浓。

传旨的公公一阵风来,又一阵风儿的去,刮走她一百两银子,留下一个明黄卷轴,这叫什么事儿?

青篱将那圣旨看了又看,叫了红姨,“奶娘,找个最名贵的匣子子装起来,供在案上,也好让人瞧瞧,咱们李府现在也是皇上罩着人了”

说着到这儿,她咯咯一笑,这东西也不是全无用处,最起码可以像那人说的一般,在平民百姓眼里,在地方官的眼中,这个东西可就是自己的大靠山。

许公公走后,李府好生热闹了一阵子,邻里街坊纷纷上门儿打探,更有乡绅富户们的贴子流水价的往李府送。

直到天色擦黑,青篱已收到十来份宴请的贴子,随着贴子一同来的,还有不少的礼物,在前厅摆了满满一桌子。

青篱正发着愁,突然听福伯前来报,“小姐,平西侯府的老夫人派人给小姐送贺礼来了。”

感冒了,好难受,今天只有一更,亲们不用等了,欠的一更,日后补上。抱歉了

正文 第十八章防旱

第十八章防旱

自京中来的一道嘉奖圣旨送到丁香巷子李府,青篱这座不大的小宅院一下子成了长丰县众所周知的。

整个丁香巷子的人都沾沾自喜,仿佛得了嘉奖的人是他们自己一般。

青篱苦笑着对岳行文说,“先生,我怎么老觉得这些赞誉受之有愧,我也没做什么呀,突然这圣旨一来,却似是一步升天了似的,让人飘飘然的,心中没底”

岳行文轻笑,“闺阁之中的女子,有你这样的本事的,确实不多见,你受之无愧,又何来恐慌?”

青篱暗道,当然恐慌了,她是纯粹的拿来主义

不过,她这话可不能说。

想到眼前的一摊子事儿,连忙问道:“先生,年前我托你找人制作的压水井,可有进展么?”

岳行文摇了摇头,“萧生生最近不见踪迹,也不知是躲在哪里捣故他的物件去了。”

青篱叹了一口气,望着外面白花花的太阳,“先生,我总有不好的预感,这长丰县怕是躲不过这场大旱。”

岳行文点点头,“为师已经让衙门里组织人手,开始帮助百姓抗旱,自上次你说过之后,这几日来的邸报为师都认真看了,旱情确实是自北向南蔓延,青州武州等地已有灾民出现,不过,朱丞相已奏报皇上,请朝廷尽快下拨赈灾粮”

青篱对着白花花的太阳又叹了一口气,“先前听李大郎说上游有人截水灌溉,我还半信半疑的,淇河水面那么宽,怎么能截得过来,可这几日,淇河水位一直不见上涨,照这样的大日头下去,不出十天,水田就变旱田了”

岳行文也跟着叹了一声,“只是担心朝廷反应太慢,误了赈灾的最佳时机,到时候灾民四处逃散,流离失所,甚至有可能变成流民,这可如何是好?”

青篱又是一声轻叹,“听张贵说,现在粮价已是往年的一倍有余,而且粮价几乎是一天一个价,由此也可见旱情的严重性”

岳行文也跟着一声轻叹,“长丰粮库所存粮食不多,若是大批流民涌来,这城门是大开,还是紧闭?”

他说完这句话,青篱突然转头看他,半晌,“扑哧”一声笑了,两个这般答非所问的聊了半天,竟是各自说自的。

岳行文也轻笑,朝着她道:“莫担心了,流风已带人前去登县交涉淇河水被截流一事,想必今儿也该回来了。”顿了顿又笑道:“为师也是瞎操心,这救灾之事正是胡司农官的职责所在,合该让他去担心才是。”

青篱点点头,心中十分的庆幸,自己庄子里收的一万六千余石的夏粮一粒也未卖,碰上这样的灾荒年境,最起码不用担心自己饿肚子。

两人正说着,杏儿在外面回,“胡公子来了。”

也不待里面答话,门帘一动,胡流风一身大红的官袍闪了进来,一脸的汗水,肩头的官服被汗水浸湿,呈暗红色。

杏儿随后进门,倒了茶,放在胡流风的案几前,悄悄退下。

青篱从未见过如此狼狈的胡流风,连忙站起身子,笑道:“刚刚还说司农官胡大人,胡大人可就来了。此行可还顺利?”

胡流风抽了手帕将汗意拭去,朝着岳行文与青篱苦笑道:“这趟算是白跑了”

“登县的那个司农官真够混的,叶县截了他们的水,他们就来截我们的水,我与他辩了半天,他只有一句话:若我能叫叶县的人放了水,他便给我们放水”

岳行文轻笑:“那你就这么回来了?”

胡流风不悦的一挑眉毛,“那可不是我胡某人办事的作风。我这不又快马加鞭的跑到叶县,叶县的司农官更是个混球,说他们只截了登县的水,没截长丰的,长丰想要水啊,让登县开闸就是”

青篱觉得好笑,又有些无奈,看向胡流风,“那胡大人打算怎么办?”

胡流风抓起桌上的折扇胡乱扇了几下,“啪”的一声将扇子合上:“即然大家都截,我为何不截?明天我就叫人去下游筑坝,咱们也截水去”

岳行文眉头一挑,“淇河自登县向东一直到澜江,全是我长丰县的地界,你要把坝筑到哪里去?”

要筑只能筑到淇河入江口处。

胡流风眼一挑,“保一方是一方,我哪里顾得了那么多?还有,明天你给我多派些人手,我要去扒了登县的坝”

岳行文眉头又是一挑,“怕是我敢借给你,你也不敢去。这事看起来小,却能惹出大乱子,你当真要去和登县硬碰硬?”

胡流风也就那么一说,两边的百姓若是一个控制不好,打将起来,那可真是要出大乱子的。

不瞒的瞪了他一眼,身子一垮,摊倒在椅子上,“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怎么办?这事儿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儿,你可是长丰县父母官呢,岳青天大老爷”

青篱又是忍不住一笑,这岳行文虽然刚刚上任没多久,却是以雷历风行的手段结了几个陈年旧案,还为已被判为秋手问斩的死刑犯平了反,听说这人被释放的当天,长跪在衙门口,口中直呼“感谢岳青天大老爷”

从此,岳行文便又多了一个称呼:岳青天。

岳行文转向青篱,“农事一事,为师不甚在行,你说说你有什么法子?”

青篱一时也头痛,争水到这种地步,怕是北方几州旱得不轻呢。

想了半天,除了用压水井从地下取水之外,别无他法,便正了正神色道:“办法倒是有一个。还是先前叫先生帮忙做的压水井,这个物件儿相当于缩小了的水井,不过,通过特殊的装置,可以将地下水抽上来,比起我们现在用的□辘水井省时省力,效率也高些,而且打井也极为方便,不占用土地,若是能做出来,这个倒可以应应急。”

“再者,我也极同意刚才胡公子说的话:保一方是一方。照邻县争水的劲头来看,北方的旱情确实不容小觑,而长丰县再有十日不下雨,又没有充足的水源的话,旱情也会显露。想全面都保,倒不如挑一些地势好的,重点保”

“其它的法子我也没有了。不过,我庄子里收的夏粮除去佃民们所得,还余一万六千余石,都在庄子里的库房里存着。若一旦长丰县灾荒,这一万六千余石的粮食算是我对你们二位的支持如何?”

胡流风瞪大了桃花眼:“一万六千余石的粮食白送给我们?”

青篱笑着点点头,“是,不过是借你们的手转送给灾民罢了。不过,这可是最后的、没招之后的招。胡大人现在可不能打我这个粮食的主意。”

岳行文眼中含着浓浓的笑意,“为师立马再联系萧生生,若是压水井能造出来,是再好不过了。”

胡流风眼睛转了半天,“我这就回去招集人手,开始筑坝,保一方是一方,那就保长丰县城以及周边吧”

青篱知道他说的是对的,长丰县城周边地势平缓,良田较多,产出较高,紧临着淇河及其支流,比较好上水。保这些田,总的说来,是比较划算的,也是最明智之举。

可这些田大多在乡绅富户手中,如此一来,一旦旱灾坐实,倒霉的可不就是平头老百姓么?

岳行文也皱眉,半晌,轻笑,“你即要保长丰县城周边,何不向那些用水户讨些利息回来?”

胡流风“啊呀”一声怪笑,“你居然跟本官想得一模一样。哈哈让那些人白白得了便宜,本官心有不甘,这利息自然是要讨的,不但要讨,而且要先付才行”

青篱也明白过来,笑着说,“要讨就讨粮,旁的不要。若没有灾荒,胡大人也可转卖了赚几个银子花花”

胡流风哈哈一笑,起了身子,“苏二小姐的提议甚得我心。胡某这就准备去打劫”走了两步,复又回头,“若是打劫得足够多,苏二小姐的一万六千余石的粮,就可以省下喽”

青篱含笑回道:“那胡大人可要加油哇,小女子预祝您马到功成”

胡流笑大笑着出了书房。

岳行文也站起了身子,“萧生生的事儿最迟后天为师给你回信儿。你好生歇着吧,这些日子可累坏了?”

青篱摇摇头,笑道:“我哪里累着了,倒是先生累着了罢?衙门别院两头跑现在又有这么一件挠头的事儿”

岳行文伸手盖在她的头顶:“为师不累。李谔的腿伤正在复原中,有半夏在那里看着,你无需担心”

青篱点点头,“我知道了,先生快回衙门吧”

岳行文点头轻笑,身子却不动,“方才为师很高兴。你可知是为何?”

青篱抬头望向他如幽潭一般的黑眸,轻笑:“先生可是指我眉头都没皱一下,就把一万六千余石的粮食白送了?”

岳行文点头,将她轻轻环在怀中,下巴放在她的头顶,“猜对了。”

青篱在他怀中一笑,“这事还用猜么?再者说,这世上要说能让我倾其所有去帮的一个人,也只有先生而已。先生不是应该早知道了么?”

更得晚了,严重感冒中~~~~~~~~~~~~~

正文 第十九章 李谔的怒火

第十九章 李谔的怒火

送走岳行文与胡流风二人,青篱看了看天色还早,便叫小可套了马车,向李谔的别院而去。

前几天本来想出来透透气,却没想到被圣旨这么一搅和,她倒一时再也抽不开身了。

以侯府老夫人派人送贺礼的行动来看,侯府现在暂时应该还是不知情的,也不知那大少夫人为何没向侯府的众人提起过,以李谔下一代平西侯的身份,这样的伤势对侯府来说应该是一件天大的事儿了吧?

又想起李谔说的那句,“我大嫂可从来不做没目的事儿。”

青篱又是一阵子迷惑,那大少夫人来去匆匆究竟与李谔谈了什么生意,能让大少夫人把他的伤势瞒住?

直到侯府别院她仍是没有想出个头绪,不过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那大少夫人肯定与李谔达成什么交易共识。

开门的仍是小豆子,一见青篱脸上一喜,“李小姐,快,快请进。”

青篱离开的那日就没见到李江,这四五日已经过去了,难道还没回来?

这么想着,试探的问了一句:“李江还没回来?”

小豆子应了声是。

青篱皱眉,李江一向不离李谔左右,受了伤后更是如此,离开别院从不超过一天,这次李谔究竟派了他什么样的事儿让他几天都不回来?

一面想着一面穿过厅堂,上了曲桥。

一眼瞧见半夏坐在李谔房间外面的树荫下,此时虽然日头偏西,但是暑气蒸腾,让人觉得混身的湿粘。

见青篱行来,他连忙站起身子,叫了声:“小姐。”

青篱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半夏是这么称呼自己的。也许是那人的授意?也许是半夏自己的主张,不管怎么样,这样一个简单的称呼,却表达了他一示亲近和认可的态度。

青篱朝他身后看了一眼,笑着道:“小乐去哪里了?怎么只有你一人?也不必整日守在这里,大热的天,也怪难熬的,在前面的亭子里坐着也使得,能照看到这房间”

半夏嘿嘿一笑,“小乐去地窖里取冰了。这树荫大,热不着的,小姐放心。”

青篱点了点头,笑道:“辛苦你了。回头叫你家少爷给你长长工钱!”

李谔早看见她进来,原本因她一出府就再也不回来,异常的恼怒,可一见她来,心中又抑制不住的欢喜,这会儿见她在外面磨磨蹭蹭的说些闲话,还不进来,心中复又恼怒起来。

厉喝一声:“你还知道回来?!”

外面几人听到这声怒喝,不由面面相觑,青篱吐了吐舌头,朝着身后的合儿与杏儿摆摆手,自已悄悄的向房间走去。

挑帘进去,一眼看见李谔臭着的脸色,略带歉意笑道:“事情赶巧了,我也无法。”

李谔哼了一声,“我派小豆子传话给你,让你早些回别院,你为何不回?”

青篱就着椅子坐下,此次她来,也是为了这件事,略想了想,便开了口,“我今日此来正是为了这件事儿。小候爷,当日我离开别院时,离一月之期尚欠四天,本来青篱不愿做那种言而无信的反覆小人,不过,眼下真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儿,您看,这四天就作罢了吧?”

李谔脸色阴沉,狭长的眼睛射出寒光,直直盯着她,却不说话,似乎在等她下面的话。

青篱想了想又道:“眼下的事儿确实比较紧要,自上次雨后,长丰一个月未下雨,听说全国各地旱情严重,而长丰县也已有缺水的征兆,我担心庄子里的收成,因此,想与小候爷打个商量”

“不行!”伴随着“霹雳啪啦”的一阵巨响,李谔一声怒喝。

青篱无语的看着一地的狼藉。早知会如此!

在李谔的目光注视下,她点了点头,“即如此,就依小侯爷。”

李谔诧异她会如此应承得如此利索。然而下一刻他便明白了。

只听青篱道:“这件事我就依了小侯爷,不过,江南之行要推后,这个小候爷也要依了我”

“你!”李谔气极,脸色铁青一片。

知道他不会同意,所以她备了后招。

青篱看向他,正色道:“我确非故意推脱,在这个时候,我怎么能一走了之?全国的旱情确实严重,我还有许多事要做”

李谔的脸色铁青一片,“别地的旱情与你有什么相干?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