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篱的每张图纸都简要的写了用途,倒也不用在一旁讲解。但见他神色一直无甚变化,心中忐忑,也不知这些于他而言,究竟是太易还是太难。

直直过了两刻钟,萧生生才突然抬起头来,两眼放光,乱糟糟的胡须因过于激动抖作一团:“丫头,你给我做弟子如何?”

等了半晌,没想到等的居然是这样一句话。

青篱错鄂。胡流风哈哈大笑,拍拍萧生生的肩膀:“我说萧兄,行文可在跟前儿呢,有你这么抢人弟子的么?”

萧生生拂掉胡流风的手,“他不过就会些琴曲书画的,那些有什么用?以这丫头的才华,给他做弟子真真是可惜了。”

岳行文也不反驳,淡然一笑,指着那叠子图纸道:“想收弟子自然要拿出些真本事,这些你可能做得出来?”

青篱在一旁松了口气,这话题转得及时巧妙,她可不想去做什么工匠。

萧生生将图纸抽出两张,“难的是榨油机和棉花脱籽机”说到此处顿了顿,问道:“棉花为何物?”

青篱连忙叫杏儿将带来的籽棉递了过去,随手拿起一条,道:“这便是棉花,可以用来纺纱织布,但是要将中间的籽脱去。手工剥离太慢,我便想了这么一个棉花脱籽的工具,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萧生生拿在手中看了看,“倒是与木棉有些像。”

青篱笑道:“两者确实同出一宗,不过木棉絮可没这么松软,绒毛也没有这么长,产量也少,连这棉花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萧生生一脸的好奇:“小小年纪你怎么懂得这么多?”

青篱干咳一声,笑道:“凑巧手中有一本几近失传的农书,书上有关于这棉花记载。这棉花种子倒是先生托人购买草药种子时,机缘巧合所得。”

话刚说完,便听见一声轻笑,不用转头也知是谁。

果真如他所言,这些物件勾得萧生生兴致大增,略问了几句,便自己躲到岳行文临时安排的房中研究去了。

岳行文送她出去时,轻笑:“何时也让我看看你那本几近失传的孤本农书?”

青篱暗自撇嘴,这人非得逼她说实话不成。当下轻咳一声,“成书之时自会让先生看的。”

这便是变相的承认了“齐民要术”纯属子虚乌有,岳行文片刻的诧异过后,轻笑,“成书之时,你似乎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向为师解释。”

青篱胡乱的点头,“是呢,是呢,谁能骗过明察秋毫聪慧过的岳大人。”

岳行文又一轻笑,朝她道:“回府之后,将你田中所植的丈菊地豆孜然以及棉花等物的用途详细写了,使人送来。”

青篱诧异抬头,“先生要那个做什么?”

岳行文道:“自然是要与你请功了。萧生生此来将你那些物件儿一并做出来,几功并合,定能得到一份大大的奖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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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章 回京(一)

第四十章 回京(一)

青篱回到府中,按照岳行文的交待,将丈菊地豆棉花孜然等物的用途详细的写了,其实她对这几样东西旁的用途所知也非常有限,手边又无书典可查,便着力于其对民生的角度大大的夸赞了一番,并将有关土豆、孜然的食谱列了几个前世耳熟能详的来,仔细检查后,并无不妥,才叫小可送到了衙门。

小可去了很快回来,说岳大人带了话给小姐,萧生生要在长丰留些日子,让她不必心焦。

有了他这话,青篱便安心不少。回京的日子愈近,总该有所准备,苏府旁的人自然不用理会,苏二老爷一家,丫头们一直说对自己如何的好,虽然她不是真正的苏青篱,这份情宜确也应该替她还一还。

再者,还有岳府想到这里她叹了口气,究竟需不需备礼,她实在是心中没底,若按前世的行事作风,她自是不需要做这些事,去讨谁的欢心,这也是她前世性格中最大的缺陷:最烦求人讨好他人,知道该如何做,却就是做不到。

可现如今她倒是有了想将未来的路铺得更顺一些的想法。

思量了半晌,终究拿不定主意,使人找了红姨来,将心中的犹豫不定与她说了。

红姨道:“原本正打算与小姐商量一下回京备礼的事儿。小姐今儿说起来了,以我看,老太太老爷太太的礼还得备,就连大小姐三小姐的份也得有。虽然小姐不喜他们,可也不能太过落他们的脸面,没得惹恼了他们,在小姐的大事儿上使绊子。”

青篱神色不明的坐着,红姨叹了一口气,移近她身边劝道:“知道让小姐备他们的份儿,小姐心里头委屈不愿,可唉,小姐就忍一忍罢。”

是啊,忍一忍罢,不忍还能如何?便点了点头,“她们的份儿奶娘看着罢,我没那心情去操持。”

红姨一连声的应下,“有张贵、柳儿与我呢,不须小姐操心。”

“二老爷一家子倒是应该好好备一备,即便是小姐备得厚重了,也是应当的,毕竟与二老爷几年未见了,谁也说不得什么。至于岳府么,备重礼与不备均不合适小姐想,虽说岳先生现在还未将这事儿说与岳夫人知道,可总有说的一天不是?一旦说透了这事儿,小姐与岳先生又同在长丰近一年的时间,谁还能猜不到这中间的原由?从这一点上来说,小姐不备这份礼,是有些不妥可是备重了”

青篱抬头止住她的话,“嗯,我知道了,就单给岳府备一些地方风味长丰特产罢,先生在长丰倒真是没少承了他的照顾,单是这点,便该谢。”

红姨低头思量了一会儿,抬头笑道:“小姐说的是,这地方风味长丰特产虽不贵重,倒也不常见,就定这个便好。”

青篱笑了笑,又嘱咐她给青阳另外特备一份儿,也不知沐轩宇回了京城没有,想了想又添了詹王府一份儿。

与红姨议完事儿,隔窗看见春雨与杏儿两人立在抄手游廊下,不知在说些什么,便对她道:“叫春雨来了一趟儿,多年不见,婶娘与叔父的事情都不大记得了,叫她来与我说道说道。”

红姨含笑应了出去,不多时春雨便挑帘进来,规整的行了礼:“二小姐找奴婢可是有什么事儿?”

青篱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下说。”

春雨捂嘴一笑,一连的摇头:“二小姐面前儿哪里有奴婢坐的份儿,二小姐若是真心疼我,就赏个杌子坐坐罢。”

随后跟来的杏儿搬了绣墩放在青篱下首,笑道:“二小姐等着问你事儿呢,你还拿起乔来了,快坐下罢。”

春雨笑着又行了一礼,才坐下。

青篱笑着道:“叫你来不为旁的,红姨今儿说起回京备礼的事儿,你在婶娘身边久了,自然知道什么样的合她与叔父的心意,特意找你来问问。”

春雨笑道:“二小姐有这份心就够了,您还不知道我们夫人,只要您平平安安的回京,就是给我们夫人最好的礼了。”

青篱也笑了,“正是因为你们夫人待我好,我才更得备这份儿礼。”

春雨的话不过是替苏二夫人自谦,即是二小姐执意要备,自然不能违了她的心意,可她也不好直说,若是二夫人知道了,定然要怪她小家子气,向二小姐讨礼。

想了想便道:“二小姐想备礼,不若给二位少爷各备一份儿罢。少爷是夫人的心头肉,两位少爷高兴了,夫人自然是高兴的。”

青篱见她不想多说,也想到了这一层,也是她思虑的不周,便顺着她的话,说起了苏鸣与苏瑞。

说起了这两位少爷,春雨的话便多了起来,大少爷苏鸣极爱读书,课业也好,常得苏二老爷的夸赞,二少爷调皮,却是老太太的心头肉

说着说着她便笑了起来:“说起二少爷来,我们从京里出发的时候,死活缠着要跟来,说是要亲自来接二小姐”

青篱一愣,随即笑了起来,“我都不大记得他的模样了,难为他倒还记得我。”

春雨也笑道:“可不是么,二少爷随我们老爷夫人,重情谊的紧。”

杏儿也在一旁凑趣儿,几人一直在屋中闲话了一个多时辰,虽说春雨没明说这位苏二老爷与苏二夫人有何喜好,但是她侧边侧鼓的倒也了解了不少。

心中便有了记较。

晚饭过后,春雨与紫竹帮衬着柳儿杏儿几人忙完了活计回到房中,贺嬷嬷端坐在桌边儿,似是在等她们。

果然,贺嬷嬷先是闲话了几句,便问春雨:“今儿二小姐叫你去可是说了什么?”

春雨看了紫竹一眼,笑道:“也没什么,不过是问些二夫人的事儿。”

贺嬷嬷眼睛一转,问道:“是问回京备礼的事儿罢。”

红姨与几个丫头嘀咕,张贵里里外外的张罗,明眼人一看便知。

春雨点点头:“二小姐多年不见二位少爷,叫我过去他们都好些什么,好提早备着。”

贺嬷嬷脸色微沉,自觉没脸,不甘的嘟哝道:“要备礼也得先备老太太老爷太太的”

这话春雨可不爱听了,二房虽不是长房,也不是二小姐的最亲近之人,可是论上心,整个苏府哪个及得二老爷与二夫人。今儿单单把她找了去问,可见二小姐是个明白人。

紫竹在一旁笑道:“单问春雨也没错儿,二小姐与二老爷夫人几年不见,是该隆重些。老太太老爷太太见天的见,二小姐自是知道他们的喜好,不须问。”

她这一番话圆了两人的场,春雨便也不再计较,朝着紫竹笑了笑,转身出去打水。

这边紫竹凑近贺嬷嬷道:“嬷嬷,何苦在这些事儿上争长短?二小姐心里头谁亲谁近,你不也有数么?咱们是来接二小姐的,把二小姐平平安安周周全全的接回京,咱们就算办好了差。其他的事儿与咱们不相干”

贺嬷嬷就着桌子坐了,半晌点点头,“我也知道这事不该咱们过问,可,唉,你说说二小姐的气性有多大?这都一年多了,我瞧着像是半分的气儿也没消”

紫竹想起柳儿几人说起京城苏府时的语气,叹了口气:“可不是么”心中却暗自道:哪里能那么容易消。

自进了十一月,整个李府便忙着回京的各项事宜。待外头的诸事安定下来,已到了十一月中旬,张贵与那几人天天忙活着备礼的各项事宜,青篱倒是落了清闲,只管列了单子,让他们去准备。

一直又忙了半个月,这才算是将回京的礼置备齐全,当然,这里面也有她存着能拖则拖的心思。

进了十二月,天愈发的冷了,苏二总管担心半路上下雪,误了行程,暗自焦急,又不敢跟青篱明说,便在张贵面前提了几次。

张贵也担心着小姐路上受累,与青篱提了几次,直到腊月初五这日,张贵又提及此事,她略算了算日程,路上便是走个二十日,也能在除夕之前到在京城。

便道:“再停两日罢,半夏今早来不是说,萧生生造的那几样东西有眉目了,万一这中间再遇上不懂的,我倒可以在一旁解说解说”

这下连红姨也不赞同了,“小姐,这可不成,最迟明天就得动身,后天是初七,俗话说‘七不出门八不归家’的,不吉利。拖到初九再走,万一路上耽搁了,没的叫二老爷二夫人担心不是?”

青篱笑了,红姨总算又拿住一样能规劝自己的理由,动不动就是“二老爷二夫人”的,天知道他们长得圆得扁的还是三角的?不过是苏青篱承了他们的情,自己也间接受了恩惠,比如那当了一千两银子的玉佩

也罢,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当下便点点头,“奶娘说的是,我倒忘了‘七不出八不归’这一茬儿了,那就明日动身罢。”

见她发了话,苏二总管松一口气儿。

因着回京的准备早就做好了,倒也没什么可忙的。

张贵派了小乐去衙门知会岳大人一声,又与李府的新总管张宗明说了些注意的事项,安心等着明日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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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一章 回京(二)

第四十一章 回京(二)

傍晚时分岳行文到了李府,交待张贵,说半夏正巧也要回京办差,与他们结伴而行,青篱知道他是不放心,故意安半夏跟着的。

知道拗不过他,没说什么便应下了。

因岳行文晚她十来也要回京,便在李府呆了约抹个把时辰,回衙门去了。

腊月初六一大早,得知她今天动身回京的街坊四临,纷纷前来送行,在众人殷殷的叮嘱声中,马车缓缓而动,李府大门前一如她初搬家时那般热闹,不同的是,上一次是来,这一次是走。

李大郎与贺竹贺松几人随着马车将他们送到北城门外。

马车渐远,长丰的城门楼慢慢的远成如积木一般低矮房子。

青篱心中感叹,北城门外的官道上,青阳来了又走,欧阳玉来了又走,她送走了陆聪,又送过沐轩宇,这一次被送的是她自己。

兜兜转转又将回到原地。

从长丰到京城这一路走来,天气睛好,诸事皆顺,走了约七八日,路过并州时,见到了传说的百里公子,大名百里西元。以青篱的对他所有限的了解,此人应该是一个信息贩子,专门收集各种隐私消息。

但是一见此人,才发觉与自己的想像有极大的出入,他眉目清秀,身量适中,偏瘦体态,一身学子的装扮,更像一名整日挑苦读求功名的学子。

与青篱的短暂交淡之中,举止有度,言辞文雅,若不是他看向自己时眉目之间一闪而过的狡诘,还真的就被他蒙骗过去了。

在并州停留半日,百里西元做东招待他们用了丰盛的午饭,又重新上路。

见百里西元自然是那人的安排,否则半夏哪里敢自作主张?只是不知又有何用意。

过了并州之后,她的心情略有好转。

无聊之余,开始关注官道两侧的农田,干旱去得尚算及时,又有一场透雨,按说,及时返乡的灾民们应该有足够的时间种上冬小麦,可一路走来,仍是看到不少荒芜闲置的地块儿。

思量半晌,能让百姓空置地土的原因也许只一个:手中无粮种。

那么明年开春,这场天灾的后续效应会再一次显现:青黄不接时的百姓无粮可食,自然又会有流民产生。

这一路走得顺,车行得也快,腊月二十日便到了定远府,再往前百里就是京城地界。

离京愈来愈近,红姨与几个丫头的说话行事愈小心,生怕什么事招惹得小姐胡思乱想。

就连贺嬷嬷与春雨紫竹也克制住即将回京的喜悦。

除了小可小乐第一次出远门的惊讶欣喜,这一队人可以用寂寂无声来形容。

默默的行了三四日,在如血的冬日斜阳中,京城高大巍峨的城墙渐渐出现在视野之中,到了城门口,车子停下,青篱将车窗帘挑起一条细缝,城门外人流不息,或赶着车或挑着担子置办年货的百姓们,一脸的喜色。

“小姐,府里派人来接了。”

张贵的声音在车外响起,青篱将窗帘挑开,向前城门处描了一眼,一个胖胖的身影映入眼睑,不正是苏府的王总管么?

心中自嘲一笑,还当真够重视她的。

“跟他们说,我累了,直接回府罢。”

张贵应了一声,片刻便听见王总管与张贵的对话声隐隐从前面传来。

车子停了半柱香的功夫,又重新行驶起来。

马车到达苏府时,夕阳已沉,冬日的寒幕很快涌了上来,苏府大门上早已挂着红红的灯笼,彰显著节日的喜庆。

顺着侧门驶入院中,甫一停定,便听见一个清脆的声音:“总算把二小姐盼到了。”

春雨上前将车帘挑了,笑道:“二小姐,老太太太太二太太派人侯着小姐呢。”

红姨几人率先下了马车,有人拿了脚凳上前,青篱扶着红姨的手走了下来,柳儿连忙上前将早已备好的披风替她系上。

微微夜色中的苏府与她走时似乎并无两样,转头扫视,将目光定向西北角的方向。

合儿心头一酸,上前扶着她,低低叫了一声:“小姐”

青篱将目光撤回,拍拍她的手,“我没事。”

朝着迎接的人群中,一个眼生的丫头的问道:“你就是婶娘跟前儿的夏雨?”

夏雨方才一言过后,见二小姐一无反应,二无笑意,冷冷淡淡的看着远处,略有尴尬,听见她问话,连忙上前行礼:“正是奴婢。二夫人派奴婢与侍书姐姐、紫梅姐姐一道来迎二小姐”

青篱看向紫梅与侍书,这二人她倒不是讨厌的,究竟是太太为了投她所好的特意安排呢,还是临时抓瞎碰了个巧。

向她们微一点头:“辛苦你们了。”

侍书笑着上前答话:“二小姐这话叫奴婢们可受不起。老太太太太二太太都盼二小姐盼得紧呢,这会都在慈宁堂等着呢”

紫梅也笑道:“可不,二少爷一个时辰的功夫打发人来瞧了好几回,紧盼着二小姐呢。”

她淡淡“嗯”了一声。

夏雨见她仍然一脸的淡然,甚于还挂上了几分冷色,以为她想到别处了,连忙又补充了一句:“老爷、二老爷也都在呢”

紫竹笑着上前:“你们几个见了二小姐都高兴傻了,外头风这么大,偏叫二小姐在这里受冻,叫老太太老爷太太二老爷二太太在屋里好等”

春雨也道:“就是呢,还不快请二小姐进去。”

青篱点头,转身朝着身后几人道:“今儿晚了,将车的东西都赶到我原来住的院子”

说到这里,她顿住,一时竟忘了原来的院子早被她一把火烧了。

紫竹笑着插话儿:“二小姐的院子早已修茸好了。”

“即如此,奶娘跟着我去见老太太,柳儿你们三个回去把咱们的物件归置归置”

说着转向王总管:“你给张贵与小可小乐、杨威安排个住处,要离我的院子近些。从此他们四人,一应的用度份例都由我来出,与府里头不相干,也只准他们办我的事儿!”

“可听清楚了?”

王总管片刻的迟疑,便听见一句淡淡的带着五分不悦的话。

连忙点头应下。现如今他只能应下,回头太太怎么说,他可不管。

许是里面人的得了消息,二门里传来一阵脚步人语声,还未等她转过身,便听见一个男童欣喜的叫道:“可是二堂姐到了?!”

随即便看到一个身着松绿锦袍的小公子,如飞一般朝着这边奔来。

青篱被这情形弄得莫名其妙,她确定这孩子的欣喜兴奋冲的不是她,难道是本尊?

不由暗替她庆幸,总算这个世上还有那么几个人如李姨娘一般在乎她看中她。

苏瑞飞奔过来,挤进人群,看到立在人群之中的身形偏瘦面目清冷淡然的少女,脚步一顿,停得太猛,他往前踉跄了两步,才站稳身形。

瞪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将青篱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才不确定的问春雨:“这就是我二堂姐?”

青篱听出他言语之中带着浓浓的失望,不觉一笑,伏身略凑近一些,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你期望的二堂姐是什么样的?”

苏瑞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你,你怎么知道我想什么?”

也不怪这位小少爷吃惊,苏青篱这个死而复生,在苏府之中又有着诸多传说的人,在他心目中是一个神秘不可捉摸的存在。

他话音一落,周边几个丫头“吃吃吃”的笑将起来,春雨笑着对苏瑞道:“二少爷,这位就是你天天念天天盼的二堂姐。”

“见过大小姐,大少爷,三小姐”周边响起丫头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