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能清楚一些的地方就是这块小地方,她没有那么大的智慧能把手伸到更远的地方去。

钱,粮食,衣物,先让这些变得不再是个大问题吧。

那些美好的未来,她现在轻易不敢,也没那个本事展望。

28

28、陷阱 ...

这日子临到七月,盛暑的天气越发炎热,就算人坐在那一动不动也能热出一身汗出来,这时村里人那些比较好的水田都要缺水了,张小碗也是忧心忡忡,因为张家那两亩水田的水也快没了。

山上流不出什么水下来了,可幸的是,小溪里的水是从地下冒出来的,这时也没有枯竭之样,水田里的水稻应该不会有保不住之像。

只是,还是得人力挑水。

就当张小碗想着可能得有好长一段时间要把早晨晚间的时间都耗在田里地里时,刘三娘却能下地了,一下地她就带了张阿福去了田里干活。

看到田里稻谷和地里菜苗的那欣欣向荣的长势,刘三娘足足愣了好长的一会。

回过身来,张阿福朝她轻叹了口气,小声地讲,“别嫌闺女主意大,她也是为这个家好,你要想开一点。”

刘三娘红了眼睛,好半晌张了口,说,“我不想她以后…,高枝不好攀我也明白,可至少…至少她不会像现在一样苦,我们家这样的出身,她再努力,也嫁不到更好的人。”

张阿福像是明白她一样地又叹了口气,苦笑了一声,道,“是我不中用,连累了你们。”

他这阵子心悸气短,干不了活,可小闺女才生下来,他又舍不得真这么死了,只能把重活压在大闺女的身上,又希望刘三娘不要生大闺女不懂她的心意的气,让两母女的相处比以前根本不说话的以前还差,一家人连说句话都不知要怎说。

他心里其实很不好受,可不好受又怎样?还是得撑下去。

张小碗没料到刘三娘就这么下了地干起了活,田里地里的事她交待清楚了就不用过去了,这时她也没空琢磨刘三娘是怎么想的,就当她是想清楚了。

对此,她也没有太大感触,因为近在眼前的困境逼得她不得不想办法去挣点铜板,家里的钱这时已经不到三十个铜板了。

刘三娘要是再病下去,她也就只能这么病下去了,因为没钱吃药了。

穷人家生不起娇贵病,刘三娘要是一直躺在床上她也一句话也没有,但钱要是花完了,却不可能由她想办法给她弄药了。

但刘三娘看起来不再像之前几个月那样昏头昏脑了,那晚张小碗从她手里讨钱去买小妹已经吃完了的精米,给钱时刘三娘数了好几遍铜板,张小碗当时看出了她的一点不对劲,但真没想到刘三娘振作得这么快,第二天就下了地。

家里干活的主力又重新上阵,张小碗横了心,准备拿着在镇里铁匠铺花了八十个铜板做好的弓箭去大山那边。

田里地里的事有了两夫妻,张小妹就给了张小宝和张小弟带着,家里的事算是都有个主,当晚凌晨,张小碗跟着商量好的朱家大叔就上了去大山的路。

朱家大叔也是不得不去,因为朱大爹的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了,无论是吃药,哪怕是死了,以后入葬都是要花钱的,朱大田家急需用钱,和张小碗家一样。

先头本是朱大田打算铤而走险,按朱婶子的意思来问张小碗那大山里到底是哪些地方不能去的,而张小碗却闻言心动,打算跟他一起去。

她先前还想让张小宝张小弟去管田里土里的事几天,她跟过去,而这时刘三娘却恰好地振作起来了,免了不少事。

朱大田是个好猎手,张小碗上次见过他的猎术,加之她因为干活干出了力气,就擅自做了弓箭,打算跟他学。

做弓箭的钱,是她跟客栈老板娘借的,张小碗说好了日子还她。

因着借了钱,又想日后给小孩们每天加个鸡蛋,至少让他们每天能吃到两碗干饭,生存的压力逼得张小碗现在想学会捕猎,田里地里种出来的那些还不够家里吃,她是指望不了卖钱能买啥的,她只能想到靠着卖猎物得几个钱这个办法了。

张小碗干了近三个多月的农活,这几个月里托运先前刘二郎给的银钱和买的粮食的福,她吃了相当好的一段时间,所以目前这小身板眼瞅着还是瘦,但瘦得有力气,比她先前来的那头一两个月强上太多了。

而朱大田见她跟得上他的脚力,还不带喘气的,也着实小惊了一把,连连夸张小碗说你这个闺女可了不得。

张小碗其实也不懂深山里的事,因为她根本没去过,她不知道为什么朱大田非要来问她的意见,但她知道很重要的几条,那就是第一在这种人迹罕见的深山老林,只要眼看不清的地方,就不要涉足,尤其是在夏天,蛇虫最多的时候,根本就是不要靠近,免得打草惊蛇;第二就是不要往视界不开阔的地方去,这种地方容易成为动物的巢穴,如果是兔子窝还好,如果是攻击性动物的老穴,那后果也是不可收拾的。

前两次摸地型的时候,她就是按这些来的。

而深山不是谁都可以进,所以张小碗还是打算在山边边上转,哪怕朱大田说周边的免子野鸡已经被村里人抓得差不多了,就算有的也逃进了大山里头了,这也是前几次他们跟着进了深山的原因。

张小碗没跟朱家大叔废话,也没解释什么,当天下午在视界好,没有太多树的地方选了几个地方,前后几里地,她让朱家大叔在每个选好的地方挖了几个陷阱,足够二米深的地洞里都插满了她削尖了尖头的小树桩,那树桩的尖头利得如果是人倒了进去,立马就能够一命呜呼。

朱家大叔却困惑不已,因为铺盖在上的树枝太厚实,野鸡野兔都掉不下去,这不是个抓小动物的好陷阱,看着像野猪之类的这种重物的陷阱。

但野猪哪有这么好抓的?它怎么可能跑到这种靠边的地方来?

晚上睡觉的时候,张小碗削了一下午树尖的手抽搐不已,但最终结果是张小碗很满意的,第二天过来一看,五个陷阱里,有一个陷阱里掉了一只大概有好几十斤的野猪,猪皮相当厚实的野猪这时还没死透,还在顽强地时不时大力挣扎一下,弄得地洞里四处都是血,但此时它哼气的声音已经不大,看起来是已经快要歇气了。

“大叔,这箭是这样握的吗?”朱大田瞪着眼珠着看着这神奇的野猪,张小碗这时偏过头问他她握箭的姿势对不对。

赶路来的一路上,她其实试验过多少遍了,一路都在射着箭把握力道与准确度,现在只是再向朱大田这个老师确定一下。

朱大田点了一下头,然后他就见到张小碗的箭就射了出去,直中了那只野猪的喉咙。

那只不算大,但也不算太小的野猪一下子就断了气,大力抽搐了一下就不再挣扎了。

朱大田口吃,“这,这…”

“夜里有野猪叫,大叔应该听了不少次了吧?”张小碗趴到地上,把她的宝贝箭头拉了回来,随即爬起来转过头进着朱大田笑了笑,“夏天星光好,晚上如果有出来走动的野猪的话,怕是会朝光亮足的地方走,我想在敞亮的地方多挖个陷阱,运气好的话,总会遇上一只。”

说完,把箭头上的血迹用树叶擦干,放到了背后,那平静的样子实在不像只是一个小姑娘。

朱家大叔呆愣了一下回过了神,摇着头叹息说,“你这小姑娘啊,太不平常。”

说归这样说,他脸上这时也没什么惊讶之色了,说后他就跪下了地朝野猪伸出了手,这时候成年汉子的力量就表现出来了,一只手就把野猪给拖了上来。

“我们去水边,先剖了拿盐腌好,要不带回去后会有异味。”张小碗建议道,这是朱大田已经对她没有异议了,按她所说的办,两人把那差不多少四十公斤的野猪背到了小溪边,两人花了好长的一段时辰把猪给剖了,把猪大肠之类的能带走的都洗干净用带来的盐腌住,俩人一直忙到半夜,才把这只猪收拾好,也分好了各自的肉。

看着用完了的本是满满的一罐的盐罐,朱大田看着这时张罗着煮骨头汤的张小碗,终于还是疑惑问出了声,“你这小闺女哪懂的这么多?”

29

29、人心肉做 ...

张小碗没回答,只是沉默地干着她的活。

她忙个不停,朱大田也就不说话了。

骨头汤加了两把带来的糙米,之后快要差不多的时候把洗好的野菜放进去,就是极好的一顿吃食了。

吃完天色都亮了起来,张小碗疲惫地揉了揉眼,问神色也疲惫的朱大田,“大叔,咱们赶着回吗?”

朱大田是要赶着回的,这么多的肉,这么热的天气,哪怕用盐腌住了,时辰久了还是会坏的,但他见着张小碗好疲劳的样子,话不知怎么说不出口。

“回吧,大叔,”张小碗见朱大田的神色也是想回的,她站起身长呼了口气,积攒了点力气,把背篓背了起来,“我想在肉还新鲜着时卖出去,兴许会卖个好价钱。”

“那就走吧,”见状,朱大田也不再言语,只是走了几步,这个粗大汉反应过来,硬是让张小碗把她背篓里的肉放一大半到他篓中。

见张小碗不肯,他还急了,嚷嚷说道,“又不是要你的,大叔力气大,多背点没事,你背轻点也好走路,还能走得快点,到了村子口就全还你,多占你一点便宜大叔就不是人。”

他嚷得很大声,就跟吵架一样,张小碗哭笑不得。

朱大田也是个实在人,说是把张小碗多背点,其实就是把张小碗的大半都背上了。

而张小碗得以喘息,就算没休息好,一路赶路又赶得急,但还是尚能承受。

他们走得很快,夏日晚上星光好,第二晚他们只睡了个半夜,就着星光又赶了半夜的路,天刚亮透了一点他们就快要走到村子口了。

去镇里的路很快也要到了,朱大田连连看了张小碗几眼,像是有话要说,但又不好说一样。

“叔,你要跟我说啥?”张小碗见状,在朱大田的又一眼之后问。

“叔能跟你去卖不?”朱大田显得不好意思极了,他后来得了活物去卖,卖得辛苦又没得多少钱,才知第一次卖得那么轻松完全是天上降下来的好事,亏得张家父女那么大方帮他的忙。

“叔,一起去吧,老实说我也不知道卖不卖得掉,但咱俩一起卖就是。”朱大田是个厚道人,这几天路上教了她不少精细的猎术,他这么帮着她,对他张小碗能帮一手,也愿意帮一手。

到甘善镇时,天色已经大亮。

经过镇子那个大牌坊时,他们看到好些人在围着圈在议论纷纷,朱大田还挺好奇地凑过去问了问,回来后告诉张小碗说那边有两个饿死的乞丐,说完后他摇了摇头,语气悲悯地说,“多可怜,这镇子里也没几个吃得饱饭的人,能在这里讨得了什么食?还不由多走点道,去县上看看。”

张小碗等到他就继续抬脚,没接朱大田的话。

她心中也许还有对任何不幸事物的悲悯,但起早贪黑的生活让她麻木得只顾得着眼前的,现在自家的好赖她都顾不好,哪来的本事去感叹别人可怜。

所以,说的人说说罢了,听的人也就听听罢了,她并无别的感触。

往镇里走时,张小碗注意到路过的几个人脸上满是喜气,她在旁听他们说着话,听出来一件事,就是今天是镇上大户袁老爷的老父亲七十大寿的寿辰。

张小碗犹豫了一下,停下脚步跟朱大田商量了一下,“大叔,我听刚才两个人说是袁老爷家的大老爷做寿,我们要不去看看?”

朱大田想都没想就应了一声“好”。

等到了这大户家,张小碗专挑了后门去问人,那问到的人一听是刚打下的野猪肉,让他们等等,他回头去问个信。

回过头来,他带了个管家样的人过来,管家的说正好刚得了个信,县里要来个贵客,今天要多弄一个菜,这野猪肉要个几十来斤,正好多做一道。

这要数,就够他们其中一个人的量。

张小碗顿了一下,让朱大田先卖了。

朱大田一听连连推拒,连连摆手说,“不行不行,先卖你篓子里的。”

张小碗本已累极,哪有力气再跟他推三拦四,她苦笑着张口道,“先卖你的,大叔,家里朱大爷还等着你带铜钱回去请大夫。”

一听她这话,朱大田也缄默了。

旁边管家的见他们争论好,就把朱大田的肉给买了,给钱时还多给了朱大田几个铜板,当是喜日子里头的赏钱。

朱大田先卖好了要先回,跟张小碗分道走时,朱大田硬是要塞五个铜板子给张小碗,见张小碗不要,他又急了,大声道,“你这闺女怎回事,给你几个铜板子是让你买烙饼吃的,你这肉还没卖好,不知要卖许久,饿着了怎办?”

他嚷得好大声,来往的人都看他们,张小碗只得无奈接下。

到了李掌柜的客栈,李掌柜的看了她的肉,这大热天的,肉他不能全拿下,为难地和张小碗说,“只要得一半。”

“嗯,一半就一半,您能要就好。”张小碗给他一个大笑脸,满脸的感激。

掌柜的先还为难呢,却见着这么个大笑脸,心情也不由好,笑着给她出主意说,“你到王掌柜那去卖卖,兴许他要了这剩下的一半。”

“这就去。”张小碗连忙点头。

掌柜的给她算了钱,二十斤肉,一百个铜板子。

张小碗只数了二十个拿着,道,“欠着大娘八十个,这次得钱得还了。”

“不是说好日子还的吗?还不到时候呢,拿着拿着。”掌柜的笑着把铜板包好塞到了她手里。

张小碗抿嘴笑笑,也不再推拒了,她也不知道她这肉能不能卖掉,大热天的,肉不好卖,她还要拿钱去镇里养了两只羊的人家买点羊奶,喂给张小妹喝。

她上次来镇里,从厨娘婶子那得知镇上有羊的那户人家的羊产了羊羔子,她就打上这主意了,刘三娘身上没有奶,小妹天天吃糊糊,那小脸蛋根本没长肉出来,脸还带黄色,瘦得不像前世张小碗见过的那些白白胖胖的婴儿。

张小碗运气还算好,在另一家客栈的王掌柜那卖出了十斤肉,不过价格没给得和李掌柜一样的高,一斤肉只给了她四个铜板,一起给了她四十个铜板。

不过猪肉都是卖四个铜板一斤,这个朝代可没有野猪肉要贵上许多的说法,要贵也就贵那么一点,王掌柜的说这肉腌了不新鲜,要少那么一点子钱,就跟家猪一个价了,张小碗觉得也能接受。

也只有那看得起她的李掌柜的,才对她这么大方。

卖了肉她也着实饿了,去了以前要过馒头的那家大婶子家去买馒头吃。

她到门前时,发现铺子没开门。

正打算要走,却听到里面有咳嗽声。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敲了门。

敲了好几下才有人开门,那妇人打开木板门一见她,掩着嘴咳嗽了好几声才笑着说,“今天没做馒头,你去街那头的婶子家买烙饼吃吧。”

“生病了?”见她咳得心肺都要咳出来的样子,张小碗闷闷地问。

“小病,过几天就好,你快去吧,可别饿着了。”张小碗来她这里买过好几次馒头,妇人已跟她有点熟,说话间也带着点熟人的亲切。

“找大夫了吗?”张小碗见妇人那潮红的脸,知道她病得不轻。

“小风寒,哪用得着大夫,你快去买饼吃。”那妇人朝她摇了摇手,关起了门。

隔着门,张小碗又听到了她那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她不由苦笑着叹了口气,大热天的发烧,还咳嗽得这么厉害,不看大夫吃药,哪有那么容易好?

哪是不想看大夫吃药,怕是没得钱。

走了几步,张小碗摸了摸胸口那刚得了不久的钱,抿着嘴回过头又看了看那门,随即不禁咬了下牙,转了个身,朝药铺的方向走去。

30

30、再起纷端 ...

张小碗抓了五副伤风的药,因着添了治咳嗽的药材,一共花了十一个铜板。

药抓好,她又拍开了妇人的门,那妇人见她手中提着的药包,连连摇头,但却咳得一个字都说不出。

“药铺掌柜的说,这五副吃了就没事,你按时吃。”张小碗低着头把药包放到地上,也不再管妇人什么反应,掉头就走。

连妇人在背后咳嗽着叫着她,她也没回头。

她不能回。

她心里苦,那妇人心里也是个苦的,苦命人对着苦命人,除了推拒对方也不容易做出来的好意,还能说出什么特别动听的来话来?

还不如不听,双方都昂着头往前走的好。

张小碗没有去买羊奶,她回了李掌柜的客栈。

进了客栈她称跟李掌柜弯腰问了好,说要到后房找老板娘说点事。

李掌柜的摇摇头,又点点头。

张小碗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道了声谢,这才往后走。

李掌柜这次又摇了摇头,不过这次脸上是带笑的。

论是谁,见着个这么个懂事又爱给别人笑的小姑娘都会有几许好心情。

张小碗进了后院,老板娘不在,厨娘婶子却是在的,她正在砍柴火,张小碗提出一块两斤多一点的肉,对厨娘婶子小声地说,“您找个东西包起来吧,我给弟弟妹妹捎的吃的。”

厨娘有两个比张小碗小一岁和三岁的孩子,一个男娃和一个女娃,她听了连斧头都放下了,看着肉好一会都没答话。

“您拿着吧。”张小碗把肉塞到她手里,又转身提起背篓,轻声地说,“这次的肉有卖剩下的,您拿一块不碍事,我去厨房,给掌柜的他们拿肉做个菜,回头您帮我拿给他们。”

说着,算是给厨娘婶子招呼了一声,她进了厨房,拿起一大块肉,打算做个实用的回锅肉吃。

这掌柜的和老板娘平时其实也吃得不怎么好,他们只有一个孩子,送在县上的学堂念书,因那先生是出了名的有大学问的,那修金那是一年六两银子,这不包括孩子笔墨纸砚的钱和伙食钱。

甘善镇里头,把家中孩儿送到县上念书的人家笼共就只有三户,而占据了一户的李掌柜是在外头得了个家里有念书人的好名声,又有着一这客栈,也算得上半个大户了,可张小碗来往这么多次,见过他们好几次吃饭,看着的尽多数都是剩饭剩菜,新鲜的不多见,这些可能怕都是从食客的嘴边边省下来的。

张小碗这次足足切了三斤的肉,先煮熟,再回锅拿着辣椒热炒,那一锅肉足以装好两大盘。

炒着菜时,老板娘来了,见着肉都惊了,嚷嚷道,“这是咋回事?”

说着又因着浓重的肉香味,直把头往锅里探。

厨娘婶子在旁边吞口水边说,“小闺女孝敬你们的,要感谢你们,特地用自己没卖完的肉炒给你们吃,我看她炒得挺好。”

老板娘一听,嘴巴都张大了,随即一拍大腿,肉疼地道,“这都好几十个大钱了,怎可炒给我们吃。”

张小碗先抿着嘴没说话,等到肉炒得差不多了,起了锅,拿了两个碗装满,这才跟她没料到回来了的老板娘小声地说,“掌柜的和您就多吃几顿吧,能省不少菜,最近天热,做不了多好的,这个吃完冰到水井里,能吃上两天。”

“这可怎得了?”老板娘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