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楚楚呼吸有些喘：“马上到学校了。”
“我在学校，等你。”
“好呀！”
“吃饭了没？”
“没。”
“那一起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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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后，楚楚背着小书包在校门口见到陆川，陆川刚打了篮球，身上衣服还有些微润，他没直接上前揽她，跟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免得身上有味儿熏着她。
倒是楚楚，一见到陆川，直接就贴了上去，抱着他的手臂，心情似乎挺不错，说想吃这个想吃那个，陆川一路微笑：“行，都吃。”
撸串的时候，他漫不经心地问了她一声：“刚刚干什么去了？”
楚楚动作一顿，但是下一秒，随即说：“唔，去买水粉颜料了。”
陆川面无表情地问：“我记得你上周刚买了颜料。”
“店里有…有打折。”楚楚的脸已经红得通透，根本不敢抬头看陆川，她不习惯说谎，但是秦之南这件事，她不能告诉陆川，这件事多一个人知道，威胁秦之南的砝码就会减弱一分。
楚楚的目的不是曝光秦之南的黑历史，而是用这个东西来威胁他，逼他说出真相。
“哦，打折。”陆川点点头：“那买到了吗？”
楚楚呼吸一窒：“买…买到了。”
“在书包里？”
楚楚攥紧书包肩带，书包里只有一个文件夹，文件夹里装着秦之南的黑历史。
“唔…”
幸好，幸好陆川不再多说什么，也没有要求看她买的颜料，只说：“买东西可以叫我跟你一起嘛。”
楚楚心慌意乱：“下…下次我叫你。”
“嗯。”陆川给她加了一串烤羊肉，放进盘子里。
楚楚夹着烤肉串，机械地吃着，时不时抬头打量陆川一眼，他盯着她，一言不发。
晚上陆川送楚楚回寝室，宿舍楼下，楚楚只对他说了一声明天见，转身便走。
“楚楚。”他唤了她一声：“是不是忘了什么？”
楚楚回头，陆川已经对她伸出了双臂。
你忘了，与我临别的拥抱。
楚楚重新跑回来，张开手紧紧拥住陆川的腰，迁就地将脸埋进他的衣服里。
“对不起啊。”
“我原谅你。”
“嗯？”楚楚抬头不解地看他。
“乔乔，我原谅你，但是…”他一字一顿，咬音很重：“下不为例。”
第61章 高考后
周一来学校的惊天大新闻，秦之南主动向老师承认, 陆川笔袋里的小纸条是他放进去, 故意构陷他, 让他失去保送B大的资格。
这件事一闹出来，除了程宇泽他们几个知情的以外，全班同学都震惊了。
虽然秦之南和陆川争理科班唯一的保送的名额, 但是秦之南居然能做得出陷害同学的事情，性质就太恶劣了！
年级上紧急处理秦之南的事情，撤销了他的保送名额, 但是因为陆川联考后面几堂没有考, 给他是不可能的, 保送名额就给了另外一个名次排在秦之南后面的女生。
同时也请了陆川的家长过来，对他们表示道歉之后, 撤销了对陆川的记过惩罚，并且严肃处理秦之南的事情。
至于说秦之南到底为什么会突然道歉, 不仅同学们疑惑，就连老师都非常不解, 因为如果他紧咬住牙关, 那么陆川妥妥是没有办法再翻身, 而他也可以顺利被保送上B大, 这样突然的坦白, 非常不合常理。
而程宇泽和陆川他们几个, 怀疑的方向非常一致。
指望秦之南良心发现那不现实, 唯一的可能性, 他被人威胁了。
陆川一开始被整得不明不白，现在，又被洗得不清不楚，整个过程中，他就像是随波逐流的一片叶子，完全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只能被人玩弄于股掌。
这让他感觉到非常不爽。
不过这件事要调查起来，并不容易，陆川郁闷了几周，也就抛到脑后了。因为楚楚校考成绩出来，分数非常高，只要最后高考稳住，她肯定是可以被S大录取。
这个事把陆川骄傲坏了，逢人就夸，我小姐姐厉害了！都考上大学了！啧！你们没谁考上大学吧！我小姐姐，哦不，是我媳妇，我媳妇就考上了！
楚楚看着陆川这傻逼德行，已经开始怀疑方雅给她的数据是否属实，这傻逼玩意儿智商真的有140以上，还是多算了一个0？
随着高考时间渐渐临近，楚楚心里头的阴霾也渐渐深重了起来。
方雅的话时时刻刻地在她脑子里回放。
她希望她能说服陆川，说服他离开自己，说服他去美国念斯坦福。
可是楚楚甚至都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她无法想象，没有陆川的生活，独自一个人去异乡念大学，会怎么样。
那天楚楚路过陆川的座位边，他似乎在看什么东西，不过一察觉到楚楚走近，他立刻将书塞进了课桌里，然后拿出手机打开游戏。
“晚上放学别走，等我。”楚楚跟他说。
“好。”
体育课的时候，楚楚走到陆川的课桌边坐下来，程宇泽看了边上楚楚一眼，似有不解。
楚楚伸手在陆川的抽屉里摸了一阵，程宇泽笑问：“偷偷查川哥岗？”
“不是偷偷，你可以跟他说。”楚楚道：“我也会讲的。”
“我可以作证，川哥很听话，绝对没有搞小动作！”
程宇泽话音刚落，楚楚已经从他的书包里，摸出了一本小册子，小册子是用全英文的，楚楚看不懂，但是上面的图片她见过，那是斯坦福的校园建筑。
“川哥这几天一直在看这玩意儿。”程宇泽不解地问：“这上面写的啥？”
楚楚喃喃说道：“Stanford”
斯坦福。
体育课结束，陆川打了球，热气腾腾地走进教室，拿起水杯到饮水机边接了水，喝了一大口，回身走到座位边对程宇泽说：“你姨妈来了？窝在教室这么萎？”
程宇泽从课本中抬起头来觑了他一眼：“又不是所有人都跟你川哥一样高智商，每天都上体育课还是能考斯坦福这种名牌大学。”
陆川坐下来拿着本子给自己扇风，五秒之后，他看将本子直接拍程宇泽脑袋上：“靠！翻老子抽屉！”
程宇泽将本子拿下来拍他桌上：“不是我，是你小姐姐哦。”
陆川扇风的动作微微一顿。
程宇泽挑眉笑说：“楚楚看到咯，斯坦福大学。”
放学，陆川心慌气躁地倚靠在走廊边，乖乖地等着楚楚收拾好书包，慢吞吞地从教室里走出来。
不过除了书包，她还背着一个大大的画板架子。
陆川接过了她背上的画架，自觉地背在自己身上，问道：“要去写生？”
楚楚点点头。
陆川望了眼夕阳，喃喃说：“天快黑了。”
“没事。”
楚楚说完朝着楼道走去，陆川跟在她身后，好几次都欲言又止。
“我不是…”
“陆川。”楚楚回头看了他一眼：“你带身份证了吗？”
“啊？”
“你带身份证了吗？”
陆川取下书包在里面摸了一阵，拿出一张身份证：“带了。”
“好。”楚楚说完继续往前面走，陆川跟在后面，不明所以，直到楚楚在一间快捷酒店门口停下来。
“身份证给我。”
陆川脑子一轰，摸出身份证的时候，手都在抖，眼睁睁看着楚楚将两张身份证递给前台，然后换了一张房卡。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完全不能思考，整个人都飘了起来，走在楚楚的后面，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云端。
楚楚用房卡开了门，走进房间，将书包放在行李架上，陆川走进来，放下画板，他的头皮都在发麻。
楚楚走到他身后，关上了房间门。
“不…不是说写生？”
楚楚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她默不作声地坐在了床上，然后抬头看着陆川。
“…”
陆川顾不得什么了，他快速地脱掉了上衣，扑过来将楚楚压倒在松软的席梦思上，喘息着大口亲吻啃咬她小巧的嘴唇。
他的身体像烙铁一般滚烫而坚硬。
他的手从她的衣角探入，贪婪地抚摸揉搓着她的胸部，膝盖顶上来，分开了她的双腿，手忙脚乱地开始解自己的皮带。
“乔乔。”他声音包含着烧灼的欲望：“我要你。”
他疯狂地亲吻她，整个人瞬间变成了野兽，任由最本能的身体欲望引导着他，无法思考，只想要她。
“陆川。”楚楚将放在他胸膛的手缓缓上移，捧起了他的脑袋：“陆川，我等你啊。”
闻言，陆川动作一顿，还想吻她，可是身体的火焰已经退散了大半，某种莫名的情绪渐渐涌上心头，驱散了情欲的野兽。
他翻身起来，赤着上身坐在床边，从包里摸出烟，想了想，还是放下，他们有过约定，周末才能抽烟。
“今天准你抽一根。”楚楚将烟从盒子里抽出来，递给陆川。
陆川接过之后，默了片刻，还是点着，深长地吸了一口。
“陆川，我等你。”楚楚坐到他身边。
“不要你等，我哪也不去。”陆川牵起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我考B大。”
“你想不想念斯坦福？”
陆川正要说话，楚楚反握住他的手背：“不可以说谎哦！”
他突然顿住了，五秒之后，摇了摇头。
但是突然的沉默和犹疑，楚楚心里已经知道了，他想。
他想去上斯坦福。
他不甘心困守浅滩，他想出去看看。
“陆川，我给你画一幅肖像。”楚楚起身走过去，将画板架起来。
陆川长长地呻吟了一声，仰面倒在了床上：“哥不想要画像。”
想要你。
楚楚已经端着小板凳坐了下来，将画布展开，同时调好了颜料，看样子是早有准备，开房不是要跟他做什么，是要给他画像。
“陆川，你走了以后，我把你的画像带在身边，想你的时候…”
陆川走过来，从后面一把将她抱住。
“胡说八道。”他将脑袋埋进她肩膀上散落的发丝里，深深地呼吸着。
楚楚回过身，用力地抱住他，将纤长的手臂伸到他颈项间，抚摸着他的脸庞，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鼻梁。
“陆川，我等你。”
我等你。
楚楚能说的只有这三个字。
陆川紧紧抱着她，身体都在颤栗。
“来，我给你画像。”
陆川松开她，他的眼睛微微有些泛红，吸了吸鼻子，问：“要脱衣服吗？”
楚楚掂头，目光扫着他赤裸的上半身，麦色肌肤紧贴着皮下肌肉，肌肉量大，结实紧致，矫好的身材极有力量感，腹部是宛如巧克力块的腹肌。
楚楚的目光顺着他优美的人鱼线下移：“只脱上衣就好。”
陆川站在床边，侧身对楚楚。
楚楚画笔在画笔上快速地游走，一会儿调色，一会儿看他。
在这件事上，她摆出了极强的专业素养，看着他赤裸的上半身，她还能面不改色地进行作画。
在她的眼中，面前的陆川俨然已经成了一件艺术品。
“你不要一直盯着我。”
楚楚一边上色，一边柔声道：“不盯着你，我怎么画呢？”
你盯着我，我会…不好意思。
陆川身子往床边侧了侧，问她：“以后你进入美术学院进修，会画裸体？”
“会吧。”楚楚也不确定：“裸模都挺贵的，应该是很多人画一个。”
“男的女的？”
“都有。”
“啊咧！不准画男的！”
楚楚轻笑了声，放下画笔看着他：“你吃哪门子飞醋？”
陆川笑了声，不再说话。
“画好了。”
陆川抓来浴巾裹在腰间，走到楚楚身边坐下来，看向画板。
画纸上的他，侧身站在窗边，窗外的夕阳和室内的光线搭配，整个画面的色调异常柔和，他像是被包裹在暖洋洋的柔光中，无比温暖。
那是楚楚所希望的，陆川就像是太阳底下盛开的大片璀璨的向日葵，热烈而灿烂，是她向往的温暖所在，是她长夜里的灯塔和守望。
“还是真人帅。”陆川笑说。
“你是说我画的不帅吗？”
“你画的好，主要是你川哥的帅，无可复制。”
楚楚笑着推了他一把：“傻。”
“乔乔。”陆川嗓音低醇，握住她白皙小巧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其实…我挺想上斯坦福。”
他顿了顿，嗓子有些哽，情绪翻涌：“但我就…放心不下你，我怕我不在，别人欺负你，你这么蠢，也不会保护自己，我走了，你怎么办呢？”
楚楚一头钻进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
“你不要担心。”楚楚闷声说：“我会照顾好自己。”
陆川吻了吻她的额头：“你不要动摇我，真的…”
他痛苦的闭上眼睛：“我真的会去，你想好再回答。”
“我想好了陆川。”楚楚松开他，坐直了身子，目光是前所未有地坚定：“你去，我等你，这就是我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