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少监立即跃起:“相爷!——我们——”

夜衡政瞬间盯向他,澎湃的压力顿时笼罩住这个过于刚正的男人:“你别忘了我们现在站在谁的船上,谋划的又是什么!收起你无谓的一域短见!”

庄少监闻言,沉默的撇开头,肃穆的眉宇间仿佛压了千斤重担。

夜衡政见状,叹口气,放缓了语调:“少监,你太年轻,皇上却已做到现在的高位,对你不见得是好事。”

庄少监也不是傻子:“我知道…”皇上老了,没了壮年时的英明神武、开阔胸襟,近乎偏执的盯着他的所有有能力的儿子,唯恐有人夺了他的皇位。

而他庄少监,就是帮皇上砍‘乱臣贼子’的利刃,尽管皇上年少时,曾宠他的骨血入髓。

夜衡政看着庄少监的样子,似乎能感觉到他的理想与现实之间碰撞的压抑,他不知道当初永平王用什么办法收拢了刚正不阿的正寺少卿。

但,既然在一条船上,就该知道以大局为重,皇上现在老了,疑心病越来越重,若不是还有皇上当年勤政时为圣国打下的底子,恐怕早已千疮百孔、贪官污吏横行。

指望皇上重新雄起,整治江山已经不可能了,只能寄托于新君,而但凡谋江山的皇子,有哪个是一帆风顺,无龌龊上位的。

如今朝中对皇上影响颇深的就是从小跟着皇帝的左膀右臂,一位过于秉直,不可交,另一位便是陆长善。

不怕陆长善善谋权势,就怕那两个老不死的看不懂人情事故。而这位陆老爷子,是最懂知恩图报的。

另一位过于刚直的费老爷子,他为了名声甚至不会帮兄弟的儿子保住官位,这样的人,有什么好说的。

庄少监信奉正义,坚信朗朗乾坤,当年永平王就让他看到了定会海晏河清的圣国江山,也只有那样的皇子才配的上那把椅子,只是…他无法说出可怜别人的话,永平王的处境何曾不可怜。

怪只怪这江山太乱,皇上昏庸。

“你听说了吗,安姑娘死了?”百顺趁在后厨催菜的空档跟那天为安姑娘摆饭的洗菜大娘闲磕牙。

洗菜的大娘惋惜的叹口气,神色怜悯唏嘘:“怎么没听说,我家老头子还看见了呢,胡同里突然拐出辆马车,安姑娘本来躲开了,却为了救另一个孩子,去了。

唉,好人不长命,那么好看的丫头,可惜了,不过听说那户人家也有良心,把安姑娘的娘供庙里去了,如果救下那个孩子的男子能早出现一步,安姑娘一个弱女子也不会冲上前了,都是命,躲不了的,唉…”

“你们说什么呢!谁死了?!”大厨趁炒菜的闲档,在嘈杂的环境中大声问道。

百顺无意多说:“你不认识!赶紧忙你的!小心让陈管事逮到!扣你积分。”

大厨谨慎的四下看一眼,赶紧回身炒菜。

三楼的包房里,庄少监握着手里的酒,神色凝重的望着窗外人来人往的人群,迟迟没有喝下。

林逸衣正在三楼查账,每十天一次。

秦书觉得有必要对东家说一声庄大人的反常,更何况,向来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圣都双贤还少了一位,焉能不惊悚。

林逸衣打着算盘,头也没抬:“他要了包间?”

“是。”

“那就是不想被打扰,忙你的吧。”

秦书闻言尴尬不已,他每次都觉得自己从东家身上学到了很多,可是到头来每每发现,尚不足千万分之一。

林逸衣啪啦啪啦的拨弄着算盘。官位到了一定高度是不是喜欢找人谈心的,因为弄不好就是秘闻。只有退下来的人,或者尘埃落定后好些年的事,他们才喜欢拿出来说一说,这便是最初官威的由来,少言便威仪。

春思咬着糖葫芦蹦蹦跳跳的推开办公室的门欢脱进来,出来次数多了,胆子也变大了,舔一口让陈师傅帮他熬的糖葫芦,春思觉得牙齿都甜倒了,但还不忘提醒主子:“夫人,今天初一,我们要早点回去。”

林逸衣头也没抬,只是加快了拨弄的速度:“恩。”

林逸衣离开的时候刚好看到庄少监出来。

林逸衣含笑的见礼。

庄少监愣了一下。

两人一起向下走去,相比一楼的喧闹,二楼和三楼的包房显得十分安静,即便隔壁包房里打架,一墙之隔的另一边也听不到。

林逸衣态度自然的八卦:“听说安姑娘去了。”

“恩。”庄少监并无喜怒。

林逸衣更不可能多悲凉一位有一面之缘的人:“安姑娘的一生如果戏说一下可算是见义勇为、为父请命的侠女,相比她年少在府中时的任性,恐怕会没几人记得了。

如果她父亲真的是被冤枉的,她大义至此,那么她蛮横到对落难表哥退婚的丑事也可以忽略不计,可以成就一代名垂千古的孝女侠女,因为她的亮点在她的后半生。”

庄少监闻言表情突然动了一下。

林逸衣福身,已到了一楼,与庄少监告辞。

林逸衣才不清楚安姑娘有没有表哥,她连圣都都没出过。只是猜着庄少监不忍红颜先衰,安慰他一下罢了,让他知道不管安小姐以前如何,现在是为救父救别人而死,等到了冥界一定有很好的去处,反正这里人都相信这个。

庄少监想的却是自己,只是他具体想了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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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麻烦

林逸衣回到王府,天还很早,沐浴更衣后,让人叫了元自冥过来,跟他聊聊请夫子的事。

春思把王妃让给其她人,赶紧跑去找春香谄媚,打听隔壁这些天有没有掀翻天。

春香任春思缠了会,嘴就忍不住了:“我告诉你,隔壁闹大发了!”春思不在的时候她要帮王妃打掩护,都不敢随便找人聊天,好不容易春思回来了,她怎么忍得住。

“听说二少爷不小心打碎了大小姐心爱的玉镯,大小姐宽容原谅了他。”春香说到宽容二字时,神情鄙视,不用说,肯定是韩氏为她女儿造势。“谁知二少爷不争气,又在顽皮的时候把大小姐绣给王爷的手帕污了灰,大小姐气急了打了二少爷巴掌,还以姐姐的名义教训了他,最最好笑的是,二少爷不服…”

春香说到这里掩嘴窃笑:“你想吧,以二少爷的性格,他会受了才怪,那没有受过委屈的二少爷还不可劲的闹,再说,隔壁说是二少爷贪玩弄脏了大小姐的绣品就一定是吗?这中间门道多了,不过咱们不好大厅而已。”

春思扼腕不一:“早知道我就在府里看戏了。”

春香不以为然:“你能看到什么!我在我还没看见,不过,听说现在隔壁可是精彩了,二少爷和大小姐水火不容,成天闹得鸡飞狗跳。”

春思兴奋不已,一副隔岸观火,不怕火旺的样子。

春香突然叹口气:“我现在怕的是二少爷闹着要回来,到时候咱们王妃又得帮那贱人养孩子。想起年婳的德行我就有气。”

春思不担心,没心没肺道:“咱们王妃不管府中事多年,凭什么,不会的。”

“话虽这么说,可就怕二少爷自己对王爷说想回咱们院里,到时候咱们找谁说去,哼,不就是欺负咱们主子不能生…”说着,春香察觉到不对,立即闭嘴。

春思本活跃的脸上也露出一丝惋惜,如果王妃育有小世子傍身,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下人,怎么敢阴奉阳违,寒了主子的心。

春思始终认为,王妃的根本在府里,外面赚再多的银子,也不如讨了王爷欢心对王妃好:“反正现在不关咱们的事,后院是韩侧妃执掌,前院是年婳,让她们掐去吧,想让王妃做主的时候,还得先过咱们巴掌这关,她们拉不下脸面的,咱们只管看戏就行。”

春思话落,便想凑近春香耳边告诉她,王妃在外面财源滚滚的好事让她开心一下,突然一个兴奋异常的陌生小厮冲进院内,看到她们,神情激动异常的道:“两位姑娘大喜啊,大喜!天大的好消息!吉瑞之兆,天佑圣国!”说着就跪下了。

春思闻言立即大怒:“大喜什么!你才大喜!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羞死人了。

春香被春思的愤怒影响,一时间也忽略了后面的内容:“放肆!你是哪个院的,也敢在重楼院放肆!”

跪着的人,暗自鄙视两人一番,没见识,但,主子不就是看中她们没见识!此事若成了,永平王府将永远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他则可以平步青云!

小厮想到这里,笑容又激动了几分,仰起头:“姑娘,不是那样,是前院大喜!大喜啊!前院常年饮用的水井里出笋了,是天大的吉兆,天佑我永平王府啊。”

春香、春思一愣,顿时被狂喜代替,水井飘甜,井内出笋、山间麒麟、大鹏飞天,都是国泰民安、帝王贤明时会惊现的祥瑞,可不是大喜事。

这样的好事,一定要告诉王妃,让王妃高兴高兴,更让王妃在王爷面前扬眉吐气一次!说不定皇上也会因此喜欢上王爷。

春思、春香想到这里,急忙向房内冲去。

林逸衣刚送走元自冥,听完两人激动的汇报,一瞬间没回过神来,井里出笋不就是碳酸氢钙太多的原因!

但,下一刻,林逸衣震惊:“快,把人抓起来!不!春思你表情别动,去,把他请进来,就说王妃很高兴,想详细问问情况!都傻了吗!速度!”

下一刻,小厮一脸得意的进来,心里想着王妃果然是好拿捏的女人,但下一瞬间,还不等他开口,一群壮婆子把他按倒在地。

林逸衣立即命人堵了他的嘴怒道:“好个刁奴!敢私下调戏香儿!”

春香已经站在王妃背后擦着眼泪配合,她的哭是真的,不过却是被王妃不同以往的认真吓的!

林逸衣冷着脸,确定人绑好、堵好后,心头一肚子气,这是给她下套了:“春思!把他拉下去!”说着半路给春思使个眼色,让她看紧了。

春思十分紧张,心头火气更胜,更明白此事事关重大,这个人险些就害死了她们!

林逸衣确定她们走后,立即吩咐春香去前院命令马总管关府门,只准进不准出,就说王妃丢了贵重的东西,如果找不到,本妃就要他们陪葬!“私下把这件事告诉马总管。”

春香不敢耽搁,立即哭哭啼啼的跑了。

林逸衣坐在座位上没动,静静的等待着。王妃刁蛮无理、任性枉为圣都皆知,林逸衣到不在意自己找镯子封院子的名声。

她只想知道这件事扩大到了什么地步,王爷家出笋,这是要造反的征兆;或者是天下间选了新主,让皇上快去死!

若是传出去,皇上怎么想。县令家可以出麒麟,平民家可以冒天鹏,忌讳的是皇亲国戚不可以!

林逸衣再不接触这些东西,也知道此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抄家灭族的时候她绝对占一个。

不一会,春香和前院的马总管都到了。

马总管一脸沉重的看向王妃,恭敬的行了大礼,神色从未有过的恭敬:“给王妃请安,请问王妃,人现在在哪里。”

“柴房,前院怎么样?”林逸衣神色清冷,但也并不焦急。

马总管松开口气:“前院看到的人不多,除了这个时间去打水的几个粗使仆人,没人看到竹笋,那人也没敢惊动前院其他人,直接来了王妃娘娘这里。”马总管说着,垂下头。

林逸衣嗤之以鼻,隐隐有些怒火,但不足以让她失态:“他到是看得起本妃,想借本妃的口传出去。”

前院都是王爷的心腹,单幕僚就住了五人,发生井中出笋这样离奇的事,还不被他们当场杖毙!

所以那人,便想到自己这个修养不高、水平有限,又好大喜功的王妃,企图让王妃嚷嚷出去,尘埃落定了出笋之事,便可让永平王府一蹶不振!

林逸衣想到这里,已经懒得再琢磨那些人的心思!既然马总管接手了,前院那些身经百战的智囊们,自然会运作开来,否则岂不是白养了。

林逸衣无意插手:“人在柴房,你把人带走吧,本妃累了,春思,送客。”

“是。”

马总管恭敬的低着头,没敢抬起:“多谢王妃娘娘,小人告辞。”

元谨恂申时一刻回府,回府后因为手脚不干净杖毙了两人。

林逸衣没有多问,以为他会因为前院有事,不回后院,但酉时时,他没有任何异常的踏足了后院。

☆、027

元谨恂神态如旧:“吃饭了吗?”

林逸衣见状,也当什么都没发生,上前为他解下披风:“吃过了,以为你有事不来了,所以就先吃了,王爷吃了吗?”她的声音淡淡的,似乎诚意不足,但又觉得本该如此,让听的人十分自在。

元谨恂的目光里露出一丝疲态:“没有…”

“想吃什么。”林逸衣把披风交给一旁的年婳:“妾身让她们去准备。”

元谨恂闻言突然握住林逸衣欲收回的手,目光沉静的望着手中的柔荑,诧异几时起不在是瘦骨嶙峋的冰冷,反而带着另他陌生的柔软的娇弱。

元谨恂看着她的手,突然沉声道:“不过是些小东西,也值得你发这么大脾气,再送你不是有了,来人!把礼物送进来。”

林逸衣还没回神,一排排丫头、小厮端着精致的蒙纱托盘快速站在大殿内:“王妃万福。”

林逸衣顿时诧异。

元谨恂突然笑了,但笑容稍纵即逝,他鼓励的牵起林逸衣的手:“走,我带你去看看,试试喜不喜欢。”

林逸衣笑着回神,神态恢复如初,也不再在意,珠宝,她自认见过的也不少。

可,她料错了,当元谨恂为她掀开第一排最后一个托盘上的面纱时,林逸衣震惊了。

那是一枚通体如荧光般鲜绿的玉镯,玉镯上没有任何人工打磨的痕迹。

它静静的躺在一方白色的手帕上,仿佛能魅惑人心般高傲的散发着自己的光芒,那抹无法言说的绿,仿佛能把所有春天的温柔流淌,那么肆无忌惮的、简单的、强烈的诱惑着所有见过它的人。

“真美。”无怪乎有人会铤而走险盗了皇陵把珍贵的夜明珠送给宋国母,它们本身散发的魅力就是无法估计的价值。

元谨恂笑着看着她闪亮的眼睛,觉得这枚镯子的价值此刻才名副其实。

元谨恂毫不意外她会喜欢,只是趁她迷恋时,上前一步半环住她的肩,把她圈在怀里,在她耳边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这是当今圣上已封在陵墓中的墓品。”

林逸衣闻言顿时惊醒,如惊雷一般快速缩回手急速后退,不其然的撞入元谨恂肆意大笑的怀里。

林逸衣顿时恼羞成怒,惊魂未定的看着笑的欠扁的男人,但又瞬间镇定,首次直观的面对着一个男人掠取天下的野心,说实话很有气魄,也很令人迷醉。

林逸衣突然镇定的笑了,快速抚平自己的情绪,看向他的目光恢复如初。

她不意外人生中会遇到很多优秀的男人,他们被时间打磨的成熟、稳重,被生活磨砺的智慧有魅力,可,大多这种男人是有家室的,欣赏和直接去抢是两种人品。

林逸衣有轻微的爱情洁癖,有家室的男人,她连看都不会看一眼,更何况是抢?

元谨恂显然不这样想,笑容停歇后,把近在咫尺的女人揽进怀里,温和的抱着她;“都下去。”声音冷漠,抱着她的表情却很温柔。

年婳垂着头,心里立即涌起少有的苦涩,福身,快速退去。却无法忽略,王爷抱着王妃刺眼的事实,不是平日敷衍的应付、不是心不在焉的留宿,而是王爷因为王妃发自内心的高兴。

年婳突然觉得心里很堵,那位从不正眼看人的主子,何曾对她如此笑过,即便是自己为了缓和他和王妃闹僵的关系,主动把孩子送给王妃时,他也不曾因为自己的大度,看她一眼。

春香、春思鄙视的看年婳一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个丫鬟,当初王妃没让你当上姨娘,你就一辈子别想当姨娘,二少爷也永远是丫鬟生的,哼!

方艺站在年姐姐身后瞪着表情得意的春思等人,有什么可炫耀的,再缠着王爷能怎样,也生不出孩子!

只有年婳神情恍惚,不愿与任何人交流。

房间内,林逸本想不动声色的拉开两人的距离。

元谨恂抱着她,没让她挣开,轻声又严肃的道:“衣儿,今天你做的很好,那枚镯子本该属于你…。”

林逸衣闻言顿时有种恶寒的颤栗。衣儿?“王爷谬赞。”

元谨恂含笑的松开她,放低身体,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眼睛诡异的望着她:“你呀,可比以前招人喜欢多了,本王饿了,命她们传膳吧。”

林逸衣闻言嘴角僵硬的扯了扯:“是。”

很快,饭菜上桌。

年婳等人分列两侧准备为王爷布膳。

春思预备带王妃去沐浴。

突然元谨恂道:“让王妃来吧。”

年婳欲起筷的手顿时僵住,眼里的苦涩稍纵即逝。

春思赶紧兴奋的推推王妃,眼里带着喜极而泣的泪水:去啊去啊,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王妃的好日子终于要来了。

林逸衣的目光僵了一下,但还是过去了,既然都认为伺候王爷用膳是恩赐,她也没什么好说的。

饭后。

关系好似‘融洽’的两位,依然谁也没有打扰彼此,各自忙碌着。

林逸衣在翻阅圣国百年来的戏本,和众多传唱名著。

元谨恂在书桌上写早朝的折子,洋洋洒洒,又是军粮重提。

年婳沉默的在一旁站着,视线落在宽阔的书案上,不敢看王爷在写什么。年婳不禁想起,罗姨娘好几次有意无意的观看王爷批阅的文书,还状似不经意的发表意见时,王爷只是笑笑,仿佛在看一个孩子无理取闹般,目光温和却内容冰冷。

年婳便不敢在王爷面前卖弄自己的所学,何况她还不如罗姨娘,她也不过是认识几个字罢了,更不敢企图为王爷红袖添香。

三更敲响。元谨恂抬起头,发现周围静悄悄的,烛光灭了一半,只有自己的位置依旧灯火通明:“王妃呢?”

年婳立即道:“回王爷,睡了。”

元谨恂颔首,收了折子,简单的洗涑后,进了帐内。

林逸衣已经睡着,呼吸均匀,里衣整齐。

元谨恂不禁笑了,见她脸色红润,睡态庄严,不知为何有了冲动,而他向来是用行动说话的人,便覆了上去。

林逸衣觉得很痒,被强硬的分开双腿时,突然惊醒,身上的衣服凌乱,敏感的上身覆着他略有剥茧的手,让半梦半醒的她,快速捉住他的手:“王爷,我身体不适…”说话的速度让她莫名汗颜。

元谨恂愕然的看向她,眼里有不加掩饰的*还有被打断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