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衡政却道:“你闺名是什么?夫家姓林你呢?”

林逸衣闻言,刚舒展的嘴角重新僵硬,这人真是…刚让人觉得不错,下一妙就有本事重新让你不尴不尬,但看在对方帮忙给戏本意见,以后常来出了大事,还指望他的份上,面子是不能撕破的:“我也姓林。”

夜衡政闻言嘴角一扯,似乎心情不错,下一瞬开口:“林姑娘,有没有人说过你,其实不够温柔。”

姑娘!姑娘,无论前世今生她都不是姑娘!

另一边,远在富贵大街恒远路上的一座气派老宅院里,男主人突然脚步带风的赶回来,面色铁青!

“你生的好女儿!”盛怒的林老爷子直奔夫人院落,夺过夫人手里的绣品扔在地上,最后尤不解气,狠狠的踩了两脚:“都杵在这里干什么下去!”

屋里的丫鬟吓的一哄而散。

只有陪嫁老姑姑看了夫人一眼,收到夫人让她下去的温柔目光才离开。

林重阳胡子气的七窍生烟,背着手在原配房里走来走去,越走越生气,越走越觉得没脸。

他的老脸都被女儿丢光了,圣都城谁人不知他生了个家教缺失、嫉妒成性的好女儿!如今更了不得了,嚣张跋扈到因为一枚镯子在王府里大肆闹腾,非闹到让王爷处死人的地步,真是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啊!

他林重阳没脸见人了!他活了这么大岁数了,前本生兢兢业业,踏实做人,除了做学问还是做学问,怎么就生了个如此这般给祖宗抹黑的女儿!

小家气不说还成天拈酸吃醋,闹得家宅不宁!

林重阳气的眼冒金星不知道自己该冲谁哭,他不是不疼女儿,可一次又一次的丢人现眼,他就是再包容也自觉没脸见人了!

抢丫头生的孩子时,带着兄长弟弟去王爷家闹;罗氏进门时更是闹着要自杀;贤妃娘娘想给永平王做媒,贤妃娘娘膝下无子又得帝下多年圣宠,摆明是想把王爷当儿子养,这是多好的事,她却住到娘家说什么如果王爷纳妾就不会王府!

她当她家多高贵,成天给王爷找晦气,也就是永平王好脾气,没把她休了了事!

林重阳越想越气,越想越没脸,恨不得把大女儿拉回来,换上他聪明懂事的小女儿去当永平王妃!真是气死他了!

林老夫人见状,不紧不慢的扶扶头上绿莹莹的玉钗,缓慢的起身,慢悠悠的捡起地上为相公缝了一半的衣服,拍了拍不存在的土,放在榻上。

站起来,一身暗红色的淡雅锦袍衬服帖平整的套在她微胖的身上,如时下所有贵夫人一样,青春不在,但自有生活的智慧撑场:“衣衣又怎么了?”

林重阳闻言,火气顿时上涌:“怎么了!怎么了!你还敢问!你教的好女儿!越来越本事了,丢了个不记得样子的镯子就要封府搜贼!你说她怎么了!”

林老夫人闻言,隐隐皱眉:“王爷怎么说?”

“王爷能怎么说!王爷性子好,哪次不是任她闹!但你听听外面怎么传的!就差没说我们林氏一脉家教不好了、门风败坏!不过,也不用别人说了…”

林重阳眼眶微红:“堂兄家的侄女中午被退亲了!”他造了什么孽!生了这么个混账东西!家门荣耀都被她败坏完了。

林老夫人听到王爷不怪罪,也叹口气:“这个孩子,越来越不像话。”

林重阳听着夫人不痛不痒的怪罪,突然有种大女儿怎么还不赶紧病死的迫切:“她的病情如何?”

林老夫人闻言立即红了眼眶。

“行了,行了,别哭了,你回头带上寒露和初赐去看看她,给她上上家法!家门不幸!”林重阳说完甩袖就走。

林老夫人目送相公走后,脸色立即难看,目光犀利,‘带上寒露和初赐’这是嫌女儿死的不够早,没给小姨子姐夫腾地方吗!初赐、初赐,好似前面的都不是他女儿了!

“夫人…”老姑姑进来,面色忧郁,小小姐那性子…

“看我干什么!王爷不是没有怪罪吗!只要王爷不怪罪,别人磨破了嘴皮子,大小姐也是王妃!”真是气死她了,抓不住男人的心反而总出幺蛾子!成天不让人安心:“备马——我——算了算了,递我手书,邀王妃敬香。”就算她要管教女儿,也要给女儿找个道貌岸然的理由。

云姑姑有些担心:“可老爷那里…”老爷明明是让夫人带着那两位去王府,万一…

林老夫人叹口气,何尝不理解老爷的意思,逸衣是扶不上墙了,可如果必须给女儿找个和助力的话:“…小云。”

“夫人。”

“船儿也十五了吧。”当初小云开脸时生下的船儿也长大了,林老夫人目光望着厅门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云姑姑一惊:“夫人…”

“你说,我抬举她怎么样?”

------题外话------

昨天那一章的曾经部分,是我唯一希望你当废话,直接掀过去的,且永远不要看懂。

☆、032在场

云姑姑闻言骤然变色,心里承担着心惊肉跳的压力,慌张的道:“夫人,奴婢…”她今生最大的错误就是年轻时不懂事,迈出了那一步…可,她已经后悔了,她后悔了!她是忠于夫人的…

云姑姑惊慌到胆怯:“回…回夫人,那是七小姐的事,奴婢无权干涉。”

是啊,无权干涉,林夫人望着关上的门仿佛想到什么又好像什么没想,如果不是自己发现的早,年轻的他们是不是能闹出一场‘刻骨铭心’来!

林夫人已经懒得想了,只是道:“你去告诉她,让她准备准备,明天陪我去庙里敬香。”当她发现侍女和相公有染时,心里何等难受,那是她当妹妹带的云儿啊,就是这样回报她的!

林夫人骤然冷笑,把偷变明、把明便妾,把妾变旧,旧了自然就不稀罕了。

绣楼里,勤恳作秀的碎花长裙林船,听完云姑姑的传话后,惊讶的愣了很久,才木木的回神:竟然是她!她听到初赐她们议论了,只是不知道这样的好事竟会落到她头上!

林船过了好一会,才木然的坐到椅子上,心中激动不已,哽咽的险些流出眼泪。

想不到她竟然有翻身的一天,想不到那些盼着大姐死后想取而代之的人,竟然落空,自己有望捡漏。

林船从未有一刻觉得如此幸福,从没一次像今天这样感谢她生母是夫人身边的大丫鬟,才让夫人想起她。

王爷那样温和有礼的男人,能嫁给他是女人的福气,即便当个妾也是好的。她若是能跟了他,一定会理解他,包容他,做一个贤惠的女人,不被人笑话。

明天?!

对!

明天!

她林船的机会就在明天,她穿什么?戴什么?会不会看到他?突然想到自己没有任何贵重的衣物和绫罗绸缎,禁不住又自卑起来。

可她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那样风采绝伦的贵胄,她怎么会不心动…

同一时间,元谨恂百忙之中回头,背后是金戈战马的练武场,他一身轻装铠甲肃穆凛凛的从刀枪中走来:“他们行动了?”

一甲卫顶着压力跪下:“回王爷,动了,是永安王府的人。”

元谨恂闻言,若有所思的转折拇指上金铁铸就的扳指:“明日安排两江贡生击天鼓鸣冤!”想不到是永安王府的人会先安奈不住。也难怪,永安王是文官出身,想踏出那一步,必须搬到武将出职的自己和永寿王,而自己是看起来最弱的一个,难怪他会安奈不住!

只是谋略有余,勇气不足!担不得大用!

一甲卫犹豫了一下,还是道:“禀王爷,林府给王妃递话,说让王妃明日去敬香。”这件事他们知道王妃是冤枉的,但以前的事可没冤枉他们的王妃娘娘。

元谨恂闻言阴着脸点点头:“知道了。”走了几步又快速回头:“等一下!传令下去,本王今日起搜罗天下名玉给王妃打磨玉镯。”他主动,能给她分担一部分压力吧。

想到她以前或许会感激涕零,现在也许只是不动声色的扬眉,元谨恂竟然回忆不出她什么时候变的。

这些年是他太忙?还是自己对女人越来越不上心?除了那一次,他已经多少年没在在不是初一的日子陪她吃饭了,受了这么大委屈,今晚去看看她吧。

林逸衣宁愿元谨恂别来,被上下左右折腾了一圈,终于穿好、戴好,就等着人看了,只是可惜时间还早,有点扫打扮人的雅兴。

春香、春思立即从失落中回神,快速找到八卦话题:“今天二少爷把大小姐的头磕破了,流了好多血,大小姐身边的姑姑劝架的时候,又把二少爷的胳膊弄断了。

呵呵,真是跌宕起伏、波澜壮阔,不到最后一息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连从不介入的年婳都赶去了,关大夫说要养三个月呢!”

春思鄙视的一笑:“让她装!还想真当没生过二少爷,清高的不跟后院来往,真出了事,还不是赶着过来!”

林逸衣突然放下书问:“伤的严重吗?”

春香幸灾乐祸的福身:“会王妃娘娘,非常严重,惊动了一院子的人,侧妃娘娘都不敢出门呢。”

另一边,年婳神色如常的坐在前院的偏厅里给王爷做袜子,身边站着一位年迈的老姑姑。

如果有重楼殿的人在这里,就会发现,这人就是劝说二少爷少吃了一串糖葫芦的平凡老妇人。

老妇人声音祥和,不急不慢:“姑娘的意思是可以趁机让二少爷跟王爷说?”

年婳手里的针未停,胜券在握的开口:“我们等的不就是侧妃娘娘沉不住气把事情闹大,这次是尹姑姑抓住了机会重伤了二少爷,以后韩碧谨慎了,可就不好捡漏了,回头你告诉尹姑姑,年婳承诺她的一定办到,让她不用担心伤了二少爷的事,为本姑娘办事,本姑娘就不会亏待她。”

“是。但,王爷会答应二少爷吗?”王妃亲自把二少爷送出来,就怕王爷不会因此开罪王妃。

年婳闻言,不知为什么突然想到昨晚王爷抱王妃那一瞬额温柔缱婘,心里骤然酸楚,下一刻,却仿佛说服自己一般目光镇定的强调道。

“二少爷是王爷的亲骨肉,王爷不会看着二少爷受委屈,再说,目前王府只有两位少爷,大少爷那性子不提也罢,二少爷就是王爷的全部,王爷绝对不会置二少爷于不顾!等王爷见了二少爷的伤,一心疼,一定会答应。”二少爷只有跟着王妃才有前途,绝对不能跟着韩碧当一个庶子,否则自己的牺牲算什么!她谋划了那么久,不惜伤了儿子又是为什么!

“我们只能赌一赌,赌王爷的骨肉亲情,能战胜他后院之事不违背王妃决定的原则。”她相信二少爷一定行,也相信自己跟了王爷怎么多年,王爷对他们的孩子没有一点恻隐之心!

元谨恂回府,第一件事果然是去看望两个受伤的孩子,永平王府子嗣单薄,平日有个头疼脑热都去看看,更何况发生这么大的事!

大女儿额头上缠着绷带,二儿子手臂上帮着夹板,都疼的忍了一脸苍白。

元谨恂脸当场难看!

不敢打扮的韩碧吓得跪在地上浑身颤抖:“王爷饶命,是妾身失职,妾身没有照顾好两个孩子,妾身该死,求王爷责罚。”孩子们在她这么出了事,她有嘴也说不清,她找谁说理去。

韩碧越想越冤,越冤越想哭。

大小姐见生母哭了,父王脸色铁青,唯恐父王惩罚生母,急切的道:“父王,不是侧妃娘娘的错,是女儿不好,是女儿不小心踩坏了弟弟的纸飞机,惹恼了弟弟,父王要罚就罚自染。”

元谨恂听到女儿的话,表情立即缓和:“自染还疼不疼?”

“父王来看自染,自染不疼。”

二少爷身边的人,立即看向二少爷。

元自浩也是聪明人,怎么能便宜让姐姐占了,立即拘谨的站在一旁,忍着对父王的害怕道:“父王,孩儿也有错,不该推姐姐,纸飞机坏了,孩儿还可以找母妃帮孩儿叠新的,孩儿不该冲动的对姐姐动手。”

元谨恂仿佛一瞬间抓住了重点:“纸飞机是你母妃给你叠的?”

元自浩点头:“恩,孩儿来这里的时候,母妃送孩儿的礼物,平日孩儿想母妃和大哥了就拿出来看看,父皇,孩儿还可以天天见到大哥和母妃吗?”说着元自浩的眼泪瞬间落下,仿佛很想很想他们一样。

说仿佛也不对,元自浩有一半是真的很想王妃和大哥了。

“是吗。”元谨恂声音突然降低,目光阴沉,

房间里的人顿时屏息,连哭的伤心的韩碧也不敢再出声。

元谨恂冷冷的扫在场所有人一眼,目光稍微温柔的让下人带两个孩子下去,直接冷声道:“今天在场所有人,一律杖责二十后发卖出去!”

房间里的人顿时一惊,全都跪在地上:“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韩碧也是一脸惊恐,凡是在孩子身边伺候的下人,哪个不是心腹,怎么能说卖就卖:“王…”韩碧猛然对上王爷阴冷的目光,吓得再不敢出声!

林逸衣去都没去,听到过程后,神色一宁,果然是冲着她来的:“王爷过来了?”

“回王妃,已经向咱们这边来了?”

“年婳跟着呢?”

“回王妃,跟着呢。”

林逸衣把修剪花枝的剪刀放下,接过毛巾擦擦手,竟然跟着,就别怪她把话挑明了难看。

------题外话------

)︴

近三千字,可我咋还有种不多的感觉,Σ(°△°

☆、033笑话

年婳跟着队伍,默默地走在月光烛耀的庭廊里,心中忐忑:王爷为什么把人都发卖了?

年婳频频旁顾,却不见有人来给她暗示。

垂着头,望着眼下锦衣健步而行的王爷,年婳恍惚觉得两人间有万重高山那样远。这么多年,王爷所有的心思都靠人猜,可猜对猜错他都没有反应,好像她们的所作所为无足轻重一样。

但下一刻,年婳立即振作,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她不能退缩!只要王妃认下这件事,王爷就是不高兴也不会再介入!

她就不信王妃不抓住这次的机会给侧妃娘娘一个罪名来彰显自己的贤惠!

年婳想到这里,心慢慢平静,她怕什么,事情根本不会追责到她这里,她只要开个头,王妃自然会收尾,因为王妃才是现在最需要笼络王爷欢心的一个!元谨恂入内。

林逸衣正在餐桌前摆盘子,没有要动的意思:“回来了。”趁机看他一眼,便见他身边的人,已在有条不紊的伺候他梳洗换衣。

林逸衣挑挑眉,每次看到这一幕都有种参观故宫真人表演的错觉,只是比那些情景重现,更加复杂也更加能展现府中势力倾轧。

林逸衣不禁冷笑:“事情处理完了?”

元谨恂抬起胳膊任方艺翻起袖口:“恩。”便无意多说,该处理的他已经处理完了。

林逸衣却不打算结束这个话题,她如果不吭声,她们是不是还要闹下去:“这么顺利?没有人趁机要求住进我这里?避免下次伤害?”

元谨恂闻言随即看向林逸衣,目光深沉若海暗藏波澜。

年婳骤然紧张,觉得王妃很不对。

林逸衣态度闲适的回望,摆盘子的手未停,头都没抬一下:“我说错了吗?她们闹这么大场面不是想上达视听?要不然,区区两个孩子,才相处这么两天就能相处出苦大仇深来?”

元谨恂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王爷不清楚吗,妾身提醒王爷一句,还有种东西叫意外,有些话你若不说明白了,难保下次两个孩子还能不能活着看见你?”林逸衣抬头冲他一笑,笑容十分无辜、无害。

元谨恂立即皱眉,但也没有拒绝她的意思:“如果真那样,孩子的娘们都不心疼了,我有什么可损失的!”

年婳脸骤然变色。

林逸衣笑了:“也是,孩子谁都能生,当娘的都不心疼了,你也确实可以少心疼一点。再说了,孩子跟着谁不受委屈?真若觉得孩子受了天大的委屈受不了,就该跪在爷面前,求着爷抬了做妾自己养,爷说是不是!”

年婳闻言脸上顿时毫无血色,噗咚跪在地上,嘴角发颤:“王爷,奴婢…奴婢决无它意…”

元谨恂看着林逸衣。

林逸衣十分坦然。

方艺等人见到不秒,慌张的看了王妃一眼,立即跪下为年姑娘求情:“王爷开恩,年姐姐今天一天一直跟我们在一起,从未出过前院,求王爷明鉴。”

林逸衣立即茫然的眨眨眼:“王爷,我说了什么了吗?这是怎么了跪了一地?是说本妃不贤惠呢还是觉得王爷不明智到不足以明察秋毫?”

跪着人立即乱了方寸,顶着无措,不知这一刻该不该磕头求情,尴尬的露骨。

林逸衣扫她们一眼,心态动都没动一下:“王爷用膳了,凉了可就不好吃了。”好似前一刻让人惊慌的话不是她说的。

林逸衣心里清楚,王爷就是把年婳当丫头使唤。试想一下,整个王府中,王妃拎不清,后院大权又不能落于其她女人之手,前院正好又一个跳脱的,为了维持王妃掩面和王府表面和谐,如果她是王爷,她也抬举这个丫头。

何况,对方还一心往里面钻,可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操什么心。偷鸡不成蚀把米,妾还有妾的立场,丫鬟可就只能是丫鬟,即便被韩碧欺负死了,也不应该吭一声。

至于孩子?林逸衣淡笑,随话说的好,什么多了都不值钱,王府有的是孩子,死一个两个也就死了,当娘的如果狠的下人,别人就当看戏。

“过来啊!不吃吗?”

元谨恂仿佛要从她脸上盯出花来,虽然这是一件一看就能想到前因后果的事,可却是她最不擅长的领域,而他也向来不管。因为后院是女主人的地方,不管王妃处理的好与不好,都该是她有绝对发言权的家。

“真不吃?”

元谨恂看着餐桌前身着淡紫色墨画长裙,目光灼灼的女子,叹了口气,跃过地上跪着的人,踏步向前。

林逸衣淡淡一笑:“常来主厨特赦的外餐,王爷试试合不合胃口。”说完淡淡的瞥了眼地上跪着的人一眼。

年婳正好抬头,对上王妃的目光时心里骤然一惊,因王妃眼里不容忽视的冷漠和不耐烦…

春香捧着餐盘进来,看眼地上跪着的人,一不小心踩在年婳的手上,春香立即不好意思的看她一眼,扬长而去。

方艺愤恨的瞪眼春香,她是故意的!“年姐姐…”

“住嘴!”年婳低喝,心里异常惊冷慌张,紧紧的握着拳头指尖惨白,此刻她觉得万分诡异,好似自己做了什么王妃都看在眼里一样,她觉得自己现在在她眼里是不是就是一个笑话,一个天大的笑话!

年婳从未觉得如此可笑过,王爷话语中的冰冷、王妃的轻描淡写,原来她所谓的机关算计在别人眼里竟然如此荒唐如此明白?!

年婳顿时觉得手脚发冷,浑身颤抖。

林逸衣为王爷盛碗汤:“厨房里缺个丫鬟,年婳一直深喑王爷的口味,我看着挺合适。”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