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瞬间屏息以待。

夜老夫人相当满意这个效果,没错她就是出来显摆的:“可不是,愁死我了,就怕嫌弃我这把老骨头住在家里碍事。”

太后也跟着高兴,但就是看不惯好友的得意劲,谁没有过孙媳妇,她好几个呢,现在背后就站了三位,还不带远处的:“行了,别笑了,牙都没有。”

林逸衣能感觉到夜老夫人真的高兴,那种高兴足以让她焕发朝气,给予生命长存的密码,让她更有奔头。

两位老人家互相搀扶着慢慢的往主位上磨蹭,后面的人跟着,磨蹭的心甘情愿。

太后显摆的自己大孙媳妇拉前一步:“没见过吧,永平王家的,很少出门。这次可是哀家好不容易请来的,给你看看,是便宜你了,瞧瞧是不是大方知礼,和气柔善。”

太后这一言是给永平王妃正名了,以后永平王妃就是大方知礼的皇家媳妇,谁要是不知好歹的乱说就是挑衅她老人家的判断力,这是她回报林逸衣对沈千梦的照顾,也是刚才前殿皇上传过来的话,顺手而为的人情,何乐而不为。

林逸衣表情十分僵硬,但这种僵硬只有她自己知道,以别人妻子的身份面对夜衡政的长辈,她不愿意,甚至觉得很可笑。

但她今天站在这里不能昧着良心说没想过这样的场面,人有时候选择了什么就要承担选择后的后果,而老天只是不算太厚待她,不是不厚待她。

林逸衣堪称完美的一笑,缓缓行礼,就算这一刻她不是以最先出现的身份出现,也希望能给她老人家留下好印象:“见过夜老夫人。”

夜老夫人看谁都高兴,目光在林逸衣身上扫过也高兴,除了觉得对方瘦了点,看起来精神不太好,到是觉得太后形容的很对,这孩子眼睛很静:“好孩子,老妇当不起当不起。”

其它也没什么需要她注意看的,皇家媳妇不就是那么回事。

太后赶紧拉住夜老夫人:“当的起,从我这论交情,她们都是你的小辈。永寿王妃,和多嘴的永乐王妃你是见过的,还不过来给夜奶奶见礼。”

两人挤开林逸衣赶紧上前:“是,这就来了,见过夜老夫人。”

“老妇托大了。”说的客气却丝毫没有还礼的意思,这是她曾经的骄傲,和年龄给她的权利。

永乐王妃说完上前代替了一个丫头,扶着夜老夫人,娇嗔道:“老夫人,您可别听太后乱说,小女子也是温柔知礼的,小女子有个表妹更是温柔知礼,绝对把您老人家伺候的服服帖帖的。”

太后笑道:“看到了吧,又没谱了。”

众人哄堂而笑。

林逸衣顺着人群退出中央圈,微微松口气,一再告诫自己人该知足,她老人家又何尝容易,千辛万苦看着孙子成才了,她又有什么权利带走。

能两全其美是她的愿望,既然开始她启会轻易放弃。

大殿里的气氛已经不需要她参与,她带了沈千梦站在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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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大家的鼓励,其实码子是非常枯燥的过程,我也有想偷懒的时候,订阅、是保证文章活力的前提,是对作者最大的鼓励,让我们一起努力,让厨妃走的更远。

)︴果然在纯洁的路上一去复返了。

每次大说鸟什么着怎么着的时候,我都容易想歪啊,Σ(°△°

☆、079谁暗

“身体怎么样?要不要靠着我站会?”林逸衣伸出手扶住沈千梦的腰,估计前面还有的熬。

王云雪看眼林逸衣‘贴心’的举动,眼珠子险些没掉下来。

沈千梦摇摇头:“还好。”然后小声的在王妃耳边羞涩的道:“别让人看见,说我娇气。”

林逸衣有趣的心想:“好。”以后元谨恂登基了,你想怎么娇气,这里也没人敢说你一句。

沈千梦也无聊见王妃笑,忍不住凑近问:“娘娘,笑什么?”

林逸衣含笑的捏捏她秀气的鼻子:“笑你可爱。”

沈千梦心神一动,鼻尖上温暖的触感让她心生眷恋,自从家人流放,已经很久没有人关心她,反而从自己有孕开始一直是王妃在教导她,避免她钻牛角尖,今天这样的场合也会想着她,还留了足够的时间让自己和姑姑叙旧,是已经料到接下来客人多,她无法上前了吧!

沈千梦虽然觉得比喻不恰当,但却有种跟母亲在一起,被娇养的感觉。

“怎么了?不舒服?”

“没。”

“不舒服了说话,别强撑着,孩子是自己,出了事,不值得。”

沈千梦重重的点点头;“恩,妾身明白。”

王云雪听着快受不了了,受不了这些本该是她做的事王妃都做了,如此收买人心的机会不该是她来吗,永平王妃只负责一直吃醋、一直给王爷找麻烦,所有宽容被仰慕的事都该由她来做才对。

王云雪不知道哪里不对,但觉得有道视线打在自己身上,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母亲。

王夫人正站在太后等人不远处威严的扫过来。

王云雪吓的一凛,心里冒出的负面情绪顿时湮灭,恢复她该有的高贵天真。

时至中午,众人转移出去,昨晚虽然下了雪,今天的天气却格外晴朗,太后带头,让大家冬至踏雪,也相互热闹些。

众人均披上了大氅,身份高贵的夫人手里揣着暖炉,出了大殿,进入御花园,人突然多了起来,但依然不骚乱。

林逸衣跟在人群中,不言不语。

众人对她的注意乏善可陈,大多瞟一眼,并没有多看。

林逸衣带着王云雪和沈千梦慢慢的走着,突然听到一人高的灌木后传来声响。

“那是不是陆夫人?”

“她怎么来了?平时不是不出席宴会吗?”

“就是啊,听说她外面那只狐狸精生了个儿子,陆夫人当天就甩了那狐狸精一巴掌,陆大人知道后非常生气,就反手打了陆夫人,陆夫人当场跟陆大人闹翻,把陆大人脑袋都砸破了。”

“不会吧?又是谣传。”

“这个不是,陆大人脑袋上有伤很多人可以证明。”

“也有可能,以陆夫人强势的性子并不稀奇,但我看她神色如常,没什么不妥啊。”

“陆夫人是谁,就是把自己公公打了也面不改色的女人,她现在是要跟陆大人和离,陆大人偏偏要休妻,陆夫人坚持和离,不承认七出的嫉,听说双方快对簿公堂了。”

“啊,这么不识好歹,不就是背着她在外面养了个女人,怪就怪陆夫人太强势。”

“谁说不是。”声音不免幸灾乐祸:“刚成婚的那几年谁不羡慕她,相公恩爱,儿女双全,现在还不是一样,还不如我们呢?”

“哎,陆夫人漂亮能干不假,就是性子被教拧了,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常理,实在缺教养,不知道常家怎么教导女儿的。”

“可不是,常家的三女儿都快成老姑娘了,还没人上门提亲,庶子庶女都不好说亲,常老太爷和夫人才是真没脸见人!听说如果陆夫人不接受‘休妻’,常家就要把她逐出族谱了,她的一双儿女最近也不跟她了。

她儿子、女儿直言,如果她再跟陆大人闹下去,她们就不认她这个母亲。”

“还好她儿子女儿是明理的,跟着这样的母亲,能不学坏算不错了。”

“谁说不是,活该,还妄想陆大人只宠她一个,她一定是脑子长坏了。”

“被邪物占身了吧,该请个道士好好做做法。”

两人的声音渐行渐远,却不乏其中的幸灾乐祸,没有一丝同为女人的同情和怜惜。

林逸衣沉默的理解,以从小接受的观念来说她们鄙视陆氏是对的,她们接受的教育中没有‘自我’,只有‘家族’‘荣耀’‘束缚’。

她们当中优秀的人一样养育出了一代代英豪,也享受过短暂的爱情,但当爱情破灭后,因为接受的教育不同,她们能快速接受,如果社会对女性的迫害不大,女人可以选择和离,如果压抑够久,则是在怨恨里活着,活着封闭自己的心,永远顾全大义。

而在顾全大义的过程中,女人也没资格享受她顾全大义下的报酬。

如果永平王妃只是小家子的战斗,那么陆夫人则是高傲的为自己的权利奋斗,如一个孤独的勇士,承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

林逸衣与众人走出灌木时,也看了众人指指点点的陆夫人,她很好认,明媚漂亮,重要的是她眉宇间强撑的骄傲让林逸衣一眼确定她就是陆夫人。

面对儿女的指责和父母一直的声讨,她也想过妥协吧,只是和离已是她能做出的最大让步,如果是休妻,她曾经的爱情和儿女的利益将瞬间化为灰烬,或许同时魂飞魄散的还有她的灵魂。

休妻等于被否定,她或许不在意,但孩子们呢,在孩子与相公之间挣扎,她是下定了多大的决心才敢这样决绝。

至少永平王妃如果有孩子,林逸衣做不到与元谨恂和离,就算不甘愿,有时候肩上也有责任,可惜,这种责任感女人比男人天生能承担,放在天平上秤,就显得不慎公平。

沈千梦也看到了陆夫人,小声的在王妃耳边道:“我知道她,她以前比现在还漂亮,现在瘦了好多哦。”

“是吗?”

“恩,她最小的女儿有十岁了吧,风采不减当年啊,以前陆大人为了娶陆夫人做的事轰动整个圣都,陆夫人有一件从不轻易示人的虎裘,是当年陆大人求娶的时候亲自打的。”沈千梦说着一脸羡慕。

林逸衣宠溺的看她一眼,幸亏元谨恂天生冷感,若是对每个女人来一段刻骨铭心,沈千梦就说不出这话了。

“陆夫人太不懂事…还把陆大人的表妹给赶走了。”沈千梦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这会肯定是陆大人憋狠了在外面找了一个,听说是住在船山路。”

林逸衣目光怪异的看眼沈千梦。

沈千梦立即羞红了脸,不好意思的拽拽王妃的衣袖,小声道:“我…以后再也不说这样的话了…”好人家的女人怎么能说‘憋狠了’太丢人了。

林逸衣不是那个意思,船山路?说的是跟她打招呼的那个女人?

林逸衣立即镇定,快速分析了事情的始末,估计是陆夫人发现了这个女人,上门逮了个正着,因此打了起来,陆家人觉得不好看没面子,于是说陆夫人先动手。

林逸衣看着不远处的陆夫人,仿佛看到了曾经无助的自己,不管多坚强的女人,第一次面对情感上的打击都是一样的从敏感的发现,到无措、慌乱,这一个无法言说的过程。

好在她周围有世界足够烦乱还有更多的事等着她烦心。

而陆夫人呢?恐怕连分担心事的外物都没有。

女人啊,一定不能让自己的世界小到只剩下男人和孩子。因为前者不可靠,后者太弱小不应承担起太厚重的关爱。前者必须走,后者有轨迹,女人也该有自己。

林逸衣心里已经有了决定,她或许不能帮她在这场战场上获胜,但会尽一份心意,给这份不该存在的孤勇一份力量的支撑。

她其实没权利告诉陆夫人对现实妥协,但还是希望她尽快这样做,减轻社会、家人、儿女对她的攻击,让她不至于崩溃。

林逸衣回头,见沈千梦手里拿着一捧剥好的杏仁:“少吃两个,对孕体不好。”

沈千梦脸色一白,立即放下,刚才谁给她的杏仁?

沈千梦瞬间看向宋嬷嬷。

宋嬷嬷刚过来,不明所以的看眼姨娘:“不舒服?”

“没…”她刚才以为是宋嬷嬷给她的。

不等沈氏说话,突然前方聚在一起博艺的姹紫嫣红中传来一阵动人心弦的琴音。

如寒风吹动苦桑、老柏,飒飒作响,如雏鸟啾啾的鸣声,如龙吟虎啸突进而发,万籁发出的声响凝聚在在孤寂的森林之中,悲凉遮天。

突然乐曲一转凑出雄伟的悲壮,多彩寂静的森林瞬间显得萧条,连天也显得暗淡,让听者叹息、闻着下泪,最后乐曲再度变为柳杨的小调,听着如看到倔强的劲草在悲苦中顽强的新生。

曲音落下,周围顿时想起一阵惊叹。

冬至的悲凉、萧索、奋激、平和,展现的淋漓尽致。

王云雪悄然开口:“南宫姑娘的琴艺又精进了。”

沈千梦不傻不会把刚才的一切嚷出来,扰了太后的雅兴,更不会这时候追究是谁给的她杏仁,而听王妃的意思并没有不让她吃,说明吃一点没什么,就算她幸运的抓到了人,对方认定这一点或者不知道,对幕后的人也没有任杀伤力:“南宫姑娘?就是相爷亡妻的娘家?”

林逸衣直觉被吸引了视觉,认真聆听。

王云雪点点头,别有深意的开口:“弹琴这位可是相爷亡妻的亲妹妹,听说与她姐姐有八分相似,相爷爱妻之情人尽皆知,众人可都等着南宫的小小姐能安抚三年来不近女色的相爷…”

沈千梦突然道:“妾身听说相爷不是有个相…”沈千梦立即闭嘴。

王云雪瞪她一眼:“你哪里那么多听说,注意你的身份,再让我听到你口没遮拦,不等王妃收拾你,我就先罚你!”

沈千梦明白自己说错了话,不更吭声。

林逸衣本闲适的心情骤然有点不对味了,心里有点什么蠢蠢欲动,姐夫和小姨子?林逸衣骤然觉得他那一跪没亏了他!都轻了。

永乐王妃突然走来:“皇嫂,原来你在这呢!让我好找,快来,刚才南宫家的小丫头弹了一曲《冬至》太后喜欢极了,妹妹就突然想到,皇嫂在闺中时最善赋诗,就想让皇嫂出出风头,皇嫂不会怪妹妹多事吧?”

永乐王妃说着看向林逸衣的神色毫无城府,就像一个一家人聚在一起,强拉了姐妹表演的孩子,即便做的不妥对方也不能生气。

可这是家宴吗?不是,冬至可以说是过眼,表现不好,丢的不是一个人的脸,重要是,林逸衣会赋诗吗!别逗了,只要当姑娘时不是师承大家,不是天天念诗的人,这样的恭维都是客气,永乐王妃不知道吗?

林逸衣突然挂上比永乐王妃更温和的笑,反握住永乐王妃的手:“感激不尽。”不等永乐王妃回过神来,拉着她向太后所在的暖亭而去。

刚露面已经笑道:“孙媳让太后娘娘久等了,还是永乐王妃懂得我的心,我刚才就想过来,就怕唐突了南宫姑娘。”林逸衣说着还不忘虚弱的咳嗽声。

“快坐,快坐,什么唐突不唐突,你是长辈,南宫家的还会嫌弃你。”太后立即招呼。

林逸衣顺势坐在永乐王妃刚才的位置,话语立即扯到自己身上,把引她入局的人踹到一边,让场面瞬间进展到没有永乐王妃参与的状态,好似是林衣衣主动过来的一样。

南宫欣上前一步:“臣女参见王妃娘娘,娘娘千岁。”

永乐王妃见没了位置,眼中的懊悔一闪而逝。

林逸衣的目光名正言顺的落在她身上,当真是名清丽可喜的小人,本来她不觉得自己老,很多时候觉得自己是占了岁月的便宜,可看着一个个十五十六的丫头在眼前晃动。

林逸衣不得不感慨,尽管她不想承认在圣国的大环境下,她的确已经老了,到了过期下架到时候,弹琴赋诗是十七八的少年少女玩的游戏,现在让她过来,算给她面子了。

因为在场除了陪太后和夜老夫人的尊贵夫人们,都是十七八的小姑奶奶,清一色的水嫩靓丽,就算不漂亮,嫩葱般的年纪一摆,寥寥几笔胭脂也能够了出几个小佳人。

南宫欣不时看向永平王妃,这是规矩。

林逸衣声音缓慢温和的开口:“南宫小姐的琴艺超凡不俗,我在旁边听了亦感怀不已,只觉得饱含灵气,让我形容真不敢妄言。”

夜老夫人开口,笑道:“孩子,尽管夸不用客气。”

南宫欣闻言顿时羞红了脸:“奶奶…”

太后突然笑了:“夜老太,看你把孩子羞的,还开口讨夸奖。”

周围的人笑了。

林逸衣嘴角静静的扬着,耳边都是南宫小姐刚才似娇似嗔的那句‘奶奶’,听这称呼两人应该见过数次,夜衡政呢,可是晚了护送过小姨子回家,还是早了,接过小姨子和奶奶抢佛门第一炷香。

林逸衣合作的含蓄开口:“孙媳可夸的,如果夸的不好,两位佛爷可不要恼怒我。”这时候佛爷并不是太后的独称。

林逸衣看眼周围,目光落在青葱似的南宫姑娘身上,嘴角微微一笑,轻柔道:

“风吹珠帘满亭香,

素手捻音请尊尝。

龙吟虎啸一时发,

万籁百泉相与秋,

忽然如闻杨柳春,

上林寒处密路花。

尊上心怜女子娇,

谁意与之论短长。”

太后听罢,率先发出响亮的笑着:“好你个永平王妃,夜老夫人不过让你夸一句,你到是把哀家都调侃了,不过好句,完全展现了南宫丫头的琴艺,夜老夫人,满意吗?”

“满意,满意,太后家的孙媳妇各个有才气,各个会哄你开心,我这老婆子也跟着沾光。”

“别说的那么酸,想哄你开心的人还远吗?”说完心知肚明的瞥了眼南宫欣站的位置,摆明在说两人懂的意思。

夜老夫人却正色道:“我儿子给我找的那位,不知道有没有南宫姑娘一半贴心。”这是否定了。

太后也不在意,她就是说说玩笑话。

林逸衣被太后拉着手,但还是察觉到周围看过来的视线,这一首词中规中矩,既不出彩也不藏拙,只是讨人开心而已,就是想因此揪带、隐射永平王也过于牵强。

南宫欣却趁人不注意,悄无声息的扫了永平王妃的位置一眼,心生好奇,虽然永平王妃并没有用太华丽的语句来堆砌她的琴音,但却言之的丝毫不差。

让她隐隐开心,待会落单了要对王妃娘娘说声谢谢。

太后拉着林逸衣的手,林逸衣便不能走,暖亭里的人热热闹闹的,一群人逗两位老人,再都不笑,不就笑话了吗。

林逸衣偶然迎上夜老夫人慈爱温和的目光,嘴角立即上扬。

夜老夫人对这位不多话只是笑的孩子印象不错,难怪太后说她是个温柔懂事的,不像永乐王妃那样急功近利,这是个安稳过日子的好姑娘。

突然暖亭内和乐的气氛陡然一僵,不知谁面前的水果落在地上。

未角处,一位姑娘快速走出来,惊吓的跪下:“太后饶命,臣女该死,太后饶命…臣女…臣女不知道…”

林逸衣察觉到太后握住她的手不动了,看向下面姑娘的脸色冷了几分。

周围的人惊讶了一下,瞬间又换上理所应当的鄙视。

不远处,一位身穿暗绿色夹袄的夫人在丫头的搀扶下快速而来,噗通跪在了暖亭外,快速磕头,什么都没有说。

林逸衣看向太后,发现不单太后,连夜老人也变的严肃:怎么了?不就是掉了一个水果,还不见得是她碰落的,不过是正好在那位姑娘的位置而已,太后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