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归兮越想越觉得是那个道理,今天就把圣都的名门闺秀翻一翻,看看谁配得上他的师兄。

一晃三天过去。

夜衡政休沐结束,今天去上朝,再三叮嘱木归兮看好嫂子不准她出去后,才匆匆离开。

林逸衣已经能下床走动,脸色回府红润,前几天失去的血色,这两天被快速补了回来。

木归兮送走师兄,望着寒冬初亮的院子,深吸一口冰凉的冷气,还能嗅到两旁诡异的菜气。

什么女人种什么植物,林逸衣也就配种个菜而已。

木归兮返身回去,见林逸衣已经起床,她旁边放了一些冬梅的花瓣,她拿着捣药的罐子,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木归兮坐在一旁的榻上要了一碗红枣羹,继续喝,最近他迷上了喝红枣羹,每天必须喝一碗,他觉得无论是冷着还是热着,口感都非常棒。

林逸衣捣鼓好出香的油膏原料,捶捶背,见了隔壁书房,常来的各项数据依旧会送来,第一批进行交流的酒楼有十二个之多,因为反向不错,最近已经有更多的人递交了交流意向。

林逸衣按部就班站在书桌前忙碌,不过问春思的事,也不提回去,更不提王府,仿佛那些都与她无关,现在的一切才是她的全部。

林逸衣在整理二十年计划,坐着最坏的打算,等她身体好了,便是走出去的时候,有些事不面对也存在,也必须有一个结果!

所以难得的静谧时,她便静一静,让心态放空,让感情随意,谁也不知道下一秒,这一切平静会不会烟消云散不复存在。

“听说昨晚宫里传了御医,一直到天亮御医才散去,今日早朝都推后了。”小声的议论在几个内阁大臣间响起,却也不是太刻意,

这种事,毕竟只要一打听就会知道,皇上没有封锁消息,自然是可以说的。

夜衡政刚踏入,很多亲夜派官员立即围了上去,声音压的很低:“相爷,您听说了吗?皇上身体不适,听说昏厥了三次。”

夜衡政神色凝重:“皇上乃真龙之躯,定能逢凶化吉。”

话是这样说不假,但总有内幕吧,这些年皇上身体一直不好,这次听起来更是现象环生,皇上有没有立储的意思,皇上今日散朝后会不会招相爷和内阁众人继续朝会,会不会商议立储的事。

便有人大着胆子旁敲侧击道:“相爷,永平王、永寿王、永乐王,三位王爷都不在,恐怕都去侍疾了,就是不知道皇上第一个传的是谁?”

夜衡政看了说话的人一眼。

那个人立即缩缩头,陪着笑不敢再言。

但在场所有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到底会是谁呢?皇上又是什么意思?

王阁老坐在火炉旁看着隐晦的众人脸色,心里也不禁动了一下,但立即又压制下去,皇上昨晚情况不容乐观,才紧急召见了几位王爷。

王阁老不禁有些少见的激动,但又不会操之过急,仍然安静的等着。

突然候天殿进来两位胡子花白的老者,众人心里一惊,在场一半大员围了过去,纷纷向两位多年不曾参与早朝的圣国老太岁请安。

这也不禁更加剧了众人心里的想法,两个老左膀右臂都到了,是要商议立储了吧。

早朝入众人所料,足足推迟了两个时辰,散朝后也没有另众臣的猜测失望,召集了十名要臣去御书房。

两位泰山阁老神色依旧。

夜衡政也没有任何变化。

只有个别的人在考虑一会说什么,但想想,似乎就算开口也不是他们先开始,便又复镇定。

木归兮突然闯进书房,扔给林逸衣一本地质图册:“好好看看,上面有不少寺庙,你选一家。”

“…”

“听见没有!我让你选一家!”

木归兮歇歇手腕看眼手边画功不俗的书册,开口道:“知道了。”然后提腕继续写手里的计划。

木归兮有些不放心,她会如此听话?无论是他师兄还是王爷都是万中无一的好男人,她会说放弃就放弃?

木归兮想到什么,突然找了个椅子坐下来看着林逸衣:“我们聊聊吧。”

林逸衣没有抬头,实事求是道:“我觉得我们不该说话,你是我男友的朋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以为说出去好听。”

木归兮被顶着了一鼻子灰,心想你都做出来了还怕这点小事。

木归兮不妥协,想试试:“林夫人,我觉得你不是一个不能沟通的人…”

林逸衣闻言,突然看他一眼,怀柔?

木归兮有些尴尬,但立即振作,他不想让这个局面崩塌:“你喜欢我师兄,证明是有眼光,但你看,王爷这么多年对你也不错,就算他妻妾成群家里乱些,但你也享受了七年的王府生活不是吗,如此撇下王爷不管你觉得好吗?”

林逸衣写下最后一笔,抬起头,认真的看着木归兮:“不好,你去开一场法事,把死在春天的永平王妃招出来,问问她后不后悔咽下最后一口气。”

木归兮看着林逸衣的样子,眉头微微一皱与他师兄皱眉时有三分相似:“你…”她好像不是在开玩笑,眼里没有轻蔑:

“你也许不知道,我师兄和王爷关系很好…他们两个在朝中都没有依靠的人,王爷被人欺凌就如家常便饭,相爷的父亲不争气,背后没有靠山,在国子监的孩子中应为学习好经常被人泼墨汁。

他们两个对此认识挺同病相怜的,被太傅拉出去罚站,根本不是他们的错,别罚的却是他们,你能想象当时两个争强好胜的人的感受吗!

对不断努力想获得认同的他们而言,是灭顶的打击,更是断了他们唯一可能有所斩获的出路。

你知道他们当时多迷茫吗,你能想象他们躲着人哭吗?就是那个时候,他们认识了,可能同病相怜无需交流已经能感受彼此心里的不愤。

但他们都不喜欢说话,那种扶持更加压抑,但他们谁也没有放弃,元谨恂曾经说过我师兄要皇位他也愿意给,我师兄说过,有一天元谨恂要他的命,他甘之如始。

他们两个是…怎么说呢…没有元谨恂,就没有现在师兄,没有师兄就没有现在元谨恂,你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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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6

林逸衣顿了一下,神色苍白的翻着木归兮给她的图册,声音依旧沙哑:“明白…早知他们是这种关系,我也不会开始这段感情…”

木归兮闻言也沉默了,她是永平王妃,陷害永平王对她有什么好处,她就是再被人教唆也不太可能办出这种事。

但!结果是不会变的,木归兮抖开红色的衣衫,慢慢诱导:“可你现在知道了,是不是该…”

林逸衣苦笑,果真世事难料,总让你在触碰到一层幸福时,又发现幸福那么悲哀。

林逸衣凝视着手里的图册,仿佛里面有她所有的迷惘与无措,又有些自嘲命运的无可抗拒:“说的容易…谁又能把情分倒流…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把戏…”

木归兮顿时火了,说了半天:“你——”

“急什么!”林逸衣陡然凌厉的看向他:“你以为我愿意看到现在的局面!元谨恂跟谁做兄弟不好为什么偏偏是夜衡政!圣都这么多男人,我跟谁不好,偏偏还脱离不了元谨恂!阴魂不散!”林逸衣瞬间扫落手中的书册,心中郁结的抵在书桌上,内心烦躁。

木归兮快速闪了一下,书册落在地上,他看着不远处的身影,略微有点良心的小声道:“你看既然发生了,咱现在…要解决问题…你想想,你喜欢一家…”

林逸衣讽刺一笑,跟木归兮说这些做什么,在他心里,她有多远滚多远最好,依如她也希望元谨恂有多远滚多远一样!

木归兮怕她反悔,乘胜追击:“我大哥对你不错,七年来,你没有孩子也没有抱怨过你,你病怏怏的,他也没嫌弃你晦气每个月都去看你,后院据我所知就是你的地方,你让谁掌权就掌权,你说是不是?

我师兄对你如何,更不用说,常来从开始到现在他为你撑了几次腰,为了你甚至不惜娶个寡妇,不介意你至今没有孩子。

你不能没有良心,这时候也该为他们想想,你说是不是。”

林逸衣突然看向木归兮,嘴角露出一缕苦涩的笑意:“你千万别有喜欢的人…”理论成熟,实践不足:“你大哥很好,好到你嫂子自己不争气,自己死了活该!然后又不思检讨,对扔了的东西想捡就捡!是人家霸气人家有手段!

你师兄也不错,截至目前为止,再没有过问我夫家是谁,他多大的人了,多高的位置,会没有分辨能力?他在等什么!

其实你今天跟我说这些,还不如跟夜衡政说实话,让夜衡政成全他们的情谊;或者给你大哥做思想工作,让他对离异的前夫人大方点,他又不差这么一个女人,七年都漠视过来了,还差另一个七年,。

然后让他大方的把记不清样子的前夫人送人,再鄙视对方不挑,不好吗?就如他给别人送女人一样!他们关系那样好,不该这样互相成全吗?你说呢?”

木归兮觉得自己又傻了,才觉的能说动他:“你——”

林逸衣顿时冷冽的看过去:“你什么你!你说的再好听,也改变不了你觉得我是女人,我活该是被牺牲的一个。”

木归兮本怀柔的目光顿时又变得嗜血:“那又怎么样!你本来就该去死!”

“对!那又怎么样!在我看来,元谨恂也本来就该去死!不对,我没有你那么残忍,我觉得他本来就该退出,他退出了,我们三个也相安无事。”

木归兮快被这个女人气死了!

林逸衣却反常的安静下来,注视着窗外,可笑的开口:“我跟你说这些,不是让你烦躁,是告诉你,我愿意试着解决这件事请,甚至以放弃我的感情为前提,不是因为我活该,不是因为我觉得错了,是我不想夜衡政难做,不想让局面无法控制。

这件事追根到底,你该质问的只有你大哥!你下次记得告诉他!扔出去的东西,就更霸气一点说声不稀罕!或者干脆碾碎了,一劳永逸;同时也该把自己所有的底牌挑明,别在让我不小心踩了雷。”

木归兮闻言气的想说什么!想跳起来抽她,但就如林逸衣所说,他也想抽元谨恂,你没事跟这个烂女人和离什么!这个烂女人可不是那种和离后给自己建牌坊的烈女子,这分明就是个狐狸精!

林逸衣深吸一口气,不想说了:“行了,你出去吧,地上的册子我会好好看的。”

木归兮死死的瞪林逸衣一眼,不甘愿的甩袖就走!“你最好下地狱!”

是啊,她最好下地狱,就不用再面对这个疯狂的没有女权的世界!

林逸衣尽量让自己静下心来,尽量不要意气用事,尽量冷静…冷静…

林逸衣重新摊开一张宣纸,可看着干净的纸面,却连提笔的心思也没有,不禁庆幸,夜衡政幸好不是一个卖烧饼,他不会说杀就杀!可这个身体最终的身份,现在境遇都会让他比他想象中难做。即便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还有个更坏的结果。

林逸衣铺平卷起的宣纸,如果只是前王妃,即便夜衡政和元谨恂是上下级,也不是不能周旋,最后的下场无非是她自私一些带夜衡政离开。

但现在呢!他们竟然是兄弟!感情还深厚的讽刺!

她都想问自己,她要干什么?接受来自子面八方的质问?挑战他们彼此心中深厚的情谊?看看是女人重要还是兄弟重要?这一切还是在那份和离书形同虚设的时候!

林逸衣想象都不愿夜衡政面对这一切,让感情纯粹的他对上妻妾成群的他,试问后者有什么底线可言,百分百对百分之一…林逸衣讽刺不已。

现在知道来抢了,早两年做什么去了,早两年的话他的王妃就不会死了,彼此都不用落到今天的局面!

林逸衣想到这里不禁冷笑,揉碎了手边的宣纸,心中一片寂寥荒芜,甚至还有深沉的无力,连官司都不能打的关系,夜衡政呢是不是也这样想。

夜衡政等人正在御书房应对圣国承上启下的关键转和。

夜衡政的回答没有任何压力,公平、正义,带着铮铮铁骨站在皇上面前:“回皇上,如果皇上一定让微臣说,微臣则是——支持正统。”说完他放下恭手的手指一动,示意在场他的人不要出来符合。

本打算前进一步的人,顿时原地不动。

“微臣觉得立储立能,永平王身无功绩,能力不足,又不曾跟在皇上身边学习,反观永寿王,十五岁领兵,矫勇善战,十八岁又跟在皇上身边学习处理大事要案,更能胜任国之大任。”

户部尚书立即出猎:“回皇上,维护正统乃人之常情,但能力更是决定圣国成败,能否扬我国威的关键,请皇上三思。”

高位上,一身龙袍的老迈威严的男人眉头皱了一下,刚才夜衡政还注意到,他说出‘维护正统时’皇上的眉头也皱了一下。

夜衡政垂着的手指一动。

兵部尚书立即出列:“会皇上,微臣附议。”

紧接着,夜衡政又动了一下,东方内阁出列,义正言辞,非常符合他身份气场的开口:“皇上,立储立能乃乱世之兆,我圣国太平盛世,路途光明,何必非学那弹丸小国立能之乱象!”

烈日帝的眉头微微舒展,但依然没有展开。

夜衡衡政见状没有在动,皇上的反应很正常,无论今天推举了谁,还没死的他都不会满意,若不然也就不是越见昏庸霸权的老皇上了。

因为有了开端,几日来朝中明显明争暗斗,为首的两个圣国元老,陆家和费家一直没有说话,姓费的不同变通,谁也弄不准他支持谁。姓陆的一向圆滑,心思更是难猜。

这两个老家伙,均已经到了老而成奸的境界,想拉拢都难,试问谁能再许与他们高位,能再让他们更进一步儿女袭权!

夜衡政的办法是两方下手,两方都不急,只要皇上撑着,他还是主张想让这两个狐狸斗起来,而不是去讨论储位是谁的。

一连几日,夜衡政都在忙,但也没忘查身边可疑的人,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谁那么找死,动他的人。

入凡楼内。

夜衡政与元谨恂谈完政事,突然问元谨恂:“你最近有没有注意圣都有可疑的人出入?”最近林逸衣不让他出入船山路的宅子,好在两人感情还在,她短时间内做不到瞬间决绝,他才能翻进去!看来他小看了对手?让逸衣如此慌张。

元谨恂盯着手里的茶,面色疑惑,心里早已提起:“很多,永寿王应该坐不住了,永乐王你是知道的就喜欢凑热闹。”

元谨恂沉默的想,是不是该招谁进来?还是,让这件事曝光,让他觉得林逸衣是在骗他、是水性杨花的女人。

可万一,夜衡政又脑筋搭错,反身过来拿他以前说王妃的话反击他,再让他知道林逸衣不喜欢跟他过,而他又有林逸衣不喜欢的后院!他会不会站了优势?

元谨恂目光陡然坚定,必须让木归兮继续逼她,说服林逸衣主动放弃夜衡政,绝不能有失:“有事?”

夜衡政点头,颇为不屑:“恩,一个跟陆辰意有一比的男人,虽然不足挂齿,但到底闹人,我让木归兮去查,可木归兮最近情绪反弹的厉害,不知道他在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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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衡政快知道了,马上过年吗?肯定要知道的。

☆、087告知

元谨恂握着手里的茶杯,眼里的狼狈一闪而逝,陆辰意?他最近最不想被互比的人!

但,那又如何!元谨恂下一刻放松自己的手指,镇定的喝口茶,表情寻常的看不出一丝痕迹。

他庆幸当初玩了点逗她的小手段,因为不管如何,林逸衣现在都是他的王妃,就算她把和离书拿出来,那也是她有臆想症或者偷了他不在意的旧印章自欺欺人的盖了一个印,然后脑筋搭错了骗了夜衡政,跟无辜他有什么关系?

所以元谨恂心不在焉一笑:“我最近让他办事,他一样心不在焉。”然后似是而非的道:“莫非是被什么刺激了?”

夜衡政想到什么脸色有些不好看,可下一刻又便的不所谓:“再怎么被刺激他也要认清一点,谁才是最合适的人!”

元谨恂闻言险些没有捏碎手里的杯子,合适?林逸衣背着他跟别的男人在一起,还提什么合适!

身为他的王妃勾搭别人就是错!无论从道义上还是伦理上,此时他都站得住脚!他有什么可担心的!

元谨恂快速镇定下来,那天见到陆辰意的阴影已经消散,他又不是陆辰意,他对林逸衣有情有义,不是就连夜衡政也说,他没有休了他的王妃是他人品好吗!他这么好的人品,碰到一个会偷他印信的王妃,他有什么办法,他才是受害者。

即便夜衡政知道了,在林逸衣有错且是不容饶恕的错误情况下,他能要求林逸衣跟他和离?让林逸衣承受整个圣都的谩骂?既然不能,所以只能是夜衡政放手!

而夜衡政,该得到更好的、更完美的,还不是一个有缺陷的还成过婚的女人!

元谨恂想了一圈,越想越觉得自己没有错,也不能有错,大不了抢回来后他用百倍的好还给林逸衣。

元谨恂状似不经意的开口:“什么人的事值得你让归兮去查?即便有个跟陆辰意一比的男人也该有个跟陆夫人一比的女人,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

夜衡政愕然的看向元谨恂,他什么时候说话这么恶毒。

元谨恂骤然有些心虚:“你接触的女人不多,小心被骗了,尤其是对你本色演出的女人,防不胜防,你看蓝姑娘,性情柔善不假、内心温柔也不假,可她对陆辰意完全是玩笑却是真,你小点。”

夜衡政突然呵呵一笑:“你想什么呢,扯到我身上。”

“没什么最好,我就是告诉你,对女人有点防备之心,她们远比你接触的大事小情还复杂!”

夜衡政喝口茶,没有说话。

林宅内,林逸衣身体已经大好,面色红润神色宁静,安静的养了一个月甚至还长了一些肉。

她从厨房回来,看眼坐在客厅里的木归兮,神色更静:“春思和春香呢?”

木归兮抬头看她一眼!这个该死的女人,吃的好睡的好,根本就没想过他师兄:“你不是也还没有离开我师兄!”

林逸衣冷笑,本来也没指望他们说话算数,什么选定了祠庙就让春思、春香回来,她看她就是出了家也不见得能见到她们。

林逸衣转身,没对他抱什么希望也谈不上失望。

木归兮瞪她一眼,又继续看手里的书,全是一些人文植被,难看死了。

“今晚留门,下去吧。”

小露疑惑的恩了一声,但不敢多问,悄然退下。

林逸衣舒口气,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除了浅浅的疤痕,已经不会再痛,有些事也是该做出个了结,今天晚上如果他来,就说了吧,就算让她放弃,也该是彼此郑重的做出选择。

耀目城的第二家分店开张了,几座庄子也谈了下来,下一步与圣都走齐,然后扩张,既然木归兮想在中间挑这个头,就要有所付出!

林逸衣看着窗外没有清理的积雪,雪白一片,白的只有记忆中才有,深吸一口气,凉爽沁心,不掺杂任何烟尘,这样好的环境,悠然安逸的生活,即便感情不太如意,也是厚待了吧。

这么所年来身边的人来来去去,就算悲伤之余,已经再难哭的撕心裂肺,也已经学会快速从悲伤打击中恢复,练就的这一身皮肉,既让她感恩又觉得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