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公公永远那么低调的站在太子身边,尽管太子出现在这里那么不正常,他已经可以平静以对,太子妃绝对没有外界传的那般不得圣心,相反太子妃在太子心里举足轻重。

林重穹闻言见三弟战战兢兢地缩着,没有任何举动,心里不禁把这个没用的三弟从头到尾骂了一遍,不得不出头:“太子殿下,下官教弟无方,让臣弟口吐狂言,请太子息怒,息怒!”

林重穹的姿态足够卑微,因为谁都明白,太子虽然明面是太子,却已经是圣国实际的掌权者,却的不过是皇上咽气,登基的一个形式而已。

而如今圣国尊贵的皇者竟然出现在他的府邸,他可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颜面能招来太子安抚,很显然,太子是来问罪的!并且是偏向太子妃的一方。

元谨恂没有把林重穹的息怒放在眼里,只是看着林重阳,刚才林重阳的每一句话都落在他的耳朵里,包括林重阳对林逸衣大不敬的话:“目无君主,肆意妄谈皇室,我的太子妃让你觉得如此不堪,侮辱你的存在?”

林重穹敏感的察觉到,太子刚才用的是‘太子妃’,这是他第一次亲耳听到太子用如此明确的称谓定位林逸衣的位置,也就说,太子心里承认原配林氏的地位!

林重穹恨不得一掌拍死林重阳,今天晚上没有容忍他说出那些大逆不道的话。

林重阳吓的急忙摇头:“不敢!不敢!下官不敢!求太子开恩,求太子开恩,下官只是一时逞口舌之快!下官对太子妃娘娘对太子忠心可鉴、日月可表!”

元谨恂讽刺的一笑:“我可不敢妄想,林大人还是留着今天的雇用像妾室宣扬自己今天为了她藐视皇权的丰功伟绩吧。”

林重阳闻言吓的双腿发颤,觉得腿都不是自己的:“不,下官不敢,下官…”林重阳突然扬起巴掌,一下下打在自己脸上:“下官鬼迷心窍、下官心术不正、下官罪该万死…下官不配为父…下官…”

元谨恂没有让他停止,这个处事尖刻的男人向来不喜欢林逸衣,以前不喜欢也就罢了,但现在元谨恂觉得,就算林重阳不喜欢,也要对林逸衣彻底低下他的头:“你当然不配!太子妃不该有你这样的父亲,或许我该给太子妃重新换个父亲!”

林重阳、林重穹顿时愣住。

林重穹率先回过神来,太子妃怎么可能换父亲?如果太子公布了前因后果,他们林家岂不是成笑话了,到时候他们林家还有什么脸面在官场生存!

林重穹爬出来:“太子,下官教导无妨,下官罪该万死!但父女之情、为父之道不能说割舍就割舍,林大人只是一时被妖女蒙蔽了眼睛,看不清骨肉情深,但林大人是关爱太子妃的。”

林重穹说着快速扯扯林重阳的衣袖,迫切的道:“是不是?是不是?你快说话!”

林重阳哪敢耽搁,他就是一个小人,他可以肆无忌惮的对着林高氏发怒,可以面对林重穹显摆自己要休了原配的‘高尚爱情’,却绝对不敢对着太子胡言论语,他深知,他现在离不开所拥有的一切。

林重阳重重的磕头:“太子,大哥说的对!下官对太子妃忠心可表,这次是被妖女蒙蔽了眼睛,才看不清事实!下官回去定让那些搬弄是非的妖人不得好死!求太子宽恕!求太子饶命!”说完一下下的磕在地上,不敢有任何折扣。

元谨恂看着林重阳又突然看向林重穹。

林重穹觉得背脊发凉,头垂的越来越低,但言辞恳切:“回太子,下官赞同林三弟的观点,定处死妖女!不能让这样居心叵测的女人玷污了林家的宗祠!”

元谨恂闻言满意的颔首,嘴角冷笑:“总算还没有被女人蒙蔽眼睛,文山。”

“奴才在。”

“传两位嬷嬷进来,让两位嬷嬷给林大人好好讲讲今天下午在林府发生了什么!别看什么妖魔鬼怪都跟看亲娘一样,丢尽为官者的脸!”

林重穹心里咯噔一下,不会错的还是那个妖女?如果那样林重阳这脸丢尽了。

林重阳骤然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两位嬷嬷恭敬的进来,拜过太子后,向林重穹和林重阳讲述了下午发生的一切,包括钱氏突然过激的举动和她最后说出的话,已经对林初赐过分的信赖,清晰、直观的向两人展现了一位野心勃勃、机关算尽的女人形象。

林重阳越听脸色越白。

林重穹越听越丢人。

没人怀疑这些话的真实性,因为太子身份的高度还不至于用阴谋诡计算计一个后院的妾室。

林重穹认真的听着,犹如回到学堂敬重夫子的态度临听两位嬷嬷说出的每一句话。

听着听着,林重穹突然有种毛骨悚人、如芒在背的错觉,顿时为林重阳的好运气和他自毁前程的举动,带着隐隐的庆幸和幸灾乐祸。

他林重穹是林家的主家,自然不喜欢林重阳因为太子妃爬到他的头上,可显然,今天的举动表明太子对太子妃的感情绝对不一般,太子没有强制要求他们做什么,而是解释了太子妃今天举动的因果。

也就是说,如果林重阳今天不闹出这一出拎不清的倒打一耙,以太子对太子妃的宠爱,也会爱屋及乌的恩泽林重阳,尽管林重阳不具备高人一等的学识、能力,也不影响皇家‘破格提拔’的私心。

但,林重阳偏偏没福气,他竟然当着太子的面说出那些话,无疑与打太子的脸,太子当成宝的女人,你敢嫌弃,不是找死是什么,别说以后高升、恩泽,什么了,太子没有一气之下把林重阳宰了是给太子妃面子而已。

林重穹在紧张害怕之余,心情前所未有的放松,这样就好…这样很好…

林重阳也不是傻子,他或许才学不行,但触觉敏感,人情世故摸的恨透,太子的举动也让他产生了与堂哥一样的想法。

看着触手可得的富贵,这样莫名其妙的与自己失之交臂,林重阳心里的痛比任何时候都要重,压过了他这么多年对钱氏的宠爱,压过了林初赐乖巧可人的撒娇,一切一切的一切,都成了他成名路上的绊脚石,他香甜佳酿里的穿肠毒药。

任何美丽都无法弥补他错过的东西,仇恨被转嫁的后果,就是成倍的厌恶令她丢失这一切的人们,他要让那些骗了他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比他更痛,比他更无助!

元谨恂很满意他造成的后果,钱氏如果必须死,那么无论他出手还是林逸衣出手都不好,只有林重阳自己下手,才名正言顺。

元谨恂起身,如来时一样没有给任何人送行的机会,从林家离开。

林重穹知道追出了很远依然没有追上太子的脚步,吓的蹲在地上,才发现汗流浃背,愤怒的瞪眼后面的林重阳:“你干的好事!”

林重穹当然敢这么说,对于一个不可能高过他的弟弟,他没有打他一巴掌是看在太子妃的面子上。

林重阳在夜色中握着双拳,自然明白林重穹敢对他大户小叫的原因,他失去了最为该得到的依仗,被大哥看到了他未来外强中干的事实,他以后有什么机会再在林重穹面前得益。

像是今天这样的事,如果他再敢做一次,林重穹会毫无犹豫的对他动用家法。

林重阳想到这里,恨不得重进庵里掐死钱氏!而他更是个不会委屈自己情绪的人,立即站起身,目露红光的向外冲去,他要让钱氏好看!

林重穹懒得管他,更不会在乎他会用什么手段对付一个该死的女人!

元谨恂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凌晨,刚踏入大殿,竟然看见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女人,快承受不住的跪在地上。

跪着的女子好似听到了门口因为主子归来产生的喧闹,跪着越加挺直,却挡不住摇摇欲坠的瘦弱身姿。

元谨恂的目光一冷,任文公公解除他的披风,任众人山前伺候他除去没必要的服侍,换上一件常服:“娘娘呢?”

“回殿下,娘娘睡下了,这位姑娘说什么也不离开,娘娘撑不住困了,就去睡了。”

林初赐听到这句话,柔弱的身形晃动了一下,即便一个背影也给了看到的人无数信息,比如跪的时间已经很长、比如她坚强的承受着太子妃的不闻不问、比如她真的是一心请罪,即便太子归来,也没想过让太子替自己求情。

一切的一切林初赐表现的都符合一个单纯的来求太子妃放过生母的女儿姿态,没有任何要与男主人怎么样的意思。

她甚至还退到了茶几的角落里,头深深的埋下,不让太子看到她的脸。

但她选择无言跪拜的位置又很有讲究,高大的茶几,娇小瑟缩的女孩,怎么看也像是承受了虐待求助无门的肉食群体,加之她本身漂亮、很会利用身体的每个表情,此刻胆小、谨慎的她,让男人看了,只会勾起任何人的保护欲,

让看到她的每个男人,恨不得挺身而出,为她争风挡雨!

林初赐相信,元谨恂就算不会做出所有男人都会有的冲动,也会怜惜自己。

------题外话------

昨天没想断的,四点趴在床上后,洗了一天床罩被单的鸟竟然和金金一起睡着了,然后晚八点在魔妈的短信声中一跃起,给魔妈回信息。

即将过年,家庭主妇不能当,今天答应魔妈的七千更都不能实现,下午要陪婆婆去逛商场,啊啊啊啊啊啊!宁愿上班啊!

☆、044

毕竟她没有错处。

善于把握人心的林初赐明白在男人心里,女人没有错,就容易被接受。

林初赐瑟瑟的缩卷着,不想被注意又不得不说对太子行礼的矛盾姿态,甚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躲避,增加男人追逐、征服的乐趣,哪怕只是一段露水姻缘,林初赐现在都必须争取。

她清楚的明白,没有几乎与这个错过的男人再谈情说爱,更不足以让他先爱上自己,再顺利成章的在一起,达到爱情的升华。

现在,她只能先诱惑他,然后才时间让他发现她的好。

元谨恂挥退为他打理衣袖的侍女,径自向内室走去。

林初赐的余光扫到本该停在她面前,现在却从眼角快速掠过的明黄色下摆,林初赐精神瞬间紧张,下意识的头一歪,晕倒在地上。

萧索是何等精明的人,瞬间冲过去,大喊:“小姐!小姐您怎么了?小姐…小姐…”

元谨恂的脚步骤然停住。

重楼院二等侍女书雅立即紧张的上前询问:“怎么了?怎么突然晕倒了?我们娘娘可没对你们家小姐做什么!”这可怎么办,万一太子以为是娘娘欺负了这位姑娘如何是好,早不晕倒、晚不晕倒,干嘛现在晕倒。

本来看着挺坚强挺可怜的姑娘,怎么这会就…走知道,把她轰出去好了!

萧索急忙道歉,眼里都是歉意和惊慌,胆怯的看了不远处停下的裙摆一眼,慌张道:“书雅姑娘严重,娘娘宅心仁厚,怎么会跟奴婢们一般见识…是…是我家小姐急着求娘娘做主,晚上没有用膳才…”她表达的够清楚吗,他听到了吧…会心疼小姐吗…

突然一道低沉却带睡意的声音响起:“没吃饭就去吃饭,吃饱了愿意跪着再跪着,这样半死不活的在我这里跪着,让人看到了,别人怎么想本宫!本宫若是个心胸狭窄的直接以‘居心叵测’的罪名赐死你们!还不抬你们小姐下去吃饭!”

‘昏迷’中的林初赐闻言,气的手脚冰凉,‘浑浑噩噩’的醒来,虚弱的痛苦道:“不…不用了…多谢娘娘体恤,是民…民女不是抬举…”说着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可民女还是想请娘娘开恩,绕过民女的娘亲,民女愿意提姨娘受苦。”

林初赐说着眼泪潸然而下,越发娇弱可怜。

林逸衣端着茶杯,穿着藕色的里衣,外面批了一件蓝色的碎花长袍,她没有再看林初赐,而是调侃的看眼站在几步外的元谨恂,靠着高大的榻身道:“看到没有,等你这么久了,赶紧看看,给人家姑娘一个痛快话,跪了这么久也不容易。”

元谨恂无奈的一笑,上前揽住林逸衣的肩,旁若无人的帮她拢拢胸口的衣襟:“冷不冷,怎么出来了?睡不着?”

林逸衣拉住衣襟,实话实话:“不是,听到你回来了,出来看看,我爹哪里…”

“就知道你不会单纯的为迎接我出来,放心,处理好了,至于那边跪着的姑娘,很该自己回去问问林重阳自己母亲做了什么才被送进庵里,以下犯上、欺压主母,没有被林夫人处死已经是林夫人开恩,跪在这里不走,又是个什么意思?”

林初赐心里一颤,惊恐太子竟然知道是生母挑衅在先,可就算是生母挑衅的又如何,她依然可以让太子看到一位,为了救母亲,可以不惜一切的烈女子。

林初赐‘下意识’的一抬头,瞬间又惊恐瑟缩的垂下,惊鸿一瞥对上太子的视线,她却逃得比预期的要快,刚才,她竟然没有从他眼里看到任何一丝怜悯和兴趣,却有不加掩饰的厌恶。

林初赐下意识的摇头,不可能,这不可能,心里防线先写因为元谨恂不按理出牌被击垮!但她立即告诫自己,不会的!一定是她眼花,是她眼花。

林初赐再次磕头,态度越加恭敬、身姿破败不堪,声泪俱下道:“求太子殿下开恩,求娘娘开恩,生母纵然有千般不是,我身为人子,却不能不为母亲求情,生母她年纪大了,受不得庵里苦修的苦,民女没有别的要求,只愿意进庵里一起伺候生母。”

说完林初赐的额头贴在地上,不曾起来。

元谨恂看眼林逸衣:说话啊?求你呢?

林逸衣看眼元谨恂:她是为了你才来的。

再说了,她说什么,林初赐也不会听,林初赐是不到黄河不死心的人,既然她是为元谨恂儿俩,就让她见识见识日思夜念的元谨恂,让她知道她的惦记多么可笑。

元谨恂无奈又肃穆的摸摸林逸衣的头,转向林初赐:“去不去庵里,跟娘娘说有什么用,俺门还能把你拒之门外,要滚就快点去!别浪费时间!”

林初赐难以置信的仰起头,怎么可能!

萧索夜吓了一跳,第一次有男人让七小姐‘滚’!

元谨恂一边把玩着林逸衣长及腰背的长发,一边冷漠的看向跪在地上的女人:“怎么?没听清楚!林七小姐跪了这么长时间要的不是这个结果?”

林初赐感觉到他语气里的冷漠,突然觉得浑身发颤,骤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来错了、等错了,这个男人不单身份变了,仿佛连性格也变了!

他看向她的目光让她瑟瑟发抖,好似穿过皮肉看穿了所有东西,让她莫名的害怕,准备好的词语在他的冷漠下卡在喉咙里,一句也说不出来:“我…”

元谨恂看着林初赐不用过多伪装也依然美丽的连,突然转向身侧的林逸衣,目光阴冷渗人,毫不附和他光芒万里的身份:“她有没有跟你说今天我见过她?!”

林逸衣看元谨恂一眼,突然嘴角微微带笑,看向林初赐的目光充满怜悯,然后漫步惊喜的开口:“说过。”

元谨恂的目光陡然一变,再次看向跪在地上的林初赐时,平静无波:“来人。”

林初赐不明所以,但本能的有种不好的预感。

萧索也觉得周围的气氛一变,紧紧的抓着七小姐的手,来时的自信荡然无存,只剩下本能的颤抖。

元谨恂‘体贴’的开口:“七小姐不是还没用膳,去把厨房里所有剩下的能入口的东西全给七小姐端上来!”

“是。”

林初赐瞬间蹲在地上,下意识的后退:“不…不…殿下您不能这样…您不能这样…”

萧索害怕的缩在七小姐身后,不明白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不…不是准许自己小姐离开吗?为什么…又突然要赏赐她们用膳。

林逸衣看着地上神色恍惚的两个人,张张嘴想说点什么,又闭上,把元谨恂当傻子耍,元谨恂怎么会痛快。

不一会,一桶桶饭菜,一批批烂菜叶,一份份推起来乱七八糟的调味料,海量的面食、甜品、发臭的剩饭剩菜,堆在厨房墙角还没有来得及处理的冒着发酵后的水泡的腐蚀馊水,统统摆在大厅之内。

重楼院大殿立即被一股奇怪的味道包围。

林逸衣最先受不了,掩着嘴转入里面,发出阵阵恶心的反胃感,不是她闻不得这种味道,是身体敏感,这些味道反复比平日成千成百的放大,让身体难以适应。

林初赐也好不到哪里去,酸臭味夹杂着众多食物混合的臭味吸入鼻尖,瞬间脸色苍白、呼吸困难,胃里的食物不受控制的挤压,争抢着从食道里吐出来。

大殿里其她人的反应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个忍的都很辛苦。

文公公本能的用手帕掩住口鼻,骤然看到太子不动声色、巍然不动时,急忙放下来,直挺挺的忍者。

时至今日他亦不敢肯定自己服侍着怎样一位怪异的主子。

元谨恂看着地上的林初赐,如一禀悬在头顶的尚方宝剑,剑尖瞬间向两人指去,语气不冷不热,平和如风:“不是饿了吗?还等什么,赶紧吃,放到明天味道岂不是更丰富?”

林初赐几乎不敢想象,平日在林家见到她,至少会保持最基本礼貌的大姐夫,既然转身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不!不——”

林初赐立即跪在地上,惊慌的磕头,奋力一搏:“殿下饶命!殿下开恩!民女做了什么让殿下如此对待民女!您是圣国的明君是圣国的圣主!民女不过是一颗草粒,何来让殿下动怒!有损殿下圣明——”

元谨恂看着她,眼里无所谓欣赏与否,比林初赐更美的女人他也见过不少,审美甚至有些疲劳的他,以现在年纪和智慧,看所有女人都是一样的,无所谓美丑:“居心叵测!强词夺理!愚弄太子妃!你真的以为凭借你的那些闺房之术,能谋得所有你想要的?”

林初赐的脸色更加苍白:“民…民女不明白太子殿下说什么…”

“那就不要把别人都当傻瓜!来啊!既然林姑娘不会自己吃,你们还等什么!不帮林姑娘吃完,难道你们还想替林姑娘吃吗!”

众仆人吓了一掉,瞬间冲上去,端起一盆盆看不出本来面目的剩饭剩菜。

一个人冲过去压着她,一个人掰开林初赐的嘴,一个人毫不犹豫的倒下去!

------题外话------

明天不更新哦,明天我会把孩子丢家里,跟相公出去转转,昨天是一家四口的彪悍之旅,婆婆妈妈大人要右走,孩子祖宗要往左走(去游乐场),老公大人要上电梯,我去,我跟谁啊,我还不得去追小的。

结果小的还没节操,但凡谁帮助她爬个滑滑梯,她都要追着人家亲一口,弄的小姐姐、小哥哥们特别羞涩。

然后被婆婆妈妈大人教育一顿:以后不准跟孩子玩亲亲!(囧)

☆、045

萧索见状,吓的慌忙磕头:“太子饶命!太子饶命!小姐只是救母心切,无意冒犯太子妃,更无意冒犯太子!太子饶命!太子饶命啊——”

林初赐奋力挣扎,却怎么也挣不开扣住她手腕的力量,散发着恶心气味的饭菜,带着诡异的色泽灌进她的口腔,恶心的林初赐不顾形象的呕吐不止。

按住她的人却不敢松懈,提起一桶气味刺鼻的刷锅水,继续倒进去。

此刻,林初赐还有什么美丽、高贵可言,混合着诸多味道的臭气在大厅里飘荡,让每个闻到的人忍不住抱头窜走。

萧索绝望的看着平日柔弱、漂亮的七小姐,此时脏乱恶心的在一堆恶心的烂菜叶、呕吐物间挣扎,哪还有一丝让人怜惜的气质。

萧索颓然的坐在地上,脑海里只有两个字‘完了’,小姐尚且不能用容貌让太子放过她,更何况现在这个样子…

元谨恂不动声色的看着:“求情是人之常性,但说些不该说的话就是居心叵测,提醒不该提醒人的事就是别有居心,你敢说你没有!女人聪明是本钱,聪明的把别人当白痴就是自不量力!”

林初赐眼里带着惊恐咽下嘴里发臭的食物,身上、脸上全是她无法接收的味道,元谨恂的话像一把刀割在她心上,不给她任何辩解的机会!

“唔唔…唔唔…”绿色的汁液顺着嘴角流下,恶心的感觉从来没有断过。

元谨恂魔鬼一般的声音再次响起:“吐了的全让她吃回去!”

“是!”

林初赐挣扎的更加卖力,却连挣脱对方手指的力气也没有,求情的话更是枉然,这些人根本不会给她机会。

元谨恂用左手抚平右手的袖口,转身回了内室。

林逸衣坐在床头含着酸梅,见他进来,头抬了一下又垂下:“谢谢…”

元谨恂任文大山脱鞋子的动作一滞,抬头看了她一眼,知道她说的是林夫人的事:“时候不早了,睡吧,明天还要进宫。”

烛光一次熄灭,仅外间留了中指细的一支做指示只用。

元谨恂穿着明黄色的里衣躺在床上,感受着身侧均匀的呼吸,手无意识的深过去,覆住她的手背,又想起她刚才的一句谢谢,嘴角下意识的有些松缓和认真:只要两人在一起,总有一天会慢慢消除隔阂,愿意平平淡淡的走下去。

元谨恂闭上眼,轻握了一下手里的柔荑,准备睡了…

天蒙蒙亮时,重楼院的大殿已经焕然一新,散发着淡淡香气的大殿与每日沐浴在晨光中的光彩一样,平和、庄重。

等着离开的各院美人已经整装完毕,聚集在重楼院外等着一起出发。

林逸衣穿着太子妃的正装,头上的有凤来仪熠熠生辉,尊贵天成。

王云雪见林逸衣出来,立即笑着上前:“姐姐身体可好些了,太子殿下说姐姐身体不适,让妾身先在这里等着,没有吵到姐姐吧。”

“参见太子妃娘娘,娘娘万福。”

林逸衣看着院子里姹紫嫣红的美丽,还有元自冥紧张、期待的目光,嘴角溢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招招手让元自冥过来。

元自冥眼里立即爆发出高兴的光辉,但在触及林逸衣的腹部时,眼里的光彩立即变成谨慎和拘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