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却想,沈千梦——太子恩师之女,为殿下生下一女,现在虽是戴罪之身,但只要太子登基,为恩师平反,道时候天下兵马大元帅之女,太后侄女的荣耀定能让她位列四妃,荣宠不断。

王云雪突然有些嫉妒沈千梦,比对太子妃的嫉恨还要多三分,太子妃是原配,与太子的交情不同一般,她即便嫉妒,也有正房的地位在哪里,让一切变的不可追。

但沈千梦呢,地位、年龄、样貌与自己相当,甚至还是位妾室,还有一位公主,如果被封妃,她也被封妃,她却因为少一位公主明显输给她,凭什么!

凭什么并不比自己多优秀的沈千梦曾经得到太子真诚相待,恩宠倍佳,而自己却什么都没有!

既然年纪一大把的太子妃都可以生下皇嗣!为什么她没有!

王云雪看着骤然紧张的宫内随侍,突然一个念头不可抑制的毛了出来——一尸两命!

生孩子本就是凶险的事,没道理太子妃逃过这一劫!死吧!死了她才有希望,才有可能争取这个男人,她林逸衣不稀罕,她要!

“皇上…”

元谨恂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目光平和的望着那扇门,他必须站在这里,让复杂相争的心静一静,否则他自己也不敢保证,会做出什么后悔莫及的事。

夜衡政负手而立,玄色的官服在雨夜中折射着淡淡的金光。

随影站在马车旁,看着皇城门外静静伫立的少爷,伞也未撑一把。

一道火红如烟的身影慢慢的从雨幕中走来,每一步犹如踏在云端之上,飘渺浮华。

他长发及腰,漆黑如墨,手里的白色竹伞在夜幕下犹如一盏指明灯,肆无忌惮的存在着。

他嘲讽的飘落在夜衡政的身旁,手上的伞未曾向他倾斜一毫,声音清冷如伞外的春雨:“站在这里做什么?担心她?不觉得多余吗?”

木归兮陶醉的深吸一口气:“里面有圣国最顶尖的御医、有深爱她的男人,有数之不尽的忠仆,这样的阵容,你觉得你有资格担心?有资格站在这里遥望?”

“…”夜衡政沉默着,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雨幕中如万江奔腾的皇宫。

木归兮嘴角突然上扬,双手平伸,白色的伞落在地上,快速被涌动的地上水冲开:“悲伤被舔舐是不是很痛,不得不放弃都他娘的是理由让你站在这里,给自己兄弟添堵!”

“…”

木归兮仰头望着天,雨水冲刷在他薄如蝉翼的脸上,似也不敢停驻,快速飞逝:“放弃的如果不情愿何必要放弃!哼…

是不是想冲进去!然后让站在门外的人换成你?大师兄,你觉得可能吗?别说你现在是以放弃者的立场成全,就算你争,那个人不会抢!”

夜衡政看他一眼,平静的道:“有公事求见而已。”

“呵呵!这个时间!你进去说说,看看元谨恂信不信你——”

夜衡政收回目光:“她怎么样了?”

木归兮冷哼一声:“难产,不过应该不会死,元谨恂一定会保大!”木归兮说完看眼一动不动的夜衡政:“你什么表情?不担心?觉得我在说谎?哈哈!我有那闲工夫。”

夜衡政温和的道:“下雨呢,早点回去,别着了凉。”

木归兮闻言骤然笑了:“你说谁呢?谁现在最需要回去!站在这里淋雨、对着别人家大门恋恋不舍散发悲苦情绪的也不是我,竟然让我回去!啊哈,笑死人了。”

夜衡政摇摇头:“行了,走,回去。”

木归兮忍不住开讽:“舍得回去了?不在这里站到她生?据说太子还在外面等着呢,你先走了…岂不是显得…喂,大师兄!大师——”

木归兮急忙追上,直到夜衡政上了马车,木归兮还难以置信的往车内看了一眼,直到随影驾车离开,宫门外剩下空空如也的他,木归兮也有点难以相信:就这样走了?

林府内,林老夫人跪在菩萨前,不断的念经: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林重阳坐在大殿内耐心的等着,一定要是皇子!是皇子——

翌日,天气放晴,日光破晓,明媚却不灼热的阳光透过雨后的树梢照耀在地上,空气清新,光阴柔和。

睡醒的宫中女眷们悄悄的向依旧站在原地的太子,微微见礼后,又重新聚集在一起‘焦急’的等待着。

太医们在宫人的服侍下洗洗手,简单吃了早饭,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依照昨晚太子妃还吃了一万银耳粥的现状,这一胎应该不会有问题。

“关大夫,你总是走来走去的干什么,来,过来喝完粥,现状还没动静,恐怕今天还的站一天。”

关药擦擦汗:“诶,就来。”怎么还不生呢?药已经用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怎么还没有动静。

“关御医!关御医——”

“来了。”

林逸衣吃了早饭,正扶着屏风慢慢的挪动,突然感觉腹部比昨晚有阵更激烈的疼痛,还不等她有所反应,下一阵疼痛疯狂涌来:“产婆——”

一个时辰后,房间里传来产婆激动的呼喊:“快去报信,是位小皇子,瞧着模样真是可人,包裹上,擦身!”

房间里顿时喜悦的忙碌起来,春思、春香激动的守在床边,握住娘娘的手:“娘娘别担心,一切都好,女医说了,娘娘现在耽误之际是休息,孩子奴婢会一直盯着的。”

春香微笑的颔首:“娘娘现在身子虚,别强撑着起来,奴婢去跟着小皇子,娘娘放心。”

正殿的大门打开。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焦灼在产婆身上,目光触及到产婆的笑容时,太多人失望了一瞬,脸上急忙换上期盼的微笑。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母子平安,太子妃刚刚为太子添了一位小皇子!”

顿时,周围盈满了‘真诚’的祝福声。

在祥和的祝福中,白公公依旧垂着头看也不敢看太子一眼。

生了吗?那个孩子?一瞬间元谨恂心里错综复杂,一位不是皇子的嫡皇嗣?元谨恂一时间有写错愕自己竟然让他平安出身了。

另一边,帝殿的二总管披着孝衣悲伤的飞奔而来,还来不及让太子脸上的诡异的演练笑容绽放,瞬间跪在地上哭泣的把头磕下:“殿下,皇上归天了!”

太后听了身子恍惚一瞬,继而晕了过去!

“太医!太医!快传太医!”

淑妃娘娘与太后几乎同时,纷纷倒在了地上。“娘娘,娘娘!您怎么了?快太医——”

太子后殿瞬间乱成一团,扶太后的、关心淑妃的、急着‘安慰’太子的,拥挤在一起,每个人都仿佛对太后和淑妃有了深厚的感情般,争先恐后的表现着。

元谨恂看着仿若笑话般的一切,快速换上悲伤的神情,决然的转身、奔跑:“父——皇——”

众人见状,仿佛才回过神来,快速跟上太子:“殿下——”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刚才还喧闹不已的太子后殿,仿若暴风雨过境一半,静悄悄的。

传话的产婆跪在原地,手里没有赏赐、耳里没有回复,发傻的望着周围的一切,直到过了很久,才仿佛惊魂般起身,向里冲去:“不好了!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太子妃生了,是位嫡皇子,国之大喜;烈日帝殡天,君星陨落,国之哀伤;以死者为大论,烈日帝归天是国之大事,重中之重。

哀乐奏响,响彻圣国都城,夜衡政瞬间从书桌前起身,脑海里瞬间空白——哀乐。

九十九响揍完,夜衡政虚脱的坐回座位上,听着外面匆匆忙忙的响动,内心空旷宁静…

林府内,哀乐奏完最后一响,林夫人扶着云儿的手,颤巍巍的站起来,苍白的面容方回复一丝血色:“幸好…幸好…”才一天时间,应该还没有生吧…

“报!老爷!夫人!太子妃生了——”

林夫人顿时又坐会软垫上。

林重阳脸色顿时黑了:“什么时候!”

报信的长仆,垂下头,不敢回话。

皇城内,林逸衣穿着里衣侧身躺在床榻上,认真的吃着春思喂来的米粥。

每个路过的宫人均小心翼翼的挪动人,不敢露出笑意,也不敢在刚刚诞下麟儿的太子妃,不久的皇后面前露出悲伤,每个人都恭敬的垂着头,唯恐被太子妃逮住,发泄她此刻的怒火。

林逸衣擦擦嘴,因为刚才执意要去看孩子产生的眩晕感,刚刚散去:“孩子可吃东西了?”

“回娘娘,刚才奶娘有派人过来说,喂了些水,小殿下又已经睡了。”

林逸衣拒绝了再吃:“一会抱过来,放在我身边睡吧。”

春思闻言瞬间闪躲的看眼娘娘,又急忙避开。

林逸衣盖好被子,看她一眼:“有话就说。”

春思仿佛就等着主子问般,赶紧告状:“回娘娘,殿下,不,前殿传话,皇上要见小殿下,估计现在已经要出门了,娘娘,您现在阻止还来得及。”

林逸衣闻言神色怏怏的闭上眼:“他要见,见就是了,一会回来了,你让春香带着奶娘在这里睡吧。”

春思闻言顿时想反驳什么,但见娘娘似乎很疲惫,悻悻然的闭上嘴,担忧的望向窗外,希望皇上真不会怎么样吧…

前殿内早已站满了哭丧的人,九十九响哀乐落幕,圣都四品以上官员、公主、郡王,纷纷带着家眷赶来跪送。

如今皇城内一片哭声,即便是偏远的宫殿内也不敢露出一丝非哀伤的情绪。

此刻,元谨恂站在烈日帝窗前,望着挂在悬梁上左右飘荡的应公公,眼里没有一丝情绪。

殿内的宫女太监颤抖的跪在一旁,不明白梁上阴森森的应公公有什么好看的!

不一会,白公公垂着头快速走来,在新任皇上耳边道:“娘娘已经睡了。”

元谨恂的神情顿了一下,继而凄凉的一笑,觉得自己可能又如傻瓜一样做了一件只有自己玩的不亦乐乎的事:“呵——何——”

白公公顿时跪在地上,帝殿内静悄悄的诡异。

元谨恂指指梁上的应公公:“放下来吧。”然后看向金锦罩身的元晰,冷冷一笑:“临死也没能做点什么,可惜啊…”

大殿内的宫女、太子一瞬间面如死灰!

“来啊!凡是烈日帝卧床期间服侍在侧的所有太监、宫女——陪葬!”

“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喊声渐渐远去,直到消失。

元谨恂叹口气:“孩子抱来了吗?”

白公公立即道:“回皇上,小殿下由奶娘抱着在上书房等候。”

元谨恂转身:“摆驾上书房。”庆祝!他倒要看看谁敢!

夜衡政与夜老夫人均一身白孝与所有官员和家眷聚在一起,分成三组,轮番哭丧。

夜衡政扶着奶奶坐在大殿屏风处的椅子上,余光瞥见入目均白茫茫的一切,脑海里回荡着刚才南宫内阁说的话:嫡殿下出生的不是时候啊。

夜老夫人握住孙儿冰凉的手:“别伤心,人总有那么一天,先帝对你有知遇之恩,你——”

夜衡政突然跪在奶奶脚边,看着她雪白的头发,布满周围的眼角,要大声呼唤才能回话的老迈,骤然反握住奶奶的手,头埋在奶奶腿上:“孙儿对不起你!孙儿对不起你!”

夜老夫人闻言,扶着孙儿的背,慈祥的道:“傻孩子,说什么呢?你是奶奶的骄傲,奶奶啊知足…”

“不是,不是——”夜衡政痛苦的摇头,手掌紧紧地握着奶奶的手,仿佛这样才能抚平他的决定给奶奶带来的打击不安:“孙儿不孝!是孙儿不孝。”

夜老夫人听着夜衡政不符合常理的道歉,心里骤然变的担心:“衡政,怎么了?是不是先帝过世让你——”夜老夫人心大的笑了:“放心,奶奶还有的活,你到时候别觉得奶奶烦人才是。”

夜衡政骤然抬起头,俊美儒雅的脸上丝毫没有三年前的不羁张狂:“不是,不是,孙儿怎么会觉得奶奶是累赘,没有奶奶就没有衡政的今天。”

夜老夫人深处颤抖的手,赶紧给孙子擦擦,嗔怪道:“多大的人了,让人看到,你相爷的威严还要不要,好孩子,别伤心,生死有命,先皇会明白你这份心的。”

夜衡政苦涩而笑,如果奶奶知道他决定了什么、将要做什么后,还会不会原谅他,原谅这个自私自利的孙子。

------题外话------

魔妈早晨七点就开始给我发信息:鸟你是不是该说点什么,我们等了你多久,别说二胎,三胎快能打酱油了!

其实我思索了一天:谁造谣说我怀孕了!

☆、060

“轮到我们了,走吧…”

上书房内,元谨恂歪着头看着奶娘怀里沉睡的孩子,看不出长得像谁,眉毛淡淡的,头发乌黑,但因为出生不足一天,贴在额头上,没有任何美感可言。

小耳朵还没有他小指的一半,脸上的绒毛细软金黄,在阳光下入刚刚长出的小雅,娇嫩的不能触碰,透明的红润肌肤,如鹌鹑蛋般紧握的小手,弱小的让人忍不住想掐一下,看看能不能掐出水来。

元谨恂看着看着,浮躁的情绪渐渐变的柔和,忍不住伸出手指,用食指的腹部摩擦着他的脸颊,柔软的触感瞬间俘虏了她暴躁的心。

奶娘见状,立即谄媚道:“小殿下笑了呢,肯定是感觉到父亲的存在,心中安宁呢,果然是父子连心呢。”

元谨恂突然加重了手指的力道。

襁褓中熟睡的孩子骤然爆发出嘹亮的哭声。

奶娘见状吓的抱着孩子骤然跪在地上:“皇上饶命,皇上饶命!”皇上一词不知谁先叫的,当哀乐结束,仿佛已经利索当人。

元谨恂深思的微笑,蹲下身,看着在宫人怀里嚎啕大哭的孩子,若有所思的嘀喃:“父子?”在众人眼里他们是父子?

元谨恂突然心情不错的伸出手:“来,爹抱抱。”他的儿子,他不说谁知道不是:“阿白。”

“奴才在。”

元谨恂看着怀里的孩子,一字一句的道:“去,到前殿把夜相找来,我要跟他谈谈先皇入殓的事。”

“是。”白公公转身离开。

元谨恂抱着怀里依旧哇哇大哭的孩子道:“你先下去。”

奶娘闻言惊恐的看眼大哭的小殿下,想起出来时春香的千叮万嘱,但,殿下现在和皇上在一起,是自己的亲爹,怎么会出事:“是,奴婢告退。”

元谨恂心情不错的晃悠着怀里的婴儿,听着他中气十足的‘呼喊’,突然慈祥的开口:“不哭了,再哭,爹会忍不住让你永远闭嘴…真乖,还是你识相,比你爹比你娘都识相。”

“殿下,相爷来了。”唯一一位不敢总是改口,便是全程目睹了文公公死亡的阿白。

夜衡政踏进上书房,轩逸俊朗不输眼前器宇轩昂、帝王加身的男子:“下官参见殿下。”

元谨恂温柔的抱着孩子,慈父态做足,献宝般的道:“过来,过来,看看我的儿子,真是可爱,向她母亲。”

“…”

元谨恂拨弄的怀里双眼紧闭,嘴角的委屈正在慢慢缓和的孩子,等了一会没见有人上前,无辜的抬起头:“怎么了?过来看看,恕你无罪。”

元谨恂见他依然未动,不禁冷笑:“烈日帝的死对你我没有任何意义,你现在这幅样子,会让我怀疑谁才是他的儿子,还是说…你心里还记着不该记挂的人,所以在落寞不该落寞的事?”

夜衡政突然跪在地上,目光灼热的望着如今已经不可逆的帝王,大权、圣势,现在的元谨恂站在了他梦寐已久的高位,小时候许下的豪言,真切的呈现在他们眼前。

但,他们早已背弃曾经的承诺,再维护,也不过是千疮百孔而已:“请殿下成全!”

元谨恂骤然抱住手里的孩子,眼睛蹀血的盯着他,成全?!为什么要成全!

元谨恂心里顿时怒喊‘孩子你的!逸衣向着你!’,他还能成全什么!孩子的出生不是成全吗!他的退让不是成全吗!他的忍耐、他的妥协,他甚至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甚至容忍林逸衣回来的当天把他当乌龟耍!

这一切表明他没有成全吗!夜衡政既然还有脸面让他成全!

元谨恂近乎癫狂的想,他成全的不够多吗!退让的还不彻底!还要让他成全!他干脆把皇位、把天下给了他们这对现在还不知廉耻的狗男女才是成全吗?

夜衡政感受着元谨恂突然暴躁的情绪,头垂的更低:“求殿下成全。”夜衡政说着坚定的抬起头望着王座上不知为何近乎癫狂的人,不再退让:“谨恂…”

元谨恂顿时咬牙切齿道:“你没资格叫我——”不知悔改的人——

夜衡政神色平静的看眼他怀中的襁褓,眼里闪过一抹柔和,这就是她的孩子吗?不知长的想不想她。

元谨恂骤然抱紧手里的孩子,护犊子的拥在怀里,不想让他窥见一毫。

夜衡政感觉到元谨恂的敌视,苦笑的收回目光,再次看向元谨恂:“谨恂,你当然有立场发怒,太子妃始终是你的妻子,但你永远不要忘了,如果你遵守承诺你们现在就没有任何关系。

是,无无论当初她怎么努力,也不过是让你如今的地位提前,而不是必不可少的,你完全不用放在眼里。

可你是答应了的,如果烈日帝注意到你,你就和离而那天你的确同意了,的确签了那份绞尽脑汁的和离书,她不是你的太子妃,我也不是完全意义上的第三者!”

夜衡政说道这里,骤然坚决鄙视的看向他:“你有什么资格以弱者的姿态增加我的愧疚!你又凭什么认为我该承受世人的指责!谨恂,占着别人女人不放的是你!是你抢了我的逸衣,抢了我的女人!而不是我抢了你的!”

白公公站在那里,身体晃了几晃,最终没敢晕倒。

元谨恂哈哈大笑:“贼喊捉贼!我怎么教育我的女人是我的事,采用什么办法我说了算,你参与就是你无耻,是你勾引了她!”

元谨恂抚摸着怀里的襁褓:“现在想抢走我孩子的母亲,元谨恂你难道不知道没有父母的孩子有多么的可怜,你想让她的孩子也过的跟我们小时候一样。”

“我…”夜衡政语塞。

元谨恂嗤笑:“他是我的逸衣的孩子,只有我和逸衣在一起,他才能快乐的长大,是我和她不可分割的联系,所以,你始终是第三个人,是不被认可的人,该认清现实退出的是你。”

夜衡政骤然站起来,目光灼灼的望着他:“不是!该退出的是你,她永远不会爱你!如果你不介意,我会把孩子视如己出,每年,不每个月会让他回来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