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

元谨恂坐在书桌前,看眼跪着的白公公,神色郑然:“就问了这些?”

白公公恭敬道:“回皇上只有这些。”

元谨恂深吸一口气,心情糟糕点顶点:“夜府那边有什么反应?”他是不是做的太明显,但夜衡政的存在更让他不安,他必须做点什么,增加自己的价值。

阿白愣了一下,继而愧疚的垂下头:“皇上,纪大人在外面了。”

“让他进来。”

“是。”白公公歉疚的垂头退后,他不是没想过结果纪大人的事,身为第一总管那是他的任务,但文公公的阴影…可如果他不接,他就不能说是完全的左膀右臂,白公公心里矛盾的把纪道迎进来,此刻纪道的背影在他眼里放大,变的深不可测,他怎么就没有死呢?

纪道汇报完,元谨恂心情也没好到哪里去,只能回到最原点,为什么要是夜衡政。

元谨恂起身。

白公公立即上前伺候。

“去凤殿。”

啊?“现在…”白公公赶紧闭嘴:“是。”

元谨恂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但还是想去看看,或许哪一天睁开眼,连看也看不到了。

元谨恂从后面抱住林逸衣,干净的脸颊在她圆润的脸上慢慢地磨蹭:“怎么?想我了?”

林逸衣停下手里的笔,菜谱瞬间合上,把他推开:“这个时间怎么回来了。”

元谨恂却没有像任何一次一样闪开,转而继续抱过去笑道:“当然是想你了,今天天气不错,我陪你出去走走如何,你有段时间没去常来了吧,想不想去走走。”

林逸衣微微蹙眉,想弥补昨日的圣旨?“每个月的报表都有送过来,并不急着去,放开!”元谨恂看她一眼,慢慢的送开手,心里不禁觉得好笑,他何苦呢?这个不听话的女人就该扔给夜衡政,再把他们的孩子扔到净事房,看她还敢不敢对他嚣张!

“咝——”

元谨恂立即捧住她的脸颊,眼里满是心疼:“怎么了?怎么了?烫到了吗?春思!你怎么做事的!来人!拉出去好好教教规矩!”

春思吓的顿时跪在地上:“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你当然该死!这么烫的茶放在桌子上!你想烫死皇后!你——”

林逸衣赶紧拉住他的手,免得他越说越离谱,对门口突然闯进的人道:“好了,都退下吧,多大的事,春思也起来,是我太心急,下——唔——”

元谨恂低头骤然晚上林逸衣的红色的唇。

林逸衣眼睛睁了一瞬,本能的抬起手想推开他顺便再给他一巴掌,但下一刻,林逸衣沉默的收回手,闭上眼,然后贝齿用力,噗嗤——咬破了元谨恂的下唇。

元谨恂苦笑的退开,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林逸衣笑笑:“似乎太用力了。”

元谨恂摇摇头,宠溺的为林逸衣正正头上的凤钗:“哪里,是我技术不好。”两个人粉饰太平的人驾驭起来的轻车熟路:“不知道破相了没有。”

“放心,一点也不影响你在后宫的魅力度,绝对能让你在你的新太太们面前更有男性气息。”

元谨恂看着林逸衣不在意的语气,心里比任何时候都要难受,他真有能力等到那一天吗,他能比夜衡政给她的更多吗:“就喜欢说笑,自谦呢?”

“奶娘抱下去了。”

华灯初上,万籁归寂。帝王殿九米高的大厅内,一袭紫纱目光如冰的木归兮一瞬不瞬得盯着高位上的男人,无比诚恳的诱惑着元谨恂的决定:“杀了他,没有比这更好的选择!”

“…”

“怎么?不愿意?我动手怎么样?只要皇上一声令下,属下现在就可以手刃夜衡政!并且不会让别人知道,让他悄无声息的死于非命。”

元谨恂从厚重的书卷中抬头看他一眼,神色不屑于股:“你就是为了跟朕说这些废话。”

“废话?这句话不重要吗,我还以为对你来说只有这件事了。多好,完全能满足你们两个变态的心里。”

“…”

木姑息嗤之以鼻:“放着成功后的好日子不过,盯着一个女人!与其两败俱伤不如死一个!另个说不定会更有奔头。”木归兮肆无忌惮的嘲讽着。

元谨恂胸襟宽广的不以为意:“不管你怎么想,朕从来没想过杀了他。”翻开一页,元谨恂无视着木归兮发泄性的废话。

木归兮却不这么想:“那你现在可以想了,完全不用那么大方,敢与皇上抢女人!此人死一万次也够了!”

元谨恂闻言看向木归兮,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很久,道:“既然如此,你跟朕说什么。去啊,行驶你手里的权利,先把人杀了再向朕汇报!木归兮!你别以为朕纵着你就越加肆无忌惮!”元谨恂瞬间合上手里的书!

木归兮见状倔强的看着他:“哥,你放手吧。”

元谨恂闻言瞬间把手里厚重的书砸在木归兮身上,气的呼吸急促,放手!放手!“为什么不去让夜衡政放手!对啊,我怎么忘了,他现在是弱者,所有人都同情他,回头连林逸衣都同情他,我算什么!对,我算什么…”

木归兮看着元谨恂踉跄的身影,心里一惊:“皇上…”

白公公立即扶住皇上:“快!太医——”

病床外,白公公送走太医,看向一旁的木主,小声道:“皇上不能有激烈的情绪波动,否则就会这样,奴才知道木主是为了皇上好,但请木主下次注意方式。”

木归兮闻言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见鬼的呼吸,觉得这简直…简直是要…

“木主…木主!您去哪里…木…恭送木主…”

木归兮一步一步的来到凤殿,黯然神伤的看着这座生机勃勃的宫殿,他却不知道该不该怪她了。

“喂!你那个宫的,怎么在这——”

“嘘,小声点,没看到是紫绫带吗,快,通知皇后娘娘。”

凤殿内,元自谦不依不饶的哭着,林逸衣抱着他不断的诱哄。

落樱、琴涛、宁奶娘急的不行:“娘娘快传太医吧,三殿下怎么这么哭不是问题啊。”

林逸衣抱着他不断的走着,耐心的哄劝。

宁奶娘见状,觉得不是办法,对身后的琴涛道:“去传太——”

关太医已经顺着孩子的哭声再外求见。

林逸衣忍者心里的脾气让他进来,一刻钟前刚看过,现在能出什么事,不就是孩子困了在哭叫,以前又不是没哭的,怎么今天就突然金贵到一有风吹草动就立即问医。

果然,太医查看完三殿下的情况只能说:“回娘娘,三殿下实在哭觉。”

“行了,下去吧。”

关太医谨慎小心的退去时,木归兮一手抵住他欲关上的殿门,神色黯然得一步步走来。

林逸衣听到声音,脑子瞬间炸了:“不是说了不用——”林逸衣看了木归兮一眼,有重新放在孩子身上,抱着他慢慢的摇。

木归兮抬起头,目光涣散的看着哄孩子的林逸衣,再莫名其妙的看眼中宫的摆设,觉得元谨恂真是疯了,这些都是什么,软绵绵的矮‘椅子’,低至膝盖的茶几,还有一人高的‘台灯’,无一不充满着妖气。

元自谦的哭声渐渐低了,委屈的握着小拳头,闭上眼慢慢的抽泣。

林逸衣看着他无奈的摇头失笑:“你可不能苦了,小心把太医院哭过来,你就成全圣都的小祖宗了。”

直到林逸衣哄完孩子,木归兮都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看着她也看着她怀里的孩子。

林逸衣把孩子交给奶娘,让闲杂人等下去,向沙发走去:“有事?”她并不好奇他怎么进来的。

木归兮直接开口,神色宁静:“你爱谁?”

林逸衣断杯子的手一顿,也没避讳:“还用说吗?”

“但你却给元谨恂生了孩子!你还有资格那么说吗!”

“谁告诉你孩子是元谨恂的?”

木归兮顿时难以置信的看着林逸衣,几乎下一妙瞬间冲到林逸衣面前,目光惊喜突兀:“你说什么!你说什么!孩子是大师兄的!是大师兄的吗——”

林逸衣惊慌的看着突然冲过来的木归兮,完全不知道他怎么了?为什么——如此激动?不就是一个孩子?依照木归兮的性格肯定要说:以为有孩子就了不起吗,多的是人排队给他生:“你…怎,怎么了…”

木归兮激动不已:“太好了——太好了——”大师兄有后了!大师兄竟然有后了!大师兄如果知道他有个孩子一定很高兴的!老夫人也会很高兴!太好了,老天果然开眼,大师兄有后了!

孩子!孩子呢!木归兮快速向后飞去,打开门,向侧殿而去!

林逸衣心神一震,瞬间站起来追出去:“来人!来人!快拦住他!不准他靠近三殿下的寝宫一步!木归兮!你疯了吗!你要干什么!”他今天哪里不对劲!“木归兮!你别忘了这里是哪里!”木归兮会在乎一个孩子!疯了!

木归兮不理会一拥而上的侍卫、拔出腰间的刀不顾一切的向前冲去!他要抱回孩子!大师兄需要这个孩子!那是大师兄的骨头!是夜家唯一的血脉!是大师兄不钻牛角尖的唯一希望!他必须抱走孩子!他绝对不允许大师兄毁于一旦!

☆、072

林逸衣看着疯狂往前冲的木归兮,突然有一道光在脑海闪过,如果…不是比在她身边更好吗。

林逸衣只想了一瞬,骤然鬼使神差的开口:“退下!”

围攻‘刺客’的侍卫一愣。

“退下!”林逸衣此刻平静很多:带走吧,在夜衡政身边总比在她身边好,她相信夜衡政能把她教导的很好,南宫小姐是位贤惠的,也会对这个孩子视如己出吧。

侍卫们犹豫再三,见皇后不是发错命令,再想到今天上面下发的死命令‘唯皇后是从’,侍卫们慢慢的退去。

木归兮犹如见血的苍蝇不顾一切的冲进大殿抱住孩子飞跃而出。

“来人!拦住他!救下三殿下重重有伤!弓箭手!抢夺者生死不论!”

带头的江踏只犹豫了一瞬,立即启动终极拦截,数百支箭瞬间向木归兮射去。

木归兮的目光在空中与气喘吁吁的元谨恂交汇。

元谨恂一手扶着走廊上的柱子,一手平息自己心里翻滚的怒火,这就是他的兄弟们!到头来还是他们两个更近,给他致命一击!好样的!一个个好样的!

他拼命努力!木归兮上来就把他的努力付诸东流!哈哈!还有比这更可笑的兄弟吗!不指望你站在我的这一边,但也不应该背后插刀!他一心把他们当兄弟!结果呢!结果呢!

元谨恂觉得气火攻心,心神俱裂,疲于奔波的他被兄弟这样逼迫,心中顿时千疮百孔,熟悉的血腥味涌入喉咙间,元谨恂反而觉得习以为常,冷笑沧桑。

元谨恂坚定望着木归兮果断的挥下手:“杀!噗——”一口血涌出,染红了他妖孽的视线。

让本欲上前拦下木归兮的林逸衣陡然站住脚步,看上挂这血丝盯着木归兮越加阴冷的人。

乱箭射中木归兮的肩膀,上千御林军百余高手疯狂围攻,誓死不会让抱着三殿下的木归兮逃出去。

元谨恂看着在刀剑中依然疯狂的木归兮,这份不顾危机的‘兄弟之情’彻底刺激了他。

元谨恂深吸一口气,从不对兄弟下死手的他,瞬间腾起,踏着数人的肩膀,一掌拍在木归兮胸前,左手一伸,捞起孩子,手掌间的毒针彻底没入木归兮肩膀。

木归兮难以置信的看着元谨恂,素色的衣衫从空中飘落依旧美的不可方物。

元谨恂直直的看着他,眼里没有任何愧疚,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如果他再不反击,将会一无所有;“是你们逼我的!打入天牢!”

木归兮吐出一口黑血。

元谨恂冷漠的撇开头抱着孩子退开:“拉下去!”

“哇——哇——”

林逸衣沉默的走过去紧紧地抱回孩子,不知庆幸孩子还在身边多一些,还是失望他没有走出去。

元谨恂低下头温柔的看着紧紧抱着孩子的林逸衣,伸开双手抱住她们,安抚道:“放心,没事了,有我在,不会让人抢走自谦。对不起…是我没想到木归兮竟然来劫持孩子,让你受惊了,放心,有我在呢。没事了。”

林逸衣抽开身:“我没事,你看起来脸色不好,传太医看看吧。”林逸衣说完抱着孩子离开。

白公公赶紧上前扶住皇上。

江踏小心翼翼的走过来,见皇上脸色不好不敢为木归兮求情,但…那人是木主啊…真的真的就…

江踏觉得皇上可能是不冷静所以对木主出手了,但看着皇上的脸色,江踏一时间不知道是求情好还是不求情好?江踏冲白公公递个眼色。

白公公垂着头当没看见:“皇上,奴才扶您进去,太医说了您需要静养。”

元谨恂闻言讽刺的一笑,感慨的道:“静养?你看我能静养吗!我要是静养了,这个天恐怕都要变了。”

江踏闻言瞬间后退一步,心里一阵茫然,怎么了吗?难道木主要——造反!江踏想到昨天皇上不准相爷踏入皇宫一步的事,再联想今天木主闯入后宫,难道!难道——

可…刚才皇后娘娘…江踏猛然一惊,瞬间上前告状,如果木归兮里应外合皇后娘娘造反,皇上却被蒙在骨子里,岂不是要完了:“启禀皇上,属下有话要说。”

元谨恂扶着柱子坐在走廊上,平息心里的火气,声音缓慢的道:“说。”

江踏义正言辞道:“回禀皇上,刚才皇后娘娘命令属下等不准拦截。”

元谨恂闻言瞬间抬起头看向江踏。

白公公的心顿时提升到嗓子眼!万分后悔没有把皇上扶进屋里去。

元谨恂靠在身后的柱子上,望着喧嚣过后的院落,心里静如荒原,也许是意料之中,也许本身不能有立场动怒,元谨恂感概已经能做到心静如水:“知道了。”

白公公惊了一下,见皇上脸色正常,神色没变悄悄的松口气。

江踏却急了:“皇上,此事非同小可!皇后娘娘与木主——”

元谨恂没有等他说完挥挥手让他退下:“皇后只是在生朕的气,与这件事没有关系,下去吧。”

江踏很想问,什么‘内争’会让皇后娘娘舍弃好不容易生下的孩子,但见皇上轻描淡写的带过他反而不敢问了:“是。”

所有人退下后,元谨恂依然坐在原地,心里已经肯定木归兮知道了什么,而她那一刻也是铁了心想让木归兮把孩子带走。

元谨恂想想心骤然缩了一下,恐慌的让自己想笑,差一点啊,如果他没有及时感到,林逸衣捏在他手上的筹码还有什么?这座皇宫里他还能保住什么,空荡荡的家,空荡荡的兄弟们,这个世界说来说去只有他一个。

也许为来还会有两个想至自己与死地的皇子!用至高无上的权利换来众叛亲离,换来人心相左,是值得还是不值。

元谨恂也不知道答案,因为这个位置人人都说是他的错,人人都觉得他该放弃,因为这个位置,他现在是最被动的一个,可若没有个位置,他被人抢走了娘子连说不的资格都没有。

所以肉弱强食他怎么怀疑自己!他怎么可以怀疑他赖以竞争的权利!怪只怪你们二人太过得寸进尺,让好好的路走成了这样。

白公公轻轻得把毯子披在皇上肩上:“回皇上,三殿下睡下了,皇后娘娘亲自陪在一旁。”

白公公想了想,首次带着个人感情不自在的开口:“皇上,娘娘心里也不好受,宁嬷嬷说,皇后娘娘抱着三殿下一直没有松开,还说自己错了…皇上,皇后娘娘刚才只是一时冲动…罢了…”

元谨恂起身,声音冷硬毫无后悔:“摆驾地牢!”

白公公怔了一下赶紧上前扶着,心里不禁松口气,还好,没生气应该是说对了吧…“皇上,您…还没吃药呢?要不要先…”

“死不了。”

白公公瞬间垂下头,像受多了委屈逆来顺受的小媳妇一样,眼观鼻鼻观眼再不敢说话。

天牢内,明黄色的元谨恂脸色苍白的穿过一道道石砌的大门,在阴暗的说走廊里穿梭,直到走了很久,他停下俩,望着奢华的牢房靠在墙上的身影,嘴角露出一抹自嘲,这样的待遇,恰恰证明了他一腔的心意用在了什么狼心狗肺的人身上:“都下去。”

大理寺卿闻言,顿时冷汗渗渗的赶紧道:“皇上,木主乃是要——”

元谨恂不容置疑的开口:“下去!”目光盯着木归兮阴冷不散。

大理寺卿不敢再言:“是。”

木归兮血淋淋的看着元谨恂,嘴角似笑非笑,他竟然下杀手!为了一个女人对他们动手!

元谨恂看着木归兮,他昔日最在意的兄弟、刚刚险些毁了他一切的兄弟,目前还在指则他的难兄难弟,他不禁突然想问,木归兮可有一刻站在他的立场,为他争取过林逸衣。

没有,木归兮是夜衡政的小师弟,不是他的,真到了要选一个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站在夜衡政身后。

元谨恂想通这些不再奢望后,神色出其的平静,也许是心灰意冷了,也许是早该看清自己的位置而不是坚守曾经年少的誓言!

他何须对他们仁慈,他们谁又会对他仁慈!不过是看谁手段更高明罢了:“你知道了。”

木归兮靠在墙上冷冷的笑了:“元谨恂,你果然是皇帝了!再也不是一无所有拉拢我们的时候!”

“何出此言。”元谨恂找个位置坐下来,神色冷静的自己都寒心。

木归兮看着元谨恂,觉得自己眼瞎了曾经才会觉得他是值得扶持的明君:“你明知道夜衡政怎么了?你做了什么?你明知道他有个儿子,为什么从来不提还把事情闹到了这一步!这就是你的兄弟之情!你就是你的仁义!哈——好一个假仁假义!”

元谨恂亲自倒杯水,墨黑色的碗里盛放着不知干净不干净的液体,元谨恂并没有矫情的一口饮下:“你说的对,我假仁假义…好一个不假思索的结论,你怎么不说,我让她为夜衡政生下了那个孩子,我忍了我爱的女人和我的兄弟在我发现后依然背着我在一起戳刀的痛苦,那个时候怎么不见你伸张正义。”

“我没有吗,没有为你劝大师兄。”

“是啊,他是劝,对我就是直接抢了!”好一个兄弟情深!

------题外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