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寻我老婆子开心!我告诉!”夜老夫人目光凶恶,声音压得低沉:“夜正永远是我的曾孙是我们夜家的孩子!”

“是,孙儿胡言胡言了。”

夜老夫人收回手,心里悠然的叹口气,想不到孩子们竟然有这样的心思,她不会觉得是孙子想趁此得到什么,他相信孙子宁愿夜正一直在夜家,是夜家的孩子,谁也不要再提过去。

这么说就是那个人有这层意思,若是这样…更是一块压在她心里的大石,这么小的孩子又没有惊人的才学,轮也轮不到他来,定是皇上对她…

不知道皇太后那日匆匆离开是因为什么,莫不是…

但愿是她多心。

“奶奶,奶奶…”

夜老夫人闻言立即眉开眼笑的教育他们:“是老奶奶,老奶奶知道吗?我的宝贝孙们,奶奶这就来。”

夜衡政望着外面灯火通明的院子,为不可查的叹口气,但愿那两人别又闹起来。

元谨恂坐在大厅里看书,稳重、安逸、天下无双的他又回来了,仿佛在亭子里跟以为女子吵架是一段幻觉。

林逸衣洗完澡出来,自己整着头发,突然见他还在房间里,愣了一下,但又若无其事的卷着头发上前:“看什么书呢?”

元谨恂闻言愕然的抬头,仿佛无法相信出声音是人是那个声音,但又立即无所谓的把目光移书册上:“杂记。”

林逸衣点点头:“时候不早了,别看的太晚,敏心,去吧隔壁寝室收拾出来。”

敏心愣了一下了。

林逸衣没有对她解释:“为去休息了,太晚睡对眼睛不好,都长黑眼圈了,被人说了一天变老了,得赶紧去睡美容觉,晚安。太残酷了,不睡不行…”

元谨恂看着她拍着她那张确实无法与小十五六的小姑娘比的脸,惊心动魄的掀帘走了。

白公公悄悄的看眼皇上,竟然与皇上对个正着,吓的立即垂下头。

元谨恂腿脚扬了一下又立即恢复如初,默不作声的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继续看书。

待敏心从里面出来换了新的毯子,又回去。

元谨恂合上书:“就寝。”

白公公立即笑着上前伺候,皇后娘娘,你也有开眼的一天,真好!真好!

林逸衣让腾挪的是她隔壁的偏房,实在不适合元谨恂的身份,但林逸衣也没胆子把自己的房间留给他,到时候又莫须有的吵一架。

元谨恂躺在床上,看着紫色名花的窗幔,仅容一人睡下的床,听着隔壁吹灯的声音,有些天没有睡好的元谨恂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白公公听着帷幔里的呼吸渐渐的平稳,欣慰的深吸一口气,过去灭了两盏灯,悄悄的走到门边看了眼隔壁橘黄的烛光,心情莫名的上扬,皇后娘娘也不是成天自私的总想自己,偶然还会自私的想想别人。

如果她让皇上进去睡就更好了,哎…明明是很好的夫妻…偏偏…

敏心出来,正好看到白公公站在门外,吓的立即躬身问好。

白公公立即端起脸:“好好伺候你的主子。”

“奴婢谨遵吩咐,奴婢不敢辜负公公对奴婢的厚爱,奴婢…”敏心抬头白公公竟然不见了。

敏心悄悄的看眼隔壁,神色微微担忧,皇上睡在那里真的好吗?

“听说有人看见皇上今天是从储秀宫直接上朝的?”

“真的假的?皇上已经很多年没有招幸过新人了?怎么可能?”

元谨恂神清气爽的坐在早朝上,心情不错,神色不错,连带着看昨天不顺眼的今天也不错:“这些年国泰民安,众位爱卿更是兢兢业业,朕甚是心安。”

“臣等不敢当,是皇上洪福齐天,天佑吾国!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元谨恂微微颔首,目光瞟过夜衡政头顶。

夜衡政心里有些不痛快,今天心情这样好,昨天林逸衣不但没给他找麻烦,恐怕还哄了他高兴。

夜衡政怎么可能高兴,尽管他心里也希望元谨恂能好一点,别动不动就用那副破身体怎么样,但…现在他后悔了,让元谨恂高兴的法子,可不是让他不开心!

夜衡政跪的违心违意,喊万岁时少喊了几个字,反正他也缺。

元谨恂看着夜衡政脸色青紫的样子,心情越加不错,当年…

还提什么当年,谁稀罕报这样的仇:“平身。”元谨恂微好的情绪有些微微的影响,早知道就该把他们远调。

王文书心里彻底松口气,忐忑了几天的心终于落地,只要皇上高兴什么都不是问题。

林重阳得意洋洋的起身,昂首挺胸,觉得自己做了一件扬眉吐气的事,只要他进献的人让皇上高兴,他晋升指日可待,说不定还能高过王文书。

林重阳想想都觉得高兴,那些人还敢怎么瞧不起他!

夜衡政突然出列,道:“皇上,微臣有事启奏。”

元谨恂看他一眼:“准。”

“启禀皇上,三河乃是我国之命脉所在,微臣当年就说过,修河建堤不应该在上游最险峻处,王文书大人不采纳微臣的建议,蛊惑先皇…所以微臣恳请皇上治王大人之罪,以安吾国国土之怒,安民之疾苦!”

王文书脸色铁青,立即跪地,什么是他蛊惑皇上,当初是皇上和众位你大臣都同意的,现在成他蛊惑了:“皇上明鉴,当年之事,是微臣与众水利明经的巧匠经过几年演算得出的结果,是…”

夜衡政目光凌厉的瞬间看过去:“王大人的意思是范明经当年给您演算的不可行数据,王大人没有看到?”

王文书心底钝疼,所有官员都看见了,又不是单他一人,要怪也有皇上好大喜功在里面:“回皇上,当年的事,微臣是按照圣意…”

夜衡政不等他说完:“王大人是说,圣意有缺?”

王文书吐血:“微臣不敢,微臣怎敢言先帝,微臣只是…”

“只是说由大人提倡、建议修筑并监管的水利工程一切都不管王大人的事?”

众臣听到这里下意识的垂头,如果这听到这里还没有察觉出丞相咄咄逼人在针对王文书,他们就是傻子。

元谨恂看向王文书。

王文书求救的看向元谨恂,那个女人可是他出侧献上去的,如果没有他…皇上不能过河拆桥,若是这样,以后还有谁会帮皇上做事。

元谨恂当没看见:“丞相继续说,此等关乎民生大计的事,朕倒要听听当初事谁为了功绩为了一时的利益,至圣国圣国百姓于不顾。”

王文书吓的瞬间软倒,绕是他身经百战,经历两朝又是老臣,也经不起皇上这样干的说法一吓:“皇上…当那的事微臣也只是…”

夜衡政听他说完,冷静的道:“王大人只是听信谗言,又不查之过?”

“皇上,微臣没有啊!微臣忠心耿耿对皇上更是——”

“忠心耿耿?”夜衡政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的确,太中心耿耿了,不惜揣摩圣意,抢人妻女:“做为直臣,王大人一门更是忠烈,对皇上应当直言死谏而不是屈意奉承,如果你无法做到这一点,还配做什么重臣,不如解甲归田,回老宅种你的地去。”

元谨恂把玩着拇指上的扳指,嘴角要笑不笑,夜衡政这是气狠了,想一次性把姓王的踢出朝廷。

王文书见皇上不开口急了,他敢动手是认为皇上一定会绑着他,可皇上现在久久不开口是什么意思,皇上…“皇上,求皇上明鉴,微臣对皇上忠心耿耿!忠心耿耿啊!”

元谨恂微微颔首,确实忠心,体察圣意,为朕分忧。

夜衡政不担心皇上会偏颇王文书,王文书用给先帝为臣的思想给明睿帝当臣子,死的只会难看。

元谨恂‘宽厚’,至少浮于表面的仁慈他还是不会拒绝得:“王爱卿为官以来为国为民,朕都看在眼里,虽然这次的事,王爱卿有失察之罪,但瑕不掩…”

王文书伟岸的身体崩直,低垂的隐忍一闪而逝,一句话就定了他有罪!

“朕希望众位爱卿以后能更加坚定自己的立场不要人云亦云,王大人罚俸一年,下不为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散朝。”

三三两两的朝臣交头接耳的向外走。

“皇上什么意思,竟然为这些事罚俸王大人?皇上是不是又要有什么动作?”

“是不是王大人不得皇上的心,若不然这种事怎么会当廷说,还罚了王大人?”连申辩的机会也不给直接定罪,不是看王大人不顺眼是什么。

要知道王大人今日这事,说大就大,说小就小,若王大人得皇上的欢心,这件事皇上就会把他招到上书房警告一下,所以现在就值得玩味了。

王文书姿态依旧的忍下心里不合时宜出现的惊慌,但仅仅是夜相不明所以的对他发难,现在就没一个朝臣敢上来打招呼,当真是考虑了所以就忘了考虑皇上若是买了他安抚夜相怎么办。

该死!

“王…王大人…”好像风向不对了?

王文书年老但依旧风采照人的脸,冷傲的回头,依旧是那儒雅睿智的良臣子:“还不快走,后面磨磨蹭蹭的做什么。”

☆、181

夜衡政带着拥簇的群臣路过,突然停在站住脚让行的王文书面前,突然一笑,上前拍拍他稳重的肩膀:“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还如此卖力的奔波,辛苦了。”

王文书看着他,这个小家伙,从他入仕起就不知道赢走了什么狗屎运压在他一个兢兢业业努力了这么多年的重臣身上!

但他承认他敬重夜相的才识,所以这么多年他忍了,谁让他技不如人,连把女儿嫁出去了也没有达到父亲曾经的高度,他也忍了,因为夜衡政确实有太多让他觉得是国之栋梁的光彩。

但现在,夜相不也是人,他竟然还对皇上对出那样人神共愤的事,是夜相把把柄送到他面前,是夜相先坏了品行,就不要怪他追击,想趁机更进一步!

想不到皇上还会护着他,真是荒谬,还跟着夜相一起落井下石!是谁给皇上把皇后带回来了,皇上忘了吗!?“劳烦夜相操心了,夜相还是先管好子自己。”

“我自己的事,自己管!谁想为我操心谁就该死。好了,告辞。”

王文书忍着心里的颤抖,盯着他离开,待人走出很远愤愤不平的想:怎么有人这么无耻,把无耻和理所当然放在一起,可偏偏就是没有人恨他!这个夜相!不敢看几眼都令人厌恶!

“夫…子…”

“你还是赶紧换个靠山,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王云雪刚醒来又被气的昏了过去。

水鸳都快不知道怎么安慰主子,也算是身经百战,让宫人你准备温水,准备痰盂。

叶嬷嬷在旁边叹着气:“你说你,现在告诉娘娘这些事做什么,皇上从哪里上朝娘娘什么时候问过。”

水鸳拧拧毛巾,给娘娘擦着额头:“娘娘早晚要问,与其让娘娘事后说我们瞒报小瞧了娘娘的能力,还不如现在就说。”

“那也可以等娘娘洗漱完,用了餐再说。”

“嬷嬷,娘娘必须面对现实,您不能总认为娘娘是个孩子,奴婢觉得与其护着娘娘,还不如告诉娘娘很多事,这个宫里争不来的宠爱,争不来的关注。”

“好了!难道你忍心告诉娘娘,皇上就是不喜欢她不会看她!即便娘娘美如天仙、贤良淑德皇上也不可能把后位传给娘娘,跟何况娘娘身上现在还没有这样的品——”叶嬷嬷陡然睁大布满皱纹的眼,瞬间跪在地上:“娘…”娘…

水鸳也吓的松了手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娘娘…”

王云雪痴癫的看着她最信任的两个人,突然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自以为拥有一切的她原来在下人眼里就是个笑话,她做的一切、努力挣扎争取的一切,在别人看来她永远得不到:“哈哈——哈哈——”她就是笑话——

她怎么能是笑话——

水鸳见娘娘这样,哭的非常伤心:“娘娘,娘娘你别这样,娘娘在奴婢心里是最好的人,是奴婢们心里永远的好娘娘,但娘娘,您以前是那么聪明那么漂亮,现在是后宫地位身份最高的女人,娘娘咱们不想了好吗?不想了,没有皇上娘娘依旧可以过的很好,很好的…”

叶嬷嬷赶紧点头,满眼的泪:“娘娘,娘娘,您想开些…您离了皇上并不缺什么的,娘娘…您听奴婢一声劝吧,皇上他…皇上他没心的,您这样又是何苦…”

王云雪摇头,披散下的头发落在锦缎玉枕上,脸色苍白:“不…”为什么认命的是她,她不美吗?她不如王妃温柔体贴吗,为什么他眼睛像瞎了一样看不到,为什么!她不甘心不甘心,先爱慕的是她,她就输了吗,她要他后悔!后悔…

可结果…结果…王云雪哭的更加伤心,结果越来越痛苦的只有她!他从来没有看过她一眼从来没有!

王云雪有什么办法,她收不回来收不回来:“王妃!皇后!为什么都是她,就算她做下那样的事,皇上竟然还在那里留宿!看都不看她一眼竟然去那个人那里——”

王云雪笑!她必须笑!看看她爱慕了个什么样的男人!

王云雪掀开被子下地:“那个女人!都是那个女人…”皇上竟然留宿,皇上怎么可以留宿…

叶嬷嬷急忙上前:“娘娘,娘娘你要做什么!你还没有洗涑!娘娘…”

水鸳和叶嬷嬷急忙追出去:“娘娘,娘娘…”

王云雪恨死那个女人了!她要让全圣国看看那个女人的真面目!她不配做皇后!不配是王妃!她倒要看看,如果她把一切昭告天下,他还有什么借口护着她!

“娘娘!娘娘!你要去哪里!去哪里!”

王云雪疯狂的跑着,头发散乱,精神紧张:“林逸衣不配做皇后!不配做皇后!皇上你眼瞎了!”王云雪边说边跑。

叶嬷嬷和水鸳带着云殿的宫人在后面追,追上的人有几个拦得住自己的主子!

“怎么办!怎么办!娘娘——”

早起散步的吴相怡看到这一切,甚至忘了先笑话王云雪,惊讶的看着从不远处跑远的云妃娘娘,吴相怡立即招呼舟儿:“走!快跟上——”这个王云雪,今日疯了不成?衣服穿成这样就敢出来!

舟儿赶紧提裙上追:“吴嫔,您慢点!您慢点!您去不好不好!吴嫔——”

听到声音向外看的人,见到这惊人的一幕,从震惊中回神后也学着吴嫔跟着追!

云妃娘娘疯了不成!那可是时时美丽、随时随地不忘高贵的云妃娘娘,竟然衣衫不整的出来了!真是有意思的笑话,不看白不看!

韩碧听到垂虹来报有些无法相信:“你说的是真的?王云雪疯了不成?她要做什么?”

“回娘娘,说是向着储秀宫的方向去了,宫人们只要敢拦,云妃娘娘就往死里打对方,现在已经有好几个宫人受伤了,云妃娘娘这次可闯下大祸了。”

韩碧突然起身:“我们也去看看。”

垂虹急忙跟上:“娘娘,您三思啊,皇上若是生气了可不管咱们是不是看热闹的…”

王云雪看到储秀宫三字,冷冷的笑了一下!瞬间向里面冲去,被守卫的长枪拦了下来!

王云雪倒在水鸳等人身上,似乎才看见守在储秀宫外的人:“哈!让开!都给本宫让开!”

八位侍卫纹丝不动。

韩碧已经赶来,见王云雪衣衫不整的由水鸳扶着起来吓了一跳,她竟然这样就出来了?“云…”

王云雪已经再次上前向侍卫们撞去!

吴相怡立即啧啧有声的用手帕盖住眼睛:“太恐怖了太恐怖了…”嘴角却带着凉凉的笑意,越倒霉越好,死光了才清净。

沈千梦距离储秀宫最近,却是最后一个来的,见此清醒也吓了一跳,怎么会这样?云妃娘娘是怎么了?

王云雪再次坐在水鸳身上,八名肝胆的侍卫不是宫女不是太监,更不是王云雪几下子就能处理掉的侍从:“好啊!反了你们了,竟然为了一个烂女人冲撞本宫!信不信本宫砍了你们脑袋!

来人!来人!愣着干什么还不拉出去砍了!听到没有砍了!”

周围没人移动一步。

看热闹的吴相怡嘟嘟嘴,真疯了!这王云雪这样闹是想干什么!难道为了向皇上表忠心?表示受不了皇上宠幸了新人,大闹储秀宫!真是脑子有病!

韩碧也莫名的盯着王云雪,她今天怎么了?里面的人开罪了她也不至于这幅样子出来!

水鸳快要吓死了,白公公会不会…会不会一气之下也拉她们去死:“娘娘…娘娘您冷静点,这里是储秀宫是储秀宫!”

王云雪突然靠着她狼狈的笑了:“储秀宫?储秀宫有什么了不起!她也配住在储秀宫里!林逸衣你给我出来!别人会看错了你!我不会!你就是皇后!是皇后!一个跟着臣子跑了的皇——”

王云雪瞬间晕倒在面容冷酷的白公公怀里。

周围本来看戏的人此事跪了一地:“皇上万安。”

元谨恂站在众人之中,金色齐地的常服金光耀眼,目光却比身上的精光更加冰寒:“拉回去!永世不得出云殿一步!”

韩碧、吴相怡、沈千梦心里惊讶的一颤,刚因皇上到来升起的那点旖旎瞬间烟消云散,只剩心惊的害怕,耳边都是皇上刚才残忍的一句‘永世不得出云殿一步’。

“都还跪在这里干什么!你们也想永远留在这里!”

韩碧吓了一跳,急忙率先告辞,带着自己的人走的飞快,心底莫名的惊恐,王云雪就这样被关了?

吴相怡、沈千梦也不敢多留!满含轻易的看皇上一眼,脚步却与韩妃娘娘不逞多让!

任谁也不敢这时候挑战皇上的耐心。

林逸衣从月门而出,站到门口时候只看到几个零星的小才人慌慌张张的离开:“怎么了?听说云妃娘娘疯了?”

元谨恂直直的看着她,面色红润,容光焕发,看来昨夜睡的不错:“她疯不疯是她自己的问题,关在笼子里的鸟多了,撞到了笼子,还能怪笼子做的太精美,那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是不是还能怪投错了胎?”

林逸衣茫然,她说什么了吗?她有指责他一句吗,她只是重复敏心晃晃张张重复给她的话?

☆、182

元谨恂直直的看着林逸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