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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玩笑,他大少爷平时都是别人伺候他。

所以没有那个意识。

苏安宁也不介意,穿戴整齐,警告他不许跟出来后,走了。

孟子曰百无聊赖的打了两盘游戏,被从医院回来的妈叫了回去。

“我跟你说!你不能去看你爸爸!你知不知道你不能去看你爸爸!”

孟子曰看了眼围着妈妈转的七八个男人,还有后面因为站的地方距离他母亲太远跟前面的人打架的男人,敷衍的应付:“知道了。”

王珍芬余怒未消:“敢打我!我看他是不想活了!更不想谈旅游区那块地了,混蛋!他以后连看你一眼都别想!”

孟子曰坐在沙发上,随手拿出一个游戏机。

“孔祥国!咱们没完!你们说那个老头子最近跟哪个狐狸精好着呢?”

“我知道,是一个小明星。”

“什么小明星,明明是一个模特,十九岁,才出道,孔祥国一路捧起来的,特别够味。”

“够味!你上去过!”

说的人急了:“我爱的是小芬!说话那么难听是你想吧。”

“你说谁想!”

王珍芬怒道:“行了,吵什么吵,吵的我头都疼!给我把人找出来,看看孔祥国在不在挖了他墙角,恶心不死他!”

“就是恶心死他,他睡过的女人随随便便就跟别人睡看他以后还有什么脸面玩女人!”

“就是,就是!”

王珍芬的神色一变。

下面的人立即缩头无言。

王珍芬看着他们就来气,一圈笨蛋:“出去,都出去。”想了想又道:“吴天留下。”

吴天跟了王珍芬十多年,可以说是看着孟子曰长大的,他和王珍芬一个月也不见得联系一次,这次王珍芬住院,他去看了,两人又有点藕断丝连的意思。

吴天身份普通,跟了王珍芬这么多年也依然普通,不换工作,不接触商业圈,也不跟着王珍芬认识她那个圈子的人。

他是位中学老师,热爱他的行业,十几年来还是一直是位老师,主任都没捞着,总体来说是位只知道奉献不会钻营的一个普通人。

这才不算,就连长相也没有凸出的地方,反而因为天天宅在家里,看起来有些迂腐。也不知道他当初怎就和明艳照人的王珍芬好上了。

王珍芬不服气的坐在孟子曰身边骂骂咧咧的告孔祥国的状:“两个泼妇在病房里就打了起来!也不害臊!一把老骨头还找小年轻的玩他也不知道行不行!”

孟子曰快速按着键盘,还差一点过关。

“我跟你说,你别跟你爸一样好像没有见过女人似的!老色鬼!没脸没皮!也不怕他祖先从坟里爬出来埋了他!还有脸过来要你,让他找外面的女人生去!看他能生出一个破烂货来!”

吴天闻言不急不慢的提醒:“你不是不准他在外面生!”

“你给我闭嘴!”王珍芬立即喊回去:“我刚才脑子进水让你留下来!我不准他做的事多了,他哪样没有做!”

“至少他就没有弄出私生子来,你就不能别这么大火气,多少年了,你管他做什么!”

“有你什么事!闭嘴!没用的东西。”

吴天也不跟她计较,干脆不说了。

孟子曰开始下一局。

王珍芬继续开炮:“小曰,你听见我说话了吗!你们男人每一个好东西!我跟你说——”

……

夜色越来越黑,不一会飘起了小雪,万家灯火,往家赶的人步伐匆匆。

纪辞苦做饭很好吃,摆盘也讲究,可能做程序的人天生心思细腻、吹毛求疵,每个细节他都处理的很认真。

“排骨乱炖你最喜欢吃的,怎么不动筷子,今天的排骨不软乎?”

“小葱拌豆腐好吃,都塞嘴里了,吃不下。”

纪辞苦失笑:“你呀,喜欢吃的非要一次性吃过瘾,吃完就打入冷宫,何必呢。”

安宁可怜兮兮的开口:“我怕我惦记它,我得看腻吃腻,然后换菜。”

“那我呢。”

“嗯……你是一盘让你看不腻吃不腻的绝顶好菜。”

“谢安宁夸奖,不胜感激,喝口汤别总是吃饭。”

“不要,顾不着。”

纪辞苦闻言,习惯的找来勺子趁她换口的空挡喂她:“想起什么换发型了,挺好看。”

安宁一笑,算是回答。

纪辞苦喂她一口鸡蛋汤。

雪下的有点大,纪辞苦知道安宁是不走了,这个时间过来一般不走:“你先歇会,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要不热不凉的。”

“是,给你又温又暖的。”

安宁靠在沙发上,没有饭后运动的自觉,她更喜欢吃饱了窝着,把享受放到最大化,至于会不会长胖,过了这一会再说。

不知不是最近看孟子曰的脸看多了,有些审美疲劳,也看不清别人长什么样子,只觉得凑着能用。

于是可怜的纪辞苦就没有以前那么好看了。

安宁躺了一个苹果的时间,纪辞苦喊她去洗澡。

“我帮你脱。”

安宁快速躲开:“我自己来,出去出去啦,空间都被你沾满了。”

纪辞苦缩回手:“那好,我在书房,有事喊我。”纪辞苦出来,站在浴室外,不知为什么他觉得最近安宁很不一样。

以前她也有说有笑,但除了这些会捡一些工作中生活中有意思的事与他分享,问问他最近学业怎样、公司里的人关系如何?

但最近没有,她好像已经问完了一样,吃吃饭,然后睡觉。说些话她说到一半又停住,似乎在思考是不是说过了。

纪辞苦听到水声,进了书房,门开着,方便安宁喊他。

等纪辞苦忙完,早已经是半夜十一点,雪好像已经停了,关了所有的灯进了卧室。

安宁早已经睡着,呼吸浅浅的,新发型蓬蓬软软衬得脸小小的,现在这样窝在粉段的被子里红扑扑的让人忍不住想戳戳看。

纪辞苦伸出手含笑的戳了一下,皮肤自动弹起,更显红润。

纪辞苦这样看着她,用手撩起她一根烫发。

可,她没有跟他提起新发型,好像换了很久不值得提一样,但他明明是第一次见。

纪辞苦躺倒她身侧,侧过身,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她在他最无助的时候出现,用最温和的方式给了他一切,却想在他长成时离开。

两年来,他们最紧密的举动是在这里接吻,且只有一次,她如果拒绝时,扣人的力度很精准,让你觉得根本不能挪动一下。

难怪她敢如此放肆,是她有不让人越雷池一步的资本:“这么自信,也不怕我来阴的。”

纪辞苦伸出手,撩撩她的头发,微有弹性的发丝打着圈从指端滑落,纪辞苦想,她一定不喜欢他,甚至连从他身上找征服感的意思都没有。

他只是那么巧的落入了她的视线,然后走到了一起,自然而然的偶然越矩,却不会有其他。

他应该高兴的,身为男人,在他有能力撑起一片天的时候,身边让你觉得羞耻的恩主转身离开,只要他抹平这段过去,谁也不会知道他曾经多么的不堪,表面的浮华不干净的来源。

但,纪辞苦的手伸了一半缩回来,枕着胳膊忧伤的看着她,她为什么不爱他呢?两年多了,真的就没有一点感情?

而且最近……

她是有别的男人能代替他了吗?

纪辞苦闭眼上,突然觉得胸口发闷。

苏安宁在睡梦中有些不舒服,动了动,翻个身离开了辞苦的视线。

纪辞苦睁开眼望着天花板,这套房子里每一处都有她的痕迹……

天色初晴,阳光显得迷人的一天,苏安宁把头发洗直了,怕纯色的黑显得沉闷,让发型师用黑色加少量的粉紫色又染了一遍,恢复成了以前的样子。

付迪坐在理发馆的专用隔间讽刺苏安宁:“你没事找事啊,刚烫了才几天,新鲜劲还没有过吧,朋友圈也没有见完,怎就洗回来了,又不是不好看,你这样多折腾几次,好好的一头长发都被你折腾枯了。”

首席设计师站在一边,半边的垂柳发,漂了一缕明紫,非常时尚,不管人家长的怎么样,至少发型很别致。

说话低沉温和:“姐,迪姐说的有道理,原来多好看,我花了一天时间给你做的,为此试了多少颜色,配了多少方案,怎么就不喜欢了,姐,浪费我的心血,我很伤心。”

苏安宁躺在高椅上,闭着眼睛做护理,负责养护的小帅哥手法很轻非常舒服:“过两天隐就好了,我这个专业顶着这么个发型,别说以后有考古不找我,我也不敢弄成这样子下去见先人不是,万一吓到他们了怎么办。”

“吓没吓到他们不知道,反正吓到我了。”

造型师附和:“我也很心塞,心血付出东流,我的一腔热情,昨天的它们得多想昨天的你。”

“念诗啊。”安宁微微一笑:“越来越会说话了,去忙吧,在这里蹲着也没你的事。”

“我要伤心我的杰作。”

付迪失笑:“你是要看美女吧。”

“迪姐真理了,苏姐可不喜欢我们这个地方,能来几次我还不多看几眼,这么一说我得感谢苏姐洗了头,因为苏姐以后要做半年的营养,我岂不是每个月都能看到苏姐了。”

“知道你嘴甜,赶紧去忙,小心赚少了,你老婆不饶你。”恭维客人也是他们生存手段的一种,没有必要不给面子。

造型师不闲,能给苏安宁做造型的设计师更不闲,但如果是苏安宁和付迪,他一天不干活陪着两个大主顾都是应该的。

苏安宁前两天的发型,可以让他的客人量翻倍,如果他服务的好,以后那些客人回头,他什么也不用愁了。

“苏姐,现在市级实验小学好进吗?我姑家的孩子该上小学了,不知道选哪家。”

最容易贴近彼此关系的是孩子的内容。

庄严正在处理刚从海外接收回来的一批数据,以他的身份,很多年没有亲自做程序删选,但这组数据很重要,他要自己过一遍,然后对比开发部的数据,谁的更精准用谁的。

他不认为自己能媲美整个开发部,否则他要开发部做什么。但重要的内容他还是要自己心里有数。

庄严坐在副手台的电脑前,眼睛盯着电脑,手指速度飞快,一组数据的拆装快速精准。

苏安宁缕缕自己的长发,悄悄的打门,探出头,穿着昨天的孔雀蓝——咚咚——

庄严没有抬头:“有急事联系林秘书,不是急事放桌子上,没有事出去。”

安宁撇撇嘴,德行!轻手轻脚的走到他身后,歪着头看着他如变魔术般把一个个密集的数字从里面抠出来再填充上新的数字。

苏安宁只觉得头昏眼花,她一直认为这工作只有神人才做,太有耐性了。

“没听见我说话吗!我说——”庄严回头,见到安宁的一刻,险些从平稳的椅子上摔下来。

安宁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笑,还显摆了显摆新发型。

庄严慢慢的握住她的手,神色肃穆,很长时间没有说话。

“看傻了。出息。”

傻了:“其实……我就是说说……那样挺好看的。”

安宁瞪她一眼:“那我再去蓬回来。”只要她不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她就不会因为任何事惹彼此不开心,这是道义,是她的准则。

不离婚,恼什么都是虚的,智慧平白抹掉一些不必要的东西,添了不必要的烦恼,甚至有可能分财产上吃亏。

“安宁。”庄严抱住他,用很严肃的神情说着肉麻的话:“我发现不爱你都不行……”

“废话,你还想爱别人吗!”

“不想。”庄严拉着她坐下,不想她离开:“等我一小时,下班一起接逸阳。”庄严回过头,目光落在电脑时他又是超宇科技不可跨越的顶梁柱。

安宁坐在旁边看着忙碌的庄严,她是喜欢他的,认真、严谨、有能力,这样的他无需回馈爱情,也是很有吸引力的。

如果当初不相爱,就好了,婚姻安好,没有烦恼。

呸,消极!

应该说:庄严,不好意思,姐图的不是钱。

安宁觉得屁股被手摸了一下,一脚踩在庄严的脚上:“赶紧的!要不然不等你!”

他的安宁……

他果然想多了,哈哈!庄严心情从未有过的轻松。

星期六,安宁依约陪着孟子曰走了大半个花鸟市场,可他还没有选中他中意的仙人掌。

安宁见状,穿着米蓝色的中款羽绒服找了家炸鸡店不走了。

孟子曰一回头,人呢?赶紧跟进去:“怎么了?还没有一半呢?你不会累了吧。”

安宁点了杯橙汁:“显而易见。”坐在秋千般的长椅上静静的坐着。

孟子曰不高兴,他才刚开始:“你说陪我来的,这些都不好看也不满意,仙人掌上的刺软趴趴的,一掐都能出水,我还指望它能做什么。”

安宁咬住吸管,蜜色的唇角一吸,甜甜的鲜橙汁入口,非常解乏:“你想干什么!当暗器。”

孟子曰不自觉的咽口吐沫,招手:“给我也来一杯。”

“你不是不喝这些东西?”

“偶然尝尝。就算不那样,也该一样威风凛凛。让人望向生漠吧!”

“哼哼。”

孟子曰退一步:“最不济也应该是银灰色,质地坚硬的。”

“去沙漠里挖一株比较现实。”花鸟市场的仙人掌恨不得能开出花,你还想要刺能见血封喉的,做梦,活在幻想里的吧。

孟子曰喝一口,难喝,推开,厚颜无耻的伸伸头:“我尝尝你那个。”

苏安宁把自己的退给他,拿起他的。

孟子曰尝了一口,抬手:“来杯清水,你为什么把头发洗直了还不告诉我。”

“蓬蓬着不方便,这样多好看,回头绑个马尾穿身校服,去高考去。”

孟子曰一口喝了一小杯水:“那不行,你看起来没有那么小。”

苏安宁闻言眼睛一撇,吸管放下不喝了,你会不会说话!没眼色的毛病改不了是不是,几年级了。

“我什么都没说?”

“你只是补刀了。”

孟子曰茫然:“补刀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要买仙人掌吗,赶紧去看看,我累了,休息会,腿都要断了。”

孟子曰看着她真的很累的样子,又想拉着她走,又不忍心她太累:“你等着,我马上回来。”

依如苏安宁所料,开出各种花样的仙人掌比比皆是,身上的保护色能达到孟子曰要求的没有。

在孟子曰跟霜打的茄子一样回来时。

安宁良心安慰:“你可以把它养成那个样子,只晒太阳不喝水。”

“恩……”受打击挺大。

“走吧,瞧你那点出息。”

“恩……”孟子曰没有来时那么欢脱。

“回头陪你去沙漠挖一株。”也不拘破坏生态平衡了。

“真的!”他高兴她陪他去旅行。

“真的,真的,赶紧回家,我饿了。”苏安宁带孟子曰离开。

纪辞苦正好带着纪小梨从隔壁的鲜花店出来。

安宁为孟子曰拉上羽绒服的拉链,不等他开口先一步道:“知道你不冷,但我看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