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迪想想,选了件红色的:“行啊,找一天带着多多去你那吃饭,算我正式谢谢他。你看那些小玩意做什么?有啦?”
苏安宁点点头。
付迪不敢相信的又看过去:“不会吧!”说着立即放下衣服,赶紧凑到她身边,仔仔细细的打量她的肚子:“一点都看不出啊,多久了?”
“一个月零十天。”
“零的还真够吉祥的,不对!今天四月一呢!苏安宁你少骗我!你当我好骗啊!我才不会信你呢!”说完又去给女儿挑选衣服:“你说红色好看还是蓝色好看。”
“我觉得粉色好看,你说我手里的小帽子那个好看。”
付迪看她一眼不屑的收回目光拿起粉色那件小裙:“你少想诓我,我虽然智商不高,但也不低,就这件红色的包起来。”
苏安宁赶紧让付迪结一顶小帽子。
“苏安宁,你为了过个节至于吗?”
“你说呢?”
“反正不是你付账,服务员,刚才她拿的那顶帽子,赤橙黄绿青蓝紫一个颜色来一顶。”
苏安宁赶紧作揖:“谢谢付女士慷慨。”
“你还真让我买这些没用的东西啊。”付迪话落手机响了:“什么!……多情不是在店里吗?……知道了知道了马上到……”
挂了手机付迪看向安宁:“什么也不说了,衣服你拿着等我去你那时再取,风韵有点事,我先走了。”
“需不需要我去——”
“不用,小事——”
苏安宁接过衣服和装有七顶帽子的袋子,一个人闲散的逛着。
翔云的婴幼儿区品牌很全,整层楼包括了孩子的吃穿住行,尤其小衣服看着可爱的不得了。
顶层之上,孟子曰非常不爽,一边走一边在发火:“我说不做就不做!你把我关在这里也一样!这不是我名下的产业我为什么要视察!”
孔祥国一张老脸低三下四的劝着:“子曰,你要是愿意,现在翔云就可以过到你名下。”
“我对它的经营模式不了解!为什么要在我的名字!”
“所以我们要了解了解呀,我们就从最小的翔云开始好不好!”
“让开!”
“子曰。”
“让开!”
孔祥国深吸一口气让开:“孟子曰!你也不小了!别什么事都听你妈的!我承认有些事是我不对,但——”
孟子曰的手握在门柄上:“我明白,你们有你们的逼不得已,等我想好了,我会从第一层开始查,给我点时间,先走了,下次见。”
孔祥国惊讶的看着打开又关上的门,刚才他儿子说什么?刚才子曰说话是不是没有喊?还特别柔和?刚才一定是他家子曰来过,一定是。
孔祥国竟然有种想流泪的感觉,这么多年了王珍芬霸占着儿子,成天也不知道跟他说什么,弄的他们像仇人一样,刚才儿子竟然说‘明白’,还说有机会会从第一层‘查’。
就是有要接收他名下财产的意思了。
从来不过愚人节的他相信孟子曰也从来不过。
孟子曰的确不过,他从父亲办公室出来,见左侧的专用电梯在日常维护,选了扶梯,下到第六层时,突然后退一步,然后立即往下跑,一分钟后,站在挑选婴儿车的苏安宁身后笑容欣喜腼腆。
“……全木质的,价格也很非常合理,无异味,它有三层面,配有音乐床,非常舒适。”
苏安宁有些犹豫,太大了:“有没有简单点,不用这么复杂。”
漂亮的服务员指引着她向前:“女士看看这边这张,偏小,实用,这位先生看的这么认真,也有什么要求吗?”
先生?苏安宁回头,被孟子曰吓了一跳:“你走路不出声的。”
孟子曰赶紧解释:“我有出声。可能是出声的人太多,你没注意,我们是偶然遇见的,不算在十天之内。或者……你可以当没有看到我……”
可能看不到你吗,苏安宁转回目光继续看婴儿床。
她不讨厌他是事实,但,前提是他站在他的位置,她站在她的位置,两个人不要有交际,不要互相打扰,她才可以理智的欣赏他。
否则他就是对她造成了困扰。
“你看小车做什么?”
“这叫婴儿床。”安宁跟着服务员向前。
“哦,你看婴儿床做什么?有朋友生了宝宝满月吗?”
“对啊。就这张把,帮我送到这个地址。”她留了母亲的住址。
孟子曰看了一眼,看向它处:“还要别的吗?”
“恩。”搬回家住的话,床单被罩窗帘都要换新的,不行,不行不能搬回家,工作室那边的公寓也很久没住人了,如果去那边,也得换新。
苏安宁向电梯走去。
孟子曰保持三步的距离在后面跟着,心情莫名雀跃。
儿童区再上两层,是床上用品区,可能这个时节选购的人不多。
“欢迎光临爱尚,有什么能为您服务的?”
苏安宁看了好几家床上用品,在一床淡紫色的四件套和一床粉色提花四件套上摇摆了一会,最后选了灰色的。
孟子曰忍不住问:“为什么!你看起来明明不喜欢灰蓝色,而且这种颜色男士用的居多吧。”她不可能给纪什么的买,他已经被他轰走了。
“方便清洗懂不懂。”安宁付账。
孟子曰茫然:“不懂。”
苏安宁笑笑,心想,你当然不会懂了,你家奴仆成群,还是会说‘少爷,我给您洗吧’的那种。
服务员装好。
苏安宁看眼后面这位:“给他吧。”杵着也是杵着,是赶不走的。
孟子曰赶紧接过来,整个人都精神不少,看到,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再来套粉色的。”她喜欢暖色清淡的他知道。
苏安宁闻言看他一眼,两套换着用,怎么也是他提,也没什么立场说他。
“等等我。”
“正在三米之外等你。”
“欢迎光临明媚,看看您需要什么?”
苏安宁在美轮美奂、一层又一层的窗帘区逛了很久,最后选了几块,给了地址。
孟子曰依旧看了地址一眼:“你要干什么,搬家吗?”
“搬什么家啊,再布置一个金窝。”
“又骗人。”
苏安宁走出来,在床品区摸着一张蚕丝被:“觉得怎么样?”
孟子曰不喜欢蚕丝:“不怎么样。”
苏安宁放下再选:“这床呢,棉花的,你嗅嗅有没有黑心棉。”
“女士说笑了,我们公司的床品都是百分之百棉芯,我们主打的就是棉柔的感觉。”
“我怎么嗅的出来?”
安宁看着他的表情忍不住笑了。
孟子曰见她笑,也跟着笑了,开口道:“没关系,我嗅不出来,但我爸可以,我爸现在就在楼上办公室,我区把他叫下来,让他给你选几张好——”
苏安宁赶紧拽住他,四下看看往外拖:“疯了!把他叫下来我还要不要活了!不准叫。”
孟子曰一本正经:“你不是要买好的,我没怎么来过这里,我这张脸不管用,我爸的脸管用。”
“你爸脸太大,咱用不起,凭感觉来吧,我的床单呢,你放哪了?”
“给送货部了,地址就是你刚才写的那个,对吗?”
苏安宁想起他记性好了:“算对吧。”
那边的脚垫什么的估计也早不能用了。
孟子曰反拉住她的手,刚才是她主动靠过来的?
苏安宁任他拉着,但好心提醒:“你爸不会突然看见你吧。”
“不会,他不走这边,他有两部专用电梯。”
苏安宁点点头,抽手选中了几块脚垫。
刚空出手来,孟子曰又牵上了。
苏安宁嘴角抽了抽,这区人不多,随他吧。
“你要不要买凉席,我辨认竹子厉害。”
“现在才春天。”
“没事,没事,买了放着,走,我带你去买凉席。”他好不容易有个技能展示,棉花他真的不会闻:“我保证给你挑一个好的。”
“这个季节,你会讲价吗?”
“这里不准讲价。”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啊。”
孟子曰闻言有点痛苦:“除非我爸过来讲。”
“算了。”其实她也不擅长讲价,以后万一沦落到大卖场和菜市场再说吧:“哎呀——”
孟子曰赶紧扶住她:“你怎么样?没事吧?怎么放东西的!谁家的!出界了知不知道?商场守则没有背完是不是!”
“好了,也没有摔倒。”你再把你爸喊来,咱两一块倒霉。
一位小姑娘赶紧跑过来:“对不起对不起先生太太,刚才我离开了一小会,实在对不起,我道歉。”平时没什么人,她就去了个厕所,让隔壁的同事帮忙照看,阿能同事有事也不再了,才……
孟子曰目光微冷:“对不起?对不起万能的吗?对——”
安宁也赶紧拽住孟子曰:“走了,走了,小姑娘也不是故意的,你再说我生气了!”
孟子曰立即闭嘴,他脾气不好,但不是不讲理,对方认错态度良好,安宁也说不追究,那就不追究吧。
孟子曰‘扶着’安宁的腰,亲亲密密的陪着她逛。
苏安宁非常不自在:“放开。”
“不要,万一摔倒了怎么办。”
“怎么可能摔了。”
“不要。”
“我挽着你总行了吧。”
“好呀。”
苏安宁把胳膊放孟子曰得意的臂弯里:“活该你一直找不到媳妇。”
“欢迎光临一米之家。”
“我已经有了,有竹席吗,都拿出来!”
苏安宁忍不住笑了:“好狂的口气。给本大爷包了。”
孟子曰冷哼一声看天:“我没有说错?”
“对,对,你没有说错,我也没有说你说错了。”
“可你笑话我。”
“我没有笑话你。”
“你就是有笑话我。”
“没有。”
“你有。”孟子曰逼近。
“没有。”
“你有,你有你有。”
“别闹,痒了。”
“哈哈……都说了别闹。这种的啊,有竹块的吗,不要草席。”
“安宁……”
“孟子曰!”
不远处,庄严手里薄薄的床单滑落,眼前云里雾里模糊成一片,怎么可能?一定是他看错了?孟子曰?苏安宁?他们怎可能有关系!
“先生,先生,是不是不合适?”
绝对不可能?他们年龄不合适?生活方式不同?孟子曰才多大?什么女人他找不到,不是,他根本不可能认识安宁!
但他的手放在哪里?他怎么可以抱着安宁?他怎么可以随便碰安宁?他是什么东西,仗着年轻长的好,就以为什么女人能都能碰!这……不可能的……
那两个人绝对不可能……
“先生?”
孟子曰突然偷亲了怀里的女人一下。
怀里的女人恼羞成怒的瞪他一眼,表情、神态与他记忆中的分毫不差。
庄严整个傻住!
……什么乱七八糟的……他们两个……
亲吻!
庄严不敢相信的看着闹在一起的两个人,那张过分年轻张扬的脸没有平日孤傲冷漠的样子,反而笑的十分傻气,分明就是还没长的孩子,可就是那张不成熟却过分眩目的脸几乎贴在他熟悉的脸上!
他们挨的太近,近的他不敢上前!
“先生……”
孟子曰才不情不愿的收了手,握住她的。
有夫之妇?你们不知道吗?孟总的女朋友是位有夫之妇!
口味真重!
不过是个孩子!这是他当时骄傲的话。
孟总恋爱了,看他那傻样?恨不得为女朋友掏心挖肺?
小孩子没有谈过恋爱。
听说是喊:你有老公又怎么样!多豪迈的宣言哈哈哈!
恋爱还可以谈几次吗?
有了孩子就结婚。
如果我赢了你们一年不碰老婆!
白鹭温泉那一抹他没看清的身影?
牧场里的六万朵玫瑰?
他不管走到哪来都在发送中的短信?
一模一样的衣服?
有了孩子就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