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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妈妈,妈妈是我的最爱,赏你一个吻。”敷衍的抛了个飞吻,转头趴着玻璃看向窗外:“昨天好像新开了一家蛋糕店,妈妈要不要尝尝。”

“我牙疼。”

“好遗憾。”

苏安宁靠在他身边。

庄严‘认真’的开车。

一路无话。

下了车,庄逸阳很开心,书包也不拿奔着小黑去了。

庄严提着书包下车:“小心点。”

苏安宁走在前面。

他跟在后面。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的意思。

进了门。

苏安宁去换衣。

庄严脱了外套坐在沙发上深思。

郭嫂从厨房里出来看了先生一眼又看看没有动静的楼上和门口,转身又回了厨房。

安宁没有下来。

庄严没有上去。

包汤玩累了,躲着小黑进了房间,小脸微黑的向爸爸跑去;“我妈呢?”

“楼上。”

包汤开心的去了厨房:“我的鸡翅,我最最亲爱的郭伯母,我的鸡翅好了吗?”

“好了,好了,等会吃饭再吃。”

“好期待!爸!妈吃饭了!两肉一素。”

郭嫂笑着纠正:“这叫两荤一素。”

“妈!妈!两荤一素的大餐!你怎么还不下来!便溺吗!”

苏安宁穿着一套米奇睡衣下来,温柔的目光放在儿子身上:“宝贝,刚才说过的话再重复一遍听听。”

“妈妈,我嗓子疼,咳咳咳——我的鸡翅我可爱的鸡翅——”

庄严坐过来。

包汤盯着他的鸡翅,爬到距离鸡翅最近的椅子上:“好香,好香,我要吃三个。”

安宁看着桌子上的肉突然有点不舒服,转身进了洗手间。

包汤咬着鸡翅,看向爸爸:“妈妈怎么了?”

庄严顿时没了食欲,放下筷子:“郭嫂,给夫人倒杯水,我不饿,你们吃吧。”

郭嫂想问什么,但见先生兴致不高,好似应该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悻悻然的去倒水。

包汤不明所以:吵架了?

苏安宁从洗手间出来:“你爸呢?”

“他说他不饿,上去了。”

包汤已经解决了一个鸡翅:“妈,你要不要吃。”

安宁挥挥手又有点想吐:“不吃……”

“妈妈,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可能中午吃坏东西了。”苏安宁起身:“你先自己吃吧,少吃两个鸡翅,妈妈上楼休息一会。”

包汤看着妈妈上了楼,开心的又拿起一个鸡翅,吃了两口后,左右看看空荡荡的桌子,问从厨房出来的郭嫂:“我爸我妈是不是吵架了?”

郭嫂也不确定:“应该没有吧……”先生和夫人很少吵架,更没怎么红过眼,不过两人的气氛……还有刚才夫人的反应……但,怎么可能,若是有了先生还不高兴坏,可能真是吃坏东西了吧,以前也有过这样的事:“吃吧,明天就没事了。”

庄逸阳眯着眼睛笑道:“我也这么觉得。”

苏安宁忍不住在卧室吐了一会,漱漱口,身体有些发虚,这次怀像似乎不好。

庄严一个人躺在书房的沙发榻上,手枕在头下面,神色愁苦。

昏暗的灯光照在阴暗的窗帘上,仿佛心里也蒙了一层阴影。

庄严想到刚才楼下的一幕,突然一阵喘不过气来,手放在胸口,心脏骤然加快的频率造成的心颤憋闷让他呼吸困难。

很快,不适过去。

庄严缩在榻上,心中越发压抑,有痛说不出的压抑,无能为力的压力,所有的一切脱离掌控的压抑,或许……或许……还有对自己的谴责……

他到底抱着什么侥幸心里过了这么多年!安宁又私下收到过多少那种相片,还有,她为什么从来不说,是觉得没有必要,还是一直在旁观者的角度冷冷的看着,等着这一刻的来临。

不!他不能这样想!她每天的笑容不是假的,善良如安宁一定是想要给他机会,只是他错过了,第一次犯错被原谅之后的再犯,就错过了她再次会开口的机会……

现在的一切都是他罪该万死!

那些照片,就像一把刀横在两人之间,比那个孩子更加刺眼……

庄严翻过身,觉得身体很痛,为自己那可笑的自以为是,还有自认为掌控在手里的一切,结果他却要输掉如今最在意的人,何其可笑。

离婚吗?

她给的唯一的一条路,让伤害过去,若是可以重新开始。

但……可以赌吗?能赌吗!

那个将来活蹦乱跳的孩子。

不确定的孟子曰和肯定不能确定的陆镇海!

他们之间……

庄严紧紧地缩着自己,无助、痛恨、没有依靠。

如果生活里没有她……

没有……

——咚咚——咚咚——

庄严缓缓地舒展身体:“进来。”

庄逸阳端着包子和一杯牛奶:“爸爸,你没有吃饭,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庄严声音平静:“公司最近有些忙,又有你陆叔叔的案子要配合,熬了几天夜有些受不了所以休息一会,谢谢,爸爸正饿呢,放在桌子上,去写作业吧。”

庄逸阳守在爸爸身边,嘟着嘴道:“妈妈也没有吃。”

庄严闻言顿时看向包汤:“给妈妈送去了吗?”

包汤点点头:“恩。”

庄严微微一笑,揉揉儿子的头发:“很乖。”

庄逸阳蹲在沙发边上,看着父亲:“爸爸,你今晚不监督我背诵口诀了吗?”

“我们包汤今天休息。”

“爸爸。”包汤忧郁了一句还会问道:“您不是和妈妈吵架了?”

“怎么可能,今天忙了一天有点累。”

“那妈妈呢?”

“你也看见了,你妈妈身体不舒服。”

“你们真的没有吵架吗?”

“真的没有。”

包汤想想也对:“我爸爸妈妈怎么可能吵架呢?没吵架我就放心了,我去写作业了,今晚还可以不被口诀太棒了,爸爸晚安。”

“晚安。”

庄严看着包汤离开,心里空荡荡,翻过身对着黝黑的窗外缩卷着。

我是内,安宁坐在床上,手机放在耳边,频频点头:“我知道……庄严在书房,我爸呢……吃了……我明天搬去公司公寓……我知道,我总要给包汤个交代吧,否则我突然不回来他怎么想……知道知道!”

安宁挂了电话,起身拉上窗帘,回到床上盖上被子,调低了床头灯,钻在被子里看书,不一会就困了。

一大早安宁醒来的时候,庄严正在卧室的阳台上吸烟,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醒了。”

安宁点点头去了浴室。

庄严捻灭了烟头跟上,靠在浴室的门框上,看着苏安宁,沉默了一回道:“真的不能拿掉孩子。”

苏安宁拧开水龙头,声音很慢:“你知道的……”

庄严心情烦躁,挠挠头,目光疲惫:“你有什么打算。”

“离婚。”水声没有掩盖她语气中的肯定。

庄严顿冷:“除了离婚!”

“休婚!”

庄严闻言转身出去,甩上门!

安宁继续洗涑。

吃了早饭,庄严穿戴整齐,语气只是语气的生疏:“我带包汤去上学。”

“好。”

郭嫂等先生走了忧心忡忡的看向夫人:“夫人,您和先生是不是吵架了?”

苏安宁咬口包子,淡淡的道:“发生了一点不愉快。”

郭嫂叹口气:“原来是真的,我还以后又什么误会,两个人也不说话,饭也不一起吃,五六年每件你们吵过架了,能是多大的事闹的这么生份,是不是先生又在外面……”

“不是。”

“你瞒不了我的,肯定是先生,但这种事,男人难免的,你怨过后可一定要自己想开,别把情分磨掉了,这夫妻一起过生活,重要的是互相包容,等这个坎过去了,以后再回来看,都不是什么事。

女人呀,不能总想着要现成的,男人更是女人一步步教导出来的,您可别为了这一件事否定了先生,要沉住气,拿住问题的关键,让先生自己认错,是夫人您的别人怎么也抢不走!

你可要想明白了!不要学现在小年轻的动不动就离婚,就是一件化妆品也得买啊!更何况一个好男人了,怎么能不经过打磨、扎手,到你手里就是好的,是不是。”

“谢谢郭嫂。”

“我知道说这些您也不认同我,但听老人家一句绝对没错,都不是什么大事,不管什么时候啊,男人都不可能是咱们肚子里的蛔虫,谁也不能从您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我不唠叨了,厨房还忙着,夫人慢慢吃。”

苏安宁见郭嫂走过放下牛奶,心里何尝不懂,但伤痕在了,说什么都完了,她看着周围的一切突然有点吃不下去:“郭嫂!你不用弄了。我上班去了。”

郭嫂赶紧追出来:“夫人,您还没吃呢?夫人——”

八点半,苏安宁没有去工作室,她打电话给包汤的班主任,接了包汤去肯德基。

因为不是周六日又是工作时间,这里的人并不多,二楼更是没有人。

庄逸阳穿着校服,简单的小平头,穿的整整齐齐,小脸酷似爸爸,只有下巴和嘴遗传了妈妈,因为基因不糟,八岁的庄逸阳白白净净的很好看。

但这次,他没有任何一次妈妈带他来吃冰激凌的高兴,他从妈妈把他带过来便低着头,也没嚷着要吃几个。

“怎么了?兴致不高啊?吃巧克力味的还是草莓。”

庄逸阳抬起头,声音闷闷的:“妈妈,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苏安宁嘴角尴尬的一笑:“恩。”

“能不说吗?”庄逸阳的眼睛和眉毛顿时下拉,俊秀的小脸紧绷着努力克制着不要哭。

苏安宁心疼的看着孩子,心里万千的对不起,他平时一个无心的关心都能让她记很长时间,何况现在要哭不哭的可怜样子,让你恨不得吞会即将出口的话成全他所有愿望。

苏安宁轻柔的坐到他身边,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声音细小的问“猜到了什么?”

庄逸阳突然开始掉泪,声音哽咽:“你和爸爸昨天晚上吵架了。”

苏安宁紧紧地抱着他,眼里也有泪意:“恩……还有吗?”安宁慢慢的引导。

“吵的一定很严重,要不然妈妈今天不会特意把我从学校叫出来,妈妈,我能说我现在很难过很难过吗?”

“可以。”我的宝贝。

庄逸阳心里突然很害怕:“妈妈,是我心里最坏的预感吗?”

苏安宁擦擦眼泪:“可以那么说!”

庄逸阳顿时放声大哭,情绪激动:“为什么!你们明明关系那么好,你爱爸爸,爸爸也爱妈妈,根本是不可能的!你们骗我的,骗我的!是不是爸爸犯了什么错,我让他改,爸爸一定会改的!你们怎么可以突然就离婚!是我不好吗?还是我调皮了?我——”

苏安宁握住他乱动的手,紧紧地把他抱紧怀里,眼泪落出眼眶,但又极力收回去擦干净,坚强果决:“不是!不是!怎么会是你的错!你听话懂事,是爸爸妈妈的骄傲!这根本你没有任何关系,也不是你爸爸的错。

是我和你爸爸在生活上一直有很大的分歧,经过我们商量,我们觉得分开是解决问题最好的方法,如果可以,妈妈甚至愿意为了你继续这段婚姻,但分歧很大,不能调和,唯有告诉你。”

庄逸阳伤心的哭着:“可我一直认为我爸爸妈妈是最不能离婚的爸爸妈妈,呜呜……”

苏安宁抚着他的短发:“对不起,让你的‘以为’蒙尘!”

“什么大不了的事必须要离婚!就不能坐下来谈谈吗,你们明明很好很好的。”

“你真的想知道原因?它或许很残酷,或许你更接受不了,甚至你都想不到的不愉快。”

包汤擦擦眼泪很坚决,此刻的样子和苏安宁有八分相似:“你说,我听着。”

苏安宁想了想,认真的道:“因为你爸爸在外面有其他阿姨,而妈妈不小心有了一位叔叔,非常惭愧的原因,本来不想告诉你,但,你说的对,你有知道的权利。”

“怎么可能!我爸爸——你更不可能——怎么会有别的叔叔阿姨呢!那都是别人父母才会有的!我爸爸不可能!”

“你不是一直以为赵小明不聪明吗,其实他考试只低了你三分,别人没有展现的一面,也许是来不及展示,也许是你太小,还接触不到,但不表示没有。”

“我不管!我不接受也不同意,我不接受你们不在一起!你们都不要我了,以后我就是多余的了是没人要的孩子了是不是,没有人喜欢我没有人爱我,你们都会觉得我碍事!”

苏安宁看着包汤,眼睛有一滴裂痕:“傻孩子,如果我不爱你,就不会告诉你,而且你怎么会那么想呢,正因为你是家里不可或缺的一个宝贝,所以这件事,你是妈妈告诉的第三个人,除了爸爸妈妈意外,第三个知道的人,所以小声点,别让爸爸难做好吗?”

包汤下意识的放低声音,抹着眼泪:“什么事别让爸爸难做。”

苏安宁声音柔和:“爸爸工作很辛苦,每天要面对很多朋友和不认识的众人,我们在他的庇护下享受的太多,他让我们生活富足,让我们无忧,但他同时也有很多敌人,等着看他倒霉,等着他妻离子散,我们享受了爸爸这么多年的好,怎么能不为他着想呢。

所以他离不离婚的消息,有他对外说,我们不能先说出去,先去质疑,明白吗?”

包汤明白,他的爸爸很了不起他明白,有敌人他明白:“但……爸爸这么好,你们不该在一起吗?”

“爱有很多种方式,我爱你是一种,我爱你姥姥和姥爷是一种,我对你爸爸是另外一种,我们有情,是十多年相处下来的亲情感情,就像你和我们在一起八年,对爸爸妈妈深切的依恋一样。

我们崇敬这份十年的感情,所以尤其不想让这份感情蒙尘,我们希望它干净一点、纯粹一点,但好似是期待过高,反而弄的很糟,我们想让它重新变的更美,所以就要打碎,重新开始,或许有一天这些裂痕会批凑在一起,组成新的工艺品;或许,发现成品太高,让碎了的瓷器归土。

我很惭愧,给你做了不算成功的婚姻示范。”

庄逸阳看着妈妈,有点不知道要说什么,她没有说爸爸不好,没有说她的婚姻很累,甚至没有像小明讲的一样两个人打架,然后拉着孩子非要选择一个。

可他,可幸福,可幸福的爸爸妈妈却要离婚了!他爸爸妈妈怎么可以离婚呢!

“你是爸爸妈妈婚姻中最特殊的最珍贵的存在。”苏安宁抚摸着他的头:“没有你妈妈不会那么快融入你爸爸的家庭;没有你,亲爱的奶奶一定不每个星期都甜甜的给妈妈打电话让妈妈回去住;没有你,爸爸妈妈不会在同一个目标奋斗多年;没有你,妈妈现在一定遍体鳞伤觉得这段婚姻里失败的没有任何成功的地方,你爸爸也一样。

是因为你,这一切都那么美,即便失败也有我们最珍贵最珍贵的人在发芽成长,让他从男孩成为男人,由男人成为如今的父亲,让妈妈长大,让妈妈懂得感恩,是你让我们越发变的像个大人,越发懂得父母不易。

所以谢谢你,让我的婚姻这么美丽,也谢谢你承担妈妈和爸爸的失败、

所有今天甚至以后,你有抱怨我们的资格,我把这句话,这个足以伤害我们的利器交到你的手里,是因为,你值得。你成就了我们的最好,所以也有资格在你觉得受到伤害时,毫不留情的的反馈给我们,让我痛,因为,你,弥足珍贵。”

苏安宁抚摸着他的头,喊着泪轻轻一笑;“我要说的说的差不多了,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妈妈,只要妈妈知道,妈妈都会告诉你。”

庄逸阳怎么觉得越来越伤心了,而这种伤心隐隐有些责任重大,似乎举足轻重,似乎他要思考再思考才能和爸爸妈妈认真的平等的甚至重要的进行对话:“妈妈,爸爸爱那个狐狸精吗?”

苏安宁擦擦泪:“就会说让妈妈开心的话,我们包汤是个有教养的好孩子,她是阿姨,据你爸爸说,不爱。”

“那你爱那个叔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