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叶心里非常忐忑,她不知道来这里对不对,但她只能来这里,她手里所剩的资源你不多,最近那个人为了逼她就犯,压下了她很多演出。

她只是一个小人物,谁动动手她也惹不起,她只能求她高抬贵手,尤老师的演出对她来说非常重要,哪怕她会让她向她乞怜她也要换回那个机会。

“我们苏总请你进去。”

苏安宁看到她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识的看向她肚子,怀孕了?摊牌的?分手费不足?还是诉说不离不弃的爱情?“快坐。”站的对孕妇不好。

百叶楚楚可怜的摇摇头,墨色的秀发飘在脸上,又被她小心的别到耳后。

苏安宁方看清她的样子,比照片上,比那天在警局看着更加漂亮更加惹人心恋,出于女性自私的那点心思,她希望眼前可爱的女孩子是坚强的,说不出‘他爱的是我’那样让人心疼的话。

女孩子幸福本就不易,哪怕手段残忍些也要多幸福一点。

“我……”百叶非常拘谨,怕对方一会雷霆大怒,毕竟她……她……”

“没事,坐下,慢慢说。”苏安宁起身为她倒杯水,她喜欢长相柔软的女孩子,看这就让人怜爱三分。

百叶闻言,恍惚的抬起头,不认为她该用这样和善的声音跟自己说话。

可看到她含笑鼓励美丽耀眼的容貌和她隆起的腹部,百叶觉得羞愤不已,好像自尊瞬间被踩碎,恨不得转身就跑,不去看从眼前的女人身上隐射的她肮脏的内心,不去看她展现出的幸福。

可又有一个声音让她恨不得戳碎她幸福的表象,告诉她,她自认的生活多么的可笑,你老公在外面有很多女人,你其实是嫉妒是残忍的,所以才会害我们!

她到底不是那样的女人,只是更加畏缩的退后一部,楚楚可怜的开口:“庄夫人,我知道我……”眼泪顺着她的眼眶花落。

苏安宁急忙向外看看,庄严来了吗?我可没有欺负你,哭什么?

但虚伪的善心谁没有,尤其这么一个无法给她造成杀伤力的小孩子,安慰一下又何方:“别哭啊?有啦?没事,庄严养的起,别哭——”

百叶惊恐的后退一步。

苏安宁无辜的看着她,自动读取她内心,开口道:“别担心,我肚子里的是我肚子里的,正好,你生出来我们两个作伴,你还年轻,要是不愿意养也行,我记在我名下,就当生了双胞胎。”

百叶一点一点的后退,为她脸上和善的笑容惶恐不已,急切的道:“我不是自愿的,你不能因此讨厌我,我没有想过跟他在一起,是他是他们逼我的,我根本……根本……”

“逼?”苏安宁皱眉,虽然她厌恶庄严某些事,但庄严应该不会做出逼女孩子什么什么的呀。

百叶赶紧点头,急切的表衷心:“我那天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醒来庄总就在我身边……”

苏安宁震惊道:“迷女支!”一股无名火骤然窜起:“报警——我给报,送那个混球去监狱!”

百叶骤然扑过去慌忙夺了苏安宁的电话:“不是,不是,不是那样,庄总也喝多了——”

“喝多了不是接口,不报警也行,这种事你不愿意公开也是应该!你给我电话,我打给庄严!你想怎么弄死他就怎么弄死他——畜生!不是东西的混蛋!——”

百叶似乎不能理解她突然冲庄总而去的愤怒,但也猜到她想错了方向,急忙解释道:“不是庄总,不是,是明老板,明老板已经进去了!”

百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要解释这个:“你不要告诉庄总,不要!”虽然不明白陆美夕的恐惧,但她不傻,直觉觉得如果庄总知道她对他夫人说了什么,她的日子只会更凄惨:“我不是那个意思。”

苏安宁反感听到这样的消息,她宁愿是阴货两吃的交易,或者对方处心积虑的上位,至少,至少女性不是弱势的一方。希望对方没有一点好处都没捞吧。

苏安宁心情有点不佳:“你找我来做什么。”

“我……”

苏安宁突然觉得没劲,她不喜欢这样的女孩子,她喜欢施文颜或者陆美夕那样的,态度明确,精神气足。

百叶摇头:“我……没有怀孕。”

没有怀孕?苏安宁松口气,否则孩子也挺尴尬:“那你——”

百叶快速道:“我想请庄夫人让您母亲不要针对我!”

苏安宁面色一变,前一刻的焦躁骤然而逝,然后冷下脸:“我妈知道你是谁。”

百叶万分紧张,不明白她态度为什么又变了:“尤……尤老师停了我……我的演出……”

“为什么?”

“因为我和庄……”

“不会,我从来没有跟我母亲提过这件事,我母亲也不会过问我和庄先生的生活,我们平时没有这方面的交流,你是不是想差了……”

“啊?”百叶踉跄一瞬:“没有提过……”她仿佛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苏安宁点点头:“对,一你不是跟庄严时间最长的;二没有给他生儿育女分财产了;三没有因为庄先生我打起来;四,我只是看过你的照片,根本都不认识你好吧,而且我看过很多人的照片,我妈怎么会知道你呀。”

百叶闻言狼狈的不行,慌张的四下看看:“怎么会呢……怎么会呢……”怎么会不是针对她。

苏安宁突然有点不忍心说了,她悄悄拿回手机想给庄严打个电话把看似情况不好的她送回去,但想想庄严的脾气,和曾经那个女人的下场。

苏安宁打给了林密。

林密愣了一下:“不认识。”挂断。

苏安宁担心的看向摇摇晃晃往外走的女孩子:“你没事吧,要不要我给你朋友打电话来接你。”

百叶闻言骤然打开门哭着跑了出去,这么丢人的事,她怎么能让朋友知道,她竟然竟然……连被人针对的价值都没有……

百叶跑出写字楼跑到公路上跑到公交站牌下,蹲下身哭的凄惨、悲凉,为什么她要这么倒霉,为什么……倒霉的连被人记得的价值都没有……

红灯亮起。

一辆黑色的敞篷车先与公交车停在她身边,朱世华带着墨色的太阳镜,看着前方,入耳的哭声让他本能的转头看到了他最近求而不得的女孩子抱着膝盖,在公交站台下哭的凄凉悲伤。

朱世华顿时打开门冲过去,说不上为什么这一刻觉得心里十分急躁:“百叶,叶子!叶子你哭什么!你告诉我谁欺负你了!”

百叶抬头看他一眼,哭的更加伤心。

朱世华想到了什么,尴尬的不行:“抱歉,我就是——我不是——你别哭了,是我不对!不该封了你所有的后路,我错了还不行吗!大不了我不要求你跟我在一起了你明天就能回到舞台行了吧!”

朱世华觉得自己傻了疯了,跟一个他势在必得,就像逼到这个田地跟他妥协的女人啰嗦什么。

“喂!走不走!绿灯了!”

“吵什么!旁边那么多条路你不会绕啊!”

“神经病!”

“你骂谁呢!”朱世华能想到一百种让他收回这句话的办法。

百叶骤然抓住他的袖子,抬起头。

朱世华顿时放弃逃走的车主,看向这些天他想了很多遍的容颜,他是不相信爱情的,本来也没想过这个女生跟他平时找的有什么不一样,但越接触越觉得她不一样,说不上为什么,就是不一样:“百叶。”

“你喜欢我。”她迫切的想抓住写些什么,证明……证明她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可怜虫,她知道自己长的漂亮,她知道她能抓住什么,她不要能被人随意的践踏,不要再看到刚才庄夫人眼里想怜悯就怜悯想冷淡就冷淡的情绪。

如果她也不一样,如果她背后有个人,她们是不是就不能再肆无忌惮的对她为所欲为!

朱世华点点头。

百叶仰着哭的支离破碎的脸:“我答应你……”我答应跟你在一起。

朱世华闻言顿时灿烂的笑了!耶:“我送你回去!”

……

傍晚,陆镇海穿着整齐风风火火的拿了一些小区的资料过来给安宁选:“都在叔叔阿姨上学的路上,距离你公司也不远,七八个人住在一起也不会挤。

你知道的,阿姨不放心你,但阿姨又不喜欢做饭,怎么也是要请保姆的,不如换个大点的房子,既有郭嫂给你们做饭打扫卫生又有这位先生给你们站岗,阿姨也能多享受天伦之乐。”

苏安宁拿过他手里的资料,挨个翻开看着:“谢谢啊,本来还想着明天找中介呢。”

“中介的房源没有他们吹嘘的那么多。”陆镇海突然伸手摸向安宁的肚子。

苏安宁条件反射的一惊,但想到是他最终没有动:“羡慕啊,你赶紧娶一个就有啦。”

陆镇海冷静的道:“这不是就有了。”手掌多在她肚子上停留了片刻,严肃的道:“包汤的时候也这样?”

苏安宁看着他的眼睛忍不住笑了:“搞什么,像查案一样那么严肃,笑一个。”

陆镇海勉强给了个笑容:“昨天晚上忙了一晚上,今天下午又一直在外面跑有些累。”陆镇海靠在沙发上,有些不想动。

苏安宁看着手里的房子,随意的问:“想吃什么?”

陆镇海靠在她身上,声音透着一丝疲惫,闭上眼:“什么都不想吃。”

苏安宁身体骤然僵直的不动,两人两贴的部位传来滚烫的热度,不断升温,她……

陆镇海仿佛没感觉到安宁的不自在,就这样靠着她,放了三分的力度一百的用心。

苏安宁尴尬了一瞬,骤然一笑,想不动声色的把他推开。

陆镇海仿佛看的见一样,骤然握住她的收,宽大粗糙的手掌握着她柔软轻巧的手掌,放在膝盖上,就这么握着。

苏安宁手心里都是汗,他的也是,只是两人都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保持着此刻相依的姿势。( )

134离婚了

“昨晚上没有回来?”陆镇海的气息隐隐约约的漂浮在她耳畔。

苏安宁直挺挺的坐着,垂着头:“恩……”

“不长脑子。”陆镇海起身穿好外套,神色自若:“汤给你放桌子上了,记得吃。明天我过来带你去看房子。”说着笑容宽厚的低下头捏捏她的脸颊:“走了。”

苏安宁娇嗔的抬头瞪他一眼。

陆镇海已经离开。

苏安宁默默地关上门,背靠在门上自我陶醉的咬着指甲发呆,不自觉的摸摸自己略快的心跳,好一会呵呵一笑,有种熟悉的悸动在胸口蔓延。

太久的不再动容,原来真是人不对的原因,可即便心跳,到了她这个年纪也早已不再期盼和憧憬,充其量不过是今天吃了一顿相当满意的晚餐,博得一笑罢了。

陆镇海开着车,想着她越来越傻的样子,冷硬的唇角不自觉的扬起,这次他没有放手的打算。

……

“庄总,火凤集团的孟总在家里等您。”

庄严立即停下脚步,目光不善的看向身后的林密。

跟林密有什么关系:“刚才小郭打来这样说的,我也不清楚为什么?”

庄严冷笑,按下电梯,能为什么,看他笑话!

孟子曰只是想证明他们离婚了,要不然没有道理说的通,虽然他觉得他们离不离婚也没什么,但别人在意他可以就近获知。

庄严把车停在车库。

包汤带着小黑满头大汗的冲过来:“爸爸。”

“去玩吧。”

“爸爸不来?丛林狙击?小孟叔叔陪我玩很久了。”

庄严的脸色顿时冷下来,把儿子护在身后看向从傍晚的余辉下慢慢走来的男人,庄严承认即便光阴退后十年他也没有对方的脸耐看。

“庄总。”

庄严拍拍儿子的背:“你先去打扫战场,一会爸爸和孟叔叔去陪你玩。”

包汤在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一圈,无所谓的耸耸肩:“走喽小黑。”

庄严和孟子曰站在余辉下,一冷一阴、一老一少都带着锋芒毕露的杀气。

庄严靠在车头上,看着他:“你想知道什么?”

孟子曰没有伤口撒盐的意思:“你和她离婚了?我刚才转了一圈,她的物品少了一半,而且她昨晚睡的客房。”

庄严看着他:“她谁的哪里有没有离婚真那么重要?对你来说时间都不是问题,你觉得她的婚姻状况是问题?孟子曰你也太看的起你的人品了。”

孟子曰想想也对:“但知道一下还是很有必要的。”

“多谢您百忙之中还有功夫关系这些俗物,我现在就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我们离婚了?可那又怎么样。”

孟子曰乍闻此事,想一想还真不怎么样,他该有什么反应吗,好似只是觉得安宁应该变一变对他的态度,但安宁变了吗?好似不曾,那他为什么要执着今天问的问题。

孟子曰真听到庄严的正面回答后,觉得冯山的疑虑都是胡扯!

孟子曰拎起手里的枪,转身:“走吧,包汤等着了。”

“对不起,我今天有点累,恕不招待。”

孟子曰回头,面色平静的想了想:“恩,你去休息,我陪包汤去玩。”

庄严拿起手机直接打给保安部。

十分钟后孟子曰被‘请’了出去。

包汤提着枪欢实的跑出来,看着孟叔叔就那样‘走了’,然后看看爸爸,耸耸肩:“我去跟爷爷伯伯他们玩了。”

庄严边走边漫步惊心的道:“慢点。”

……

孟子曰在车上思考了半天问冯山:“我如果去安宁家住,她会不会把我赶出来。”

冯山透过镜子看少爷一眼,他怎么知道。

孟子曰想想一定会,算了,再想想吧。

……

仲夏的翻滚浪潮扑面而至,莘莘学子早已在家吹着空调享受着暑假剧的魅力。

庄严平静的跟再次问候他夫人的朋友,轻描淡写的说了句:“我离婚了。”

友人觉得是天太热出现了幻听,有那么一会甚至没有回神,莫名的又坐下来,难以置信的看着好友:“你刚才说什么?”

“我离婚了。”

友人仿佛听到了晴天霹雳,如丧考妣的手足无措了很久,浑然不知如何安慰这位爱妻如命,前两天的晚宴上还和妻子谈笑风生的男人:“那个……”

庄严神色如常,仿佛说了一个简单的话题:“我就不送你了。”

友人站起来浑浑噩噩:“恩……好……”走出超宇双子楼很长一段时间,友人才回过神来,立即拿出手机把这个惊天八卦散步出去。

明达实业的总裁办公室内,吕德本拿着点着跟朱世华拍着桌子:“你听说了没有!这……怎么可能!一点征兆都没有……要说完全没有也不可能……可这也太草蛋了,庄严和安宁啊!而且安宁还怀着孩子,怎么就离婚了……

你才傻!我就是脑子长成侦探也绝对想不到他会离婚,我离了我也不信他会离!……你省了,我们怎么办?安慰他?老子可不敢去……你他妈的去安慰一个我看看,低头哈腰管什么用……”

庄夫人那可是庄总的心头宝,护的跟什么去了,怎么他妈的就早就离婚了:“你他妈有胆子去问苏安宁!少让老子去——”

朱世华挂了电话,再看面前辛辛苦苦追到的‘女神’也没什么激情了,实在太他妈狗血了,庄严离婚了?他们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圈子谁都能离婚,唯独不应该是那一对。

百叶戳着餐盘里的面食,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些,故作不经意的问:“怎么了?”

朱世华在思考这件事恶作剧的可能性,但除非庄严疯了拿这件事说话,朱世华越想越不对,起身道:“我先送你回去,我有点事出去一下。”

“怎么了?”

没边的事乱说多了庄严还不打死他:“朋友开玩笑,我去看看,抱歉下次再请你吃饭。”

百叶起身,性情温柔依旧:“没关系,你的事要紧。”

半个小时后,朱世华把吕胖子推回办公室:“怎么了!今天又不是愚人节!”

吕德本把朱世华迎进来,直接坐在朱世华手边的椅臂上:“今天他妈是放炮节。”

“我爸生日的时候两人还恩恩**的,不会孩子不是庄严的吧!靠!怎么可能!”

吕德本掏出烟扔给朱世华一支:“前些天庄严情绪就不对,会不会是这件事。”

“你觉得生日宴上他们两个在秀恩爱?”苏安宁的家世有什么值得秀的。

吕德本想了想掐了烟,拿上外套:“走。”

“找庄严?我可不去,他现在要是不痛快,我岂不是上赶上找不自在,虽然我很想为朋友两肋插——”

吕德本反身拽上他:“哪那么多废话找苏安宁去。”

“靠!让庄严知道弄死你!等等我!”

……

孟子曰看着安宁桌子上的房产介绍,把她圈了的几处都拿出来看看,她要买房子?

苏安宁在办公室里开会,安木最近接了一个外省的大单子,正在安排人手,随便把他往办公室一放自己忙自己的取了。

孟子曰毫无违和感的坐在她位置上,随意的摆弄着她的东西。

“吕总好、朱总好、吕总和朱总大驾光临让我们安木蓬荜生辉,不巧的是我们苏总正在开会,两位可否去会客室稍等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