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走!

说好的,不结婚,不合则散,孟子曰没有意见。

苏爸,苏妈见女儿走了,立即放下筷子,目光灼灼的看向孟子曰。

小孔见状如临大敌的站在少爷身后,好不容易能沾女主子的光,伺候少爷是何等荣耀的事,苏老师可千万别把少爷赶出去,那他要熬到何时何日才有出头的机会!

苏爸阴沉着脸,不客气的开口:“你怎么在我家里?”

孟子曰的心抖了一下,放下勺子抬头看向二老时又是和风细雨的颜色:“今天该我来呀,安宁说‘五六’我都可以过来。”说完腼腆害羞的看着两位老人:“爸、妈,我以后会好好孝顺你们的。”

谁要你孝顺:“什么叫‘五六’可以过来!”

苏妈妈抢白道:“一二三四都死哪去了!”

孟子曰闻言伤感的垂下头:“一二是陆镇海,三四是庄严……”还是一二是庄严?

苏爸的筷子瞬间砸在地上:“什么意思!反了她了!”

“不像话!太不像话了!她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说出那么大逆不道的话!”

孟子曰努力点头,就是,爸妈已经要好好教育她,有他一个就就够了,气也消的差不多了就好了。

庄逸阳淡定的接过郭姨递过来的书包:“我去上学了。”

二老这才想起外孙在旁边,赶紧收起凶神恶煞的脸殷勤的送小外孙上学龙麟战神。

苏爸看着外孙上车后,不高兴的回头道:“孩子还在呢,她以后还想不想见人了,让别人说起来给儿子找这么爸,她是不是觉得脸面有光!”

苏妈妈亦觉得家门不幸,她能接受女儿离婚,可,不能接受女儿胡来,辛辛苦苦把她拉巴大可不是让她这样作践自己的:“像什么样子!”

……

苏安宁是说着玩的。

在陆镇海和庄严心里,那句话就是说着玩的,要不然还能怎么样!

苏安宁心里不高兴说一两句气话消消火是情理之中的事,至于孟子曰上赶着不要脸的行为,他胡闹安宁也不会跟她胡闹,安宁那人说话比谁都轻巧,真做起来畏首畏尾,没那么放得开。

苏安宁的确放不开,但挡不住她吃过,对方又任劳任怨的照顾孩子,未婚,长相能过眼,也就本着做熟的心态做了。

后悔吗?

安宁没感觉,有比现在更糟糕的现状了吗?既然没有,就这样,她无所谓,他们三位那么努力总不能没有胜利果实吃,可三个人又不好分,只有这样了。

不要脸起来的安宁,很不要脸。

“苏总早。”

“早。”

庄严刚到办公室立即吩咐林密打给吕德本,问问吕德本孟子曰的行踪。

吕德本没一会便打听到了。

在公司。

庄严无形中松口气,心想,那句话果然只是说说:“改天请你吃饭。”

“庄哥客气。”不过:“哥,星期天我还真想约您吃一次,您时间方便吗?”

“恩。”

苏宅里,孟子曰的东西搬进去了一车。

小孔高兴的不行,整理起来不假他人之手,终于盼到了出头之日的曙光。

学校里,庄逸阳一上午都没心情很小伙伴玩,犹豫再三,觉得不能再出卖老爸,否则老爸得多伤心。

所以下午第一节课后,庄逸阳打给了父亲,直接开口道:“爸,孟叔叔昨晚在妈妈房间过的夜!”

庄严啪的一声摔碎了手里的电话。

正汇报工作的林密看了庄严一眼,悄悄的推了出去,立即去打听老总怎么了。

庄严心里难受的窒息,说不出来的憋屈、疼痛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只剩下不能宣出于口的疼……

庄严的手抵在办公桌上,头埋在手里,肩膀隐隐约约的耸动带着低沉的呜咽。

庄严自问他不后悔,鲁智的生活单调的找不到一点可以供攻击的地方,安宁对他说不定就能走到最后一步,他不能看着她走出他的生活,不能在生活中没有她的参与,可她……

她这是要让他疯了,往死了作践自己,如果答应了她,下手的罪魁祸首就是他们。

庄严没有抬头,无力的心脏骤然连跳动都显得吃力,他惊恐的欲拿电话想起刚才扯断的电话线,捂着心脏惊恐的滑落到地面。

苏安宁在黏沾最后一片瓷片时,眼皮跳了一下,苏安宁眼睛盯着粘合口,脑袋一歪,用手背拍了脑袋一下,不跳了,手稳稳的把瓷片放了上去武极苍穹。

……

苏安宁下了班,看到自家卧室里的别人的东西,不等她说什么。

小孔战战兢兢的站在门外,小声的禀告道:“回夫人,不是少爷的日子时,我会为少爷收起来的,保证夫人什么都看不见,就像没有住过人一样。”

苏安宁看了外面笑容谄媚小心的阿孔一眼,走前一步,砰的一声关上门,换衣服。

……

海天医院的顶级疗养病房内,傅敏刚给孙子打开餐盒,拿出筷子,让孩子先吃。

庄逸阳的书包还背在肩上,看了眼坐在病床上看报纸的父亲,默默的走过去吃饭。

傅敏揉揉自己过分年轻的发型,不悦的看着儿子:“包汤好不容易回来了,你看什么报纸。”

“……”

傅敏见儿子不说话,也习惯了,自从离婚后就这样阴晴不定的,真是越来越本事了!

敲门声响起。

护工去开门。

庄肃肃和卫承业抱着孩子慌慌张张的进来;“哥,你怎么了?胃穿孔、心率不齐,哥你离婚还没有一年就把自己折腾成——”

卫承业赶紧拽下老婆,示意她少提‘离婚’的事。

傅敏也瞪眼女儿,接过女婿手里的外孙:“不是告诉过你们别来了,还把孩子折腾过来。”

庄肃肃嘟着嘴看着哥哥:“还不是担心我哥,你看看他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子了,妈——你也不管管他。”

傅敏懒得理女儿,抱着外孙去和孙子玩:“跟你妹妹比谁漂亮?”

包汤很得意:“当然是我妹妹。”

傅敏眼睛一斜,颇有几份较劲的意思:“我觉得你弟弟好看。”

包汤坚决否定:“我妹妹好看,给你看照片。”

一老一小加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不点,全盯着屏幕被里面的小东西萌的频频尖叫。

庄肃肃见状,都不知说老妈和侄子什么,她哥还在这省着病呢,你们两个乐和什么,真是的。

卫承业站在一旁,这种时候虽然没他说话的份,但身为医生免不了有些职业习惯:“哥,来的时候我给你的主治医生打电话了,他让你少吸点烟少喝点酒,否则下次进来可就没这么容易出去了。”

庄肃肃闻言哭了,眼泪婆娑的往下掉。

庄严合上报纸,神色淡然的看向卫承业:“时候不早了,带她回去吧。”

“哥!我刚来你怎么就赶我——”走——

卫承业拉着她赶紧往外走。

傅敏见状,不意外的带出包汤和女儿女婿去了隔壁的病房。

庄严一个人坐在病床上,脸色苍白,他拿出手机,在一个号码上停留了很久,又默默放下,看着空荡荡的窗外发呆。

002春生夏长

博取同情?

庄严冷笑,她不介意送他一对花圈,葬礼上说不定会哭的很伤心,没有虚假的成分,只是因为离婚时日尚短,人与人的基本感情还在,哭哭道义罢了。

庄严突然间想到孟子曰现在说不定跟她在一起,心猛然被人攥住,弯下腰,捂着胸口,疼痛难忍!

那个混蛋!

苏爸苏玛下班后看到与他们同时回来的孟子曰,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小孔已殷勤的为少爷关上车门,恭敬的垂手站在一旁,谦虚谨慎:“少爷回来了。”

孟子曰笑盈盈的看着爸妈的背影当没看懂二老刚才的表情。

苏妈不愤的翻身回来,伸手抱走子曰怀里的小外孙女,气哼哼的进屋,门摔的震天响废材逆天:狂妃倾天下。

小孔恭敬的俯身:“少爷,我们还可以走侧门,请。”

冯山站在车旁看着,不得不说自己这方面很欠培训,不如科班出身的小孔,瞧人家身段弯的,漂亮到位,谦虚真诚。

安宁下班比他们晚,回来的时候家里已经‘生机盎然’,互不搭理的坐着,其实就是苏爸苏妈不搭理人家孟子曰。

安宁当没感觉到,边换鞋边道:“包汤呢?”

“刚才打电话说在他爸那。”

孟子曰已经接过安宁的包挂上,顺便为她脱了大衣。

苏爸看不惯的直接进了书房。

苏妈哼了一声,没有说什么。

“我去换衣服,小酥酥等着妈妈一会出来抱你呀。”

孟子曰屁颠屁颠的跟了进去。

苏妈气的吹胡子瞪眼。

苏安宁不舒服的挣开孟子曰抱在腰上乱动的手:“别闹,衣服都皱了……”

孟子曰的脑袋埋在苏安宁脖子里,衣服已经退了一半,撒娇的啃着,声音沙哑:“一会我帮你熨……想了……就一次……”

苏安宁不想搭理他,但也架不住他痴缠,容了他一次。

孟子曰酒足饭饱后出来,低调的看不出任何偷吃的痕迹,一本正经的找出熨斗,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晚霞普照的角落里给安宁熨刚才穿过的衬衫,想到刚才衬衫被自己揉出的不同形状,自己躲在角落里一个人傻乐。

苏妈的脸色方好了一些,只是依旧冷冷的,不愿意搭理他:算你贤惠。

苏安宁边扎头发边殷勤的看向女儿:“小酥酥……”

小酥酥顿时乐和的把小脸一捂,钻进姥姥怀里,咯咯的笑着。

苏妈差点没抱住她,忍不住也笑了。

苏安宁上去挠她痒痒:“羞不羞还躲我,小不点你羞不羞——”

“咯咯——嘛唔呀——咯咯——”

孟子曰在一旁看着,眼里盛满温柔的盈满星光,他的家他的女儿……

翌日安宁睁开眼,旁边空空如也,苏安宁翻个身继续睡,实在是腰疼的不想动,年轻气盛的人有些应付不来。

直到中午十二点,苏安宁揉着乱蓬蓬的头发起来,发现睡觉前还塞满东西的角落,此时已经空空如也,苏安宁迷糊着眼也不在意,星期日美好的早晨晚上本就是属于她的。

就是不得不佩服小孔的工作效率,东西收拾的那个干净,完全是该涨工资的节奏,苏安宁呵呵一笑,给自己倒了一杯牛奶坐在餐桌前养神。

咔嚓。

苏安宁看过去,郭嫂一口一个小少爷叫的开心。

安宁笑了,郭嫂被小孔传染的不轻,觉得自家的主子不能落了下成。

庄逸阳走过来,坐在餐桌旁:“妈。”

“吃午饭了吗?”

“没腹黑总裁诱妻上身。”

郭嫂已经端上特质午餐,慈爱的开口:“小少爷,专门为你做的尝尝喜不喜欢?”

“谢谢郭姨。”

庄逸阳欲言又止的看向母亲。

苏安宁夹了他的一个韭菜盒子:“怎么了?”

庄逸阳垂下头,面色伤感,神色担忧:“爸爸身体不舒服在医院里……我……昨天一直陪着他……”

苏安宁吃盒子的举动没有停:“哦,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庄逸阳点点头:“医生说爸爸以后要少喝酒少抽烟。”

苏安宁颔首,应该的,伸手拍拍儿子的手背以示安慰。

庄逸阳见状,苦涩一笑,挪了挪椅子坐在妈妈身边:“妈妈,是不是都是因为我不好才……”

“跟你有什么关系,决策权都在我们手里。

“……我不想爸爸不开心,也不想妈妈不开心,妈妈……你以后会讨厌我吗……”

“怎么会。”安宁低头蹭蹭他脸颊:“别想这么多,吃东西,相信大人会把自己的问题解决的很好的。”

庄逸阳看眼妈妈,神色怏怏的低头喝口妈妈杯子里的牛奶:“爸爸他……他……”

安宁抚摸着他的头发:“放心,我没有怪你爸爸的意思,他也不是故意的,再说你不是不喜欢小文吗,这样也挺好的,我也担心自己当不好后妈。

另外,大人的事,你不用考虑,我们都是很大的大人了,每做一件事的时候比你想的更多,经过深思熟虑后才会出手,即便结果有时候不如我们的意,但我们也做好了承担责任的准备,而我们的小不点呢,只要负责开开心心的长大就好了,等以后能想通这些事的时候再想就好了,恩?”

庄逸阳笑笑,重重的点点头:“恩。”

“吃饭吧,把你头发都摸脏了,回头洗洗。”

苏安宁没有去看庄严。

庄严好了后也没有给苏安宁打电话,没有再去找她,承受不住的何必再看,她身边已经有一个,他自认做不到那么大方,能看着她跟别人亲亲热热,自己上赶着往前贴。

庄严心中不忿,不开不解,自己受着,不准人探听也不走出去,除了包汤回去的时候在家已经很少回去。

陆镇海在孟子曰问他星期一去不去的时,如果不是隔着一条电话线,他非掐死他!什么东西!世风日下!

孟子曰善解人意的挂了电话:爱来不来。

陆镇海简直不能理解安宁怎么会容了孟子曰,简直……简直……

陆镇海直接去了苏安宁办公室,质问她想做什么。

苏安宁平和的看着陆镇海,目光都没有变一下:“怎么了?如果我没有记错,你只是我的邻居吧,我做的事如果有碍道德你可以背后指责我;如果触犯法律你现在就可以逮捕我;如果都没有,那么十分抱歉,我不接受莫名其妙的人跑了到我这里说莫名其妙的话。”

陆镇海笑了:“我是莫名其妙的人?”

苏安宁直直的看着他,声音铿锵有力:“是总裁霸妻身。”

“我……”我……“就算我做错了,我……”

“你没有做错了,如果换做是我会那么做,力所能及的去争取是每个人的权利,还有事吗?我一会要开会?”

她变的让他觉得陌生……

星期一这天,苏爸苏妈没看到陆镇海,悄悄的松口气,他就说嘛,怎么会有那么荒诞的事!

“终于不用再搬家了,邻里邻外的住的又不远,一个星期出入三个大男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人家呢!?”

“别再说了,你也不嫌闹心——”

苏妈顿时急了:“那闹什么心!若不是他们做的太绝我女儿能落到这一步,说不定,说不定……”苏妈有些伤心,说不定,早跟鲁智结婚了,她看鲁智那孩子就挺靠谱。

苏爸无奈的过去哄:“你又怎么了?我也没说什么呀……”

苏安宁觉得她这位五六情人用的挺方便,不粘人,也不多话到点就来,过点就走,就是时间卡的太严格,每次星期五早晨都能看到他说早安,然后畜生无害的笑着,眼睛里星星光光的碎点后,就是一顿不由分说的饕餮大宴。

付迪坐在梳妆镜前听安宁抱怨完,笑的前仰后合,手里粉色的粉饼不小心洒出来,不得不放下:“太有意思了!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

付迪的闺房内,安宁旋身从梳妆台前站起来,躺在她蓝白交织的大床上:“有什么好笑的,当初本尊缠着庄严的时候,不一样让庄严吃不消。”

“所以庄严甩了你,孟小少爷追着你不放。哈哈哈!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