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奕昀响亮的在她额角“啵”了一口,心下顿生爽朗豪情,放开她道:“她是够蠢的,她想利用这件事刺激你,想必联系了白莫离后就传开了这个谣言,就是为了让你起疑的,你即将临盆,若受了刺激,后果不堪设想,到时候她在说大夫诊治错了,更甚者做一场小产的戏码博人同情也有可能。只是她错算了一点,我根本不在乎她拿不曾圆房的事儿来宣扬。她以为尚郡主,就一定会唯唯诺诺吗?我既敢不碰她,就早已不在乎旁人怎么说。”

云想容颔首,笑道:“她这样大闹,你也正好可以拿来作筏子,见机行事收拾她。”

“正是。”得她信任,沈奕昀无比欢喜,语气轻快的点头。

第四百零二章粉红230+

二人聊至于此处,情况已是豁然开朗,一些想法也在云想容脑海中快速成型,她拉着沈奕昀的袖子,明眸闪亮的道:“皇上出行前义兄已经受了皇上的警告,看来皇上对他的忌惮只有日渐加深的。他与咱们走的近,传到皇上耳中等于火上浇油,不如你去与义兄商议,正好借引子演一出决裂的戏码,反正他护短的名声在外,对我这个义妹好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云想容越说越觉得这法子好,“你们就此决裂,皇上考虑他的性子,应当会信七八成,也比觉得你们是勾结一党的好,毕竟对你来说,在我孕间与刘嗪有了孩子是正常的事儿,可对不讲理的闽王而言,却是一件侮辱他妹子的事儿。”

还有什么事比心有灵犀更叫人愉快?

沈奕昀眉目含笑,刮了下她的鼻子,道:“咱们想到一块去了,我与义兄的戏已经演过了。俗语说‘水至清则无鱼’,此番不能叫皇帝确信,至少也要搅的他眼花缭乱拿不定主意。只有这样咱们往后才好行事。”

云想容莞尔,露出编贝般整齐的皓齿,“就知道有你在,什么都不要我操心。”乖顺的靠在她肩头。

被信任的愉快、心灵相通的动容和如今她的柔软温顺,叫沈奕昀如同吃了蜜糖一样甜滋滋的,比当初中了探花还让他通体舒畅,有这样温柔懂事,一心一意为他的娇妻,旁人谁还能入得他的眼?那些个女人,是比她美貌还是比她聪慧?是比她温柔还是比她识大体?

沈奕昀抚摸着她圆滚滚的肚子,欢喜情绪使他暂且将焦躁担忧都抛在脑后,笑道:“我这些日一直在给孩子取名,最终定了个洛字。我还特地去找钦天监的给瞧过,说四五月里的孩子。取这个字儿刚刚好,洛字主聪颖、巧智,必定成功昌隆。子孙兴旺。咱们沈家一脉凋零,要的就是子孙兴旺。至于乳名嘛我都想好了,就叫东哥儿。”

云想容失笑,其实她有预感,腹中的应该是个男娃,且韩妈妈和大夫都说从脉象上看十有**是个男孩,可仍旧忍不住逗他:“你就这么确定一定是个男孩?若是个女孩呢?”

沈奕昀一愣,道:“那叫沈洛也不错。乳名就叫东姐儿。”

“你可真会省事。”云想容掐他的胳膊。

沈奕昀被她那点小猫似的力道掐的身心愉悦,刚想涎脸再要她掐几下,门口就传来英姿的声音:“伯爷。”

“什么事,说吧。”

外头静默了片刻。才道:“褚先生回来了。”

沈奕昀笑着落吻在云想容额头,“刚才叫褚先生去接刘嗪,她不是说怀有身孕了么,我既然要利用此事,就要将她好生圈起来。免得中途出岔子。”

云想容颔首道:“那你快去,我正好起来溜达一圈儿去。”

沈奕昀忙道:“外头热得很,大日头地下的溜达个什么劲儿,不如叫英姿他们进来陪你玩叶子牌。”

说着已经做了决定,出去叫了人。

且不说英姿等人见云想容气色很好。夫妻二人又没有吵闹,都放了心,如往常那般与云想容解闷。

单说沈奕昀才刚出了卿园的门,迎面碰上了孟氏。

沈奕昀恭敬的行礼,“母亲,您…”

“你有事,就去忙吧。”孟氏说不出再严厉的话,只皱着眉虎着脸打断他问安。

看着俊美的女婿,从前怎么瞧都顺眼的孩子,这会子怎么看都像白眼狼。就算沈奕昀与刘嗪有个孩子也是名正言顺的,可原本寄予厚望,期待女儿能够过的比她好,这会子却和她一个样儿了,孟氏对沈奕昀哪里能不失望。

孟氏举步就要往里头去。

沈奕昀知道孟氏是误会了。

也难怪她会误会,外头那样风言风语,谁不会误会?

有些话,他不好直接与孟氏解释,左右云想容会与孟氏说明,她是不会容许他与她的母亲之间有隔阂,就放心的行了礼出去了。

孟氏则是一路唉声叹气,到了廊下又强自堆着笑脸去看云想容。

沈奕昀到了书房,听闻楮天青将人安排在了不远处英姿的宅子里,笑着道:“多亏先生想的周到,我气的糊涂了,竟没有想到这一层。养在府里就算能禁足,一则会打草惊蛇,二则也难保她不会吵吵嚷嚷搅合了清静。先生这样安排甚好。”

楮天青被夸赞的抹不开脸,慢行礼称不敢。

“霜琴郡主一路上都很忐忑的模样,问了我几次您是如何说的。想来咱们的猜测不错,待会四少爷是不是去一趟?”

楮天青的意思是刘嗪如此做法实在卑鄙,只要见了沈奕昀,自然会蔫了。

沈奕昀却道:“见她,等于是给她的猜测和担忧一个结果。这样岂不是便宜她?我懒得去看她,这些日子先好吃好喝的养着她吧。”

“如此也好。殊不知心悬在半空不上不下才最难熬。”

沈奕昀将此间事安排妥当,也不管外头是否有闽王的人包围着,与楮天青说了一声,就去了位于伯府东北角的祠堂。

云想容这厢已将事与孟氏说清楚了,只不过孟氏半信半疑,也不好在云想容跟前表现出怀疑来,反而还劝说她:“奕哥儿已经是好的了,没有纳妾收通房,即便是刘嗪真有了,她也是奕哥儿明媒正娶来的,也犯不上为了这事儿动气。”

云想容听的好笑,她哪里有动气?分明是孟氏比她还气,她看不过,又怕孟氏从此就与沈奕昀生分了。

“娘亲这样想就好。何况他说话向来钉是钉铆是铆,绝不会哄我的。”

“傻丫头。”孟氏点云想容的额头,就算真有那么回事,趁着她生产之前沈奕昀也不会说明啊。

既然女儿信他,姑且也就如此吧。

晚饭时候,云想容吩咐英姿去请沈奕昀。谁知英姿回来却说:“褚先生说伯爷有事要办,让您自己先用。”

云想容就与孟氏一同用饭,随后早早的歇下了。

哪里知道她都睡醒了一觉,床畔位置还是空着的。叫了今日上夜的玉簪,“去外头瞧瞧伯爷什么时辰回来,若是太忙,就预备了宵夜送去。”

玉簪道是,往外院去了。

约莫过了一刻钟回来,面上却有些异样。

“夫人,伯爷不在书房,也不知这会子在何处呢,问了守门的人,说是他没出去。”

云想容闻言,略有些焦急,又打发玉簪去问楮天青。

临近亥时,楮天青才刚睡下,就听随身伺候的小厮来回话,说夫人身边的玉簪姑娘来了。

楮天青披了细棉布的直裰端着烛台出来,正看到玉簪焦急的神色:“夫人有何吩咐?”

“褚先生,伯爷没有出府,这会子也没回去歇息,夫人打发奴婢来问问您知不知道伯爷去哪儿了,还是说伯爷去白爷那儿了?”最后一句是玉簪自个儿加的。

楮天青惊愕,沈奕昀没回去休息?他虽说要处置白莫离和霜琴郡主的事,但依着他的性格,绝对会等到时机成熟时候再动手,绝不会现在这时候就去打草惊蛇。

莫非…

“快,你快跟我去一趟祠堂,说不定四少爷还在祠堂呢。”

祠堂?!

玉簪眨巴着眼,惊讶又奇怪的跟着楮天青去了东北角的祠堂。

黑夜里,虽提了灯笼,光线依旧是昏暗的,祠堂之中供奉的是沈家祖宗和历代祖辈的牌位,空气中还有一股子香烛味,一阵风吹来,手中灯笼烛火摇动,玉簪觉得万籁俱寂中背脊上汗毛直竖,阴森森的。

楮天青快步上前,唤了声:“四少爷。”

里头果真传来沈奕昀清越的声音:“何事?”

楮天青便看向玉簪。

玉簪提着灯笼上了台阶,隔着半掩的格扇,隐约看到祠堂中沈奕昀端端正正跪在祖宗牌位前挺直的背影。

心下疑惑更甚,道:“夫人醒来没见伯爷回去,让我去书房问伯爷几时歇息,是否饿了要用宵夜。我去了书房,伯爷不在,焦急之下就去问了褚先生。”

沈奕昀“嗯”了一声,“不知不觉竟这样晚了。”

站起身,身形略一顿,揉了揉膝盖,又站了一会儿,似等酸麻的感觉去了,这才缓步走了出来。

月光如清泠水光,掺着晦暗不明的烛光勾勒他高挑的身形和面部的轮廓,玉簪觉得此刻的沈奕昀,周身都是宁静之气。

“回吧。褚先生也去歇息吧。”

楮天青道是,并不知沈奕昀为何在祠堂待了这样久,却也不好多问。

沈奕昀这厢则与玉簪一同回了卿园。

云想容已经精神了,要她睡也睡不着,在素白寝衣外头批了件凤仙紫色的蜀锦小袄,扶着玉壶的手在外间来回走动。

见沈奕昀回来,忙问:“忙什么呢,不知回来休息。我吩咐小厨房预备了鸡丝面,可要用一些?”

沈奕昀上前搂着云想容的肩,笑容格外轻快欣喜,答非所问:“六儿,你放心就是,沈家的列祖列宗还有我曾祖、祖父、父亲,叔叔伯伯们都会保佑你平平安安。”

云想容闻言,眼泪一下涌了上来。

这呆子,满身的檀香味,整个伯府只有祠堂有,又说这样的话,难不成是去跪祠堂了?

第四百零三章粉红240+

沈奕昀因放下了心,才会在她面前忘乎所以,实则这也是他第一次将她对生产的畏惧放在明面上来说。她一直不说,也表现的不在意,可是他们都知道,彼此其实都是怕的。

“好了好了,我又不是故意要惹你哭的。仔细孩子。”沈奕昀拇指抹掉她的眼泪。

云想容吸了吸鼻子,伏在他肩头,用他的细棉直裰拭泪。

沈奕昀就搂着她轻轻摇晃。半晌待她平静一些了才道:“我真有些饿了,鸡丝面呢?”

云想容忙直了身子抹泪,赧然道:“瞧我,竟忘了。你不会晚膳也没用吧?”

沈奕昀也不否认,大声吩咐外头:“多煮一碗来。”回头笑着拉云想容的手:“你也吃一些。”

云想容不喜吃夜食,可拗不过沈奕昀,只得陪着他吃了两口,见他吸吸溜溜很快吃完一碗,就将自己剩下的推给他。

沈奕昀也不在乎是不是剩的,接过几口就吃了,连面汤都喝的一滴不剩。

云想容一直撑颐看着他吃饭。突想起从前头回在伯府见他用饭时候的惊讶,禁不住笑了:

“这么能吃,看着还这样瘦,也不知饭都吃哪里去了。”

沈奕昀漱了口,接过精致的白瓷盖碗啜了一口蜂蜜红茶,这才道:“我也不瘦啊。”又凑近她面前,坏坏笑着:“我瘦不瘦,你不是最清楚?”

云想容赧颜,轻捏他的脸不放,“浑说。你这样没个正经儿,也不怕东哥儿听见有样学样。”

沈奕昀的俊脸左腮被掐的变形也不恼,“学会了更好,将来不愁娶不到媳妇儿。”

“你想的太远了。”

二人说笑的声音传到院中,虽听不清说了什么。可玉簪等人的情绪也被如此欢乐的氛围感染,一扫白日里的阴霾,人人脸上都有了笑容。半夜里也再难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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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子睡不着的,不光是卿园被折腾精神了的。

更睡不着的还有客院中的白莫离。

绵绵穿了桃红的亵衣和素白绸裤。披散长发,披着件秋香色的袄子坐在临窗的圈椅上掩口打呵欠,口齿不清的道:“爷,都这个时辰了,该歇着了。”

一看绵绵那事不关己的悠哉样子,白莫离就有气,冷声道:“这次的差事若真办砸了。往后有你我一直‘歇着’的时候。”

绵绵闻言,也不好再多言,只得陪着他。看他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乱转,心下暗笑。

白莫离是真的焦急。闽王什么时候来不好。早不来晚不来,偏赶上他预备将刘嗪悄悄地带进府里的时候将伯府给围上了,莫说是前门侧门,就连后院狗洞旁都有闽王亲兵看守。他原本还计划将刘嗪化妆一番,扮做小厮也好。甚至扮做召回的花姑娘也好,总归有法子让她去见一次云想容。

皇上来的旨意是务必达成任务,先前安排的产婆奶妈子都暴露了,恰好赶上霜琴这个蠢女人,他才脑筋一转来的这个主意。

他与霜琴计划着如何散布谣言。先刺激云想容,又计划明儿就趁着沈奕昀不在府中时候带着她进来,要是能刺激的云想容当场流了孩子才好。他才能安全。

想不到,计划永远跟不上变化,闽王那个莽夫横插一杠。

接不进霜琴,少了一个在云想容跟前唱念做打的人,刺激的作用就会减弱,根本达不到目的。

还有人说闽王与沈默存决裂了,围了伯府不知几时就翻脸,或许他可以将此事禀给皇上…

白莫离如此想着,又等了两日,闽王的人还不退去,他又实行不了计划,急的头发都快白了。

他焦急时,又有人比他还要急。

刘嗪站在院中,仰头望着四四方方的天空,手中蜀绣的丝帕已被她拧成了麻花,心下焦灼的如同掏了出来放在热油里烹。

她住在这里已经三夜两日了。沈默存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何不见她?

周围伺候的人倒是伺候的周全,只是对她不冷不热的太多,着实让金枝玉叶的她大为光火。

侍卫和两个粗使婆子就更加过分,她要出去,都被他们阻拦下来。她堂堂郡主,信了那狡猾老头的话,以为要搬进伯府与沈默存朝夕相处,只要找好了借口就可以平息此事,往后还不是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想不到她被软禁,沈默存对她不闻不问。母妃又以为她去沈家了。程妈妈平日泼辣,不知为何到了这里就跟软绵的猫儿似的不吭声任人欺负,连个信儿都送不出去。

她的心悬着,不知沈默存会怎么样,他是在生她的气。

“你们这群狗奴才,到底什么意思!去叫沈默存来!”

刘嗪实在憋闷不住,甩手重重的扔了帕子泄愤。可轻飘飘的丝帕只随着她的力道在半空打了个旋儿,随后飘落在铺设整齐的青砖地上。

下人们没有一个人理会她。

刘嗪快疯了:“你们是傻还是聋子?本郡主吩咐的,你们胆敢不从!”

饶是刘嗪如何叫嚣,无论侍卫还是丫鬟和婆子都保持缄默。他们遵楮天青的吩咐,只要刘嗪不跑了,不自尽,他们没必要理她。

抓狂之际,寂静的院墙外突有一阵马蹄声传来。

刘嗪的心头一跳,期待的绕过影壁,要到前院去。

粗实的婆子伸臂拦住了她。

她刚预发作,就听见她朝思暮想的人冷淡的说:“都退下吧。”

“默存!”刘嗪满脸欢喜的笑,提裙摆迈过门槛,见沈奕昀穿着玉色的直裰负手站在院中,却是颜色冷峻。

笑容僵在脸上,刘嗪忐忑的揪着袖子。

沈奕昀冷笑:“郡主住的可还惯?”

刘嗪沉着脸不言语。

“郡主既然怀有身孕,为何不好生休息?”沈奕昀回身叫了赵大夫:“劳烦赵大夫,给郡主请脉吧。”

刘嗪脸色铁青,握着手腕,紧张的退后一步,拦了赵大夫:“不必,我很好,不必诊脉。”

“不诊治,怎能证明你是否真的很好?郡主不要讳疾忌医。”沈奕昀脸上已连冷笑都欠奉了,随意的摆摆手。

自然有婢女一左一右“扶着”刘嗪去了明厅,不容她拒绝的,赵大夫在刘嗪腕子上铺了帕子,跪在她跟前静心诊治。

第四百零四章毒妇

刘嗪额上不自禁泌出了汗,半掩在纱帕下的手颤抖着,渐渐紧握成拳,随即猛地挣开了手藏在身后腾的起身,困兽做最后挣扎那般竭力大吼:“我很好,我身子没事儿,用不着诊治!”

赵大夫还跪在地上,见刘嗪如此狂乱,询问的扭头看向沈奕昀。

沈奕昀摆手,赵大夫便站起身,拍了膝头灰尘站在一旁。

“你没事儿?不用诊治?”沈奕昀负手,一步步走向刘嗪,玉色云锦竹节暗纹直裰衬托他白净的脸,阳光透过格扇,被滤成一道道光束,自他左侧温和洒下一层光辉,将他俊美的容颜勾勒的轮廓分明,也使刘嗪更看清了沈奕昀唇畔讥讽的笑。

那笑容,似磨人骨头的刀,一下下刮她的脊骨和腿骨,还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一瞬就刮得她血肉模糊剧痛无比。

他极少对她露出笑容。他见过的,除了礼貌疏远的笑,就只有现在这种仿若看蝼蚁,又仿若她是比路边的乞丐还不如的人。

她是天潢贵胄,她与天家最尊贵的人是堂兄妹,她是堂堂的霜琴郡主,如何她就要被自己的仪宾如此鄙视,鄙视至此?

难道是她想错了?她本以为沈默存不会怎样的,若他怀疑她与人私通,大不了就说是先前的大夫误诊了。只要云氏一死,她往后的机会不是更多?

然而她从未想过,素来待人温和有礼的沈奕昀,会用如此幽黑的眼神看她,仿若他的眸中渐渐拧成漩涡,要将她的魂魄都吸入进去,她再不可能不害怕,一大滴冷汗顺额头滑向鼻子。痒,凉,她用袖抹去。又落新汗。

“我,默存。你不要想得太多,先前我是…”

“我不想听解释。”沈奕昀也不屏退下人,能被派来看着刘嗪的都是信得过的:“你我从成婚之日至今,我连你的头发丝儿都没碰过。你说你怀了身孕,莫不是还有奸夫?郡主,你若不想诊治也好,那就将奸夫是谁说出来。”

他的话。直戳了她心中最痛的那一处。

成婚后,丈夫不要她,满心都是别的女人,她甚至连见他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她堂堂郡主。还要如那些寻常妇人一样的争宠算计,到现在更是逼迫的她不得不出此下策。

如果她与人通奸的话传开来,她将来怕再也无法得到他的心了吧?

“我没有,哪里有什么奸夫!我对你一心一意,怎么会做出背叛你的事。”

“那就怪了事儿了。你我圆房都不曾。你就有身孕了?”沈奕昀讽笑。

刘嗪咬着唇,既委屈又无奈,热泪在眼眶中打转,“我,我是…或许是大夫诊治错了。我并未有身孕。”

“是嘛。”沈奕昀走向刘嗪。步步生莲一般潇洒。

刘嗪看的心下砰然,他冷酷的眼神更让她心慌。

他进。她退。然后头无路可退,她又毫无防备的跌坐在圈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