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着她的后脑勺,薄唇覆上她的唇瓣,用力地含住,再重重的吮吸,一寸寸碾磨,再一点点舌尖探进来。

林宴强势又热烈,程舒诺僵了下,承受的有些吃力,想推开,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矫情。

是自己同意和他睡一起的,就应该有会发生什么的心理准备啊,她也是想试试看的,试试看能不能找回那么一点感觉,男欢女爱多正常的事情啊。

这几年的日子,过得真的太寡淡了,以至于林宴只是一个吻,她便有些难以承受,他吻的太霸道了,又急切,弄得她快喘不过气了,他却依旧不离开她的唇瓣。

程舒诺被吻的面颊通红,眼里也盛起淋淋水光,林宴终于肯放开一点,只不过只是离开她的唇瓣,她还没缓过劲儿,滚烫的吻已经落在她脖窝,比刚才更急切。

程舒诺艰难的喘气,她没力气动,任由林宴在她身上胡作非为。

明明两人间隔了两床被子,等她终于恢复一丝清明,被子早就不知道滑去哪里了,林宴人高马大地压在自己身上,他很重,这种感觉陌生又熟悉,她眷恋也抗拒。

程舒诺眼眸起了层雾,她迷茫地望着黑色的天花板,也不管在她身上的男人是如何的气喘吁吁,又是如何的对她又舔又咬。

她没抗拒,却也没多大的热情。

林宴想要,她倒是愿意配合的。

这种事情来了兴致,不找个途径解决,不仅不厚道,对他身体也不好,况且他身体本来就不太行啊。

程舒诺心思转了好几圈,林宴似乎是发现了她的心不在焉,于是又抬头有些负气地咬她嘴巴,嘶哑地问:“在想什么?想谁呢?”

他在她唇上惩罚似地咬了下,闷声警告:“专心点。”

程舒诺来不及回答他,睡衣衣摆就被人撩开,程舒诺不受控制地身体一颤,男人的手从她背后渐渐往她胸前游走......

程舒诺身体抖得更厉害了,林宴再被欲望支配,也察觉到了程舒诺的不对劲儿,他几乎立刻缩回手,飞快地替程舒诺拉好被他往上撩的睡衣裙摆。

他双手规矩了,人却依旧压在程舒诺身上没下去,和程舒诺脸对脸,哑着嗓子歉疚道:“抱歉,我不该......不该这样......”

林宴确实情难自矜了,他吻她,程舒诺没拒绝,林宴以为她是愿意的,便有了更大胆的想法。

程舒诺确实是愿意的,见林宴呼吸重重,又惭愧的跟自己道歉,她宽慰他,“没事,我没怪你。”

林宴手心落去程舒诺面颊,黑暗中他细细抚摸她的眉梢眼角,他呼吸还是急促的,嗓音依旧喑哑,“明明有事,骗我干嘛。”

程舒诺没答,黑暗里她眼眸闪过一丝受伤,林宴压在她身上,程舒诺轻轻感叹,转移焦点,“你好重啊。”

林宴身形一晃,便想从她身上翻身下去,程舒诺主动抬手,圈住林宴腰身,抱住他,没让她从自己身上下去。

林宴一愣,四肢僵着没动。

林宴身体的变化她再清楚不过了,就那么鲜明的抵着她,沉吟片刻,程舒诺眨眨眼,“不做了?”

她不是娇滴滴的女孩,于是坦荡直接地说,“没事,你要是想,就继续。”

林宴被程舒诺搂着腰,原本被他强行打压下去的欲望,又被身下人轻描淡写的两句顷刻见又勾了起来,甚至愈演愈烈,浑身上下都窜着一股火。

他很想吻下去,堵她的嘴,和她不分彼此的纠缠在一起。

可说实话,他今天死皮赖脸留下来,真没想趁着黑灯瞎火逞凶作恶的,他就是单纯的想和她多待一会。

刚刚程舒诺吻他,他有点不对劲,可还在能忍受的范围内,程舒诺和他说话的时候,他留恋那个轻轻的吻,幻想它久一点,重一点,会是怎么一番滋味。

程舒诺对他感情的不够信任,加深了这种感觉,他突然就很想身体力行地告诉她,他多喜欢她。

喜欢一个人,想跟她做..爱是多么正常的事啊,他想程舒诺被自己疼爱,用一种赤果又滚烫的方式。

可中间的小小插曲,终究是把他拽回了现实中,程舒诺说过的,她不想走捷径,林宴哪怕是色令智昏,此刻也勉强逼自己清醒了点。

程舒诺抱着他,他便看着她,也问:“你现在就要答应我吗?

“答应什么?”

林宴真的很重,压在身上,程舒诺声音却是故作轻巧的。

林宴嗓音依旧是哑的,可黑夜里看不到的那双眼睛却是清澈的,“答应跟我在一起。”

他话语顿了下,拿额头轻轻撞身下人的额间,“你都不肯给我名分,就想这么稀里糊涂把我睡了?”

程舒诺:“......”

林宴说:“我这次啊,得守住底线,不能让你得逞。”

程舒诺:“......”

好像哪里不对劲儿啊,怎么就是她想占林宴便宜了呢,明明不是这样的啊,这颠倒黑白的口才,她也是无语了。

程舒诺也没真想,林宴若是想做,她愿意试试看,既然林宴没想法,她就更没想法了。

她放开他,还推了他一下,“那你可以滚下去了。”

林宴捏她脸,“你这翻脸也太快了吧?”

程舒诺不和无赖理论,抬脚往他小腿上踹了下,“赶紧下去,难受死了。”

林宴关心问:“哪难受?”

程舒诺感受着某处越发兴奋的存在,面无表情地说:“你压着我,难受。”她想到什么,又说:“你不是不行吗?你这看着不像啊。”

林宴听得云里雾里。

程舒诺想起上次在林栩车上看到的病历单,她解释,语气同情,“林栩说你在看男科,就是性功能障碍,少精早泄,他说你已经不行了。”

林宴:“......”

气氛突然就全毁了。

林宴不想做..爱,只想打人了。

他不知道林栩为什么想不开,他也不想以大欺小,可林栩这次真的太过了,林宴不能忍了。

他翻身从程舒诺身上下去,平躺到一边,他心思凉了半截,身体却还是很兴奋。

林宴突然后悔了,他跑来和程舒诺一起睡,就是让自己遭罪。

他真不是柳下惠。

停了两秒。

林宴认命了,“我去洗个澡。”

程舒诺打开床头的灯,侧眸看他,“大半夜你不睡觉洗澡干嘛?”

林宴额角一抽,喉咙滚动。

程舒诺线往下移,落在某处,她反应过来,善意提醒,“哦,赶快去吧,别再憋坏了。”

林宴:“......”

再——

是几个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林宴:“等睡,媳妇。”

程舒诺:“滚下去!”

林宴:“什么?你要在上面?好的没问题。”

程舒诺:“.....................”

昨天林宴说的,下面给我吃的意思是下面条给我吃!!!!!

天惹!你们到底再想什么呢!!!!!

小可爱们:“装什么装,你不懂?????”

某六:“.................”

第45章

林宴洗完澡回到卧室,程舒诺已经裹着被子睡着了。

林宴有点受伤, 大冬天的他冲了十分钟的冷水澡, 才勉强泄了火, 好不容易去掉邪念, 可始作俑者却在他冻得直哆嗦的时候, 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林宴:“……”

程舒诺是一点都不关心他啊,都不担心他会感冒嘛,他感冒了两人还怎么接吻啊,林宴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但丝毫不影响他继续和心上人同床共枕。

他走到床边,再次躺好, 想去拉自己的那床被子,扯到一半又觉得自己都已经这么惨了,再分盖两床被子就真的太可怜了,于是毫不客气地把自己带过来的那床被子扔到地板上,紧跟着掀开程舒诺的那床被子钻进去。

程舒诺睡得熟, 没马上察觉他的动作。

林宴便又得寸进尺, 他揽住程舒诺的腰, 从后面抱住她, 两人前胸贴着后背,他才心满意足的不再动作。

他动作刻意放轻,可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是让睡梦里的程舒诺有了反应,她拍了下腰间的手,然后转身, 林宴以为程舒诺不乐意自己抱,他喃喃解释:“就抱一下,不做别的。”

程舒诺睡得迷迷糊糊,哪还有心思管他要干嘛,她在林宴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面颊埋进男人温热的胸膛,小声嘟囔:“困了,你别闹了。”

林宴哪里是想闹她,闹了她最后遭罪的还是自己啊,程舒诺枕在他怀里,他搭在她腰间的手臂收紧,把人更紧地搂进怀里,他闭上眼,在她耳边很轻很轻地说:“晚安。”

他声线温柔,回应她的却是睡梦里的程舒诺往他大腿狠狠踹了脚,林宴疼得咬牙。

林宴:“……”

程舒诺睡相是真的霸道啊。

……

程舒诺醒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人了,也不知道林宴什么时候走的,她不记得了,缓了几分钟,她捞过床头柜上的闹钟看了眼,七点刚过,时间还算早。

不过她倒是越来越来矫情了,睁开眼看到林宴不在,她居然有点失落,而这种失落在心底发酵,很快成了气恼,昨天晚上还对她百依百顺的男人,要走都不跟自己说一声,她就有点生林宴的气,这都还没上..床呢,要是上了床,估计立马打回原形了,所以说嘛,无论什么性格的男人,等上了床都一个臭德行,怎么说两人昨天也算做了一半啊。

程舒诺在心里把林宴骂了一遍,才掀开被子起身,在浴室洗漱完,又化了个妆,等收拾好,她走出卧室,又看了眼时间,也才过了大半个钟头,还有时间做个早饭。

她刚想往厨房走,就听到门口开门的声音,程舒诺站在客厅没动,看着林宴推门进来,他手上东西很多,右手拖着个小号行李箱,左手还拎着某早餐连锁店的早餐袋子。

程舒诺有些惊喜,可还是有点气他偷偷走掉,便故意酸道:“你怎么又来了?不上班吗?律所合伙人就是和我们这些早九晚五的上班族不一样啊。”

林宴不知道程舒诺再计较什么,可他无条件迁就她,他往客厅走,把手上杂七杂八的东西放下,方才慢条斯理地开口:“没什么不一样的,我也是没日没夜熬了好几年,现在才能稍微轻松一点,等下也要去律所的。”

他把袋子里的早餐拿出来,打开包装盒,又道:“先吃早饭,吃完送你去上班。”

程舒诺看着茶几上的早餐袋子,有豆浆油条,还有两个玉米和两个鸡蛋,都是她喜欢吃的,程舒诺刚才的不快散了些,可又不想表现的太过开心,于是便简单的“哦”了声,再在沙发坐下,端起豆浆小小抿了口。

林宴在她身边坐下,提醒道:“小心烫。”

程舒诺看他,“我又不是小孩。”

林宴无奈失笑,程舒诺是每句话都要赢他啊,他便没说什么,把衬衣往上挽高了小截,然后拿起鸡蛋,慢条斯理地剥了起来。

程舒诺看了会,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林宴换了身衣服,西装换了,领带也换了个花色,她歪头看他,“你早上回家了?”

林宴专心剥着鸡蛋,见她这么问,淡淡“嗯”了声。

程舒诺算了下时间,她七点醒的时候林宴就已经不在了,她家和林宴公寓有大半个小时的车程,来回一趟加上换衣服买早餐,还要赶着她上班前赶回来,差不多五点就要起床了。

她刚刚因为林宴不告而别的气统统没了,想了想,需要夸他一下,便说:“你买的豆浆挺好喝的。”

林宴先是愣了下,旋即牵着嘴角轻轻笑,他把刚剥好的鸡蛋递给她,“你先吃,蛋黄留给我。”

轮到程舒诺怔住了,默了片刻,才接过鸡蛋,她意味不明地看了眼林宴,揶揄道:“你居然记得我不吃水煮蛋的蛋黄……我有点意外啊,林律师。”

林宴也抬眸看她,两人视线对上,程舒诺妆容精致,又恢复了白日的光鲜亮丽,林宴看着她的红唇,很轻地抿了下唇角,突然就有了几分邪念。

他没说什么,取过另一杯豆浆,插上吸管,低下头,吸了大口。

程舒诺看到客厅摆着的行李箱,又不解问:“你拉行李箱过来干嘛?里面是什么?”

林宴还是没抬头,看着手里的豆浆,慢条斯理地解释:“放几件换洗的衣服在你这儿,下次过夜就比较方便了。”

程舒诺手里的鸡蛋差点掉了,“什么方便?”

林宴坦荡荡地解释,“方便在你家过夜,早上也就不用起这么早,可以抱着你多睡一会。”

程舒诺:“……”

程舒诺觉得林宴真的太老实了,她问什么他交代什么,脸不红心不跳的说情话,真的很让她崩溃,换一个人倒也无所谓,可偏偏这人是林宴啊,顶着一张清俊淡然的脸说想抱着她多睡一会。

程舒诺有点吃不消,甚至原先不爱吃的蛋黄都直接塞到嘴里,还差点噎到,她喝了大口豆浆,才挽回颜面地开口:“我不同意,谁要留你过夜了?”

林宴神色自若,眼底覆着淡淡笑意,“小诺,你比我还口是心非。”

程舒诺摇头否认:“……我没有。”

林宴“哦”了声,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程舒诺,声音却依旧无波无澜,“昨天你都不愿请我上你家坐坐,可结果呢?我们睡一张床还差点做了。”

程舒诺:“………”王八蛋!

程舒诺不想说话了。

吃完早饭,她准备上班了,林宴自作主张把自己的行李箱推到主卧,程舒诺真想打人了,她站在客厅看着林宴放好行李箱出来,埋汰道:“放我房间干嘛,你真要睡也是睡隔壁的客房!”

林宴非常冷静自持,他抬眸,挑了挑眉,说:“你昨天也让我睡客房,可结果呢?我还是睡了你的房间,嗯,抱着你一起睡的。”

他刻意停了停,嘴角笑意愈深,却一本正经地总结:“所以说,无论过程多么艰辛,结果都是一样的,下次在你家过夜,我依旧有信心克服重重困难,爬上你的床。”

程舒诺:“……”

程舒诺不管了,林宴这家伙一肚子坏水,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她冲过去,踮起脚,掐住林宴脖子,使劲晃他脑袋,“你怎么不讲道理啊!”

林宴原先站得笔直,程舒忽然靠近他,虽然掐着他的脖子,四舍五入也算主动投怀送抱了,林宴垂眸,看着她明艳的红唇,他不知道是什么颜色,总之完全掩盖了原先的唇色,林宴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口红这种东西,确实好看,如果是自己喜欢的人,就远远不是好看难看的问题了。

以至于他小气地揣测别的男人会不会惦记他的心上人,这种想法,让他很不爽。

于是程舒诺掐他脖子,林宴便顺势勾起程舒诺下巴,程舒诺被他突然的动作弄得微愣。

林宴指肚压上程舒诺唇角,然后稍微抬了下,指腹便轻轻红了小块,察觉他的动作,程舒诺有点不悦,抓住他的手腕,“干嘛呢!”

林宴继续蹭了蹭她的嘴角,也有些小情绪:“什么色号?”

程舒诺先是愣了下,然后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便道:“Dior740,你问这个干嘛?”

林宴轻轻撇了下嘴角,严肃地说:“好难看。”

程舒诺不确定地眨眨眼,“真的假的啊?我觉得挺好看的啊。”

林宴认真地摇头,更加严肃地说:“很难看,真的很难看,你要相信我,我不会骗你的。”

程舒诺原先半信半疑,可林宴表情正经,神情肃然,程舒诺便有些不确定了,女人都爱漂亮,何况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可林宴说难看,还是很难看,她心虚了。

愣了半响,她说:“好吧,我去擦掉,换个颜色。”

林宴满意地点了下头,他眼眸里闪着狡黠的光,“嗯,是要擦掉,我帮你吧。”

程舒诺手臂放开他,“这有什么好帮的啊,我自己去弄。”

她说着,就想往卧室的梳妆台走,可还没走出几步,林宴直接揽住她的腰,旋即唇瓣便压了下来。

程舒诺想躲,但是没躲成,林宴就抱着她吻,起先倒是挺温柔的,可没一会,就变得粗鲁霸道,重重碾磨,狠狠吮吸,舌尖灵活地扫过她齿贝的每一寸。

程舒诺不知道林宴为什么吻技那么好,随便一个吻仿佛要把她魂魄都勾出来,她不受控制地双腿发软,林宴却预料似地紧紧搂着她,把她按进自己怀里。

她被吻得呼吸困难,可也有点醋了,林宴到底为什么这么会接吻,以前也没有这样啊,唯一的可能是在分手的三年间训练出来的,想到他可能吻过很多女人,她就突然很气,蛮不讲理的生气。

她想狠狠推他一把,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可偏偏又在他的攻势里,节节败退,溃不成军。

终于被他放开,程舒诺像溺水的人侥幸上岸,面红耳赤地大口喘气。

林宴却依旧神情清明,他嘴角染上口红,破坏了他原先斯文正经的气场,让他多了几分风流轻佻,他依旧搂着怀里的人,见她涨红脸,胸口起伏,唇瓣上的口红没了大半,他忍不住愉悦地笑,“擦好了。”

他抬手,体贴地替程舒诺擦掉被弄出唇边的一抹红,笑着说:“不是特别干净,想要售后服务吗?”

程舒诺终于忍不住骂人了,“滚!谁要你的售后服务!”

林宴嘴角依旧有笑,程舒诺便口是心非地说:“没见过比你吻技更烂的男人了!”

林宴:“……”

林宴嘴角抽了下,站着没动,男人都讨厌被自己喜欢的人拿去比较,还是接吻这种亲密的事儿。

程舒诺却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阴阳怪气地说:“林大律师!你到底有过多少前女友啊,你这水平,我看一大卡车也有了吧,难怪年轻轻轻就性功能障碍了,纵欲过度了知不知道!还看什么男科,你就是活该!”

她语气很酸,酸到掉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