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公子前方有个胖厨师,胖大厨大声的宣布说:“今天众位公子比赛的内容是:现场炒一盘蛋炒饭。”

大厨在前方一边讲一边做,众位公子跟着大厨一起,一句话一个动作。神情甚为紧张和严肃,想必都是此生第一次做饭吧,估计也是最后一次。

大厨手拿鸡蛋在碗边轻轻一磕,顺势把鸡蛋打入碗内。

众人看了照做,有人死盯这厨师动作,与大厨一同用鸡蛋磕碗沿,再把鸡蛋打入碗内时,却发现鸡蛋已掉在碗外边了,有人磕蛋力道过大,一磕之下竟磕烂了,当下也不顾那么多,干脆混着蛋壳扔入碗里一起搅拌起来。

这些也就罢了,不知道是不是大厨的表演欲突然爆发,就在他潇洒地单臂一掂锅里炒饭的同时,众人也跟着如同一撤地同样一掂,这下子出了大问题,有人锅里的食材飞了出来,飞到其他地方也会就罢了,偏飞到人家的头顶上,这下子任你再帅、再酷、再潇洒、再有型、再闪亮、再无敌。若头顶上顶着个蛋炒饭,模样也好不到那里去。

所以,一场蛋炒饭下来,场内众公子险些翻脸打了起来。

这样一场啼笑皆非、惊险连连的厨艺表演,偏偏让在场的女人都似发了疯般,疯狂为他们呐喊尖叫。

每一盘蛋炒饭都是大厨先尝,再当场卖出,价高者的。

龙茗炒出来的一盘黑焦蛋炒糊饭,惜日远远一看就想吐,更别提大厨了。他还必须尝上一口,不知道事先有没有吃过药,大厨面容抽搐地勉强尝了一口先,半天抿着嘴说不出话,脸色渐渐发青,不知道是中毒还是被那古怪的味道憋得什么也说不出话来了。

偏偏这样一盘烂到不能再烂的蛋炒饭,竟然卖到了天价一千两银子。

惜日心都凉了。与田双互对一眼,明显怀疑那东西能吃吗?还值一千两?

但当竞价买到这盘蛋炒饭的女子幸福地捧着这盘蛋炒饭时,惜日终于明白,女子不会吃这盘饭的,相反,或许会一辈子都留存下来吧,真是一盘可怕而珍贵的蛋炒饭啊。

三哥那盘就好多了,至少能看出来有蛋还有饭。大厨笑着去尝了一口,却立即背过身去,慌忙而重重的点一下头,肩膀微微抽搐,不知是何表情。

那盘饭也以一千两银子的天价卖出,一个女子买到那盘饭时,兴奋得留下了激动的眼泪,只忍痛地品尝了一小点,面容立刻扭曲,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甜酸苦辣只有她自己知道。

惜日暗想,恐怕也成收藏品了。

至于索阁的蛋炒饭看起来就好多了,蛋是蛋,饭是饭,虽然搅成了一团。大厨尝了一口后,点了点头,也什么也不说,但至少表情正常。

只不过买到那盘蛋炒饭的女子,当场当着众人的面就吃了一口,立刻泪流满面地又哭又笑道:“太好吃了,是我一生中吃过最好吃的蛋炒饭。”

田惜日听后不禁大大凝惑,难不成索阁这厮很有炒菜天赋?可后来注意到盘子当中的鸡蛋壳,那个......鸡蛋壳也很好吃吗?

至于四哥傅津的,不用说了,只看得到饭,根本看不到蛋,好奇怪,他把蛋炒到哪里去了。后来看到他脚边半生不熟的状似鸡蛋的黄色粘稠状物体,惜日终于明白,鸡蛋大概被他炒掉了。刚刚挥舞锅铲最猛的就是他了吧。大厨尝过之后,很明显不太好意思说些什么,面色郁闷地走了过去。不过即便如此,这盘没有蛋的蛋炒饭还是很顺利地买了出去。也很幸运地成为了某女的收藏品。

二十四位贵公子当中炒饭吵得最好的,出乎意料的竟是表格李瑜。只见表哥风度翩翩,围着白围裙,锅铲拿在手中,姿势最为正确,也最有模有样,炒出来的蛋炒饭,蛋花均匀,看着不错。大厨尝过之后,那表情似乎颇为感激涕零。好像在说,终究有一个人是正常的了。

田惜日强忍住笑意,摆出与旁人一样兴奋的表情,但与此同时,她忽暗暗察觉,四面八方似乎有许多目光注视着她这里,不禁暗暗吃惊,不折痕迹地看过去,又不见什么人刻意注视她们,心中计量:她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应该不会引起他人的注意,刚想到此,一抬头先看向了田双,忽然大惊失色,她怎么忘了!田双看到表哥李瑜定会不由自主目光痴迷地跟随李瑜。

惜日暗叫一声糟糕!猛地偷偷一掐田双,低声说:“田双,恢复过来,我们可能已经被发现了。”

田双突然回过神来,低声说:“那怎么办?是不是要立刻离开?”

田惜日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比赛场内,手中绸扇轻摇微微遮住唇角,状似在认真地看比赛,嘴角微动却低声道:“恐怕来不及了,如果此刻离开更会引起他们的注意。倒不如先留下来,田双听我的,你立刻用刚刚同样的眼神看向四哥。”

“是。”田双应道,目光一转,痴了一样看向了傅津。

惜日心下忐忑,不知道此举能否行得通,心下祈祷,但愿,但愿一切顺利。

蛋炒饭终于落幕,下一个节目是个人才艺表演。

片刻休息后,众公子依次亮相。

想来这次比赛的参赛者也是经过精挑细选的,每一个贵公子都不差,都有自己的绝活,有人善诗词,有人善古琴、有人善刀剑、个个英姿潇洒倜傥风流。

每一个出场的公子,田双都用同样的眼神注视,渐渐地田惜日明显感觉暗中注视她们的目光减少了。

这时,恰好轮到索阁出场,他手握一柄长枪,背在后方,直至场地中央,忽地向斜上方一指,英姿飒爽。长枪在他的手中肆意舞起,立刻赢得满堂喝彩,不少女子为之心颤疯狂。

压索阁的赌注也因此疯狂飙升。

其后不久,龙茗出场,衣衫飘飘,魅惑潇洒,目光流转,扫过台下众人,他手中拿着一并折扇,不知要表演什么节目,惜日正兴趣高昂地等着。

忽然,龙茗的目光锁定了某一处,眸中闪过一抹凝惑。

看到龙茗目光锁在她的身上时,田惜日心中已然瑟缩,她有种不好的预感,龙茗似乎已经怀疑她了。怎么办?此时此刻,她突然急中生智,大喊一声:“我压龙公子一两!”

话音刚落,就觉得所有人都怒视于她。此刻,她和田双正站在方才支持龙茗的红绸扇众女子身旁,她这一两压下去,无疑是在羞辱龙茗,红绸扇众女子立刻群情激奋,再看她一生丫鬟装扮,还一副理所当然面带鄙视对待龙公子的模样,不知道是谁咬牙切齿地大喊一声:“打她!”立刻,一群女人向她挥起了拳头,一片混乱中,田双护着田惜日,田惜日匆忙对田双道:“快脱衣服,快换面具.”来这里之前,她们早有计划,如果被发现,就必须制造混乱,然后趁乱脱下衣服,在脱下面具,她们事先带了两层面具,然后趁乱逃跑。

 

第六十六章请君入瓮

大街上,后有追兵,前有哨卡,又再次换了容装的二人面面相觑,怎么办?盘查得这么严,三哥已守在出琼县的唯一路口,即使易了容,她也肯定是出不了城了。可恨。他们怎么反应那么快,似乎早有准备,不过是请君入瓮罢了。

“小姐,怎么办?”田双低声问惜日。

惜日此刻也是无计可施,只有拖过一时是一时,当即吩咐田双道:“田双,你买下街边那个买菜婆婆的所有胡萝卜和菜篮子,我们当街卖菜,他们不会守住城门很久的。”

“是。”田双应道,忙按照吩咐做了。

她俩此刻打扮成农妇模样,蹲在路边卖菜,只除了那二只眼睛太过明亮之外,倒也看不出什么破绽。

就在她们无心卖菜,根本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紧张兮兮之际,有一人带着大队人马呼啦啦穿街过市,为首的那人面露焦急,心情似极为不佳,大声呼喝,手中牵着一只猎犬,猎犬沿地而闻,后面一群护卫吆喝推搡着路人,惹得大街一片怨声载道。惜日忽觉得眼皮一跳,因见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四哥傅津。

糟糕!傅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牵着的猎犬,定是来寻她的,怎么办?怎么办?

看着越来越近的猎犬,惜日急中生智,当即把旁边卖韭菜的大婶的菜篮子也买了过来,与田双一同抓了一把韭菜,在手掌中揉捏一团,黏些韭菜汁涂在袖口手腕处,剩下的韭菜全部摆在面前的菜篮子前。

那只猎犬当街嗅啊嗅,渐渐地朝着她们所在的方向走来。

惜日与田双对看一眼,目光相对时俱看到了对方的心虚和退缩。

那只猎犬嗅啊嗅地就到了她们的菜篮子旁边,在菜篮子旁嗅了又嗅就是不走,惜日与田双都已站起,双双向后退了一大步,眼神飘忽,已寻好了逃跑的方向,傅津抬头凝惑地看了她们一眼,刚要开口,就在这时,那只猎犬忽然一抬后退,“刺”的一声在菜篮子旁撒了一泡尿......

田惜日和田双目光呆滞地看着那只猎犬,一时间似乎还反应不过来是怎么回事。

傅津看了一眼猎犬,不耐地等猎犬解决完毕,方又走向了另一方。

这一刻,惜日和田双险些虚脱过去,只觉得有些手软脚软。却又听刚走不远的傅津吩咐身后侍卫道:“给那大娘一人一两银子,算赔她们被小黑毁掉的菜。”

田双低头,方才看到菜上已经沾上了狗屎,不能卖了,暗道:这傅津似乎也不太坏嘛.....

惜日看着四哥消失的方向,心下感慨,一年不见,四哥还是老样子——粗心大意。

她收回自己的心思,忽觉得不对,蓦然回首,就看到一双深邃而含怒的目光,心神大震,慌乱失措地倒退了两大步,强自稳住身形,全身却已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耳中听到田双颤抖而略带惊恐的声音:”龙....龙....少爷,你怎么....在这里....“

听到田双自报家门,田惜日彻底地垂头丧气起来,千算万算,还是逃不掉了。

果然自己是张归一的再版!

“我还是输了。”田府后院,二小姐的闺房中,传来男子伤感的声音。

“三哥......我.......”惜日轻唤。

他浅浅一笑,一抹哀伤稍纵即逝:“你留下那封书信,说谁先找到你,你就选择谁,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的心是向着他的,他擅长易容术又探子扁天下,你不过是想给我一个借口,让我自己去放手。”

“我.....”

他一抬手,打断了他的话,背过身去,不再看她,说道:“我曾经想不顾一切地想拥有你,但我终究还是配不上你。”他苦苦一笑,继续问道:“我只想知道,你.....是否.....爱过我?”

她一怔,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袖口,坚定地说道:“爱过。”

他背脊一僵,似在极力压抑隐忍着什么,片刻之后,道:“足够了。”

他挑起了门帘,迈步欲出,却又在门口停步,说道:“五妹......如果他欺负你一点,就来告诉三哥。”

门帘落下,他的背影渐渐远去,坚定而没有犹豫,始终不曾回头。

夜晚,星空下,屋顶上.“你还不知道吧?”

“什么?”“明路的儿子已经四个月大了。”“什么?”

“明路这么轻易地放开你,你也不必这么伤感。明路当初为了你,狠心绝情地把所有妾侍全部赶去了别院,我倒真的很佩服他的决断,不过他的妾侍之一,有个叫如妍的,出身并不高贵,但性子倒很刚烈,明明身怀有孕却故意隐瞒不告诉明路,甚至一气之下暗中带着明路的子嗣回到了娘家一直躲着,直至生产。可终究纸包不住火,前不久我四处寻你不到,无意中探到了这个消息,高兴之下,就立刻知会了明路的娘亲。”龙茗说道这里,神色不变,就像是完全事不关己一样,一派惬意,继续说道:“这几日,老王妃已经派人去把如夫人和孩子一同接过来了,她们此刻大概在来京的路上。如今明郡王一家人得以团聚,按理说我可是功不可没,但我想,做人还是应该低调些,所以,也就没让她们知道这件事是我做的。”

惜日心思微微恍惚,如夫人?想起那个蕙质兰心的女子......惜日喃喃道:“他们会幸福吧?”

龙茗答非所问:“你知道为什么明路会娶了那么多老婆吗?”

“为什么?”惜日问道,不是因为三哥本就风流成性吗?

龙茗答道:“自然是为了子嗣,明路家可是三代单传,子嗣对他们家族来说,一直是个很严肃的问题,如夫人如今为他生了个儿子,老王妃是不可能放手的,所有,他说他配不上你,是有道理的。”

田惜日听到此处,心情莫名沉郁了几分,忽又想到一事,眼角忍不住微微抽搐,逼视他道:“你又躲在房顶偷听我们说话了?!”

龙茗立刻闭嘴,抬起头仰望星空,道:“今晚的月亮真圆啊!”

她忍不住地咬牙切齿了一番,最终却又只能化为无奈的叹息。

良久.....“龙茗你似乎有些变了......”她淡淡说道。

他神态清冷,似不像往年那么轻浮随意:“你离开我,我不能接受,你这个狠心的女人,竟然会忍心舍弃我!那一刻我甚至生了杀了明路的心思,为了你,我不惜暗中收集了所有人的弱点,以此威胁他们参加这场比赛。”

他继续冷声道:“你这个该死的女人,在敢离开我,我就让你亲眼看着我与天下人为敌!”

她背转身去,心虚的蔫头蔫脑。突然想起一件事,他们的弱点?又转过身来,凝惑地问道:“龙茗,我想问一问,你抓住三哥什么把柄了,让他能去参加那种比赛?”

“他?他的唯一弱点就是你,只要能引你出来,他自然愿意。”

是吗?她是他唯一的弱点吗?“那大哥呢?”“喜欢收集美女裸体图。”什么?英勇神武的大哥竟然......

“二哥呢?”微微颤抖地问道,不会也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吧。“赌钱经常出老千。”还有这事?

“四哥呢?”“怕凝香。”四哥与凝香?“他们在一起了?”点头。四哥终于还是被凝香收服了。

“徐翊呢?”惜日继续问。“贪污受贿。”徐翊竟是这种人。“赵正齐呢?”“喜欢收集违禁书籍。”他还有这种爱好?“许凡达呢?”“怕青蛙。”还真看不出来呀。

“我表哥呢?”“他又赌输了。”又输了.......表哥怎么这么惨啊!.......次次都败在龙茗手里。“那你堂哥呢?”他看了看她,似乎犹豫了一下,终究说道:“怕赐婚!”

不是吧.....索阁的弱点竟然是怕赐婚.......而不是.....怕和她蹴鞠......

“那你呢?”她继续问。“我什么?”他反问。“你的弱点呢?”她虚弱地问,没指望他回答。

他很不满地冷冷瞥了她一眼,她心虚得头垂得更低,却仍听到他艰难地吐出一个字来:“你。”

闻言,田惜日偷偷咧嘴一笑。

三哥终究信守诺言,为了她,担下了所有的罪责,亲自到皇上面前拒婚,皇上严厉斥了他,并因此剥去他的藩王爵位,三哥因这一年一直追查她的行踪,始终没有接受皇上所赐的封地,一直暂住京城,如今又变成郡王身份,变化并不大,说到底,皇上是手下留情了。甚至提及此事时,皇上背地里还哀婉地叹了口气,心下难免有几分怜悯明路,他们几人的事,皇上或许早就清楚了吧。

这几日,国舅爷天天与镇南王世子把酒言欢,心情极好,对田惜日也未责备,甚至私底下还有些肯定她与龙茗的暧昧关系,弄得田惜日哭笑不得。

一年了,她再次进宫参加晚宴,面对这些曾经熟悉的亭台楼阁,却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

当她大大方方面对众人颇含深意探究的目光,若无其事地走进来时,遇到的第一个熟人竟然是索阁。

一年未见,他变得更加成熟稳重,不过仍然很抢手,以来参加晚宴还是会接到很多女子的信笺,只见他随手拿起一封看了一眼,一抬头就看到了他.....目光一沉,状似随意地丢下了手中的信笺。

她平平静静不慌不忙地含笑对他微施一礼,道:“田惜日给袭郡王请安。”

索阁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神色,稍纵即逝,沉稳回道:“起吧。”

“谢袭郡王。”田惜日道。

她目光含笑,微一颔首,向后退了几步,便要离去,却听到她轻轻唤道:“你.....”惜日闻声,脚步一停。

就在这时,身后一人大声接口道:“堂兄,你有收到这么多的信笺了?真是羡煞小弟了。”

是龙茗。

惜日闻声回头,与龙茗相视一笑,便自悄然退后,翩然离去。

临行前,无意中注意到被索阁丢下信笺上的署名:孟紫帆。

一年了,四哥没有多大变化,依旧是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大哥身边却多了个女子,看背影,只觉得体态丰盈,忽然想到龙茗说大哥喜欢收集美人裸图,不禁暗暗好笑;二哥神态优雅,谈笑自若;唯独三哥,静立一旁,目光清冷,神情淡漠,忽然,目光一瞥,看向了她所在的方向,她蓦地紧张起来,下意识向前迈出了一小步,却又突然停住,怔怔地退了回去。

这时,忽听到二哥纳兰大声道:“不肖五妹!见到几个哥哥也不主动上前请罪,你当日私自大胆离家出走,害得几个哥哥到处找你,为你担心,还不过来受罚!”

这一刻,田惜日听到二哥这声斥责......心中暖意胀满,眼前渐渐起了水雾,嘴角却向上弯起,大声叫道:“大哥、二哥、三哥、四哥!”

她这几声叫的太大,也不顾后花园内,多少的王公大臣,公子小姐在场,一时,众人目光齐刷刷地凝聚在她的身上,一见是她,都面露惊讶。

她却不管也不顾,远远向几位哥哥所在方向拜倒,哽咽着道:“五妹回来了,五妹知错了!”她再也忍不住地泪流满面。

惜日尚未起身,就被一人紧紧地抱在怀中,颈端的温热,让她微微怔愣,耳边听到四哥激动的话语:“五妹,你终于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四哥,想.......”

被四哥如此热烈地抱在怀里,惜日一时手脚僵直,面红耳赤,幸好四哥的话尚未说完就被二哥拽了开来,一甩手,丢了回去。

这时,禧恩适时说道:“五妹回来就好,快些过来见见你大嫂,你大嫂一直念叨着说要认识你,这下子我终于可以不受她日夜叨咕的折磨了!”

众人大笑。

二哥接口笑言道:“五妹,大哥让我偷偷告诉你,大嫂对你再好也千万别教会她易容术,否则大嫂哪天易容跑了,大哥他可就惨了。”

他的声音不小,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到,这哪里是想要偷偷告诉。

闻言,众人再次大笑起来。

惜日亦笑,看向三哥,三哥的目光闪过一抹温柔。

晚宴上,珠帘后,惜日与一群妙龄女子坐在一起,都是她从未见过的,许是刚及笄的女子,她们小声地说着话,偶尔轻笑着,像是含苞待放的花儿一般清新可人。每人手握一把精致绸扇,少女怀春的模样。有人偶尔羞答答地偷眼望向帘外一眼,一闪而过的好奇和向往。

酒过三巡,大殿上,皇上微醉的声音隐约传来:“索阁,你的岁数也不小了,一直都不娶妻,朕看了着急,朕把孟爱卿的女儿孟紫帆赐给你如何?”

大殿一片寂静。

偏殿亦如此。

田惜日惊讶抬头,见偏殿所有女子同时望向与她同桌的一个紫衣女子,紫衣女子面色微露紧张,手中绸扇轻轻掩在唇边,似怕自己忍不住叫出声来,虽极力控制,但眉眼间却无法掩饰那份若有若无的期待.......

突然想起来时无意中看到索阁丢弃的那封信笺......

田惜日嘴角不受控制地弯起来,笑声险些弹出,恍惚间,竟似看到了从前的自己。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