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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忙得很,还要上课,你这样突然把我叫出来,打扰了我上课该怎么办?”宁朗怒道:“要是我考不中举人,那都是因为你!”

楚斐轻笑一声,道:“那本王给你请十个二十个先生,一天十二个时辰给你上课,将本王耽误你的时间补回来?”

“……”宁朗的脸都绿了。

“本王来找你,的确是有些事情和你说。”楚斐道:“既然你不愿意见着本王,那本王长话短说。今日本王特地到书院里来,就是为了找你。”

“找我?”

“若是本王去宁家,你肯定不情愿出来,本王邀请你你也不来,除了亲自来堵人,还有什么办法?”

宁朗只好道:“那你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

“听闻前几日,柳夫人托人和宁老夫人说了一声,意图将她的女儿嫁给你?”楚斐端起茶盏抿了一口,道:“你知不知道其中有诈?”

宁朗顾不上问他是如何知道这件事情,连忙问道:“什么诈?”

“那柳小姐是什么样的人,想来你也不清楚。”

“我当然不清楚了,我又没见过她。”不止这辈子还是上辈子,宁朗都不可能会听说过柳小姐的事情。“我一个男人,还去打听她这个姑娘家的事情做什么?你要是胡说八道,小心坏了别人姑娘的清白。”

楚斐嗤笑:“她哪有什么清白可言。”

宁朗愣了一下,意识到他说的意思,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呼吸都变得重了起来;“你……你是说……”

楚斐看了汪全一眼,汪全连忙从怀里面掏出一叠纸,递给了宁朗。

宁朗连忙接了过来,飞快地将上面的内容扫了一遍,脸上慢慢变红,连眼底都带上了几分怒气。他看完以后,看了楚斐一眼,见楚斐朝他微微点头,这才愤怒地将那叠纸撕了个粉碎。

“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本王何至于拿这件事情骗你。”楚斐淡淡道:“左右你们也没打算答应,宁夫人已经拒绝了,不是?”

是这样没错。

宁朗原本以为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如果不是楚斐特地过来与他说这回事,他也想不到这背地里还有这样的内情。

宁朗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总算是将心头的冲动压了下去。他抬头看向楚斐,问:“你为何特地来与我说这件事?”

“说起来,这也是本王连累了你。”楚斐叹气:“先前,我将柳鸿打了一顿,柳夫人也是含恨在心,似乎是还迁怒了你妹妹,碰巧又出了柳小姐的事情,她又听闻我们关系好,这才让她看中了你。”

宁朗噎住。

敢情他还是被人当了冤大头了?!

宁朗心中恼怒,不单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阿暖。柳鸿的事情,他们早就已经拒绝了,那柳鸿被打,又怎么和阿暖扯上关系了?他们阿暖好好的待在家中,平白被人扣了这么大一顶帽子,阿暖可冤枉的很!

若不是他们一家子都重生了回来,或许当初早就已经答应了柳鸿,柳夫人这样蛮不讲理,要是阿暖嫁过去了,得多吃亏呢。更别说还有他,要是柳小姐清清白白,愿意嫁给他,也是一件大好事,要是不是早知道柳家是大皇子那边的人,说不定他们也应了!

要是真应了,他该往哪里说苦去?!

宁朗咬牙切齿:“多谢王爷提醒,柳家既然这样算计我,我定不会让这件事情这样子算了。”

楚斐道:“若是需要本王帮忙的,你尽管与本王提。”

宁朗看了他一眼,想让他以后少关心自己家的事情,可到底刚因为这个得了他的帮忙,也不好意思说出口。

他觉得尴尬,楚斐也不愿意多待,和他说完了事情,便立刻起身道:“既然事情说完了,那本王就走了。”

宁朗长舒一口气:“恭送王爷。”

接下来一整天,他上课的时候,都是心神不宁的,祝寒山看出了他的不对劲,问了他一回,宁朗不愿意将这么丢人的事情告诉他,因此便含糊的应付了过去。

等到他匆匆回了家中,便立刻去找江云兰,将这件事情与江云兰说了。

宁朗与她大倒苦水:“要不是安王来找我,我也不知道,原来那柳小姐心里头还有着其他人,她和她那表哥情投意合,就因为嫁不了她表哥,就能来欺负我了?我就算是再不好,也不至于找一个失身了别人的女人,他柳家瞒着我们,还做出一副是我们高攀了的姿态,幸好是拒绝了,要是我们应了,岂不是就成了冤大头了?!”

江云兰也是咬牙切齿:“柳家欺人太甚!”

“娘,此事我们虽然拒绝了,可也不能这样算了。要是就这样算了,我也气不过。”宁朗说:“可这事情,我不好出面,娘你最有注意,你来替我想一想。”

江云兰连连应了下来。

他们两人这般生气,这事情也瞒不了宁暖,很快便传到了宁暖的耳朵里。

“哥哥,这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宁暖微微蹙起眉头:“柳小姐在后宅里头,你怎么会知道柳家后院的事情。”

“这……”宁朗登时心虚。

被催了好几声,他才小声道:“其实也是别人告诉我的。”

“别人?别人是谁?”

“是安王。”宁朗声音更低:“他是说,因着他打了柳鸿一顿,柳夫人含恨在心,还把这事怪到了你头上。我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可柳夫人既然都做出了这等事情,想来也是她脑子有病。”

宁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她心道:柳鸿之所以被安王打,可不就是因为她?哥哥他们不知道的,她却是知道。柳夫人爱子心切,将这怪在了她的头上,可她也冤枉的很。

此事还得多谢安王,如果不是安王,先是柳鸿,现在又是柳小姐,他们宁家可得吃不少亏。

江云兰却多了几分怀疑:“安王说的?安王该不会是故意诓骗你吧?”

“娘。”宁暖劝住了她:“您去派人打听一番,不用去柳家,柳家上下肯定是被瞒得死死的。去另一人的家里,若是柳小姐当真做过这样的事情,肯定会有人知道。”

江云兰定了定神,也没耽误,立刻派人打听去了。

柳小姐的事情出了以后,柳夫人大怒,果然是让柳家上下所有下人都封了口,不准再提这件事情。而与柳小姐有私交的表哥,如今已经娶了妻,也被下了死令,不准再与柳小姐来往。可事情瞒得再紧,哪里能瞒得了枕边人,柳表哥刚过门的妻子也知道了这件事情,然而木已成舟,她只能将委屈往肚子里咽,可这么大的委屈,也不一定能咽的住。

江云兰派人打听了好机会,总算是从柳表哥家打听出了一点消息。安王说的没错,柳小姐果然是与她的表哥有染。

等消息传回到了江云兰的耳中,确认过后让江云兰更是震怒。

她让宁朗安下心,专心去念书,将事情揽了过来,回头便与宁暖商量。

“那柳家实在是欺人太甚,她还想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把她的女儿嫁给朗儿,若非、若非我们机警,避了过去,只怕以后还要欢欢喜喜将她女儿迎进府中呢。”江云兰愤愤道:“还有那宁晴,讨好周夫人讨好的欢,她一个未出嫁的姑娘,也来说这种事情,也不嫌害臊。”

“娘,你也别气这个了,老夫人也不知道这回事呢。”

江云兰重重地哼了一声,才总算是不提了。

“阿暖,你说这事情该怎么办才好?”江云兰问道:“那柳家的亏,我们也不能这么咽了,我看柳夫人的意思,就算是不嫁给我们宁家,也是要将柳小姐嫁给其他人,若是让柳小姐嫁给了其他人,那也是让人家吃亏。”

她说完,又不禁想,若是她的女儿出了这种事情,一定偷偷摸摸找个合适的人赶紧嫁了,将这件事情咽进肚子里,哪里还会这样大张旗鼓的找一个家世相当的人。若是真的成了,这是要结亲还是结仇呢?

宁暖想了想,道:“娘,你调查的时候,那柳小姐和她的表哥断干净了没有?”

江云兰愣了愣,很快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又派人去调查了一番,在仔细调查之下,果然,还看见了柳小姐的贴身丫鬟跑出府去,偷偷摸摸将一封信塞给了一个小厮打扮的人,那小厮绕了好大一圈,回了家中,可不还是那个表哥家?

这柳小姐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还没有和她的表哥断干净呢!

第64章 第 64 章

一得到了准确的消息, 江云兰也没有急着出手。

她先去打听了一番柳夫人近日的动态, 听闻她又和某位夫人来往忽然变得密切, 也不难猜出来,柳夫人这是见宁家这边没法下手, 又打起了别人的主意。

将自己已经失了清白的女儿瞒着嫁给其他青年才俊,若是此事没有被发现也就算了,若是被发现, 亲家也能变成仇家。虽然江云兰也没想出来柳夫人会如何应对, 可她也不准备干看着。

柳夫人妄图结亲的也是一个大户人家, 这样的人家, 对名声也看中的很。顾忌着柳小姐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最后也没有入他们宁家, 不算是吃亏。因此江云兰也没有直接将这件事情捅出来。

索性刘小姐和她的表哥还有着联系,因此她也没有与宁暖说, 自己偷偷派人让柳夫人意图定亲的人家的下人撞见了柳小姐身边丫鬟偷偷递信的事情, 那下人纳闷不已,刚开始也没察觉, 回头与主人家一说, 那户人家便立刻上了心。

之后的事情, 江云兰也没有再管了。

隔了好多天, 她再去打听的时候, 才听说柳小姐的亲事又告吹了。

哪怕柳夫人瞒得再死, 可柳小姐和她的表哥既然还有来往,只要细心查, 定然能查出痕迹。很快,柳小姐和她表哥的事情便败露了。那边也顾忌了情面,没有闹得太大,可到底还是与柳家生了嫌隙。

柳夫人也再也不敢想着将柳小姐嫁给谁,听闻她还与表哥有着联系,心中震怒,更是直接将柳小姐送出了京城去。

等事情尘埃落定了,江云兰才找了个机会,将这件事情告诉家里人。

宁朗长舒一口气,道:“幸好,要不是有人提醒,恐怕那人就要被坑了。”

“那柳家人也真是大胆,连这事情也敢瞒下,要不是……”江云兰顿了顿,忽然道:“可安王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宁朗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他不但知道这件事情,连咱们家做了什么都知道的,那柳夫人托宁晴来和老夫人说,老夫人又和你说,拐了这么大一个弯,你前脚刚拒绝,他后脚就知道了。”宁朗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

他忽然想到了一回事。

在自己重生回来之前,“他”与安王交好,被关在家里头禁足的那段时间里,安王可是天天和他传信。他连信使的模样都没见着我,只要将信夹在窗户上,自然就有人来拿走。这么说,安王岂不是在他们家中放了人,每天都盯着他们家的一举一动,神不知鬼不觉的,他们做了什么都会被发现。

宁朗悚然一惊,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连忙道:“娘,我明天去问问安王,我亲自去问一问他,不就知道了。”

江云兰也是心有戚戚然。

宁暖探究地看了他一眼,也没有说什么。

宁朗没等到第二天,当天晚上,就试探着写了一封信,按照以前的路子夹在第三扇窗户上,然后他急匆匆地换了衣服躺下,吹了灯,却也不睡,只凝神去听外面的动静,连躺下来的姿势都十分别扭,正好是一个他可以看着那边动静的角度。

宁朗瞪得眼睛都酸了,总算是等到了一点动静。只见窗外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快的仿佛是他眼前产生了错觉。宁朗不敢怠慢,连忙爬了起来,走到窗户前一看,夹在窗户上的那封信可不就是不见了踪影?

等不及安王的回信,第二日一早,他派小厮去书院那边请了个假,急匆匆地便朝着安王府方向跑了过去。

江云兰今日约好了要和赵夫人出门,也是一大早就出门了,宁彦亭更是如此。用过早膳以后,宁家便只剩下了宁暖一人。

她看着天色正好,而花园里春花开得正盛,来了兴致,便让下人们在花园摆了桌子,自己抱着画卷和材料,乘兴去花园作画。

只是工具才刚摆好,纸上才刚画了个雏形,老夫人身边的丫鬟就到了她的面前,也不行礼,直接道:“大小姐,老夫人传您过去。”

宁暖头也不抬,没有理会,自顾自继续画。

那丫鬟瞪大了眼睛,刚要发作,却被香桃眼疾手快地拦下,拉到一旁立规矩去。如今香桃的位置没变,仍然是宁暖身边的丫鬟,可自从江云兰掌家以后,连气势都高了不少,自觉不能给自家小姐丢面子,有事没事就去找江云兰身边的大丫鬟讨教,还隐隐有了丫鬟中的头头的意思。

等宁暖收笔时,老夫人派来传话的丫鬟整个人都蔫了,恹恹的,哪里有方才趾高气昂的意思。

香桃立刻凑了过来,嘴里的好话接连说个不停:“小姐可真厉害,小姐这花画得跟真的似,奴婢一晃眼,差点没认出来。”

宁暖失笑,让小丫鬟将东西收了,这才看向过来传话的人:“老夫人叫我?”

丫鬟蔫蔫地道:“是,小姐,老夫人传、请您过去。老夫人原先是想要找夫人的,可夫人不在家,便让奴婢来找您了。”

宁暖点了点头,带上香桃去了。

她方一踏入老夫人的屋子,还未站稳,便感觉眼前一花,紧接着,瓷器碎裂的声音在她的面前响起,宁暖一垂眸,就看到一只茶杯碎在自己的脚边,滚烫的热茶立刻在地上晕染出了一滩,还有几滴溅在了她的鞋面上。

宁暖顿时蹙起了眉头。若是她方才走得再快一些,这杯子可就是砸到她的身上了。

自打分家以后,老夫人便一直安居在后院,被好吃好喝的供着,也不曾找过什么麻烦,如今是憋了一肚子火,特地来找她出气来了?

宁暖心中有了定数,再抬起头来,眼神也有些冷。她看了坐在老夫人身边的宁晴一眼,宁晴一和她的视线对上,便立刻心虚地移开了眼睛。

宁暖也不客气,直接坐了下来。

“老夫人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情要与我说?”宁暖盯着宁晴道:“可别是听了某些人的话,便不管不顾地找我问罪来了。”

老夫人难道动了怒:“如果不是晴儿来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做出了这种事,你做了错事不承认,如今竟然还有脸面在这里威胁晴儿?”

宁暖笑了一下:“老夫人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

宁晴看了老夫人一眼,这才大着胆子道:“暖姐姐可别装傻,这所有事情的经过,我可都和奶奶说了,你要是早点认错,奶奶还能原谅你,不然,奶奶生气了,就算是我想要劝,也是劝不住的。”

连话也说了好几句,可坐下来这么久,也没有人端茶上来。

香桃想要说点什么,被宁暖看了一眼,拦住了。

她依旧道:“我只知道我被老夫人叫来了这里,如今进了门,到现在连一口热茶也没有喝着,你就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却什么事情也没有说,只说我做错了,别说我错没错,连事情也不与我说清楚,堂妹还真是不客气。”

宁晴脸色变了变,又朝着老夫人看了过去。

老夫人揉了揉额角,才沉着脸道:“我听晴儿说,柳夫人想要让她的儿子与你定亲,是被你拒绝了。”

宁暖颔首:“如果说的是这件事情,那我的确是拒绝了。”

宁晴立刻来了底气,得意地道:“暖姐姐还说自己没做过。那柳公子是工部尚书柳大人家的公子,柳夫人看中了暖姐姐,特地让周夫人过来和我说,让我给暖姐姐带话,可暖姐姐倒好,不由分说就拒绝了,且不提那是工部尚书,柳夫人特地传话,暖姐姐好生不给面子。”

香桃端了茶过来,宁暖接过来喝了一口,又不甚在意地道:“听你的话,我好像还错了第二处。”

宁晴更加得意:“可不是嘛,那柳夫人不计前嫌,又想着堂哥,想要将女儿嫁给堂哥。堂哥是什么样的人,暖姐姐也是清楚的,他这个年纪了,整日惦记着在外面玩,连书院也不乐意去,整日想着逃课,就算堂哥是大伯的儿子,可比之柳公子,却是差了一大截,柳夫人愿意不计前嫌将柳小姐嫁给堂哥,那是堂哥高攀了,可暖姐姐真是的,竟是又拒绝了柳夫人。”

她见宁暖脸色变也没变,也忍不住拔高了声音:“暖姐姐接连拒绝了柳夫人两回,可知不知道柳夫人有多生气?那可是工部尚书家的公子,难不成暖姐姐还当做是街边的白菜,连看也不看一眼,要知道,放到外面,可多得是人想要嫁给柳公子呢。”

说起这个,宁晴心中便充满了嫉妒。

从柳夫人辗转从她这儿打听的时候,她心里就憋着气,后来听宁暖拒绝了,心里头气更盛。柳夫人被拒绝以后,连周夫人也来问她究竟是怎么回事,她说了好多好话,才总算是将周夫人劝住。后来柳夫人再透露柳小姐的事情,她不敢和宁暖说,生怕会被宁暖拒绝,因此直接来找老夫人了。

谁知道老夫人是找了,老夫人也的确开口了,可宁家又拒绝了!

接连被拒绝了两回,柳夫人再好的脾气也好不了,因而迁怒了周夫人,周夫人又迁怒了她,现在她不但见不到周公子,连周夫人都见不到了!

宁晴心里头憋不住气,因此特地来找老夫人告状来了。

只可惜,她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如今宁彦亭不愿意听老夫人的话,老夫人在宁家可谓是一点威信也没有了。

宁暖不被她的话吓住,依旧问:“那又如何?”

宁晴险些气得背过气去。

老夫人严厉道:“柳家愿意和宁家结亲,那是看得上你,你倒好,连这点面子也不给。好,你看不上柳公子,那你哥哥的事情,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插手做什么?!”

宁暖也冷了脸色:“老夫人就听着宁晴诋毁我哥哥,难道就不说点什么?”

老夫人不悦地看着她:“晴儿说错了什么?你哥哥不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柳小姐看得上你哥哥,那是你哥哥高攀,错过了柳小姐,你还以为他还能娶上什么好人家?”

“我哥哥如今已经和那些人断了关系,也已经有许多日没有逃学,他每日用功念书上进,他已经改过自新。老夫人若是不信,随便找一个下人过来,哪个不是这么说?可老夫人和我们同住在府中,却连这点也没有听说。”宁暖冷声道:“连同住在一屋檐下的事情,老夫人都没听说过,宁晴与老夫人更没有住在一块儿,她来和老夫人告个状,老夫人就信了,怎么不怀疑她说的是真是假?”

老夫人更加不悦:“柳夫人已经与我通了气,难道还有假不成?”

“这么好的亲家,老夫人何不给她哥哥留着,又特地送到我哥哥面前来。”

“还不是柳夫人指名要宁朗。”提起这个,老夫人更加不高兴。

两个小儿子都没有大儿子出息,她倒是想要让其他两个和柳家结为亲家,可老二官职太低,柳家看不上眼,老三家的还是个小孩,年龄也不合适,这看来看去,便宜竟然落到了宁朗这个不学无术的人头上。

宁暖道:“这天大的‘好事’,老夫人一听就应了,宁晴她消息这么快,怎么就没有告诉老夫人您,柳小姐是为何被送出了京城?”

“什么?!”老夫人惊讶地朝着宁晴看去:“柳小姐被送出了京城?”

宁晴也是茫然:“什么?我不知道啊?”

宁暖施施然站了起来:“我的亲事,自有我娘操心,而我哥哥的事情,老夫人不如再派人去打听打听,柳夫人将柳小姐送出京城的原因。若是打听出来了,倒好来告诉我一声。”

她顿了顿,又似笑非笑地朝着宁晴看了过去。

“若是妹妹当真愿意,去求一求柳夫人,兴许柳夫人还真能如你所愿,和你家结亲了。”

宁晴茫然,又是纳闷。

她猜测宁暖说的事情不简单,也不敢随便应下。

宁暖起身往外面走,离开之前,也留下了一句话。

“老夫人让我认错,可两件事情我都不认。以后老夫人听了什么事情,也先去打听打听,不然,若是出了什么事情,让外人知道了是老夫人您牵线搭桥给孙子做媒,毁了您一身清誉,孙女想替您认了都救不回来。”

她说完以后,便离开了这儿。

徒留下老夫人和宁晴面面相觑。等人都走光了,老夫人才狐疑地朝着宁晴看了过去:“你还瞒了我什么?”

宁晴也是茫然:“奶奶,晴儿也不知道啊。”

可听宁暖的意思,这事情要是当初没处理好,最后还会祸及她?

老夫人眯起眼睛,对身边人吩咐道:“去打听打听,柳夫人是不是真的把柳小姐送出京城了。”

她身边的大丫鬟应下,匆匆走了出去。

而那边,宁朗也到了安王府之中。

楚斐早知道他会来,因此一早就等着了。宁朗被人带进来的时候,他正在悠哉地喝茶,手边正好放着宁朗昨天晚上写的那封信。

看到他这幅样子,宁朗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立刻便恼怒道:“你当着派人守在我们家?他平时藏在哪里?房顶?”

“你急什么。”楚斐手虚虚抬了一下:“坐,坐下来慢慢说,别着急啊,你出来的急,要不要本王派人送点点心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