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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夫人的眉头舒展了一些:“长得倒是一表人才,就不知道这人品如何,我听说,他家境贫寒,家里头也只有一个生病的奶奶?”

“我听他奶奶说,他父母很早就去了,好在他争气,他奶奶身子骨不好,这些年也是他一个人忙里忙外,又是忙活地里的,又是替书斋抄书,他读书的银子,他奶奶的药,还有他家里头的欠债,可都是他一个人挣来的。”

薛夫人又皱起眉头:“还欠了债?”

“还清了,先前就还清了。”

薛夫人的眉头又舒展开来。

“朗儿与寒山是朋友,他离开京城之前,还让我们好好照顾祝寒山,我算是见得多了,他是个好孩子,我相公见了也说好。前不久放榜,他中了解元,等明年春闱过了,他说不定还能中个状元。”江云兰说:“虽说出身低了一些,可若是状元,配你们薛家也是够的。”

薛夫人打趣她:“你怎么知道就是状元?若是他落榜了,我可要找你麻烦的。”

江云兰得意:“你只管来找我,我说他是状元,他就是状元,我看寒山这次还能考出个三元及第呢!”

三元及第,这可是许多年都没有出过的事情了。

薛夫人没放在心上,却又将祝寒山仔细打量了一番。她虽然没有与祝寒山接触过,可耐不住薛小姐喜欢,她一早就猜到了女儿的心思,可听闻是个穷困书生,又生出了几分犹豫,直到现在听说他中了解元,才总算是想着要见一面。

江云兰一听说,便立刻忙活上了。以她来看,不管是上辈子知道的关于祝寒山的事情,还是这辈子与祝寒山接触,在她看来,祝寒山是个好的,若是能娶到薛小姐,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薛夫人看了又看,这才满意地走了。

等她一离开,江云兰才让人将祝寒山送回了祝家村里。

祝寒山丈二摸不着头脑,问了赶车的下人,下人也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直到过了几日,他接到薛家递来的帖子,这才稀里糊涂地赴约去了。

……

等宁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祝家都已经和薛家定了亲事。

她咂舌不已,差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祝公子已经与薛小姐……定亲了?”

江云兰笑眯眯地,好似是自己的亲儿子定亲了一般:“可不是嘛,你也知道,薛小姐喜欢祝寒山很久了,薛夫人也一直在观察着,如今祝寒山中了解元,若是不早点抓住,他被其他人定走了怎么办?”

“那祝公子呢?”宁暖不禁道:“祝公子喜欢薛小姐吗?”

“能和薛家做亲家,那也是他高攀了。”江云兰想了想,又说:“我也不知薛家与他说了什么,只是这亲事是寒山自己答应的,连我也没有提,还是祝奶奶来谢我,我才知道这件事情。祝寒山一向有主见,也不是那种趋炎附势之人,他既然亲自点头了,想来他不知何时已经与薛小姐见过了,对她也是满意的。”

两边都满意,宁暖就放心了。

她再见到薛小姐的时候,提及这件事情,薛小姐绞着手帕,低着头,从脖子红到了耳根,连头也不敢抬起。

“那日……祝公子被爹爹邀请到家中,原本是没打算提这件事情的,只是我听闻祝公子来了,便忍不住了,忍不住去偷偷看了一眼。”对薛小姐来说,这已经是非常大胆的事情了。

她头一回做这种事情,一时紧张得很,藏着柱子后面,偷偷探出头来往那边看了一眼,看见那个清隽俊秀的书生,险些紧张过头昏过去。好险,她还记着不能出丑,只偷偷看了一眼,便急匆匆地跑了。

只是她运气也算是好,后来坐在花园里,竟然又碰到爹爹带着祝公子来花园里走动,直到那时才总算是正式见到了第一面。

她鲜少见到外男,又是头一回和自己心仪的男子离得这么近,薛小姐回忆起来,只觉得自己哪哪都在出丑,甚至连祝公子是什么反应、与她说了什么,她都忘得差不多了。

薛小姐红着脸,柔声道:“祝公子是个好人,爹爹娘亲对他都满意的很。娘亲兴许是发现我对祝公子有意,因此便特地去寻祝公子,问了他的意见……我也没想到,祝公子竟然是答应了。”

薛大人眼光毒辣,能让他都满意的人,薛夫人自然更是放下了心。而薛大人也考校了祝寒山的学问,知道他如同被人说的一般出色,又打听了一番他家里的情况,的确和江云兰说的一模一样,最重要的是,他还是薛小姐头一回喜欢的人,他们还有什么不满意?

宁暖听完,不由得感叹道:”我实在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成了。”

“也不快啦。”薛小姐小声道:“像我们这般年纪的,放在其他人家,早已经定亲了,还有你那堂妹,她甚至已经嫁出去了。”

宁暖默然。

薛小姐抬起眼皮看了看她,又轻轻问道:“那你呢?你是如何打算的?”

“什么?”

“宁夫人……就没有为你定下亲事吗?”

宁暖笑了笑:“她如今可无心管这件事情了。”

如今的江云兰,满心满眼里就只剩下让二房三房从宁家宅子里头搬出去。

放榜以后,泄题的事情还是没有结果,乡试的结果尘埃落定以后,那些考上了的书生放下了心,而那些不幸落榜了的,则有开始为了这件事情忿忿不平起来。

哪怕是官府贴出了告示,说了此次考题已经临时更换,可众位书生还是不甘心,甚至还想要再知道更多的结果,对着那个被抓进了大牢的宁朔,也是更加愤恨。先前传出泄题的事情,书生们人心惶惶,还有一些人将自己落榜的事情怪到了宁朔的头上,怪他做出了这样的事情,猜想或许更换前的考题正是他们擅长的,这才遗憾落榜。

书生们不罢休,而大牢里的宁朔也死死不松口,不说出背后的主谋是谁,官府也更加头疼。考题泄露的事情拖了很久没有解决,更是惹得圣上大怒,斥责了负责此事的官员一番,命令他们早早解决。

至于宁家,大房不愿意出银子,也不愿意动关系,甚至要想要把他们从宅子里赶出去,让二夫人更是不甘心,又过来和老夫人一起闹了几回,可江云兰死咬着不松口,无论他们如何闹,怎么也不答应。

二夫人都快疯了:“朔儿如今还在大牢里头受苦,那大牢可是他待的地方,那些守卫又不讲理,连让我见他一眼也不答应,也不知道他在里头过的是什么日子。他伤了腿,那些人也不愿意为他请大夫,若是再动用私刑……都到了这个时候,你竟然还惦记着我家的宅子?”

江云兰双手环胸,一点也不动容:“他宁朔会遭受如何,那也是他咎由自取,只要他早点招了,自然能从大牢里头出来,可不是我逼他不能招。你想要银子,我也说了,拿宅子来卖,左右这宅子也是在我们宁家口袋里过一遍,也不算是落到外人手里,我这价钱开得也公道,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你……你这是趁人之危!”二夫人愤怒地指着她道。

江云兰翻了一个白眼:“我若是趁人之危,早就将你从这赶出去了,哪里还会这么耐心的和你谈。你想要从我口袋里掏银子,不付出点代价,哪里有这么容易?那宁朔是我什么人,我上赶着给他送银子讨好?”

“朔儿可是你的侄子!”

“他还是你儿子。”江云兰冷笑道:“你掌家时,可是揽了不少好处,这些我都没有和你算过,我不提,你还想当做没发生过不成?自己的口袋舍不得掏,那还是花在你儿子的身上,我看你口口声声说着多心疼儿子,到头来还是比不过你的银子!”

二夫人险些气晕过去。

二夫人又和她拉扯了许多天,可江云兰一次也没有松口,她想来想去,到底还是将宅子卖了。

江云兰果然没有占她的便宜,按着市价折给了她银子,只不过是催她搬家时勤快了一些,见二夫人磨磨蹭蹭,甚至还让自己家的下人去给她帮把手。

卖了宅子的银钱,二夫人自己拿了一些,再加上老夫人给的,又让宁晴说动周家,让周家走了关系,她才总算是将宁朔从大牢里头捞了出来。兴许其中宁朔背后那人也出了力。

在宁朔出大牢时,泄题一事也有了结果。

最后查来查去,查到了一个小官员的头上。那个官员也是经手过考题的人,说是缺银子,才动了这样的念头,偷偷将考题拿出去,让宁朔将考题卖了,最后得来的酬劳,与宁朔一人一半。官差还在那个官员的府中搜出了大笔银子,算是证据。至于内情如何,唯有一些官员悄悄地交换了眼神,知道是皇上在护着某人。

至于宁朔,泄题一事重大,宁朔原本已经考中了举人,经过此事,也被剥夺了功名,以后也不能再参加科举。

宁朔出大牢时,二房已经搬了出去。他们在京城里还有不少宅子,哪怕是出了宁家,也还有地方住,二夫人精明的很,尽管为了宁朔的事情费了不少银子,可手里头的东西却是没有少多少,那宅子也不比宁家小。

宁朔出来后看,也来见了老夫人一眼。江云兰瞧了他一眼,模样实在是凄惨的很。

他入大牢时,才刚断了腿,大牢里头阴冷潮湿,也没有大夫给他医治,又过了这么久,如今他腿上的伤好了,已经能自然行走,可走得快时,却是能明显看出有些踉跄,竟是有些跛了。经此变故,他也变得阴郁了许多,精气神都颓废的很,脸上连半分笑意也没有,再也找不着原先半分温润的模样。江云兰偶然和他的视线对上,还愣了一下,竟然是有些被吓住了。

宁朔见过老夫人以后,又听闻二房已经从宁家搬了出去,一言不发,听着二夫人絮絮叨叨地念叨着先前大房如何心狠,如何趁人之危,如何将他们赶出宁家,他也什么也没有说。

他走出宁家时,回头看着宁府的牌匾,这日天气明媚,宁家脸色阴郁,目光深沉。

再之后,听说宁朔没待几天,就又回江州去了。

总算是将二房赶了出去,江云兰高兴不已,甚至还难得带着好脸色去了一趟三房,和三夫人聊了一下午,回头又从账上取了一笔银子,竟是连三房的宅子也买了下来。

先前建起来隔开三个宁家的墙被推倒,另开的两扇大门也被堵住,宁家又变回了一整个。

若说是最生气的,就是老夫人了。可老夫人瞪着眼,看着二儿子三儿子先后搬了出去,不带半点留恋,急得胸闷气短,却也没有任何办法,江云兰根本不听她任何抱怨和不满。

等所有事情尘埃落定以后,江云兰才总算是闲了下来。

她可总算是有工夫去注意安王府那边新派来的送东西的人了。

先是普普通通的宝芝斋的糕点,唯独有些难得,寻常得排很久的队伍才能买到。平日里头,这些糕点都会进小丫鬟的肚子里,可这回守门的下人收了糕点,却送到了江云兰的面前。

江云兰纳闷:“安王府送来的东西,为何要送到我这里来?直接退回去便是。”

“是香桃姑娘说的。”

“香桃说的?”江云兰更加纳闷,拿起糕点盒子去宁暖院子里找香桃。

香桃低着头,道:“是小姐……是安王故意设套,让小姐被迫答应安王,说是以后不能再拒绝安王殿下送来的东西。小姐也是不想收,所以才送到了夫人的手里,想让夫人拦住,这样小姐就不算是出尔反尔了。”

江云兰听着有些不对:“阿暖为何要答应安王,要收安王的东西?”

香桃头低得更低了,她心里想着,自己要帮小姐保密,可一紧张,一张嘴便将什么事情都秃噜了出去:“先前科举泄题一事,小姐想要知道,安王便借此威胁小姐,让小姐答应了。”

江云兰顿时不淡定了:“他们又何时有了联系?!”

香桃:“小姐给安王写了信。”

江云兰:!!!

阿暖还给安王写信了?!

明明就在她眼皮子底下,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阿暖何时又和安王联系上了?!

江云兰思绪纷飞,将最近所有事情都想了一遍,可无论如何也想不出线索,她顿时急了,推开香桃便去找宁暖。

香桃目露绝望,她捂着脸,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

屋子里,“砰”的一下,江云兰将糕点盒子放到桌上,气势汹汹地道:“阿暖!”

宁暖闻声抬起头来,疑惑地看着她:“娘,怎么了?”

江云兰浑身气势一泄,她在宁暖身旁坐下,再开口时,语气已经软了半截。

“阿暖,娘听说……娘听说你还和安王有了联系?”

宁暖心念一动,抬眼朝门外看去,果然瞧见香桃可怜兮兮地探出头来,一和她的视线对上,顿时露出祈求之意。她收回视线,垂下眼睑,面上仍然是不懂声色的:“安王时常写信过来说哥哥的近况,哥哥身上发生了什么,我实在好奇的很。”

“那这个呢?”江云兰指着糕点盒子,又小心翼翼地问:“娘还听说,就连安王送了礼物,你都愿意收了?”

“娘亲说笑了。”宁暖抿唇笑道:“若是这样,香桃也不会将这个送到娘那儿,娘,你说是不是?”

江云兰狐疑地看了她好几眼,这才放下了心。

她叮嘱道:“若是安王以后再这样威胁你,你只管来告诉我,娘让人去打他。再说了,以后有什么事情,你来问我就是了,不止我,还有你爹,何至于要去问安王。他一向不怀好意,找着机会便占你便宜,可不是什么好人。往后,你也不要再和他寄信,至于他送来的东西,娘也帮你一并拒绝了,你说如何?”

宁暖摸了摸袖子里刚收到的信,面上镇定地点了点头:“我都听娘您的。”

作者有话要说:

修完啦

第91章 第 91 章

那盒糕点被分给了院子里的小丫鬟, 小丫鬟们吃得高兴不已, 私底下还偷偷地说起, 安王送过来的殷勤最好再多一些,最后可都便宜了她们。

之后, 安王仍然还送了东西过来,只是每一样都被守门的交到了江云兰的手中,吃食都让小丫鬟们分了, 其他则都退了回去, 就和原先一模一样。

没过几天, 安王再寄信过来时, 信里头就充满了抱怨,怪她说话不算数, 出尔反尔。宁暖看着,又险些笑了出来。

她提笔将江云兰阻拦事情说了, 等再回信时, 安王似是已经接受了这个答案,又趁机提出要求, 说是先前她答应的事情没有履行, 还要她再答应一个新的。

宁暖不置可否, 只看着他将新的要求在心里头说了。

安王又得寸进尺, 又在信中要求, 要她以后也要时常给她写信, 最好是每回他递了信回来,都写上一封才好。

这可当真是得寸进尺了。

安王的信送来的可实在是频繁的很, 现在还是随着宁朗的近况来,最近却是每日都有。宁暖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若是和一个外男每日都交换信件,这像是什么话?

宁暖看完以后,没有再回信,直接将这封信烧了。

过了一日,安王的信又出现在屋前,这回他在信里头的态度软了半截,像是生怕宁暖生气,连昨日提出来的要求也不再说了,只小心翼翼地在信里头哄着她。

宁暖看着越发觉得好笑,却也什么也没有说,只当是什么也不曾发生过。等安王再送信过来时,她也如同往常那般每日在看。

反倒是安王见她没有生气,又高兴了起来,将自己先前提出来的要求忘得一干二净。

唯独看完了全程的汪全和香桃不禁在心里头同情他一番。

亲眼看着自己的主子欢欢喜喜地将主动权交到了宁姑娘的手里,汪全终于忍不住提醒道:“王爷,您就忘了先前说的,要趁机让宁姑娘喜欢上您的话了?”

楚斐登时竖起了眉毛:“本王何时说过这样的话?”

汪全:“……”

汪全指出来:“您先前还拿秋闱泄题的事情威胁宁姑娘,让宁姑娘答应着收下王爷您送的礼物,可这些礼物都被宁夫人拦住了,王爷,您就打算这么算了?”

“当然不是。”

汪全看看他刚刚写好的信,里头可都是讨好的话,哪里有半点要借此威胁宁姑娘什么的样子?

楚斐摸了摸鼻子,咳了一声,色厉内荏地道:“本王自有打算,你倒是连本王都敢质疑了?”

“奴才不敢。”汪全连忙低头告饶,他想了想,又说:“那王爷是如何打算的,不如和奴才说说,奴才也好帮上王爷的忙,王爷您说是不是?”

楚斐沉思一番,却也想不出什么主意来。

宁暖平日里待在宁府里头不出来,可宁府却不是那么好近的,尤其是如今宁彦亭和江氏统统看他不顺眼,不管是任何人都不愿意和他来往,更别说邀请他去宁府了。

静和的借口已经用过了几次,若是用得多了,恐怕是没那么好用了。

楚斐一时发愁。

汪全又唏嘘道:“奴才听说,可是连祝公子都和薛大人的女儿定了亲,那祝公子可是宁公子的朋友,他与宁公子年龄相仿,还比王爷小一些,如今可都定了亲了。说起来,前些日子,太后又想要送人过来,好在这回王爷事先吩咐过,所以管事也没有将人收下来……”

他啰啰嗦嗦地念叨着,念得楚斐头疼不已。

楚斐在心中暗道:那祝寒山算什么?上辈子,直到他死的时候,祝寒山可还是个孤家寡人一个。他那人阴毒刻薄,哪怕是得了皇上的重用,也没有和他交好的人,更别说有哪位大人动过将女儿嫁给他的念头 。

或许是有的,可祝寒山那家伙性情古怪,许是全都推了。

结果如今倒好,他的状元都还没有到手,反倒是亲事先定下来了。

楚斐想得眼红。

怎么这重生了一遭,其他人都是顺风顺水的,唯独他想要重新追上阿暖,却比登天还难。他厚着脸皮追了这么久,也没见得阿暖对他的脸色有变得好过。

可上辈子他也是先将阿暖娶进了府里,再与她培养感情,如今却是不行了。一想到上辈子阿暖是被迫嫁入王府,这辈子他就再也不敢想这种事情,不愿再让阿暖受半点委屈。

楚斐在书房里来回踱步,想不出头绪,便只好恨恨地道:“另一个宁家那边如何了?”

汪全连忙说:“宁朔已经回江州了,奴才知道,已经派人盯着他了,往后他不管做什么,都会来禀报王爷的。”

楚斐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那三皇子那边呢?”

“三皇子依旧在府中,没有出来。”

说起三皇子和宁朔,也是楚斐意料之外的收获。

他调查秋闱泄题一事时,还以为又是大皇子的手笔,可大皇子先前办错了事,如今乖顺的很,丝毫不敢做任何逾矩的事情,更别说宁朔一直在江州,也没有能和大皇子接触的机会。

可三皇子就不一样了。三皇子的母妃出自江州大族,三皇子在众位皇子之中不算太起眼,大皇子和太子斗得正火热,也没有人注意他,因此也没有人发现,他偷偷在江州累积了不小的势力,甚至碰巧和宁朔碰见,将宁朔招揽成了自己的手下。

此次科举,也是太子主持,若不是祝寒山机敏,而他又早早察觉,恐怕也就这样蒙混过关了。哪怕是事发了,也不会有人想到三皇子的头上。而三皇子原本是想要在朝中安插自己的人生,却因着泄题一事,考题临时更改,他那些做了准备的人手折了大半,其中成绩最好的当属宁朔,偏偏宁朔被剥夺了功名,往后也不能再参加科举。

若不是楚斐揪着宁朔这条线仔细盘查,也不会查到三皇子的身上去。

就连当今圣上,也以为是太子手下除了纰漏,还将主持此次秋闱的考官都叫去骂了一顿,各有不小的处罚,下场最惨的便是三皇子推出来的那个顶罪羊了。

而泄题一事终了后,三皇子则一直待在自己的王府里,没有再出来。他素来不起眼,也没有人察觉。楚斐大概能猜得到,他是偷偷摸摸去江州了。

楚斐将这些事情在心里头过了一遍,这才说:“备车,本王要入宫去。”

汪全应了一声,连忙出去准备。

他入宫做什么,当然是讨赏赐去了!

此次楚斐去找皇帝,又在御书房门口遇到了太子,太子见着了他,也是高兴不已,还主动道:“皇叔,你又来了。”

楚斐笑眯眯地点头应下。

太子将他拉到一边,感激地道:“我听父皇说了,原来此次科举泄题一事,是皇叔你先发现的,幸好皇叔你发现了,不然若是让那些学子拿到了真考题,到时候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楚斐展开扇子,慢吞吞地道:“不必多谢。”

“皇叔,你找父皇是有什么事情?”

楚斐抬了抬眼皮,说:“我立下了那么大的功劳,皇上也不说点什么赏赐,此次泄题的事情是结束了,可我在家里头等了那么多天,却是一直没等到奖赏,你说说,这是不是皇上他不讲理?”

太子恍然大悟,立刻道:“皇叔放心,我立刻去给皇叔准备谢礼。”

楚斐勾了勾嘴角,总算是施舍他一个笑脸。

他绕开太子,也不等太监通报,便慢悠悠地摇着扇子进了御书房里。

皇帝正在批阅着奏折,一听到他进来的动静,便不禁问道:“你又来做什么?”

“皇兄这话说的,好像是不愿意见到我。”楚斐朝着太监招招手,太监便立刻搬上来一把椅子,他毫不客气地坐下,吊儿郎当地道:“臣弟此次过来,也是有件事情想要告诉皇兄。”

皇帝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

楚斐上一回来的时候,就带来了科举泄题的事情,这事情闹了这么久,可总算是有了结果。难不成是一件事情刚结束,又有了新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