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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日子里,宁暖便一直没有出去,好在她本来就不是个乐意动弹的性子,早在几日前就将青州城都逛遍了,而江云兰又出门给她带了不少本杂记解闷,倒也不算是无聊。

期间,楚斐便一直坐在她的屋子门口没有离开,哪怕是他的房间就在斜对面,也没有挪动过半步,客栈里往来的旅客纷纷对他投以诧异的眼神,楚斐只当做自己什么也没瞧见。

江云兰刚开始还在生气,可气到后来,骂了几回,瞧着楚斐任她骂,眼睑微垂,姿态瞧着可怜,后来竟也有些骂不下去,再到后来,也没脾气了,干脆便冷眼看着,只等着他自个儿离开。

期间宁朗还回来过几次,带着杨真,他们是过来找宁暖和江云兰的,两人瞧着他坐在门口,齐齐惊讶不已,等听汪全偷偷解释完,两人的眼神便立刻变了。

宁朗忿忿:“阿暖做的没错,就是不应该见他,他自己要坐在门口,这天寒地冻的,冻死了也活该,难道还要怪到阿暖头上?!”

杨真心中讪讪:“这安王难道不是你的头头?”

“我是替他办事没错,可我也不能因为这个,还要将自己的妹妹给卖了吧?我给他办事,是为了让我妹妹以后过得好,要是还将她推进火坑里,那不就本末倒置了?”

杨真心道:瞧不出那个文文静静的小姑娘,竟然还这么厉害。

若不是她出手帮忙,还不知道要被青州的摊贩坑几回,而这边倒好,连她未来的头头安王,都要坐在那个小姑娘的门口求人。

杨真顿时对自己的未来小姑子肃然起敬起来。

她再与宁暖见到的时候,脸上表情甚至还有些敬重。

宁暖不禁莞尔:“我与杨姑娘是见过的。”

“是,是,是见过。”杨真还是男装的打扮,可宁暖却已经换回了女装,她瞧着眼前貌美如花的姑娘,竟是还有些不好意思抬起头来:“我在青州多年,可从未见过如同宁姑娘这般水灵的姑娘。”

宁朗:“……”

宁朗重重地咳了一声,偷偷在桌子底下踢了一下她的脚。

宁暖轻笑:“杨姑娘愿意与哥哥一块儿来见我,是不是已经答应哥哥了?”

“那倒不是。”

宁暖疑惑地朝宁朗看去。

宁朗说:“这事情还不急。”

“哪能不急?”江云兰插嘴:“京城里头,和你同个年龄的人,可早就已经成亲了,你不急,我还为你急呢。”

宁暖也轻声应道:“我们来青州时,还带了不少东西,哥哥是不是忘了?只要杨姑娘点头,哪怕是不回京城,也可以在青州操办,只要我写一封信给爹,爹也能从京城赶过来。”

杨真:“……”

宁朗:“……”

宁朗立刻求助地朝着杨真看了过去。

杨真摇了摇头,仍然不愿意松口。

宁朗只好含糊地道:“京城里头打光棍的也不少,也不缺我一个。”

他刚说完,脚上便被杨真重重地踩了一脚。宁朗倒吸一口凉气,回头还想要对杨真说点什么,却见杨真挑了挑眉毛,他顿时又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宁暖看出来了,两个人之中,做主也还是杨真。

她便道杨真道:“杨姑娘是个有本事的人,哥哥若是能娶到杨姑娘,自然是哥哥的福气。我虽不知哥哥与杨姑娘是如何说的,只是哥哥一向性子顽劣,若是在青州还好,有宁姑娘看着,可哥哥以后若是回了京城,没有了宁姑娘,也不知道别人会对哥哥做些什么。”

杨真挑眉:“对他?”

“杨姑娘不知道吧。”宁暖叹气:“这等丢人的事情,哥哥肯定也是不愿意和杨姑娘说的。那是先前还在京城里的时候,哥哥险些被一个女人骗了……”

“阿暖!”宁暖面色涨得通红:“你不是答应我了,不将这事说出去!”

宁暖便闭上了嘴巴,一个字也不敢提。

只是杨真有些纳闷:“他被人骗了?被谁骗了?”

宁暖闭着嘴巴,只把眼睛睁得大大的,满脸无辜地看着她,仿佛什么也没有说,可唯独视线不停地往宁朗的方向瞟,眉头微微蹙起,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杨真顿时坐不住了。

她冲着对面两人点了点头,然后便站了起来,拉着宁朗往外走。宁朗苦哈哈地跟着,离开时,还偷偷瞪了宁暖一眼,却只得了妹妹一脸无辜的表情。

两人出去了许久,再回来时,宁朗满脸苦哈哈的,可脸上又惹不住高兴。

杨真道:“我知晓你们京城各种手续繁多,我虽是在青州长大,可也不知道青州的风俗如何,便先按着我们青龙山上的来。”

“青龙山?”

“在我们山上,只要是拜过天地,就算是夫妻了。”杨真说:“没有你们京城那么多的手续,换句话说,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你们也可以当宁朗没娶过妻,再给他找个媳妇儿。”

江云兰诧异:“出什么事情?”

杨真和宁朗都不答。

江云兰茫然地朝着宁暖看去,宁暖若有所思,又往外看了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应道:“那就按照杨姑娘说的办吧。”

杨真点了点头。

江云兰又问:“那你爹呢?”

宁暖说:“等在到了京城的时候,再喊爹吧。”

杨真也跟着点头。

等他们回去以后,整个青龙山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他们大王嫁了!嫁给了五大王,他们五大王成了他们青龙寨的压寨相公了!

众山匪们激动不已,个个摩拳擦掌,恨不得将山寨改头换面,可他们个个都是大老粗,还是江云兰看不过眼,将他们推开,自己亲自上阵指挥。整个人青龙山都陷入了喜庆之中,宁朗走路都是飘得,不管是见着了谁,都一脸笑呵呵,被好几人怀疑是不是撞坏了脑子。

江云兰又开始在山上忙碌,而宁暖则又一个人待在客栈里头了。

只是楚斐依旧没有放弃,不但每日坐在门前写书信,还派人将去青州城里头买来热腾腾的板栗,每日都要派人放到窗前,他清楚的知道宁暖的喜好,买的也全都是符合宁暖喜好的东西。如果是从前,宁暖得了这些东西,还会偷偷留下,只这回却是毫不留情地全都退了回去,一件也没有剩下。

楚斐坐在她门前等了又等,可总算是在宁朗和杨真拜天地那天,等到了宁暖出来。

自己亲哥哥的婚事,宁暖自然也不可能再呆在房中。

她一打开房门,外头坐着的人便立刻站了起来,眼底迸出无限欣喜。隔了多日,宁暖才总算是见着了他的样子,与自己最后一回见到的时候相比,却是狼狈不堪,脸上也满是倦容,宁暖可从没见过他这般落魄的样子,一时也怔住。

楚斐却是惊喜不已,瞧着她,还有些受宠若惊:“阿暖,你,你愿意出来见我了?”

宁暖多看了他一眼,然后便移开了视线。

楚斐一急,连忙道:“阿暖,我……”

“你什么你!”香桃双手一叉腰,挡在了他的前面:“你怎么能直呼我们小姐的名字!”

宁暖也蹙起眉头,似乎有些不满。

楚斐连忙改口:“宁姑娘。”

“我们小姐出来可不是为了见你,你还是快让开吧。”香桃说:“我们小姐还要赶着去山上,参加少爷和杨姑娘的婚礼呢。”

“去山上?”楚斐下意识地担心起来:“他们也没有来接你,只让你一个人去?”

“我们少爷可都准备好了,山上已经派了人过来。”

楚斐:“那山上全都是男人,哪来的女人?让宁姑娘被那些山匪保护,哪里有半点安全可言?”

香桃心道:那也比与你待在一块儿安全些。

他们到了客栈门口,山上的山匪果然已经套了马车来接人,宁暖与香桃上了马车,马车驶出了一段路,那些山匪回头看了一眼,道:“宁姑娘,有人跟着咱们。”

宁暖闻言,撩开马车车帘,往外看了一眼,却见楚斐与他身边的汪全骑马跟在马车后面,远远缀着一段距离。

“宁姑娘,要不要我们去将他赶走?”

“不用了。”宁暖放下车帘:“你们也打不过。”

山匪们:“……”

山匪们不吭声了,闷头去赶路。

路上一路都十分顺利,马车一直到了山上才停下,宁暖被香桃扶着,从马车上下来,才总算是看到了青龙寨的模样。

只见整个青龙寨到处都挂着红绸,整个寨子都洋溢着喜悦,宁朗身上挂着一个大红绸花,笑得见牙不见眼,见宁暖来了,连忙和正在说话的山匪道别,朝着宁暖走了过来。

“阿暖!”宁朗眼中满是歉意:“我本来是该亲自去接你,可实在忙不开,只能让你一个人过来,让你受惊了。”

宁暖摇了摇头。

“五大王。”一个山匪说:“还有个人跟来了?”

“谁跟来了?是青州的百姓?”

“不是。”山匪道:“是那个楚公子。”

宁朗一惊,一时也顾不上其他,匆匆走了出去,远远地,宁暖还听见他在大声吩咐山寨守门人将门收好,千万不能将安王放进来。

宁暖没有顾着那个,提起裙子走进了山寨里,她满眼都是新奇,一路走的也很慢,一直到了里头,才见到了忙碌中的江云兰。

江云兰身旁还站着杨真,只是她也是一身男装打扮,与宁朗一样穿了一身红衣服,头发高高束起,只是没有戴那朵俗气的红绸花。

宁暖惊讶:“杨姑娘穿成这样?”

“时间匆忙,也来不及赶制嫁衣。”江云兰无奈道:“其他都好准备,可是嫁衣却是万万不行的,索性还要再在京城办一场,如今便只能这样凑活。杨姑娘屋子里连一件女人的裙子也没有,我说下山去给她买,她也不乐意,只好穿成了这样。”

好在今日一身红,倒是有几分雌雄莫辨,江云兰又逼着她涂了脂粉,一眼看上去,倒不会像宁暖当初那样,一眼将她当成男人。

江云兰还有几分不满,可也只能应下了。

山上的热闹一直持续到了晚上,等到夜幕低垂,月儿高挂,山寨各处都点亮了喜庆的红灯笼,山匪们也搬出了一坛坛好酒,还有他们今日所有人一块儿齐心协力打来的野味,比过年还要热闹。

宁暖坐在位置上,虽是吹着山上的夜风,可抿了两口烫呼呼的酒,脸也红了,身子也热了,连脑袋也开始晕乎乎了起来。她连忙放下杯子,不敢再沾,披着一件狐狸毛大氅,嘴角微弯,目光一直注视着穿着红衣的两人,笑意一直没有在脸上下去。

就连守门的山匪也忍耐不住,跑过来与弟兄们一块儿喝酒吃肉。

楚斐在寨子外面徘徊了许久,可总算是找着了机会,连忙带着人,偷偷溜进了山寨里头。

作者有话要说:

锅锅当上压寨相公啦!!

第106章 第 106 章

寨子里张灯结彩, 放眼望去, 四处都是红灯笼, 好不热闹。山寨里头所有的山匪都拿着碗,碗里头装着金黄的酒液, 他们热热热闹闹的喝着,偶尔与弟兄们碰一杯。火上烤炙着大块的肉,被粗暴地撒上了调味料, 诱人的香味散发了出来, 强横地弥漫在周围。

楚斐偷偷绕过众人, 眼睛朝四处看去, 直到看到了自己想要找的人,这才长舒一口气, 放下了心来。

他急急走过去,直到走得近了, 才小心翼翼喊了一声:“宁姑娘。”

宁暖闻言, 便转过头去,瞧见楚斐站在身后, 不由得愣了一下。她的脑袋有些晕, 也不知道安王是为何到了这儿, 连方才他追着自己从城里头到山寨的事情, 一时也给忘了。

可她也没忘记自己与安王已经说清, 因而态度也不算热切。

她轻声问道:“安王殿下为何在这儿?”因着喝了酒的缘故, 她的语气不算是冷,反倒有些软乎。

楚斐见状欣喜, 激动地上前了一步,又思及她先前的愤怒,迟疑地退了回来,只是道:“宁姑娘可否能听我说一句话,让我和宁姑娘解释清楚。”

“安王殿下要解释什么?”宁暖托着下巴看他:“民女误会了什么,值得安王殿下特地大费周章跑过来与民女解释?”

楚斐道:“宁姑娘可否随我来,让我与宁姑娘说一番话?”

宁暖摇头:“我娘说了,不让我理会你。”

楚斐下意识地往旁边看去,没有看到江云兰的身影,顿时长舒一口气,放下了心来。

今日实实在是巧,宁朗忙着与杨真拜天地,江云兰还在忙活着其他琐事,那些山匪虽然得了嘱咐,可早已经喝得醉醺醺的,连楚斐来了也没瞧见,香桃虽然也在边上,可她方才也偷偷喝了一杯,她的酒量比宁暖还差,如今已经趴到了桌上。

楚斐心下一松,抬起头来,认真地看向宁暖,道:“我只要与宁姑娘说一句话就好。”

宁暖拖着下巴看着他。

楚斐被她看得紧张不已,手上不自觉摸了摸侧部的衣裳,又想起这身衣裳自己已经穿了许多天,因着出来匆忙,竟是连换也没来得及换。他顿时懊恼,只恨自己怎么就不记得要多注意一些形象,以至于到了这个时候,竟是这般狼狈的模样。

过了晌久,宁暖才轻轻道:“那安王殿下子在这里说吧。”

楚斐心里头在懊恼,忽然听到她应下,一时竟有些没反应过来。

“安王殿下说了,只要说一句话就好。难道是假的?”

楚斐急道:“当然不是!”

“那安王殿下说完那句话,便走吧。”宁暖说:“山上路陡,安王殿下可要小心些。”

楚斐一下子傻眼:“就……就一句?”

“难道不是殿下您亲自说的?只要说一句话便好?”

那还真是他亲自说的,楚斐一时愣住,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才好。他开始斟酌起来,生怕一句话说完,宁暖便真的要赶他下山。

宁暖等了许久没等到他将那句话说出来,便说:“若是王爷您说不出来,那就不用说,立刻动身下山去吧。”

“我要说!”楚斐着急道:“我来找你,是想问问你,是否愿意做我的王妃!”

宁暖一时怔住。

山上风大,被楚斐的话一下,再被夜风一吹,她的脑袋也不昏沉了,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宁暖默不作声地拉拢了大氅,装作自己什么也没有听到的模样。

楚斐生怕真的被她赶走,连忙抓住机会将剩下的话都说了出来:“我知道,贸然对你说这个,实在太唐突了一些,只是这的确是我的真心话。我一见到你起,便一直想娶你做王妃,前些日子,你问我那些话,如今我便来答复你,不论是梦中的,还是站在我眼前的,我都心悦你。”

“……”

楚斐喘了一口气,见她仍然没有发作,这才镇定下来,带着歉意继续说:“我知道,你先前问我的那些话,不过是在试探我,只是那时我心里记挂着事情,一时没有察觉,这说道到底是我的错,你问我的,我也在信中答了,你回了我的信,那也是看见了。我虽不知道你看了以后心情会如何,只是……”他顿了顿,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说。

宁暖便沉默地听他说。

良久,楚斐才说了一声:“对不起。”

宁暖眨了眨眼。

“你在信中骂我也好,让你哥哥来打我也好,不论你做什么都行,可你别不理会我。”楚斐低低叫了一声:“阿暖。”

宁暖心尖颤了颤,她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大氅包裹住自己,她低下头,眼睑低垂,在黑夜里,火光不甚清晰,楚斐也瞧不见她的表情。

楚斐只自顾自地接了下来:“若是你当真想听,我也可以说给你听,可若是我说了,也许你不愿意信。只是我的心意从未变过,不管是上……是梦中,还是现实,你要是不信,可以尽管来问我,我全都告诉你。”

“我曾对着佛祖发誓,只要你过得平安喜乐,我便不会再靠近你,可如今想来,我是做不到的。”

“你好不容易愿意对我吐露真心,可我却反让你失望,我实在太过蠢笨,如今我来,也不是想让你原谅我,只不过想要与你说一声,我会重新开始,先前既已打动过你一次,那我也定能重新再让你点头。”

楚斐说着,抬头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却是往后退了两步,转身走了。

宁暖又眨了眨眼,这才回过神来,起身叫住了他:“王爷留步。”

楚斐身影一顿,却是立刻转过身来,眼底迸出无限惊喜:“阿暖,你叫我?”

宁暖道:“还请王爷多注意些礼数。”

楚斐急忙改口:“宁姑娘。”

宁暖解下身上大氅,往前走几步,交到了他的手中。她垂下眼眸,低声道:“夜深风寒,王爷下山时,多注意些。”

楚斐愣了愣,才连忙将大氅披上,重重地点头应下,这才欣喜又不舍地走了。

等到夜深,山匪们肉也吃饱了,酒也喝足了,这才散了去。

宁暖推了推醉酒的香桃,她这才悠悠转醒,茫然道:“小姐?”

“人都走光了,你快起来。”

香桃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拍了拍脸,起身站了起来。她引着宁暖往屋子里头走,又纳闷道:“小姐,您的大氅呢?”

“许是丢了。”宁暖说:“我也没见着。”

香甜“哦”了一声,没有放在心上。

山寨里头早早给她们备下了屋子,等洗漱完以后,宁暖便躺进了暖和的棉被里。暖意包裹着她,许是夜深的缘故,她很快便睡着了。

第二日,山寨里头仍然热闹的很,山匪们一早便去起哄敲宁朗的房门,连宁暖也被他们的声音吵醒,起身穿戴好,走了出去。

香桃今日头疼的很,一大早就没有精神,宁暖也没有难为她,让她在屋里头休息,自己径直去了江云兰那。江云兰早早就醒了,正在清点着昨日的开支,她瞧着山寨里头的账目乱成一团,干脆又接过来,自己从头理了一回,因而也是一早上就开始忙碌。

“娘。”宁暖叫了她一声,在她身旁坐下:“娘,我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阿暖,你只在旁边坐着就好,娘忙得过来。”江云兰手中拨着算盘,头也不抬地道:“你要是觉得无聊,你就去找你哥哥,让朗儿带着你去四周逛逛,你还是头一回来这儿,应该是新鲜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