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鸿还是有点眉头不展,高平顺手拦着他的腰:“我的小白,你有空多想老大,还不如多想想好,最好,再生个小小白。”

林若鸿脸上一红:“又胡说了,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能?咱们努力努力,自然就成了。”

说着,脸也凑了过去,正要贴在一起,外面就有人来通报:“小姐,刘先喻来了,说有事要给小姐说。”

高平的头顿时垂到了林若鸿的肩上:“今天这有事的怎么这么多?”

林若鸿推推她:“刘先喻来了,你还不赶快出去?”

第136章 番外4 彼端 (上)

高平来到书房,刘欣已经在那里等着了,看到她,立刻行礼,高平笑道:“你我之间还需要这么客气?”

说着,就虚抬了下手,刘欣也顺势就起来了,高平早就封有爵位,这些年,又一直有封赏恩典,最早跟着她的那一批可以说都有了官职,但刘欣却还是白身。

这倒不是高平吝啬,而是刘欣自己的选择,一开始她跟着高平是想要一个出身的,那时候她和大多数读书人一样,想的是学成文武艺,卖于帝王家,想的也是牧守一方,施展平生所学。

但一年年下来,她却淡了这方面的心思,特别是几年前去了趟海外,回来后更是彻底绝了做官的想法,高平也就此事问起过她,她的回答是:“以前只想着出仕做官,现在才知道天地宽广,若只拘囿于一方,局限于庙堂,我也白跟在小姐身边这么长时间了。”

这话当时还令高平很是惊讶了一番,因为在她想来,刘欣的性子是更贴近于这个时代的学子的,倒是蓝春海,看起来像是喜欢遨游天地的,但蓝春海却是早早的受了府里的官职,十几年下来,已经坐到了五品。

不过这个刘欣虽然自己没有为官,却将自己的大女儿送进了京城,进了太学,想来是要考进士的,她一个白身,就算有大把的钱,女儿也是很难进太学的,当时还是高平帮她活动了一番,这才送进去的。

“我跟着小姐,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可是家里将来也不能没有个支撑门户的,这倒是我的一点小心思了。”

她当时是这么和高平坦白的,高平听了也只是一笑。当母亲的为自己做事,总不能要求人家的女儿还要为自己的女儿做事吧,刘欣倒不见得是想脱离她了,更大的原因,还是为后代留条路,有个进士出身总是好一些的,在这方面,自己若不应,那就显得有些太小家子气了,更何况,无论是不是进士,起码在几十年内,刘家是摆脱不了高小庄的影响的。

至于以后的子孙嘛,若是没那个本事,那也无话可说了。

坐下后,有使年奉了冰镇的梅子茶,高平开口:“怡斌过来,可有什么事要说?”

“初芽的那一位,近日有些动向。”

“哦?”

刘欣已经将准备的资料递了过去,高平翻开看了,然后皱了下眉:“看起来,倒是像初芽要搬家似的,或者是他们李氏家族准备移居海外?不对,是那一位要自己离开!”

刘欣一愣,想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小姐是说木兰要离开?”

“恩,你看看这些,若说是为了贸易,种类太多,份量太少,初芽这几年虽然一直进行贸易,但应该也只够他们支付开销,若说有富余,也不会太多,怎么可能支持这么大手笔的开发?所以,这应该是什么重要的人物要离开,但是在初芽,除了木兰也就是那位大总管能值得上这些东西了,只是木兰若要那位大总管离开,又何必这么做?”

她这样一分析,倒也是有道理的,不过刘欣还是道:“但是,那位大总管也不过是名义上的,这些年初芽一直都在他的掌握中,虽然那位大总管如今长大了,但若说要翻天,却还是不能的吧。”

“自然是不能的,不过他当年既然能扶持那位大总管上位,现在倒也不见得会留恋这份权势……呵呵,当然,这也是我想当然了,既然有这个动向,对初芽就多加几分注意吧。”

刘欣应了是,随即,就又转到了别的话题上,而此时的木兰,却正在和王寒佑谈话。

“王姨不必再劝了,我意已决,等到明年,我将诸事安排妥当,就移居到海外。”

王寒佑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说了一句:“大总管、大总管还小……”

木兰一笑:“我们的大总管已经不小了,起码已经知道插手海贸了。”

海贸,是初芽目前最为依赖的项目,过去初芽能够自给自足,但自从鹤翔登基后,他们就不断的受到来自大雁的压迫,大雁的朝堂倒还好应付,虽然鹤翔是武人出身,但朝中还有诸多的文人,只要初芽愿意称臣纳贡,倒也不会太为难他们。

毕竟从大雁建国之初,初芽就是他们的肉中刺,现在愿意称臣了,那是无上的体面的,而大雁,是最需要这种体面虚荣的,但是,他们却不断的受到来自民间的压力。

或者再说的确切一点,就是受到高小庄的逼迫。

他们的煤还是来自大雁的供给,就算经历过了那场寒冬,还是有人贪图煤炉的温暖舒适,而且,在大多数人看来,那一年大雁会拒绝送煤,是因为李初的错,是她惹怒的大雁的商人,而现在,既然已经换了大总管了,这件事,也算过去了。

商人嘛,总是逐利的,还能放着白花花的银子不赚?

就算官府实行各种手段散布有关大雁“别有用心”的言论,起到的作用也不大,毕竟作为已经像大雁称臣的属国,是不能直白的说宗主国用心险恶的,因此民间的流传,也就被人当成小道消息了。

而除了这些之外,高小庄的玻璃饰品,高小庄的管子,还有新进几年出现的煤油灯都迅速推广,然后,从大雁也就流传到了初芽。

在过去,只从贸易上来说,初芽是占着优势的,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贸易逆差,不过这种逆差,对于大雁来说,影响不大,毕竟她是初芽的几十倍,那一点逆差可以消化干净,可是如果反过来,对于初芽,那就是灭顶之灾了。

木兰是不知道什么叫贸易逆差的,但是他敏感的发现这种情况不对,再加上当时大总管府也缺钱,他也就做起了海贸。

他做海贸倒也是有基础的,不仅他父亲给他留的有底子,还在代州带了几年,也看了一些高小庄的经营手法,哪怕是再看高平不顺眼的人,也要承认她在经商上的才能,木兰自然是也承认的,所以就把高平的那一套挪用了过来。

可是此时已不同于往日,高小庄的几艘小神舟都建好了,高平知道这些船是不能在大雁露面的,因此都发送到了外海,而这样的船,也确立了高小庄在海贸上的霸主地位。

不仅是海盗见了要躲起来,很多商户也自发的交保护费,毕竟能和这样的传同行,不说别的,心理上也会觉得安全不少,高平对这些大雁商人自然是客气的,保护费收的虽然不少,但也在合理的范围内,而当发现初芽也要进行海贸后,那就大大的不客气了,用高平的话来说就是:“我大雁商人,自然受我大雁的保护,你初芽既然是属国,那就要多交上一份!”

因为此事,还着实打了一番口水官司,京城还有人要申斥高平没有大国风范,但这种言论,鹤翔没有下旨,高平也就当是没有这回事了,转过头来,该怎么做还怎么做。

木兰倒是想避开高小庄的,可是初芽只有一面临海,高平只要派艘小船在那里守着,有什么动静就瞒不过去,若是要绕到另一面,那代价,也未免有些太大了。

因此到最后,木兰和初芽都还是捏着鼻子认了,也总算他们还有个地利,可以更方便的和眺国、柔然做贸易,否则就算将货物拉过来,也无法和大雁的商人竞争。

初芽就那么几项特产,马和刀又都是有数,不能大面积交易的,所以说海贸经过这十几年的发展,已经是至关重要的,大总管插手这一关,那当然也是想要夺权的征兆了。

王寒佑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倒是木兰一笑:“王姨也不必为我忧心,我当初将她接回来,就想到了会有今日。”

“那少爷……”

“木兰任性了,倒累的王姨跟着我受苦。”不等她说完,木兰已经打断道,“这里是代州的地契,将来……恩,王姨想的话,可以到那里住一段时间,看大雁这个样子,眺国将来是很有可能再陷入了战火的,代州是那个人的地方,那人虽然懒散,却是不会令自己吃亏的。只有王姨的话,她虽然不见得会照顾,却也应该是不会逼迫的,真有什么事的话,也许,还会念着一点当年的情分……”

王寒佑想说要和她一起去,但到底没有说出来,不是舍不得家里,也不是舍不得现在的安稳富贵,而是,她毕竟也是将近六十的人了,虽然身体还好,但在海上颠簸却是不能的了,但也就因此,她此时心中才更为难过。

她知道有很多人虽然嘴上不说,但其实是怨木兰的,觉得是他将初芽带到了这个地步,但若是没有他,初芽现在又会是什么样子,若现在掌权的还是李初,初芽早就被大雁吞了吧!

虽然现在说是大雁的属国,但其实也不过是一个称呼,将来、将来总是有可能再……

虽然这样想着,但其实王寒佑自己也知道,她所想的那个可能,其实,是越来越不太可能实现了。

“若无其他事,王姨就先回去吧,我还有一些东西要看。”

王寒佑行了礼,向外走去,走到门边,又忍不住回头:“少爷,你为何当初……”

第137章 番外5 彼端(下)

安静的书房中,王寒佑正要再说些什么,就被木兰的目光给制止了,她一个僵硬,向后退了一步,弯了弯身,然后走了出去。她出去后,木兰就又回过头批阅东西,但是当手中的那份文件批阅之后,他却迟迟的没有拿过下一个。

为何当初……

为何当初要掺合到大雁的朝堂中去,为何当初没有留在代州?

庙堂之争,最是残酷,宁王获胜的可能不大,他又不是不知道,之所以要帮她,也只是想为初芽争取更多的生存空间,争取更多的时间,他只是没有想到,大雁的皇权之争,那么快就结束了。

不过,那次的参与,也不能说是场错误,毕竟,那场皇权交替,还是为他们争取到了一定的时间,虽然说鹤翔登上了皇位,但过去残留的问题,却迫使她不得不把精力更多的留在庙堂上。

连带着,高家,高小庄也不好有什么太大的动作,否则,刚经历过严冬、暴乱的初芽,不见得就能那么快的被梳理过来,所以,就算是再来一次,他也是不会后悔的。

至于代州……

关于妻主的问题,他过去也是想过的,自他懂事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要找的,是一个听话的、尊敬他的妻主。他性子强,而且,他这样的身份地位,整个初芽,又有谁能高过他的?更何况,他也不认为,有多少女子,能比他更出色。

不,他并不是小看天下女子,而是经历所限。他十多岁就帮着母亲批阅文件,掌管整个初芽,后来父亲去世后,又接了他手中的生意,虽然这些一直都是有得力属下分担,但统筹管理的,却还是他。

而天下间又有几个女子像他这样的?

不说初芽,就算带上大雁、眺国,就算那些对后辈要求严格的世家,教导出来的子女,在十多岁的时候,大概也还是在学规矩,最多,也不过是帮着处理一些小事、杂事。

要说掌管一州一县的,恐怕是一个都没有的。

就算真有特别出色的,也都是年龄大的,有了夫君侍郎的。他没有想过,自己的妻主将来只有自己一个,可是,他自然是要做最大的那个。

所以,一个温和的温柔的,甚至懦弱的妻主,就是他的选择了。

在第一次见高平的时候,他并没有心动的感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乃至第十次见到都没有,甚至在他自荐枕席的时候,也是带着功利的。

有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感觉呢?也是有的吧,那一天,他不带从人的在高府外徘徊;那一天,他站在船头,看着那越来越远的地平线。

也不是没有感觉的,但是,终究没有说出来,也终究没有做什么。

他不能做,甚至不能想。

他这样的身份,她那样的身份,若是没有一方愿意背叛自己的国家,终究是,不可能的。

想到这里,他回过神,拿过下一个文件,翻阅了起来。

而此时,他的意向,也到了鹤翔的手中,在看了郑巧曼递上来的材料后,她笑了笑:“这个男人倒是个有气魄的,可惜不是女子,不过,也幸亏不是女子啊。”

郑巧曼听了,凑趣了两句,现在不比以前了,鹤翔登基十多年,逐渐清理了朝中过去依附宁王、光晷的一干人,权威日重,她这个旧臣,也不能像过去那样肆无忌惮了。

“他若真的离开了,这倒是个机会,只可惜,国库空虚啊。”

这一次郑巧曼不知道说什么了,大雁朝富裕,比过去的历朝历代都富裕,安乐帝的时候就富裕,鹤翔登基后,因为有和高小庄合作的经历,也重视贸易,而且为了制衡代州,还又新开了两个港口,因此,绝后虽然不敢说,空前,倒是能担当的起的。

但,朝中还是没钱。

大雁富裕是没错,但是大雁官员的福利,也绝对是丰厚的,而鹤翔又是一心要做明君圣君的,她武人出身,最忌讳的就是别人笑话她,笑话她鲁莽,也就罢了,若是有人说她不会治国,那就是在刺她的心。

当然,没有人会当着她的面这样说,但是大雁又是不以言论治罪的,那民间的议论中若有这样的声音,也是鹤翔绝对无法忍受的。

而且这些年,大雁还在断断续续的实施着王梓山的那些“新法”,不是不知道其中的弊端,可是,当初的清流支持光晷,她不得不对她们进行压制,而她过去在朝中又没有太大的根基,高太尉虽是支持她的,却是武官。

在逼宫的时候,武官是至关重要的,但在太平年代,武官就没有那么大的力量了,所以她不得不依仗王梓山,更何况王梓山从某方面来说,也有拥立之功,同时,王梓山,毕竟和高家不对。

不管在那场逼宫中,王梓山有没有和高家联手,但是她们注定是不可能是一脉的,这是理念问题。高太尉和高平虽然都没有提出具体的理论,但她们做事的姿态,明显就和王梓山不一样,特别是到了高平这里,更是和王梓山是冲突的。

一文一武,而又互相不对盘,这可以说是朝中的架构,因此,她不得不留着王梓山,在一开始,还不得不优容她,她不能让人说,她是上马杀驴。

而王梓山这个人,就算她有一千一万个不好,但是她自己不贪污,而且在士林中非常有口碑,所以,是不能轻易动的,虽然她在登基的第三年就以有了锁玉路为借口取消了保马法,但过去的青苗法等法约还留着,而这,也就成了一个窟窿。

从收益上来看,青苗法是为朝中开源了,但这新法实施下去,虽然不能说是民不聊生,但也有多少人为此家破人亡,为了弥补,她只有将京城中的恩典,推广到全国。

过去是灾荒的时候,京城中每人能得十个钱,而现在是全国每个地方都是如此。

自然,这个恩典推广下来,又肥了一部分官员,可是十个钱中,总有一两个,还是能到百姓手中的,一天一个钱,也够买三个馒头,虽然不能说生活的多好,起码是饿不死了。

这等于是说,她在拿国库的银子养贪官。

当然,青苗法只是一部分,还有修珠河,修港口,造神舟,还有柔然的边关,眺国的锁玉关,这些都是用钱,哪里都需要银子,虽然港口神舟修好之后,能带来收益,但收上来的银子转眼又会流到其他地方。

这么多年,以朝中的力量,也不过修了两个港口,造了二十四艘神舟。

“巧曼,你说说,若是这些钱由高小庄来操作,能给朕,带来多少东西?”

郑巧曼讷讷了片刻才道:“忠勇伯手段高超,想来,应该是更好一点的。”

鹤翔一笑:“一点?她当年在代州两年,就能造出七艘神舟,而朕现在以举国的力量,经营了十多年,却只有这么一点成绩,这中间,饱了多少人?”

郑巧曼不知道要怎么说,神舟并不是一开始就建的,那时候一点银子都没有,怎么建?还是这几年,富裕了一点,这才着手的,但是以举国的力量只弄出了二十四艘,这中间,的确不知道被人搜刮了多少。

但是这话她不能说,这中间牵扯的太大了,这话得罪人也就算了,最重要的是,她不知道鹤翔是随便说说发泄一下怒气,还是真的想做些什么,若只是前者,她现在开口了,将来却是不好相处。

“巧曼,平光走了,连你也要敷衍朕了吗?”

“臣不敢。”

郑巧曼连忙行礼,鹤翔道:“巧曼,朕是真的想令这天下的百姓都过上好日子的,朕希望你还能像当初在大震关的时候那样辅佐朕。”

“臣对陛下的忠心,从未减退。”

是的,忠心是从未变过的,甚至比过去更忠心,毕竟在过去,鹤翔只是一个将军,还受多方面的打压,而现在,却是九五之尊,这自然是她效忠的对象,但若说和大震关那样,却是再也不能了。

这点,鹤翔也是知道的,此时听她这样说,听她这么说,就势扶了她一把:“既如此,还请巧曼帮我。”

“臣,万死不辞!”

鹤翔点了下头:“这是忠勇伯给她女儿讲的故事,你看一下。”

高平给自己的女儿讲的故事,当然是不可能变成奏章的,更不可能巴巴的写了给鹤翔看,那么,这些故事是怎么来的,也就很容易猜到了。

一时间,郑巧曼只觉得心跳加速,难道陛下是准备对高家动手吗?若是如此、若是如此……

“不要多想,你先看了再说。”

鹤翔开口,郑巧曼打开了那个装订成册的故事集,的确是讲给孩子的故事,听起来如同神话,但鹤翔让她看,显然不是看神话的,因此她不断的翻页。

故事浅白短小,看起来也有趣,虽然看着多,但读下来却不用多长时间,一开始郑巧曼还有些疑惑,但慢慢的开下来,却只觉得越来越惊讶,这是故事吗?这是……

“我以前只觉得忠勇伯做生意有手段,后来也只觉得此人会做人,现在看来,却是一直小瞧她了,此人,却是有治国的才干的。我想将此人调入朝中,废除青苗法,巧曼看如何?”

“臣……”郑巧曼内心冲突,但最终还是咬牙道,“臣觉得,此法大善!”

而高平,怎么也没有想到,她讲给自己儿女们听的,集合了心灵鸡汤、穷爸爸富爸爸以及从读者、意林外加一些架空小说中看来的东西却会引起鹤翔的兴趣,她知道鹤翔在她身边安的有人,但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些故事会入鹤翔的法眼,为了惹麻烦,她还特意避开了那些和政治有关的东西。

她更不知道的,她后来按照这些东西,根据大雁的一些情况,制定的几条约法,竟成了以后据说是改变了世界的《二十公约》。在这个时候,她正在客厅踱步,等着林若鸿等着林若鸿的检查结果。

此时,天很蓝,云很白,高进在幸福的吃着花生糕,高远在痛苦的拨打着算盘,高遇在默读经典,甘草,在里屋陪着林若鸿,林若鸿红着脸,不敢看人。

这是一个有点特殊,但又有点平常的一天,没有人知道,他们马上就要迎来,另外的一种生活了。

END